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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茶 (102-108) 作者:狐狸想要飞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15 10:53 长篇小说 8260 ℃

【黑茶】(102-108)

作者:狐狸想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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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夜灯未眠

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痴狂——只要她开心,他们甘愿献上一切,哪怕就此疯魔。

这些年来,他们叁个围着玖染菲一直尽心竭力,早已习惯了为她赴汤蹈火。

说实话,他们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简直疯狂至极:一掷千金、随叫随到、将她的一切愿望置于首位……

然而,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还不是因为玖染菲这个女人他们爱死了……望着她的眼眸里,满是疼爱欣喜。

……

与此同时,乖乖在家学习了一天的男孩,正捧着平板坐在宽敞冷清的客厅沙发上。

男孩身上穿着一件柔软的针织衫,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抱枕——那是母亲买给他的礼物。

听说这个抱枕是母亲在国外特意为他定制的,花费了数月的时间精心制作,然后空运回国。

面料是稀有的天然材质,经过特殊工艺处理,既柔软又耐用,上面的图案也是由知名设计师独家设计。

因此他爱惜得不得了,睡觉都舍不得放下。

不时地,男孩会抬头瞧一眼门口,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期待。

可是,从天色稍暗到完全暗下,直到窗外星星点点,也没等到妈妈回来。

池朔音的眼神逐渐暗淡,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丧气。

抱枕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时不时地会低头轻抚它,像是在寻找着母亲的气息。

男孩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了,不禁喃喃自语道:“妈妈在外面待到到这么晚的吗?”

一旁的管家见二少爷一直盯着门口,眼神中还充满了落寞和期待,自然也猜到了二少爷的心思。

他轻轻地走到池朔音身边,试探地开口问道:“二少爷,要不……我给司机打个电话问问,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吧?您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

男孩闻言,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点了点头。

“嗯,好吧。我也想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说话间,手还不自觉地紧了紧怀中的抱枕。

管家看着二少爷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和紧紧抱着的抱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拿出手机,手指颤了颤,差点拨错了号码。终于,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询问道:“喂,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传来司机的声音:“哦,时间不确定。今天夫人说不用来接,现在可能在外面吃饭。”

管家挂了电话,转头向池朔音解释道:“夫人在外面吃饭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二少爷,要不您先上楼去等吧?这里太冷了,您一个人坐在这,会着凉感冒的。”

池朔音听了管家的话,眼神更加黯淡,但还是摇了摇头,坚持要在这里等母亲回来。

“不,我要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回来看到我在这里等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抱枕。

……

吃完饭后,盛明锦在女人起身时轻轻握住她的手,十分自然地牵着她去结账。

回到车上,他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即退回座位,反而将她抱到腿上,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一刻不曾移开。

另一边,萧肆和虞棠一左一右挨着玖染菲坐下,各自握着她一只手。

察觉到她想抽手,萧肆稍稍收紧力道,声音低哑::“别动。”

玖染菲在盛明锦怀里轻轻扭了扭,却被他抱得更紧,“手出汗了。”

萧肆闻言略略松劲,抽出两张纸巾,侧过脸来。

灯光掠过他浓密的睫毛,那双乌木般的眼瞳显得格外冷冽,薄唇紧抿,侧脸轮廓如削,透着一股冷峻之气。

他托起她的手,细致地擦拭每一根手指,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玖染菲注视着男人专注的侧影,眼波微动,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

下一刻,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萧肆低头吻了上去。

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昏暗中格外明亮。

当他的唇贴上她的指尖时,玖染菲感觉到盛明锦的胸膛微微震动,听到他喉间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哼。

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与此同时,虞棠的手滑至她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推向萧肆的方向。

玖染菲在盛明锦的怀中微微前倾,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被两人推动。

车内空气仿佛被点燃,四人的呼吸无声交织,温度悄然攀升。

车窗上,朦胧的身影渐渐重迭.....

玖染菲半陷在柔软的座椅里,被虞棠、萧肆和盛明锦叁人围在中间。

车内空气湿热,弥漫着隐秘的甜香。

女人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丝质面料被揉搓得满是褶皱,此刻更是半解开来。

松散地滑落至臂弯,大片肌肤暴露在暧昧的光线下,白得晃眼,如初融新雪。

盛明锦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早已探入她衣内肆意探索,掌心灼热,在她胸前绵软的曲线上流连,不轻不重地揉捏,指尖时而刮蹭过那已然挺立的顶端。

身下,萧肆俯得更低,黑色狼尾短发随着他的动作扫过玖染菲的颈窝。

他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底裤,在女人最敏感的区域不紧不慢地游走。当指尖寻到那枚肿胀的蕊珠,便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精准地按压、揉搓起来。

玖染菲长发如瀑布披散,几缕濡湿的发丝黏在微红的颈侧和锁骨上。眼尾那一抹红晕如同滴入清水的胭脂,氤氲开来,妖娆而媚惑。

然而,这缠绵的氛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猛然打断。

女人双唇微微开启,泛着水色,在突兀响起的铃声催促下,不得不暂时中断。

虞棠不耐地喷了一声,伸手越过她去摸索一旁的手机。

由于动作匆忙,衣衫在不经意间被扯得更加凌乱,露出更多的肌肤。

是司机打来的。

玖染菲接过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清晰。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边:“喂?”

司机略微焦灼的声音传来:“夫人,管家说二少爷在家等您回家。”

“等我?”

“二少爷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管家说现在二少爷一直待在客厅。”

玖染菲看了一眼叁个男人回答:“……我等一会就回来。”

车内安静,他们耳力极好都听见了。

萧肆摸了摸玖染菲的手,无声的安抚。

————

庄园。

电子锁滴答几声,客厅内漆黑一片,玄关整齐准备了一双女士拖鞋。

门口传来高跟鞋“滴嗒”的声音。

是妈妈回来了。

“小朔,电话我收到了。我让你不用等我的,你怎么还在等我?”

玖染菲在门口等着儿子过来。

却见男孩垂首不知在想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只能一边叹气一边伸手把人拉过来。

“砰”的一声轻响,门在女人身后被关上。

下一刻,一大盒巧克力被捧到男孩的面前。

“路上看到的,送给你宝贝,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池朔音呆呆地看着面前母亲精致的脸,看着她眼睛里的自己笨拙地接过巧克力,一脸“我吗?”的表情。

女人唇线微弯,“对呀,就是送给你的。”

男孩慢吞吞地垂眸看着怀里的巧克力,在这样的距离下,巧克力的香气扑鼻。

“我以为妈妈你晚上不回来了……”池朔音闷声开口,不敢抬头,“我今天晚上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抱歉抱歉,妈妈在外面吃饭的。”

玖染菲扯着人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捧住他的一边脸,果不其然看到了男孩泛红的眼眶。

“怎么这么委屈?”

