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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轨】(25-48)
作者:馥柠
标签:#剧情 #适合女生 #1v1
第25章 留痕
吃完晚餐后,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入冬的风带着点凉意,沈放把温令洵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后,却没有立刻转身离开,灯光落在他肩头,映出一道淡淡的光影。
邻近宿舍门禁时间,路过的人群也多了起来,有些人朝两人的方向投来了目光,似乎还拿起手机偷偷拍了沈放的背影,温令洵心里一紧,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很晚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她顿了顿,指尖捏了捏脖子上柔软的布料,“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沈放微微低头,看着她把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像小动物似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怎么,把自己藏得这么严实?”
温令洵颊边迅速泛起一抹红晕,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
沈放指尖动了动,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最后却只是抬手替她把围巾又往上理了理。
“走了”
沈放说完才转身离去,温令洵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被夜色吞没,柔软的毛料仍贴在皮肤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与淡淡皂香。
寝室的灯光在地上荡出一层柔光,倒影在她脚边轻轻晃动。
虽然已经回来一个多小时了,温令洵的脑海里仍不断浮现着沈放俯身替她绕上围巾的画面。
男人的神情出奇地温柔,眉眼沉静而克制,那一圈一圈缠绕的动作像是要把她困在自己的气息里,想到这里,温令洵又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鼻尖都被暖气熏得微微发烫。
她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找了几本书,想着翻开讲义画下重点,可看了几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一行字都看不进去,指尖还在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条围巾。
“你今天是被谁施了魔法?”
寝室内吹风机的声音忽然停下,林潇潇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还拿着吹风机,眼底带着掩不住的好奇。
温令洵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魔法?”
林潇潇挑眉,瞥了一眼她的书页,嘴角向上扬起,“背同一页背了一个小时?”
她靠过来,坏心地凑近一点,“说吧,到底是谁让我们的温大美女看起来这么不专心?”
温令洵被她盯得发慌,指尖在书页上转了两下,“哪有……你想太多了”
“哦?”林潇潇拖长尾音,语气里全是【我知道你嘴硬】的意味。
她半靠在书桌边,眼神坏坏地眯了起来,“该不会……是沈放学长吧?”
那个名字一出,温令洵手上的笔“啪”地一声掉了下去。
林潇潇眸光一亮,立刻趁胜追击,“果然是他!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对劲了!”
“我、我没有……”温令洵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耳尖红得像染了霞。
“还说没有?”林潇潇抱着手臂,一脸姨母笑,“我猜,你们是不是在实验室日久生情?一起熬夜讨论报告,结果……”
“林潇潇——!”温令洵又羞又恼,想去捂她的嘴,结果被她灵巧地闪开。
“哎呀,被我说中了吧!”林潇潇笑得弯腰,“你现在的表情,简直就是恋爱中的人啊”
温令洵被她逗得满脸通红,只能小声抗议,“我们……还没在一起。”
林潇潇眨了眨眼,笑意更深,“还没?那就是有戏啰”
她一边哼着小曲走回床边,一边随口地说,“那条围巾是他送的吧?挺好看啊”
温令洵原本低着头,闻言整个人像被电到似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林潇潇上下打量着温令洵那张泛红的小脸,笑得一脸狡黠,“瞧你这反应,全都写在脸上了”
她的语气又轻又坏,“温令洵,你啊,八成是陷入爱河啦”
林潇潇不久就戴着眼罩躺下休息了,寝室的大灯熄灭,只剩下桌面的小夜灯还亮着,淡淡地映在桌角。
温令洵翻了几页书,还是看不下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顺势抱着枕头钻进被窝,房间静的只剩空调运转的声音。
沈放的影子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浮现,是初见时那个冷漠疏离的他,是实验室里清冷却很有安全感的他,吃饭时带着烟火味的他,最后,是今晚替她围上围巾时温柔的他。
那些片段在脑海里交叠,温令洵抱紧被子,心中浮起无法忽视的悸动——
她想,也许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
第26章 落雪
温令洵花了一个礼拜,才真正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喜欢上沈放了。
那不是一时的心动,也不是错觉,温令洵试过去图书馆分散注意力,却发现自己不管在哪儿,仍然下意识的找寻他的身影。
林潇潇看不下去,天天在她身边幽魂似的念叨,“我跟你说,沈学长这种人啊,要是被谁拐走就回不来了”
温令洵抿着唇,心里乱成一团,“什么意思…拐走?”
“就是平时很冷淡,但是呢,冰山融化后就是盛大的温柔!”
林潇潇俨然一副恋爱大师的模样,越说越起劲,“我敢保证沈学长绝对对你有意思!要是喜欢就主动一点,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呀”
那句【主动一点】像在温令洵心底落了一粒小小的火星,两天里,她无数次想拿起手机,却又在对话框前停下。
讯息栏光标闪烁,像在催促,也像在嘲笑她的犹豫,温令洵反复编辑删改,最后才留下最平凡的一句:【明天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按下送出后,她整个人靠进椅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可直到温令洵洗完澡回来后,沈放都迟迟没有回讯,她看着那个对话框,从最初的期待到后来的忐忑,时间被拉得漫长,直到她快睡着前,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抱歉,明天不行】
【要出国一趟,三个月后回来】
温令洵盯着萤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怎么这么突然?】
几秒后,萤幕亮起。
【临时的海外项目合作】
萤幕静默了几秒,对面那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失落,又补了一句:【等我回来】
沈放出国的日子,温令洵开始试着偶尔传些生活琐事和他分享。
她会拍下在路边打盹的小猫、黄昏时图书馆墙面被染成金色的样子,或是校园里几只在池边摇晃着追麻雀的小鸭子。
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画面,成了温令洵与他之间唯一能延续的联系,沈放也偶尔会传来照片,有时是一张街角的玻璃倒影,有时是窗外低飞的燕群,她一张张收藏起来,像是自己也陪他走过了这段岁月。
三个月的距离像被这些细碎的文字缝合成一条看不见的线,穿过时差,默默地将他们系在彼此的世界。
后来,J市下了第一场雪,细碎的白点在风里翻飞,整座城市都像被摁下了静音键,连来往行人的脚步声都被掩进柔软的雪里。
大门前的白桦树整齐排开,枝干被雪压得微微下垂,像极了她心里那份未落的思念。
温令洵站在操场边,手里还握着手机,她想拍点什么,也许是积雪的栏杆、附在花苞上的薄霜,又或只是那片白得发亮的天。
雪光让一切显得过于干净,整个世界都被那层柔亮包裹,她又随手拍了几张,镜头里全是静止的白。
温令洵正要收起手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不急不缓,踩在雪上发出极轻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沈放逆着光走来,步伐稳而从容,雪花在他周身无声翻飞,在深色外套上覆着细细一层霜。
整个世界的背景在那一刻彻底失焦。
温令洵愣在原地,喉咙里的气息微微颤着,半晌才开口,“你……不是说下礼拜才回来吗?”
沈放低声笑着,声音被风揉得很轻,“提前结束,就想见你。”
“你拍的雪,我看见了”
第27章 未融
雪光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温令洵轻轻伸出手,想去碰触沈放外套上的细雪,指尖却只抓到一团虚无。
下一秒,那片刺目的白色倏然间化为另一种强势的光源,热度取代了寒意,直直地洒进她的眼底。
意识回笼时,温令洵第一眼看到的是那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她怔了几秒,脑子几乎停止了运作。
这不是梦里的J大操场,而是……她大学时期和沈放交往后的同居的小别墅。
枕边带着淡淡的烟香与冷松味,昨夜的画面一幕幕倒灌,温令洵都还没完全醒透,那些压抑情绪的便一层层覆了上来。
这栋别墅的每一处空间都曾是他们热恋时最亲密的战场,昨夜的荒唐与被尘封的往昔紧紧叠在一起,像一场迟来的报应,也像一场无法醒来的梦。
沈放不知道去哪儿了,旁边的位置是空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在床单上,皱褶间残留着几道不规则的阴影。
温令洵伸手掀开被角,指尖掠过一层陌生的冰凉,垂眼一看便见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条浅色的真丝睡裙,衣领微敞,她的目光跟着滑下去,锁骨一带的肌肤泛着细碎的红痕,散落到脖颈,密密麻麻蜿蜒进衣料里。
……沈放下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个轻重。
后腰处传来一阵钝痛,温令洵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她环顾了房间一圈,视线一顿,落在角落里那只很大的泰迪熊身上。
那是她几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双无辜的圆眼在静默的光里闪着暗色,温令洵看着它,胸口像被什么轻轻掐住。
她的手机被沈放拿进房间,摆在了床头柜上,温令洵伸手拿了过来,指尖在萤幕上停了一瞬,犹豫着还是开启了叫车软体。
程式载入的那几秒,温令洵心跳骤然快了起来,她抱着随后一丝期望,也许是她在酒吧时就醉了,又也许是沈放自己把她带回来的,可事与愿违,行程纪录清清楚楚地显示着真的是她自己在醉后输入错了地方。
温令洵怔怔地盯着萤幕,心底涌上一股懊恼,前一晚才刚说了那种话,结果后脚就自己跑来了他家,真是丢脸事都在他面前做尽了…
门口骤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温令洵背脊一僵,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扔到一旁,抓起床边的毯子就往自己身上裹。
“醒了?”
沈放倚在门边,衬衫松开两颗扣子,男人眉目清冷,轮廓被光线切得分明,像一场漫长冬夜里的雪——寂静疏离得让人无法靠近。
唯一突兀的是他脖颈上那道细微却清晰的红痕,似是他昨天欺负得狠了时温令洵昨天没控制好力道抓的,上头还隐隐泛着血色。
温令洵一见他脸就热得厉害,又心虚的不行,“昨晚……我——”
沈放没有立刻靠近,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语气里透着嘲讽,“私闯民宅?”
男人目光落在她乱糟糟的长发上,唇角微微一勾,“你倒是挺会挑地方的”
温令洵咬着唇,心脏怦怦乱跳,“我……我那是醉了”
她声音发颤,却还逞强地反驳,“再说……还不是因为你没改密码”
温令洵愈说愈觉得自己有道理,梗着脖子抬头看他,“要是…要是你换了密码,我就是不小心打车到了这儿,也进不来”
沈放低笑一声,笑意里却全是冷意,“所以你的意思是,怪我?”
他缓缓走近,气息压过来,语气低沉得几乎贴着她的耳,“还是说——你根本就忘不了我?”
温令洵指尖死死攥着毯角,嘴唇颤了颤,莫名底气不足,“你……别太自以为是”
沈放垂眸轻声重复了一遍,嗓音几乎没有任何起伏,“自以为是?”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极轻,光影在他肩头晃动。
“那你告诉我”他弯腰停在她面前,温热的气息几乎贴上她的唇,“你现在想走吗?”
那双清寂的眼里似乎藏着她无法看透的波动,温令洵呆了呆,脑子像被什么击中般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
沈放见她这个反应,眼神一寸寸暗下去,眼底那抹笑意转瞬间消失殆尽,“我没打算逼你。”
他语气轻得几乎像叹息,“只是——你该诚实一点”
“对你自己,也对我。”
第28章 残响
空气静的近乎凝滞,只能隐约听见空调运作的声音。
温令洵抿了抿唇瓣,直接就垂下了脑袋,她总是这样,一旦委屈了,就本能地低着头,谁都不理。
沈放的手指在身侧微微一动,像是想说什么,又终究没开口,门关上前,只留下一句:“整理一下,出来吃早餐”
门阖上的瞬间,气流轻微震动了一下,带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味,温令洵怔怔地望着门缝,坐了许久才慢慢下床,双腿仍有些发软。
温令洵咬了咬唇,打理好头发又套上外套,这才走出房门。
餐桌上摆着一碗煮得微稠的竹笋瘦肉粥,白粥里的笋丝细细碎碎,与薄薄的瘦肉片交错着,泛着温润的光,一旁是一碟炒得清淡的青菜,绿得发亮,仍带着一点水汽。
沈放坐在餐桌旁,指节在杯沿上不紧不慢地敲着,他没抬头,只淡淡开口让她坐下来吃。
温令洵捧着碗在他对面坐下,拿起餐具时才发现汤匙的尾端还挂着颗小猫吊饰,刚同居时,她总是兴致勃勃的致力于把这儿打造成两人的温馨小窝,于是便趁着文艺特卖会拉着沈放在校门口的小摊前挑挑选选,说要选一只专属她的汤匙。
那时候的沈放头上还戴着个鹿耳的发饰,由着她胡闹,“好,专属你的”
温令洵指尖微微一抖,汤匙碰到瓷壁发出刺耳的声响,明明是热粥入口,眼睛却酸得发胀,蒸气一层层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确定自己是被米香呛得眼酸,还是因为那份熟悉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温柔。
餐桌间静得只剩碗匙碰撞的细响,竹笋在热粥里翻着白气,两人就那么沉默着,时间被拉得很长,沈放终于放下汤匙,指节轻敲在桌面上。
他侧过脸,看着温令洵低着头的小动作,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语气却依旧冷硬。
“为什么昨晚要喝酒?”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一个人半夜打车,你不知道那样有多危险吗?”
