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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 (31-34) 作者:学不会早点睡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06 00:35 长篇小说 6890 ℃

【一语成谶(背德1v1)】(31-34)

作者:学不会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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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失控

烧伤科在四楼,陈宗敛到时,医生刚看完一个病人,见他进来便说让他先坐会儿,自己则去了趟洗手间。

陈宗敛没坐,而是走到窗边看风景。

深秋入冬,中医院里不少花草树木落叶纷飞,铺就了一地金黄,寒潮袭来,连呼出的气息也清晰可见。

陈宗敛面无表情的看着,余光里忽然瞥见移动的‘落叶’,定睛看去,发现原来是穿着棕色大衣的闻音。

她两手抄兜跟旁边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并肩行走,说说笑笑的,隔着一段较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她唇边扬起的弧度。

陈宗敛微不可见的轻哂。

果然是孩子心性。

对新事物感到好奇,会在短时间内产生极重的兴趣与喜爱,也会三分钟热度。

“陈老师,可以了。”

身后传来医生的脚步声,陈宗敛平静地收回目光,上前去拆纱布。

手上的伤给陈宗敛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行动上有些不便利,学校里的学生们见他受伤关心的同时也有些发怵,总觉得他心情阴郁不好惹,见了他战战兢兢的就躲。

但饶是如此,他的课上仍旧人满为患,但很奇妙的,陈宗敛在众多人中发现方泽樾缺课没来,这样的情况不止一两次,但他什么也没说,到时候出成绩自会见分晓。

好在因为烫伤处理及时,也有在认真擦药,恢复得还算快。

“只是可惜了你这手,皮都皱了,会留疤吗?”闻锦瞧着不禁皱眉。

因为陈宗敛长得白,手也修长漂亮,现下手背虽然不再红肿,但变成了斑驳着深褐色的块状,外皮也皱巴巴的隐隐有脱落的迹象。

“他擦着药呢,哪会留疤,连祛疤药我都是给他备着的,就怕你嫌他丑。”

陈宗敛还未出声,旁边的陈医生倒先笑吟吟的开了口。

自烫伤以来,陈宗敛回父母家的次数便多了,他之前便和闻锦商量好,离婚的事等年后再公布,那时老闻的腿脚也能下地了,所以两人对双方父母间的往来,必不可少的需要维持。

于是闻锦抽空跟着陈宗敛来了趟他父母家。

闻锦也笑了笑,“怎么会,好好养肯定会没事的。”

她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妈,宗敛,你们先聊,我去接个电话。”

陈医生应了声,等她走到窗边阳台处,这才低声对陈宗敛埋怨:“你跟你爸一个样,对谁都冷冰冰的,我教你待人处事要温柔平和些,你就装装相,披个皮敷衍了事,也没把话听进心里去,好歹你爸对我也是热情过的,你怎么对你媳妇儿也这么冷淡?”

陈宗敛神色如常:“遗传我爸,再者,我和她都是含蓄内敛的人。”

陈医生撇了撇嘴笑:“你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没瞧出你哪儿含蓄了,倒是霸道得很。”

儿子毕竟是自己生的,陈医生再了解他不过。

性子冷是冷,但也强势,打小的占有欲强,自个儿的东西护得紧,别人碰都不许碰一下。小时候因为一个玩具打架,被抢了去再拿回来,当着人面儿就给砸得稀巴烂,说宁愿毁了也不给人把玩的机会,为此还被陈父罚过跪。

闻锦这通电话接完回来便提着包打算走人:“妈,我有点事儿要去办,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欸好,路上注意安全啊。”

陈医生也没留她,年轻人有自己的事做,他们不会过多干涉。

闻锦离开后,陈医生有些遗憾道:“我原本还打算问问小音的情况呢……”

陈宗敛垂下眼,百般无聊的拨弄着陈医生织的毛衣,她织得慢,给他爸织的,块头大,用料多,眼下还剩三分之一没织完。

“前两天听你丈母娘说,小音跟小吴医生相处得还挺不错,都约上电影看了,但更多的,估摸是小姑娘害羞,没和家里人多说,我想着她跟小锦亲近,可能得跟她姐姐唠唠,我也没听着。”

“妈。”陈宗敛捏着毛衣一角忽然开口,在她疑惑转头看过来时提醒道:“您这儿织错了,得退针重织。”

陈医生凑过来瞧了瞧,发现花纹不对,惊讶:“还真是,这可有得忙了。”

陈宗敛站起身拿了外套:“您之前说想买些什么?趁天还早,我去趟超市给你带回来。”

“油、生抽也没剩多少了。”陈医生研究着毛衣没空抬头,“对了,雪梨也买点,你爸这两天有点咳嗽,煮着给他喝,其他的你看着买就行。”

“好。”