玖染菲忍不住用拇指指腹蹭弄他的眼尾。

这个安抚的动作轻而易举地把男孩看似坚强实则无力地心理防线击溃,滚烫的泪水在眼眶蓄积,快速溢出。

玖染菲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要把人弄哭的。

池朔音模糊的视线里,身着华服的女人有些手足无措,她把手里的包丢到一旁,直接抱上去。

前面的克制和小心翼翼都在母亲的安抚之后消失殆尽。

池朔音深深吸气,熟悉的香水味在此时此刻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呜呜呜……妈妈……”

他颤颤地喊出两个字。

玖染菲一怔,停下来。

“妈妈……”他又重复一遍,带着哭腔的语调很低柔,“我好想你……”

他需要的不是难以达到的心情稳定,他需要的简简单单,只是妈妈一点点偏宠而已。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池朔音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母亲,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个梦,随时都会醒来。

“妈妈,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思念。

玖染菲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妈妈这不是在你身边吗?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男孩在妈妈的渐渐止住了泪水。

许久,玖染菲拍拍儿子的背脊,暗示他可以起身了。

但是男孩埋在她颈间的脑袋摇摇,并不想就如她愿。

“妈妈,我还想抱一会……”

仿佛黏在了她身上。

温热的手掌抱着她的肩膀不肯撒手,拱着脑袋往她脖颈里一个劲儿蹭,推都推不开。

玖染菲只好抱着人就开始哄,手还轻拍着人的后背,轻声哼起了摇篮曲。就这么一直耐着性子哄他,直到男孩的眼皮开始沉重,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她轻声说道:“宝贝,困了我们就去卧室睡,好吗?”

池朔音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女人便小心翼翼地带着他朝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玖染菲看着儿子的脸庞,见他睡熟了,才轻轻推开门,离开了卧室。

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继子,他示意她跟自己去露台。

外面刚刚下了雨,露台栏杆滴着水。

女人虚虚靠着栏杆问道:“有事?”

窗户紧闭,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因此两人可以放心交谈。

男人一手搭在栏杆上,想起她刚在池朔音房里待了许久,抬头看她,眼神里有些许控诉。

“……那个池朔音,你喜欢他吗?”

“还有十几年没见过,你真的了解真实的他吗?”

玖染菲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了然:“你吃醋了。”

“……”

夜晚的空气带着树木的清香,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份凉意。

慕月言低眸,皙白长指无意识地用力刮挠着栏杆,泄露出心底的躁意:“今天早上在餐桌上你所有的目光都给了他,何止是没注意到我……”

他向前逼近,周身的气息带着压迫感,女人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最终,她伸手抵在他胸膛,阻止他的靠近,语气冷淡:“我有小朔陪在身边就够了。”

“我知道你对他有芥蒂,但小朔是我重要的家人。”玖染菲放缓语气,直视着慕月言的眼睛,“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承受了很多。作为母亲,我想好好补偿他。”

“我希望你也能对他好一点。他其实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句话像一根刺,精准地扎中了慕月言。他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更近一步,几乎将她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

“重要的家人?补偿?”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锐利的光,“小妈,你太天真了。十几年的空白,足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你看到的,或许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他的质疑尖锐而直接,矛盾非但没有软化,反而因她的维护而加强。

“让我对他好一点?”慕月言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声音低沉而危险,“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因为他而将我推开。否则,我只会更‘针对’他。”

他沉默了片刻,“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需要与否,无论你身边有谁。”

“不需要。”玖染菲别开脸,再次拒绝,但这次的拒绝在两人之间紧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无力。

“我需要。”慕月言坚持。

“慕月言,别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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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荆棘缠欢

慕月言的长睫轻轻颤动:“那你抱抱我,我就不烦了。”

他说得如此轻松。

“抱报我。”慕月言再次提出请求。

女人勉强道:“就抱一下。”

高大身躯立刻贴近,他低头,紧紧拥住她,碎发扫挠她洁白耳侧,丝丝痒痒。

姿势如此亲密。

半晌。

“松松,我脖子快断了。”

“不松。”他固执地回答。

玖染菲用力掐了他的腰一下,脖子上的束缚稍微松了些,她趁机挣脱,整理着被弄乱的外套:“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不知道……”

他低声喃喃道,半垂着眼,被睫毛遮挡的眼睛神色不明。

突然拉住女人的手腕,眼神灼灼,像是要将人烫伤,像是要求证什么,“如果父亲发现了我们的事,逼我离开……小妈,你会不会……反而觉得轻松?”

玖染菲没有立刻挣脱,只是垂眸看着他泛白的手指,淡淡回应:“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

“有。”慕月言执拗地不肯放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急迫,“如果我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在意?”

玖染菲轻轻抽回手,语气平静:“我又不傻。”

“说‘会’也不行,‘不会’也不行……”她抬眼看向他,目光里带着些许了然,“你究竟想听什么?”

慕月言低声喃喃:“我不知道……”

每次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失控,在害怕失去。

玖染菲看着他眼中翻涌的不安,“慕月言,你真是……”

她没再说下去。

慕月言俯身靠近,将额头轻抵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菲菲……如果父亲知道,一切就都完了。”

耳垂突然被咬了一口,玖染菲全身一震。

“你不能总是这样欺负我……”他声音低哑,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的发丝,透着一丝委屈。

玖染菲吃痛,掐住他的腰,打转拧着,“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还是说,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男人闷哼一声,却将下巴重重压在她肩窝,温热呼吸裹着低笑钻进耳道:“被迫害妄想?有那也是被菲菲你训练出来的--毕竟我这种身份,连吃醋都得掂量掂量分量。”

他指尖顺着她后腰凹陷处游走,在脊椎末端轻轻一按。

女人指甲陷进他锁骨处的皮肤:别用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做法。

她转身想挣脱,却被男人顺势按在栏杆上,他垂眸看着玻璃里她泛红的眼尾,忽然扯了扯嘴角:

“台面?我连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台面。”

慕月言用膝盖顶开她试图合拢的腿,拇指摩挲着她下唇:“之前是谁咬着我的肩膀说再快一点的?”

忽然低头含住她耳垂,在同一个位置反复吮吸,直到那片肌肤泛起潮红,呢喃混着水声渗进她耳膜:“你看,我们连见不得光这件事...都特别登对。”

“别这样。”玖染菲偏头避开他的触碰,将他推开,后退两步。

她试图转身,却被他从身后轻轻抱住。窗玻璃映出他微红的眼眶。

“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

“走吧。”她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慕月言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他垂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菲菲……别赶我走。”

“现在就走。”

他攥紧拳头,肩膀微微发抖,像是被遗弃的小兽:“如果……如果我告诉父亲呢?”

“随你。”

他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微微扬起头,“菲菲……”

女人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去,头也不回往前走。

慕月言望着她的背影,墨蓝色头发下的双眸,如同不起波澜,深沉不见底的湖。

他在栏杆旁愣了两秒,随即大步流星地追上去,在女人即将进门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玖染菲的脚步猛然停住,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门把手,她垂下眼帘,注视着那只紧紧扣住自己手腕的手。

几秒的沉默仿佛拉长了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氛围。

终于,玖染菲的眉梢轻轻挑起,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继子拉着继母的手……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

慕月言一时语塞,随后正色道,“我们得好好聊聊。”

“没必要。”玖染菲冷声回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慕月言却像一块黏人的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瞧着他那副执拗的模样,“不需要你这个‘继子’来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我不需要你关心。”

故意将‘继子’两个字咬的很重,几乎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那你想谁来关心?”

慕月言闻言,眼神微微一闪,突然抬起头,箍住她的手掌上攀,缓缓逼近。

眨眼间,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了极致,几乎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他紧紧捏住她的小臂,明亮的眼眸直视着她,语气平和而坚定:“不想我关心,那小妈你到底想让谁来关心你?”