温令洵手中的汤匙一顿,没抬头,也没出声,白粥的热气一层层往上窜,可她只是盯着那片氤氲,像是没有听见。
沈放的下颌线绷着,眼神一瞬间暗了几分,像是强行压住了火气,“温令洵”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嗓音冷得发紧,“说话”
温令洵眼睫一颤,半晌才哑着声道:“这种事……跟你没关系”
沈放的眉目沉下去,空气里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没关系?”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讽意,“你知不知道,要是出了事,连我都……”
话还没说完,沈放的视线忽然一顿,对面的女人垂着头,肩膀微微一抖,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坠进粥里,溅起极轻的涟漪。
沈放怔了片刻,喉结动了动,所有要出口的责备在那一瞬间都被堵了回去。
温令洵吸了吸鼻子,手忙脚乱地擦着眼角,可泪水却像是没关紧阀门的水,越擦越多。
她向来懂得收敛情绪,哪怕再委屈也能咬牙忍着,可只要一到沈放面前,那些自制力就像被抽空了骨架,只剩一个无力的壳。
沈放看着她那双哭红的眼,心口的气全消了,剩下的只是乱,他抬手抽了张纸巾,动作僵硬地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湿意。
“别哭了”他低声道,嗓音发涩,“我不是故意想凶你”
沈放闭了闭眼,椅脚在地板上发出极轻的声响,下一秒,他起身绕过餐桌,伸手将人轻轻拉进怀里。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温令洵整个人僵着,额头抵在他胸口,心跳的声音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闷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
沈放的手覆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拍,力道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那动作熟悉得让人发酸,就像他们还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每次只要温令洵情绪崩溃,沈放总会像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哄到她破涕为笑为止。
明明是她伤了他,可沈放却还是对她那么好,好得让她一瞬间忘了,自己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
第29章 错位
沈放没再开口,只静静地抱着她,直到怀里的人儿呼吸终于平缓下来,也不再掉眼泪时才慢慢松开手。
温令洵哭得鼻头都有些泛红,睫毛还湿漉漉的,像是淋了雨的小兔子,沈放轻叹一声,指尖在她颊边停了停,却终究没再碰她。
“好了”男人嗓音低缓,带着一丝沙哑,“不哭了”
“……我也不想的”温令洵声音闷闷的,像在胸腔里憋了半天才挤出来,“……对不起”
沈言动作一顿,半晌才抬手替她把被眼泪浸湿的发丝拨到耳后,“去洗把脸,粥要凉了”
温令洵照着他说的去洗了脸,出来时眼角还红着,她的睡裙被揉皱了一片,肩带有些松,显得整个人疲倦又茫然。
客厅里的电视播放着早间新闻,画面里的光影在两人间闪动,温令洵吃完粥后和沈放一起坐着看了会儿,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就好似回到了很久她和沈放还依偎在沙发上一起看影集的日子。
温令洵一度以为这样的片刻能再久一点,直至突兀的铃声骤然打破了宁静。
沈放垂眸拿起手机,看到上头的讯息后没多说什么,只顺手锁上屏幕,语气淡得几乎听不出情绪,“公司那边临时有事,我得过去一趟”
温令洵愣了下,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嗯】了一声。
沈放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西装外套落在他肩上,男人俯身拿起放在沙发旁的纸袋递给她,“换上,我送你回去”
温令洵接过袋子,只见里头灰色的针织布料静静露出一角,她拿出来看了下,才反应过来那是条裙子。
“这是…”温令洵指尖在袋沿停了片刻,有些迟疑,“为什么给我这个?”
沈放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片刻,眉峰极浅地动了一下,眼前的女人乌黑的瞳仁映着一点光,像是被晨雾浸过的琥珀,浅粉色的唇柔软得像染了雾气的花瓣,衬得她整张脸越发白净。
视线再往下,只见她身上这件真丝睡裙的V领剪裁略深,露出的锁骨线条纤细,肌肤上几处不均的红细细蔓延到颈侧,近乎是昭然若揭地诉说着昨晚的激烈。
无辜又勾人。
“如果你想这样出去…”他声音低哑,尾音轻轻一顿,“也行”
那句话温柔得近乎克制,却在尾端渗出一丝难掩的暧昧,温令洵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颊瞬间红了个透。
她低声道了句【我去换衣服】,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身进了房里。
等温令洵换好衣服出来时,沈放正低头整理袖口,听到脚步声后,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两秒,没多说什么,只淡声道,“走吧”
通往地下室的门静静开着,感应灯随着沈放的步伐亮起,光线一寸寸推开阴影,露出那处熟悉却久未踏进的车库。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金属气味,宽阔的空间里只有一台黑色迈巴赫停在中央,车身光洁如镜,金属边缘反着柔冷的光。
即使这里少有人来,也看不出半点疏于打理的痕迹,怕是沈放定时请了钟点阿姨来打扫。
温令洵正想着,脚步忽然一顿,目光下意识掠过车门。
沈放似乎看穿了她的迟疑,没等她开口,已经绕到前方替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车门阖上的一瞬,外头的声音全被隔绝在外,车内空气清冷,带着皮革味与淡淡的木质香,丝毫没有被闷着的感觉,连温度都舒服的像是经过了精密计算。
沈放坐进驾驶座,熟稔地启动系统,车内的灯光随之一亮,照出他冷静的侧影。
温令洵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沈放忽然侧过身,气息几乎贴上她的颊侧,温热与冷香交错,距离近得让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金属扣入槽的声音在静谧里格外清脆,沈放的指节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轻微的触感。
偏偏他还毫无所觉地收回手,动作干净的仿佛方才那一瞬的贴近不过是温令洵还没睡醒的错觉。
“现在住哪?”
话音落得太突兀,温令洵脸还热着,不自在的撇过了头,“……临江小区”
“嗯”沈放淡淡应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回前方。
车身平稳地滑出车库,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进来,温令洵侧头望着窗外,指尖在膝上轻轻收拢,脑海里却一再浮现刚才的画面。
沈放靠近时的呼吸、光落在他睫毛上的影,都一格格慢动作在脑海里逐祯闪过。
温令洵忍不住抿唇暗暗懊恼,她怀疑他是故意的,可又没有证据,更糟糕的是,自己似乎还在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
第30章 小猫
前往临江小区的路不算长,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温令洵侧头望向窗外,光影在车侧一闪而过,车内却静得近乎过分,只剩发动机低沉的噪音。
快到门岗时,保安亭里的灯突然亮了一下,值班的大爷瞪着车牌,又上下打量着这台名贵的迈巴赫,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价位的车驶进来。
沈放停住车,侧眸淡淡扫过去,抬手按下车窗。
窗户滑落的瞬间,保安大爷本来板着脸,正准备开口询问,视线一偏,看见副驾座上的温令洵后,整张脸都乐开了。
“哎哟,是小温回来了啊?这是……男朋友?长得可真俊!”
温令洵一愣,刚张口想解释,就见沈放已经微微侧过了头,神情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绪,“麻烦了”
保安大爷立刻乐呵呵地按下按钮:“好嘞!小伙子真有礼貌,小温眼光不错啊!”
栏杆升起后,沈放重新按上车窗,迈巴赫缓缓驶入小区,一路上光影从树影间掠过,直至停在她所住的楼栋前。
温令洵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回头时正好对上沈放的视线。
她的指尖在包带上轻轻收了收,声音很轻,“……谢谢”
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静静的看她,像在等她把话说完。
温令洵抿了抿唇,目光落在车窗边缘,“路上小心”
沈放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温令洵转头往楼道走,背后那台车却一直没发动,直到她推开单元门的玻璃,门缝合上前的那一瞬,引擎声才轻轻响起。
温令洵刷卡进门,玄关灯亮起时,客厅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猫叫。
她愣了下,下一秒,一只银灰色的小团子从沙发边窜出来,尾巴高高举着,小猫绕到她脚边,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踝,喉间发出细细的呼噜声。
温令洵蹲下,把包放在一旁,伸手去摸了摸它的头,“灰灰…”
小猫抬起脸,瞳孔被玄关的灯映得圆圆的,它轻轻叫了一声,尾巴绕到她手腕上,像是在确认她真的回来了。
温令洵指尖按在那团柔软的毛上,语气不自觉轻了几分。
“抱歉啊灰灰,昨天把你一个人留在家”
温令洵抱着小猫往家里面走,自动投食机的碗是空的,水也喝掉了一半。
温令洵装了点水回来,抬手摸了摸灰灰的下巴,有些心疼,“宝宝饿不饿呀?”
小猫乖乖仰着头,对着她轻轻喵了一声,尾巴在她手腕旁慢慢扫了两下。
温令洵被它叫得心口软得一塌糊涂,在它脸上亲了亲,“乖灰灰,我去倒饲料给你吃”
温令洵打开储粮桶后,灰灰已经乖乖坐在碗旁边开始吃了,小小的影子在灯下圆圆的一团。
这只银渐层是温令洵在大约四年前的春初,在一个小花圃旁和沈放一起捡到的。
小猫似乎是被弃养了,只有巴掌大的一团,连眼睛都还睁不太开,软软地瘫在纸箱,尾巴蜷着不动,像是失温了。
温令洵把小猫连带着纸箱抱了起来,沈放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跑来,神情一愣,看清纸箱里的样子后,当即把虚弱的小猫带去了最近的兽医诊所,小猫在加温箱里睡了整整两天,但总算是脱离了险境。
等半个月的疗程真正结束后,医生说可以正常带回家了,沈放却在诊所门口皱着眉,“养猫很麻烦”
当时的温令洵忍不住笑,“你还不是抱着它不放”
男人没反驳,只低头把小猫重新往怀里调了调位置,小小的一团裹在他的西装外套里,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灰蓝色眼睛。
回到家后,两人给小猫取了灰灰的名字,沈放买了猫爬架和一堆小玩具不说,就连猫砂盆都是他亲自蹲在浴室里换的。
有一次灰灰站在门口喵得太大声,被吵醒的温令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出去,结果看见的是沈放半蹲着,一手提着买给她的蛋糕,一手摸着那小小的银渐层。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嗯?”男人眉眼清冷,语气却温和得不像样,“你不能吃这个”
灰灰抬着小脑袋,尾巴摇得像小刷子。
温令洵还困着,无语地靠在门框边:“灰灰真的很喜欢你”
沈放笑了下,伸手把灰灰整只抱起来,动作自然而熟练,小猫乖得不得了,软软地趴在他肩头上。
想到这儿,温令洵忍不住笑了下,指尖轻轻沿着灰灰的背替他顺毛,“灰灰……”
她低着头,睫毛落下影子,声音柔得几乎要散掉似的,“你想……爸爸了吗?”
小猫像是听懂了,抬起头,用力喵了几声。
温令洵的指尖顿了顿,喉口轻轻一紧,她把脸埋在灰灰的毛里片刻,像是借着那点温度藏住些什么,“……我也想”
第31章 审断
临江小区的栏杆在后视镜里慢慢缩小,沈放驶出小区后,车速拉起,城市的楼影往后退,像一条被强制拉直的线。
等抵达国内公司总部时,会议室的门几乎在他踏入的一瞬间被人匆忙拉开。
所有人都站着,神色不明。
SW这块牌子,是他二十一岁时就去国外挂起,一路打下来的事业。
而真正早到不能再早的雏形,却是在更前面的高中时代,沈家本就不差钱,从小锦衣玉食,可沈放从来不是那种会安于现状的人。
十七岁那年,沈放就开始接触程式和系统设计,替学校和企业做外包的后台最佳化,赚的都是实打实的专案奖金,同龄人还在为社团和打工忙得焦头烂额时,沈放已经能靠一套算法,拿到同龄人三年都攒不出的数字。
后来,沈放开始投资股票,别人投机,他分析,别人跟风,他逆势,毛利翻倍再翻倍,钱滚得越来越快,所有数字在他手里都变得听话得不可思议。
大学那年,沈放把自己攒下的大部分资金投向第一间海外公司,两年后,他把SW的蓝图真正撑了起来,用最冷静的方式、一城一城吞下其他海外市场。
国内这边的公司几年前才成立,名义上是沈家的产业延伸,实际上,根本没人知道海外那头的版图有多大。
也正因此,沈放一出现,很多老员工都心里不是滋味,怕他收权、怕被动到蛋糕,但真正的不安,是他们完全看不透这个天降的年轻总裁。
沈放抬眸扫了一圈,不紧不慢地坐下。
“开始”
财务总监把整理好的资料夹推上前去,眼神闪烁着不安。
沈放翻开没过几秒,便放下了那份资料,目光移向最左侧的座位。
“专案副总”
那人整个人抖了一下,艰难站起,“沈、沈总…这是误会……只是短暂挪用……”
“谁批准你挪用?”沈放语气平静,“流程签核在哪里?”
副总顿时额头冷汗涔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当时情况紧急,临时调了些……”
“金额呢?”沈放慢条斯理地开口,“八千七百三十万?”
会议室的空气陡然陷入死寂。
中年男人声音抖了抖,“沈总,我是公司的老人了,真的没有要侵吞的意思,只是暂时借、暂时借用一下专案款…”
该死的,他怎么会查得这么快?
那笔挪用款是他跟财务总监磨了整整两个年,把金额再重编,连凭证都刻意错开时间的完美帐本,这混账到底是怎么查的?
“你在公司几年”沈放淡淡开口,语气毫无起伏,“跟犯罪无关”
副总的腿明显软了一下,整张脸苍白得像纸。
旁边坐着几位老股东,有人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沈总……这件事其实内部处理就好,让他赔回来就行,闹太大对公司名声也……”
沈放抬眸看去,那一眼落下去的瞬间,像是锋刃无声地贴在颈侧,那位老股东声音瞬间被掐住似的,剩下的话全部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男人嗓音低沉,却像是把这间会议室的温度直接拉到冰点,“人事立刻解除王启和范仲文的劳动合约,法务跟进证据链,按司法程式走”
他话刚落下,财务总监,也就是范仲文的脸色瞬间比王启还白。
王启腿软得近乎跪下,也顾不上面子,连连哀求,“沈总——沈总我错了!求你再给一次机会,我愿意赔钱……”
就在他还想继续求饶时,会议室门口骤然响起轻轻两声敲门,两个警员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外,嗓音恭敬。
“沈总,我们接到贵司报案内部人员涉嫌贪污,来协助处理”
沈放抬手,语气不急不缓:“人带走”
王启瞬间坐倒在地,惨叫出声:“不,沈总我错了,我会赔钱的!沈总……”
员警直接锁定了两人,不由分说的给铐上了,范仲文反应过来,红着眼想挣脱:“沈总!真的不是我主使,是他!都是他!”