家附近就有菜市场,从早到晚的热闹,但陈宗敛洁癖不爱往里钻,开车去了几公里外的大型超市。

因着自己也常下厨的缘故,陈宗敛对逛超市还算熟门熟路,他从粮油区出来推着车往水果区走时,眼前晃过一道人影。

起初陈宗敛并未在意,径直朝雪梨走去,在手里掂量着挑选,直到在略显嘈杂的环境中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丑柑要来点吗?你别看它长得有些丑,其实吃起来挺甜的。番石榴爱吃吗?我觉得这味道吃起来怪怪的,不过有人喜欢,但吃多了容易上火,可以少买些……”

一个巴掌大的雪梨刚落进陈宗敛的手里,修长的指节将其牢牢裹住,闻言他动作一顿,缓缓掀起了眸。

不远处,闻音跟个男人紧挨着站在一起,她唇角带着温柔的笑,仰头说话的神情很认真,眼睛亮亮的盯着对方,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在闲暇时出来逛超市。

那个男人陈宗敛认识。

闻音的相亲对象、陈医生口中年轻有为的小吴医生。

看来他们相处得的确不错,甚至发展迅速,吃饭、看电影、逛超市,下一步是不是就该登门了?

陈宗敛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大约是他的视线太冷厉,也或许是闻音敏感,在偏头的下一秒便正正直直的对上了他淡漠的目光。

闻音微愣,随即展颜冲他一笑,尖锐的虎牙都露出来,却并不突兀,反而明艳大方,风情万种。

闻音转脸不知和吴医生说了什么,随后两人朝他走过来,“敛哥,你也来逛超市啊。”

“嗯。”陈宗敛微颔首,目光轻描淡写的扫过旁边的男人,戴着眼镜斯文清秀。

他又往上瞥了眼,继而收回视线。

就是头发看着不怎么多,陈医生的眼光有待提高。

几人简短的打过招呼浅聊几句,吴医生道:“小音,我们就先不打扰陈老师了,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陈宗敛眸光微动,滚了滚喉咙没说话。

“行啊。”闻音笑着看向陈宗敛:“那敛哥我们先走了,你忙。”

说完,两人推着购物车转身,步伐统一,极有默契似的,有说有笑的离开。

陈宗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合衬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先生?”

直到旁边响起一道微弱的提醒:“先生,损坏的物品需照价赔偿哦……”

陈宗敛回过神,低头看去。

那枚雪梨不知是何时被他捏坏,爆出了涩甜的汁,流了他满手。

这对有洁癖的他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陈宗敛又捡了几枚雪梨,将那枚坏的一同丢进口袋里,随后递给导购员,淡淡道:“麻烦您帮我过下称。”

买完东西陈宗敛并未在超市多待,只是临了结账时又忽然接到陈医生的电话,说再买条鱼回去。

陈宗敛挂断电话便折返,去了海产区。

杀鱼需等,腥味颇重,陈宗敛便站在一旁看着,不多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碰了碰。

他垂眸,对上一双笑意吟吟的勾人眼睛。

“敛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陈宗敛将自己的衣角从闻音手里扯出来,跟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口吻冷淡:“有事吗?”

“没啊,就随便找你聊聊。”

闻音说着又往他那边挤了挤,身上的一股佛手柑清香不动声色地将陈宗敛鼻息间的腥味冲淡,渐渐的萦绕在他四周。

“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去陪陪你的相亲对象。”

闻音像小狗一样在空气里嗅了嗅,“敛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陈宗敛薄唇微抿,未置一词。

闻音继续道:“酸酸的,好像柠檬。”

“闻音。”语气里带了点警告和薄怒。

闻音弯眸,觉得他的声音叫她的名字特别好听,“我跟你开玩笑呢,没别的意思。”

她慢条斯理道:“你不是大学教授吗,还是教哲学的,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人呢,做事应该随心,还是该恪守规矩礼法,事事谨慎。”

“怎么?”

闻音笑:“我就是好奇啊,反正我是随心所欲惯了,跟着心走,路就在脚下,但蒋女士不太赞同,要我稳重多思量,可我总觉得太墨守成规就不像我了。”

陈宗敛沉默。

她打量着他,忽然往前一凑,轻声道:“不过敛哥你比我大七岁,又懂得多,应该比我更清楚如何看清自己的心吧?”

“看不清。”

“你将就着吧,不然直接买张票飞回来自己亲自来瞧。”

艺术展厅外人山人海,闻音举着手机正在跟孟姿打视频,耳机里传来她颇为嫌弃的声音:“你不能走近点吗?这么远,我连他的人都看不清,更别说脸了。”

闻音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怼了下胳膊,她啧了声,“没办法,人太多了,你男神很火,四周都是媒体和粉丝。”

周末,A市有位鼎鼎大名的年轻画家举办了一场艺术展,闻音虽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孟姿喜欢,因为自己在国外不能赶回来看展甚至见男神一面,深感遗憾,便撺掇着闻音去,于是现在,闻音也成了人挤人中的一员。

眼见着人越来越多,闻音扛不住,七拐八弯的逃离了现场,给了票便遁进了展厅里,“先不跟你说了,我看展去。”

“行吧,记得多看两眼,我要听你说观后感。”

闻音:“…行。”

闻音虽对画作不感兴趣,但她搞摄影的,鉴赏水平倒是颇丰,慢慢看了一圈下来,叹为观止。

在艺术展慢悠悠地消遣了半个下午,闻音走时还获得了一份伴手礼,看着像是一盏小夜灯,水母形状的,很别致。

转而,她去了趟工作室,把伴手礼拆了放在休息室里,想了想,又拍照配了个‘愉快’的表情发在朋友圈。

见她出来小马兴致勃勃的八卦:“音姐,你这是刚约完会回来吗?那灯挺漂亮啊,男朋友送的?”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纷纷好奇的看过来。

闻音笑,不答反问:“就八卦,你们工作都做完了吗?”