“……”

冷冽的雪松气不由分说地缠上来,侵占性十足。

玖染菲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并未退缩,反而顺势仰起脸,迎上他的视线。她甚至轻轻笑了一下。

“随便谁来都行,就是不要你。”

“……”

空气瞬间凝固,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

过了许久。

慕月言慢慢松开了手臂,那熟悉的香气也随之飘散。

“……明白了。”

被她那决绝的话语刺痛,慕月言的指尖还残留着她臂膀的余温,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

眼圈微红,低着头忍受翻滚的嫉妒。

玖染菲瞅准他失神的刹那,迅速转身溜进里屋。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廊间显得格外清晰。

她指尖按下电梯按钮。数字缓慢跳动,每一秒都变得漫长。

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逼近,带着一种笃定的压迫感。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她闪身而入,就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伸入缝隙,感应门被迫重新滑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气息平稳,一步跨入,狭小的空间顿时显得逼仄。

玖染菲下意识后退,脊背抵住冰冷的轿厢壁。

电梯上行。数字缓慢变换。

就在“叮”声再次响起、电梯门刚开启一道缝隙的瞬间。

她刚踏出电梯口半步,腰腹间猛地袭来一股强大且不容抗拒的力量——男人长臂一揽,将她轻易地捞了回来。

天旋地转间,等玖染菲回过神来,她已经双脚离地,被人稳稳地扛在了肩上。

“慕月言。”她拼命扭动身体,手捶打在他的后背,“你又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别动。”

慕月言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女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撑着他肩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他把人带进自己的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接着,又体贴地拿起一个抱枕垫在她身后。

玖染菲瞅着那个抱枕,一把揪住猛地扔向他,慕月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飞来的抱枕。

慕月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指缠绕着她顺滑的发丝玩耍,好声好气在她耳边轻声吐气,“抱着会好一点。”

“有你这样……的人吗?”

玖染菲忍着没说出那两个字。

慕月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不满,低垂着脑袋,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菲菲疼不疼?”

玖染菲冷嗤一声,怒道:“你说哪?”

慕月言一脸认真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被女人敏捷地躲开。他关切地问:“还很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不、需、要。”

慕月言见她态度坚决,不再勉强,只是顺从地回了一句:“好吧。”

他事事都依着她,玖染菲也没开心到哪里去,挪了挪身体往旁边坐去。

慕月言又去拉她的手,玖染菲冷冷地甩开了他,语气冰冷:“别碰我。”

慕月言再次乖乖应声:“好。”

“……”

她挪着身子往旁边坐去,想要离他远一些。

然而,下一秒,她却被慕月言拉住了。她转头看去,只见他那双微弯的清眸正注视着自己。

男人一只手勾过她的肩膀,指尖挑着她的耳垂,轻轻揉捏。

他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声音却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你对他……倒是很有耐心。”

慕月言这话没头没尾。

“他不过是瘦点……你就急着给他补营养……”他的指尖不再流连于她的耳垂,而是缓缓下滑,略带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眼与他对视。

“早上在餐桌上,我坐在那里这么久……你连正眼都不肯给我一个。”男人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没了方才的游刃有余,“他不过是说粥有点烫,你立刻就把你那碗吹凉了的换给了他……”

女人一怔,没想到他提起这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张了张嘴,却听继子继续控诉,语气越来越酸:

“我呢?我就坐在你旁边,你连问都没问我一句。从头到尾,你就只跟他说话,对我……”他顿了顿,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黯色,“一个字都没有。”

原来他这一整天的别扭,源头在这里。

玖染菲想起早餐时,她确实因为儿子没胃口,多照顾了些。

“他那碗粥,你吹得那么仔细。”慕月言的手指滑到她的唇角,带着点不甘的意味轻轻摩挲,“对我,就只剩下‘食不言’的规矩了?”

“你胡说什么?他是你弟弟,还是个孩子……”

“孩子?”慕月言嗤笑一声,清眸里暗流涌动,“在你眼里,只怕他比我这个‘继子’更值得关心吧?”

他刻意加重了“继子”二字,带着自嘲和浓浓的醋意。“你对亲生儿子温言软语,对继子却只有‘不需要’和‘别碰我’。”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窗外透进的、微凉的月光。

玖染菲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指节泛出青白。

这个向来肩背挺直、步履沉稳的慕家大少爷,竟会为这种小事吃味,还是吃那个怯生生喊他哥哥的孩子的醋。

慕月言盯着地板某处虚影,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着继子此刻模样,像极了没分到糖果的孩子般计较着这些细节。女人先前因他强硬手段而绷紧的唇角,不知不觉松开了。

“你是哥哥,跟弟弟计较这个?”

“计较。”慕月言答得斩钉截铁,话音未落,他一步上前,手臂猛地收拢,将她整个裹进怀里。他的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呼吸拂过她鬓角,有些乱。

“小妈,”声音哑了下去,埋在她头发里,“别对我那么冷淡……哪怕只是装出来的,我也受不了。”

他这近乎示弱的坦白,比任何强势的索取都更具冲击力。

女人僵在他怀中,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不太平稳的心跳,又急又重,一下下。

“呜……”

慕月言头靠在她肩头,低低地哭起来。

就在女人要起身时,他欺身而上,手伏在她的胸口,缓缓探入大衣内。

唇虚悬在她的唇际,缓缓吐气,轻声问道:“菲菲,我能吻你吗?”

女人侧开脸,抓住他作乱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不行,哪有继子亲继母的?你这是乱……”

然而,“伦”字还未出口,剩下的所有理智和拒绝,全都被堵了回去。

这个吻不像掠夺,更像是一种带着伤心和不安的确认。

咸涩的泪水混杂在唇齿交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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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蜜意缱绻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她被吮吸得红肿的唇瓣,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额头却仍抵着她的,呼吸粗重。

“唔……”

玖染菲这才发现自己反抗的手早不知何时被他十指相扣地桎梏在身侧。

只能微微喘着气,透过眼前雾蒙的水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殷红唇瓣张合。

慕月言舔去唇上混合的湿痕,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脆弱和祈求。

他的手指滑过她大衣下纤细的腰线,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充满占有欲的力道,缓缓向下探去。

指尖先是隔着裙料,在她腿根外侧不紧不慢地画着圈。

过了一会儿,才覆上那片最柔软的禁地,隔着薄薄的丝袜,用指腹缓慢而持续地按压、揉弄。

持续的动作催生出隐秘的回应——一层温热的潮意,渐渐洇湿了丝袜的内层,也濡湿了他的指尖。

感受到这层湿意,男人的手掌彻底张开,带着那片湿滑,整个覆压上去。

膝盖顶开女人的双腿,整个人挤进她腿间,将手指更深地探入几分。

掌心下,那片温软的血肉,正不受控制地传来细微而急促的颤动。

慕月言再次吻住女人微张的薄唇,在纠缠的间隙,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低语道:

“小妈.......我要你。别推开我.....求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沉腰抵进那片湿软紧致。突如其来的充盈感让两人同时僵住一—男人被那蚀骨的包裹逼出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和弟弟好好相处的......”

