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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旧伤新痛
回到王府,她们一路无语。刚进正院门口,江若宁便快步转向雅竹居的方向,明显归心似箭。
宋楚楚终忍不住,几步追上去,语声凌乱:“你别听她胡说!我说了,我没有要害你!”
江若宁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眼底浮着一层疲惫,还夹着一丝恐惧。她脚步未停,只轻声道:“宋娘子,我并没有不信你。”
她说得轻淡,却明显只想快些回房、远离是非。
宋楚楚气急败坏,只觉冤屈至极:“那、那个萧氏害你,不是被王爷发为军妓了吗?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伤你一根头发!”
“萧氏”二字一出口,江若宁脚下一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般一僵——原本已无几分血色的脸,这下更是瞬间失了所有气色,连唇瓣都泛出青白。
她猛地别过脸,喉头一阵翻涌,仿佛胃底的恶心正要夺门而出,天旋地转,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一句话也没说,脚步却骤然加快,象是只想逃离这里,连春华都快扶不住她。
宋楚楚见状更觉焦急,情急之下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脱口唤道:“江若宁!”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自侧廊传来。
湘阳王大步踏入正院,目光如剑,一眼便锁住院中景象——一人神色惊慌,一人脸色惨白,身形不稳。
他眸色骤沉,声音低冷如冰:“你们在做什么?”
他立于廊下,紧紧盯着宋楚楚握着江若宁手腕的那只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周围气息顿止,所有下人噤若寒蝉。
“放手。” 他声音平静,却如惊雷压顶,叫人从骨子里发寒。
宋楚楚一怔,回神之际才意识到自己还紧握着江若宁。她急忙松开,却不敢抬头看他。
湘阳王缓步上前,眼神如霜,一字一句道:“直呼准侧妃的名讳,你这些日子学的礼仪,全都喂了狗幺?”
宋楚楚面如死灰,欲辩又止,最终默默跪下,低声启唇:“妾……知错。”
江若宁只觉胸口一紧,头昏耳鸣,强撑着身子福了一礼,语气勉力平稳:“王爷,只是一场误会,莫责宋娘子……妾实感不适,请允妾先行退下。”
湘阳王微微皱眉,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终是颔首,冷声吩咐一旁下人:“传沉大夫,今夜守在雅竹居,不许离一步。”
湘阳王先后传唤了两位王妾的贴身侍女——阿兰与春华问话,二人所述关于宝玉斋及正院所发之事,前后一致。待事由理清,他方才命人将宋楚楚传至书房。
宋楚楚被引至书房外时,双腿已是发软。她几次想开口问问阿兰湘阳王的神色如何,却连舌尖都像打了结,发不出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抬手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内静得可怕,香篆缕缕,弥漫着淡淡沉香,湘阳王坐于案后,神色沉静如冰,目光却未即时落在她身上。
她的心跳得飞快,胸口像塞了一块发烫的铁,每一次呼吸都象是刮皮剥肉。她死死低着头,双手交握于身前,指尖冰凉、微微颤抖,象是担心一抬头便会对上他的眼。
她想开口,却发不出声。喉头像被什么卡住,干涩、灼热,心头只剩一个念头:
——若王爷以为我想害江若宁,那我会不会……也会被发为军妓?
这念头一闪而过,让她背脊一冷,全身止不住地颤了一下。
她不敢想下去。那不是普通的惩戒,而是彻底的羞辱与毁灭。她怕得几乎站不住,怕那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将她推入深渊。
终于,湘阳王抬眼看她,语气平静:“宋楚楚——”
宋楚楚惊骇抬头,眼神惊惶,唇色发白,骤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妾真的没有要害她!”
湘阳王微蹙眉,目光凝在她身上。
她咬紧了唇,身前交叠的双手不住发抖,只执着重复:“妾没有要害她。”
他眼中带着审视,望着她颤栗的身躯、脸颊上滚落的泪珠,终于低声问:“你在怕什么?”
宋楚楚本能地以双臂抱紧了自己,嗓音微颤:“妾不要……去军营……”
湘阳王原本心头还是一片茫然。直到这句话落下,他眼底的迷惑才象是被利剑劈开。
他怔了一瞬,旋即揉了揉眉心,神情有几分啼笑皆非。
静默片刻,终于语气低沉,象是强压着一口无奈的气:
“……谁说要把你发去军营了?”
他走近几步,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把自己衣袖都捏皱的模样,终于吐出一句:
“本王若真要罚你,还轮得到你跪着喊冤?”
见她还跪着,脸上满是懵懂与泪痕,他语气更低了几分:“起来,别哭得象是要被拉去斩首一样。”
宋楚楚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抹着脸,认真又委屈地道:“……可妾觉得那比斩首还难受……”
湘阳王当场一噎,半晌才哑声问:“你脑子里装的是哪门子荒唐事?谁跟你说,王府妾室犯错,就会发去军营?”
她低头小声道:“大家都说,当年萧氏是给江娘子下毒,才被发去军营的。”
湘阳王瞥了她一眼,“那与你何干?你要给江若宁下毒吗?”
宋楚楚顿时眼圈微红,跺了跺脚,“妾才没有!但……但江娘子以为妾要害她……”
“她可曾说过这话?”
宋楚楚怔住,摇摇头。
湘阳王轻叹一声,语气却渐冷:
“你可知道,萧氏当年下的,是什么毒?”
她摇头。
他声音低沉,带着难掩的寒意:
“断肠引,无色无味,慢性毒。萧氏将它溶入香膏与花露,让江若宁日日以皮肤接触,毒性潜伏,侵蚀气血,最终疼痛入骨。每每毒发,便痛不欲生。若非及时发现,她活不过当年冬日。御医昼夜调理,历一年又四月,方敢断言毒尽根除。”
宋楚楚惊愕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氏心机深沉,蛇蝎心肠。那你现在明白,本王为何会以雷霆手段来处置她了?”
她半晌才低声道:
“那……王爷信妾没有要害她?”
湘阳王声音含着一丝嗤笑:“就你?下毒?恐怕还没动手,先把自己毒倒了。”
宋楚楚一怔,委屈地抿唇,低声辩道:“妾……也不是那么笨……”
“还敢嘴硬。”他眸光一沉,却也再无刚才那股冷劲,“往后,莫要再提萧氏。你也看到今日江若宁的样子。”
“是。”她应道,随后漂亮脸蛋上掠过怒意,“那今日侯夫人便是故意的!她不忿江娘子替妾说话,才刻意揭她的伤疤!”
湘阳王闻言眸色微敛,声线更沉几分:
“此事本王自会处置。今日之事,已够你惊扰一场。去歇着吧。”
宋楚楚欲言又止,突然跪地伏身,求道:“王爷,侯夫人性子霸道,身边周嬷嬷更是倚势欺人……但求王爷明察,莫将此事迁怒于爹爹。爹爹久镇边关,少涉京中事端,实非其咎……”
湘阳王静静看着她跪伏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淡声道:
“本王自有分寸,退下吧。”
夜色如墨,雅竹居内灯火微明,檐下风铃轻摇,发出细碎声响。湘阳王未曾通传,仅着常服,静立于回廊深处,隔着半扇未掩的窗,听见屋内细语断续。
“娘子,这是为什么……?”
春华声音发颤,象是拦也拦不住眼前的一切。
江若宁立于烛影下,脸色苍白,声音却毫无温度:“我让你说。”
“娘子……”
“我让你说。”
她一字一顿,唇角泛白,双眼死死盯着春华,像在与什么可怖的回忆角力。春华终于跪下,声音低到几不可闻:“……萧绾。”
江若宁没有回话,只重复道:“再说一遍。”
春华颤声:“萧绾……”
“再说。”
“萧绾……”
江若宁低下头,手指紧握衣襟,指节泛白,整个人微微发抖。她的眼泪静静滑落,声音却更冷:“再说。”
春华哽咽着喊:“萧绾……萧绾……萧绾……”
江若宁终于别过脸,象是再也撑不住,泪流满面,嗓音近乎破碎:“我代表的是王府的脸面……旁人不过随口提两句,我便溃不成军……简直是个笑话。”
屋内一片沉寂,唯馀她隐忍的啜泣声与风铃声交缠。
窗外的湘阳王立了许久,手指无声握紧。他的神情一如常日,看不出半分波澜,只在转身时,目光狠戾,森寒透骨。
他没有推门进去,也未让任何人察觉他的到来,只于沉默中转身离去。
翌日,永宁侯府门前。
袁总管立于台阶下,神情恭谨却不卑不亢,拱手向前迎出的管事通报:“奉湘阳王命,传侯府下人周嬷嬷入王府问话。事涉王府内务,旁人无须多言。”
那管事一听,神色变了几分,却不敢拦,唯唯诺诺退下。
不多时,永宁侯夫人亲自出来,衣履整齐,脸色沉着。
“袁总管,周嬷嬷是我房中老人,这般拿人入府,是否太过唐突?”