一群人赶紧摇了摇头,不再多打听。

小马乐颠颠的搓了搓手:“音姐,下一次拍摄咱们去哪儿啊?我看《它山它海》这个专栏的反响特别好,好多人都喜欢,还催着你要看新的。而且找我们合作的人也越来越多,G市那边有个电视台还想用咱们的视频宣传他们的民俗文化呢。”

这件事闻音近来也在思考,脑子里只有个大致的雏形,她看向窗外。

受寒潮影响,冷空气袭来,温度下降,而A市,在今日下了一场初雪。

“雪吧。”她说。

“冬天,怎么能不拍雪呢?”

实际上,她拍摄过的雪只多不少,但每一年的心境和心情都不一样。

今天的初雪来得挺早的。

陈宗敛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雪景心想道。

在手机消息提示声响起后,他收回目光,打开聊天界面。

【秦瑞:该说不说,敛哥你这朋友人脉门路真的很广啊,我真的羡慕了。】

陈宗敛微扬了下眉梢:【什么?】

【秦瑞:闻大摄影师啊,她朋友圈发的动态你没看吗?艺术画展的伴手礼,这可是一票难求的展,我老婆想去都没机会呢!】

陈宗敛微顿。

下意识的去翻朋友圈,没看到眼熟的昵称,忽然想起他把闻音拉黑了还没放出来,什么也看不到。

下一秒,秦瑞却发了张截图。

闻音发的动态便清晰的映入陈宗敛的眼中。

只是一张关于灯的拍摄。

陈宗敛看了半晌,除了觉得这盏灯的造型很独特外,没别的想法。

【秦瑞:这个展你可能不了解,但我老婆很喜欢,听她说这次还是以爱情为主题,伴手礼也是那位知名画家亲手设计的,以水母为构造象征什么感情天长地久之类的。】

【秦瑞:话说闻大摄影师是不是处对象了?】

闻音谈恋爱了吗?

陈宗敛不知道。

但可能是。

他面无表情的把手机关了没再去看那些眼不见心不烦的消息,收拾了番东西便抬脚离开。

路过的跟他打招呼的学生们低声唏嘘:“谁又惹这大魔王了啊?表情这么可怕,我感觉他好像要去吃人。”

陈宗敛对身后的议论一无所知,他驱车往家的方向开,余光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一兜东西。

那是陈医生准备的中药包,用来泡脚驱寒止疼,却不是给他用的。

黑色宾利最后停在梧桐郡。

陈宗敛提着东西下车。

他的高中老师住在这里,同陈医生的关系也很好,老师因为年岁大,冬季来临腿脚发寒,疼,陈医生惦记这这事,早先便把东西准备好,着陈宗敛找个时间送过去,顺便跟老师叙叙旧。

晚上八点过,陈宗敛没留下吃饭,从老师家离开。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夜晚的雪下得比白日里的大,簌簌的。

脚踩在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响,留下一串串鲜明的脚印。

陈宗敛走得很慢,脚步深深浅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慢,就像是有种无形的牵引,拉坠着,致使他步履沉重。

渐渐的,他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从不远处传来,很欢快的偶尔伴随着甜而不腻的歌声。

“…对你的在意渐渐如混乱失序,理性的沉溺慢慢像失控贪欲……”

陈宗敛抬眸,看见雪地里仿若麋鹿般愉悦而蹦蹦跳跳的人,肆意着、张扬着。

陈宗敛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鲜活,似乎永远都生机勃勃,生命力旺盛到连笑都是那么灿烂惹眼。

“…你赐我一曲美梦成真,再赐我一吻情似海深……”

她看着总是很开心,朝气的、无意识的散发出自己的魅力,勾人且不自知。

为什么感到快乐,是因为饭好吃?电影好看?还是关于爱情的艺术展令她沉醉其中?

为什么她那般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可以恣意招惹后再洒脱的甩手离开,谁给她的权利?谁准许她肆意妄为?

“闻音。”

陈宗敛出声叫住了她,呼出凉薄的雾。

“耳边的风,温柔的梦,一如此刻心动——”

哼唱戛然而止,闻音喃喃着倏地转身,对上一双深黑似渊的眼眸。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昏黄路灯下,被初雪裹挟,冷冷清清的眉目一如既往地令人心旌摇曳。

“敛哥。”

闻音一步步的朝他走过去。

陈宗敛静静地看着她。

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随着她每进一步,自身的血液在寒凉的夜中不动声色地沸腾,几欲喷薄。

直至她站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

白皙修长的脖颈伸展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眼神清亮:“敛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陈宗敛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

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

对他放肆撩拨、为非作歹、罪不可恕。

他不会放过她。

他为什么要放过她?

