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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传 (123-142)作者:1260956108(仙源宫主)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22 14:13 长篇小说 3310 ℃

          【玄女传】(123-142)

作者:1260956108(仙源宫主)

字数:48515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耽延(一)

  柴火房里的草床上,一个高大温腻的男子压在一个娇小的美人胚子身上,双手捏着她那粉嫩可爱的玉足,胯下的巨龙不断地在她的大腿根里进进出出。

  雪腻的腿心两侧早已被两人交合出的蜜水打湿得湿濡不堪,娇嫩的小妮子粉颈上已是云霞层层,她的神态逐渐从娇羞转变为娇媚,眼眸更是柔情与崇拜,水嫩汪汪地看着自己的情郎。

  男人将这美妙的小妮子拦腰抱起,胯下的肉棒顶在那柔软的小穴洞口,这样一来,本就娇小的巧儿就更是无处躲藏,整个暴露无遗的雪白小腹就凌空被情郎托起。

  她娇怯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十分羞涩,她本能地啊得一声叫了出来,却只是稍微挣扎了两下,整个身子便立马娇软下去。

  谢子衿也不怜香惜玉,往后缩了缩腰腹,随即恶狠狠地往里一顶,粗硬的鸡巴势如破竹一般直捣身下美妮子的玉宫。

  “嗯啊……公子……”

  巧儿娇喘连连,被这样一肏的身子顿时微微颤抖,只觉轻飘飘地又显突兀,但后面地却是舒舒服服,她那两腿之间一片火热潮湿,又满满正正充实不已。

  此时她的身子宛如一座拱桥,纤细的腰肢被男人抬起抱住,那根令她心醉神迷的情郎分身已经跻身没入她的腰肢,除了在外的肉蛋,其余的茎身全都消失不见了。

  “公子……”小美人满面春情荡漾,刚沐浴过的身子更是显得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她娇吟着努力迎合着子衿的冲撞。

  “嗯?”子衿轻声探目到巧儿身前,温柔凝听,只见巧儿娇羞难耐,声细如蚊道:“公子,你的……你的……”

  他笑道:“我的什么?”

  “公子的尘柄忒大了些……巧儿都被公子弄坏了……”

  “大?有多大?”

  谢子衿坏笑着调戏这个羞答答的小妮子,她立刻就面红耳赤,根本回答不上来,涨着粉红的脖颈,含羞中带着春情看着情郎不知所措。

  见她害羞地不敢回答,子衿挺了挺腰,肉茎的顶端蹭着她娇嫩的子宫,立刻把这玉人弄得娇心散乱,蜜汁四溢。

  那莺声燕语便羞涩且撒娇着:“不嗯……不要嘛……巧儿也不知道,就是……就是……”

  “反正很大?”

  巧儿红着脸羞怯地点了点头:“嗯……”

  子衿抱着小美人那迷人地简直要夹断自己阳具的美腰笑着说:“大不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里真是又小又嫩,软软地肏起来真舒服!”

  一边说还一边不断地用下身去凑,用怒气冲冲的大肉棒去顶巧儿娇嫩的身子,含羞的子宫更是被他肏得蜜水连连,蛤贝紧夹。

  “还夹,嘶……真要把相公夹断才肯是吧!”

  巧儿哪里知道他的玩笑话,还以为真是自己不懂房事把他弄疼了,急得她含羞回答:“是巧儿不懂事,公子不要怪我……”

  子衿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凑到巧儿面前直直地看着她,巧儿毕竟羞赧,怎么好意思和情郎对视,忍不住就转过了含羞的脸去。

  叽咕一声,情郎的大肉棒从自己水嫩紧凑的小穴中抽了出去,随即带出的一丝肿胀和痛感让巧儿为之一颤,仿佛自己的魂魄也被抽出了几分。

  她不解地看着公子,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谢子衿扬了扬手指,对单纯的美人胚子笑道:“转过去。”

  巧儿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转过了身去,听从着情郎的安排,双膝跪在床上,雪白的脚丫子也随之紧张了起来。

  “腿分开一些,别害羞。”

  “是……是这样嘛?”

