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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剑行离恨楼 (第二卷 1-6)作者:禹yuyu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01 12:11 长篇小说 1700 ℃

        【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二卷 1-6)

作者:禹yuyu

2025/08/01 发布于 第一会所

字数:47462

  写在前面:

  恳求转载的同好分章转载,这样读者可以看到笔者在章节名上的小巧思;

  也恳请不要删除笔者的前言。

  笔者仍然有一大堆没用的屁话:

  拖沓的第二卷来了,它会开始试图向您的大脑里灌输一些离谱的价值观。如果您觉得不认可,仅仅把我的文字当乐子,把笔者当疯子就好。

  “诗剑行”和“离恨烟”两个名字和他们的样貌,取自某贴膜游戏,这是源于笔者某天心血来潮想给自己写个手枪文。但是写着写着,笔者发现他们的人格已不可控,因此才有了慢慢写完的想法。如果读者觉得这两个名字膈应,脑补成其他名字就好。

  笔者认为本文是纯爱小说,但对无法接受任何lv情节的读者,笔者有以下忠告:请您尽快放弃此书,求您不要看完再骂笔者;

  但如果您能接受lv情节,笔者会尽全力把男女主塑造成情感外放,有些文青风格,拥有完整人物弧光的“人类”,而非“野兽”。

  在某讨论平台,笔者看到,有读者认为本文是多种素材杂糅在一起,您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每一卷笔者都会采用不同的套路去写,会尽可能地把笔者想要表达的主旨写出。

  目标是写出《琼明》、《浊尘》一样的珍品,并不是说笔者觉得自己的愚蠢笔墨,可与日月争辉—那只是笔者心中的一丝微末向往。

  因此纯为爱发电,绝不盈利。

  本小说计划150万字左右,因此不会吝啬笔墨写日常和细节。

  万望喜欢本文的读者点赞,并于评论区给予您宝贵的建议,这对笔者这名新手来说十分有用。

  最后,祝您读得愉快。

  【第二卷:琅琊山,离恨归宗】

  【第一章:归乡】

  客栈的窗纸,早已被清晨的日光映得一片通明。

  我醒来时,怀中的离恨烟还在沉睡。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将整个人都蜷缩在我的臂弯里,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还带着昨夜纵情过后的、满足的酡红。

  均匀的呼吸,轻柔地扑洒在我的胸膛上,带着一丝独属于她的、兰花般的幽香,和一丝……我们二人体液交融后,那充满了爱欲的、甜腻的气息。

  看着她这副不设防的、完全依赖着我的睡颜,我的心中,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满足,彻底填满。昨夜,是我们灵与肉最彻底、最完美的一次交融--我用尽了所有的爱意与激情,将她一次又一次地送上云端,她也在我身下,绽放出了最妖冶、最动人的绝代风华。

  我们之间的所有隔阂、所有不安,都在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中,烟消云散。

  “我们……该走了。”我轻抚着她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声音沙哑地说道。

  “嗯……”她在我的怀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

  我们相拥着,去浴室,仔细地清洗了彼此的身体。然后,穿上那两套早已准备好的、便于行动的劲装。收拾好所有的行囊,退了房。

  我们,终于,踏上了返回离恨楼的归途。

  这一次,我们没有再像来时那般,走走停停。我们的目标,明确而又坚定。离恨烟驾着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路疾驰。车轮滚滚,尘土飞扬,将那座充满了我们二人复杂回忆的临淄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夜里,篝火在帐外“噼啪”作响,我将离恨烟打来的野雉烤得滋滋冒油,又从行囊中取出几味简单的草药,撒了上去,肉香中顿时多了一丝清冽的药香。

  “不愧是郎中,连烤只鸡都忘不了放药材。”离恨烟靠在我的肩头,看着我熟练的动作,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固本培元,为你我调理身子。”我撕下一只最肥美的鸡腿递给她,认真道,“我们之前亏损太多,须得好好养回来。”

  她接过,却没有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火光在她的眼眸中跳跃,那眼神里有我熟悉的欲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名为“心安”的宁静。

  “剑行……”她忽然开口,声音轻柔,“……有时候,我会忘了你是个医者。我只记得,你是个会写诗的……傻子。”

  “现在,还是个会烤野雉的傻子。”我笑着回应。

  那晚,我们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狂索取。她只是枕着我的手臂,听我用一片树叶吹奏着不成调的家乡小调,在静谧的星空下,沉沉睡去。那份无需言语的温情,比任何激烈的交合,都更能抚慰我那颗漂泊已久的心。

  当然,年轻的身体与初尝禁果的灵魂,终究无法完全安分。

  于是第二晚,我们走向了那广阔的、不设防的山野。

  在那片被月光照得如同白昼的光滑鹅卵石滩上,她像最温顺的母兽般跪趴在地,将她浑圆挺翘的蜜桃臀高高展现在我眼前。冰凉的鹅卵石贴合着她胸前丰腴的雪峰,让她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声充满了极致刺激的娇吟。

  我从她的身后进入,这个姿势能让我进入得最深,也最能让她感受到我所有的力量。我看着我们在水中那清晰淫靡的倒影,看着她那张因极致快感而扭曲的娇媚脸庞,俯身在她耳边轻道:“烟儿,听这潺潺流水声,像不像你在我身下……哭着喊着喷水的声音?”

  我的话如同最猛烈的春药,瞬间便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摧毁。

  “啊——!”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尖叫。一股滚烫的洪流从她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与那冰凉的溪水彻底融为了一体。

  又一夜,我突然生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那棵被我们选中的古树矗立在溪边,虬结的树根如盘龙般扎根于大地,而那粗壮的枝干则如巨人的臂膀,向着夜空肆意伸展。

  我抱着她,并没有在树下停留,而是爬上了那棵古树一根离地数丈的、足以容纳我们二人的粗壮枝干之上!

  “你……你疯了!!”她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收紧了环绕在我脖颈上的手臂,那双清丽的眼眸中充满了对这高度的恐惧。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整个人都抵在那坚实的、横亘于半空的枝干上。我分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双腿,然后,从她的正面,狠狠地进入。

  那一瞬间,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僵,一声压抑的痛呼从喉咙深处溢出。她刚刚吃下的食物还未完全消化,整个胃部都涨得满满当当。我这毫不留情的、直抵最深处的贯穿,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被撑得饱满的子宫,正被我坚硬的龟头狠狠地向上顶弄、挤压,带来一阵阵尖锐而又酸胀的、难以言喻的痛楚。

  紧接着,我抱着她,缓缓向前一步,让她那支撑着身体的后背,彻底脱离了树干!

  “啊……!李邵……!你这个……疯子……!混蛋……!”

  失重感与被贯穿的痛楚瞬间交织在一起,她发出了惊恐而又充满了极致欢愉的、变了调的哭喊,“要……要掉下去了……!快……快放我回去!”

  她的洁白双脚在半空中徒劳地乱蹬,整个人都彻底悬空,唯一的依靠,便只剩下我那支撑着她臀部的双臂,和她那死死盘在我腰间的双腿。

  “烟儿……!抱紧我……!”我会在她耳边,用那充满了磁性的、魔鬼般的声音,低声嘶吼。

  而就在这极致的失重与不安之中,她忽然感觉到,那根在她体内制造着痛楚的孽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因为她穴肉的惊恐夹紧,而以一种更加蛮横的姿态,再次暴涨、变粗!那仿佛要将她从内部彻底撕裂的胀痛感,与那被前所未有地撑满的极致充实感,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酥麻电流。

  她的两条被我高高架起的玉腿不再蹬踢,而是开始绷直了痉挛。

  清冷的仙女此时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混蛋……啊……!你好粗……怎么……怎么又变粗了……”她一边娇骂着,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反而缠得更紧,那声音里充满了哭腔,“……不许动……!你再动……我们就真的要……啊……!!”

  我没有理会她的“警告”,开始了在这半空之中的疯狂律动。

  “啊啊啊——!李邵你这个杀千刀的!!”每一次向上顶入,都让她体验到一次灵魂出窍般的失重;每一次向下坠落,都让她感受到内脏被狠狠冲击的极致快感。她吓得语无伦次,只能用最恶毒的咒骂来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我……我要杀了你……!你快……快停下……!”

  我故意放缓了动作,作势要停。她却立刻用那早已被快感与泪水彻底淹没的哭腔,发出了最霸道的命令:

  “……不许停!……混蛋……!我让你……让你不许停……!啊……!要是敢停下来……我……我也……我也杀了你……!快……快……用你那根……能杀死人的大鸡巴……狠狠地……操死我……!!”

  就在她即将攀上又一次巅峰的瞬间,我猛地抽出了自己那早已滚烫的阳根。在她那充满了失落与不解的呜咽声中,我将她那完全悬空的、柔韧的身体转了过来,让她背对着我,紧紧地靠在我的胸膛。

  “不……不要那里……剑行……”她立刻便明白了我的意图,那声音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与一丝禁忌的羞耻。

  我没有理会她的哀求。我用一只手臂将她拦腰抱住,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分开了她那浑圆挺翘的臀瓣,对准了那从未被任何人侵犯过的、紧致的神秘后庭。

  “啊啊……我的屁眼!”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混杂着剧痛与异样快感的尖叫,我将自己那粗大的欲望,狠狠地、毫不留情地送入了她那紧致的、充满了禁忌的所在。

  她彻底疯了。她的身体完全悬空,面对着身下那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旷野,身后则是将她彻底占有的我。这种前无退路、后有强敌的极致绝望感,与那后庭被强行撕裂、贯穿的剧痛,瞬间便冲垮了她最后一道理智的堤坝。

  “啊……!好痛……!要……要被你……从后面……操裂开了……!不行啊!!”在那清冷的月光下,只见一道道晶莹的、充满了她体香的“圣水”从她身下喷薄而出,划过优美的弧线,向着那广阔的大自然开始浇灌。她仿佛化作了这座山野的女神,用自己最纯粹的生命甘泉,滋养着这片见证了她极致沉沦的土地。

  “烟儿……我的好烟儿……”看着她这般圣洁而又淫荡的模样,我也终于达到了极限。我发出一声满足的、野兽般的低吼,将我那积蓄已久的“圣水”也尽数浇灌在了她那紧致温暖的身体最深处。

  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疾驰与夜复一夜的交欢之中,我们路过了那个,曾让我们二人,产生第一次激烈争吵的村落。

  我们没有停留,只是在马车上遥遥地看了一眼。

  村子依旧是那副宁静祥和的模样。只是那座原本属于黄地主的、气派的庄园,此刻却已是人去楼空,大门之上,甚至还被官府贴上了封条。

  看来,那黄地主,在被我们“教训”过之后,终究还是带着他的家财连夜跑路了。

  我们相视一笑,没有多言。

  马车继续向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终于,在离开了兰陵整整四个月之后。

  在那个熟悉的、飘着蒙蒙细雨的清晨。

  我们回到了那座位于兰陵附近,琅琊山之巅的、我们真正的归宿——离恨楼。

  琅琊山终于到了。

  山脚下,那条熟悉的、蜿蜒向上的青石板路,在蒙蒙细雨中显得湿滑而又寂静。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和一种独属于离恨楼的清冷香气。

  家,就在眼前。

  然而,我们二人的脚步,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

  马车静静地停在山门之外。我们没有立刻上山,只是并肩站在这片熟悉的、承载了我们太多回忆的土地上,遥遥地望着那隐于云雾深处的、宏伟的楼宇轮廓。

  归乡的喜悦,被一种更强烈的、名为“近乡情更怯”的不安,彻底淹没。

  我侧眼,第一次看到她有些发怯。

  “李邵……”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究还是她先开了口。

  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被雨水打湿的、小巧的绣花鞋。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剧烈颤抖。

  “我……我好怕……”

  我的心猛地一揪。我伸出手,将她那冰凉的、微微颤抖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我的掌心。

  她缓缓地擡起头。那双本该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充满了极致的、令人心碎的脆弱与自卑。

  “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她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也扎在她自己那颗高傲的心上,“……不仅……不仅没了童贞……还被那‘销魂蛊’,改造成了这副……这副淫荡不堪的样子……”

  她看着我,那双蒙着水汽的眼眸,充满了无尽的自我厌恶与绝望。

  “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你,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就会不听使唤地……发热,流水……我……我觉得自己好脏……好下贱……像个……像个只会发情的娼妓……我……我配不上你……更……更配不上离恨楼的门楣……”

  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从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无声地滑落。

  我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如刀绞。我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我的骨血之中。

  “还有你……”她在我怀里,剧烈地颤抖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对我最深沉的担忧,“从临淄城开始……我们……我们几乎每一天都在做……我……我每天都缠着你要……你……你每天都射了好多……好多给我……你的身体……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为了我……为了我这个只会索取的淫娃……会……会把身子掏空的……”

  “我怕……我真的好怕……”

  她在我怀里,哭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我更怕……我怕师父和师母……他们……他们不会同意的……虽然我们离恨楼……不禁婚嫁……可他们把我当成最珍贵的瑰宝,我……可我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我辱没了师门……他们一定会……一定会棒打鸳鸯……把我们……把我们活活拆散的……”

  我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将我胸前的衣襟彻底打湿。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我此生最温柔的、充满了坚定力量的吻,轻轻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吻上了她那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冰凉的唇瓣。

  许久,许久。

  当她的哭声渐渐消散,只剩下那压抑的、委屈的啜泣时。

  我才缓缓地松开了她。我捧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的脸庞,用我此生最认真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烟儿,”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看着我。”