陈宗敛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辆正在失控的列车,濒临脱轨边缘,极度危险。

可那又怎样?

“敛——”

闻音瞳孔猛缩,在黑影袭来的瞬间被堵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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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烈火燎原

闻音先是觉得自己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大于惊。

接着,稍显急躁和莽撞的温热柔软便抵着她的唇瓣舔吻碾磨,闻音怔了两秒,即刻抱住眼前人的腰,手触及雪夜潮湿的凉,心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她立马反客为主。

不同于陈宗敛表面的浅吮,她主动的探出舌尖闯进了他的口腔里,气息过渡,唇舌交缠。

陈宗敛轻顿,微阖的眼底涌动着危险沉默的幽光,他拉开了一点跟她的距离,打乱了她的节奏。

——闻音接吻很熟练。

但陈宗敛不太喜欢。

很奇妙,他再一次对闻音用到‘喜欢’。

但他比之前更心知肚明自己在做什么,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陈宗敛丝毫没给闻音反应的机会,手抚上她的颈侧和颔骨,拇指强势的落在她的咽喉处,如同扼住要害,迫使她抬起头,像是引颈受戮般,陈宗敛闭上眼,掩住那徒升的微妙妒意和薄愠,重重的吻了下去。

不由分说的长驱直入,生涩却凶猛,比起闻音的温柔缱绻,是更具掌控欲的占有,压迫感十足的,汹涌激荡的,缠吻她的舌和腔内温软的肉,寸寸直抵她的喉咙深处。

“唔…”

情不自禁地,闻音闷哼出声,微微睁圆了眼睛,感受到喉间强烈的痒意,忍不住挣扎了下。

两根带有薄茧的指尖落在她的脸颊,轻而易举的控住她扭动后退的头颅,不容置喙的禁止她逃离。

闻音承受不住的吞咽,有暧昧的液体溢出唇角,很快又被男人吮吻带走。

几近窒息且漫长的拥吻结束后,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呼吸急促又沉重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分明是寒凉冬夜,却感受到了灼热的焦渴。

闻音眼中还残存着迷离,她勾起异常红润的唇笑了笑:“敛哥,你好凶啊……”

因为长时间被掠夺氧气和津液,闻音的嗓音又沙又哑,“是想要吃了我吗?”

陈宗敛垂眸看着她,轻滚喉咙。

是吗?

陈宗敛问自己。

是的。

他恨不能将她拆之入腹,蚕食殆尽。

这样,她就不能再撩拨牵动他的心扉,不能再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脑海里梦境中,不是他难以启齿的的欲念和纠缠不休的心魔。

陈宗敛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她的目光太澄澈炽热,指腹轻轻的摩挲她的眼皮,能感觉到她纤长的睫羽和眼珠的震颤,带着轻微的痒,过电似的,从他的指尖传到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心间,狂跳不止。

——可他舍不得。

他想要她永远璀璨耀眼,热烈鲜活。

如果她是金枝玉叶的花,他希望她盛开得灿烂,他愿意成为沃土献上一切去滋养,只愿她不受伤不枯萎。

闻音拿下他的手,压在自己的嘴角,微微偏头将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裹在自己的唇间,啮咬,轻吻。

又再次询问了之前的问题:“敛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

陈宗敛嗓音喑哑:“我来给高中老师送药包。”

闻音笑,将他的手指吐出来,上面有晶亮的水渍和小巧调皮的牙印,“难怪,我在你手上尝到一股药味儿。”

陈宗敛沉眸,将指尖的湿润蹭到她的唇上,指腹不算克制的揉弄。

“那之前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闻音的手从他的腰间挪至他的左胸,按下去贴合在质地柔软而舒适的衣服上,那里有颗正在跳跃的心脏,速度略快,噗通噗通。

闻音的眼睛细细描摹过他清冷俊挺的眉目,轻声开口:“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陈宗敛没说话。

只是扣住了她的下巴,再次低头吻住她。

很温柔的,节奏轻缓的,反复拨弄她的唇舌,闻音回应着,眸眼弯弯,在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唇角不禁漾出笑。

是愉悦,是得逞,也是情难自禁。

她是狡黠的狐狸,终于还是勾走了他的心。

亚里士多德将人定义为有理性的动物,黑格尔将理性看作是精神的表现,康德则将理性视为道德行为的基础,叔本华说理性不过是意志力的工具。

人们对理性各抒己见,而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在陈宗敛看来,他的行为受到欲望和情感的影响,压制不住的本能驱使了他沉稳的理性,在今夜失控,像是脱缰的马,像野草落入火种,顷刻烈火燎原。

但他甘之如饴。

陈宗敛终日难耐的饥渴终于得到了些许餍足,而欲望在膨胀着叫嚣要得到更多,可并不合时宜,在下雪,天寒地冻,所以这个吻并未持续多久。

他松开了她,问:“你吃了什么?”