袁总管垂首不语,待她话音一落,方才温声道:
“夫人,王府之事,自有王府定夺。此番嬷嬷言行不当,传出之语竟说夫人教人无方、挑拨妾室,影响不小。王爷一向敬重夫人为太后表亲,自不信此言。只道是嬷嬷一人妄为,坏了规矩。”
他话语婉转,却字字如针。
永宁侯夫人眉心微蹙,终是冷哼一声:“既如此,便让她入府说清。”
袁总管拱手:“谢夫人体谅。”
夜色笼罩下的王府小牢,只有几盏摇曳的火把,将周嬷嬷狰狞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灭。她被粗麻绳捆缚在木桩上,身后两名护卫轮番挥动着粗木棍,每一记闷响都伴随着她痛苦的哀嚎。血水浸透了单薄的囚服,凝结在地面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就在此时,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踏入阴影之中。
湘阳王未发一语,仅静静站于阴影之外,火光映在他冷峻的轮廓上,宛若一尊不动的铁像。他目光扫过那狰狞哀嚎、血迹斑斑的画面,眸中无怒、无怜,甚至无兴致。
只见他抬手轻抖,一柄折扇展开,将血腥气一寸寸驱散,仿佛是在嫌恶空气,而不是嫌恶那个人。
随后,他转过身,连一个多馀的眼神都未曾留下,脚步从容、无声无息地离去,宛如从未来过。
小牢里,周嬷嬷撕心裂肺的哀嚎渐行渐远,最终被夜色一口吞没,连同那满地血痕与悬命哀求,一并抹去,仿佛这世上,从未有过这个人。
次日,王府内传出消息:周嬷嬷突因旧疾发作,未及回府,已命丧王府小牢。遗体不送,遗物却整齐装箱,随袁总管亲自送回。
永宁侯府门前摆下一木匣,里头除了一串旧珠钗,还有一枚绣着“周”字的小帕。另附一信,信中无主名,唯寥寥数语:
“嬷嬷老迈,耳目易误,已由王府代为清肃,日后不劳夫人费心。妾室之名,望侯府莫再妄评。”
永宁侯夫人手捧木匣,目光落在那枚绣着“周”字的小帕上,脸色一瞬阴沉如铁,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几乎将帕角捏皱。
第十五章 找罚
宝玉斋事件,宋楚楚与江若宁皆受了委屈,湘阳王虽未明言,却花了不少心思弥补。
数日内,怡然轩与雅竹居先后收到一个雕工精巧的木盒,里头分别装着她们当日看上的团扇和步瑶。
湘阳王也常往雅竹居走动,命沉大夫按时诊治,细细调理。渐渐地,江若宁脸色转好,双眸恢复了一贯的清澈灵动,唇畔也漾开了清雅如旧的浅笑。
而宋楚楚,得知周嬷嬷死讯那日,正午日头正烈,她正倚在窗下,懒洋洋地拿着王爷所送的团扇拨风。
杏儿凑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说是……那晚进王府问话,突然旧疾发作,未及救治……人就去了。”
旧疾发作?宋楚楚手一顿,心底不由打了个寒颤。
可片刻后,却有一丝快意浮上心头——王爷还是疼她的。
她本还想寻机会问湘阳王那日侯夫人口中的“太后赐死”是何意,但如今……似乎不该问……
此后一月馀,宋楚楚性子明显乖顺了不少,习画与女红皆肯下功夫,成品也日渐见章法,就连湘阳王也评一句——“嗯,还能看。”
虽然,她还是更热衷于骑射,几乎每隔两日,便央着去练武场奔马拉弓。湘阳王将她的改变看在眼里,平日相处时少了责备,多了几分宽容与温柔,连带床第间也温情了不少。
宋楚楚自然心喜。每回与他独处,见他眼底柔情流转、手势轻缓有致,心中便像被塞满了什么似的,暖得不可言说。
不过——似乎又少了点什么,虽然她说不上来。
这日午后,宋楚楚于怡然轩专心绣着手帕,一针一线,绣出一朵芙蓉花的雏型。湘阳王说了——把手帕绣成才能再去练武场。
她指尖一挑,拉动丝线,却不慎将案上的烛台撞倒。
“娘子!”杏儿惊呼一声,急忙扶正烛台。
两滴热油趁势溅落,灼灼落在她的手背上,迅速渗出两点嫣红,宛若梅花初放。
“嘶……”宋楚楚轻声喊疼,下意识地收手按住灼处。
那热意烫在肌肤上,却比不上那瞬间自心底涌出的悸动更叫人慌乱。
——她忽然记起了初次侍寝那夜。
湘阳王压在她身上,俊脸如霜,热油自沉银烛台连接坠下,落在她的雪腻肌肤——她的身子似是被唤起了记忆,当晚是如何挣扎、求饶,又于男子手中达到高潮。
她指尖发颤,脸颊绯红。
“娘子,你怎么了?可烫得厉害?”杏儿见她神情不对,语带焦急。
“没、没事……就是有点热。”宋楚楚垂下眼,轻声回道。
是夜——
鞭影骤落,带着破风之势,狠狠抽在她白皙的玉背上,留下一道红痕,鲜明惊心。
“啊——!”宋楚楚痛呼出声,整个人被震得一颤,额上迅速沁出冷汗,双手下意识地扶住面前的墙壁。
紧接着,又是一鞭,准确地落在她的左肩胛上。
她几乎站不稳了,痛楚如火烧般蔓延开,令她低低哭出声来:“妾……妾不敢了……呜……王爷……饶了妾吧……”
就在她颤声求饶之际,身后的男人忽地俯下身来,唇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丝令人战栗的戏弄:“都湿成这样了,还让本王饶了你?”
他的手掌同时落下,顺势探入她腿间,轻易便沾染了一片湿润……
宋楚楚蓦地惊醒,猛地坐起,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紊乱,掌心紧紧抓着被褥。
内室昏暗,帐幔垂落,唯有她一人静坐榻中。
低头望去,腿间一片湿热黏腻。
她忽觉耳根烫得发烫,满面潮红。她咬紧唇,羞惧交加,不知该如何自处。
之后的日子里,湘阳王总觉得宋楚楚有些异样。
她仍每日按时绣花、习画,日间偶尔会去练武场骑骑马,若非细看,仿佛与从前无异。但只要他靠近她半步,她便像被抚逆了毛,浑身绷紧,目光闪躲,连指尖都会下意识地捏紧衣角。
那种想要逃的慌乱,与她平时娇气撒娇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初时未在意,只以为是女儿家的小心思。但次次在榻上亲近时,他才发现她的反应也变了。
他的指腹才轻轻掠过她腰际,她便似有些受惊般蜷起身子,耳根泛红,嗓音也比从前更怯——象是羞,也象是怕。
那不是抗拒,也不是讨厌,象是……极深的羞怯。
湘阳王眉头微蹙。
更奇的是,昨日袁总管在书房禀报府中琐事时,语气难掩疑虑地补了一句:“宋娘子近日似有些心神不宁……怡然轩的玉瓶、香炉、茶盏,这个月皆被她‘不小心’摔破了三样。”
湘阳王当时未作声,心底却升起一缕莫名的困惑。
她从前虽然爱闹,但到底机灵伶俐。如今倒好,连盛水的瓷盏都拿不稳?
当夜,宋楚楚在榻旁替他更衣,却连为他解衣带的手都不稳,系了又解、解了又打结。
“……在想什么?”他忽地低声问,语气平静。
宋楚楚一怔,像被惊着似的抬头,忙摇头:“妾没……没想什么……”
他垂眸望着她,目光平和,却看得她心虚得要命。
“没想什么,怎地系个衣带也能折腾半日?”他语气淡淡的,有意无意地靠近。
她却慌得往后一缩。
湘阳王眸光一沉,总算笃定了几分心中的猜测。
这女人——果真有鬼。
但他未拆穿,只低低一笑,伸手稳稳握住她手腕,含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道:“又开始怕本王了?”
宋楚楚心头一跳,唇齿微颤,却不敢说半个字。
他未再追问,只让她如常替他更衣。
又过了两日,宋楚楚的“心神不宁”没有消减。那些碎裂的瓷器从怡然轩蔓延到王府各处,所到之处,皆是她“不小心”的痕迹。
湘阳王看在眼里,心底的狐疑如同被撩拨的野火,渐渐烧得他按捺不住。
这日午后,他甫从宫中处理完政务归来,便悄然回到了书房。刚踏至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象是某物被小心翼翼触碰的声音。
湘阳王脚步一顿,眸光微沉。书房是他处理要务的重地,除了袁总管和少数几个心腹,旁的侍女连靠近都不被允许。
他推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书房内,宋楚楚纤细的身影半弯着腰,手正悬在书案上,指尖几乎碰上那方青石砚台。她神色专注,却带着一丝紧张,象是在犹豫,又象是在下定决心。
湘阳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她想“不小心”摔坏他的砚台?
“宋楚楚,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冬日寒风,一瞬间将室内的微暖悉数冻结。
宋楚楚的身子猛地僵住,象是被雷劈定在原地。她慢慢转过身来,动作僵硬,脸色惨白如纸。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眸子,此刻满是惊惶与无措,连声音都颤着:“王、王爷……”
湘阳王缓步上前,每一步仿佛都重重踩在她心口。站定于书案旁,他低头望着那方尚未遭殃的砚台,目光挪至她悬在半空的手,再落在她慌张的脸上。
“说——你想对本王的砚台做什么?”语气平静,却冷得像锋刃。
宋楚楚唇瓣颤抖,声音细若蚊鸣:“妾……妾只是想拿起来看看……”
竟还敢撒谎!
湘阳王脸色一沉,忽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逼得她蹙眉低呼。他语气冷厉:
“看看?你是想象在怡然轩那样,‘不小心’摔了它,是不是?”
宋楚楚被抓痛,眼底泛起水光,却不是单纯的恐惧——那一瞬,她眼中浮现的,分明是……
羞怯。极深的、难以启齿的羞怯。
湘阳王瞳孔骤然一缩,象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伸出一手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眼与他对视。
“你在故意找罚。”他声音低哑,语气却像热锅上的水,将沸未沸,压抑而危险。
宋楚楚浑身一震,双颊嫣红,羞恨交织地垂下眼,想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他指间强硬地掐住不放。
他低头逼近,语声压得更低、更沉:“嗯?你是想要本王像从前那样?让你求饶、让你哭出来,这样你才觉得……自己没白活?”
她的眼神闪躲得更厉害,耳根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她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破她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梳理清的混沌。
可她没否认,也不知道该如何否认。
湘阳王垂眸思索片刻,心底已然明了——她是在寻惩,也是在讨宠。若此刻顺了她的意,便是纵容。
“宋楚楚,每一次犯错你都说不敢再犯。”
他语气顿了顿,指尖不轻不重地掐住她颔角,声线更冷一分:“如今看来——你不只是敢,还很想。”
他骤然放开了她,后退数步。“既然求罚,脱衣。”
宋楚楚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脱衣?在书房?她胆怯的望向四周,午末的阳光穿透楠木窗框,在地上形成朦胧的光晕。
湘阳王缓缓走到书案边,随手拿起那方尚未糟殃的墨砚,拇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石面,姿态从容。
“王、王爷……天还亮着。”她低声求道,声音微不可闻。
“还要本王动手幺?”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比方才更添了几分不耐。
宋楚楚的心猛地一缩,恐惧瞬间吞噬了所有犹豫。她的手指开始颤抖,僵硬地伸向衣襟。那件柔软的罗衫,此刻却沉重如铅。她费力地解开盘扣,指尖发凉。一层,又一层,随着衣物的滑落,微凉的空气亲吻着她的肌肤,让她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不是她惯常的寝间,而是白日里庄严的书房。光线明亮,与过往夜间的柔情蜜意形成刺眼的反差。
当最后一件亵衣从肩头滑落,她整个人便赤裸裸地暴露在湘阳王面前。她试图蜷缩,试图用双臂遮掩,却又不敢真正遮挡,生怕再触怒他。她双颊烧红,眼底盈满了晶莹的泪珠,却不敢让它们落下。
“跪下。”湘阳王淡淡地命令,声音中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一丝欲念。
宋楚楚咬紧了唇,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坚硬冰凉的地面让她膝盖一阵刺痛。她低垂着头,发丝散乱地遮掩住她羞耻的脸,全身紧绷,如临大敌。
湘阳王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他只是自书案后坐下,拿起一卷军报,开始自顾自地翻阅、批示,仿佛书房里仅他一人。
宋楚楚光着身子跪在书案的侧前方,离他不远,大约一丈左右。她低垂着头,视线所及,是湘阳王专注的侧影。他坐在书案后,宽阔的背脊挺直,侧脸线条冷峻,只见他偶尔抬手,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清晰的沙沙声。
那份毫无温度的存在感,像一座无形的山,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她能感受到他偶尔翻动卷册的轻微声响,每一次细微的动静,都让她的羞耻感和无助感攀升一分。
时间点滴流逝,宋楚楚的膝盖早已麻木,酸痛从骨头深处蔓延开来,很快便传遍全身。她的腰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个不慎便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她光裸着身子,汗水渐渐渗出,巨大的羞耻感与身体的疲惫交织,让她压抑得眼眶发热,泪意上涌,可她死死地咬着下唇,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破这份死寂,引来湘阳王的注意。
但她跪得久了,身体的疼痛与疲惫终究是无法完全压制。她的姿势开始僵硬,身形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书案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嗯?”。
湘阳王没有抬头,视线仍落在卷宗上,但那一个单音节,却如同一道惊雷,让宋楚楚浑身一震,几乎要栽倒在地。
“跪不好,便到外头跪。”湘阳王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不带任何感情。
这句话像一把冰刀,狠狠地扎进宋楚楚的心窝。
到外头跪?光天化日,光着身子跪在长廊,被府里的下人、侍卫看见?那样的羞辱,比此刻书房内的千百倍还要致命!她连忙绷紧身体,竭力让自己跪得更直。
“王爷……妾知错了……”身心的疼痛压过了羞耻,压抑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而微弱。
然而,湘阳王充耳不闻,书房里再次归于一片死寂。
宋楚楚的求饶,石沉大海。
书房内,时间仿佛凝固。湘阳王始终未曾抬头,专注于手中的公文。
宋楚楚的身躯早已僵硬麻木,让她止不住地轻颤。她的膝盖和腰背都已达到酸痛的极限,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那份极致的羞耻与无助,在漫长的煎熬中渐渐耗尽了她的心神,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也变得有些混沌。她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几乎要失去平衡。
就在她意识即将陷入一片空白的边缘时,湘阳王手中的笔尖轻轻一顿。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缓缓落在宋楚楚身上,从上到下,将她通透地扫视了一遍。他看到了她因疲惫而泛青的唇色、眼神中的失焦与迷茫。
又望向案上点燃的香篆——已有半个时辰。
“起来。”湘阳王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而平静。
宋楚楚的身子猛地一震,那声音如同惊雷,将她从半昏迷的边缘拉扯回来。她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眼神勉强对上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结束了?