可惜再怎么说也没有人再搭腔求情了,就连平时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也都对他们的视线避之不及,唯恐被扯上关系。
两人被警员押走后,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来,沈放合上笔,指尖轻敲桌面一下,“散会”
两个字刚落下,全场如临大赦,沈放丝毫没关注他们心里的惊涛骇浪,径直起身迈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助理林照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沈总”林照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连呼吸都放轻了半分,“关于周三的晚宴…主办方想确认您是否会出席”
周三的晚宴是未来城市联合基金会举办的酒会,基金的下一轮资源配置,将决定未来三到五年国内【智慧城市专案】的投资方向,其中包括五区的智慧交通标案、智慧安防系统,以及新市政综合体的建设投标。
简而言之,便是谁拿到基金支援,谁就能从未来城市建设这块大饼里抢得先机。
SW在海外的版图大到足以独立运转,海外那些被他一座座拿下的城市和专案早已让这间企业形成一套完整、成熟、几乎不受外力左右的生态。
他不必伸手,别人自然会把手伸过来,未来城市基金会再大,对沈放而言,也不过是份“锦上添花”的棋。
林照不知道沈放此时所想,继续汇报,“黎董事长这次似乎会亲自到场”
“并且……黎婳小姐也会一同出席,她表达过希望能与您一同入场”
第32章 宴会
话刚落下,办公室里静了半秒,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林照一眼。
这个态度林照可太熟悉了,沈放只要听到特别蠢的方案,都会露出这个表情,“……我明白了”
他立即把后半句“我会替您回绝”吞回肚子里,改口成更安全的,“我会以您的日程已排满为由婉拒”
沈放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翻看文件,林照松了口气,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这几天SW内部像被连根翻过一次,所有部门都在重新校对账目、补齐缺漏,空气里都充斥着紧绷的节奏。
沈放在一周内将国内公司的结构彻底重整,一场接一场的会议从上午拖到夜里;海外那头的视讯在凌晨三点上线,他也只是揉了揉眉心,继续开会。
直到周三下午,离酒会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前,他才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个线上会议。
沈放先回了自己的别墅浴简单洗漱了下才出发,车内灯光亮起,男人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片刻。
路程不远,不过几十分钟便到了云海酒店。
“沈总,已经抵达会场”
林照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沈放睁开眼,光线落在他眼底泛着冷白。
今晚的会场设在云海酒店的顶层会馆,外头灯光明亮,车流被依序引导入内,来往的皆是政企界的核心人物。
沈放下车后,刚踏上台阶,一个年轻的迎宾人员便迎上来,面上带着例行性的职业笑容,“先生,您的邀请函——”
话音还没落完,旁边的宴会经理脸色瞬间变了。
“你在干什么?”经理低声呵斥,“这是沈总!”
年轻迎宾明显一愣,脸色刷白:“对、对不起沈总,我不是……”
经理立刻上前一步,腰都弯低了几分,“沈总,里面请,黎董事长已经到了”
沈放没说什么,迈步进入会场,他的背影被光线切得笔直,整个人像一柄封在烟鞘里的刀。
主会场灯光明亮,水晶吊灯折射出碎亮的光斑洒在人群间,低缓的琴声流动,每个人都以最完美的姿态行走在这个上流社会的舞池。
沈放踏入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了过来,或惊艳,或好奇,或带着压不住的敬意。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是SW的沈总,才回国不到一个月,就把国内分部翻了个底朝天,掌握着国内甚至海外建设的生杀大权。
就在众人视线暗暗聚焦时,一道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从侧边穿了过来,“啧,放哥一到场,这地方瞬间像多了个空调啊”
是陈淮。
男人穿着骚包的花衬衫,领口松松解着两颗扣子,眼尾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
“怎么,你家老头让你出来?”沈放语气平静,看不出情绪。
陈淮啧了一声,仰头把酒杯晃了晃,“前几天不是被我家老头关禁闭嘛”
沈放抬眼,语气淡淡:“邮轮上被拍的?”
陈淮咳了一声,装死般别开视线,“……我怎么知道那破甲板会有狗仔?那女人自己贴上来的,就亲了一下,腿都还没摸呢……”
沈放勾起唇角,“嗯,挺像你会做的”
“……靠”
陈淮痛心疾首,“我银行卡被停了三天!三天!我差点饿死!”
“……反正被抓回去骂了三小时,老头说我再乱来,就把我扔去非洲做慈善”
陈淮啧了一声,把酒杯往他手边递了递,“不说这糟心事了,喝一杯?”
沈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陈淮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把酒杯收回去,“行,你不喝我喝,反正一会儿围上来的不都是冲着你”
似乎是要佐证他的想法似的,一道浅浅的香气轻轻飘来,黎婳正沿着灯光处走来,一袭高定礼服衬得她更加婀娜,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连头发丝儿都一丝不苟的挽着,礼服的下摆在她脚边轻轻摇曳,珠宝随着每一步折射出冷亮的光。
“沈放,好久不见”她轻声开口,语调温柔却带着一点不加遮掩的亲昵意味。
陈淮挑了挑眉,像看见什么好戏似的,喝了一口酒,默默往旁边让了让。
这大小姐的目的,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沈放只是瞥了走远的陈淮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黎小姐”
黎婳眼中那点亮意在他这一声轻描淡写里微微一滞,唇边却仍维持着完美的笑,嗓音甚至带着点娇嗔,“今晚能见到你真是难得,你的特助可是跟我说你很忙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黎婳扬起一抹甜笑,那角度恰到好处,弧度温柔而不矫揉,能把自己最漂亮的那一面毫无保留地展开。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大多数男人在看到这一幕时会愣一下、或心动一下、至少不会移开视线,所以她笑得更柔了些,抬起下巴,正准备迎接沈放接下来必然落下的回应。
然而沈放连个回应也没有,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失陪”
下一秒,西装的衣角一晃,男人已经迈步向前,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
黎婳的笑僵在唇角,回过神时,已经找不着沈放的影子了。
沈放甩开黎婳的视线,径直走回人群偏后的角落时,陈淮看得整个嘴都张开了。
他凑过去,声音压得低低的,“放哥牛逼……”
手在空中比了个“刷地走开”的动作。
宋斯易不知何时到了,正在一旁擦拭酒精,“他有哪天不是这样?”
“那不一样啊”陈淮激动得头上的蓝毛都跟着抖了几下,“黎婳那可是黎彦松的独生女啊”
话讲到一半,沈放侧眸看了他一下,明明什么也没说,可那压迫感简直比自家老头还强,陈淮立刻闭嘴,双手举起,“……我不说了”
宋斯易哼笑一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黎家那姑娘从以前就喜欢放哥,三年过去了,居然还没死心”
沈放没接话,指尖轻轻敲了下杯壁,那一下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透着淡淡的不耐。
陈淮无聊得不行,可想到自己老爹的警告,又不敢随便搭讪美人,只能憋屈的喝着酒。
正当沈放准备移步时,陈淮忽然像是看见鬼似的瞪大了眼,险些把酒洒出来。
靠,那不是嫂子吗?
沈放眉头一皱,便见陈淮用杯沿指向会场入口,“那儿那儿那儿,放哥你快看”
沈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一秒,他眼底的光倏地一沉。
云海酒店的旋转穹顶灯光随着入场者洒下,一对男女在光线里缓缓走入。
是贺延川和……挽着他手臂的温令洵。
她今日穿着一件极简却贴合身形的礼服,线条干净利落,肩颈处白得晃眼,锁骨在灯光下浅浅地亮着。
那向来柔和的眉眼被妆容轻轻晕开,整个人像被光细细描过一遍,美得安静又致命。
而她的手,就安安静静扣在贺延川的手臂上。
沈放指尖一紧,杯壁发出极轻的“喀”一声。
她说的有约,指的原来是和贺延川一同出席酒会?
真他妈好极了。
第33章 坠花
温令洵跟在贺延川身侧,宴会的灯光落在她肩颈处,像轻描的薄金,两人一同向会场内走去,周围有几道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温令洵微微颔首,也举杯礼貌的敬酒。
宴会正式开始后,工作人员陆续引导宾客落座,待会场彻底安静下来后,伴随着掌声响起,黎彦松缓步登上舞台开始致词,内容全是对未来城市规划的展望和建设蓝图。
温令洵听得无趣,垂眸整理了下裙摆,却骤然感受到一股冰冷得近乎锋利的视线,像是隔着漫漫人群,直直落在她身上。
温令洵背脊一僵,可抬头望去又什么也没发现,她只得收回视线,轻轻呼了口气,将心底那点奇怪的悸动压下。
黎董事长下台后没一会儿,一位灰鬓的老总忽然热情地举着杯走来,“贺少,关于上次的项目,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贺延川眉尖一挑,显然愣了下,“现在?”
老总笑得客气,“不会耽误太久”
贺延川沉吟了下,转头看向温令洵,“有事给我发讯息”
她点了点头。
贺延川离开后,温令洵独自坐了一会儿,台上的致词依旧冗长,她便悄悄起身,绕到会场角落去取点心。
桌上热巧塔与布朗尼都排得精致,温令洵挑了一个柠檬小塔,拿起叉子时,脑中隐隐浮起某段旧事。
四年前,她和沈放第一次在类似的场合同行,那时的她衣着素静,站在沈放身边时,别人看到她,只随口问了句:“沈总的助理?也不知道穿的得体点”
当时的沈放没注意到旁人的话,温令洵却记得当时自己心脏轻轻沉了一下,就好像他是灼亮的天光,而她不过是一朵被光穿透就会散掉的薄云,无法和他比肩,甚至会…遮掩他的光芒。
温令洵轻轻叹了口气,垂眸吃了一口柠檬塔,酸味在舌尖绽开,像细细划过心口的锋刃,把那处久未触碰的酸楚轻轻逼了出来。
她正想再吃一口,腕骨忽然被一股冰冷的力道死死箍住,温令洵心中一震,她下意识挣扎,抬起头却对上了沈放的视线,男人指节陷在她细窄的手腕上,眼底的情绪浓得像是要将她吞没。
温令洵怔了半秒,“……沈放?”
可沈放根本没有回应,她还没来得及追问,整个人便被他带离人群,温令洵被他牵得踉跄了两步,细高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沉闷的响声。
“你先等等……”
温令洵话还没说完,背脊骤然紧贴上门板,VIP休息室的门在他们身后重重阖上,隔断了外面的光与喧闹,一声清脆的“喀哒”在近在咫尺的空间里响起,是门锁落下的声音。
男人垂眸看她,唇角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可越是这样,越像某种暴风将至的前兆。
温令洵吞了吞口水,不自觉退后了一步,“沈放,你…锁门干什么?”
沈放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上,直到温令洵退无可退,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才停下。
“温令洵,这就是你说的有事,嗯?”
温令洵张了张唇,想要解释什么,却是给了沈放趁虚而入的机会,男人狭长的眼尾一眯,修长的指节迳自扣住她的下颚,下一瞬,滚烫的唇带着微涩的酒气和冷松香带着几乎失控的急切碾压而来。
沈放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是有些粗暴,温令洵闷哼一声,抬手想推他,手都还没碰到就被沈放给摁到了墙上。
似要惩罚她的抗拒似的,沈放舌尖侵略得愈发强势,不由分说的撬开温令洵的齿关,轻而易举地探入那湿热温软的地儿,搅动得两人唇齿间充斥黏腻的水声,温令洵被吻得换不过气,发出一声带着呜咽的喘息。
沈放动作一顿,放开了对她唇舌的禁锢,在短暂的休息时间内,温令洵半个身子都软在他胸前,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沈放…你是不是疯了……”
眼前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不以为意地笑了声,再次俯身的那一瞬间,温令洵一恼,下意识便朝他下唇咬了下去,这一下没收着力,铁锈味在两人唇间一瞬间散开,沈放的唇被咬开一道细口子,血珠在唇角慢慢渗出。
沈放嗤笑一声,食指抹过自己被咬破的唇,上头血痕红得刺眼,他没有立刻后退,反而就这么在极近的距离看着她,像极了实力悬殊的猎手在抓到猎物后,不急着一招致命,反而恶趣味地将其放在掌心赏玩。
温令洵被他看得一抖,却还是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沈放,你有病吧?这里是外面…”
说完她立刻转身就想开门,可才走不到半步,手腕就被人狠狠扣住,温令洵整个人被扯回他胸前,沈放的手掌沿着她的纤细腰往上线摩挲,指尖触到她胸前的柔软时,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沈放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墨色的眸子隐隐燃着火,“温令洵,你没穿内衣?”
温令洵整个人像被电到了似的僵住,她又羞又气,耳尖瞬间烧红,“穿礼服当然不穿内衣…我贴了胸贴的,你放开…”
沈放对她的控诉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神都没波动半寸,只抬起一只手,毫不费力地将温令洵两只柔软的手腕一起牵制往后腰别,让她整个上半身无助地挺起。
男人指尖慢条斯理地在她幼嫩的肩颈肌肤处流连,又色气十足的沿着雪乳间的曲线往下剥,礼裙织线在光里散开,像一瓣瓣脱离枝头的花往下坠落。
第34章 扇逼
礼服的布料一寸寸从温令洵肩头滑落,平口的剪裁本就毫无遮掩余地,此刻在沈放的指尖下彻底溃败,七零八落地堆叠到腰际,露出那两团被胸贴勉强托起的雪白。
温令洵的呼吸瞬间乱了。
胸贴边缘被他粗糙的指腹勾住,薄薄的硅胶片被毫不留情地撕开时,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皮肤与胶面分离的轻微“啵”声。
“沈放……不要……”
温令洵声音发颤,却只换来男人一声低哑的嗤笑,“不要?晚了”
沈放的掌心复上去时,温令洵整个人像被火舌舔过,乳肉在他掌心敏感得颤个不停,像浸了水的雪团。
那两团奶肉被沈放裹在掌中肆意揉捏,指缝间溢出的乳肉白得晃眼,却很快在他指尖下泛起潮红。
“嗯……疼……”
她咬着唇,眼尾被逼出一点湿意,沈放似是被她的呜咽取悦,低头含住她左边那点早已挺立的樱色,舌尖卷过的瞬间,温令洵的背猛地弓起,发出一声似痛苦似欢愉的喊声。
湿热的唇舌毫无缝隙地包裹住那颗小樱桃,沈放的牙齿轻轻一刮,舌尖再恶劣地绕着乳晕打圈,将奶粒吸吮得啧啧有声,温令洵的呜咽立刻碎成一团,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只能无助地将胸挺得更高,像是在亲手把最柔软的地方送到他唇间。
“呜……别吸了……会、会肿的……”
“肿了才好”
沈放声音低哑得近乎残忍,松开那颗被他吮得艳红透亮的乳尖时,还故意用牙齿轻轻一扯,才转向另一边,重复着方才的折磨。
两团雪乳很快布满他的牙印和指痕,乳尖很快肿得发亮,被唾液浸得湿漉漉地,在冷气下颤巍巍地挺立,像两颗熟透的樱桃,等着人采撷。
沈放的指腹捻住其中一颗,力道不轻不重地掐着碾磨,另一只手却顺着她腰窝下滑,探进礼服残余的布料里,精准地找到那处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的花缝。
“啧,这么湿了?”