  她缓缓地擡起那双通红的、还带着泪痕的眼眸。

  “第一,”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脏。一点也不脏。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干净、最纯洁的瑰宝。你的身体,是你我的战场,是我们战胜邪恶,战胜死亡的证明。它不是淫荡,那是我们之间,最深刻、最坦诚的爱意表达。我爱你,爱你的全部,爱你那清冷的倔强,也爱你,只在我面前绽放的、最动人的风情。”

  “第二,”我轻抚着她那温热的、泛着红晕的脸颊,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自信与一丝神秘的微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或许是天生如此,又或许……是‘诗剑行’的缘故。我非但没有觉得疲惫,反而觉得,你我的交合,本就是一种最契合天道的修行。所以,不要为我担心,我的身体……好得很,也……永远都要不够你。”

  我的话,如同一股最温暖的、充满了力量的春风,瞬间吹散了她心中大半的阴霾。她那双还带着泪痕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里面,充满了感动,与一丝……被我那番“虎狼之词”所挑起的、动人的羞赧。

  然而,当她那充满了期许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等待着我,对她第三个问题,做出回答时。

  我脸上的自信与笑容,却缓缓地凝固了。

  我轻叹一口气,将她再次紧紧地拥入怀中。

  “至于第三条……”我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也无比……诚实,“烟儿,我向你承认……我也很怕。”

  “我怕,你师父那如同山岳般的威严;我怕,你师母那充满了审视的目光。我怕,他们会觉得我这个无名小卒,玷污了他们最珍贵的明珠。我怕,他们会用最无情的手段,将我们彻底分开……我其实最怕,他们都觉得我配不上你的天赋,你的妩媚,你的那份孤高。”

  “我怕得,甚至……甚至想现在就拉着你,掉头就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我怀中的身体,猛地一颤。

  “但是,”我话锋一转,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再次燃起不容动摇的、如同火焰般的决绝,“……我们不能。”

  “我们不能逃避。”

  “烟儿,我们别无他法。我们只能鼓起我们所有的勇气,牵着彼此的手,一起去面对。”

  “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是祝福,还是……最无情的拆散。”

  “我李邵,诗剑行,此生此世,都将与你同生,共死。”

  我的誓言,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地刻入了她的灵魂。

  她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最后一丝的恐惧与不安,也终于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与我一般无二的、足以焚烧一切的决绝与爱意。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主动地踮起脚尖,将她那柔软的、冰凉的、还带着一丝泪水咸味的唇瓣,狠狠地印在了我的唇上。

  雨停了。

  云雾散去。

  那座隐于山巅的、宏伟的离恨楼,在雨后的阳光下,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展露出了它清晰而又威严的全貌。

  我们相视一笑,牵着彼此的手,向着那未知的命运,毅然决然地迈出了第一步。

  【第二章:面师】

  我们牵着手,踏上了那条通往离恨楼的最后青石板路。

  山门在望。那并非我想象中的仙家胜景,而是由整块不知名的黑色巨岩雕琢而成,上书“离恨楼”三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透着一股斩断尘缘的冰冷决绝。两名身穿灰色劲装的守山弟子,手持长剑,如两尊雕像般肃立在山门两侧,他们身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草药香,混杂着一丝雨后山石的寒气,让人心神一凛。

  他们看到离恨烟,那张本是冷峻的脸上,瞬间便被一种发自内心的、充满了敬重与喜悦的激动所取代。

  “大师姐!您回来了!”他们对着离恨烟郑重地抱拳行礼。

  随即,其中一名弟子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一丝警惕与盘问的意味:“这位是?”

  离恨烟上前一步,将我俩紧握的手稍微擡起,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清冷而又骄傲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对他们,也仿佛对整个离恨楼宣告:“他,是我的道侣,诗剑行。”

  那两名守山弟子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彻底傻眼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嘴巴微张,忘了该如何反应,只是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充满了震惊与“我没听错吧”的眼神。

  离恨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那张清丽的脸上再次恢复了那份属于离恨楼大师姐的清冷孤高气度,但她那只紧紧握着我的冰凉小手,却在不经意间又用力了几分。

  我们叩开山门,一路向上。

  越是靠近那座位于山巅的宏伟楼宇,我便越能感受到这座隐世宗门那深不可测的底蕴。而我也终于明白,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因我们的到来,在这座看似宁静的宗门内迅速酝酿。

  我们最先遇到的,是一阵如清泉滴落玉盘般的笑语,从一处种满了桃树的庭院中传来。一群穿着靓丽、不谙世事的师妹正无忧无虑地嬉闹着。

  其中,一个身形娇小、梳着双环髻的少女最为活泼,她眼眸灵动,如同林间小鹿,正追着另一位身段高挑、体态丰腴的女子打闹。那高挑女子生着一双顾盼生姿的丹凤眼,腰肢纤细,胸脯却异常饱满,行走间摇曳生姿,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

  只听旁边的女孩娇笑道:“小蝶,你再闹,桑琳婉姐姐可要恼了!”

  可当她们看到离恨烟,以及她身旁紧握着手的我时,那清脆的笑语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冰墙瞬间截断。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我,成了一滴突兀地滴入清澈溪水中的浓墨。

  她们脸上那纯净的、毫无杂质的快乐,在我出现的刹那,便被惊奇、探究、以及一丝成年人才懂的暧昧所“污染”了。

  窃窃私语声如春蚕食叶般响起,虽听不真切,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离恨烟没有立刻说话。

  她只是不着痕迹地将我向她身后微微拉了半分,那是一个极细微的、却充满了守护意味的动作。

  随即,她那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庭院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看来我下山这几个月,你们的心境修炼,都懈怠了。也好,晚课时,我亲自来检验一下你们的‘定力’?”

  那几名师妹闻言,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言,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我这个打破了她们伊甸园的“外来者”。

  紧接着,在一处演武场的拐角,迎面而来的不再是少女的娇憨,而是一股混杂着汗水与剑气的凌厉劲风。那是一众刚结束修炼的男弟子,为首之人身形高大,面容俊朗,眉宇间却萦绕着一抹沉郁之气。

  他身后的同门在看到我时,眼中大多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与不忿,那一道道目光,锐利得如同无形的剑尖,要将我刺得千疮百孔;而为首的那位师兄,却像一座无法撼动的礁石,任由周遭的情绪暗流汹涌。

  他那深潭般的目光先是落在离恨烟身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却又瞬间熄灭;随即,那目光转向我,暖意化作了冰川般的审视与平静;最终,当他的视线落在我们紧紧相扣的双手上时,我看到他眼底的光,在那一瞬间,彻底暗了下去。

  他对着离恨烟抱拳行礼,道一声“师妹”,然后,再对着我,不带任何情绪地点一下头。那不是招呼,那是一个属于强者的、无声的交接。离恨烟也同样对着他微微颔首,算是还礼,整个过程神情淡然,保持着同门之间应有的礼貌与距离。

  如果说同辈的目光是压力,那么长辈的审视,则近乎于审判。在那通往正殿的最后一座石桥上,我们遇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老。他身形清癯,面容严肃,正凭栏远眺。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便仿佛与脚下那饱经风霜的青石桥融为了一体,散发着一股不苟言笑的威严。

  他先是欣慰地对离恨烟点头,随即,那严厉的目光便落在了我们紧握的手上,如同一把最精细的手术刀,要将我的灵魂一层层剥开,审视内里究竟是黄金还是败絮。离恨烟立刻停下脚步,松开了我的手,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位长老躬身行礼:“弟子离恨烟,见过魏长老。但那魏长老并未立刻回应,只是用那审视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才最终拂袖而去,那姿态,仿佛一个断案的法官,已经在我脸上,无声地烙下了一个“罪”字。

  每一个人都与她那样熟悉,那样亲近。这里是她的家,这里是她生长了十八年的真正归宿。

  而我,李邵,诗剑行,在这个充满了“家人”气息的环境里,却像一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一件被她带回来的、等待被估价和评判的“战利品”。

  一股巨大的孤独与羡慕,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就在我心神激荡,几乎要忍不住将自己的手从她那温暖的小手中抽离出来的瞬间,离恨烟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不安。

  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只是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覆了上来,用一种囚禁的姿态,将我的手与她的手十指紧扣。她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像是燃起了两团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那火焰在向我,也在向所有人无声地宣示着她的主权——这个男人是我的。

  谁也别想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也暖得无法呼吸。

  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位于离恨楼最中心的宏伟正殿之前。

  殿门紧闭。门前那巨大的青铜香炉中,三支手臂粗细的线香正无声地燃烧着,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奇异檀香。

  我们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衫,然后牵着彼此的手,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那扇通往未知命运的沉重殿门。

  大殿之内,空旷而又威严。光线从殿顶那巨大的镂空穹顶之上倾泻而下,在光滑如镜的、由整块黑色玄武岩铺就的地面上,投下一道道充满了神圣与压迫感的光柱。

  而在大殿的最深处,那两张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座椅之上,正襟危坐着两个人。

  那想必就是离恨烟的师父,离恨楼的当代楼主——鲁聃。以及她的师母——冷月。

  离恨楼主鲁聃,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他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一双卧蚕眉下,那对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不带丝毫的波澜,却又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一股如同实质般的、山岳般沉重的威压便已笼罩了整个大殿。

  而他身旁的师母冷月则与他截然不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弧度。她的目光虽然同样锐利,却少了一丝压迫,多了一分属于女性的细腻审视。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我们二人那紧紧相扣、几乎要长在一起的手上,停留了一刹那。

  那一刹那,这位离恨楼的女主人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丝了然,和一抹快到无法捕捉的、混杂着心疼与无奈的复杂情绪。

  她看着我们,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离家许久终于归来的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也像是在看……一个拐走了自己女儿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而那位鲁聃楼主,他那如同深渊般的眼眸,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我和离恨烟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那两张座椅郑重地跪了下去。

  “师父,师母,”离恨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属于游子归家的激动与孺慕之情,“……徒儿回来了。”

  长久的沉默。

  整个大殿静得只剩下我们二人那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许久,那如同山岳般一直压在我心头的威严声音才缓缓响起。

  “此次下山,不问成败,只问得失。”

  楼主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磁性,不带丝毫的感情。他的目光锐利而又复杂,完全聚焦在离恨烟的身上。

  “离恨烟,你此次,得到了什么教训?”

  他没有问她是否完成了任务,没有问她是否斩杀了妖邪,甚至没有问她是否安然无恙。

  他问的是得失,是教训。

  我心中一凛。我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离恨烟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她将我们从离开离恨楼开始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缓缓道来。

  她讲了我们是如何在兰陵城抽丝剥茧,查出“红袖坊”的阴谋;她讲了我们是如何在巷道遇险,我又是如何不顾自身安危为她吸出毒血;她讲了我们是如何遭遇合欢教的围杀,养父李昣又是如何为了我们而慷慨赴死……

  她讲得很平静,很详细。

  而鲁聃楼主则一直静静地听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那如同深渊般的眼眸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在离恨烟讲到某些关键的战斗细节时,会偶尔开口,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追问一两句。他在盘问的不仅仅是战斗的胜负,更是离恨烟在面对生死抉择时那最细微的心境上的变化。

  而整个过程,他依旧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跪在离恨烟的身旁,如坐针毡。那股被彻底无视的极致轻蔑,比任何直接的、狂风暴雨般的斥责,都让我感到更大的压力。

  我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一个在她的故事里偶尔被提及的背景板。

  我的手心再次被冷汗彻底浸湿。

  终于,离恨烟讲到了那件事。

  “……后来,”她没有再擡头,只是低着头看着我们二人那紧紧相扣的、再也无法分开的手,声音微如蚊蚋,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托付终身的决绝,“……徒儿已是……李邵的人了。”

  她只是用这最含蓄、也最直接的方式,将自己,将我们二人的命运,都毫无保留地摆在了这两位足以决定我们生死的长辈面前。

  更加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那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如同擂鼓般“怦怦”狂跳的心跳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楼主缓缓地动了。

  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终于从离恨烟的身上缓缓移开。然后,他那锐利如剑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冰冷而又充满了审视,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彻底看穿。

  “把剑给我。”

  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不带丝毫的感情,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属于帝王般的命令。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如同山岳般沉重的无形威压,瞬间从他的身上轰然爆发,狠狠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唔!”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得自己的双肩仿佛被压上了两座万仞高山,膝盖之下的玄武岩地面都因为这股巨大的压力而发出了一阵阵“咯吱”作响的、不堪重负的呻吟。我的腰不受控制地向下弯曲,我的头也再也无法擡起。

  他……他这是想让我,就以这般屈辱的、如同蝼蚁般跪伏的姿态,将我那代表着我所有尊严与过去的“临渊”古剑呈献给他?

  不。

  我不能。

  我李邵,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师。但绝不能在这代表着我与她命运的最终审判庭上,以这般毫无尊严的方式向任何人低头!

  一股不屈的、属于男人的傲骨,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在我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可是,那股威压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不可撼动。我的身体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就在我即将彻底崩溃的瞬间,我感受到了身旁那只被我紧紧握着的小手传来的那熟悉的、冰凉的、却又充满了坚定力量的温度。

  是她。

  是离恨烟。

  我猛地擡起头看向她。她也正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与足以焚烧一切的鼓励与爱意。

  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

  一股浓郁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冲入了我那早已干涸的丹田!

  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右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腰间那柄冰冷的、名为“临渊”的剑!

  “铿——!”

  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龙吟,“临渊”古剑在我的手中被我微微拔出了一寸!

  我那本已被压得弯曲的脊梁,在这一刻猛地挺直了!