她尝试着活动僵硬的四肢,却发现它们早已不听使唤。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无力地晃动了一下,膝盖因长时间的跪姿而疼痛,身体也因脱力而踉跄。她努力了几次,却始终无法顺利站立,只能徒劳地支撑着。
湘阳王见状,眉头微皱了一下,起身朝她走了过去。他的手刚伸出,似是想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她肩膀的那一刻,宋楚楚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将早已失去力气的双腿发力,强撑着,颤抖着,竟真的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像一片被风吹袭的落叶。她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努力维持着清醒,即使双腿打颤,她也固执地不让自己倒下。
湘阳王的手顿在半空中,他深邃的眸子微眯,静静地看着她这份倔强与抗争。他缓缓收回了手,目光掠过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声音依旧平静:“把衣服穿好。”
宋楚楚低垂着头,一眼都没敢看他的脸,视线只锁定在地上凌乱的衣衫。她弯下腰,动作迟缓,双手因为颤抖而显得笨拙。她一件件地拾起,努力将它们重新穿回身上。罗衫、亵衣、外袍,每一层衣物都像一层层的保护,试图将她被彻底剥光的羞耻感重新遮掩。
当衣衫妥帖,她才感觉到一丝微薄的暖意回归。她站直身体,双腿依旧酸软发抖,但至少有了遮蔽。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涌上喉头的哭意与委屈都强压下去。
她身子僵硬地福了一礼,动作因久跪而显得勉强和不自然。她的嗓音因疲惫与压抑而低哑,却没有往常的甜腻撒娇,也无求饶试探,只有罕见的寂静:
“谢王爷。若王爷无他事,妾先退下了。”
湘阳王闻言,冷笑一声,声中带着几分不悦:
“擅入书房,企图损坏砚台,换了旁人,早该受杖。罚你跪半个时辰,你还气起本王来了?”
宋楚楚咬了咬唇,心里委屈得像堵着一口气,低声回道:“妾不敢。”
他抬手似要触她,她却几不可察地往后退了半步。
湘阳王眸光一寒,沉默片刻,终是压下怒气,冷声吩咐:“来人,把宋娘子送回怡然轩,好生照看。”
第十六章 愉虐
事隔一日,宋楚楚依然闷闷不乐,隐隐感到受伤。
杏儿正轻柔地为她膝上的瘀青上药,昨日跪罚留下的酸痛至今未退。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何,心头郁结,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确实是故意摔坏王府里的物什,只为引他注意。可到底要他怎样注意——要疼惜?还是要责罚?她自己也说不清。
反正,不是像昨日那样子!
此时阿兰轻步进了内室,低声禀道:“娘子,清风堂小厮传话,王爷今夜来怡然轩,让我们好生准备。”
宋楚楚眉头一拧,撇唇道:“回话去,我浑身酸疼,无法侍寝。”
阿兰虽面露难色,仍低声应下,转身吩咐小厮传话。
约一炷香后,小厮回返怡然轩。那小厮站在门口,眼神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拱手开口:
“启禀娘子……王爷说——若伤重,就传大夫;若只是撒娇……就别误了今夜。”
小厮说完这句,垂着头默默后退两步,似是生怕下一刻就被团扇砸来。
宋楚楚听罢,脸颊“唰”地红了个彻底,气得一拍桌案,瓷盏跟着一晃,差点翻倒。
他怎么能……怎么能跟小厮说这种话!
小厮连忙一步三退,边退边说:“奴、奴才只是照传王命……奴才先告退了……”
话未说完,早已转身飞也似地跑了。
宋楚楚叉着腰站在原地,又羞又气地瞪着门口,半晌才咬牙骂道:“登徒子……无耻之徒!”
可骂完后,手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根——滚烫。
当夜,湘阳王果然如言准时而至。
宋楚楚已然沐浴完毕,换上了一件轻薄的丝质寝衣。她正坐在铜镜前,静静梳理着乌发。
甫听脚步声,转头一看,亲王已站于内室。发冠早已摘下,长发披落,仅以一根发绳束在脑后,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与胸膛一线冷白肌肤,与往日朝堂之威截然不同,带着几分私下才见的懒散。
她站起身,眼光掠过那张俊颜,僵硬地略行了个礼,“王爷。”
可这个礼,实是强差人意——她只是匆匆屈膝,头微低,便草草收了身,既不够深,也不够久,几近敷衍。
湘阳王目光一顿,声线清冷:“连礼都不会行了?”
她抬眸望他,只见他一挑眉,眼神似有示意,她便咬了咬唇,重新补了一个标准的福礼:“见过王爷。”
这才见他唇角轻勾,“免礼。”
湘阳王走近数步,站定在她身前,指腹挑起她下巴,淡声问道:“还在气?”
宋楚楚与他四目相接,心头委屈翻涌,也不知哪来的倔劲,竟敢撇开脸去。
他双眼微眯,声音平静,却如冰水般浇下:
“既然你的规矩还没学好,那今夜,本王就再教你些新的。”
他话音一落,语气忽然转冷:“脱光。”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寝衣的下䙓,昨日书房里的那份羞耻还未消散。
“本王耐性有限,莫要试。”
宋楚楚低垂着头,颤抖的指尖轻拽胸前绣带,那轻纱般的丝罗便悄然滑落,贴着她如雪肌理流转而下。她饱满的胸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曲线优美,惹得他心头一热。
她却停了下来,指尖不安地搓弄着。
他眸光一沉:“怎么,撩了火,却只敢脱一半?”
闻言,她咬紧唇,双手缓缓将罗裙自腰际拉落,薄裳顺着曲线滑至足踝。
湘阳王放任地握住她细致的腰肢,悠悠绕至她身后,手轻揉过那柔软的酥胸,最后覆在她纤细的粉颈,感受着她脉搏的剧烈流动。他忽地将她一推,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踉跄两步,停在那张宽大的架子床前。
“站在此,别动。”
语气低沉,带着命令,也带着一丝压抑未发的情欲。
宋楚楚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僵立在原地,浑身赤裸,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湘阳王转身缓步走向内室的入口处,似是在取什么东西。
当他再度回到宋楚楚身前,那股隐隐的压迫感愈发逼人。未及她反应,他骤然伸手扣住她双腕。她本能地一缩,却已被他牢牢制住。他的动作沉稳而利落,转瞬间,绳索便缠上了她的腕间,束得严实。
宋楚楚低呼一声,声线带了一丝慌张:“王、王爷……不要……”
他不紧不慢地将剩馀的麻绳掷向高处,越过架子床顶的雕花木梁,再转手接住,用力一拉。绳索猛然绷紧,宋楚楚双臂被迫上举,身子微微踮脚,仅堪堪维持着平衡。
湘阳王垂眸打量她那寸步难移的身姿,这才牢牢打了个结。
宋楚楚下意识地挣了挣,抬头望向那黄花梨木制的木梁,如今绳索越过其上,成了惩戒她的工具。
她的双足勉强踮地,使娇躯不得不微弓。这姿态让她雪峰的饱满更显突出,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丝丝起伏都在展示她的无助。每一寸雪滑的肌肤都在亲王审视的目光下完全敞开、无所遁形。
有时候宋楚楚也是识时务的,譬如现在——
“王爷……妾知错了……”那带哭腔的声音马上从她口中溢出。
那声“妾知错了”,柔顺中带着试探,似怕说重了无人怜,说轻了又不够诚恳。
他冷笑一声,眼神半分不动,象是早已听惯她这样的软语央求,连一丝怜惜都懒得施舍。他随即向前一步,俯身从塌前拿起另一件东西。
宋楚楚看清那物件后,瞳孔骤缩,瞬间脸上血色尽失。那是一柄纤细却泛着冷光的竹笞,竹节清晰,边缘打磨得光滑,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它握在男子的手中,轻轻晃动,仿佛下一刻就能撕裂空气。
恐惧铺天盖地而来,她的身体本能地想往后退,奈何双臂被高高吊起,身子被彻底固定在原地。
她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压抑已久的哭音终于冲破喉咙,带着颤抖:
“不……不要……王爷……呜……”
她又徒劳地拉了拉双臂,扯得手腕生疼。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着湘阳王,声音破碎而哀恳:
“王爷……妾、妾知错了……昨日王爷已罚过妾了……求王爷开恩……”
湘阳王闻言,眉眼间浮起一丝淡淡的玩味。
“昨日擅入书房,企图损坏墨砚,确已罚过。”
他语气从容,手中的竹笞轻轻一转,继道:“但你这些时日毁坏府中物什十数件,且心中不服。”微微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戏谑,“今日小厮回话,说你骂本王什么来着?‘无耻之徒’?”
“唔!”宋楚楚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小厮怎么连那句话也传回了!
湘阳王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唇角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意。
“笞刑二十,小惩大戒。”
“不要……王爷……不要……求求您……”宋楚楚求道,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以往在侯府也曾拿鞭子抽过下人,不过三五下,也就图个气顺。可这竹笞——她听下人说过,打下去钝痛入骨,极易使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他朝她走近数步,她便终控制不住内心濒临崩溃的情绪,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不要!”
那叫声尖锐地划破了怡然轩里寂静的内室。
湘阳王停在她身前,轻叹了一声,再俯身吻上她的唇,却无甚温度。下一瞬,他说的话更是让她浑身发寒:
“你这张嘴,聒噪。”随即他取下腰间的玄色衣带,揉成一团便堵上她不断哀求的嘴。
求饶和呜咽全被堵了回去,只馀下喉间模糊的挣扎声,她惊惧的眼泪止不住流,身躯也不受控的愈发颤抖,绝望蓦然像藤蔓般缠上她。
湘阳王步至她身后,那隔着衣衫的坚硬阳具便抵上她的下腰,传来令人心悸的热度。他伸出一手稳住她的脸颊,声音不温不火,于她耳边低问:“你怕什么?”