他低笑一声,指尖在花唇间来回拨弄,沾了满手的蜜液,举到她眼前,强迫她看那晶莹的银丝。
“不要…沈放……”
温令洵羞耻得几乎要咬破下唇,晶亮的丝线在两人之间颤巍巍地拉长,温令洵哆嗦着别开视线,沈放却没给她躲开的机会,指尖一转,那只沾满她淫水的掌心忽地复上她最敏感的阴阜,掌心贴着那团软肉轻轻摩挲了两下。
“小洵”他嗓音低得近乎耳语,带着一点恶劣的笑意,“你的小穴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沉,掌心抬起又落下,“啪”的一声脆响,不重,却精准地落在她鼓胀的花蒂上。
“呜……啊!”
温令洵整个人一抖,腿根不受控制地夹紧,那一下抽打疼得细细密密,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酥麻,像火星溅进水里,瞬间炸开一串让人腿软的涟漪。
“沈放…哈啊…”
温令洵眼尾被逼得通红,可那处被扇过的嫩肉却更敏感地翕张着,蜜液像被打散的露珠,一滴滴从花缝里滚出来,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
沈放垂眸看着那副淫靡的景象,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得近乎残忍,“不要?那这里怎么越来越湿?”
他又抬起手,这次更慢,像故意让她看清,掌心在半空停了一瞬,才不轻不重地落下。
这一下落在花唇最鼓的那块软肉上,声音清脆,却带着湿腻的水声。
“嗯啊……!”
温令洵呜咽着哭叫,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膝弯一弯,整个人往前扑进他怀里,那处被扇得微微发热的嫩穴不受控制地收缩着,一股热流猛地涌出,溅在他昂贵的西裤面料上,留下深色的水痕。
沈放低笑一声,手掌贴着那处发烫的软肉轻轻揉了揉,像安抚,又像惩罚,“小逼这么喜欢被打?”
男人指尖在红肿的花蒂上轻轻一碾,温令洵立刻抖得更厉害,哭腔都带着鼻音,“呜……不是……”
“不是?”
沈放的声音低得近乎蛊惑,尾音却带着一点危险的笑意。
他掌心再次抬起,这一次没落下,而是悬在那团湿得一塌糊涂的花唇上方,温热的掌风先一步拂过,温令洵本能地缩了缩腿,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膝弯,强迫她把腿分得更开。
“既然不是……”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像羽毛扫过耳廓,“那换个方式”
男人骤然蹲下身,舌尖忽然贴上那处被他扇得通红的花唇,湿热地卷过,轻轻一吮。
“呜……!”
温令洵柔软的腰肢猛地弓起,哭得更凶了,可那声音里却混着止不住的甜腻,沈放的舌尖恶劣地在红肿的花蒂上打着圈,时而轻舔,时而用牙齿轻轻一刮,像在奖励,又像在更深的惩罚。
舌尖顺着花缝一路往下,探进穴口搅了搅,又退出来,带出更多黏腻的汁水。
温令洵被这甜枣与巴掌轮番折磨,哭得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
“沈放…呜…不要舔了…好痒…啊…!”
“痒?”
沈放终于抬眼,眼底那抹笑意浓得化不开,他掌心复上那处湿得一塌糊涂的软肉,舌尖再次复上去,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一寸寸舔过所有被他欺负过的地方,像在安抚,又像在标记。
这是他的。
从里到外,从过去到未来,都是他的。
第35章 对峙
沈放的舌尖慢慢地沿着那条湿漉漉的缝隙往上舔,最后停在已经肿成小红豆的花蒂上,轻轻一卷。
“呜……!”
温令洵浑身发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靠他托着臀才没滑下去,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好意思,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位穿香槟色礼服的女士?和我一起进来的…”
是贺延川。
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穿过门缝,一字不落砸进两人耳里。
温令洵吓得浑身一颤,沈放瞳孔闪过一丝暗色,像是故意似的,舌尖在那颗红肿的小肉珠上重重一碾。
“唔——!”
温令洵死死捂着自己的唇,五指收得发白,指缝间却还是挡不住那股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细碎呻吟。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像被水浸透的蜜糖,一点一点往外化,黏黏糯糯地缠在空气里,尾音还颤巍巍地勾着,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半边。
沈放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小声点,还是说…你想被发现?”
说完,男人的舌尖猛地探进穴口,模仿抽插的节奏快速进出,舌尖上的颗粒刮过敏感的内壁嫩肉,所过之处先是酥麻得发颤,随即化成一阵阵又热又痒的电流。
“啊嗯……”
温令洵呜咽一声,穴肉疯狂收缩,快感像一团火球一路炸到小腹最深处,热流再也止不住地汹涌而出,顺着腿根往下淌得一塌糊涂。
沈放低低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抽了几张纸巾,先从那两片被舔得红肿的花唇开始,一点一点地拭过,擦过鼓胀到发亮的小花蒂时,温令洵敏感得弓起腰,腿根又是一阵哆嗦,却被他扣着膝盖,连躲都躲不了。
纸巾很快湿透,沈放又换了一张,继续顺着大腿内侧那条晶亮的水痕往下擦,动作慢得近乎折磨,每擦过一寸,温令洵就抖得更厉害。
沈放垂眸看了眼,才不紧不慢地松开手,任那团湿透的纸巾落进脚边的垃圾桶。
“抬手”
沈放把礼服重新套回去,指尖顺着温令洵的肩膀滑下,帮她把凌乱的布料一点点拉好,最后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整个披到她身上,从后面把人圈进怀里,裹得严严实实。
沈放低笑一声,抱着她走到门口,故意停了两秒才拉开门。
“真的没看到吗?她应该没走远……”
走廊上,贺延川正焦急地问工作人员,听见门响回头,正好对上沈放的视线。
两人隔着五步的距离对视,空气像瞬间被抽走,只剩剑拔弩张的静默。
贺延川脑子里嗡的一声。
刚刚那个老总死活拉着他谈什么项目,明明三句话就能说完的事,偏偏东拉西扯,酒一杯接一杯地劝,像故意在拖时间。
他好不容易脱身,满脑子都是得赶紧回去找温令洵,结果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而现在在沈放怀里的她,脸蛋红得滴血,嘴唇透出娇艳的鲜红,就连脖子上也全是吻痕……
贺延川瞳孔骤缩,声音发颤,“…沈放,你是什么意思?”
沈放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只淡淡扫了贺延川一眼。
贺延川压着怒意上前一步,声音已经变了调,“令洵?令洵你说话…是不是他威胁你…”
温令洵终于把脸从沈放胸口抬起一点,声音又哑又轻,“…我回去再和你说”
话音刚落,沈放抱着她的手臂明显收紧,眉心一皱,低低【啧】了一声。
贺延川听到这句话,温润有礼的面具瞬间龟裂,眼睛都红了,猛地上前一步就要来拦,可还没靠近,一头骚包的蓝毛从旁边窜出来,正是陈淮。
他手上还晃着刚从侍者那儿顺来的香槟,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大片锁骨,一脸看戏地挡在贺延川面前,“哎哟贺少,想抢人啊?”
陈淮故意拉长音调,视线在沈放怀里那团外套上扫了一圈,笑得贱兮兮的,“人在那儿在你侬我侬呢,你没看见?贺少眼神不好使啊”
他贺延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面羞辱过?
可偏偏对方是陈淮,那个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满嘴跑火车的疯狗。
陈家老来得子,五十多岁才生这一个,陈淮妈妈更是把他当眼珠子护着,虽然管得严,但也舍不得真动他一根手指头。
电梯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秒,陈淮那张欠揍的脸还在外面笑得见牙不见眼,他面前的贺延川显然是气极了,却连一句狠话都没能说出口。
电梯一路向下,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门一开,沈放便抱着人径直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那辆停在最里侧的宾利静静等在那儿,车身漆黑得像一整块吸光的黑曜石,线条低调却压迫感十足。
司机老周早早立在车旁,看见沈放出来,立刻拉开后车门,连眼睛都没敢乱瞄一下。
沈放把裹在西装外套里的温令洵轻轻放到后座宽大的真皮座椅上,自己也跟着坐进去,顺手把门带上,车厢瞬间陷入私密的黑暗,只剩顶灯晕出一圈暧昧的暖黄。
老周识趣地升起隔板,发动车子,宾利像一头优雅的兽,无声滑出停车场。
温令洵这才从他怀里稍稍探出半张小脸,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宴会还没结束,你要带我去哪?”
沈放垂眸,视线落在她红肿的唇上,又滑到外套下摆若隐若现的那截细白大腿,嗓音暗哑,“回家”
顿了半秒,男人俯身贴近她耳廓,嗓音哑得发狠,“操你”
第36章 岛台
宾利驶离宴会场的喧闹后一路向南,温令洵靠在车窗边,看着夜色被车灯切割成一条条淡金的纹路。
行驶到湖边时,路旁忽然出现一块深灰色的金属标志,灯光落在上头,“银月湾”三个字隐隐浮现。
温令洵怔了下。
银月湾是近年J市最神秘也最难踏进的住宅区,外界对它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整片区域临湖而建,占地广阔,每一栋都是独立的大型私宅,入口设有多重验证,连房地产公司都没有公开释出任何销售讯息,而这样的地方,竟然是沈放名下的资产之一。
温令洵还在为沈放的财力咂舌,车身已经迅速地掠过湖岸的景观灯,映出那一排低调却压迫感十足的建筑,极简的线条和黑灰色的立面像是在夜色里像沉睡的巨兽,静默而矜贵地匍匐着。
车一停稳,没等老周开门,沈放已经弯腰把还裹在外套里的温令洵打横抱了出来,男人只微微侧头,门边隐藏的虹膜辨识器扫过他的瞳孔,滴的一声,厚重的黑檀木大门无声滑开。
沈放单手托着她的臀将温令洵抱进厨房,轻轻地把人放到岛台上,光线晕在昂贵的黑色大理石上,像一块冷得发亮的玉。
岛台的高度至少有一米以上,温令洵坐上后双腿悬空,脚尖勉强点得到地面。
可对沈放一米八六的身高来说,这儿恰好成了最完美的舞台,男人胯骨正好顶在温令洵悬空的腿根之间,她细白的长腿完全借不着力,只能被迫分开夹着他的腰。
沈放指尖一扯,那细细的肩带顺着温令洵肩膀滑落,礼裙领口瞬间松开,雪白的胸脯上面还残留着休息室里他留下的牙印和吻痕,在暖黄灯光下红得刺眼。
而那两颗本就肿胀的小樱桃在冷空气与男人灼热的目光双重刺激下,马上肉眼可见地颤巍巍挺立了起来。
温令洵下意识抬手就要挡,可都还没碰到自己,就被沈放扣住了圆润的肩头。
男人俯身,眼底漫过一丝暗色,舌尖落在她锁骨那道最深的牙印上,轻轻一舔,“跟贺延川聊得很开心?”
他舌尖发狠地顺着那道痕迹往上,舔过温令洵颈侧最敏感的皮肤,再往下含住刚才被他吮得肿胀的乳尖,复上的热意像无数细小的电流,一路钻进胸口深处,热得她小腹都跟着发紧。
“呜嗯…!”
“要是再晚点来,你们是不是都要一起跳舞了,嗯?”
“哈啊…没有…沈放…”
温令洵羞得想躲,可身体却诚实地往前送,沈放像是知道她所有的小心思似的,舌尖忽然用力一卷,湿热的口腔包裹住那颗可怜的小红豆,又咬又舔,舒服得温令洵浑身哆嗦,“啊…没有…我没有要和他跳舞…”
“是吗?”
沈放冷笑一声,把她按趴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礼裙被粗暴地掀到腰际,男人单膝跪地,指尖勾住她脚踝上的细带,高跟鞋【哒】一声落地,另一只也跟着被他慢条斯理地脱掉。
温令洵脚尖瞬间悬空,在冷空气里慌乱地蹬了两下,沈放低笑一声,站起身后把自己的皮鞋往前一伸,鞋面刚好搁在她脚下。
“踩着”
温令洵耳根一麻,指尖蜷缩了下,却还是乖乖把赤裸的脚掌踩在沈放昂贵的皮鞋上,冰凉的鞋面贴着她发烫的脚心,高度刚好让她双腿被迫分得更开,整个私处毫无保留地曝在他眼前。
沈放胸膛的热意隔着西装布料贴合在温令洵薄薄的背上,男人掌心顺着她腰线往下,两指并拢,毫不费力地探进那处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的小穴。
温令洵瞬间娇啼出声,肩膀轻轻颤着,沈放却故意不往深处去,只在入口处蔫儿坏的打圈,指腹勾刮最外圈的嫩肉,偶尔往G点轻轻一压,又立刻退开,逼得她软肉迟迟得不到快意。
“沈放…啊……你……别这样……”
温令洵压抑着想叫出声的冲动,整个人像是颗熟透了的小番茄,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可爱得要命。
沈放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指尖却还是坏心地不给她一个痛快,专挑她最敏感的那块软肉轻轻一勾,又立刻退开,惹得她花肉一阵阵抽搐,却始终不让她高潮。
“贺延川碰你哪儿了?”