闻音歪了歪脑袋,脸颊薄红,眸眼很亮:“冰淇淋啊,你尝出来啦,是不是特别甜?”

在她看来,初雪不吃冰淇淋,那还算过冬吗?

陈宗敛低应:“嗯。”

闻音笑,脚往雪地里蹬了蹬,像起势助跑般,她猛地跳起来扑进了陈宗敛怀里。

是猝不及防。

但陈宗敛稳稳地接住了她,像抱小孩似的兜着她,安全感很足的用宽大温热的手掌托住她的臀。

“敛哥,去我家吧。”

闻音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呼吸灼热的喷洒在他耳畔,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她笑声恣意:“我请你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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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坦诚

这是陈宗敛第二次来到闻音的家。

换鞋时,闻音拿出一双新的棉拖,深蓝色,跟她脚上穿的那双粉红是一个款式。

这是她上次逛超市买的。

“这回总不能光着脚了吧?”

想到之前这人嘴里说着不介意,鞋也不穿抬脚就往里走,闻音就想笑,但克制住了,得给陈宗敛留点面子。

她姐说陈宗敛不是那幺小气的人,可闻音觉得他挺小心眼的,总是暗戳戳的计较记仇。

陈宗敛没说话,余光扫过旁边的鞋柜,那双黑色的拖鞋早已不见踪影,继而他从善如流的换上,仿佛没听出来闻音话里的意思,神情格外的一本正经。

“你先坐会儿,我去找找茶,之前大扫除的时候翻到几款花茶,也不知道好不好喝,就当尝个鲜。”

闻音边说着边将身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挂在角落里的衣帽架上,而后把披散的长发挽成丸子状随意的搭在脑后。

她去储物柜前翻找花茶,米白色的长款针织毛衣慵懒的包裹着她,腰间是松散垂落的系带,却勾勒出她窈窕婀娜的身形,发丝也在行走间佛动着,衬得她明艳风情的五官平添几分温婉怡人。

陈宗敛视线跟着她,在她跪坐在地毯上,裙摆因为紧压而凸显出挺翘圆润的臀部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敛哥。”

闻音认真找东西,头也没回的喊人。

“嗯。”

她颐指气使的很自然:“帮忙烧个水呗。”

“好。”

陈宗敛同样将外套脱了挂好,随后将袖口捋上去些,再瞥见左手上丑陋醒目的烫疤时,他动作微顿,把卷起的袖口放了回去。

闻音不常喝茶,所以也没很专业的茶具,像陈宗敛往常会用到的盖碗、茶洗、水盂和茶道六君子这些,她这里统统没有,仅有的是一个透明烧水壶,和几个形状不一造型别致的水杯。

但从这些,却能窥出它们的主人性格张扬随意,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闻音找了一通,将茶都摆放在陈宗敛面前:“敛哥,你看看,喝哪个好一点?”

陈宗敛垂眸,视线从左至右的掠过,菊花普洱、玉兰花、菩提花还有罗汉果…最后他伸手一挑,从缝隙里拿出桂圆红枣茶,“喝这个吧,安神助眠的。”

“行。”闻音没意见,笑眯眯的应下,将其他的茶又放了回去。

烧水壶在茶几上咕噜咕噜作响,闻音去洗了两个茶杯回来,看见陈宗敛将桂圆红枣丢进了水壶里。

她咦了声,“不是泡吗?”

陈宗敛看她一眼:“煮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烧水壶是可以随意调节模式的那种,陈宗敛操作几番后,让其小火温煮十分钟,便不再管。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安静,但并非是尴尬僵凝,而是隐隐浮动着难以言喻的暧昧与勾缠。

此前他们的窗户纸捅破了,但并不算破得太彻底,闻音知道,她跟陈宗敛之间还有些话和事没掰扯清楚。

于是她盘腿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手里抄起一个抱枕搂怀里,主动开口道:“那,现在我们聊聊?”

她姿势随性,宽大的裙摆落在陈宗敛的膝盖处,分明是没什么重量的,却仿佛一簇羽毛拂过他心间,泛起阵阵的痒。

她似乎很喜欢穿裙子,近来天凉她也不怕冷,但不可否认的,很漂亮,很迷人。

陈宗敛气定神闲:“嗯。”

闻音笑了笑,“那我先说好,聊可以,但不能再伤我的心。”

陈宗敛抬眸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瞳孔深处,语调微怪异的重复了遍:“我伤你的心?”

“对啊。”闻音是个很会顺杆往上爬的人,逮着机会就不放,似真似假的诉委屈:“那天你说的话让我很难受,还说对我没兴趣,显得我好像没有丝毫魅力一样。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回去都失眠了好几天呢。”

“……”

陈宗敛轻抿唇,下颔线轻绷,像是在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可我看你心情很好,还有闲情逸致去相亲。”

闻音眼睛微微睁大,圆圆亮亮的,眼尾上翘着,无辜又勾人:“你都拒绝我了,也不能霸道的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什么的吧?”