慕月言边喘息边道歉,声音断断续续地夹杂在撞击声中,反而显得更加撩人。

额发扫过女人泛红的锁骨,紧紧攥着她衣襟的指节透出粉白。

进入穴里像被温热的蜜肉吮吸着每一寸神经,滚烫的血液在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失控地往深处顶弄,却只觉那声音催生出更汹涌的欲望。

“慕月言......”玖染菲的声音成了助燃剂。

男人喘着粗气,紧紧抓着她的衣服,那双眸子里欲火中烧,如同一汪泛滥的春水。

“菲菲……我爱你我爱你……”

他掐着她的腰加深动作,看着那双被情欲浸透的眸子,觉得自己像坠入一汪泛滥的春水,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烫意。

原来占有本身,就是最烈的春药。

“呜……”女人胸口起伏不定,咬住食指指骨。

慕月言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叹一声。

用那只未被玷污的干净手,温柔地拭去女人脸颊上滚烫的泪水。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眉毛拧成一团,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

女人不吭声。

慕月言也不催她,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咬我。”

玖染菲盯着他的皓腕,默了两秒,直接张口咬了上去。

皓齿一合,红痕瞬现。

她抬眼,模糊的视线,撞上他的双眸。

慕月言没有痛呼,也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眼中闪烁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欢喜。

那抹欢喜藏在无波无澜的蓝色眸底,纵容和宠溺之情愈演愈烈。

他静静地看着女人,任由她在自己的手腕上胡作非为。

良久,慕月言才执起她的手,吻了吻那道齿痕。

将她拥入怀中,俯身更深地占有她,每一次顶弄都带着讨饶般的力道,仿佛在用身体诉说——原谅我。

“菲菲…....”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示弱的哽咽,“我受不了了……”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

他猛地绷紧脊背,喉间滚出失控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滚烫的液体尽数灌入她身体深处,慕月言脱力地伏在她身上颤抖,齿间还残留着细碎的呻吟。

他闭着眼,睫毛湿漉漉地蹭着她颈侧,仿佛刚才的爆发抽走了他所有力气。

一切平息后,卧室内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他仍伏在她身上,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带着事后的温存。

“这下……”他嗓音低哑,带着得偿所愿的餍足,“真的解气了吧,我们以后好好的。”

——

——

——

慕式集团

都市的心脏地带,现代化大厦的顶楼。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办公室里灯光柔和,董事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钢笔在纸页上划过沉稳的声响。

他偶尔从文件中抬头,目光总会不自觉飘向沙发——那里有他唯一的走神理由。

女人斜靠在沙发里,屏幕的微光映亮她的侧脸。

一身香奈儿风格的象牙白粗花呢套装裙,领口与袖口缀着细致的珍珠滚边。

指间带着钻石戒指,指尖轻点屏幕,却像有所感应般,每次抬头,总能与男人的目光相遇。

“菲菲,又在玩你那小游戏了?”慕浦笔尖未停,眼里却漫开笑意。

女人抬头,眨了眨眼,“是啊,陪你工作之余自己也得找点乐子嘛。”

“那菲菲今天的手气怎么样?”他合上一份文件,目光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落在她身上。

玖染菲抬头,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还不错哦,拖某人的福,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呢。”

指尖轻点,游戏音乐轻轻响起。

董事长闻言,不禁轻笑出声:“你这丫头,总是这么会享受生活。不过别玩太久,伤眼睛。”

“放心吧,老公。手机再好玩也没有你重要。”她甜甜地应了一声,又继续沉浸在她的电子世界中。

“总是这么会哄人开心。”他轻笑摇头,重新拿起钢笔。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两下后推开,男秘书端着一只精致的果盘走了进来。

果盘里的水果摆放得一丝不苟,草莓、芒果、葡萄皆色泽鲜亮,品质上乘。

“董事长,夫人,这是为您准备的水果。”男秘书恭敬地陈述道,随即将果盘置于办公桌一角。

慕浦的视线从文件上抬起,并未在秘书身上停留,只是简洁地指示道:“给夫人。”

“是。”男秘书利落地应道,转身将果盘呈至玖染菲面前,语气恭敬如初:“夫人,请您享用。”

玖染菲放下手机,接过果盘,微笑道:“谢谢,看起来很新鲜。慕慕,你也吃一点吗?”

慕浦轻轻摇头,语气温和:“你吃就好。””

玖染菲便欣然拿起一颗草莓品尝起来,满足地轻声感叹:“嗯,很甜。”

两人随性聊起天来,办公室里流转着一种闲适而亲昵的氛围。

男秘书一旁垂手而立,神情恭敬而平静,目光掠过这对夫妻,心中已是一片了然。

全集团上下,无人不晓慕董与夫人感情极好。董事长作风严谨,唯有对夫人例外。

眼前这一幕对他而言,是熟悉到近乎程式化的场景。

夫人不仅是慕浦事业上的伴侣,更是他生活中妥帖珍藏的宝贝。

她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有时他在处理工作,她就在沙发上看书小憩,或是玩着手机。慕浦从不觉得被打扰,反而眼里总带着纵容的笑意。

久而久之,夫人的存在成了公司里一道自然而靓丽的风景。员工们也渐渐习惯,甚至被她那份明媚与从容感染。

男秘书悄声退出,办公室内重归宁静。

女人的目光悠悠掠过果盘,最终停在一颗饱满的草莓上,指尖轻轻拈起。

慕浦从文件中抬起头,撞进她含笑的眼底,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后靠,无声地示意她过来。

玖染菲这才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边,将草莓递到他唇边。

慕浦张口含住,指尖却顺势滑下,完全包裹住她递水果的手,轻轻一拉,便将人带得半靠在自己身前。

他低头,鼻尖几乎蹭过她的鬓角,呼吸间是她身上清浅的香气。“故意的?”他低声问,声音低沉,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熟悉的纵容。

女人被他圈在怀里,微微一笑,不答,反而用空着的手拿起一块芒果,再次递过去。“尝尝这个,甜度正好。”

慕浦顺从地吃下,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味道不错。”

“是吧,水果真的好甜,你的秘书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男人吃着芒果,酸味却从心里冒出来。他一边鄙视着自己的幼稚,一边却又忍不住比较。

“哦?是吗?那你觉得是我更加贴心,还是他更加贴心?”

“傻瓜,当然是你最贴心啦,慕慕。不过……你的秘书也确实挺能干的,每次都能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让我都忍不住想夸夸他。”

“再说了,夸夸你的秘书,也是给你长脸嘛,说明你有眼光,选了个好帮手。”

男人闻言,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针:

“菲菲每次看到他都能夸上几句,看来我真得给秘书加点奖金了,谁让我家夫人这么念念不忘……”

玖染菲噗嗤一笑,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拿走他手里揉皱的纸巾:“酸不酸啊?”

“芒果挺甜。”他避重就轻。

玖染菲靠在桌边,声音软了下来:“慕慕,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魅力在哪里?”