沈放每问一句,就摁一下那块软肉,勾得她身子愈发酥软,“他碰过这里吗?嗯?”
“呜……没有……真的没有……”
温令洵被他的手指折磨的头昏眼花,终是忍不住求他,“沈放…你进来…我受不了了…”
沈放眸色一暗,俯身压上那块最敏感的软肉一碾,恶趣味的开口,“怎么办啊,我们小洵娇气的不行…”
“只会用这儿流水撒娇”
说完,他指尖猛地往G点一顶,三指并拢狠狠抽插起来,发出黏腻的水声,操得软穴内汁水横流,溅得岛台上一片狼藉。
“呜啊……!”
温令洵哭得一抽一抽的,花穴被他的手指操得又酸又胀,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却又被沈放故意停在高潮边缘,逼得她实诚地自己往后蹭。
沈放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火终于烧到顶点,男人低咒一声,把手指抽出,换成那根早已硬得发紫的性器,从后面狠狠贯穿进去。
一插到底。
第37章 潮喷
猝不及防的插入让温令洵下意识仰头,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喘,小小的穴口被撑到极限,刺痛、酸胀和麻痒几番交替,最终迸发出被彻底填满的快慰。
“嘶……”
沈放被那紧致柔软的肉穴吸得倒抽一口凉气,温令洵那处又湿又热,像是没被开垦过的处子地,爽得他喉结滚了滚,低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操……”
沈放舌尖抵着后槽牙,大掌包裹住温令洵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慢慢往后撤。
粗长的性器慢慢退出至穴口,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操进最深处,圆硕的顶端直接顶开花心,撞得那团敏感的骚肉颤巍巍地往里凹,花肉被顶得翻开又合拢,顺着柱身往下淌出一股滚烫的热液,瞬间把两人的交合处染得晶亮黏腻。
温令洵被这一下顶得往前一倾,胸口贴上冰凉的大理石,肿胀的乳尖被冻得又是一颤,刺激得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呜啊……”
沈放却没给她半点喘息的空间,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就继续往里头操,肉体相撞的声音清脆又黏腻,穴肉被操得发出咕唧咕唧的水声,每一次深顶都撞得她小腹鼓起,花心像是小喷泉似的,吐出更多淫水。
沈放薄唇叼着温令洵颈后的软肉,感受到甬道的收缩,常年训练的腰腹力量完全爆发,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狠戾地挺耸腰胯,水渍和肉体的撞击声连成一片,快得几乎没有间隙。
“呜啊…不行了……沈放……真的太深了…… ”
温令洵哭得声音都哑了,臀肉被撞得通红,眼泪顺着脸颊簌簌往下掉,可怜得不行。
沈放看着岛台反射中她迷蒙的双眼,眉峰一挑,很是好说话的笑了下,“是么,那我慢点”
说完,他故意放慢节奏,硬挺的性器慢慢抽出,只留顶端卡在穴口,就在温令洵松了口气时,下一秒又卯足全力狠狠顶进去,连续几次周而复始。
“呜…沈放…你…骗…啊…!”
温令洵语无伦次地想求饶,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娇吟,逼口的淫水被缓慢的抽插捣磨成粘腻的白沫,源源不断的涌出,水流得仿佛失禁,她的脑袋也乱成一滩浆糊。
如果是上次,温令洵还能说服自己是酒后的沉沦,可这一次两人都清醒得可怕,没有酒精,也没有任何借口。
她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来自身后那根粗长可怖的性器,以及沈放每一次捅进来后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力度,更为羞耻的是,面前的岛台镜面还在尽责地反射着她此刻的模样。
此时的温令洵脸蛋红得滴血,眼角全是泪,胸前两团雪乳被压得变形,随着沈放的动作浪叫不止,淫荡而魅惑。
“呜……沈放…不要了…求你……”
温令洵哽咽着别开视线,尾音还带着被操狠了的的哑,像被拉长的糖丝般,黏黏地缠在空气里。
沈放哼笑一声,另一只手往下,指尖夹住花唇间那颗湿漉漉的小花蒂,轻轻一捏,“受不了?”
他哑声贴着她耳畔,“那这里怎么还硬成这样?”
说完,男人指尖用力揉捻,花蒂瞬间被夹得充血发红,温令洵浑身一抖,哭叫出声。
“啊……呜…沈放……”
男人心情很好似的应了一声,腰身猛地一顶,同时手指复上她肿胀的蕊珠快速打圈揉按起来,穴道被操得软烂艳红,热流再也止不住地汹涌而出,喷得岛台上一片狼藉。
温令洵哼哼的叫着,穴里还在喷水,可沈放非但没停,反而猛地收紧双臂,直接把还在痉挛的温令洵从岛台上抱了起来。
第38章 银月
粗长的性器还深埋在温令洵体内,沈放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扣着她的后腰把人转了过来。
温令洵闷哼一声,双腿下意识盘到沈放腰上,她缓了一会儿,湿漉漉的眸子抬起来,这才第一次真正看清这栋建筑。
冷白的水晶吊灯挂在高处,灯光斜斜落在旋转楼梯上,黑檀木的扶手反着沉暗的光。
这里大得不可思议,却又干净得过分,没有她的拖鞋摆在玄关,也没有飞扬的猫毛,更没有她以前总爱窝着看剧的那条毛毯,空气清冽得像是被反复消毒过,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温令洵眼睫一颤,一眼就看见了客厅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摆着她曾经用过的同款咖啡机,旁边的架子上,胃药和止痛贴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
沈放有胃病,以前只要一熬夜,就经常疼得抱着她不肯松手,埋在她肩窝处说【抱会儿就不疼了】。
和记忆里温暖甜蜜的小窝相比,这儿就好像一座属于沈放的,冰冷而华丽的牢笼。
他这三年,都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温令洵鼻头一酸,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穴肉还在被挞伐得又酸又胀,可她的心脏却疼得像被人挖开似的,酸涩不已。
“沈放…”
“你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沈放动作一顿,他低头看她,眼底那抹幽暗的火忽然晃了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半晌,他才哑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轻,“……你说呢?”
他自嘲般的笑了声,“女朋友在出国前一个星期断崖式分手,连理由都懒得编一个像样的,还找了个男人来气我”
温令洵沉默的听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对不起……”
“我也曾经想过,等我回来那天,要把你抓回来,狠狠地报复你”
沈放眯着眼,指尖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看他,“让你像现在这样后悔”
下一秒,他猛地低头,牙齿狠狠咬在她锁骨最敏感的那块皮肤上,留下一圈鲜红的牙印,“温令洵,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完,沈放腰腹猛地一沉,性器像一柄烧红的铁杵,瞬间把她撑得满满当当,“今晚不操死你,我就不姓沈”
“哈啊……沈放……”
温令洵瞬间失声尖叫,声音又高又碎,带着哭腔的尾音颤个不停,高潮像海啸一样炸开,灭顶的快意还未退却,沈放已经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往楼梯走。
男人每往上一阶,那根埋在她体内的巨物就跟着重力往下一沉,粗硬的顶端直接碾过G点。
沈放每一次跨步的动作都伴随着极深的顶弄,肉刃整根没入又抽出,带出大片黏腻的白沫,顺着楼梯滴滴答答往下落,在黑色大理石上砸出一小滩一小滩晶亮的水渍。
上翘的龟头像一把恶劣的钩子,狠狠碾过她刚高潮完还在痉挛的小穴每处,粗硬的青筋像铁刷一样刮过内壁最敏感的褶皱,每一次都像要把那层嫩肉掀开、烙上他的形状。
温令洵呜咽着趴在沈放胸膛上,湿软的甬道疯狂收缩,却仍然一缩一缩地缠上去,像是被操得彻底臣服,只懂得本能地吸吮迎合。
“呜…沈放…太深了…轻点…”
温令洵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双手无意识地抓上沈放的背脊,胸前两团雪乳随着剧烈的晃动不断拍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乳尖肿得发亮,蹭得又痛又痒。
沈放被她吸得背脊发麻,反而更狠地往上连顶数十下,撞得她哆嗦着求饶,哭叫声瞬间碎成气音。
他空出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拍在温令洵饱满的翘臀上,臀肉晃出震荡的波浪,清脆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羞耻又色情。
“发什么骚?”
沈放掌心贴着刚被拍红的地方轻轻揉了揉,声音哑得残忍,“都还没用力呢”
男人在楼梯的最后一阶停住,故意把人抵在旋转楼梯的栏杆上,冰冷的锻铁雕花处正好硌在温令洵后腰上,激得她浑身一颤。
而楼梯正下方,正是整整两层高的挑空客厅,落地窗外是银月湾整片安静的湖面,冷白的月光大面积洒进来,把两人交缠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极长。
沈放大掌托着她的臀,轻轻的拍了拍,“你知道么”
他猛地一顶,撞得她小腹都鼓起一个明显的形状,“这下面要是有人经过,都能看见你现在这副被操到失禁的样子,说不准还能被你的骚水溅到”
明知道他只是在说荤话,可温令洵穴肉却还是兴奋得裹得更紧,把那根性器吞得更深。
沈放低咒一声,腰胯疯狂挺动,肉体交缠的声音在空旷楼梯间炸开,像最淫荡的鼓点,最后十下,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往上抛起又重重砸下,温令洵被操到彻底崩溃,哭喊着他的名字,“沈放…啊…沈放…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随着温令洵尖锐的哭叫声,清液再次失控喷出,这一次直接喷得老远,落在楼梯尽头的地毯上,洇湿了一大片。
沈放被花肉内急剧的收缩绞得额间青筋直跳,终于低吼一声,滚烫的精液狠狠射进她痉挛的子宫深处,射得又多又满,混着她的水,顺着交合处一汩汩地溢出来。
第39章 囚蝶
温令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又哑又软,一双长腿无力地垂在沈放腰侧。
那根粗得骇人的东西还深深地嵌在她湿热的软穴中,精液和淫水混成一团,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怎么也止不住。
沈放把人往上掂了掂,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沉吟片刻,没有预照原本的轨迹继续前进,反而转身朝楼下的方向走。
“…沈放?”
温令洵还在高潮余韵里没回过神,感受到他重新向下的步伐,瞬间背脊一僵,惊慌地搂紧他的脖子,“要去哪…不是才刚上来……”
沈放没有回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稍一挺腰,硕大的龟头再次准确无误地挤进宫口,只动了几下,便把那团本来就敏感得要命的宫颈肉磨得又红又肿,饱胀的酸麻感伴随着细密的刺痛从花苞深处漫开,顺着腰椎一路窜到尾椎骨。
“呜、嗯啊……”
温令洵软着腰,发出一声满足而痛苦的轻吟,偏偏沈放还嫌不够似的,伸手在阴蒂上无情地按动,又疼又爽的,激得温令洵逼肉里的热液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呜…沈放……顶、顶到了…等会儿……”
温令洵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腰肢扭着想往上躲,偏偏她和沈放在力气和体型上的差距都极为悬殊,这聊胜于无的挣扎起不了一丝作用,反而让性器以更密实的角度嵌进穴壁,尖锐的快感与酸痛混合在一起,像决堤的水流从骨缝窜上来。
沈放每下一层阶梯,硬热的性器就会顺着重力狠狠往上一顶,粗涨的肉刃毫无缝隙地刮过她被操得糜烂而嫣红的软肉,就连她平坦的小腹都被顶的鼓起明显的轮廓。
温令洵红着眼哼唧了几声,饱满的唇瓣被自己咬得通红,她的双手死死抓着沈放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结实的肌肉里,整个人像被抛上了云端似的,被接踵而至的快感冲击得神智模糊。
“沈放…太胀了…真的好深……呜…”
听到她这似撒娇似求饶的语气,男人眸色一沉,垂眸看了眼两人湿淋淋的交合处。
温令洵双腿间的嫩肉被操得微微外翻,像朵被雨水打湿的牡丹,明明被捣得软烂不堪,却还死死缠着他的柱身含着不放。
沈放喉结滚了滚,哑声低笑,“看这小逼…”
他故意又往上顶了一下,撞得她闷叫出声,“被操成这样还夹得这么紧”
男人侧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哑得厉害,“小洵天生就适合挨操是不是?”
“嗯…沈放…不要说了…”
温令洵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眯着眼呻吟,花肉却又是诚实地一缩,惹得沈放又抬手在她臀上狠狠揉了几把。
楼梯的尽头是一片漆黑,沈放抱着温令洵在门前停下,单手从墙壁上的暗格摸出一把黑色钥匙,他指节一转,片刻的功夫,暗门无声地滑开。
和想像中不同的是,里头不是狭窄的密室,而是一整层挑高八米的空间,空气里只有淡淡的雪松香和皮革味,冰冷的灯光打在里头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道具上,从丝绒绳到单尾鞭,羽毛棒和低温蜡烛…甚至还有一些温令洵连名字都叫不出的道具。
而最显眼的是,房间中央赫然摆着一架黑色软皮X型架,皮革在冷光下泛着暗金属光泽,四角的银色金属环冰冷而精致,温令洵脑子一片空白,穴内那团软肉又是一阵疯狂收缩。
“沈放…不要…”
她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想挣扎,却被沈放直接抱到X架前,性器狠狠一顶,撞得她又是一声高亢的尖叫。
“当初不是你自己买的,嗯?”
男人把她纤细的手腕拉高,喀喀两声扣进束环中,“都还没试过,不是吗?”