他续问道:“你认为本王会对你做什么?”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冻结,只馀她脑中,恐惧像无形的巨网,疯狂编织着所有最坏的可能。
宋楚楚无法言语,身子僵硬如塑,只有泪水无声地淌落,沾湿男子的指间。
良久,湘阳王终于将宽厚的胸膛紧紧贴上她的玉背,手轻覆于她胸前,那猛烈的心脉在掌心狂跳不止,几欲撞出肋骨。
他低诱道:“深呼吸。”
宋楚楚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牙关紧咬口中的衣带,身体本能地抗拒。
“深呼吸。”他的声音柔了一分,胸膛在她背上规律地起伏,几乎是以身带息,强迫她稳住节奏。
待她气息渐平,他才续道,嗓音低沉而带磁性:“楚楚,你入府以来学会了敬畏,学会了服从,学会了心悦本王……今夜,再学一样——相信本王。”
他语声轻柔,像她混乱心绪中唯一可攀的槄草。
她泪湿的睫毛轻颤,微微侧头。
他结实的胸膛依然沉稳有致,引她一呼一吸皆随之律动。“这是惩,不是毁。本王不会要你留疤,也不会给你不能承受的痛。罚过之后,你仍是本王的宠妾。笞刑二十,可能做到?”
见她未再挣扎,语气转为诱惑:“若你不吵闹,不求饶耍赖,本王便松开你的口。”
片刻之后,宋楚楚眸子晶莹,轻轻点头。
他松开了她口中的衣带,她便轻咬下唇,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湘阳王缓缓举起手中的竹笞,清脆的破空声响起——
啪!
第一下,准确地落在宋楚楚的臀瓣上。竹笞不粗,力道却凝练,宋楚楚只觉一股火辣辣的刺痛自落处炸开,身子猛地一弓,被迫发出短促的呜咽声。
啪!
又是一下,落在另一侧臀肉,灼热的痛感叠加,她闷哼一声,身形抽搐,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他顿了一顿,微凉的指尖细细抚过那雪肤上的红痕,使她娇躯战栗。
亲王似笑非笑,“看,没你想象中的可怕。”
她一阵呜咽。
他又接连打了数下,交错的红痕迅速浮现,伴随着时重时轻的抽痛,一道道落在她紧实圆润的翘臀上。随着竹笞落下,她娇小的身躯难以抑制地抽动,那饱满雪白的酥胸也跟着微微摇曳,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两边臀瓣早已通红,她大口喘息,泪水无声地自眼角滑落,湿了脸颊,仍依言没求饶。
湘阳王却于此时停下,掌心覆上她已红肿的臀瓣,不轻不重地揉按。那动作似安抚,却又象是将馀痛层层揉入肌理,令她的身子愈发绷紧。
下一记并未落在臀上,而是偏移些许,抽在她大腿后侧靠近根部之处。那儿皮肤薄、肉细嫩,一记下去,像火苗般从落处蔓延至小腹,当痛意消退,隐隐一阵酥麻袭来。
她身子一颤,腿都软了半分,羞恨难当:“王爷……”
那一记落下后,他掌心停留其上,轻轻按揉,指尖似是无意地一滑,掠过她腿间最敏感之处——
“啊……!”她骤然一震,几乎跳了起来,声音又羞又惊,颤得说不出话。
湘阳王笞势一斜,从她大腿后方缓缓带过,转而落至前侧。
“唔!”
疼,是确实的。可随着时间流转,那份疼意竟混着热流,悄然渗进骨缝。她踮足不稳,重心时偏左、时偏右,象是想躲避那逐渐蔓延的灼热。
起初只是痛,渐渐却混进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自臀腿之间缓缓升腾,直窜入下腹。那感觉说不清是痛还是痒,只觉得那儿像被点了火,缓慢又执拗地烧起来,烧得她腿软、心乱,手腕都因绳索磨擦而更加酸麻无力。
湘阳王定定的打量她。此时,她圆润的臀瓣,连同大腿的前后侧,都已泛着诱人的、大片大片的胭红。那份因疼痛而染上的绯色与她肌肤的雪白形成强烈对比,极致撩人,如同熟透的蜜桃,散发着令人心颤的诱惑。
他掌心滑过那嫣红的大腿,继而覆上她腿间湿润一片的花穴。她本能地想往后一缩,却因双臂被高高吊缚,下身失去重心,反而无力地荡回,被他温热的手掌完全包裹,一声惊呼自她口中溢出,却娇媚甜腻,带着颤栗与羞赧。
“怎么就湿成这个样子呢?”湘阳王低笑一声,那笑意带着无尽的玩味与一丝掌控的得意。
宋楚楚无处可逃,只能承受他指间于花蒂的挑拨。那温热的触感,混着疼痛后的酥麻,让她的身子如过电般颤抖。她拚命咬紧唇间的嘤咛,一眼也不敢看他。
他靠的极近,指尖于她浸透淫液的花蒂轻轻滑过,一下又一下。每一次抚弄都像带着魔力,让她体内的燥热翻涌。
“只剩五下,可撑得住?”他声线也染上了情欲,变得沙哑而低沉。
宋楚楚泪光盈盈,委屈地看他,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闻言,突然退后两步,身形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他手腕旋即一转,竟将手中的竹笞提至她雪白的酥胸前。竹笞的尖端几乎要触及她饱满的胸脯,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威胁。
宋楚楚脸色煞白,所有勉强压抑的恐惧瞬间回潮,她连忙慌张地摇头,喉间溢出不成调的颤音:“不要……王爷……”
湘阳王双眸掠过一丝警告,声音冷硬起来:“本王说过,若求饶耍赖,便堵上你的嘴——可要逼本王动手?”
听罢,宋楚楚闭紧双眼,咬紧唇瓣,泪水自眼角落下。
“啪”一声,那竹笞打在她丰腴的雪峰上,一股火辣的痛感在她胸前迅速闪过,她痛呼一声,身形激颤。
那痛意转瞬又消逝无踪,只留下肌肤深处隐约的灼热。
正等待下一记的来临,湘阳王却又重新以指尖触弄那敏感的花蒂,温热的唇舌则同时俯下,安抚着雪峰上已然泛红的痕迹。这份极致的矛盾,让宋楚楚的身子无所适从,脑中一片空白。
如此反来覆往,剩馀的四下笞刑都精准无误地打在她胸脯上。每一次竹笞落下,都伴随着她控制不住的低哑呻吟,火辣的痛感在细嫩的肌肤上炸开,随即又被他密不透风的亲吻与爱抚缓解。
那是一种令人疯狂的折磨,身体在痛与酥麻的边缘反复横跳。
其中有两下,更是狠准地打中她敏感的乳尖。那瞬间的疼痛是如此强烈,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她猛地弓起身,喉间发出凄厉的呜咽,泪水狂涌。
然而,就在这痛感的最高点,湘阳王便会搁下竹笞,手指更深入地操弄她浸润的花蒂,唇舌也更热烈地吸吮着那同样敏感的乳尖。
宋楚楚双手无助地拉扯,浑然不觉手腕细嫩的肌肤已被麻绳磨破。乳尖与花蒂被男子不住刺激,她泪眼婆娑,娇躯不由自主的扭动,已无法抑制口中的娇吟:“王爷……呜……”
淫液自花穴涔涔流淌,浸满了亲王的手,他却突然止住了指间的揉弄,尽管唇舌依旧轻咬、狎弄她那已微肿的乳尖。
那小腹的紧意本是愈发剧烈,此刻却像被生生定格,进退不得。浑身的热流像被截断的河流般,瞬间凝滞。
宋楚楚哭道:“王、王爷……”
湘阳王的手仍轻覆于她温热的花穴上。另一手则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拉近几分,那勃发的肉茎便抵在她平坦的小腹。他把唇舌带至她项边,轻轻吐出一个低沉的音节:“嗯?”
他停留于她腿间的手,轻轻地触碰着,那触感暧昧而微弱,却始终不够强烈。这种近乎苛刻的折磨,让已然失控的宋楚楚再也无法忍受。
她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身体最原始的本能,腰身不禁扭动起来,那动作带着渴求与煎熬。一张俏脸满布情欲,眸光失焦,双颊桃红。
湘阳王把她抱的更紧,热切的亲吻、吸吮她敏感的耳垂和粉颈上细腻的肌肤,任由她使力将湿透的花蒂于自己的指间来回磨蹭。
他慢条斯理地笑了一声,像猫戏老鼠般道:“没想到永宁侯府还出了个小淫娃。”
那低哑的嘲讽如同最后一根火线,彻底点燃了宋楚楚体内压抑已久的欲火。娇躯猛地一颤,所有感官在这一刻被推至顶峰。她禁不住仰首,唇齿间发出破碎又迷乱、带哀求般的娇吟。花穴于男子手心无法自抑的收缩、抽搐,快感层层叠叠炸开,顷刻间淫水四溢。
她再也无法支撑,身子彻底软瘫下来,倚在男子身上。
湘阳王低头看她,眼底深处的欲火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搭上她腕间的麻绳,指节微动。绳索虽缚得严实,却非死结。他轻轻一拉,那麻绳便应手而解,顺着木梁滑落而下。
他一手仍扶着她腰肢,朝门外抬声道:“去备浴,不用旁人侍候。”
随即转向怀内瘫软的美人,声线沙哑:“起来,随本王沐浴。”
第十七章 顺从
不多时,内间浴房水雾氤氲,香木浴桶中浮着数瓣红花与细叶药草,香气温润。
湘阳王重新走回宋楚楚身侧,俯身将她揽入怀中,长臂一收,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步入浴间。
她被热气扑面一熏,下意识往他胸前贴得更紧。
他动作极轻地将她放入温热的水中。浴桶宽大,水位及腿,水波轻荡,她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神情松了几分。
湘阳王亦随之入水,水声潺潺作响。他坐入后,一手挽她入怀。她轻呼一声,身子便顺势滑入他胸前,两人倚靠在浴桶一侧,半身沉于水中。
被折腾过的身子酸疼无比,她咬唇垂首,既羞怯又无措,默默揉着被绳索磨破的手腕。她分不清——自己方才到底是被罚还是被宠了,泪意顷刻涌上眼眶。
此时亲王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湿滑的腰际,指尖沿着脊背滑动,不着痕迹地施力。她像一尾顺从的水蛇,被他轻巧一转,面朝向他坐好。水波因两人的动作轻轻荡漾。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姆指轻揉那处被磨破的伤痕,语气低沉:“还疼?”
宋楚楚眼眶含泪,湿漉漉地抬头望向他,那神情委屈得几乎要滴出水来,颤道:“王爷……不就是想让妾疼幺……”
话一出口,眼泪终于滚落。何止是手腕——那被吊起的臂膀尚未恢复力气,被竹笞抽过的雪峰与臀腿,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记得他的力道。
她低头缩进他怀里,一副再倔强也藏不住的楚楚可怜。
湘阳王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平静问道:“你当真,一点也不喜欢?”