慕浦抬眼望她,等着下文。

“是你这种时候啊,”她弯下腰,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明明在吃醋,却还硬要装大度讲道理的样子……特别可爱。”

男人怔住,随即失笑,那点故作镇定的铠甲被她一句话轻轻敲碎。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沉沉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涩意:

“菲菲,我已经是个步入中年的老男人了……比不上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你要是哪天……觉得我无趣了,厌倦了……”

玖染菲连忙抬手,指尖轻轻压上他的唇,像是要拦住那些自我贬低的话继续蔓延。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慕浦没再出声,只是嘴角勉强牵动了一下。

他望进妻子清澈的眼底,却仿佛看见了一个缩小的、灰暗的自己——一个因为一句随口夸奖就忐忑不安、因为一个年轻身影就慌乱自卑的中年男人。

这个倒影扎得他喉咙发紧,几乎喘不过气。

“菲菲,”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你太好了,我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配不上这么完美的你……”

玖染菲没有笑,也没有立刻反驳。她只是轻轻握住他微微发凉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着圈。

“慕浦,”她叫他的全名,神色认真,“我们之间,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他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就像他们这些年的感情。

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关于年龄,关于比较,关于那些无声无息滋长的焦虑。

他其实有点瞧不起自己这样反复咀嚼些没意思的念头,可就是控制不住。

玖染菲俯身,用一个轻轻的吻打断了他的出神。

她的靠近带来一阵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气息,慕浦乱糟糟的思绪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女人的吻轻柔而深情,不是激烈的占有,而是一种温暖的、反复的确认,一遍遍勾勒着他的轮廓,像是要将他所有的不安与自卑都吻去。

“慕慕,”她低声说,“你才是我的家。别人再好,我都不会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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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弦外之音

这句话像暖流,直接冲进男人心里最酸软的地方。他之前那些关于比较的担忧,在她这句话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又多余。

“家……”慕浦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原来一直怕自己是菲菲的将就,可现在她告诉他,他是归宿。

男人收紧手臂,习惯性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认错:“我以后不乱吃飞醋了……”

话没说完,玖染菲就感到脖子上一凉。她立刻会意,笑着把他搂得更紧。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像寻求确认般低声说:“以后……多夸夸我,好不好?”

玖染菲凑上前,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红唇贴近耳畔,呵气如兰:“好好好,天天夸你,我的董事长宝贝。”

笑意在相贴的唇间化开,所有的忐忑都被这份甜蜜稳稳接住。

无需再多言语。那些咽回去的话,好像真的不重要了。

……

庄园

“池同学,今天全对,进步特别大。”祝老师说着,将作业本递还给男孩,“等下见到慕夫人,我得当面夸夸你。”

池朔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手里的铅笔也停了下来:“真的吗?”

祝老师微笑着点头。

自从为慕家二少爷补习以来,祝老师发现“向妈妈报喜”是最能激励男孩的方式,比任何奖励都更能让他眼里有光。

见鼓励见效,他趁热打铁,俯身,指尖在错题旁轻轻一点:“当然。等我们把最后这个小地方改对,就更完美了。”

……

晚餐时分,餐厅里只有祝老师和池朔音两人。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桌布,银制餐具与水晶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却更衬得四周寂静。

老佣人从楼上下来,微微躬身:“祝老师,二少爷,久等了,请用膳吧。”

“夫人……不下来一起用餐吗?”祝老师问道。

“夫人今日去集团,有些疲惫,餐食会直接送到房里。”

祝老师点头表示理解,余光却瞥见身旁的池朔音悄悄低下头,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默默低下头,手中的叉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盘中的食物。

他正想说些什么,男孩却忽然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一丝落寞,轻声问:“老师,那我今天做题全对的事……”

祝老师心领神会,温和地接话:“放心,下次见到夫人,老师一定记得夸你。”

男孩这才抬起头,眼里重新有了一点光。

晚餐结束后,池朔音上楼回房间去做作业,而老师则留在楼下,坚持要帮老佣人一起收拾碗筷。

看着老师那熟练的动作,佣人笑着夸赞道:“老师,您在家肯定也经常做家务吧。”

老师露出灿烂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轻松地说:“是啊,您别把我当老师看,我其实就是小地方出来的,这些活儿都干惯了。”

老佣人看着他那乐观又豁达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远在老家的儿子,心里对他多了几分怜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份不易她都懂。

两人并肩站在厨房里,一边聊着天,一边很快就把餐具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能去花园里看看吗?”老师突然问道,他记得进来的时候看到花房里种了一大片铃兰。

“当然可以,老师,我带着您一起去吧。”老佣人热情地回答道。

夜幕初垂,花园里的路灯次第亮起,在暖黄光晕下,满园花卉显得格外静谧。

“铃兰可娇贵了,”老佣人指着玻璃罩里白得近乎透明的铃兰,“温度高半度就蔫,低半度就烂根。先生为它在花房装了三套温控系统,比照顾人还精心。”

祝老师望着玻璃罩上凝结的水珠,花架下的自动灌溉系统正在工作,细密的水雾喷在花瓣上。

“这是夫人特别喜欢的花,先生当年费了好大工夫才从欧洲移栽过来。”老佣人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看来慕先生和慕夫人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厚,真是让人羡慕啊。”

祝老师附和了一句羡慕之情。

老佣人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即接话。

她端详着祝老师,视线在他略显陈旧的袖扣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夫人之前远远瞧见您上课,特意吩咐我准备了一样东西。”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双手递上:“老师,这个您收着。”

祝老师迟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蓝宝石袖扣,周围镶着碎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与他衬衫的颜色确实相得益彰。

“夫人说,您那枚铜的有些旧了。”老佣人退后两步,语气温和,“这是从巴黎专柜调来的,说配您今天的衬衫正合适。”

男人捏着那枚突如其来的贵重礼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老佣人又凑近半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还有,老师,家里有些事您得知道……”

“您说。”祝老师握紧了手中的绒布盒,感觉到宝石的轮廓清晰地印在掌心。

老佣人神色认真:“现在的慕太太其实是大少爷的继母,没有血缘关系。大少爷和二少爷呢,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您明白了吧?”

祝老师怔住了,信息像一团乱麻骤然塞进脑海。

老佣人见他眉心微蹙,便凑近了些,低声解释道::“大少爷是先生当年在国外,找代孕生的没有母亲。”

“直到大少爷上高中,先生才娶了现在的夫人。后来,又把二少爷从外面接了回来。”

“……”

一阵短暂的沉默。

男人的大脑飞速运转,代孕、继母、接回的儿子……几个词,瞬间堆砌出一座庞大的家族轮廓。

原来是这样!祝老师在心里迅速理了理——所以两位少爷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他不由得暗暗咋舌,这家庭结构可真够特别的。

“老师是明白人,有些事心里有数就好。”老佣人笑着说道。

“您放心,我明白。”祝老师会意地点点头。他知道在这种人家工作,嘴巴必须严实。

同时之前所有关于池朔音的疑惑——那份过分的乖巧,那看向母亲时小心翼翼的眼神——此刻都有了答案。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生活,确实不太容易。

晚风夹杂着花香轻轻拂过脸庞,男人觉得这个夜晚既虚幻又迷离。

就在抬眼的刹那,他看见三楼正中间那扇窗边立着一个人影。

冷白的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像一位偶然遗落人间的神祇。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可就在下一秒,白纱窗帘无声合拢,只留下一道朦胧的剪影。

男人微微有些愣神,无意识地抿了抿下唇。

“老师,我们要不回去吧?”老佣人询问道,差不多是夫人吃燕窝的时间了。

“好。”

男人没有再多逗留,直接坐上司机的车。最后又朝那扇窗望了一眼——窗帘纹丝不动,仿佛刚才的惊鸿一瞥只是他的幻觉。

老佣人端着炖好的燕窝上楼,轻叩三下房门。得到允许后,她推门看见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刚沐浴过的发梢还缀着水珠,夫人接过瓷碗,小口品尝着燕窝。

“新来的老师……”老佣人主动提起,“待人很温和,教得也认真。”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夫人的回应,本来以为夫人不会回应时,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她轻声“嗯”了一下。

老佣人的眼睛都迸发出惊喜,笑着说:“二少爷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我们都感到高兴。”

“是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听不出是询问还是回应。

“那夫人早点休息,我先下去了。”

女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退下了。

老佣人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拿起托盘,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玖染菲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后,继续吃着燕窝。