温令洵被绑在X型架上,双手双脚呈大字型,冷白的灯光打在她满是吻痕的皮肤上,就像只被钉住的蝴蝶,美得让人心脏发疼。
“沈放……”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可、可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放动作一顿,那双本来还烧着火的眸子瞬间沉得像结了一层冰似的,半晌才低低的笑出声。
“分手?”
男人缓缓俯身,薄唇贴着她汗湿的耳廓,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割进她的心脏,“我好像从来都没同意过”
第40章 单尾鞭
温令洵的礼裙早已被沈放撕得七零八落,原本精致华美的布料此时像被暴雨摧残后的残败花蕊,黏腻地缠在她的腰际,衬得那截细腰更白更软。
沈放没有再说话,只是抬手把衬衫袖口一寸寸卷到手肘处,露出半截流畅而紧实的小臂,调整完后,他侧过半个身子,视线在旁边墙上一排排的道具上逡巡,像在挑选,又像故意吊着她的神经。
温令洵感觉自己脸上都泛起了热意,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又忍不住偷偷看着,直到沈放的指尖停在架子上那条细长的黑色单尾鞭上,似乎是选定了,她才赶紧移开了目光。
那单尾鞭是小牛皮的材质,从柄口到尾端渐渐收细,最后一小截被特意削得极软,泛出温润的缎面光泽,像一泓流动的墨,看着无害,可实际上却最是磨人。
沈放拿在手里端详片刻后,慢条斯理地往回走,锃亮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极轻极慢的声响,那声音像敲在温令洵的耳膜上,每一步都刺激着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温令洵心脏跳得极快,只能目不斜视的盯着地板,沈放靠近时,她甚至还能闻到他领口处冷冽的雪松味。
如果说大学时期的沈放是一尘不染的高冷学神,那现在的他就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压迫性的主导气场、浑身散发着dom感的成熟男人。
在温令洵胡思乱想之际,冰凉的皮革柄端骤然贴上她的下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极慢地往上挑,“怎么,紧张?”
沈放停顿半秒,鞭柄转而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掠过乳尖时停留了一瞬,软皮尾端若有似无地扫过那粒已经硬挺的小点,“还是说,你在期待?”
与他喉间哑得发狠的嗓音相比,沈放手上的力度几乎算得上是温柔,他控制着柔软的鞭尾轻轻扫过温令洵肿胀的乳尖,皮革细腻的纹理像无数根极细的绒刷,一根根刮过肿胀的顶端,带起一阵混着凉意与酥麻的电流。
温令洵猛地倒抽一口气,下意识抬眼,却不偏不倚地撞进沈放那双深得看不见底的眸中,他只是站在那里,眉眼淡淡地弯着,像是在欣赏她每一分被鞭尾撩乱的呼吸,和不知能往哪儿躲的窘迫。
“…沈放…你变态…”
“认识我这么久,今天第一次知道我变态?”
沈放话音刚落,鞭尾便像一缕带水的黑烟,轻轻地落在她左乳上,雪肉被打得轻轻一弹,浮出一道极淡却鲜活得过分的粉痕,像雪地里突然渗出的玫瑰汁,第二下抽打落在右边,两道粉痕一左一右,温令洵咬着唇,喉间滚出一声短促而黏腻的抽气,身体却诚实地弓起,像在无声的迎合。
“嗯……哈嗯……”
沈放低笑一声,鞭尾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掠过腰窝,再到臀峰,鞭尾落下时只带起一阵细微的热辣,红痕浮得慢,却极其艳丽,温令洵大腿内侧已经湿得发亮,一滴透明的液体顺着腿根滑到膝弯,在冷光下拉出一条细长的银线。
沈放眉峰轻轻一挑,鞭梢精准地扫过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花穴,温令洵闷哼一声,两片肿胀的花瓣猛地翕动,肉缝中瞬间涌出一股热液,哗啦一下把单尾鞭的尾尖都染得晶亮,黏腻的水光顺着皮革往下淌,在冷光下拉出细细的银丝。
细软的尾端像条小蛇似的,慢吞吞地贴在她湿软的穴缝间来回磨蹭,温令洵眯着眼哼唧,腰肢不自觉地往前送了送,像在追着那点要命的快感,就在她快要化开的那一瞬,沈放手腕忽然极轻地一抖,鞭尾骤然扬起,又极快地落下,径直落在了花缝中央那颗肿胀饱满的珍珠尖上。
温令洵整个人猛地绷直,又重重瘫软,哭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长长的、细碎的呜咽,束带金属的碰撞声疯狂作响,像一阵失控的暴雨。
她腿间那股热流再也憋不住地喷涌而出,顺着腿根哗啦啦地往下浇,沈放这才收手,把鞭子随手放到一旁的桌上,他低头吻了吻温令洵汗湿的额角,大掌顺着她乱糟糟的发丝一下一下揉着,像在哄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猫。
“乖,慢慢呼吸”
温令洵眼尾通红,腿软得完全站不住,沈放等了她几分钟,确认她呼吸终于平稳了些,这才走回旁边的道具柜前。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整整齐齐的一排玩具上挑选,最后停在一个粉白色、毛绒绒的小东西上。
那是一颗兔子造型的跳蛋,耳朵软软地耷拉着,色泽是甜嫩的粉,尾巴还有一团雪白的小毛球,看起来无害得过分。
温令洵刚缓过来的呼吸瞬间又乱了,一双漂亮的眼又可怜兮兮地浮起水雾,沈放轻笑一声,单手托住她的后腰,另一手拿着那颗兔子造型到跳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把兔子耳朵轻轻贴在她还在一缩一缩的花穴口,极轻地蹭了一下,“以前最喜欢这个是不是?”
说完,他按下尾端的开关,小小的兔子瞬间活了过来,耳朵颤得飞快,湿热的蜜汁瞬间沾满了粉色硅胶,亮出一层黏腻的水光,那两只耳朵被她的温度捂得微热,蹭过花肉时像两片最软的舌尖。
温令洵抖得厉害,哭音都变了调,“不要…沈放…这个好痒…”
沈放唇边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直接把那颗嗡嗡作响的小兔子塞进她还在抽搐的穴里,硅胶被体温捂得滚烫,颤动的幅度瞬间放大十倍不止。
“呜、呜啊……沈、沈放……”
沈放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语气温柔的不行,“等你再高潮一次…”
男人指尖在尾端那团小毛球上轻轻一拨,调到最折磨人的中档频率,“就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第41章 夜未央
那只粉白色的小兔子震动了下,两只软耳朵紧紧贴在温令洵刚高潮过后还敏感得不行的嫩肉上打转,震得她尾椎一阵阵发麻,淫水像小瀑布似的,顺着大腿内侧流成细细的银线,一滴滴砸在地上。
沈放垂眼看着她腿间那片狼藉,眸色暗得吓人,他忽然伸手,两指精准地扣住那颗早已肿成红宝石的小阴蒂。
那粒小肉珠本就神经密布,此刻又被兔耳玩具折磨到极限,男人指腹才刚压上去,温令洵就猛地一抖,哭叫声还没出口就破碎在喉咙里。
沈放没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指尖毫不留情地掐着充血的肉蒂快速揉摁,男人眉眼低垂着,神情从容优雅得像在品鉴什么稀世珍宝,捻按的力度却又带着蓄意的折磨,又疼又麻的快感伴随着他指尖的温度升华,像是成千上万根细小的火线同时点燃,沿着阴蒂的神经末梢一路炸进骨髓。
肉体上的刺激已经足够让人眩晕,可更要命的是从温令洵的角度能够直直地撞进沈放的眼底,那双向来冷冽疏离的眸子,此刻正垂着睫,静静地看着她被玩到崩溃。
从前还在交往时,她总爱在沈放看档案眉头微蹙时凑过去,故意用膝盖蹭他大腿,或者把他的领带勾下来绕在自己手腕上晃,那时候的沈放也像现在这样,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眼,可等到档案签署完后,他就会用领带一圈圈地缠住她的手腕,眼底浮上欲色,收拾得她身下水漫金山。
正经时的克制越深,失控时的颜色就越让人上瘾。
“别……呜啊……!”
温令洵扬着脖颈哭叫一声,体内的痉挛排山倒海地袭来,宫口像张小嘴,一张一合地拼命吸吮,一股股滚烫的热液汹涌而出,顺着沈放的指缝往下淌,溅得他衬衫下摆湿了一大片。
空气里全是甜腻的水汽,她整个人猛地弓起又重重瘫软,软皮束带和金属的碰撞声哗啦哗啦响成一片。
温令洵张着嘴喘息,耳边的鬓发被泪黏成细细的几绺,她的身子颤得可怜,唇被咬得肿出一圈艳色。
沈放拇指擦过她的眼尾,他偏着脑袋,嗓音带着点被喂饱后的慵懒与宠溺,“宝贝喷得真漂亮”
温令洵被这番话羞得又滚出一串泪,她微微挣了挣,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像是在无声控诉,沈放唇角微勾,终是好心的解开了他的束缚,伴随着男人的动作,金属扣【喀哒】地一声弹开,温令洵整个人瞬间往前栽,被他稳稳接进怀里。
沈放低笑了一声,掌心复上她后脑勺,轻轻揉了揉。
“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他故意把被泪水和蜜液浸透的下襟摊开,跟她看那块湿得发亮的布料。
温令洵又羞又气,干脆放任自己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蹭,“沈放…你混蛋…”
沈放没否认,只是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嗯】了一声,承认得坦荡,下一秒,他掌心往下,复上她圆润的臀肉,不轻不重拍了一记。
“混蛋也得帮你洗澡”
“你个混蛋…变态…”
沈放不置可否的把人抱了起来,威胁意味十足的开口,“再骂一句,就在楼梯上再收拾你一次”
温令洵一噎,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过他颈侧,细细地抽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敢再骂,只黏糊糊地又哼了几声。
沈放抱着温令洵进门时,随手把浴室门带上,喀哒一声轻响,像把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浴室暖灯亮起,水汽瞬间氤氲了整个空间,男人单手扣着她的后腰,另一手探进腿间,把那颗还在嗡嗡作响的小兔子慢慢拔了出来。
温令洵咬着唇轻轻叫了下,温暖的水流让她感到了一丝困意,正准备闭眼休息会儿,可下一秒,她整个人瞬间僵住。
隔着湿透的衬衫布料,那滚烫得吓人的轮廓抵在她小腹上一跳一跳,像一头刚醒的兽,温令洵懵懵的抬头看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那么久,沈放好像…只射了一次。
这念头一冒出来,她下意识软了软腰,腿根不自觉地夹紧。
“沈放…真的不行了…”
男人却是闷笑着贴着她耳廓哄了一句,“乖,就最后一次”
温令洵还没开始抗议,沈放已经径直把人抱了起来,让她双腿缠在自己腰上,面对面抵在淋浴墙边。
温热的水流从上慢慢浇下来,顺着两人紧贴的身体往下冲,沈放低头吻住她,舌尖直接撬开那两片被咬得红肿的唇瓣,狠狠缠上去。
他一边吻,一边挺腰操进去,腰胯耸动的节奏又深又重,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凶恶的性器撞得她小腹鼓起色情的弧度,难耐的呻吟刚从喉咙里溢出来,就被他更凶的吻堵回去。
“嗯……唔……”
温令洵求饶的声音被舌尖的侵略搅得含糊,呻吟和水声混在一起,她每掉一颗泪,沈放就松开她的唇,把那滴泪舔掉,再回来吻她,亲得比操她还狠,像要把她的所有哭喘都吞进肚子里。
一个小时后,温令洵累得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沈放关了水,用浴巾把她裹成一团抱回床上,怀里的女人掀起眼睫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昏昏沉沉地陷进被子里,她的颈侧、胸前和腿根处全是被肆虐过的痕迹,像一朵彻底绽开的花。
温令洵睡着后,沈放坐在床边,低头看了她很久。
男人起身走到阳台,深夜的风带着凉意,他点了根烟,烟雾在指间缭绕。
火星一明一暗间,他回头又看了眼被子里那团小小的人影,喉结滚了一下,眸色暗得像暴雨前的海。
烟抽到一半,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话,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懒散,“林照”
“明早十点送一套女装到银月湾,和上次一样尺寸”
对面明显愣了半秒,恭敬地答是。
沈放把烟摁灭在栏杆上,火星【滋】地一声熄灭,“还有,查一查温景年”
第42章 旧瘾
沈放回房时刻意放轻了动作,房间内只留着一盏极暗的壁灯,暖黄的光像一层薄雾,刚好落在床上那团小小的隆起上。
温令洵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柔软的阴影,她侧着身,露出一截细白的藕臂,连带着半边雪乳也从浴巾缝隙里探了出来。
沈放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站在床边,视线在那片晃眼的白上停了一秒,随即俯身把被子提到她的肩头,温令洵身体无意识地往热源靠了靠,鼻尖蹭到他胸口后还软软的哼了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就不动了。
“小没良心的”
沈放轻轻叹了口气,掌心顺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抚,最后停在腰窝处,直接把人整个揽进怀里。
一夜无梦。
温令洵醒来时,眼皮重得厉害,腰枝又酸又疼,就连轻微的呼吸也能牵扯到那处昨晚被反复碾磨、还隐隐泛酸的软肉。
沈放的手臂像铁箍似的把她牢牢圈在怀里,他睡着的时候眉眼安静得过分,身上的藏青色睡袍却敞得彻底,露出胸口那片冷白紧实的肌肉线条,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一层布料烙在皮肤上,烫得她尾椎麻了一片。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萦绕在周围,像旧日的瘾,温令洵有些迷糊,鬼使神差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上沈放胸口那片温热,像是本能地要找回某种久违的踏实。
恍惚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还交往时的那些夜晚,许是因为昨天体力消耗的太厉害,温令洵才醒了一会儿便又耐不住困意,眼皮一点点阖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床边已经没有了沈放的踪迹,只剩被窝里残留的温度和床单一点凹陷的痕,温令洵愣了半秒,撑着床慢慢坐起来,这才注意到枕边那只深灰色的袋子。
里头叠着一件粉色的V领真丝裙,领口和袖口处绣着极细的蝴蝶结绑带,旁边还压着一条同色系的轻薄披肩,性感而俏皮。
好看是好看,可这明显不是她会选的风格,温令洵盯了几秒,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但她总不能只裹着条浴巾在前男友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更何况……他人就在隔壁。
温令洵叹了口气,精致的布料落在掌心时没有一点重量,却让她的心莫名沉了一下。
他们现在算什么?