  我缓缓地从那冰冷的、充满了压迫感的地面上站起了身。

  然后,在那两道微不可察赞许的目光注视下,我双手将那柄散发着无尽寒芒的“临渊”古剑恭敬地高高举起,呈到了鲁聃楼主的面前。

  鲁聃楼主看着我,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我读不懂的情绪。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伸出手,将那柄“临渊”从我手中接了过去。

  然后,他便拿着剑,缓缓地站起身,步入了那充满了未知的幽暗偏殿之中。

  随着他的离去,那股一直笼罩着整个大殿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威压,也终于烟消云散。

  我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冷月师母缓缓地从那张千年寒玉椅上站起了身。她走到离恨烟的面前,将那个还在地上跪着的、身体微微颤抖的少女轻轻地拉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搂入了自己那温暖的、充满了母性气息的怀中。

  “烟儿,”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最和煦的春风,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心疼,“把你这半年遭受的所有委屈,所有伤痛,都告诉我,好吗?”

  她的话如同最强大的咒语,瞬间击溃了离恨烟那座由“清冷”与“倔强”所筑起的、早已摇摇欲坠的堤坝。

  “哇——!”

  离恨烟再也无法抑制,将头深深地埋入自己师母那温暖的怀中,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开始失声痛哭。

  她哭着将她所有的都说了出来。

  她讲了她是如何因为轻敌而中了那合欢教的“情花”之毒,在最狼狈的时候被我所救;她讲了她又是如何为了保护我而身中那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销魂蛊”,在理智尽失的情况下被我用那最原始、也最羞耻的方式所占有、所拯救……

  她更是将她中蛊以来自己身体上那些难以启齿的、变得“淫荡不堪”的变化,都毫无保留地哭着倾诉给了这位她在这世上最信任的、唯一的母亲。

  冷月师母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将自己那华贵的衣衫彻底打湿。她那只保养得宜的温柔的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离恨烟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种无声的、却又充满了力量的方式,安抚着她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少女的心。

  而我,则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

  我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母女温情的、感人至深的画面,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尴尬与无措。我这个“外人”,这个将她们最珍贵的“瑰宝”彻底“玷污”的罪魁祸首,现在到底该干嘛才合适?

  鲁聃步入偏殿,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主殿内那压抑的、充满了少女啜泣与母性温存的气息。

  殿内幽暗,只有一盏长明灯,火光如豆,静静跳跃。

  他走到那张由整块黑檀木雕琢而成的宽大书案前,将手中这柄名为“临渊”的古剑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诗剑行”、“临渊”……

  他的指尖缓缓地从那古朴的、刻着神秘篆字的剑鞘上一寸寸抚过。入手冰凉,却又带着一股只有历经了无数岁月沉淀才能拥有的厚重与锋芒。

  他握住剑柄,真气到处,剑身与剑鞘之间那股无形的、强大的禁制,在他面前如同无物。

  “铿——”

  一声清越的龙吟响彻整个偏殿。

  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昏黄的灯火下,流转着清冷而又致命的寒芒。那剑刃之上,一层层如同流云般的、细密而又玄奥的纹路,在无声地诉说着它那不凡的出身。

  果然……是玉剑山的“流云纹”锻法,错不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剑柄末端所悬挂着的那枚小小的、温润的玉佩之上。玉佩的质地是只有玉剑山后山那片禁地之中才能产出的“暖雪玉”。而上面那“诗剑行”三个字,其笔法更是与玉剑山当代宗主玉虚剑仙的剑意如出一辙。

  这小子,定是来自玉剑山。而且,身份绝不简单。

  可……

  他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玉剑山门规之森严,冠绝武林。其中最铁的一条,便是“无情剑”--门下弟子,严禁产生任何的男欢女爱。

  这小子,既然是玉剑山的人,又怎敢犯此大禁?甚至,还与我离恨楼的亲传弟子,我鲁聃视若己出的女儿,有了……夫妻之实?

  此事,必有蹊跷。

  他缓缓闭上眼,随意将真气都凝聚于眉心一点。指尖在虚空中飞快地结出一个又一个复杂而又充满了玄奥气息的法印。

  “敕!”

  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光芒从他的指尖一闪而过,瞬间便穿透了离恨楼那厚重的墙壁,向着那远在千里之外,渤海之滨的天下第一剑宗——玉剑山疾驰而去。

  “离恨楼鲁聃,问玉剑山宗主玉虚剑仙,贵派弟子‘诗剑行’之来历,以定夺后续之事。”

  这是离恨楼的秘法传信,“一线牵”,可于千里之外,瞬息传达。

  他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所有的可能。

  若是这小子真是玉剑山的天才弟子,不知何故叛出师门,那看在他救了烟儿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可……若是他胆敢冒充玉剑山弟子,那其心可就太过叵测,太过危险。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烟儿身边,必当亲手将其除掉,以绝后患。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一道同样金色的光芒从虚空中一闪而至,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仅是片刻,回信便至。

  他展开那由真气凝聚而成的信笺。

  那上面没有解释,没有寒暄。

  只有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五个字。

  “此人不存在。”

  冷玉虚……

  他,在撒谎!

  这柄“临渊”的“流云纹”,这枚“暖雪玉”的玉佩,这世间除了玉剑山,再无第二处能造!若此子真是冒充,那“诗剑行”这个身份,便只可能来自玉剑山某个早已失踪,或是死亡的弟子!玉虚这老家伙,只需直言“查无此人”,或是“此乃他派弃徒”,便可将干系撇得一干二净!

  可他偏偏用了“不存在”这三个字。

  这已不是简单的否认。这是一种从根源上的彻底抹杀!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他缓缓地将那封信在掌心震成齑粉。

  很神秘啊!

  不过……

  观其表现,倒也称得上是一表人才。心性坚韧,不惧威压;重情重义,愿为烟儿以命相搏。那股在最后关头自他体内喷薄而出的浩瀚真气,其精纯程度竟丝毫不亚于烟儿。

  况且……

  他轻叹一口气。

  离恨楼的门规向来不禁婚嫁,支持楼内弟子自由恋爱。若今日真的做了那棒打鸳鸯的恶人,怕是,最伤心的还是烟儿啊……

  也罢。

  暂且,就放下此事吧。

  那“诗剑行”既然在玉剑山“不存在”,又有能破开我威压的真气,那倒不如,就让他彻底留在离恨楼。

  盘算已毕,他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将那柄“临渊”缓缓收回鞘中,然后转身步出了偏殿。

  他刚一走出殿门,便看到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再次恭敬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嗯。

  此子,确实可堪培养。

  【第三章:家】

  大殿之内,离恨烟的哭声渐渐止住。

  就在这时,偏殿那扇沉重的石门“吱呀”一声被缓缓地推开了。

  楼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不带丝毫感情的模样。他的手中没有拿我的“临渊”剑。

  我的心在那一刻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时候了。

  是时候迎接那属于我这个“窃贼”的最终审判了。

  或许,他会直接将我逐出离恨楼。他会用最无情的言语告诉我,我这个无名小卒根本配不上他那如同天之骄女般的、最珍贵的徒弟。他会让我带着我那可笑的、不切实际的爱意,滚回那充满了泥泞与肮脏的凡俗世界。

  或许……有更严酷的惩罚?我刚刚顶住了他的威压,或许在他眼中,我已不再是蝼蚁,而是一个需要被认真对待的“威胁”。

  想来也是。

  我算什么东西?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无父无母的穷孤儿。一个只会几手粗浅医术、连自己的剑都无法拔出的废物。

  我不知道他从那柄剑中看出了什么,也不知道我那空白的过去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但无论如何,我都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偷”走了他最珍贵明珠的贼。

  我缓缓地擡起头,用我此生最坦然的目光,直视着那位即将宣判我命运的威严楼主。

  来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

  然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让我的大脑“轰”的一声彻底炸裂了。

  “诗剑行,”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第一次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的意味,“你虽失去记忆,身份不明,但观你真气精纯,重情重义,倒也算得上是一块可塑之才。”

  他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身旁同样是一脸震惊的离恨烟。

  “我离恨楼向来不禁婚嫁,重视弟子自由恋爱之本心。既然烟儿已经认定了你……”

  他缓缓地将目光再次移回我的身上,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我永生难忘的、石破天惊的话语。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离恨烟,语气平淡地吩咐道,“烟儿,带他去你的院中歇息吧。今夜,你二人自行活动。”

  啊?

  我……我没听错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怔怔地看着他,那张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仅没有要将我逐出师门,反而……反而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命令”我们,今晚就睡在一起?

  他……他这不是把自家那颗最水灵、最鲜嫩的小白菜,主动地送入我这头早已饿了数百个日夜的饥渴恶狼口中吗?

  就在我心神激荡,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而产生了幻听的时候,一旁的师母冷月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

  “邵儿,”她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自己那有些笨拙的、却又十分讨喜的……女婿,“我们离恨楼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楼内弟子若想结为道侣,便需先同塌而眠。此非淫行,而是最契合天道的阴阳双修之始。”

  她顿了顿,那温柔的眼眸中却突然闪过了一丝与鲁聃楼主如出一辙的冰冷锐利。

  “但是,”她的声音也随之变得无比森冷,“我们离恨楼也有一条铁打的门规。那便是,对同门道侣,需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若是……”她看着我,那双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把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入了我的心脏,“……若是将来你敢有负烟儿……”

  “……我,便会与楼主合力出手,亲手废了你全身的筋脉,斩了你那作恶的孽根,然后将你如同豢养于这离恨楼之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都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度过!”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

  一股冰冷的、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看着眼前这位前一秒还如同温柔慈母般的师母,我毫不怀疑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这大起大落也未免太过刺激了吧?

  就在我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身旁的离恨烟用手肘轻轻地怼了怼我。

  “呆子!还不快,谢谢师父师母!”她压低了声音,那语气里带着一丝终于尘埃落定的喜悦,和一丝对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的嗔怪。

  我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对着那两位再次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多……多谢楼主!多谢师母!小子……小子定不负烟儿!此生不渝!”我的声音因为激动与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起来吧。”鲁聃楼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准备离开这座让我们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威严大殿。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走出殿门的时候,楼主却又一次叫住了我。

  “李邵。”

  我回过头看向他。

  “你的剑,我暂且替你保管。”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我心中所有的困惑,“你若想能随时将它拔出。你若想能真正拥有守护你爱人的力量……”

  他顿了顿,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无形的诱惑。

  “……那就明早卯时再来此殿。”

  “今夜,你二人先好生将息吧!”

  他说完便再也没有看我们一眼,缓缓地闭上了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

  我与离恨烟对着他再次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我们才牵着彼此的手,缓缓地退出了大殿。

  殿门之外,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弟子,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中充满了好奇与八卦。

  离恨烟那张本就因为喜悦与羞涩而涨得通红的脸庞,在看到眼前这副景象的瞬间,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练功!”

  她那属于大师姐的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那些弟子们一哄而散。

  离恨烟这才拉着我那只还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向着那位于离恨楼最深处的、属于她的居所快步走去。

  回去的路上,不再有登山时的压抑。离恨烟仿佛一只终于能将自己最心爱之物展示给全世界看的小鸟,显得雀跃而又骄傲。她拉着我,特意放慢了脚步,为我介绍起这个我即将称之为“家”的地方。

  “你看,”她指着脚下那以温润的鹅卵石铺就的蜿蜒小径,“这些图案,都是楼内曾结为道侣的师兄师姐们,亲手拼凑的,有鸳鸯戏水,有鸾凤和鸣。”

  我的目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中震撼不已。这条路,哪里是路,分明是一卷记录了无数爱情的、无声的画卷。

  “还有那些房子,”她又指向远处那些错落有致的楼阁轩榭,“我们这里的建筑,少有‘殿’、‘堂’这般庄重之名,多的是‘系情居’、‘听雨轩’、‘浣剑池’、‘同心桥’这般充满了痴缠意味的称谓。师父说,唯有懂情,方能练出至情之武。”

  我听着她的介绍,心中那份属于“外来者”的孤独,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归属”的暖意,缓缓融化。

  但一个疑问,却也随之在我心头升起:此地处处是情,为何却要取一个勘破离愁别恨的、如此决绝的名字——“离恨楼”?而离恨烟,在这充满了情意的地方,又是如何保持了如此清冷的气质?