时间还早,她拿出手机在群里喊了一句周末谁出来玩。

几个男人秒回。

于是玖染菲的行程又多了一项,周末和盛明锦他们吃饭。

她还在聊天界面,敲门声响起。

“妈妈,是我。”

来人是池朔音,今天周六明天不上学,不用那么早睡觉。

“进来吧。”女人应了声,放下燕窝,指尖轻轻掠过唇角,准备继续接下来的护肤步骤。

轻缓的脚步声渐近,一盘精心切好的水果被轻轻放在她的妆台上。水果的切口整齐,摆放得一丝不苟,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

“妈妈……”清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青春期特有的、微哑。

玖染菲对镜抚平面膜,“水果切得不错。”

男孩抿了抿唇,两只手依然藏在背后,指节不自觉地蜷缩。

“妈妈,我今天……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很有趣的书,讲的是星际穿越的,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等待着回响。

女人没有揭下面膜,目光透过镜子的反射落在他的脸上,“哦?小朔有心了。不过妈妈现在要敷面膜,不太方便看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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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背德情愫

男孩的眼睫垂了下去,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藏在身后的手捏紧了什么东西。

“我……我想和妈妈一起看,或者,只是给您读读有趣的片段也行……”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但那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渴望,像害怕被拒绝的小动物。

玖染菲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他。

儿子微微低着头,眼眶周围确实泛着红,像是刚才偷偷揉过眼睛。强忍着委屈的样子,偏偏又努力装作懂事。

垂在身侧的左手往后缩,那里有一道不甚明显、但刚刚结痂的细小划痕——是刚才为母亲准备果盘时,不小心被水果刀划到的。

女人抬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旁边的沙发扶手,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应允般的温和:“就这么想黏着妈妈?”

话音未落,池朔音已经急切地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想……我每天都想。”

“我刚刚在切水果的时候都在想……要是妈妈能尝尝我切的水果,我就很开心了。可是,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玖染菲的目光果然在他手背的伤痕上停留了一瞬,轻轻摇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乖,水果也切得用心的份上,还把自己弄伤了。去把书拿来吧,妈妈听听是什么故事让我们小朔这么着迷。”

池朔音猛地抬起头,眼睛像瞬间被点亮的星辰,难以置信又充满惊喜:“真的吗?妈妈!你……你愿意听?”

“嗯,”玖染菲微微颔首,重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语气如常,却足以让他雀跃,“快去快回,面膜还要敷一会儿。”

“我马上就来!”男孩几乎是立刻转身,脚步声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像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女人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看着镜中自己敷着面膜的脸,伸手调整了一下面膜的边缘,确保它完美贴合。

不一会儿,池朔音就拿着书跑了回来,气息微喘,在她面前站定,献宝似的把书递过来。

玖染菲没接,只是慵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刚才指定的位置:“坐那儿吧,念给妈妈听。声音轻一点,妈妈听着舒服。”

男孩立刻用力点头,像接到最重要任务一样,抱着书乖巧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玖染菲躺在床上,原本只是打算听儿子讲故事,却没想到被书中的情节深深吸引,不知不觉间竟感到有些疲惫。

当池朔音抬头时,发现母亲已经靠在枕头上,均匀地呼吸着,显然是进入了梦乡。

……

黑夜是欲望最好的遮羞布。

确认母亲已经沉沉睡去,池朔音一直紧绷的弦,悄然断裂。那层勉强维持的、名为“儿子”的躯壳,开始片片剥落。

他贪婪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睡颜,目光不再是恍惚,而是带着近乎灼热的实质感,一寸寸地舔舐过女人的眉眼与唇瓣。

就是这张脸,让他在无数个山里的夜晚日思夜想。

男孩像一条终于回到巢穴的蛇,冰冷而粘腻地贴近热源。动作不再是小心翼翼的靠近,而是带着一种占有的、缓慢而坚定的缠绕。

鼻腔里充斥的馥郁香气,不再是慰藉,而是催化疯狂的迷药。他深深吸气,仿佛要将母亲的气息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妈妈......”

这一次,池朔音的低唤里没有了羞涩,只剩下一种沉沦的、带着气音的颤栗。

他深知这份渴望是扭曲的,是禁忌的,是永远无法在阳光下袒露的。

但正是这份“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认知,像最烈的助燃剂,让黑暗中的火燃烧得更加肆无忌惮。

睡着的妈妈,是他的所有物。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男孩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在月光下堪称幸福的微笑。

像宣誓主权般,将额头轻轻抵在母亲的枕边,以绝对侵占的姿态,笼罩了那片属于她的宁静空间。

“真好.....您终于,不会离开我了。”

他曾是那个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少年,带着一身洗不掉的泥土气息,莽撞地闯入她琉璃水晶般的世界。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母亲的那个下午。母亲穿着浅杏色羊绒长裙,阳光在她周身勾勒,光鲜亮丽、精致得体。

完美,却遥远。

而他,窘迫、格格不入。

像一颗被无意中带进名贵地毯下的石子,粗糙、肮脏、带着山野的土腥气,硌得他自己都生疼。

从大山到城市,他跨越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好在,后来他学会了上流社会的规矩,穿上了合身的新衣服,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可每当和母亲在一起,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会因为她随口的一句夸奖,开心一整天。

如今,他终于成了一个“像样”的人,勉强能站在母亲光芒的边缘,不再显得那么突兀——可也只是“像样”而已。

远未到能与她并肩、被她真正看见的程度。

……

月光淡淡地照进来,勾勒出男孩脸上一种深陷的、扭曲的满足。

“妈妈?”他用气音低声唤道,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又带着试探的钩子。

女人依旧沉睡着,呼吸平稳悠长,像天使偶然栖息在凡间的床榻,对一旁匍匐的罪恶一无所知。

正是这份绝对的、毫无察觉的安宁,让他心底那些盘根错节的渴望疯狂滋长、扭曲——

明知这呼唤得不到回应,明知这亲近不被允许,却反而滋生出一种打破禁忌的强烈冲动。

反正母亲不会醒的。

反正……她永远不知道,在她沉入梦乡的夜里,她十月怀胎的儿子,内心在进行着怎样一场盛大而龌龊的朝圣。

“……不会被发现的。”

池朔音的指尖在触到母亲脸颊的前一秒,悬停,微颤。

当指腹终于贴上那片温热肌肤时,他听见自己骨骼深处传来一声喟叹。

他像一个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宝藏的探险者,却在打开宝箱的瞬间,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沾满了肮脏的欲望。

所有精心维持的体面瞬间击溃。

男孩俯下身,动作轻得如同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唇与唇相贴的瞬间,世界骤然失声。

万籁俱寂中,只有她睡梦中无意识的一个细微吐息,温热、潮湿,像最轻柔的羽毛,搔过他的唇缝。

一股尖锐的战栗从脊椎直窜头顶。

男孩僵住了,所有的预演都在这一刻失效。

理智在嘶吼着后退,身体却被这意外的“回应”钉在原地。耳根轰然烧起一场大火,心底却有一株有毒的藤蔓,应时疯长。

池朔音原想只偷一缕月光,却意外闯入了禁忌的伊甸。

什么上流规则,什么人伦常理,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仿佛又被抛回了那座蛮荒的大山,变回那个只能凭借本能去渴望和掠夺的男孩。

只是这一次,他想要掠夺的,是他所有课程里,绝对禁止的禁果。

试探地,他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触到更深的暖与湿。他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体内碎裂,又重组。他在这甘美的沉沦中交付了自己。