分手三年不假,可昨晚又折腾到这种地步,明明不是在一起,却也不像彻底分开。
按她对沈放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允许别的女人踏进自己的私人领域,这间房子、这套衣服、还有昨晚那样疯狂的亲密……
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来说仍然不一样?
温令洵闭了闭眼,心口乱成一团,她慢吞吞地换好衣服,赤着脚挪到传来声音的隔壁书房门口。
沈放坐在落地窗前的黑胡桃木桌后,藏青色睡袍已经被他换成了深灰色衬衫,领口最上面两颗扣子系得严严实实。
他戴了副极薄的金丝眼镜,镜片在日光里折出一线冷光,衬得整个人沉稳又疏离,温令洵刚走近,沈放就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抬眼看了过来,镜片后的黑眸沉而冷,却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悄无声息地软了一度。
沈放没挂断会议视频,只对着镜头抬了下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按了静音。
男人嗓音低哑,带着一点被晨光晒暖的懒,“醒了?”
温令洵没说话,抿着唇点了点头。
沈放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两秒,像刀锋一样慢慢掠过她裸露的脚踝、锁骨,再到她眼底还没褪干净的潮红与水汽。
温令洵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沈放眉峰一挑,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只一眼就把她所有的小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唇边轻轻扬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不喜欢?”
“…只是不太习惯”
沈放失笑,指尖勾住她颈侧那条细细的蝴蝶结缎带轻轻一扯,“林照买的,我只说了尺寸,他大概以为……我喜欢看你穿这种”
“不过,比这过分的多的,你不是都穿过了,嗯?”
最后半句说得极轻,却让温令洵耳根瞬间炸红,“……沈放!”
“行,我不说了”沈放抬手揉了揉她后脑的头发,“会议还没完,先自己下楼吃早餐”
“吃完我带你去买衣服,想穿什么样自己挑”
第43章 灼雪
沈放身上那股独有的薄荷气息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落下,像雪地里突然透进的一缕阳光,干净又灼人。
温令洵一愣,机械的眨了几下眼睛才别开目光,“……你也下来吃吧”
她顿了半秒,像怕他没听清似的又解释了句,“不然胃病又要犯了”
沈放眉峰一挑,似是有些意外,垂眼看她时,眸色深得像一汪化不开的墨,“心疼我?”
温令洵指尖蜷着,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放等了一会儿,终究没再为难她,只是开口时那上扬的语尾分明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会儿就下去”
他的指尖掠过温令洵耳后那缕翘起的碎发,热意碰触到耳垂时还极轻的顿了下。
温令洵洋装淡定地【嗯】了一声,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身往楼下走,可脚步才刚踏上第一级台阶,脑子里就蓦地炸开了一桢桢不可言说的香艳画面。
昨夜的自己像只笼中雀似的,被沈放禁锢在他的怀里操,男人滚烫的掌心扣着她的腰,粗得骇人的性器毫不留情地往里撞,灼热的龟头顺着重力狠狠碾进最深处,撞得她淫水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一路滴在黑檀木的阶梯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她每踩一步,那股酸胀的余韵就像还被嵌在体内似的震荡,温令洵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几乎是踉跄着才走到楼下,到了客厅,她一眼就看见那张黑得发亮的岛台,昨儿那里还溅得到处都是水渍,现在却干干净净,只剩晨光落在上面,冷冰冰地反着光。
温令洵脸颊倏地一下更红了,连忙转移注意力到桌上那碗还在冒热气的粥里。
橙黄的蟹粉浮在雪白的粥面上,热气一缕缕往上窜,带着淡淡的鲜甜和米香。
温令洵坐下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入口的瞬间,鲜甜的蟹黄混着软糯的米粒在舌尖化开,暖得她胃里都暖和了几分。
温令洵低着头,一口一口吹凉慢慢喝,没过多久后,沈放便结束会议下楼了。
男人坐在她的对面,袖口松松地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冷白紧实的小臂,瓷勺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轻轻搅动,蟹黄在勺尖绕出细腻的橙金色弧度。
温令洵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心跳却乱得要命。
谁能想到二十四小时前的她才刚被沈放按在旁边冰凉的大理石岛台上操得哭到抽噎,还有就在昨晚那间暗室里,他把她绑在X架上,鞭梢扫过她肿成小红豆的花蒂,一下一下抽得她失禁喷水,最后甚至还被他用兔子跳蛋塞进穴里强制高潮。
而面前的的沈放端坐着,舀粥的动作矜贵得像个贵族,连喉结滚动的起伏都优雅得过分。
…简直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温令洵在心里把这几个字来回骂了八百遍,偏偏眼睛还是时不时不争气地往他那儿瞟,越看越气,越看越热。
沈放忽然放下勺子,那双深邃的眼睛骤然撞进她慌乱的视线中。
“一直看我”
他声音低低的,尾音哑得勾人,“是还想要?”
温令洵手里的勺子【当】一声磕在碗沿,蟹黄粥溅出一小朵橙黄色的花,“你别大早上的…白日宣淫…”
沈放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绕过餐桌走到她身后。
他微微俯身,掌心撑在她身后的扶手上,薄唇贴着她发烫的耳廓,声音哑得残忍又温柔,“白日宣淫?”
他的指尖还停在她大腿内侧那圈淡红色指痕上,极轻地用指腹来回摩挲。
男人的声音压得极低,薄唇贴着她的耳廓,热气混着薄荷味一起钻进去,“听起来是不错的主意”
第44章 私域
温令洵以为他又要乱来,呼吸瞬间乱了,正准备拒绝,却见沈放忽然直起身,抬手极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过,时间上不允许”
男人收回手后,语气重新恢复成平日里的冷静克制的样子,“下午还有会议,等等先带你去买衣服”
温令洵眼睫一颤,暗暗松了口气,可下一瞬又想起自己在这儿没有任何能换的衣服,“那我穿什么出门?”
她低着头,指尖揪着身上那条粉得过分的真丝裙,“总不能…穿这样吧”
沈放垂眼看了她片刻,从一旁的衣帽架上拿了件自己的黑色大衣,俯身替她套上。
他的衣服宽大得离谱,衣摆堪堪盖到了温令洵的膝盖上,领口高得把她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还泛着水汽的眼睛。
“先穿这个”
沈放伸手替她扣好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颈侧那道还没褪干净的吻痕,停留了半秒才低声开口,“我的”
两个小时后,市中心最顶级的商场。
温令洵跟着沈放乘坐VIP专属电梯,直达百货顶层,这里不像一般的普通商场那样人声鼎沸,只有一条铺着深灰羊毛地毯的长廊,两侧是隐在磨砂玻璃后的独立品牌空间,空气里隐隐飘着极淡的木质香氛,冷冽又奢靡。
“沈先生,这边请”
进店后,sales领着两人往休息室走,店里头播放着轻缓的古典音乐,空间明亮宽敞,沙发是低调的深蓝绒面,一大片落地窗外是J市层层叠叠的天际线,而最显眼的还是中间圆桌上头的下午茶。
骨瓷壶里是热好的伯爵红茶,淡淡的佛手柑香气在空气里缓缓散开,旁边是小小的三层银架,顶层摆着几块刚出炉的司康,中层是草莓塔和柠檬马卡龙,颜色鲜艳得像一小簇春天,最底层则是放着切成小块的巧克力布朗尼。
温令洵神情古怪地看了看眼前那套精致得过分的下午茶,又看了看沈放,“…这是,附加服务?”
沈放垂眸轻笑一声,掌心在她腰后极轻地摩挲了下,“我妈很喜欢这间店”
店员在一旁微笑着适时补充,“沈太太是我们店多年的贵宾,享受专属休息室和下午茶服务”
温令洵微微一顿,极轻的点了点头,坐下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销售介绍剪裁和季节限定色,视线却总忍不住另一个方向飘。
沈放斜靠在对面的沙发里,姿势慵懒却不失优雅,男人一手拿着手机回讯息,另一手极自然地端起茶杯,薄唇轻抿,喝茶时喉结极轻地滚了一下。
红茶的热气在他面前升腾,模糊了那张冷峻的轮廓,却又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难得的松弛。
温令洵看了会儿便去试穿了,第一件是浅驼色的羊绒连衣裙,腰线收得极好,穿上后整个人显得温柔又干练;第二件是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衬得她肤色更白;最后一件是简单的米白针织裙,领口有细细的珍珠扣,优雅里透着一点小女人的娇气。
她每换一件出来,沈放的视线都会从手机上移开,认真地看她两秒,然后淡淡点头,或者极轻地说一句【好看】。
就这几个简单的字,却让温令洵耳尖一次比一次红。
最后结帐时,沈放让她再挑着一件直接穿,温令洵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便随手选了件模特身上穿的奶茶色长裙。
店员把其余三套裙子叠得整整齐齐,沈放却没急着打包,又转头对店员道,“那边几件睡衣也一起”
温令洵一愣,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挑了好几件睡裙,有他家里那种真丝的吊带款,还有几件带着细细蕾丝边的,颜色从月白到酒红,件件都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她的脸颊瞬间烧起来,“…我没说要买这些”
沈放掏卡的动作行云流水,温令洵连让他等等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付款提示声已经响起,男人侧身过来,单手把几个袋子轻松拎起,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像是顺势,却又带着一点私密的占有意味。
温令洵脚步被带得微微一顿,心口也跟着轻轻跳了下,她低头看了看他手上提着的袋子,忍不住轻轻嘀咕了一句,“你也买太多了”
温令洵轻咳一声,有些别扭,“下次请你吃饭”
沈放脚步微顿,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收了下,“可以,记得你说的”
两人并肩往电梯走去,经过转角时温令洵这才注意到长廊尽头迎面却走来了个熟悉的身影。
女人穿着一件剪裁极好的米色羊绒大衣,内搭深蓝丝绒裙,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坠着一颗价值不菲的南洋珠,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得体,气质里透着常年养成的从容与贵气。
温母。
她先看见温令洵,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视线顿了顿,唇角扬起一抹笑,温婉却不达眼底。
“令洵?”
温令洵浑身一僵,下意识往沈放身后缩了缩,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大衣下摆。
沈放眉眼极淡,微微侧身,自然而然地把她挡在身后半步。
那动作很轻,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把温母的视线隔开了大半。
温母的目光从温令洵身上移开,落到沈放脸上,笑意没变,语气却凉了几分,“这位是……”
她唇边的笑容顿了半秒,像终于认出他来,微微睁大眼睛,手指轻轻捂住唇,语气里带着一点刻意压低的惊讶与玩味,“…原来是沈总啊”
第45章 旧日
温母那双保养得极好的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指尖上的钻戒在走廊灯下折出一道冷光。
“回国还不到一个月,就把分公司整顿得井井有条,沈总的手段,还真是让人佩服”
沈放神色未变,只极淡地颔首,嗓音低而冷,“过奖”
男人的掌心顺势落在温令洵腰后,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收紧,像一道无声的锁,将她更近地纳入自己怀里。
温母唇边的笑意没变,转而看向他怀里的温令洵,“令洵,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听你爸说清澜那边挺忙的,你可别太累了”
温令洵眼睫一颤,勉强弯了弯嘴角,“还好,妈,您呢?今天怎么来这儿?”
温母轻笑一声,手指极优雅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随便逛逛,顺便买点东西,没想到会碰到你…和沈总”
她顿了半秒,目光在温令洵颈侧那抹还没完全褪去的红痕上极轻地掠过,笑意更深了些,却没再多问,只温声补了一句,“有空回家吃饭,你爸也念叨你好久了”
温令洵喉口动了动,只极轻地“嗯”了一声,温母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沈放不容置喙的打断,“失陪”
温令洵几乎是被他半揽着离开的,直到电梯门在身后阖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影子,沈放的外套宽大地罩在她身上,像一道过长的黑影,将她整个人都笼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电梯运行的极轻嗡鸣,沈放垂眸看了温令洵一眼,掌心从她的腰后移开,又极自然地复上她冰凉的手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
温令洵指尖在他掌心微微蜷了一下,却没抽开。
车子重新驶上主干道,午后的阳光从车窗外大片大片洒进来,落在温令洵膝上的纸袋上,映得那几件睡裙的包装袋泛出一层柔亮的光。
她低头看着那些袋子,指尖无意识地抚着缎带,脑海里却不受控地浮现出刚才温母那抹笑。
从小到大,只要她跟哪个异性走得近了一些,温母就会用这种温婉却疏离的笑,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令洵,妈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男人啊,年轻的时候谁不会说几句好听的?等他有钱有势了,可就不是同一副嘴脸了”
“妈妈和你爸爸当年也曾经那样甜蜜过,可你看他现在包养了几个小模特?”
“女人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感情这东西,太认真的话只会受伤”
“男人总会变的”
那些话像一根根细细的丝线,一圈圈缠在温令洵心上,勒得她喘不过气。
车子驶进临江小区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把小区里的梧桐叶染成一层薄金。
保安亭的栏杆早早升起,那位值班的大爷远远看见车牌,笑得见牙不见眼,探出半个身子挥手,“小温回来啦!今天这么早?”
温令洵隔着车窗点点头,大爷的目光又落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身上,声音更大了些,“哟,小伙子又来啦!上次见过,帅得很!”