她伸出脚朝他踢过去,落在大腿处,力道不重,不是在调情,也不是勾引,反而像是孩子般调皮,带着点逗弄和撒气似的劲儿。

陈宗敛垂落的视野里,是她白皙纤细的脚踝,皮肤细腻的背部,圆润的趾头很肆意妄为的挤怼着他,身前传来她不满的咕哝:“我虽然脸皮比其他人要厚点,但也是有自尊心的啊,而且……”

话还未说完闻音便猛地被陈宗敛握住微凉的脚踝拽了过去,犹如触碰到滚烫的火炉,灼烧得令她心惊,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便重重压了下来

发了狠的,很强势的吻她。

像是在跟她证明。

没错。

他就是这么霸道、蛮不讲理。

她招惹了他。

就不许退、不许躲、更不许逃。

闻音回过神来便主动的回应,在舌尖被咬了一口后就不再造次,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掌控,闻音的心肺功能到底不如常年保持健身的男人强,亲到最后,人软了,整个口腔都是麻的,连脑子也麻成一片。

嘀嘀——

直到烧水壶发出提示。

陈宗敛才缓缓松了她,攫住她两颊的手也跟着移开,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指印。

“抱歉。”陈宗敛眸光略暗,用指腹轻轻的碰了下,嗓音低哑:“疼吗?”

因为缺氧,闻音头晕目眩的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敛哥,你一直都这么凶的吗?”

闻音从没跟人接吻接到这种程度,甚至在以往的感情里,她占主导更多,可在陈宗敛这里,她毫无招架之力,很容易就被他压制。

陈宗敛沉默着没说话。

闻音好奇的歪了下脑袋看过来,脸颊红扑扑的。

陈宗敛却像是不自在般的偏了下头,避开她打探的视线。

静默几秒后,他才抿唇道:“我以前,没这样过。”

闻音愣了愣,反应过来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人的大脑是很奇怪的,它有时候可以自主的遗忘或者屏蔽掉不愿去回忆和接受的事情。

陈宗敛和她姐的婚姻事实摆在眼前,但闻音却从未去深想过他们之间是如何相处的,是她下意识的选择忽视,也是因为她认为,往事不可追,有时粉饰太平的心态更会让人心安理得。

眼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是陈宗敛的手遮住了她的视线,他低声道:“别这样看着我。”

他会忍不住想要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

就像是在梦里那样,让她哭。

陈医生说他性子冷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是因为家风严谨导致的,也或许是他天生的,陈宗敛还在小时候便生出了和同龄人不一样的冷淡。

他对很多事情都不热络,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步入青春期,在周边人开始情窦初开时,陈宗敛心态漠然。

不是没有追求者,他的皮相、课业都是极为优越的,但他没什么兴趣,陈医生是位很开明的母亲,还曾调侃过他有没有心怡打算早恋的对象,陈宗敛晃了晃手里的书,算作回答。

一直到他大学毕业后正式工作,陈医生担忧起他的感情问题,介绍过两三个女性给他认识,有成熟知性的也有乖巧甜美的,皆以失败告终,问过陈宗敛原因,多的他不肯说,只道不合适。

就这么拖到了快三十岁那年,认识了闻锦。

可能是他不愿再让陈医生为他操心,也可能是闻锦在某些方面的确跟他聊得来,相处还算融洽,他同意了跟闻锦认真接触看看。

闻锦很忙,事业心重,独立不黏人,这在陈宗敛看来很好,他对感情并不是很执着追求的人,甚至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心态,显然在这点上,闻锦和他志同道合,于是他们以一种维持双方父母和平、让他们安心的缘由,结了婚。

婚后也有相处,但比起夫妻,他们更像是朋友,各自有各自忙碌的事情,谁也不曾主动的去探索那个名为‘爱情’的东西。

陈宗敛觉得自己往后余生大概就是这样无波无澜的过下去了,但没想到闻锦会提出离婚,主动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更没想到,他会和从前不曾施以过多关注的闻音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沉寂宁静的火山不曾爆发前,是相安无事的,可一旦触及,便是危险喷薄一发不可收拾。

而闻音于陈宗敛来说,是他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引子,在他自己都未觉察时,她就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占据他的视线。

觉察后,是不该,是抗拒。

但越压制越触底反弹,直至再也难以承受,他泥足深陷。

“敛哥。”闻音叫他,拿下了他的手握紧。

他足够坦诚,闻音也很大方:“其实我没相亲。”

陈宗敛回眸看过来,闻音冲他狡黠一笑:“都是骗你的。”

她的确应蒋女士要求跟吴医生见了一面。

但在她开口说明之前,吴医生扶了扶眼镜反而有些歉意的说,其实他有喜欢的人,只是不好拒绝陈医生的好意,便打算来跟她见个面,把话说清楚。

闻音莞尔,说他俩是同道中人。

感情和婚姻没有发展的可能,但饭可以吃,在聊天时,两人谈起自己的工作事业,得知闻音是摄影师并看过她的社交账号后,吴医生很欣喜,有些激动的说他喜欢的人是闻音粉丝,甚至礼貌的向闻音讨了个签名,闻音表示,如果他和喜欢的人将来修成正果结婚,她会去参加并摄影。