  我们回到了她那间充满了少女气息与淡淡药草香的闺房之中。

  离恨烟的闺房,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这里没有冰冷的石床,没有肃杀的剑架。整个房间都布置得雅致而又充满了少女的温暖气息。窗边摆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兰花,淡淡的幽香与房间里那股独属于她的清冷体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能让人瞬间心安的奇妙氛围。

  她拉着我,在房间里那张小巧的、由楠木制成的圆桌旁坐下。我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有一把精致的紫砂茶壶,和一个小巧的食盒。

  离恨烟看着那个食盒,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咦?莫不是师母差人送来的?”她说着,忽然看到食盒上压着一张折叠的字条。

  她好奇地将字条展开,只看了一眼,那张清丽的脸庞便瞬间飞上了两片动人的红霞。

  她半带羞恼半带笑意地将字条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烟姐姐,听闻带回姐夫,特备薄礼为你二人‘助兴’!下次见面,可得好好跟我们说说,那小子配不配得上你!”落款是离恨蝶、桑琳婉几人的名字。

  离恨烟看着我忍俊不禁的模样,羞恼地嗔了我一眼,打开食盒,将里面几碟色泽雅致的桂花糕与莲蓉酥取了出来,低声嘟囔道:“她们几个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看我明日,不罚她们的训练量加倍!”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名年轻的弟子在门外恭敬地说道:“大师姐,濮师兄托弟子送来一样东西,祝贺您平安归来。”

  离恨烟前去开门,片刻后,她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回来。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盒从外观便知其不凡的“凝神香”,香气如她的体香一般清冷,有静心凝神之效。

  她坦然地收下了锦盒,随即转身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瓶上好的伤药,递给门外的弟子,温言道:“此药乃我新得,于稳固真气颇有奇效。请代我,多谢濮师兄挂念。”

  那弟子走后,我看着桌上两份截然不同的礼物——一份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戏谑的糕点;一份是充满了同道尊重的、雅致的熏香。再看着离恨烟那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礼”方式——对姐妹们,是口头嗔怪着要用“加倍训练”来回报的亲昵;对濮墨尘,则是无可挑剔的、礼貌周全的“等价交换”。

  我的心中,忽然豁然开朗。

  姐妹们的礼物,代表着“懂”。她们懂她此刻需要的,是世俗的温暖与祝福。所以这份礼,无需“回”,只需用姐妹间的打闹来“报”。而濮墨尘的礼物,则代表着“不懂”。他送的,是他心目中那个清冷孤高、一心向道的女侠,而非眼前这个刚刚沐浴在爱河中的小女人。所以这份礼,必须“回”,以此来划清同门与爱人之间那条清晰的界线。

  那一刻,我内心深处最后一丝关于“配不上”的自卑,彻底烟消云散。这满楼之中,无论是真心祝福她的朋友,还是坦荡放下的君子,他们所认识的,都只是离恨烟的一个“侧面”。而只有我,见过她所有的模样。见过仙子,见过女侠,见过伤者,见过战友,更见过那个在我身下哭泣求饶、彻底沉沦的淫娃。这份“独一无二的懂得”,是比任何力量都更能让我挺起胸膛的自信。

  就在我心神激荡之际,离恨烟提起那把紫砂茶壶,为我二人各自斟上了一杯尚有余温的香茗。茶香袅袅,驱散了她脸上最后一丝因应付濮墨尘而产生的客套,只剩下一种完全放松的、属于“家”的温柔。

  她正要伸手去拿那碟桂花糕,我却先一步探出手,用竹签插起一块,递到了她的唇边。

  她微微一怔,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更深的、充满了甜蜜的笑意所取代。

  “张嘴,”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的掌控力,“我的烟儿,辛苦了。该我来喂你。”

  她乖巧地张开那粉嫩的樱桃小口,将那块桂花糕含了进去。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满口都是桂花的清香。可这点甜,又怎比得上她此刻那双因为我的主动而亮晶晶的、充满了爱意的眼眸?

  看着她那副满足而又温顺的模样,一股前所未有的、属于男人的自信与占有欲,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山,猛地在我的身体里彻底苏醒了!

  我正欲将她吃干抹净,但我的目光,却被她房间里的几样东西吸引了。

  我走到墙角,那里靠着一把早已卷了刃的练习短剑。

  “这是我八岁时,师父送我的第一把剑,可惜我练不明白,只好改练伞。”她走到我身旁,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和无可奈何。

  我又看向书桌上,那里压着一幅略显稚嫩的书法作品。“那时候刚学写字,被师母罚抄了一百遍门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我这个没有过去的人,在这一刻,仿佛正通过这些充满了岁月痕迹的物品,“阅读”着她的历史。我伸出手,轻轻抚过那冰冷的剑刃,仿佛能感受到她当年练剑时的汗水;我看着那稚嫩的笔迹,仿佛能看到她撅着嘴、不情不愿抄书的可爱模样。

  她似乎看懂了我眼中的羡慕,拉着我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里,取出了一支朴素的、不属于离恨楼风格的旧木梳。她的神情变得复杂而温柔,轻声说:“这是……我仅存的、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一点念想。现在,也给你看看。”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心中却已掀起滔天巨浪。她给我的,早已不止是她的身体,而是她完整的、毫无保留的过去与现在。

  她拉着我在她的床沿坐下。

  “邵儿……”

  “烟儿……”

  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又相视一笑。

  “你先说。”我微笑着看着她。

  她那张清丽的脸上飞上了两片动人的红霞。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那杯正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声音微如蚊蚋。

  “我……我方才在大殿上真的……真的好怕……”她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我怕……我怕师父他真的会……会把你赶走……”

  “我也是。”我轻叹一口气,将她那只冰凉的小手再次紧紧地握在了我的掌心,“我当时甚至已经想好了。若是楼主真的要拆散我们,我便……我便将你打晕,然后带着你离开这里。”

  “你这个笨蛋,”她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渐渐地蒙上了一层动人的水汽,“……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如同最强大的咒语,瞬间击溃了我内心所有的防线。

  “我也爱你,烟儿。”我声音沙哑地回应着她,“从在山洞里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

  “从你,不顾一切地为我挡下那淬毒的袖箭时,就爱上了。”

  “从我们,在花魂阁,第一次彻底交融时,就……爱到了骨子里。”

  我的话不再有丝毫的克制,不再有任何的保留。我将我这几个月来所有压抑的、深沉的、不顾一切的爱意,都毫无保留地向她彻底倾诉。

  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无声地滑落。

  那不是悲伤的泪水。那是被最真挚的情感所彻底填满的、极致的喜悦与感动。

  我们,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彼此,仿佛要将对方的容颜,对方的灵魂,都彻底地刻入自己生命的最深处。

  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动了。

  或许是我,或许是她。

  又或许,是我们之间那股早已浓得化不开的、再也无法压抑的爱意与欲望。

  我们莫名其妙地开始彼此脱起了对方的衣物。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解开了她腰间那素雅的白色腰带。她的手也同样带着一丝颤抖,解开了我胸前那繁复的锦缎盘扣。

  一件件或素雅或华丽的衣物,如同蝴蝶般从我们身上缓缓滑落,散落在地。

  很快,两具早已对彼此熟悉到了极致的、滚烫的、完美的胴体,便在这充满了少女气息的、温暖的房间里赤裸地纠缠在了一起。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发娇媚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面容。看着她那具因为动情而微微颤抖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完美玉体。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不真实感,瞬间将我吞噬。

  我这个无父无母的“野种”。

  我这个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在山野间采药、写诗的、最卑微的乡野郎中。

  我,竟然真的高攀上了……

  高攀上了眼前这位高贵的、圣洁的、如同月中仙子般的离恨楼大师姐!

  不对。

  这不是高攀。

  我们是彼此相爱!

  是这该死的、却又无比奇妙的命运,让我们相遇、相知、相爱。是那一场场的生死考验,是那一次次的灵肉交融,让我们早已再也无法分开。

  我们是平等的。

  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我将她扑到在床上。

  “你这猴急的死鬼……“

  我们又一次开始了交欢。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那充满了少女气息的闺房里,和她行如此之事。

  没有了荒郊野外的颠簸,没有了对未来的惴惴不安。我们的身下是柔软的、散发着兰花幽香的锦被。我们的心中是那份终于得到了长辈认可的、尘埃落定的心安。

  这心安,如同一味最猛烈的催情药,将我们二人心中那本就汹涌的欲望之火彻底点燃、引爆!

  我不再是那头狂暴的野兽,她也不再是那株被暴风雨摧残的藤蔓。我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亲吻着我的神祇。我的每一次进入,都带着极致的温柔与珍重。她也彻底地向我敞开了自己,用她身体的每一寸,来感受我,接纳我,回应我。

  我们的动作或许依旧激烈,但心中却无比宁静。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向彼此确认:“我们终于回家了。”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诉说着:“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啪!啪!啪!啪!”

  肉体撞击声,在这间充满了我们二人气息的房间里,谱写出一曲安宁而又动情的归家之歌。

  “啊……剑行……这里……是我们的家了……”她在我耳边,用带着哭腔的、满足的声音呢喃。

  “嗯,烟儿……”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们的家……”

  “啪!啪!啪!啪!”

  那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最纯粹的肉体撞击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的响亮,更加的肆无忌惮。那声音在寂静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房间里回荡着,仿佛要将那雕梁画栋的屋顶都彻底掀翻。

  “啊……!啊……!李邵……!相公……!你好……你好厉害……!”

  她的叫声也不再有丝毫的压抑。那高亢的、充满了极致欢愉的、如同海妖般致命的淫叫声,穿透了那薄薄的墙壁,穿透了那寂静的夜,向着整个离恨楼大声地宣告着,她此刻正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用最狂暴的方式所占有、所疼爱。

  “烟儿……!我的烟儿……!”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舒不舒服……!哥哥的……大鸡巴……操得你……爽不爽……!”

  “爽……!啊……!爽死了……!要……要被哥哥……操死了……!”

  我们,都疯了。

  我们彻底沉沦在了这场充满了爱与欲望的极致狂欢之中。

  然而,就在我们二人即将同时攀上那极乐的巅峰,准备用一声足以响彻整个琅琊山的尖叫,来为这场疯狂的性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的瞬间。

  “咚!咚!咚!”

  一阵极不合时宜的、充满了愤怒与无奈的敲门声,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属于她某位师姐压低了声音的、充满了羞恼的娇喝声,从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烟儿,是我,温小苒。我知道你们久别重逢,情难自禁……但是……你们再这样下去,后院所有师妹的心魔,怕是都要被你们给叫出来了。算师姐求你们,收敛一些吧……”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那早已胀痛得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巨物,还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

  而我身下那具本是如同水蛇般剧烈扭动、迎合的温软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彻底僵硬了。

  离恨烟那张本是充满了极致欢愉与沉沦的、娇媚的脸庞,此刻“轰”的一声,瞬间涨得比那烧红的烙铁还要红。

  一股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将她,也同样将我,彻底淹没。

  我们竟然……

  我们竟然做得太过疯狂,把……把隔壁的师姐,都给惊醒了!

  她……她竟然还直接跑到我们门口来……来敲门抗议了!

  而且,还有不知道多少师姐妹都听到了我们的叫声!

  离恨烟“啊”地一声,发出了充满了极致羞耻与崩溃的无声尖叫。她猛地将自己那张早已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脸,深深地埋入了身下那柔软的、充满了我们二人味道的锦被之中,像一只犯了错的、再也无颜见人的鸵鸟。

  许久,许久。

  当门外的脚步声终于在无奈的叹息中渐渐远去时。

  她才缓缓地从被子里擡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被羞耻的泪水所彻底淹没。她看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羞恼,与一种被我“连累”了的无尽的委屈。

  她那双粉嫩的小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我的胸口,却不带丝毫的力道。

  “你这死鬼!都怪你!干嘛……干嘛这么用力!”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被撞破了“好事”的孩子气的娇嗔。

  我看着她这副既羞又恼,却又可爱到了极点的模样,心中的那份尴尬,竟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宠溺与调侃的、恶作剧般的笑意。

  “哦?”我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容,“……原来,是怪我太用力了啊……”

  “那……又是谁,在我身下,叫得那么欢,叫得,跟要死了一样呢?”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将我那依旧埋在她体内的巨物,缓缓地向上顶了一下。

  “啊……!”她不受控制地再次发出一声充满了异样情愫的闷哼。

  “既然,烟儿你嫌我太用力了……”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属于男人的“恶意”,“……那我,这就拔出来,不操你了,总行了吧!”

  我说着,便真的作势要将自己的欲望从她那温暖的、紧致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然而,就在我即将离开的瞬间。

  我感到她那片本是柔软、温顺的神秘幽谷,此刻却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属于“挽留”的力量!

  她的小穴,那无数层如同最贪婪的嘴巴般的软肉,猛地收缩,紧紧地、死死地夹住了我的阳根!

  她……她竟然用她的穴儿在告诉我,她……她还想要!

  她不要我走!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为羞恼而涨得通红的脸。看着她那双因为情动而蒙上了一层迷离水汽的、却又充满了“你不许走”的霸道眼眸。

  我心中那最后一丝属于“戏弄”的念头,也终于烟消云散。

  我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将她那柔软的、散发着幽香的身体,再次紧紧地拥入了我的怀中。

  我们,又一次,在这充满了爱与欲望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房间里,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纠缠。

  只是这一次,我们都学乖了。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一丝会惊扰到旁人的羞耻的声音。

  而我,则用我最温柔的、充满了爱意的吻,将她所有即将溢出喉咙的高亢娇吟,都一一堵了回去,吞入了我自己的腹中。

  我们,就这样,一直又做到了深夜,才终于在彼此那充满了爱意的、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

  我也许有了一个新家。

  是她的旧家。

  【第四章:好秘籍,当春发生】

  第二天,当我们终于从那张充满了我们二人疯狂爱欲的床榻之上悠悠转醒时,窗外的太阳早已高高挂起。

  “糟了!”

  离恨烟惊叫一声,那张还带着一丝欢爱后慵懒潮红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卯……卯时马上就过了!师父……师父还在等我们!”

  我们做得太狠了,竟然直接睡过了头,差点就迟到了!

  一阵手忙脚乱。我们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穿戴衣物。

  而离恨烟在穿衣时却似乎是故意的。她没有再穿那身素雅的白裙,而是从她那小小的衣柜深处,找出了一套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能将她那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黛绿色长裙。

  那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那一套。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被黛绿色裙衫紧紧包裹着的惊心动魄的曲线。看着她那因为着急而微微泛红的娇媚脸庞。看着她那双在看向我时,还带着一丝只有我能懂的、属于昨夜疯狂的、动人的水汽。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再次为之一滞。

  我看得有些忘情。

  “呆子!还看!再不走,就真的要被师父罚了!”

  直到她羞恼地在我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然后拉着我那冰凉的手,一路向着正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那些早起练功的师兄师姐们,在看到我们二人这副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时,都投来了充满了暧昧与戏谑的目光。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们之间那些压低了声音的、充满了“流言蜚语”的窃窃私语。

  “……啧啧,看大师姐那样子,昨晚,怕是,没少被那小子‘疼爱’啊……”

  “……何止啊!那动静……那叫声……简直……简直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真的假的?那小子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竟……竟如此生猛?”