他笑得一脸褶子,语气里满是长辈式的热络与打趣,“哎哟,小温眼光可真好啊!”
温令洵耳根一热,正想开口解释清楚,却听见驾驶座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麻烦了”
大爷瞬间乐得更开,赶紧按下按钮,“不麻烦不麻烦!进去吧!”
栏杆升起后,沈放收回视线,车子平稳地滑过岗亭,缓缓开进小区深处,直至停在温令洵所在的楼栋前。
温令洵低头解安全带,指尖在扣子上停了停,却听见车子引擎声熄灭的声音。
温令洵怔了半秒,才转头看他,“…你不开会了?”
“让林照延后了,送你上去”
温令洵张了张唇,想说不用,可话到嘴边,却只剩极轻的一声“嗯”。
上楼后,温令洵刷了感应卡进门,里头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团银灰色的毛球从沙发边窜了出来,尾巴高高翘起,直直扑到温令洵脚边。
“喵呜——”
灰灰仰着小脑袋,灰蓝色的眼睛亮得像两颗玻璃珠,温令洵弯腰把袋子放到玄关处,蹲下身抱起它,指尖顺着那团柔软的毛轻轻挠了挠下巴。
小猫舒服得眯起眼,尾巴在空中晃啊晃,却在下一秒,鼻子动了动,视线越过温令洵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后那道高大的身影上。
灰灰的耳朵微微往前一竖,从温令洵怀里挣下来,两三步小跑过去,绕到沈放脚边,仰头看了他两秒,忽然轻轻“喵”了一声,前爪搭上他的裤管,喵喵叫了好几声。
沈放垂眸看着它,眉峰极轻地动了下,他缓缓蹲下身,掌心复上那颗小脑袋,极轻地撸了两下。
男人指尖在它耳后轻轻挠了挠,嗓音低低的,带着一点久违的柔意,“灰灰”
沈放顿了半秒,尾音微微上扬,“有没有乖乖听话,嗯?”
灰灰“喵呜”一声,尾巴摇得更欢了,前爪抱住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又立刻松开,舔了舔沈放的指尖,像在确认这熟悉的味道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温令洵在一旁看着,心口像被什么软软地撞了一下。
第46章 归影
沈放的指尖顺着灰灰的背脊一路撸到了尾巴根,小猫立刻翻起了肚皮,四只小爪子在空中毫无防备的乱蹬。
夕阳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一人一猫身上,拉出两道暖黄的影子,静静地交叠在一起。
就挺…岁月静好。
温令洵一旁看着,不由得失笑,“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红了耳根,急忙补充,“如果你很忙……”
沈放指尖的动作一顿,近乎是温令洵才刚说完就起身把灰灰抱进了门,“不忙”
温令洵也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愣了一下才把门带上,转头时便见沈放正环视着四周。
这儿的坪数并不算特别大,却被她收拾得温馨而整洁,客厅摆着张米白色的沙发,上面披着条薄毯和几颗抱枕,走廊一侧通往卧室和浴间,尽头那处小小的工作间被她改造成了灰灰的专属玩具房,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柑橘香。
沈放抱着灰灰站在客厅中央,视线极慢地扫过一圈,明明他也没说话,可温令洵心跳忽然就有些乱,这屋子一个人住其实挺宽阔的,此时却因为沈放的存在,忽然变得又暖又挤。
她轻咳了一声,随即移开目光,“你随便坐,我去倒水”
温令洵才刚从冰箱拿出了柠檬片,门外便响起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她放下水杯后从猫眼往外看了下,发现是熟人后才把门打开一条缝。
“温姐姐!”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他手里捧着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装的饼干盒,袋口还系着浅蓝色的丝带。
少年穿着件白色卫衣,视线落在温令洵身上后,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我今天烤了新口味的饼干,巧克力燕麦的,特地给姐姐送来尝尝!”
他把袋子往前递了递,声音清朗,“你上次说太甜了,我这次多放了点黑巧克力,保证好吃!”
温令洵感觉到身后有如实质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心虚,连忙摆了摆手,“谢谢,不过真的不用……”
闻知许挠了挠头,笑得有点腼腆,“姐姐你也知道的,我在研发新口味,一不小心做了太多,吃不完…”
他话说得自然,尾音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直到灰灰叫了一声,他下意识往里头看了眼,这才注意到温令洵身后的男人。
那人皮相极佳也就罢了,身材还好得不像话,像从杂志里走出来似的,偏偏他整个人又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闻知许唇边的笑容僵了半秒,心底警铃瞬间大作。
“……这位是?”
虽然掩饰得极佳,可他的语气里仍有着一点少年人藏不住的敌意,温令洵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沈放已经隔空看了闻知许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好。
那两个字淡得听不出情绪,却莫名带着一股压迫感。
少年喉结动了动,笑得有点勉强,“哦…姐姐的朋友吗?你好”
他转头看向温令洵,眼睛又亮了亮,“温姐姐,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饼干哦!”
说完后,闻知许也没管她的反应,径直把饼干盒子塞到温令洵手里便急急的走了。
门重新关上后,客厅里安静了两秒。
沈放慢条斯理的勾了勾灰灰的下巴,又抬眼看温令洵,声音淡淡的,“邻居?”
他顿了半秒,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饼干盒上,“经常来送?”
第47章 煮软
温令洵心里那股心虚感又莫名涌了上来,她下意识便把盒子放到茶几的边角,“他家里是开甜品店的,偶尔会拿新品让我试吃,请我提点建议什么的”
沈放没接话,只低头继续顺着灰灰的软毛,半晌才意味不明地开口,“喜欢年纪小的?”
那句话轻飘飘地落下来,像随口一问,却在空气里划出一道极细的口子。
温令洵喉口动了动,半天才憋出一句,“…没有”
沈放“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温令洵松了口气,先去面板旁调了下空调温度,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冰箱里的柠檬是她前几天切好的,加入冷水中泛着淡淡的金黄。
最近清澜在筹备跨年活动,供应商的报价单积了一堆,其中还夹杂着几份VIP客人的年度礼盒和预约包厢的特别需求。
温令洵拿着笔电坐回沙发对面,将文件分类好后低头敲着键盘,期间还回了几则林惜梦和林潇潇的讯息,处理完第四封邮件时,温令洵脖子有些酸,微微侧了侧头,视线却不经意地撞上对面的身影。
沈放不知何时戴上了那副金丝边框眼镜,镜片后的黑眸在屏幕冷光下显得更加幽深,男人单手托着猫,另一手拿着手机,似乎正在处理一份国际文件。
温令洵一霎间有些看愣了,直到沈放像是有所感应地抬眸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温令洵才猛地回神,赶紧低头把注意力拉回屏幕里。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灰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窝在沈放腿上,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等到温令洵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合上电脑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她揉了揉眉心,起身往厨房走,“家里只剩点意大利面条,我煮点……”
她打开橱柜看了眼,面条是有的,酱料却只剩不到半罐,就连冰箱里的蔬菜也所剩无几。
沈放帮灰灰盖上薄毯后才走到她身后,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冰箱,眸色沉了沉,“去买食材?”
他沉吟了片刻,“附近有家24小时超市”
温令洵怔了怔,想了想觉得也好,不然今晚就只能吃清水煮面了。
超市的灯光亮得刺眼,却带着深夜特有的安静,货架间还混着淡淡的面包香。
两人推着一辆小购物车,沈放走在温令洵身侧半步,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以前他们也常常这样一起买菜,陌生的是,他们之间…至少现在还隔着三年的距离。
温令洵胡思乱想着便走到了酱料区前,她的视线扫过眼前琳琅满目的各式包装,最后伸手拿了罐经典的白酱,又挑了包厚切的烟熏培根放进购物车里。
她低头看了眼车里的东西,面条、鸡蛋、起司粉……好像还缺几样新鲜蔬菜。
温令洵往前走了两步,在生鲜区停下,踮脚想拿在高处的西兰花,却怎么也够不着。
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拿下了那把翠绿的西兰花,又顺手拿了旁边的洋葱和几朵香菇,放进购物车里。
沈放靠近时,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背脊,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超市冷气里的凉意,一点点渗进了温令洵的颈侧里。
“这些够吗?”
温令洵耳根一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够了”
沈放“嗯”了一声,掌心收回来时,极轻地在她腰侧停留了半秒。
回到家后,温令洵把袋子放到厨房流理台前,刚准备把西兰花放进水里,就见沈放走了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菜,“坐着等”
温令洵怔了怔,退到一旁站着,看他卷起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动作熟练地把蔬菜一件件洗净、切块。
水流声在厨房里轻轻回响,培根下锅时,油脂滋滋作响,香气很快漫开,温令洵靠在岛台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台面边缘,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
三年不见,他的手艺似乎更好了。
以前沈放下厨时,总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切菜的刀工利落,却总会切得厚薄不均,温令洵在一旁看着就会忍不住笑他,“沈放,看来你的刀工有待提升”
他那时会抬眼看她一眼,声音淡淡的,“能吃就行”
可现在,他切洋葱时刀起刀落,每一片都薄得均匀,煎培根的火候拿捏得刚好,金黄酥脆却不焦,油脂在锅里滚出细密的泡沫,香气一层一层往外溢。
实在很难想象,那个在会议室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SW总裁,会在深夜的厨房里,洗手做羹汤。
温令洵别开目光,轻咳了一声,“起司在右边袋子”
沈放没抬头,侧身时自然地伸手,“帮我拿”
温令洵把起司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那点温热像电流似的窜了一下。
沈放没说什么,只把起司刨成细粉,又打散蛋黄,等到面条熟透后倒进培根锅里快速拌匀,再倒入蛋黄起司酱,再加入一点煮面水,酱汁瞬间乳化得金黄滑顺,平均地裹满每一根面条。
温令洵坐下后,拿起叉子卷了一口,蛋黄酱汁的浓郁、培根的烟熏、黑胡椒的辛香在舌尖炸开,热腾腾的。
第48章 雾吻
沈放坐回来后便没再说话,客厅里安静得只剩叉子偶尔轻碰盘子的声响,和窗外极远的车声。
温令洵又低头卷了口面,咽下去后才轻声开口,“灰灰最近胃口好了很多,以前挑食挑得厉害,现在什么都吃”
对面的沈放单手搭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温令洵耳尖微微发热,又补了一句,“它还是最黏你,一见你就喜欢撒娇”
“是啊”
沈放嘴角极浅地弯了弯,“不像某些人…见着我就想跑”
温令洵眼睫一颤,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三年前她用尽全力推开沈放的同时,也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她想解释,想说“对不起”,想说“我不是腻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令洵喉口动了动,叉子在盘沿轻轻碰了一下,低头没再接话。
吃饱饭后,沈放起身把两个盘子收走,熟门熟路地放进厨房的洗碗机里。
温令洵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画面模糊成一片光斑,她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在不到五米的距离,沈放就这么站在她的小家里,身上那股凉薄的雪松香毫不客气地侵占了整个空间。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既违和又适配,就好像他从没离开过似的,温令洵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挥散脑海中那些旧事,可心绪早已乱了章法。
她正发愣着,另一头的沈放已经把厨房弄得一尘不染,又拿着纸巾把沾湿的双手擦了遍,才转身看她。
“有多余的牙刷吗?”
温令洵回过神来,指了指浴室,“柜子上层抽屉,应该还有备用的”
沈放“嗯”了一声,迈步往浴室走。
温令洵迟疑片刻,心口那股说不出的感觉更浓了。
他……似乎没打算回去?
镜子前,两人一左一右站着,沉默地挤牙膏刷牙。
温令洵低头漱口,余光瞥见沈放刷牙时的侧脸,男人骨骼感分明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极轻地滚动,镜片上的水汽被他随意地抹掉,露出那双沉静的眼睛。
温令洵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赶紧收回视线,刚把牙杯放回原位,身后便传来极轻的落锁声,“喀哒”一声轻响,像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空间瞬间收窄。
温令洵背脊一僵,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上了洗手台的边缘。
“你…你干嘛?”
沈放走近一步,掌心复上温令洵的腰侧,转瞬间便把人牢牢把人圈进怀里。
“刷完了?”
温令洵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下摆。
沈放没再说话,只抬手摘下那副金丝边框眼镜,镜片被他随意搁在洗手台边缘,发出极轻的一声。
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黑眸彻底暴露在暖灯下,深得像化不开的墨,还带着一点赤裸的欲意。
“沈放…”
“张嘴”
话音未落,男人伸手扣住温令洵的下颚,拇指极轻地摩挲着她下唇的弧度,下一秒,薄唇重重碾了下来。
吻来得又深又急,滚烫的舌尖长驱直入,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的牙关,温令洵闷哼一声,手指揪紧了沈放的衬衫,本能地想推,却被他固定着下颚,无法逃开。
沈放的吻带着一点不满足的急切,舌尖在她口腔里肆意掠夺,追着她的软舌缠绵,津液在唇齿间交换,发出细微而黏腻的水声,温令洵被吻得腿软,背脊贴上冰凉的瓷砖,才勉强站稳。
直到温令洵喉间溢出一点细碎的呜咽,沈放才稍稍退开半寸。
“喘不过气了?”
温令洵眼尾泛红,那双被水汽熏得雾蒙蒙的双眼湿漉漉地瞪着他,像盛着一汪春水,无端地勾人。
沈放低笑一声,又吻了上去,这次慢了些,却更深。
他吻得极有耐心,却又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男人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后颈,鼻尖相抵,呼吸交缠,每一次吞咽都带着她的味道。
温令洵被吻得头晕目眩,双手从推拒变成揪紧他的衬衫,指尖陷进布料里,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热气在浴间里漫开,水汽熏得镜子模糊,沈放的掌心顺着温令洵的腰线往下,稳稳地扣住她臀侧,极轻地一托,把人抱上洗手台。
沈放吻着她的颈侧,声音哑得发烫,“洗澡”
他没等她回答,直接伸手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瞬间浇下来,淋湿了两人的衣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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