后来,他们在超市意外偶遇,吴医生高兴的同她讲,签名他送给了心怡的对象,他们在一起了。

闻音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也考虑起来自己和陈宗敛的事情。

她没料也会在超市意外和陈宗敛碰面,大约是被吴医生成功牵手恋人的事情刺激的,闻音请求他帮她演一出戏。

说来也是巧,吴医生是个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他是几年前从别的地方调到中医院来的,虽见过陈宗敛一面,但对他的私事一无所知,更不清楚闻音和他的关系,只在闻音请求他将‘闻小姐’改口成‘小音’时,笑着答应了,还低声祝愿她成功。

闻音笑而不语。

陈宗敛拒绝了她,但她就真的放弃了吗?

她没有,她也不傻。

一个人对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她是能够觉察到并分清的。

陈宗敛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的确有点伤人,但凡换个脸皮薄的追求者,估计都心碎的哭着跑开了。

但闻音都能坦荡的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前姐夫,她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不可否认,她有犹豫、有怯弱、有害怕,但更多的,她有直面内心的勇敢。

同时她也清楚,比起像她这种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来说,陈宗敛这类人的道德感会更强更高。

要不说闻音怎么胆子大呢。

她在试探得到拒绝后,便开始了赌。

赌陈宗敛对她的在意。

赌他的忍耐力。

哪怕她的手段算不得高明,但她很幸运的。

——赌赢了。

“所以。”闻音全盘托出后总结,“我还是很喜欢你啊。”

她凑过去,闭上眼在陈宗敛唇间落下轻轻的一吻。

在这一刻。

世俗不重要。

道德不重要。

有情人能够纵享片刻欢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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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你是女流氓吗

时间渐晚,窗外已是鹅毛大雪。

闻音给陈宗敛介绍完洗浴用品后,便转身出了浴室。

随后去客房收拾床铺,陈宗敛今晚要在这里留宿。

喝完茶时,时间已经不早,陈宗敛提出要离开,闻音拽着他手没松,“外面还在下雪呢,还冷,就不回去了吧,反正我这儿离A大更近,你明天上班也方便。”

她有点黏人,可能是因为两人心意刚互通的缘故,看着他的眼神也很留恋缠绵。

陈宗敛思量片刻,同意了。

但仍要下楼一趟。

闻音问:“怎么了?”

“拿换洗衣物。”

陈宗敛的车里有常备用的衣物,这是他的习惯。

闻音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兴致勃勃的仿佛说下雪又冷的人不是她。

下了楼,闻音伸手去牵他,碰到他的左手时,陈宗敛稍微避了避。

闻音有点懵:“不让牵啊?”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刚谈上么。

她的语气有点委屈巴巴的,陈宗敛绕到她的另一侧,朝她伸出了手:“没不让。”

说来,陈宗敛在感情方面的经验不比闻音,对很多情况还很青涩,是以在闻音假意接受时,他微微松了口气,没设防的忽然被她声东击西的搞了个偷袭。

下一秒,他的左手被闻音紧紧的抓在了掌心里。

陈宗敛:“……”

他忘了,蒋女士多次‘耳提面命’,闻音是个反骨仔,越不让她去做的事情,她就越想试探。

闻音冲他得意的挑了下眉,还没忘形几秒,忽觉手中触感不对。

陈宗敛的手背该是光滑的,摸起来仍旧温热,却有点硌。

她惊疑的低头看去,脑子顿时一嗡。

“你手怎么了?”

陈宗敛动了动,不想让她继续看那些难看碍眼的疤痕,但没能抽出来,闻音攥得很用力。

他若无其事道:“不小心烫了下,没事。”

闻音捧起他的手端详,哪怕明知不起什么作用,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吹了吹:“是不是很疼?”

从前她觉得漂亮修长的手如今多了些奇形怪状的烫伤,甚至因为在褪皮而显得粗糙,闻音心疼坏了。

陈宗敛口吻淡淡:“还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闻音疼惜的用唇碰了碰他的手背。

拿完衣物还有擦的药膏,两人再手牵手返回。

闻音的家不常来人,所以客房基本都处于闲置状态,收拾一番还颇费了些功夫,陈宗敛洗完澡出来时,她刚把床铺完,累得气喘吁吁的躺在床面。

陈宗敛站在门口,眼里有几分笑意。

他抬手敲了敲门。

闻音赶紧坐起来,脸上也带着笑:“这么快?”

“嗯。”陈宗敛朝她走过来,“都弄好了?”

“差不多了。”

闻音拍拍床,“你过来试试,要是觉得不够软,我再去给你加床被子垫下面。”

陈宗敛伸手试了试,“可以了。”

太软的他反而睡着不舒服。

闻音站起来:“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陈宗敛:“晚安。”

闻音走到门口,又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笑吟吟的:“祝你梦到我。”

陈宗敛眸色略深,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嗯。”

闻音愉悦的一蹦一跳离开了。

但她没能顺利入睡。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精神特别亢奋,时不时的看眼手机,消息很多,但没一个是她想看到的。

就在这样来来回回好多次后,闻音突然想到,陈宗敛还给她好友关在小黑屋呢!