  离恨烟的脸早已红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她拉着我跑得更快了。

  当我们二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那威严的正殿之前时,楼主鲁聃早已负手而立,静静地等候在那里。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看不出喜怒。

  “修行并非坏事,但仍需注意分寸。”

  他只用这一句话,便给我们二人昨夜那疯狂的行径定了性。

  接下来,他开始说正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要想能随时拔出你的‘临渊’,”他缓缓说道,“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以你那远超常人的浩瀚真气,强行冲破剑鞘之上的禁制;要么,便是在你心中产生守护挚爱的、最极致、最浓烈的爱意之时,方能解开禁制。”

  “你那夜在花魂阁能拔出此剑,是因为后者。而昨日在大殿之上能再次拔出此剑,则是因为前者与后者的机缘巧合。”

  “你的真气虽浩瀚如江海,却不成章法,不成溪流,无法收放自如。所以,你时而能拔剑,时而又与凡人无异。”

  他一把将临渊扔回到我手中。

  “这几日,你便留在楼内。跟着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们,从最基础的吐纳之法学起吧!”

  我心中瞬间了然。

  是啊。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与烟儿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随时都可能会面临无法想象的危险。我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为她遮挡一切的风雨!

  拔出此剑,我便可用那属于“诗剑行”的本能去战斗!而要想能随时拔出此剑,便必须让我体内这股浩瀚的真气为我所用!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沉下心来。

  我像一个真正的、对武学一无所知的初学者,每日都与那些不过十岁出头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师弟小师妹们一同在离恨楼的后山演武场上盘膝而坐,感受气机,学习吐纳。

  而离恨烟,在最初那几日带着宠溺的旁观之后,便收起了所有的笑意,真正地化身为了那位一丝不苟的“大师姐”与“严师”。

  “你的气息绵长,这是优点。但你的真气运转太过刚猛,只知冲撞,不知回环。这样下去,根基不稳,终究是空中楼阁。”她手持一根细长的竹枝,站在我的身旁,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

  “你且记住,离恨楼的真气,其精髓在于‘韧’,如水,亦如藤。遇强则柔,遇弱则刚。你现在,便给我将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洪水’,想象成绕指柔,再运转三十六个周天!”

  在她的严苛指导下,我的进步堪称神速。 我体内那股原本如同脱缰野马般的浩瀚真气,在离恨楼那最正宗的吐纳之法的引导下,渐渐地变得温顺,可以为我所用。

  仅仅又过了五日,我便发现自己好像可以随时拔出“临渊”了。但这“法门”,却也是在一次失败的尝试中才偶然悟得。

  那一日,我心中欲念又起。

  这些时日,我们一直忙于修炼,为了让我固本培元,她一直不许我碰她,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做了……

  我想起了她在我身下那娇媚的、如同海妖般淫荡的呻吟;想起了她那完美的、如同最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的圣洁胴体;想起了她那片平坦如玉,被我探索过无数次的“白虎”幽谷……我怀着这份炽热的欲望,伸手握向剑柄。

  然而,“临渊”古剑却传来一股冰冷的、充满了抗拒的剑意,剑身纹丝不动。“铿”的一声,反而将我的虎口震得一阵发麻。

  “啪“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后山回荡着。

  李邵!你这个畜生!

  你怎么……你怎么能用这般龌龊的、充满了淫邪的念头去想她?!她是你,要用一生去守护的、最珍贵的瑰宝!不是你用来拔剑的、泄欲的工具!

  我心中羞愧不已,连忙收敛心神。我不再去想那些淫邪的念头,而是想起了她在巷道中为我挡下毒箭的决绝,想起了她在山门前泫然欲泣的脆弱,想起了我心中那份“愿以此生,护她周全”的、最纯粹的守护之誓。

  “铿——!”这一次,“临渊”古剑应声而出,剑鸣清越,充满了与我心意相通的喜悦。

  原来,能驱动我这身力量的,并非是宣泄的“欲望”,而是守护的“爱意”。

  “烟儿!我能随时拔剑了!“我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向我的爱人宣泄着我的”小小成就“。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真正的对练。

  起初的几日,我败得毫无悬念。我空有一身蛮横的真气和一些支离破碎的剑招记忆,却完全不懂得如何组织、如何应变。离恨烟在我眼中,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她的离恨伞精妙绝伦,总能以最刁钻的角度,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刻,轻而易举地敲掉我手中的剑。

  然而,又过了十数日,情况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我发现,我仿佛生来就该是这个实力。在离恨烟一次次的进攻之下,我身体深处那些被尘封的、属于“诗剑行”的战斗本能,仿佛被她的伞招当做钥匙,一把一把地打了开来!

  我不再需要思考,我的身体会本能地做出最正确的格挡,我的脚步会下意识地踏出最精妙的方位。我仿佛不是在“学习”剑法,而是在“回想”一种早已融入我骨血的东西。

  我逐渐能和她走上十几招而不败。离恨烟那张清丽的脸上,也从最初的“教学”般的轻松写意,渐渐地,被一种混杂着震惊、欣喜、以及一丝棋逢对手的、真正兴奋的凝重所取代。

  可也正是这种飞速的“回想”,为我埋下了心魔的种子。

  在一次激烈的对攻中,我脑海中那属于“诗剑行”的杀伐记忆,竟如挣脱了枷锁的猛虎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我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手中的“临渊”不再灵动,剑招变得大开大合,充满了狂暴的、不顾一切的浓烈杀意!

  “铿!”

  离恨烟抓住我因心神大乱而露出的一个致命破绽,伞骨如一道灵蛇,精准地敲在了我的手腕上,“临渊”脱手飞出。她没有追击,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与一丝凝重。

  “你的剑……不对劲,”她缓缓说道,“这股杀气,不,属,于,李,邵。”

  我被她一语点醒,那股狂暴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代之的,是无尽的后怕与自我怀疑。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剑,像一头受伤的孤狼,独自一人,跑到了那处四下无人的、最为冷清的悬崖边。

  我拔出“临渊”,开始在这呼啸的山风之中一遍又一遍地舞动着。

  我脑海中那些属于“诗剑行”的神乎其技的剑法,在这一刻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通过我的手臂,通过“临渊”那清冷的剑身,行云流水地施展了出来。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凌厉的真气,从那秋水般的剑尖之上呼啸而出,将远处的山石斩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平滑如镜的剑痕。

  我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酣畅淋漓,心境也变了些。

  是啊。不管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不管我这具身体里那属于“诗剑行”的过去,究竟是善,是恶。

  只要它能为我所用,不就很好吗?

  剑,本就是杀人物。到了邪恶之人的手中,它便能为祸苍生;而到了侠士的手中,它便能斩妖除魔,匡扶正道。

  善恶,有时虽不界限分明,但毕竟有别。

  而我,李邵,诗剑行!

  我当持此剑,斩尽天下,所有该杀之徒!

  不。

  剑不应只有杀伐。我的根是医。

  剑,亦可为针,亦可为刀。

  我当持此剑,护我心中,最爱之人!

  就在我心神激荡,将一套剑法舞得精疲力竭,踉跄倒地之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如同银铃般的拍手声,突然从我身后不远处的树林中传了过来。

  “好!好一个‘斩尽天下该杀之徒’!好一个‘护我心中最爱之人’!少侠的宣言,当真是,好呀!”

  我……我难道方才竟将心中所想,一不小心,都给说出来了?

  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涨得比猪肝还要红。我连忙收了剑,那副方才还豪气干云的“大侠”模样,瞬间便被一种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极致窘迫所取代。

  她走到我的面前,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那双温软如玉的、纤长的手臂,在我的惊呼声中,竟一把将我这个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的、七尺男儿给拦腰抱了起来!

  “我的小郎君,”她将我如同抱一个迷路的孩子般轻松地抱在怀里,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充满了只有我能懂的心疼,以及一丝俏皮,“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烟儿会心疼的。我们回家,让你用你的‘剑‘好好守护烟儿一下,好不好呀?”

  我……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举动弄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任由她将我以这般充满了羞耻与一丝……甜蜜的姿态,一路抱回了她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味道的闺房之中。

  她将我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她曾安眠无数日夜的柔软床榻之上。

  我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将今日所有的恐惧与迷茫,都向她彻底倾诉。我怕,怕我会被那股狂暴的杀意彻底吞噬,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我更怕,我终有一日,会用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伤害到她。

  离恨烟静静地听着,然后,她俯下身,用一个充满了安抚力量的、最轻柔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

  “剑行,力量本身并无善恶,罪在人心。即便你的过去真的不堪,但现在握着这柄剑的,是你,李邵。”她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坚定而又充满了信任,“我相信你,你会为这身力量,找到最正确的方向。”

  “罪在,人心……“

  我喃喃重复道。

  离恨烟不再理会我的迷茫。

  她在那充满了暧昧气息的、昏黄的烛光下,当着我的面,缓缓地开始解起了自己身上那件黛绿色长裙的衣带。

  “烟……烟儿……”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情动而显得愈发娇媚的脸庞,声音沙哑地问道,“……现在……现在,还未入夜……”

  “那又如何?”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像是燃起了两团最璀璨、也最狂野的火焰。她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头早已被她彻底驯服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猎物。

  “我的小郎君,既然已经能随时为我拔剑了……”

  她将那最后一件遮挡着她那完美胴体的衣物缓缓褪下,露出了那具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圣洁而又淫荡的玉体。

  “……那就让烟儿,也随时好好地‘犒劳’一下我的大英雄,如何?”

  那一天的下午,离恨烟的闺房彻底化作了我们二人最私密、也最疯狂的修罗场。

  我们从白日一直做到了晚上。

  窗外的天色由明转暗,又被那清冷的月光重新映亮。

  整个离恨楼的后院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再也没有人敢接近我们这间正在上演着“活春宫”的、充满了淫靡气息的房间。那些本是好奇的师兄师姐们,在被离恨烟那一声声足以穿透墙壁的、高亢入云的极致淫叫,给吓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之后,便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们在这座离恨楼之内,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绝对的、不容任何人打扰的爱欲领地。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

  当最后一声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变了调的哭喊,终于从离恨烟那早已沙哑的喉咙深处爆发而出时。

  窗外的月亮已经挂上了中天。

  我们虚脱地相拥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们正享受着这暴风雨后那难得的、宁静的余韵。

  然而,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不轻不重,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的敲门声,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

  我们二人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们赶紧手忙脚乱地从那张早已被我们二人的汗水与爱液彻底浸透的、凌乱不堪的床榻之上爬了起来,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早已不成样子的衣物胡乱地套在了身上。

  离恨烟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将那扇薄薄的木门微微地拉开了一道缝隙。

  门外站着的正是师母冷月。

  烟儿的脸瞬间红透了。

  师母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看不出喜怒的模样。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锐利的眼眸,在我们二人那副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上来来回回地扫视了一遍。

  然后,她才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她走到那张我们方才还在上面抵死交缠的圆桌旁,优雅地坐了下来。她提起那把早已冰凉的紫砂茶壶,为自己斟上了一杯早已没了热气的凉茶,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

  整个房间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许久,她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擡起头看着我们。

  “你们俩……最近有些过火了!”

  “师……师母……徒儿……徒儿知错了……”离恨烟不住地道着歉,那声音里又羞又恼,充满了被长辈当场抓包的窘迫。

  而我,则只能无言以对地站在一旁。

  毕竟这一次,可是她主动地将我这个“小郎君”给擡回屋子里的。

  冷月看着我们二人这副一个羞得无地自容,一个窘得不知所措的可笑模样,她那张本是严肃的脸上,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无奈与宠溺的笑意。

  她轻叹一口气,然后从她那宽大的衣袖之中缓缓地掏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线装古籍。

  “唉……”她摇了摇头,“……幸而,我离恨楼还藏有此书!”

  我与离恨烟都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那本书。

  只见那本书的封皮是由一种不知名的淡青色丝绸制成的,上面用一种极为娟秀而又充满了风情的字体,写着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玉女忘情录》?

  我……我愣住了。

  这名字怎么听,都……都像是一本……色情小说吧?

  就在我心神激荡,胡思乱想之际。

  冷月师母将那本书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然后用一种充满了郑重的语气缓缓说道:

  “此书,乃是我离恨楼第二代宗主,玉女仙子亲手所着。在我离恨楼历代,都只有亲传弟子方可阅览。”

  她看着我们,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烟儿,你可知我离恨楼为何名为‘离恨’,祖师又为何留下这本《忘情录》?世人皆以为是斩断情丝,太上忘情。实则大错特错。真正的‘离恨’,是先要拥有足以让你不惜一切去守护的挚爱,在经历极致的情感后,方能明白恨为何物,从而超越它,掌控它。你与李邵,便是新一代弟子中,能走通这条路的最佳人选。”

  “我与楼主商议过了,决定将此书交予你二人,共同学习!”

  说完,她便再也没有看我们一眼,缓缓地站起身,走出了这间充满了我们二人复杂气息的闺房。

  我怔怔地看着桌上那本散发着淡淡墨香与一丝……暧昧气息的古籍,我的大脑依旧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这是由本门第二代楼主,创派祖师玉女仙子……亲手所着?”

  离恨烟的声音在我身旁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敬畏,缓缓响起。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本《玉女忘情录》,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足以颠覆她所有认知的绝世神物。

  我能理解她的震惊。

  谁能想到,这座清冷宗门的创派祖师,竟会亲手写下一本听起来就……就如此不正经的“秘籍”?