她身子微僵,吐出一个极轻的“不”字,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他指腹挑起她的脸,双眸热炽逼人,低哑道:“你连日来毁坏府中物什,擅入书房,意图损毁墨砚,屡屡挑衅。若不是想让本王如此待你,本王实想不出你究竟所求为何。”
宋楚楚怔怔望着他,唇瓣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辩解。她想说不,可心底的骚动却早已泄了底。那双盈泪的眼中,不止有疼,还有羞、还有恨,还有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困惑与渴望。
湘阳王见她沉默,指腹慢慢划过她脸颊滑落的泪水,低声道:
“宋楚楚,若你当真不喜,早该收敛了,可你偏不。”
他俯身凑近,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你不是怕疼,是怕本王不疼你。”
那一语破心防。连她自己都尚未理清的情绪,被他说得分毫不差。宋楚楚闭上双眼,忽地紧紧抱住他,仿佛要藏起所有不堪。
湘阳王将她揽入怀中,略一收臂,又缓缓松开,动作轻柔地将她一缕湿发拂至耳后。他的语气放缓,却带了点警告意味:
“你这点闺房中的娇痴,本王未必不喜……但若再将任性胡为当作讨宠的法子——像昨日擅闯书房那般——那招来的罚,你可未必受得住。”
宋楚楚思及昨日的冰冷罚跪,咬了咬唇,轻道:“妾不敢了……王爷别气……”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随即低首寻上她的红唇,热切且迫不及待。舌尖强势探入,勾缠着她,似要将满腔的欲火尽数熔铸在这一吻之中。
她竭力迎合,却渐感力不从心。直至呼吸几欲断绝之际,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气息交缠。他随即将她的手引至水下……按上他那坚挺火热的阳具。
宋楚楚顿时羞得脸颊通红,手微微一颤,本能地握紧男子的肉茎,便听得他一声闷哼。
他凑近她耳边引导:“手动起来。”
接着他轻吻、含吮她的耳垂,再游移至下颚、粉颈。她的手听话地上下揉动,那粗大的阳具于手心微微弹跳。
随着湘阳王的呼吸渐重,她指间的挑逗也愈发大胆。纤手时而紧握,时而轻巧滑动;指尖偶而掠过那肉茎的顶端,又偶尔往下探,触及敏感的囊间。
他喉底滚动着一声粗哑的呻吟,浑身肌肉绷紧,连带覆于她颈侧的手也危险地收紧了力道,指节几乎要陷进她的脖颈。 她心中一凛,手中动作一滞。
湘阳王蓦地站起身,激起漫天水花,瞬间那昂扬的阳具便立于她眼前。
宋楚楚羞怯地抬眼看他,水雾朦胧,先是撞入他满布情欲的眼眸,她的目光不敢多留,慌乱地向下移去,扫过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紧实的腰腹,最终才停在那几乎要占据她全部视线的下身。
毋须更多言语,她便乖顺地亲上男子的肉茎。唇舌于茎身落下湿热的吻,细细地吸吮每一寸坚硬,发出暧昧淫亵的声音。
湘阳王低头凝望,她娇颜专注,睫扇低垂,此刻红润的柔唇正舐弄着茎腹,那饱涨的阳具几乎遮掩了她半边脸庞。那画面极致的撩人,一股酥麻狂潮瞬间席卷全身。他眉宇间染上情欲的痕迹,不禁将一把秀发抓入手中,指节收紧。
她随即放任的伸出舌瓣,绕过那肉茎顶端的一圈凹痕,又带过茎身敏感的纹理,回至根部,竟舔舐那炙热的囊袋。
他几乎是呼吸一窒,再也无法克制,大手横蛮地攫住她的乌发,逼迫她仰首,低哑命令道:“张嘴。”
宋楚楚头皮吃疼,痛呼一声,他便将那怒张的阳具插入她的嘴,直达喉间。
“唔!”她只觉咽喉霎时被填满,双眸盈泪。
湘阳王双手抵着她的后脑,叫她动弹不得,每次抽动都带她吞咽更深。她无力地扶住他的大腿,只能把嘴张至极限,肉茎每每冲击口腔深处便发出那羞耻的噗哧声,无法咽下的唾液自唇角流下。
那毫不怜惜的入侵把喉腔撞得疼痛,她刚想把亲王推开,他便强硬地将她臻首压下,那充盈的阳具顿时深抵她喉头深处,一口气顷刻堵在胸腔,却仍有一小截肉茎硬生生撑在她唇外,难以完全容纳。男子肆意的力道似要把咽喉撑裂,泪水自眼角滑落,她粉拳捶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柔弱无力。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嗓门疼痛,不禁一阵咳嗽,委屈道:“王、王爷欺负妾……”
湘阳王猛地将她拉起身,引得水声哗然,哑声道:“你这折腾人的小妖精还怕本王欺负?”
话音方落,她便被他骤然转过身去,不由自主地俯下身躯,双手急忙攀住浴桶边缘。
那蓄势待发的肉茎迫不及待地寻到花穴入口,湘阳王双手扣住她的纤腰,狠狠贯穿。
宋楚楚喉间发出一声带哭腔的呻吟,抠紧浴桶边缘的指节发白,登时连腿都软了下去。紧致的花穴经过了笞刑的高潮,极为敏感,根本无法分清这狠戾的掠夺是欢还是痛。
男子疾速抽出,又再凶悍地直捣最深处,这下让宋楚楚娇躯一震,真的要哭出来了。
“……轻、轻点……王爷……”
阳具依然埋在湿润的花穴深处,湘阳王盯着她红痕交错的臀瓣,温热的手掌轻轻按揉。明日那红痕必会化为瘀青。
他深深呼吸,俯身贴紧她耳畔:“说几句讨本王欢心的话,本王或许便轻些。”
宋楚楚转过头来,睫毛轻颤,发肤湿热,羞赧媚道:“王……王爷那儿……太大……妾受不住……求王爷轻怜浅爱……”
语声又羞又甜,带着一丝依恋地讨饶。
“……”
话音刚落,花穴中的肉茎似又大上一分,蠢蠢欲动。湘阳王眸色骤沉,咬紧牙关,心中只剩一句话绕来绕去——方才本王为何要答应轻些?
他狠狠地拍打了那姻红的臂瓣一下,引她一声痛呼,“那便自己动。”
宋楚楚羞的想就此淹死在浴桶里,可身体却象是被抽走了骨头,又象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臀部已然轻轻上抬,带着一抹近乎本能的、无法抗拒的弧度,腰肢顺从地开始了浅浅的起伏,迎合着花径内凶猛的武器。
狭窄的内壁轻轻挪动,湘阳王眉头紧蹙,眸光如火,低头看着宋楚楚是如何摆动臀部,紧湿的花穴便时浅时深,一下一下地吞没那坚硬如铁的阳具。
她轻轻娇喘,逐渐寻到了节奏。扶紧浴桶边缘的双手规律地使劲摆动,使肉茎每每蹭过花穴的敏感深处。一阵阵酥麻快意自花心扩散到指尖,娇吟愈发甜腻。
她腰肢不歇,没几下,花穴已然湿透,淫液浸染男子的下身。
浴桶中的水波随着宋楚楚的动作而荡漾,娇媚的轻吟更是像一根羽毛,不断撩拨着湘阳王的神经。他神色间的情欲愈来愈浓,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隔靴搔痒的“温柔”。
他终忍不住将她猛然转过身面对自己,扣紧了纤细的腰肢,便将她毫不费力地从浴桶中提起。
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身体滑落。她惊呼一声,双臂本能地攀住他的脖颈。
男子双臂托住她的臀部和腰肢,让她双腿自然地环绕在他的劲腰。此刻,两人赤裸紧贴,毫无保留。
那钢铁般的雄物再次寻到了湿漉漉的花穴入口。湘阳王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托着她的身体,腰身猛地一挺,凶猛地将自己完全送入那紧致温热的甬道。
宋楚楚发出一声带着惊喘的娇吟,双腿下意识地收紧,牢牢绞住他的腰。站立的姿势让结合更深,也更具冲击力。
湘阳王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花穴每一寸的收缩与湿润,被竹笞狠狠抽过的臀肉此刻被男子重重握紧,她还顾不上喊疼,那滚烫的肉柱便已深深挺入至内径尽头。她无力地搂住他宽厚的肩膀,“啊……呜……王爷……太、太深了……”
二人的脸离得极近,呼吸相融,湘阳王眸中的情欲毫不掩饰,如同盯上猎物的狼。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制住,腰身每一次凶狠上挺,她身子便又沉沉往下坠,迎合那粗硕的阳具。
宋楚楚只觉那怒张的肉茎每一下都将自己填满、撑开,顶至深处时便连头皮都酥麻起来。来回数遭,脑中一片混沌,双颊绯红,一双明眸已然失焦,意识随波逐流。
“王爷……王爷……”
方才才讨饶道自己“受不住”,现在一声声的软吟喊在湘阳王耳畔。
“喜欢吗?”他的嗓音粗糙而低沉,腰身的律动不减。
“喜欢……啊……”宋楚楚于男子的唇上重重一吻。
湘阳王见她迷离的样子,唇角一勾,“那……告诉本王,说你喜欢当本王的……玩物……”
那花穴每每被扩至极限,便又紧紧收缩,箍得死紧。
宋楚楚听罢,眼眸恢复了一丝清醒与抗拒,朝他使劲摇了摇头。
湘阳王唇边的笑意更深,他将她的臀肉紧紧往下压,使勃然挺立的肉柱顶于深处,让她身子一阵痉挛,于她耳旁道:“乖……本王想听,楚楚最乖了。”
“王爷……”宋楚楚一阵呜咽,那正磨蹭花心的凶器于内壁微微抽动,男子诱惑的话语……
他又用力挺了挺,惹得她一声低呼。“乖,说出来……本王让你快活。”
她眼眶湿润,羞耻与快感在体内疯狂撕扯,最终还是那压倒性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她声音破碎而娇媚,带着哭腔,眸中却含有一分胆怯的迷恋,从喉间挤出那几个字:“妾……妾喜欢……当王爷的……玩物……”
湘阳王眸中欲焰腾升,灼灼逼人,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随即便恢复了腰间疯狂的律动,他将宋楚楚抱紧,灼热的雄物一下下抽送至最深,耳边回荡着女子娇媚、顺从的甜声浪吟,那紧窄的肉壁似要把他的意志也牢牢包裹于其中。
“呜……好舒服……好舒服……”她把脸埋在亲王的项间,指尖于他坚实的肩头留下痕迹。
他喘着粗气,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以后本王都如此待你,可好?”
肉茎刺激的分明是花穴,她却连脑袋也无法思考,于他项间眷恋的点头,“好……呜……”
反复的激烈撞击让她的耻骨也传来一阵钝痛,却又被花穴深处的快感掩盖。那感觉麻痒入骨,使她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花穴被操弄的黏腻水声与浴桶内的水声交错,水花四溅,将这淫靡的声响推向更高潮。
“王爷……啊……啊……”女子意乱情迷,娇媚的呻吟愈发高亢,环住男子腰身的腿也不禁使力,将湿软的花穴狠狠往下压,承接那蓄势阳具的无情蹂躏。
花心又疼又销魂,她意识模糊,如坠云端,迷失而愉悦。
良久,湘阳王终紧紧扣住宋楚楚的腰,低吼一声,伴随着最后狂野的猛地抽送,滚烫的阳精灌注入她体内深处。她娇喘不已,紧紧抱住他,承受那一股股暖流。
他不舍地在阳具回软前又抽插了几下,才缓缓抽出,把她放下。
灼热的阳精顺着宋楚楚无力的腿间滑落,使她娇羞地把头埋进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一时间二人紧贴无言,只剩对方的喘息声。
梳洗过后,内室烛光昏黄,二人静坐于塌上。宋楚楚乖巧地伸出双腕,任湘阳王细细为她上药,覆于那几处破皮红肿之处。
男子动作难得地轻柔细致,与方才占有她时的狠劲形成巨大反差。
宋楚楚比往常更为安静,神情带着一份复杂的茫然。身上受过笞刑的伤处皆已上药,她少有的隐忍,只轻咬唇瓣,没有撒娇喊疼。
心头那份羞辱与混乱仍未消散。
湘阳王抬眼瞧她一眼,语气温和:“在想什么?”