睡梦中的母亲微微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这声呓语像冰锥,瞬间刺穿他迷醉的泡沫。他猛地退开,仿佛被烫伤。

心跳在耳膜里擂鼓。他跌坐回黑暗,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狼狈。

他看着熟睡的母亲,目光像最贪婪的信徒凝视他的神祇。

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攫住了他。

他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锈涩。那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是爱,也是罪。

他安静地守在床边,任由这份无法见光的情感,在寂静中将彼此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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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不伦之恋

大厅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一场汇聚了商界精英与社会名流的盛大晚会正在举行。

这次晚会,慕家的大少爷如约而至,而传闻中鲜少露面的二少爷也罕见地出现在了宾客之中。

男孩站在母亲身旁,那漂亮秀美的面庞,无不彰显着他完美继承了母亲的优良基因,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这对母子身上。

当慕浦携着玖染菲步入宴会厅时,原本细碎的交谈声忽然低了下去。

“董事长,好久不见。”一位中年男子笑着迎上前。

男人颔首回应:“李总。”声音沉稳得体。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慕浦,只为他增添了成熟的韵味。

他侧身向妻子介绍:“这位是李总,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

玖染菲浅浅一笑:“李总好。”

“夫人今晚真是光彩照人。”李总的赞叹发自内心。

这话并不夸张。玖染菲的美,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不着痕迹却让人移不开眼。

她只是微微颔首:“您过奖了。”

这时,一位银发老夫人缓步走来。慕浦立即迎上前,脚步轻缓而郑重:“王姨,您身体可好些了?”

老人笑着握住他的手:“看见你们,什么病都好多了。”她转向玖染菲时,目光慈爱,“有你们在,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玖染菲自然地搀住老人的手臂:“还要王姨多指点我们呢。”

几位宾客陆续聚拢过来,寒暄声重新响起,融入了满厅的光影之中。

……

休息室

离开宴会厅的喧闹,休息室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只余若有似无的香气。

女人陷进中央那张宽大的墨黑色丝绒沙发里休息,金色的绣线在灯下流转着微光。

她轻盈的裙摆如花瓣般散落,为这处华丽的角落,添上了一抹生动的温柔。

旁边的男人则是一身棕色羊毛西装,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双腿交迭,手轻轻搭在膝盖上。

此刻他的心思全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男人微微侧过身,靠近女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礼裙的肩带。

低头看手机的女人感受到他的触碰,微微转过头,正对上他那雾沉沉的眼眸。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缓缓凑近。

当他俯身将下颌轻搁在她发顶时,那一头墨蓝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流转起幽微的光泽,如同静谧的深海。

深深吸气,鼻息间萦绕着她发丝的清香。

“忙这么久,累了吧……”男人说着,手顺着玖染菲的肩膀缓缓滑落到她的手臂,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

玖染菲原本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此刻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有点。”

慕月言听了,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低头在女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声说道:“累了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

她没挣脱,反而抬起空闲的那只手,用指尖轻轻拨弄他梳得整齐的鬓发,把几根发丝从规整中挑了出来。

“小慕总,”她声音里含着笑,指尖顺着他耳廓滑下,“你这副样子跑进来,要是被你那几个下属看见,辛苦树立的形象可就全没了。”

慕月言身体僵了一下,没动,也没松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沉默了几秒,他才低声说:

“……那就别看他们。”

声音不高,热气全洒在她颈侧。

女人笑了,手指转而戳了戳他紧绷的肩线:“哦?只看你?”

慕月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握住她作乱的手指,低头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别动……”说着,唇轻轻擦过女人的耳垂。

“怎么,”她稳住呼吸,低头看他,“说不过,就改用动手?”

“嗯。”男人承认得干脆,额头用力抵着她的额头,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重复道:“抓住了,就是我的。”

话音未落,慕月言已俯身,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另一手环住她的背,稍一用力便将人抱上了宽大的化妆台。

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的手臂没有立刻松开,反而就着环抱的姿势,将她圈在自己与镜子之间。

“你干什么?”玖染菲轻呼,双手下意识地攀住继子的肩膀。

慕月言没有回答。他向前一步,贴近她悬空的腿间,却并未急着更近。

只是仰头望着坐在高处的她,目光像是温软的蛛网,一层层将她缠绕。

“想让小妈快乐。”

说完,就掀起了女人的裙子,将头伸了进去。

黑暗中视觉最先被剥夺,只剩布料摩擦的

窸窣声和彼此急促的呼吸。

他闭上眼,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视觉关闭后,触觉变得异常敏锐。

他能感觉到丝绸内裤边缘的蕾丝花纹正硌在他的鼻梁上,而更深处--那片幽谷入口处,已经渗出温热的蜜液,正透过薄薄布料,濡湿他的唇。

细高的鞋跟仍踩在男人的肩膀,慕月言没有躲,反而微微侧头,将脸颊贴在那冰冷的鞋面上,轻轻摩挲。

他闭上眼,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如同沉醉在这份带着威胁感的亲昵之中。

当他终于用牙齿勾下那最后一层屏障时,那片秘园彻底袒露在他眼前。

在昏暗的光线下,花穴呈现出娇嫩的淡粉色,两片饱满的阴唇微微张合,如同呼吸般翕动着。

顶端的珍珠已经充血立起,像一颗熟透的浆果。而最深处的那道缝隙正不断沁出晶莹的爱液,顺着大腿根部滑落。

他俯身靠近,先是闻到更浓郁的、带着情动气息的甜香。当舌尖终于触到那片柔软时,咸涩中带着微甘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

他贪婪地探索着,时而轻舔阴蒂,时而深入穴口搅动,里面湿热紧致地包裹着他的舌尖。

半晌,女人无意地掀开一线眼帘,目光漫无目的地掠过身前男人欢愉又迷恋的神情。

滑过冰冷光洁的地板,最终,落在那扇半掩的雕花铁门处——门边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雕花铁门投下斑驳的影子,男孩站在门边,头发乖顺柔软,如琉璃般澄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

女人的动作停顿下来,任由慕月言褪下她的内裤。

喉咙开始发出细碎的呻吟,混着身下人吸吮的水声。

男人贪婪地吞咽着那带着腥甜的蜜液,急切得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仿佛错过一口就会立刻毙命。

玖染菲手指颤抖着抓紧继子的头发,眼角渗出泪珠,低头看到被露水浸湿的帅气脸庞从裙下露出。

“我就知道,小妈喜欢这样的……”继子跪在地上从裙下抬起头,唇边还挂着银丝,跪在地上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神明。

话音在寂静的空气里震颤。

女人再抬头时,门口那里空空荡荡,驻足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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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温馨共度

隔日清晨,微携暖意的光倾洒而下。

慕浦准时睁开眼睛。

垂眸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女人,她睡得熟,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影子,呼吸轻浅均匀。

他凝视片刻,正要抽身起床,一只手却软软地抓住他的衣角。

“慕慕.....”玖染菲半梦半醒间往他怀里钻,整张脸埋在他颈窝里乱蹭,发丝扫过他的下颌,带着温暖的痒意。

慕浦失笑,指尖穿进她的长发轻轻按摩头皮:“今天怎么醒得比闹钟还早?”

她也不答话,脸颊靠在他胸口。可不过片刻,均匀的呼吸又变得绵长—-竟是又要睡过去。

“我要去上班了,菲菲自己再睡会儿?”