闻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像是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跑到客房门口。

犹豫了两秒,继而抬手敲门:“敛哥,你睡了吗?”

隔了几秒后,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回答:“还没,怎么了?”

闻音很直接:“有点事找你,那我进来了?”

话是这么问着,却没给陈宗敛同意与否的机会,闻音扭了门把就进去了。

陈宗敛刚把灯打开,靠坐在床头。

闻音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她真的就把陈宗敛拐到她家来了?

还睡在她的床上?

“什么事。”陈宗敛目光落在她身上,穿着睡衣的闻音看起来很温软。

闻音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说:“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呢。”

陈宗敛一顿,倒没想到是这件事,于是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解除了黑名单限制。

闻音满意了,又说:“再添加个置顶呗。”

陈宗敛不曾弄过这些,不是很懂:“在哪里?”

闻音凑了过来,眼睛盯着他的手机屏幕,没有多看其他的,只是很认真的边操作边讲解:“长按对话框,然后置顶该聊天就行,这样你找我就方便很多。”

但她忘了,她买的睡衣为追求舒适不紧绷,领口都开得比较大,平常看着倒没什么,但因为她弯腰的动作,领口往下一滑,陈宗敛无意抬眸,便瞥见两团圆润的软白。

他呼吸微滞,即刻把手机一收,压着边沿的指尖有些用力到泛白,他偏过头去:“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闻音有点遗憾的收回手,她还没让他改备注呢,不过这样也挺好,他聊天列表里唯一一个置顶,是她。

事情办完了,闻音也该离开了。

但她没动,反而问:“敛哥,你睡着会觉得冷吗?”

“不会。”陈宗敛言简意赅。

“哦…”闻音拖长了调子,继而话锋一转:“可我觉得挺冷的啊,可能是今天下雪的缘故吧。”

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徒然掀了被子就往床上钻:“所以敛哥你给我暖床吧!”

陈宗敛惊于她的胆大,怔了两秒后有些无奈:“闻音。”

“哎呀,我睡着啦。”

被窝里的她声音闷闷的,但那话里得逞的笑意是半点没藏。

陈宗敛看着她。

原本平整的另一侧床,突兀的隆起一团,渐渐的,那团一点点的往后移,直至停在他身边,不动了。

陈宗敛再一次清晰的觉察到血液里的沸腾感,连同他的心脏,跳动着,充斥着一再克制的欲念。

他得承认闻音对他的吸引力,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在某些时刻贪欲压过理智的,但闻音不知道,她任性的肆意妄为,不清楚他对她生出过怎样下流龌龊、凶恶残暴的欲。

怕吓到她,也怕她失望。

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好。

闻音确实对他的念头一无所知,只清楚此刻在被子里,她的心跳怦怦,格外的快,还觉得很刺激。

这种刺激驱使着她想要做点什么。

于是没忍住的摸上了陈宗敛的腰。

“干什么?”

陈宗敛的手隔着被子精准的抓住了她。

那力度甚至有些重。

闻音觉得有点热了,挪动着身子在被窝里翻腾,一颗乱糟糟的脑袋便蹭了出来,脸颊绯红,目光坦然:“我摸摸。”

陈宗敛垂眸,另只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捋顺,露出她的整张脸,指腹沿着她的下巴摩挲,最后微微一抬,隐忍问她:“你是女流氓吗?”

闻音笑着大方承认:“我是啊。”

“我不仅贪财我还好色。”

陈宗敛目光深暗的看了她几瞬后,俯身吻住她,交换着牙膏里相同的薄荷气息,如果说之前陈宗敛是生涩的,那如今便是炉火纯青,舌尖探进闻音的口腔中野蛮的扫荡,带着半露半掩的欲。

分明他的四肢都规规矩矩,却给了闻音一种全身上下都被他侵犯占有的感觉,令她骨头都不禁酥麻,可又很舒服的,让她不自觉的用藏在被窝里的另只手摩挲他的腰腹。

陈宗敛没再阻拦,只是将她囚困在自己的胸膛和床铺间,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一味的吻她。

吻到她窒息难耐,吻到她颤栗抖动。

寂静的房间中时不时响起口齿间纠缠的水声,和音调酥软暧昧的轻哼。

就在闻音几乎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这样的吻中时,陈宗敛终于结束了。

与此同时,闻音也清晰的感觉到手掌边缘抵着的布料下,有异常滚烫坚挺的弧度。

闻音晕头转向,脑子热热的,迟疑的哑声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

陈宗敛的呼吸有些不稳,气息很重,他伸手关了灯,把闻音搂进了怀里。

“睡吧。”

闻音竟然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因为舌头又疼又麻,也懒得再讲话。

唉。

天知道她只是想要数一数陈宗敛到底有几块腹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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