她觉得身心都有点疼,不敢与他对视,低低问道:“王爷……会不要妾吗?”
“不会。”他平静道,上药的动作未停。
她睫毛微颤,又问道:“若是王爷……有一日厌了妾呢?”
他终于抬头,凝视着她,语气低哑而认真:“你是本王亲手调教出的,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她沉默片刻,仍不死心,问:“那……若是妾犯了错呢?”
他语气仍温:“只要不是大错,本王都能原谅。”
她咬了咬唇,执拗追问:“若妾犯的是大错呢?”
湘阳王盯了她片刻,眸色渐沉,声音缓缓落下:“本王不会让你犯那样的错。”
宋楚楚也不是那么笨。他话中的极致掌控与扭曲的保护,她全听进了。
她终是轻轻一笑,眼底多了一丝近乎依赖的柔软,缓缓靠入他怀中,将脸埋于他胸前。
第十八章 立妃
湘阳王立于暖阁中,身着中衣,神情间自有一份不动声色的威严。他双手缓缓抬起,举至与肩齐平,动作不急不缓,带着几分随意间适。
那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间,分毫未露催促之意,却分明是习惯了有人为他披裳整袍。江若宁默不作声地走近,动作轻柔地取过一旁绣有暗纹的深色袍服,两手捧起,替他披于肩头。
他垂眸望她,眸光沉静,任由她为自己理好衣襟、系好玉带,姿态稳如山岳,从不避她靠近,亦不需吩咐。那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他眼中,她所处的位置,似乎本就该在他左右。
他低低开口,声音温淡却不失指令意味:“替本王把发冠也取来。”
江若宁微应一声,转身取来乌玉冠,重新替他绾束长发,再稳稳将发冠安于他髻上。
穿戴完毕,湘阳王不着痕迹地将手覆上她的腰,只是极轻巧地一收,便拉近二人距离,于她额上落下一吻。
“这些日子你未有梦魇,想来是沉大夫的安神药奏效了?”
江若宁脸颊微红,轻道:“谢王爷关怀,妾已无大碍。”
亲王眼中带着一丝温情,淡道:“本王去去就回。”
他理好袍袖,迈步穿过垂帘,袁总管早已候在外廊,见他现身,立刻低声行礼:“王爷,轿辇备好了。”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香炉中一缕轻烟盘旋而起,弥漫着淡淡龙涎香。
皇帝年仅三十三,眉目与湘阳王颇有几分相似,然比之多了一分成熟。此刻他换下朝服,仅穿宽袖便袍,半斜倚在案后的椅背上,姿态间适,却仍自有一股不容轻犯的气势。
他见湘阳王进来,只抬了抬下颔,语气淡然:“坐吧。”
湘阳王微一拱手,沉默落座,神情如常。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手指慢悠悠地抚着案上一本奏折的边缘,终于语声一转:“已近二月没进宫向母后请安,你自己说——像样吗?”
湘阳王略一顿,语声低沉:“臣弟知错。”
“知错?”皇帝挑眉,唇角却无笑意。“先前为了个妾室与旭王不睦,如今又为永宁侯夫人之事与母后置气。你这是打算一人把宗室得罪个遍?”
湘阳王不语。
皇帝语气更冷:“旭王年仅十六,你与他计较,可有半点兄长气度?”
湘阳王语气沉稳,却透着几分冷意:“臣弟十六时,已随先皇征战沙场,哪如旭王,没半点分寸。”
皇帝顺手拈起案上一本册子,抬手便掷了出去,“你又有多少分寸可言?”
书册砸得结实,湘阳王却未动分毫,硬生生受了。他随即半跪于案前道:“皇兄息怒。”
“明日入宫,向母后认错。”皇帝语气不容置疑,“旭王那边,也一并修好。朕不想听见你们再有龃龉。”
湘阳王略颔首,语带一丝无奈:“臣弟领命。”
皇帝斜睨他一眼,叹道:“你与旭王,一个冷硬,一个浮躁——可朕的江山,还要你们一同守着。”
湘阳王垂首道:“臣弟愿为皇兄分忧。”
见他态度终于软了下来,皇帝挥了挥手,“起来吧。”
他又靠回椅背,斜倚姿势重现,却未再如方才间适:“湘阳王妃已逝数年,母后从不曾忘那个正妃之位。朕话说在前头,近日她已屡次提起,说你年近而无正室、无子嗣,实在不像话。若她真执意要替你择亲,届时你可别指望朕替你挡着。”
湘阳王终于抬眸,眼神如霜如剑,“皇兄,当年先皇替臣弟择妃之时,臣弟年纪尚幼,无从置喙;如今掌兵在握,若正妃之位由母后择定——您当真愿见臣弟后院受制于人?”
此言一出,御书房沉默半晌。
皇帝神色微凝,思及前朝外戚干政之祸,眼底掠过一丝晦暗。
“既不愿母后择妃,你便自己挑。定国公的孙女品貌俱佳,出身也配得上你,如何?”
湘阳王语声不疾不徐,却难藏一抹讽意:“既然如此出色,皇兄何不收入后宫?”
皇帝眉头猛地一跳,案上的册子被他顺手抄起,举到半空,又硬生生顿住。
——这若不是亲弟,早一纸贬书送出京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册子“啪”地拍回案上,目光冷然地扫过湘阳王,声音里已带上几分压抑的怒意:“你倒是真不让人省心。真要朕下旨不成?”
湘阳王垂眸思索片刻,才拱手道:“若皇兄忧心臣弟正妃之位悬空,那不若让江氏扶正——皇兄以为如何?”
皇帝闻言,也来了兴致,眼中一亮:“你府中那江氏,朕倒听人提过——才貌双全,行止也颇稳妥。她父亲是做哪里官的?”
“苏州知府,从四品。门第虽不显,胜在清白无党,远离京圈恩怨。若皇兄不嫌,擢其父一阶虚衔,既撑门面,亦不涉政事。臣弟敢保,江家决不敢忘君恩。”
皇帝闻言,轻拍一掌,笑道:“就这么定了!”
湘阳王拱手道:“臣弟自当择吉日备礼,册妃之事也需从长计议,免得旁人说臣弟草率行事——还请皇兄暂缓旨意,容臣弟先与江家商议一番。”
皇帝点头应下:“行。只是子嗣一事,你还是得上点心,否则母后只怕不肯罢休。”
湘阳王淡声一笑,语气平静:“正妃之位既已坐实,日后无论何人进府,也不过是听命于主母的妾室而已。臣弟自不会在意。”
皇帝嘴角微微上挑:“你这一手,倒是稳妥得很。”
棋局已至中盘,黑白交错,杀意暗藏。江若宁一手执白,指法优雅,落子有声。棋面上,她已逐步筑出优势,几处隐线将成死局,只待最后一子封喉。
湘阳王却似漫不经心,指尖捻着棋子,良久未落。灯下他神色淡淡,眉峰轻锁,目光落在棋盘,却分明失了焦点——更多时候,是落在她身上。
江若宁瞧他半晌未动,终是轻声问道:“王爷今日……可是有心事?”
语气不轻不重,却如一缕烟雾,绕人心头。
湘阳王闻言,终将手中棋子轻搁于指上,眉目微挑,似笑非笑:“为何这么问?”
江若宁莞尔,眼波流转:“妾今局连胜数子,原以为是占了巧思,却见王爷落子迟缓,眼神浮动,只怕妾赢的,不过是王爷心不在焉。”
湘阳王盯着她片刻,忽而低声笑了,声音清冷中透着几分慵懒:“若宁,你总是这般——看得多,说得少。”
他指尖一旋,终于落下那颗棋子,破她一隅优势,带着几分反击的气势。
棋盘上,胜负之势渐趋明朗,男子忽而打破沉寂,语气听似随意:“若……本王想立妃,你怎么看?”
江若宁闻言微顿,垂首回道:“王爷贵为亲王,府中正位空悬多年,若立妃,乃合礼制、顺人情之举。”
她声音温和得体,面上无波无澜,仿佛这问题从未与她自身有半分关系。
——正因这般无懈可击,让人无从施力。
湘阳王指节轻叩棋盘,缓声补了一句:“皇兄今日倒也提了,说母后有意往王府送人。”
江若宁神色不变,指尖却也已捻起下一子,低垂眉目,轻声道:“太后所选,自当是门第高华、才性俱优的贵女,能与王爷相配,自不为过。”
湘阳王眸光微凝,忽然倚身向前,声音微低:“你当真半点都不关心本王立的是谁?”
江若宁睫毛微颤,却终是沉静如初,只恭声回道:“王爷所立,当是端方贤淑之人,妾自当恭贺。”
这话说得恰到好处——既不追问,也不敷衍,分寸拿捏得当。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他看着她那双眼,清澈、温顺,却安静得让他烦躁。
象是把自己从头到尾都掂量透了,然后安然地收手退位,不抢不争、不说不问。
湘阳王忽地起身,目光掠过她的脸,只道了一句:“你果然从未让本王为难。”
语气听似赞赏,却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压抑与讽意。
接着,他拂袖而去,独留江若宁静静坐于灯影之下。
她指尖还捻着最后一子,却终究没落下,只轻轻放回棋盅中。
次日,书房静谧无声,湘阳王倚坐于书案后,手中执着玉柄镇纸,淡声吩咐:“将江娘子请来。”
不多时,江若宁步入书房,仍是一袭素衣,眉眼间清雅端凝。
她盈盈一福:“王爷召妾,有何吩咐?”