  离恨烟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冰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本书捧了起来。

  然后我们翻开了第一页。

  那一瞬间,我们二人的呼吸都猛地为之一滞。

  这……

  这这分明就是一本彻头彻尾的、足以让任何道貌岸然的君子都瞬间面红耳赤、血脉偾张的……色情小说啊!

  只见那泛黄的、由最上等的宣纸制成的书页之上,有的只是一幅幅画工精美绝伦,却又内容淫靡到了极致的……春宫图!

  图上那一对想必就是玉女仙子与她那位神秘道侣的赤裸男女,正以一种种我们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充满了极致羞耻与不可思议的姿态,紧密地交缠在一起。

  而在那春宫图的一旁,则是玉女仙子用那娟秀而又充满了风情的字体亲手写下的、如同日记般的详细文字记录!

  “……今日乃我与夫君双修的第一百零八日。天气晴,心情亦晴。晨起,夫君以‘老汉推车’之式,与我交合三百余次,其势勇猛精进,如龙似虎,令我……欲仙欲死,潮吹不止……”

  “……午后于后山瀑布之下,试‘观音坐莲’。水声潺潺,凉意沁人。我坐于其上,自主沉浮,掌控全局。观夫君在我身下,那副欲罢不能,爽到翻白眼的痴傻模样,我心中竟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征服之感……”

  “……晚间,又研习‘龙凤呈祥’,‘颠鸾倒凤’……直至精疲力尽,相拥而眠,一夜七次。夫君之阳精,浓郁滚烫,尽数哺于我体内。我只觉丹田之中那股阴阳交泰之气,愈发圆融如意。明日定要再接再厉!”

  ……

  我和离恨烟目瞪口呆地看着书页之上那充满了虎狼之词的露骨文字,和那香艳到了极致的活色生香的画面。

  我们的脸“轰”的一声,瞬间涨得比那熟透的虾子还要红。

  我们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彼此那因为极度的震惊与羞耻,而如同擂鼓般“怦怦”狂跳的心跳声。

  这……这真的是离恨楼那清冷孤高,如同月中仙子般的创派祖师写出来的东西吗?!

  然而……

  不知为何……

  我们的眼睛却像是被那书页之上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给死死地黏住了一般。

  我们竟忍不住一页一页地读了下去。

  那本薄薄的《玉女忘情录》,在我们手中,却仿佛有着千斤重。

  我们本是并肩而坐,一同捧着书一页页地翻看。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呼吸都变得无比的粗重。房间里的空气,也仿佛被那书页之上所描绘的、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淫靡景象,给彻底点燃,变得滚烫,而又充满了暧昧的黏稠。

  我们越看越是入迷。

  那书中,玉女仙子与她夫君的交合,早已超越了单纯的欲望宣泄。那是一种将灵与肉彻底交融的、充满了仪式感与无上妙趣的艺术。他们的每一次进入,每一次抽送,每一次高潮,都仿佛与天地间的某种玄奥的韵律,达成了完美的共鸣。

  我们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向着彼此靠拢。

  我能清晰地闻到离恨烟身上那因为情动而愈发浓郁的兰花般的幽香。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温软的身体所散发出的那股足以将钢铁都彻底融化的惊人的热量。

  终于,当我们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页那名为“老树爬藤”的姿势之上时。

  我们都再也忍不住了。

  那图上,女子如最柔韧的藤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充满了极致诱惑的姿态,将男子紧紧地缠绕。而男子则如顶天立地的古树,以一种充满了力量与掌控的姿态,将女子彻底地占有、贯穿。

  “烟儿……”我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烈火反复炙烤过。

  “嗯……”她在我身旁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渴望的、压抑的鼻音。

  我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们只是用最原始、也最坦诚的行动,回应了彼此心中那早已无法抑制的、熊熊燃烧的欲火。

  我们开始仿照着书中那充满了玄奥与淫靡的姿势与情景,疯狂地欢爱起来。

  【第五章:玉女忘情(上)】

  好羞耻……

  真的……好羞耻……

  我的脸烫得几乎能将身下的锦被都彻底点燃。我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看身下那个正用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滚烫的欲望将我彻底占有的男人。我更不敢去看那本被我们随意地摊开在床头的《玉女忘情录》。

  书上那一幅幅充满了极致的、不加掩饰的淫靡画面,和那一行行充满了虎狼之词的露骨文字,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我离恨烟,是离恨楼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半年之前还在这到处是情侣的地方,整天念叨终身不嫁。

  可现在……

  我竟然,像个最不知羞耻的荡妇一般,与我心爱的男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学着那春宫图上的姿势,疯狂地交合。

  我的身体更是背叛了我的意志。它如此诚实。

  它又是如此舒服……

  怎么……

  怎么会这么舒服……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洋洋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气息,正从我们二人那紧密结合的所在,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四肢百骸。

  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属于他,也属于“诗剑行”的、最纯粹、最浩瀚的阳刚真气。

  那股真气霸道而又温柔。它非但没有与我体内那冰冷的阴柔真气产生丝毫的排斥,反而如同久别重逢的恋人般,与我的真气紧紧地纠缠、交融。

  我的身体从未如此轻盈。我的心神也从未如此宁静。

  那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漂浮在一片温暖的、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

  好舒服……

  真的……好舒服……

  我竟然就这么在他那充满了力量的、缓缓的律动之中,在他那温暖的、充满了爱意的怀抱里,在他那平稳的、充满了安全感的心跳声中……

  舒服得睡着了。

  几缕金色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射入房间,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我竟然就这么一觉睡到了现在?

  我的大脑还有些迷迷糊糊。我缓缓地低下头,然后,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又红透了。

  剑行……

  剑行他竟然还硬硬地插在我的身体里。

  我们二人竟以这般最羞耻、也最亲密的姿态,紧紧地结合在一起,睡了整整一夜。

  看来我们是一起舒服得睡着了。

  “赶紧去修炼!“我给了诗剑行一个爆栗。

  这一晚,我连书都没敢打开。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当第一缕晨曦穿透薄雾时,我便已起身。

  我独自一人来到后山那片无人打扰的瀑布之下,开始了遇见他之前,每日不曾间断的早课。瀑布轰鸣,水汽弥漫,我手持离恨伞,在冰冷的青石上辗转腾挪,伞影翻飞,如同一只在风雨中独舞的青鸟。

  我的内心,却不像伞法那般平静。诗剑行那不讲道理的“本能”让他进步神速,我这个自诩的“天才”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我不能被他赶超!这份好胜心,让我对自己的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苛。

  午后,我带着一个精巧的食盒,来到了“听雨轩”。温小苒、离恨蝶,还有那位身段最为妖娆的桑琳婉,早已等候在那里。

  “烟姐姐,你总算来了!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小蝶眼尖,第一个发现了食盒。

  我将食盒打开,里面的糕点并非我平日爱吃的品种。我淡淡地说道:“下山时路过一家不错的铺子,顺手买的。”

  “哇!是我最喜欢的莲蓉酥!还有苒姐姐你最爱的桂花糕!”小蝶惊喜地叫了起来,她捻起一块便往嘴里塞,口齿不清地打趣道,“烟姐姐如今有了‘姐夫’,就是不一样了,心里都开始装着我们这些姐妹了!”

  桑琳婉则掩着红唇,一双媚眼在我身上打了个转,意有所指地笑道:“我看呐,是某人被‘姐夫’滋润得心满意足,才想起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说起来,你家那位诗剑行,功夫到底如何?若是有机会,妹妹我倒也想‘请教’一二呢。”

  我心中微微一凛,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怕自己的修为被他吸干,倒可以试试。”

  一旁的温小苒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她轻叹一口气,望向山外,悠悠地说道:“说起来,清漪下山历练也有段时日了,也不知道她在那江湖上,过得顺不顺心。”

  “是啊,”小蝶也立刻被转移了话题,“也不知她此番,会不会也像烟姐姐这般,带一个如意郎君回来?”

  听着她们的议论,我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半年之前,我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缘法二字,当真是世间最不可捉摸的东西。

  下午的演武场上,我依旧是一丝不苟地监督着师弟师妹们练功。

  我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混在一群小萝卜头中间,盘膝而坐,认真学习吐纳之法的身影。看到他那副一本正经的笨拙模样,我嘴角会忍不住上扬,但又会立刻板起脸,恢复大师姐的威严,心中告诫自己“不可分心”。

  这份口是心非的甜蜜,成了我如今最大的煎熬。

  祖师仙子啊,你留下这本《玉女忘情录》,究竟是想让我们“忘情“,还是想让我们用最极致的”情“,去触碰那修炼的终极?我如今这般……算是背叛了宗门,还是走在一条前无古人的真正正道上?

  就在此时,他仿佛受到我那清冷之中带着一丝欲望眼神的刺激,泄露出一丝精纯的阳刚真气,恰好被我捕捉到。

  好奇怪的…感觉…

  那一瞬间,我身体一软,脸上闪过一丝只有我们二人才懂的潮红,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这引来旁边小师妹好奇的询问:“烟姐姐,你脸怎么红了?是热的吗?”

  我更羞了!那股潮红,此刻正化为潺潺的溪水,在我穴内流淌。

  我紧紧夹住穴口,如同大坝的闸口,不让小溪流出。

  “我没事!抓紧练习!”

  我就这样看着剑行的真气一日比一日精纯,我眼中的清冷,逐渐要被那股炽热烧化了。

  我却不能当场吃了他。

  只有当夜幕降临,当整个离恨楼都陷入一片寂静之时,我们那扇早已被所有师兄师姐们心照不宣地列为“禁地”的房门,便会悄然关闭。

  房间里会点起那对早已燃烧了近半的龙凤红烛。

  然后,我们便会忍不住地读那本《玉女忘情录》。

  一开始的几天,我们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羞耻与尴尬。我们只是将那本书当成了一本能为我们二人增添无上情趣的“春宫秘戏图”。

  我们会红着脸,磕磕绊巴巴地学着那书中所绘的、一个个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柔韧性与羞耻感的体位姿势;我们会用那充满了颤抖的声音,念出那书中所写的、一句句充满了虎狼之词的露骨调情话语;我们甚至还会学着那书中玉女仙子与她夫君的模样,在房间里布置出一个个充满了新奇与刺激的场景。

  每一次,我们都做得酣畅淋漓。

  每一次,我们都爽到了极致。

  那是一种我们从未体验过的、足以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全新的性爱快感。我们的身体仿佛被那书中记载的法门,彻底地打开了一扇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

  可是,每一次我们都无法将那场淋漓尽致的性事进行到底。

  就在这极致的亲密之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股浩瀚的纯阳真气如同一条失控的熔岩河流,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的阴柔真气只能如同一道道脆弱的堤坝,被动地围堵、承受,却完全无法做到真正的“引导”与“交融”。

  这水火失衡的状态,让快感变得如同酷刑般。

  我可以现在就推开他,中止这次性爱,一切都还来得及……但是……但是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就再多沉沦一会儿……

  这个念头,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此,我们也总是在半路,在那极致的快感即将攀上顶峰的瞬间,便会在彼此那温暖的、充满了爱意的怀抱中,舒服得沉沉睡去。

  直到第四日的清晨,当我们又一次从那张早已被我们二人的体液彻底浸透的床榻之上悠悠转醒时。

  我们,终于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心中暗道:不对。这感觉虽然美妙,却太过霸道。我们这不叫“双修”,只是在单纯地“泄洪”。长此以往,我们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我们必须学会“掌控”,而非“沉沦”。

  “不行,”我看着剑行那张因为连日的纵情而显得有些疲惫的俊脸,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嗯。”剑行也点了点头,他那双本是充满了宠溺与欲望的眼眸,此刻也恢复了属于医者的清明与理智,“……这几日,我们看似是在双修,实则只是在单纯的泄欲。我们根本没有去感悟那书中真正的精髓。”

  我们仔细地思考,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根源。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那在交合之时不受控制地流入我们体内的、属于彼此的真气!

  我的真气阴寒而又充满了韧性。他的真气阳刚而又浩瀚无匹。这两股力量在我们的身体里,如同两条脱缰的野龙,横冲直撞,肆意流窜。它们固然能给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但同时也会在瞬间便将我们的心神彻底冲垮,让我们在那极致的、如同眩晕般的快感中,彻底失去意识。

  我们,必须学会去掌控它们!

  接下来,在每一次进入之前,我们都会先盘膝而坐,将我们体内的真气都调整到最平和、最圆融的状态。然后,我们才会缓缓地结合在一起。

  在交合的过程中,我们更是强行压下心中那如同野兽般咆哮的欲火,将大部分的心神都沉入丹田,去仔细地感受着对方那股如同潮水般涌入自己体内的真气,究竟是如何在自己的经脉之中流转、运行。

  那过程是痛苦的,也是无比煎熬的。

  他那股阳刚真气涌入我体内时,不像是溪流,更像是一股失控的熔岩,在我冰封雪原般的经脉中肆虐,每一寸都带来灼烧般的剧痛。

  有好几次,我都因为无法承受那股真气在我体内那横冲直撞的冲击,而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几乎要当场将他从我的身体里推出去。

  我的阴寒之气,则如万千根冰冷的钢针,又好似万年冰川的巨大冰锥,刺入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丹田那团火焰彻底浇灭。

  也有好几次,他,也同样因为无法适应我体内的阴气,而忍不住浑身剧烈地颤抖,那张本是充满了力量的俊脸变得一片煞白。

  但我们都没有放弃。

  我们紧紧地拥抱着彼此,用最信任的、充满了鼓励的眼神,无声地支撑着对方。

  又过了不知多少个充满了痛苦与汗水的夜晚。

  我们,终于成功了。

  那一夜,当我们再次以那“老树爬藤”之式,紧紧地交融在一起时,

  我不再抵抗,而是依照《忘情录》总纲所述,将心神化作一道堤坝,主动地引导那股‘熔岩’。它冲到哪里,我的阴柔真气便在哪里将其包裹、冷却、驯服,最终引入丹田,化作那太极图的阳鱼。

  而他,也同样感受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圆融与和谐。

  我们,终于可以在不半路睡着的情况下,将那一场充满了灵与肉的极致交融进行到底了。

  “啊——!”