“呃?”女人皱着眉头,“不要……说好要一起吃早饭的……”

声音带着几分睡意,却固执地揪住他睡衣前襟,努力睁着眼睛看向他。

慕浦心尖发软,指腹摩挲着她后颈:“昨晚的晚宴那么晚结束,不困吗?”

“晚饭我陪你吃吧,好吗?”

“我就要现在……”

话还没说完,就没了下文。

男人只能把妻子抱起来,谁让她就算在睡梦中也紧紧抱着他不放呢。

真拿她没办法。

他抱着女人走到衣柜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开始仔细地为她挑选着衣服。

他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走到了衣柜前。里面的衣裙都是请设计师为玖染菲量身定制,从日常到宴会,无一不备。

男人的指尖在一排裙装间缓缓巡梭,最终停在了一件玫瑰束腰长裙上。

他想起第一次带她去听音乐会时,她穿的便是类似的款式。

暖黄的灯光下,女人微微仰头专注聆听的侧影,与舞台上流淌的乐章一样,令他心弦微动。

没有再多犹豫,慕浦取下了这件裙子。

从内裤开始一件件给妻子穿好,直到穿戴好后,玖染菲才彻底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然后被慕浦提溜着去洗漱,压在洗漱台上来了个缠绵的早安吻。

女人最后被慕浦拉着下楼时,粉嫩的脸蛋上还染着嫣红,唇瓣更是如初绽的花瓣,娇嫩欲滴。

楼下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慕月言和池朔音正坐着那里吃早餐。

“妈妈,早上好。”

池朔音抬头,声音清澈。

“早啊。”

玖染菲走过来,分别摸了摸继子和儿子的头,然后坐下。

男孩握着勺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看见母亲触碰慕月言头发时,慕月言垂下眼帘,唇角那一闪而过的微妙弧度。

……

临走前,玖染菲一边整理着丈夫的领带,一边柔声叮嘱:“路上小心,忙了也记得吃饭。”

慕浦低头看她,眼角漾开浅浅笑意:“知道了。菲菲也是,照顾好自己。”他的指腹温热,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转身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快步走到慕浦身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男人脸上露出笑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吻她,这已然成为他们的一个小仪式——慕浦每天坚持,玖染菲就逐渐习惯。

两人在门口又缠绵了一会儿。

池朔音坐在餐桌旁,小口咬着吐司,目光在两人之间静静流转。

牛奶杯在他手中微微倾斜,他却浑然未觉。

叔叔的手抚过母亲发丝的动作那么熟练,母亲仰头回望的眼神那样温柔。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

“晚上想吃什么?”慕浦抵着妻子的额头轻声问。

“你定的那家法餐吧,听说很不错。”

终于,慕浦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女人,转身出门。

女人站在门口,目送他坐上车子。

待人走后,玖染菲转身步入化妆室,打了个电话。不久,化妆师提着箱子进来。

化好妆,她下楼。

客厅很亮。

池朔音坐在桌前,正沿着纸上的线剪下去。剪刀刃口平稳地前进,纸屑无声落下。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别的事。

沙发传来轻微的承重声。

他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母亲躺下的姿态,以及随之飘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小朔,”她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想不想学钢琴呀?”

剪刀刚好走到线条尽头。

男孩顺势停下,抬起头,脸上是一种被话题自然吸引的神情,点了点头。

他看见母亲嘴角满意的弧度,看着她伸手拿过遥控器。电视屏幕亮起,光映在她眼底。

池朔音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刚剪下的纸片边缘,原本平整的卡纸渐渐卷曲。

他想靠近母亲。

男孩放下剪刀,一点点挪到沙发边,挨着母亲坐下,模仿着她放松的姿态,靠进沙发里。

电视里在演什么,他全然不知。

他的感官全部用来接收身旁母亲的信息——她的呼吸,她偶尔发出的轻笑。当母亲的笑声响起时,他也立刻跟着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佣人们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母子二人排排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一起咯咯地笑出声来。

佣人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默契地准备了一个精美的果盘,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

轻手轻脚地将果盘放在茶几上就退到一旁,生怕打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夫人偶尔会从果盘中拈起一块水果,递到二少爷的嘴边。

二少爷满心欢喜地接过来,边吃边继续盯着电视,享受着和母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带。

女人换了件宽松的裙子,牵着儿子走进音乐室。

钢琴安静地立在窗边,琴盖上放着两本旧琴谱,旁边是个玻璃杯,里面插着几枝新摘的小花。

“小朔,你先坐。”

她走到书架前,手指掠过一排琴谱,抽出一本边角有些磨损的册子。

男孩好奇地碰了碰琴键,一个清亮的音符跳出来,在空气中轻轻震动。

“从这本开始吧。”

她在他右侧坐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手腕放松,”她的声音很轻,“像这样。”

池朔音学得很专注。

他的目光跟着母亲的手指移动,努力模仿着每个动作的力度。有几次按错了音,他会抿紧嘴唇,重新再来。

渐渐地,简单的音阶连成了稚拙的旋律。虽然还不流畅,但已经能听出曲调的轮廓。

玖染菲看着儿子如此认真地弹奏,便悄悄退到一旁,找来画笔和颜料,开始在画纸上勾勒。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赤脚踩在柔软毛毯上的女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无疑是一副令人心动的画面。

阳光、毛毯、颜料、画笔,还有那美丽动人的身影。

女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轻轻飘动。

脸上洋溢着专注与愉悦,时而端详画作,时而寻找颜色。笔触落在纸上,流畅而肯定。

画作渐渐成型,色彩和谐,线条生动,带着她特有的灵气。

“小朔,你是想学画画还是弹钢琴?”

玖染菲赤脚踩在毛毯,美丽脸庞沾了些颜料,她低头问那个乖乖为她举画板的男孩。

说这话时,她想到了慕月言——那个在音乐上有着卓越天赋的男人,如果儿子想继续学钢琴,她完全可以让慕月言来教他。

毕竟自己的钢琴就是慕月言手把手交的……

谁知,男孩看也不看钢琴。

他盯着母亲手里的画笔,那是母亲拿过的。

“妈妈,其实我更想学画画,妈妈可以教我吗?”男孩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紧地拉着母亲的衣角。

“想学画画啊……行,这个妈妈更加擅长。”

女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靠近他,俯下身子,双手轻轻地握住他白皙的手。

池朔音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砰砰砰——’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击打着耳膜仿佛要跳出胸膛。

微微侧过头,脸颊不自觉地贴在母亲的手臂上。

玖染菲感受到男孩的贴近,“别抬头盯我,看画板。”

池朔音看着母亲转过身,那笑容还未完全散去。

就是这张脸,昨夜在休息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表情。

男孩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画板边缘,木屑刺进指甲缝里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黏在母亲脸上,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他抿了抿唇,小声喃喃道,“好……”

“画人物首先画个十字,这是确定人物位置和比例的关键。如果是画景物,那得先打色底,这样能让画面更有层次和立体感……”

听着母亲的教导,池朔音的手也在妈妈的引导下,开始在画板上勾勒出简单的线条。

“对,就这样......”

女人的耐心一如既往,可他已听不进任何指导,他的注意力全在母亲握着他的那只手上。

“妈妈……”

“怎么了?”母亲关切地问。

池朔音摇摇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女人正打算接着教下一步,却听他开心又压抑着激动的语调:“妈妈……我好喜欢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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