湘阳王未即言语,只抬手一摆,案上数幅画轴徐徐展开。皆是工笔细描的贵女图像,描金绘彩,妆容各异,风仪亦殊。
他语气不紧不慢,声线低沉克制:“你识大体,本王便让你来看看——这几位贵女中,谁更合当正妃之位。”
说罢,他并不看画,只静静凝视着她。
江若宁神色微动,却一瞬即逝,叫人难以捉摸。连阅人无数的湘阳王,也一时看不穿她眸底的起伏。
接下来一下午,江若宁坐于一侧,手中持笔,细细将几名贵女的名讳圈出,标注旁注:“出身清显,祖上三代皆无闺阁丑闻,嫡出,未婚。”
她语气温和,笔锋稳定:“这位贺氏乃大理寺卿之女,品行端方,自幼习女训,曾于宫中册封大典中司仪,不失礼数。若为正妃,当能撑起王府门面。”
湘阳王坐于书案后未语,只斜倚着审视她。指节缓缓地、有规律地轻叩着太阳穴,神情莫测。
她继续往下翻,将画卷推近一点:“这位江氏,与妾同姓,乃是吏部侍郎之嫡孙女,虽年稍长两岁,却尤稳重。”
她又将画轴轻轻展开一幅,指尖停在一名眉眼温婉的贵女画像上,语气不急不徐:
“这位陆氏,乃是内阁大学士之嫡女,琴棋书画皆通,行止端方,曾获太傅夫人赏识,素有‘温室兰心’之誉。王府若纳此人为正,应可无忧。”
她语气柔和,眉目间无半分异色,一手持笔圈点注记,姿态谦和稳妥,既不急进,亦无避忌。
湘阳王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烛光映得她素袖清浅、神情从容,仿若真是奉命来选妃的王府幕僚,毫无私情牵绊。
终于,他将手中镇纸“啪”地一声搁回案上,声音冷而低哑:
“够了。”
江若宁微微一怔,抬眸望他。
他盯着她,良久不语,眼底幽深得几乎沉成一潭墨。许久,才冷冷吐出一句:
“今日就到此为止——退下吧。”
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象是用尽力气才压住的情绪。
江若宁微微垂首,行礼应道:“妾告退。”
她转身离去时,湘阳王目光落在她背影,神色阴沉。半晌,他忽而低声笑了一下,却是被气的——笑意不达眼底:“连气人都能气得这么体面。”
往后数日,湘阳王未再提及立妃之事,府中气氛反倒显得格外平静。直至第七日午时,正院一隅忽传细碎动静。
江若宁正于偏厅修剪花卉,手持银剪,将一盆玉蝶兰修得姿态清婉。她素衣轻裳,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皓腕,气质间静。
忽听院门传来一声低唤:“王爷回府——备茶。”
她尚未抬首,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湘阳王步入庭中,身后随一妙龄女子。
那女子年约双十,一袭烟罗金绣,步履从容,仪态端方。眉目生得极好,自带矜贵气息,举手投足间皆见规训深厚,显然出自世家大族。她瞥见江若宁,神色平和,却不自觉地抬高下巴。
湘阳王语气平淡,似是随口一提:“这位刘姑娘,乃两广总督刘大人之嫡女,自幼随母在外省长大,近日返京省亲。太后见她行止端方、容貌静婉,颇为欣赏,已默许为本王正妃人选。”
语毕,他竟亲自抬手,引刘姑娘入席,并道:“既来王府,不妨坐坐,看看府中景致。今日正好,就在这厅中歇息。”
他未将她安置于客位,而是指向主位旁——往日属于江若宁之席。随即,自己于主位落座,神色如常,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掠过两人。
刘姑娘抬眸望她,姿态间散却不失端凝,仿佛那把椅子生来就是为她而设,一举一动都透着不费吹灰之力的尊贵。
江若宁身形微微一僵,便拈着衣角行了一礼,唇角含笑:“刘姑娘贵气逼人,实非凡俗之姿,王府得此佳人,当是天赐良缘。”
语气温婉,得体周全,无一字逾矩。
刘姑娘盈盈一笑,眼眸顾盼生辉,美貌夺目,令人不敢直视。一开口,却语中带刺:
“江娘子果然温婉贤淑,怪不得王爷这般器重。只可惜……如今正妃之位已有定论,在册封大礼办妥前,侧妃之礼恐怕要让一让了——这等轻重,想必江娘子也是明白的。”
江若宁垂眸欠身,声音温和:“妾身一介下人,哪敢与贵人争什么先后?”
刘姑娘一挑眉,眼波含笑:“今儿天气闷热,便请江娘子亲自奉上一盏茶可好?”
江若宁秀眉轻蹙,下意识望了湘阳王一眼。只见他低首不语,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腰间的羊脂白玉佩。
她心中一疼。
刘姑娘也望了亲王一眼,目光又回落江若宁脸上,“江娘子不愿?”
江若宁终是欠身应下,转身向茶几走去。她动作轻柔,拿起一旁的鎏金茶壶,纤指轻轻一旋,壶身微倾,热气氤氲的茶水便稳稳地注入描金的白瓷杯中。
继而双手托盘,莲步轻移,行至刘姑娘身前。
“刘姑娘请用茶。”江若宁垂眸,声音温顺如常,稳稳地将托盘奉上,举止无可挑剔。
刘姑娘未即伸手,目光掠过茶盏,似在审视,又似挑剔,使得那托盘在她面前悬停良久。
湘阳王终抬眸一望——刘女的轻慢与得意,江若宁维持着躬身奉茶的身姿——仍是静默无声。
良久,刘姑娘终伸手接过茶盏,轻呷一口,语气懒懒:“嗯……还不错。”
书房内日光融融,透窗而入,给室内添了几分微妙的暖意。
刘姑娘望着湘阳王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忽地娇笑一声,鸣声脆亮:“堂兄,我看那江娘子对你,倒是淡得很呢。该不会,是你自作多情了罢?”
湘阳王神色未动,只那双幽冷的眼微微一瞪,杀意乍现。
她却丝毫不惧,伸手取了书案上的田黄石印章,轻轻把玩,笑吟吟道:“你这般身份尊贵,世上偏就有不为权势所动的美人。这江娘子——不就是你当年强纳回来的吗?堂兄可听过,强扭的瓜不甜?”
“昭华。”他语声低哑,带着明显警告。
昭华郡主登时将印章放回原处,后退两步,还高举双手作势投降:“你别这么凶,不然我进宫告诉皇上去,就说你欺负我!”
湘阳王双眸微眯,语气冷冽:“你再多说一字,就赏你十板。王府的家法,郡主也逃不了。本王倒想看你是先哭着进宫告状,还是先在杖上趴倒。”
昭华郡主闻言气结,杏眸圆睁,直跳脚:“你过河拆桥!本郡主费心费力帮你演了这么一出戏,你竟还恩将仇报!”
湘阳王斜倚着椅背,慢条斯理地抚了抚指节,淡淡道:“说吧,想要什么?”
她眼波一转,笑得明艳动人,语气娇娆:“听闻契丹进贡了两颗夜明珠,一颗进了皇上御库,另一颗……就在你这儿吧?我要那一颗。”
第十九章 心墙
雅竹居内室灯光昏黄,江若宁静坐铜镜之前,手中木梳缓缓滑过乌黑长发。发丝如缎,镜中映出的面容静若止水。
镜中人的美不在于夺目的娇艳,而是一种清丽到极致的平静。
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带着几分疏离,几分坚韧,几分淡然,虽不张扬,却让人一但堕入,便难以移开。
此刻她眉间藏着一道愁绪。近来因立妃之事心神交煎,她尚能咬牙承受,只是白日里那一场羞辱,至今仍梗在心头,难以平息。
她一向宽和自持,习惯退让,从未向湘阳王求过什么。然而今日,他竟在旁观之下,任人欺她、轻她,不发一语。她不怨那贵女气焰嚣张,却怨他冷眼旁观,分毫不护。
然而偏偏,在这样的夜里,他却传她侍寝。
湘阳王到来时,江若宁正安坐榻上,依然以那双清澄平静的眸子看他。
她见他进来,便起身福礼,声音柔和:“见过王爷。”
“免礼。”
她身着一袭月白寝衣,蜀锦轻薄柔软,贴合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段。乌发如瀑般披散,有几缕滑落肩头,白皙的锁骨线条纤细优美,在光影中投下诱人的阴影。
他一时未语,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始终抓不住这份静谧的美。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望月——清冷、遥远。她身上那份彻底的淡然,仿佛世间万物、一切人情——包括他——都无法使她真正失控。
湘阳王只想将那份平静撕裂。
他曾以为她是月下的幽兰,清香自守、不可近火。直到那两次:一次,她主动以口事君,神情间难掩羞赧;一次,误中媚药,身躯颤抖却仍忍着不肯呼唤。他才明白,她并非不会动情,亦非不会屈服,只是尚未被逼到极处。
他见过她在火焰中颤抖、在情潮中低语;如今却又回到那层清冷如雾的外壳,若即若离,象是撩燃了他心火,转瞬却又抽身筑墙,将所有情意隔绝得一干二净。
他缓步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神情晦暗。她任由他动作,眸光沉静,毫无挣扎。
她美得愈皎洁,他愈躁动难耐。
湘阳王将她轻按于榻上,乌发顷刻散落于枕。他手指轻巧地解开她的衣襟,蜀锦如流云般滑落,她的身姿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肌肤莹白,在昏黄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身段虽显纤弱,却曲线分明,转侧之间别有风致。他目光在她玲珑秀致的酥胸、平坦的小腹上驻足,下腹一阵发紧。
湘阳王利落地褪去衣衫,精壮的身躯与女子肌肤相贴。他低头吻她,动作看似温柔,却不允拒绝。唇舌尝过她的玉唇,又流连至她白皙的耳垂。她身上的兰香此刻浓郁地充斥着他的感官,激得他欲念翻涌。
他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幼细的腰肢,雪肤细腻柔滑,温润得几乎能融化在他的掌心。他继而覆上那盈盈一握的酥胸,不多不少,恰到好处。那坚挺的阳具已然紧贴她修长的大腿。
江若宁顺从地任由他亲吻、抚弄,动作之间未有丝毫抗拒。然而,这些平日令她心弦轻颤、气息紊乱的亲昵,此刻却在心底激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冷意。她的身躯仍在回应,心湖深处却已结了一层薄冰。
湘阳王将吻带至她胸前,忽然一顿,眉头轻蹙。
他抬首望去,只见她神色平静,一双明眸却冷了几分。掌下的身子僵如寒玉,即不迎合,也不反抗。
——不,她的确是在反抗,只是这女人,连反抗,也是如此的疏离。
心头的恼火骤然烧至高点,脑中泛现昭华说的话——“堂兄可听过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便真不甜吗?
不试过,又怎知不甜?
湘阳王忽然伸手,整只大掌猛地扣住她纤细的粉颈,五指深深陷入柔嫩肌肤,力道之狠,逼得她呼吸一滞,颈间微微泛红。他蓦地俯身,不再温柔,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江若宁的身体本能地僵硬起来,却没有挣扎。
那双素来温柔抚她的手,此刻却粗暴得几近失控。他的吻毫无章法地落下,当唇触及她胸前,他忽然加重力道,啃咬间透着一股几近惩罚的狂烈急躁,仿佛要将一切压抑尽数宣泄。
湘阳王从未如此对待过她。
柔软的雪峰被男子咬得生痛,泪水禁不住自眼角滑落,她依然不发一言。
似是听见了那细微的哽咽,他忽地抬首,再看她一眼。
江若宁眸中晶莹盈泪,那份倔强和冷意却愈发加深。
他冷笑一声,大掌从她粉颈缓缓上移,粗鲁地捏住她下颚,逼迫她张口。
唇舌骤然覆上,强硬得毫无馀地——不是吻,是肆意的泄愤。他啃咬她的唇瓣,舌尖蛮横纠缠,唇齿间散出淡淡血腥味。
她终于忍不住,用力偏过头去,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紊乱。
湘阳王眼底掠过一抹幽冷玩味,伸手又将她的脸扳回,指节压着她柔嫩的颊侧,正欲再次俯身。
这次,她双手下意识抵上他的胸膛,被咬破的玉唇红肿,眼中透出一丝慌乱和惧怕。
“装不下去了?”他语气冷冽,眼底暗火翻涌。
江若宁终于开口,神色染上无助与茫然,声音微颤:“王爷……为何要这般待妾?”
他俯视着她,字字如冰:“既不愿本王立妃,你是哑了,还是太能忍?”
她怔了一瞬,低声道:“妒,人皆有之。但妾自知身份,不忘本分。”
又是本分、礼数、身份。
他神情愈发冷峻,声线压得极低:“江若宁,将来正妃入府,你便甘心退居一隅,只为守住那点体面,是不是?”
她呼吸微乱,终于喃喃问道:“王爷究竟想听妾说什么?”