  伴随着两声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同时爆发的尖叫。

  我们各自攀上了那属于自己的、也属于彼此的极乐的巅峰。

  那一次成功的、完整的双修,像是在我们面前,推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在勘破了最基础的“掌控”法门之后,后续那些更加高深的姿态,在我们面前便再无秘密,变得一通百通。

  每天,当夜幕再次降临,

  我们便会褪去身上所有的伪装,化作两只最原始、也最坦诚的野兽,在那张早已被我们二人的爱液彻底浸透的床榻之上,疯狂地交合、探索。

  我们都感到自己对体内那股不断流转的真气,控制得愈发成熟。

  尤其是剑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当他那根充满了生命力的、滚烫的阳根狠狠地贯穿我,进入我身体最深处的时候。那股自他丹田深处喷薄而出的阳刚真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的浩瀚,更加的精纯!

  甚至……

  甚至他体内的真气量,竟然已经比我这个自幼便在离恨楼接受最正宗法门教导的“天才”,还要庞大了!

  当然……

  插在我的馒头穴里的那根大肉棒,也很大……

  大得每一次都能将我那早已对他食髓知味的贪婪小穴,撑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那一夜,我们挑战的是书中所绘的第二式——“飞燕缠丝”。

  那是一个对女子的身体柔韧性有着极致要求的姿势。

  我赤裸着身体,平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然后,我将自己那双修长而笔直的玉腿,缓缓地向上擡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充满了极致诱惑的弧度,从我的头顶绕了过去,将我那两只如同白玉雕琢般的脚丫,稳稳地踩在了我身后的床板之上。

  我的整个身体在这一刻如同被对折了一般,形成了一个充满了极致的、不加掩饰的、只为我心爱的男人所绽放的“M”形。

  我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最神秘、最私密的幽谷,就那样毫无保留地高高地翘起,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这不仅是身体的臣服,更是我将我身为‘离恨烟’的所有骄傲与防备,都亲手为他卸下。

  李邵,我的剑行,请你……占有我的全部……

  “烟儿……”

  我听到他那因为极度的震惊与欲望而变得无比沙哑的、充满了野性嘶吼的声音。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只能用我那双早已被羞耻与快感彻底淹没的眼眸,透过那长长的、沾染了汗水的睫毛的缝隙,痴痴地看着他。

  他也早已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

  他那具充满了阳刚之美的、年轻而又强壮的身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一层充满了力量与欲望的古铜色光泽。

  而他胯下那根早已为我狰狞挺立的、青筋盘结的巨物,更是如同,一根即将开天辟地的、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擎天之柱!

  他缓缓地跪在了我的身前。

  他伸出那双充满了魔力的、宽厚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我那两只早已因为羞耻而蜷缩起来的、冰凉的脚踝。

  然后,他将我的双腿分得更开。

  “烟儿……”他声音沙哑地在我耳边如同魔鬼般低语,“……你好……你好美……”

  他俯下身,将他那滚烫的、充满了欲望的嘴唇,印在了我那片早已等待了太久的、最湿润、最柔软的所在。

  “啊——!”

  我发出一声高亢到几乎要将屋顶都掀翻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快感的尖叫!

  他那充满了魔力的舌尖,在我那早已因为欲望而红肿、挺立的敏感花蕾之上,疯狂地探索、搅动、吸吮!

  那股如同电流般的极致酥麻快感,瞬间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身体如同被投入了炼丹炉的最精纯金属,在这场爱欲的烈火之中,被反复地捶打、淬炼,最终彻底地化作了一滩烂泥。

  “哥哥……我……我不行了……求求你……快……快进来……”我的口中开始发出语无伦次的呻吟。

  他终于不再折磨我。

  他擡起头,对准那早已等待了太久的、泥泞不堪的入口。

  然后,他将自己狠狠地送入了我的身体。

  “啊——!”

  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深入!

  我感觉自己那最柔软、最脆弱的子宫口,都被他那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巨物,给狠狠地撞开了!

  我,彻底被他贯穿了。

  我们,以这般最羞耻、也最亲密的姿态,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那根沾染了我爱液的、充满了力量的巨物,是如何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进进出出。

  我也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片早已被他操得红肿不堪的、淫靡的幽谷,是如何贪婪地吞吐着那根带给我无尽的痛苦与欢愉的孽根。

  我们,在这充满了爱与欲望的房间里,疯狂地交合着。

  直到天边泛起了第一抹鱼肚白。

  又过了数日。

  我们又挑战了那书中所绘的第三式——“凌空入云”。

  那是一个对我们二人体内真气掌控力有着极致要求的姿态。

  我赤裸着身体,背对着他,被他以一个充满了掌控与占有的姿态,从身后紧紧地抱在怀里。

  然后,他抱着我,缓缓地从那张柔软的床榻之上漂浮了起来。

  我们,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之中。

  没有了床榻的支撑。

  我们唯一的依靠,只有彼此。

  我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他。而他,则用他那充满了力量的、宽厚的臂膀,与那源源不断的浩瀚真气,将我稳稳地托举。

  然后,他在半空之中,缓缓地将自己送入了我的身体。

  “呃……啊……!”

  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充满了极致的、不真实感的奇妙快感!

  我们的身体在空中,随着他的每一次律动,而轻轻地晃动。

  那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我们真的化作了两只无拘无束的飞鸟,在这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小小的天地之间,自由地翱翔、交媾。

  那感觉,又好像我们是两片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温暖的海洋之上的浮萍。我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给予对方最深刻的、也最彻底的慰藉。

  在那极致的巅峰到来时,我感觉我们的肉身仿佛消失了。我不再是我,他也不再是他。我们化作了最纯粹的阴与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在这离恨楼之上,在这天地之间,完成了一次创世般的伟大交合。那一瞬间,我看到的不是床顶,而是漫天星辰。

  我开始明白玉女仙子缘何忘情了。

  没有任何女人,能在这种爽快感面前守住贞洁!

  【第六章:玉女忘情(下)】

  近来,我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烦闷。那是我卡在四品“凝罡”之境第五年,所带来的、无法挥散的焦虑。

  双修进展很快,但我的实力仍然还未寸进。

  为何不能再快些?

  这份焦虑,在演武场上,被彻底地点燃了。

  “师妹,你分心了。”

  濮墨尘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手中的木枪如同灵蛇出洞,以一个我完全无法预料的角度,轻巧地搭在了我的咽喉上。冰冷的枪尖,让我浑身一僵。

  我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了这位早已稳稳立于五品“意行”之境的师兄。他不知何时,竟已将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并未用全力,”濮墨尘收回了枪,肃然伫立。他看着我,那双沉郁的眼眸中,充满了真诚的困惑,“只是……师妹,你变了。以前的你,眼中只有冷漠,任何男子靠近三尺之内,你的伞意便会自发护体。但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话,如同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我心中最隐秘的角落。而这份感觉,很快便被我的姐妹们所印证。

  “烟姐姐,你总算来了!”小蝶最是活泼,她一把拉过我,“我就知道烟姐姐心里有我们!”

  一旁的桑琳婉则掩着红唇,一双媚眼在我身上打了个转,意有所指地笑道:“我看呐,是某人被‘姐夫’滋润得心满意足,才想起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以前的你,可是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哪里会记得我们这些俗人爱吃什么。”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羞恼地嗔了她一句,却没什么力道。

  “你看,你看,”小蝶指着我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脸红了!我们的大师姐居然会脸红了!苒姐姐,你快看啊!”

  一直安静为大家沏茶的温小苒,此刻也擡起头,她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仔仔细细地将我打量了一番,然后,她放下了茶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缓缓说道:“她们别闹了。不过说真的,烟儿,你确实变了。”

  小蝶和桑琳婉的调侃,我尚可当成玩笑。可温小苒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她看着我,目光温和而又锐利:“以前的你,对楼里的师兄弟们,尤其是濮师兄,总是退避三舍,眼神里都带着霜。我们都说,你是天上的仙子,不沾半点凡尘气。可那天……我看到你和诗剑行从正殿出来,你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用自己的后背,将所有审视的目光都为他挡开。你看着他的那个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那份只属于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好像……真的,融化了。”

  温小苒的话,如同最后一道闪电,劈开了我一直刻意回避的、混乱的内心。

  是啊……我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求实力突破、对所有男性都敬而远之的离恨烟了。

  我的心,被那个叫诗剑行的男人,用他那霸道的温柔,给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占据了。

  我会因为他一个宠溺的眼神而心跳加速;我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夸赞而整日欢喜;我甚至……甚至会渴望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肉体,渴望在他身下被彻底贯穿、占有。

  我那份属于“天才”的、高高在上的清冷与孤高,是不是正在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给彻底“磨平”?

  我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只知情爱、耽于欲望的……普通小女人?

  这个念头,如同一条最恶毒的、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我的心脏,让我不寒而栗。

  带着这份巨大的困惑与不甘,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与诗剑行的双修之上。我需要一场突破,来向所有人,也向我自己证明,我依旧是那个离恨楼的“大师姐”。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生活变得愈发规律,也愈发……荒唐。

  白日里,我们不再去那人多眼杂的演武场。我们会一同来到后山那片只有我们二人知晓的隐秘山谷之中。

  那里有一汪清澈见底的寒潭,潭边生着几株不知名的、开着紫色小花的奇树。我们会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着身体,学着那《玉女忘情录》中所绘的、玉女仙子与她夫君的模样,在那冰凉的、光滑的青石之上,盘膝而坐,相对修行。

  我们会将彼此的掌心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然后,缓缓闭上眼,将心神都沉入丹田,去仔细地感受着昨夜在我们体内交融、沉淀了一整夜的那股阴阳合一的精纯真气。

  阳光透过那繁茂的枝叶,斑驳地洒在我们赤裸的身体上。微风带着山林间独有的、清新的草木香,轻轻地拂过我们每一寸敏感的肌肤。

  那感觉如此自然。

  那感觉又是如此坦诚。

  我们仿佛真的化作了这天地间最原始、也最纯粹的阴与阳。我们是彼此的一部分。我们也是这广阔天地的一部分。

  而当夜幕再次降临。

  我们便会回到那间早已被我们二人的爱欲气息彻底浸透的闺房之中,开始我们真正的、也是最激烈的“修行”。

  我们开始相继训练那“莲花交颈”与“倒挂金钩”--两种更加高深、也更加羞耻的体位。

  “莲花交颈”,那是一个对我们二人心意相通的默契有着极致要求的姿势。

  我赤裸着身体,与剑行面对面地盘膝而坐。然后,我将自己那双修长而柔韧的玉腿,如同最缠绵的莲叶般,缓缓地缠绕上他那充满了力量的腰。而他,则用他那充满了魔力的、宽厚的大手,轻轻地托起我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莲花,将我整个人都抱入他的怀中。

  我们以这般最亲密、也最坦诚的姿态,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然后,他缓缓地将自己那根早已为我狰狞挺立的莲藕,送入我的身体。

  那一刻,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本是充满了宠溺与欲望的眼眸,在与我彻底结合的瞬间,闪过一丝因为极致的舒爽而产生的迷离与沉沦。

  我也能从他那微微放大的瞳孔之中清晰地看到我自己。看到自己那张因为极致的快感与羞耻而彻底扭曲的、娇媚的脸庞。

  我们没有立刻开始律动。

  我们只是用最缓慢、也最深入的方式,缓缓地研磨。我们用心去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彼此体内那股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的方式,缓缓流转的阴阳真气。

  直到我们再也无法压抑那如同火山般即将喷薄而出的极致快感,我们才在彼此的眼中,看到那最璀璨、也最动人的欲望的火焰,紧接着同时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压抑的嘶吼。

  如同两只交颈的天鹅。

  而那“倒挂金钩”,则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危险与刺激的体验。

  剑行背靠着离我的闺房后院不远的,一颗参天古树的树干前,稳稳地站定。

  而我,则像一只最灵巧的、无骨的飞燕,从他的正面一跃而起,将我的整个身体头下脚上地倒挂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不真实的、天旋地转的体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全身的血液都在不受控制地向着我的头顶疯狂地涌去。我的脸瞬间便涨得比那熟透的苹果还要红,既是生理上的充血,又是心理上的恐惧

  我的眼前,所有的景物都颠倒了过来。

  而他则对准了那因为重力的作用而愈发红肿、湿润的神秘入口,将自己狠狠地送入我的身体。

  “啊——!”

  我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充满了撕裂般的、却又带着充实感的奇妙快感!

  重力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他紧紧抱着我,以这般最羞耻、也最刺激的姿态,开始疯狂地律动。

  而我,则只能像一只被蛛网彻底束缚的无助蝴蝶,在他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我甚至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我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撕裂的、破碎的呻吟,无声地承受着他所有的狂暴与爱意。

  这本该死的黄色小说,居然,还真的,这么有用!

  玉女仙子,我爱你!

  但我更爱剑行这根又粗又长又硬的超大鸡巴!

  这个念头,如同最猛烈的春药,瞬间便将我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烧得一片混沌的脑子,彻底引爆!

  “哥哥……我……我还想要……”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竟然以这般倒挂着的、羞耻的姿态,主动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用我那早已被他操得红肿不堪的贪婪小穴,狠狠地夹住了他那正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孽根!