他盯着她,几乎是从喉间逼出:“本王要听你的真心话——不是伪装,不是得体,不是守礼。”
她望着他偏执的俊颜,怔了许久,仍是无言以对。
让他觉得,以往所有的动情与靠近,于她而言不过是职分所在、礼数应对,连一丝真意都唤不出来。
湘阳王一手撑在榻上,另一手已强势分开她的双腿,语气轻蔑中带着残忍的讽刺:
“你不是最会装得从容?等正妃入府,你这点可怜的自持还剩什么?”
江若宁眼底蓦地掠过一丝几近不可置信的震动。那双原本如湖水般平静的眸子终于泛起波澜,情绪像潮水般汹涌起来。
她声音颤了半拍,终是低声吐出一句:“……不可理喻。”
话音未落,她便扭动身躯,双腿并拢,试图从他身下挣脱,想要远离他。
不可理喻——那四字几乎带着鄙夷,像一记耳光。
他怒极反笑,强硬地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死死按回榻上,声音低沉而危险:“本王便让你看看,何谓不可理喻!”
若疼惜换不来一句心里话,那不然换个法子?
他不再有丝毫温存,径直欺身而上,怒张的阳具对准紧闭的花穴口悍然闯入。然而,女子身体的极度僵硬和干涩使他的入侵受阻。
那种生涩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江若宁发出尖锐的痛呼。
湘阳王眉头紧锁,喉间发出不耐的低吼。他微微抽离,野蛮地将她双腿分得更开,仅仅调整角度,便在下一刻,带着更汹涌的决绝,毫不留情地再度撞入。
江若宁的身体猛地一颤,身子多次迎合过的雄物,此时直直没入,于花穴内只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双手狂乱地推着男子的胸腔,大颗的泪水连接滚落,哭声终于冲破喉咙:“不要……王爷……很疼,很疼……”
他低首,目光撞上她痛得煞白的脸颊,以及那双泪如泉涌的眼眸。她压抑着呜咽,身子剧烈颤抖,试图退缩却枉然,那一幕刺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连日来被她清冷与疏离激起的烦躁,此刻与她的痛苦交织,心疼与恼怒拉扯,难以遏止。
他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近乎痛苦的闷哼,抽身而出。那骤然的抽离让江若宁身体一软,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捞起,紧紧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般地抱在怀里。
他不是不知,自己失了分寸。这不是调教,这是失控。
湘阳王的额头抵着她的,闭了闭眼,气息粗重,语气低哑,已是压抑到了极限:
“若宁,别再逼本王了……你再是这副模样,本王真怕会失手毁了你。”
她浑身一颤,眼泪一滴滴无声滑落。
许久,她才开口。声音克制,却每个字都像从心底割出来,情绪翻涌:
“王爷要妾承认心中爱慕,承认不愿见您立妃,不愿您将情意分予他人——妾都知,也都认。”
“可妾不是正妃,没有名分支撑;无娘家靠山,不能任性张扬。情意若表露太多,便是自断退路。届时,王爷若转眸不顾,妾又将倚仗何人?”
她垂下眼,语气低低:“妾相信王爷的真情,却也信人心难测。妾能倚仗一时,不敢奢求一世。”
江若宁缓缓抬眼望他,扯出一个让他心碎的浅笑:“妾的分寸,是自保。王爷怎会不明?”
那一瞬,湘阳王整个人僵住,仿佛被什么击中。原本翻涌的怒意倏然凝结,目光死死地落在她泪眼微颤的脸上。
他指腹擦过她的泪痕,语气意外地平静:“日前,皇上已许本王将你扶正。”
江若宁一脸错愕,片刻才低声道:“那……刘姑娘……”
湘阳王深深看着她:“今日那女子不姓刘,也非两广总督之女。她是昭华郡主,本王的堂妹,与本王同宗同族,自无婚娶可能。”
她的唇微张,神色间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茫然与恍惚。她自然听过昭华郡主——先皇胞弟的嫡女,虽久居外地,京中却素有盛名,传闻其貌倾城、性情纵横,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喃喃道:“王爷这是在试探妾……多日来步步旁敲侧击,今日更是与郡主演了一场戏,将妾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眼中满是迷惘,“妾实不知,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教王爷这般为难妾?”
他把她轻柔地按回塌上,将她双腕扣于掌中,举至头顶,牢牢压住。
他靠得极近,气息灼热,语气缓慢,却句句如刃:
“你错在,让本王愈陷愈深。”
“本王已无法满足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的正妃。”
“本王要的是你的真心,你的一颦一笑、你的渴望、妒意、惧怕,全都毫无保留地交给本王。”
“你若不给,本王便夺。来日方长,若宁,你逃不掉的。”
江若宁震惊地望着他。她自知他霸道,却未曾知他的执念竟如此深沉。唇角微微颤动,却终究无言。
而当他低头吻她时,她竟未再抗拒。甚至,轻轻闭上眼,带着一丝迟疑,回应得小心翼翼。
那一刻,她终于松动了,哪怕只是一点,也足以撕开她心墙的第一道缝隙。
他心中那团暴戾的火,此刻被这微弱的回应安抚,转为炽热的柔情。低头的吻变得极尽温柔,轻柔地舔舐她被咬破的红肿唇瓣,舌尖滑入,缓缓描摹她的口腔,像在谨慎地修复刚刚造成的伤痕。
他的手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轻抚她因颤抖而泛凉的肌肤,沿着她锁骨的线条而下,安抚那柔软酥胸上的齿痕。他指间轻轻拨弄女子的乳尖,使她一阵颤栗。
江若宁的身躯在他温柔的抚触下,渐渐地不再那么僵硬。他掌心的温度渗透进雪肤,那股灼热似要将她融化。他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她的耳垂,时而轻咬,引得她喉间逸出细弱的低吟。
他温柔起来,她再冰冷也无法抵挡。
湘阳王吻过玉颈上勒出的指印,每一吻都象是无声的悔意。灼热的气息落在敏感的项间,引她一阵娇喘。那唇舌吻过锁骨,而后含吮、吻咬雪峰上的嫣红乳尖。
她身子微微一弓,电流般的快意自胸前传至指尖,娇吟欲出,却被她死死咬住唇瓣。
湘阳王轻舔她咬紧的红唇,“别忍着,本王想听。”
随即大手温柔地分开她修长的双腿。
他凑近她耳畔,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磁性:“本王要的不止是你的身子,若宁……本王要你的全部,都只为本王而跳动、为本王而欢愉。”
蓄势的肉茎此刻贴紧湿润的花穴外缘,男子微微上下挺动腰身,让那滚烫的茎身在淫液中柔缓地磨蹭,一次次擦过花蒂,点燃女子深处的渴望。
那扶在他结实肩头的双手蓦地收紧,江若宁终忍不住逸出一声声低低娇吟。那原本清冷的声线,渐渐被柔媚与甜腻取代。
湘阳王唇角一勾,看着她清丽的面容顷刻被情欲沾染。他并不急着进入那愈发浸透的花穴,只耐心地、专注地使粗硕的阳具滑过湿润的花蒂。
江若宁喉间发出一阵呜咽,娇躯似柳絮般颤抖,只觉花穴深处绷紧,小腹处的酥麻美妙又难耐。
肉茎不住来回轻触、揉按花穴外的嫩肉,淫液汨汨流淌,她整副身躯都渴求着。
性器之间的厮磨愈发滑腻,那般紧意于体内升腾,她脸颊嫣红,呼吸急促,双眼不敢看他,却低低唤着:“王爷……王爷……”
那坚硬的肉柱于花蒂的操弄反复不歇,每一下刺激都使花穴贪婪地开合着。
她柔弱的大腿不住颤抖。
一下。
二下。
三下。
小腹处的紧意终再无法抑制,江若宁娇躯一震,低声的淫媚呻吟猛然提高,声音破碎,双手搂紧湘阳王的项间。
那高潮来得快而狠,她身子紧绷,颤栗不止,娇喘不断。
湘阳王在她额间重重一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便缓缓挺入,那饱涨的雄物便一寸寸地撑开她的花穴,肉壁湿润,紧紧吸着他。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目光锁住她的双眼,见她垂眸,便道:“看着本王。”
粗大的肉茎顶至最深,江若宁一声嘤咛,又不禁想逃避他的目光。
下颚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他轻道:“不许。”
江若宁咬了咬下唇,逼迫自己直视他双眼。男子腰间的律动开始加深、加快,每每撞击花径的尽头。高潮过的花穴极其敏感,一声声无法克制的淫声浪吟自玉唇传出。
他的目光太热炽,她无法偏开脸,下意识再度垂眼。
亲王沉沉一挺腰,她便身子一阵痉挛,“啊!”花心顿时又酥又疼。
“嗯?再转开眼,莫不是又要气本王不成?”
江若宁羞涩地抬眼看他,眼眶泛红,却没再移开眼。
湘阳王遂吻了她的红唇数下,目光深邃,带着占有意味,“你是本王的。”
花穴的淫液泛滥,暧昧黏腻的水声伴随一下下愈显狂乱的抽送,二人交合处的冲击传出频繁拍打的声响,与女子的娇媚吟叫交错。
“连你的身子都记得谁才是主人。”他粗喘道,眸中尽是霸道的强硬。“本王要你的心、你的魂都记得。”
强势的撞击不断深入,她红唇一启,只吐出一声声细碎的颤吟,眼神的戒备已然溃散,那层筑得密不透风的高墙,在他逼视下寸寸崩塌。
湘阳王陡然将她一条修长的大腿扳向另一侧,迫得她的娇躯顺势侧转,双腿微屈交叠。他的身躯依然压在她上方,强健的腰身如铁弓般绷紧,大手握紧她雪白的大腿和臀肉,每一次抽送都更为狂野。
姿势忽然转换,坚硬如铁的阳具似又寻到了花穴内新的敏感处,将之反复深深贯穿。江若宁不禁抓紧了塌上的被褥,唇齿间的呻吟带着哭腔,愈发急促。
内径深处的快感裹挟着她的意志,她湿漉漉的眸子开始求饶般的望向身上男子。
“王爷……啊……”
那雪白的酥胸随剧烈的律动起伏摇曳,使亲王又不禁握紧一边,俯首轻咬乳尖。
“呜啊……!”那胸前突然的刺激使花穴紧紧收缩,狠狠箍紧。
湘阳王俊颜眉头一皱,终忍不住一声低吼,将阳精通通泄于花穴尽头。
随着体内那团灼热尽数释放,他只觉脑中燃烧的欲火终于渐渐熄退。粗重的喘息不再如怒涛般偏执汹涌,而是带着一种满足后的疲惫与沉静。他俯身望向榻上瘫软的女子,眼底的狂烈与强势逐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终于浮现的清明。
湘阳王撤出她的身子,那微微抽动的花穴浸满二人的体液,极致的淫靡撩人心魂。
他垂首将吻落在她湿漉漉的发际,随即额间抵着她的太阳穴,轻道:“先起来梳洗。”
江若宁也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额,乖顺的“嗯”了一声。
二人洁身后,又回到了榻上相拥。
湘阳王抱紧怀中的人,轻抚她的发丝,缓缓柔声开口:“沉大夫说,你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该是能孕的时候了。你的避子汤,明日便撤。”
片刻,他补了句:“可好?”
这句与亲王性格完全不符的问话让江若宁清脆地娇笑一声。
她抬眼望他,明眸中的冰冷已然不见。此时她眼中含一丝慧黠,又带上一分娇嗔,“是王爷自己说,妾的身、心、魂都属于您。子嗣之事……自是听从王爷。”
湘阳王唇边沾上一抹笑意,又重重地于她额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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