  “……用……用你那根……我最爱的大鸡巴……再……再狠狠地……把我……操到……高潮……”

  我的话,如同,一道最狂暴的、足以焚烧一切的闪电,瞬间击穿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我感到他那本就充满了力量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了一股更加狂野的、如同野兽般的原始冲动!他抱着我,用一种近乎于自毁般的、疯狂的速度,再次对我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暴风骤雨般的,最后的冲击!

  “爽啊——!”

  我,终于,再也无法承受。

  我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尖叫!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洪流,从我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我的眼前一黑。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悠悠转醒时。

  我,已经躺在了那张充满了我们二人爱欲气息的、柔软的床榻之上。

  而剑行,则静静地躺在我的身旁,用他那充满了宠溺与一丝劫后余生后怕的、温柔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我的每一寸骨头,每一条筋脉,都像是被一辆失控的马车来来回回地碾了不下数百遍。酸软,刺痛,却又带着一丝回味无穷的、被彻底填满后的极致满足感。

  我浑身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更别说下床了。

  “剑行……”我用那早已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唤着他。

  他倒是精神抖擞。

  这个不知疲倦的怪物!

  他看着我这副瘫软如烂泥的可怜模样,那双充满了宠溺与一丝“昨晚是我太过火了”的歉意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没有再对我动手动脚。

  他只是像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般,无微不至地伺候着我。他会一口一口地为我喂上早已温好的清淡米粥;他也会端来温热的清水,用那沾湿了的柔软毛巾,仔细地为我擦拭着身上那还残留着我们二人昨夜疯狂痕迹的、黏腻的污秽。

  过了一会,他又取出他的银针,用那精妙的医术为我推拿活血,缓解我身体的酸痛;随即又不知从哪端来一碗早已温好的、充满了药香的滋补汤羹,一口一口地为我喂下。

  那一天,我们没有再做任何事。

  我们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张充满了我们二人味道的床榻之上,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我们将心神都沉入丹田,缓缓地引导着那股早已在我们体内融为一体的精纯阴阳真气,在我们的经脉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流转、稳固。

  我们就这么足足地休息了一整天。

  那晚,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终于将心中所有的脆弱与困惑,都向他彻底倾诉。“剑行……我是不是……变弱了?”

  我抓着他的衣襟,像个无助的孩子,“我不再是离恨楼的天才大师姐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都是这些……淫靡的念头……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只会索取的荡妇……”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无比认真:“在我眼中,她们本就是一体。正因为有了那个坚冰般的‘大师姐’,此刻在我怀里融化的‘小女人’,才显得如此滚烫和珍贵。烟儿,你或许不是变弱了,你只是……完整了。”

  他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暂时抚平了我心中的焦虑。

  但那份属于“天才”的不甘,却依旧如同暗火般,在我心底燃烧。

  直到第三日的清晨,我的身体才终于从那极致的疲惫之中彻底恢复了过来。即使我体内那股因为与他的真气彻底交融而变得愈发浩瀚的内力,还暂时被我彻底地掌控,我心中那份不甘,却还是让我做出了一个偏执的决定。

  我决定带着他尝试那书中所绘的第五式——“观音坐莲”。

  这一次,终于轮到我来折磨他了!

  我看着身旁那个一脸无辜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男人,我的心中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复仇”快感的熊熊火焰。

  我的馒头穴也不是吃素的!

  凭什么每一次都只能是我被他操到昏死过去?!

  这一次,我也要让他尝尝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彻底榨干,榨到翻白眼的极致滋味!

  我缓缓地从床榻之上坐起身。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早已恢复了清澈,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如同小狐狸般狡黠与报复意味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烟……烟儿……”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缓缓地褪去了身上那件早已被我穿得充满了褶皱的白色内衫。

  然后,我如同,一只最高贵、也最优雅的白猫,缓缓地爬到了他的身上。

  我跪坐在他那充满了阳刚之美的、结实的小腹之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根早已因为我的举动而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正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滚烫地抵着我那早已泥泞不堪的、最私密的所在。

  我俯下身,将我那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般,散落在他那宽厚的、充满了力量的胸膛之上。

  我伸出那根丁香小舌,在他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喉结之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哥哥……”我学着那书中玉女仙子最勾魂摄魄的语气,声音沙哑地在他耳边如同魔鬼般低语,“……昨夜……你,弄得烟儿,好疼……”

  “今夜……该轮到,烟儿,来,好好地,‘疼爱’一下,我的,好哥哥了……”

  我感到他那根本就滚烫的欲望,在这一刻更是以一种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姿态,再次暴涨了几分!

  我不再逗他。

  我缓缓地擡起我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蜜桃臀。我伸出那只冰凉的小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那根充满了生命力的、狰狞的巨物。

  然后,我对准自己那早已等待了太久的、泥泞不堪的入口。

  缓缓地坐了下去。

  “呃……啊……!”

  一声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却又带着极致的满足的、撕裂般的娇吟,从我们二人紧密结合的唇齿之间,同时发出!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彻底吞噬的极致充实与满足!

  我第一次以一个绝对的、充满了掌控的姿态,将他,将他那根曾带给我无尽的痛苦与欢愉的孽根,彻底地吞入我自己的身体里!

  “烟儿……你……”他在我身下发出一声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压抑的嘶吼。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掌控与侵略性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一种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彻底征服的极致沉沦与迷离。

  我没有立刻开始动作。

  我只是以这般最深入、也最彻底的姿态,缓缓地收缩着我那早已被他开发得充满了惊人力量的贪婪小穴。

  我一下一下地夹着他。

  “嗯……啊……烟儿……别……别夹了……要……要被你……夹射了……”他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张本是充满了力量的俊脸,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彻底扭曲。

  我看着他这副可怜的、任我宰割的模样,我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征服的快感!

  我缓缓地擡起,又重重地坐下。

  我的每一次沉浮,都带着一股仿佛要将他彻底榨干的、不容抗拒的力量!

  而他,则只能在我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他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用他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撕裂的、破碎的嘶吼,无声地承受着我所有的报复与爱意。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他多少次。

  我只知道,当窗外的月色已经变得无比清亮时。

  我感到身下他那根本是坚硬如铁的巨物,在我的身体里猛地剧烈地痉挛、脉动!

  “啊——!”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洪流,从他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精液量之大,那冲击力之猛,简直要突破我对卵巢的那层薄薄的真气防御!

  幸而,我及时稳住了心神,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丹田,死死地护住了那最后的一道防线。

  否则今夜,我还真的有可能会怀上这个小混蛋的孩子!

  我终于将他彻底榨干,榨得满眼翻白,不省人事。

  我又一次瘫软在他的身上,像一滩烂泥。

  不行!不行!这两次,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

  当我终于从那被极致的快感与疲惫彻底淹没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悠悠转醒时,窗外的天色竟然又一次日上三竿。

  我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误了时辰”这件事了。

  我的身体软得像一滩被人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烂泥。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都酸软、刺痛,却又带着一丝回味无穷的、被彻底榨干后的极致空虚与满足。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旁。

  剑行比我还要不堪。

  他也同样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床上。他那张本是充满了力量的俊脸,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那双本是充满了宠溺与欲望的眼眸,此刻也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充满了疲惫的阴影。

  我们这下全都变成了动都动不了一下,只能任人宰割的烂泥巴。

  一股比身体的疲惫更加强烈的、名为“羞耻”的情绪,瞬间将我吞噬。

  我们……我们竟然因为做爱把自己给做虚脱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离恨烟和他诗剑行,以后还怎么在这离恨楼立足?!

  我们又不好意思开口求救。我们总不能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啊!我跟道侣,做爱做到起不来了!快来个人,给我们喂口饭吧!”吧?

  那……那还不如直接让我们死了算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赤裸着身体,像两条被海浪冲上了沙滩的濒死的咸鱼般,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们甚至连将身上那早已变得黏腻不堪的、属于我们二人爱液的痕迹,擦拭干净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我几乎要因为饥饿与羞耻而再次昏死过去的时候。

  “吱呀——”

  我们那扇并没有上锁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道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母性与一丝无奈气息的温婉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师母!

  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红透了。我下意识地便想拉起身旁的锦被,将我们二人这副不堪入目的狼狈模样遮掩起来。

  可是,我连拉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端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盛满了清淡米粥与几碟小菜的托盘,缓缓地走到了我们的床前。

  她像照顾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般,一口一口地为我们喂着饭。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也最……最丢脸的一顿饭。

  在她喂完饭,收拾好碗筷准备离开时,她轻叹一声,用一种既是责备又是怀念的语气说:“想当年,我和你们师父,比你们俩……还要荒唐。这《玉女忘情录》,是捷径,也是歧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记住,欲速,则不达。”

  师母离开了。

  我的双腿之间还在流水,在这反差之中,我的思路却逐渐明晰。

  我竟……被欲望彻底吞噬了。我甚至想将他彻底榨干,让他死在我的身上……那真的是我吗?那书上所说的“忘情“,难道是忘掉人性,沦为欲望的野兽?不……不对……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我们的身体才终于从那被彻底掏空的虚弱之中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我们躺在床上,相顾无言。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充满了尴尬与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的奇妙氛围。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最终,还是剑行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嗯。”我点了点头,心有余悸。

  我们仔细地总结了一下这几次失败的“教训”。

  然后,我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

  “定是我们体内的真气还不够多,还不够纯!”我看着剑行那双同样充满了认真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们才会,在尝试那些更加高深的、需要消耗大量真气的姿态时,因为真气不济,而被那极致的快感彻底冲垮心神,导致各自爽得动弹不得!”

  “没错!”剑行也点了点头,“那《玉女忘情录》上说,真正的阴阳双修,乃是越修越强。可我们,却是越修越虚。这定是我们的根基还不够稳固!”

  “此外,不只是量与纯度的问题。我们的经脉,就像河道。之前我们只顾着享受洪水过境的快感,却没想过,这会不断冲垮、损伤河道本身。现在河道已经不堪重负,再强的洪水也只会带来决堤的灾难。我们必须先停下来,‘固堤’、‘拓宽’,让我们的身体,能真正承载住这股力量。”

  这位郎君竟用起了医术来解答修行者的问题…

  他是对的。

  于是,我们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却又无比正确的决定。

  我们暂时放弃了对那些充满了极致的刺激与诱惑的、高深姿态的探索。

  我们花了整整几天的时间,将那本《玉女忘情录》仔仔细细地又重新研读了一遍。

  然后,我们开始“复习”那些我们之前觉得太过简单而忽略掉的最基础的、也是最根本的章节。

  我们开始从那最简单的、面对面的拥抱,与最纯粹的、不带丝毫杂念的接吻开始,重新感受着彼此体内那股阴阳真气的最细微的、最和谐的流转。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那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老树爬藤”之式。我们不再只是单纯地追求肉体上的极致快感,而是将大部分的心神都沉入丹田,去仔细地感受着那股阴阳交泰的精纯真气,是如何在我们的经脉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洗刷、淬炼,最终彻底地融为一体。

  那过程是枯燥的,也是充满了极致的诱惑的。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没能忍住,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将身下这个早已为我狰狞挺立的男人彻底榨干。

  也有好几次,他也同样差点没能忍住,想就这么将我这个在他怀里早已化作一滩春水的女人,狠狠地操到昏死过去。

  但我们都忍住了。

  我们用最强大的、属于我们二人的意志力,战胜了那最原始、也最诱人的肉体欲望。

  果然有用!

  在经过了这长达数日的、枯燥的、近乎于“禁欲”般的“复习”之后。

  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阴阳合一的真气,比之前壮大了不止一倍!而我们对这股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圆融如意的全新境界!

  于是,我们决定再次挑战那曾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的“倒挂金钩”与“观音坐莲”。

  这一次,我们明显地感觉舒服多了。

  当我再次以那头下脚上的、充满了极致的危险与刺激的姿态,倒挂在他的身上时。

  我的心中不再有丝毫的惊恐。我的眼前也不再是一片天旋地转的黑暗。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股浩瀚的阳刚真气正源源不断地从我们那紧密结合的所在,涌入我的体内,将我那因为倒挂而有些气血不畅的身体彻底稳固、支撑。

  在那一刻,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曾是高高在上的大师姐,是清冷的仙子。可只有在他身下,我才能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如此……真实。

  去他妈的仙子!我只要做他的荡妇!

  好粗,好大!好爽啊啊啊!

  而当他再次将自己狠狠地送入我的身体时。

  我也不再是那只无助的蝴蝶。

  我是一只与他一同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

  我们的每一次撞击,都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力量与掌控的和谐韵律!

  而当我再次以那充满了征服与掌控的姿态,跨坐在他的身上,将他彻底地吞入我自己的身体里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那股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即将失控的狂暴欲望。

  这一次,我依旧掌控着一切。但我不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给予“。我用我的阴柔,去安抚、去引导、去成全他的阳刚。我感受到他被征服的沉沦,也感受到他全然的信任与爱意。

  原来,真正的掌控,不是索取,而是游刃有余地去爱。

  我也能用我体内那早已与他心意相通的阴柔真气,缓缓地将他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安抚、引导,最终让它化作一条温暖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溪流,与我体内那同样奔流不息的江河彻底地汇合、交融。

  我们终于可以不再因为那极致的快感而彻底失去意识。

  当我们终于尽欢之后,我偶然间扫过一眼床头那对一直点着的龙凤红烛,发现蜡烛燃烧的速度,比之前慢了数倍,烛火也异常明亮稳定。

  难道说…是我们的气息……已经能与外界环境交互影响了?我们不再是单纯地消耗,而是在交合中,与这方天地一同吐纳生息。

  正如那千百年前,因爱忘情的离恨楼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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