  巧儿的两手撑在床铺上,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勇气克服住羞耻心,分开自己最羞怯的粉腿,从身后看去,雪白的纤背细腰一览无余,高抬着的嫩臀和塌陷下去的美腰形成了山川一样的美景,可以追溯到玉人的长发和香肩。

  用两根手指轻抚玩弄着美人的阴阜,那如同豆蔻般娇嫩的阴唇点缀着,如同小小的美鲍,等待着被大肉棒插入的疼爱。

  巧儿的脑海中十分复杂,在承受着美妙滋味的同时她也在胡思乱想:“公子叫我趴过来,难不成……是想要巧儿的后……后面嘛……那也……太……”

  她心中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羞耻和对未知的害怕,她自幼就对男女之事好奇,阴差阳错也读过一些春宫之书,因此迷迷糊糊也知道一些,不过幸好,谢子衿还没有采女子后庭的癖好,如非双修需要他也不爱于此。

  就在她情非意乱之际,下身突然被一张厚厚的嘴唇覆盖亲吻,巧儿赫然吓得六神无主,两腿娇软无力,腿心里犹如洪水暴涨,大片的阴精泄出。

  “唔……”

  就是被他这么轻轻一舔,含羞待苞的玉人那迷人的美鲍又经历了一次高潮。

  “嘿嘿嘿……巧儿,你也太敏感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小穴可你比你的舌头还要软啊。”

  黏滑丝稠的玉液香津不断地从美人儿粉嫩的小穴里沁透出来,打湿了整个可爱的小屁股,子衿也不嫌她脏,开口了口就继续舔舐着那粉蜜的嫩屄,羞耻的巧儿根本不敢搭话,却舒服地整个人飘飘欲仙。

  这具柔软温润的娇人玉体,在这采过不知多少美人元阴的花贼手中根本就是白纸一张,在丢身了已经几次的情况之下仍然春心盎然,在情郎滚热的舌头之下幽谷里又热又麻,痒痒地好想投怀送抱。

  已经羞得整张脸都捂在枕头里的巧儿已经无所遁形,她抬高了粉臀,想要情郎的那根令她神情意乱的宝贝尽快来填满她的空虚。

  “嗯……嗯……嗯……”

  娇柔又羞怯的短吟是巧儿最后的矜持,像是等待,又像是催促,催促情郎快一点儿,快一点侵犯她,充实她,占有她。

  谢子衿就是要彻底打破身下这个女孩的自尊和矜持,就如同对待倾城宫主一样,让她们在面对其他人不改自我,但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臣服。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耽延(二)

  终于,谢子衿舔够了玉人儿的美穴,握着身下的大肉棒,慢慢顶开这纤美的腰际,尽管龟头只是轻轻地推开美蛤的嫩肉,但也足以被这娇嫩的花径包裹地蚀骨销魂。

  “嗯哼……”

  巧儿的嘤口中发出了娇软的呻吟,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顽皮的性子就又上来了。

  “巧儿,硬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巧儿的脸色红得都快出血了,可是面对情郎的询问,她只能轻声细语地回答一个嗯字,随即又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哦?既然这么硬,那你下面却这么软,真是奇怪了!”

  巧儿已经羞怯地不敢再回答情郎的问题了,见她不说话,子衿也有办法,他先抽出了几分肉棒,又顶进去了几分,又抽又送,反复几下,窄小的蜜壶根本不堪抽肏,肉棒轻易地就顶到了蜜穴的最深处。

  “嗯……好深……”

  听到小妮子终于说话,子衿连忙凑过去问道:“有多深?”

  “公子……不要欺负奴家了……”

  子衿注意到,自己插进去的时候巧儿的小腰肢微微地颤抖,说明她的矜持也到了极限,于是他也不再过分强求,毕竟来日方长。

  他笑了笑,开始轻抽慢送,一点一点侵犯着这个白纸一张的小妮子,不知不觉,玉人身下蜜穴里那微微凸起的颗粒肉壁磨得自己的下身又酥又麻,龟头更是经过这一夜酸麻不止。

  子衿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身后按着美人儿那纤细的芳肩一阵猛撞猛顶,大开大合地没入其中,撞得巧儿不顾羞赧和矜持,扭着纤腰和嫩臀去迎合情郎。

  你一来,我一合,原本羞捏答答的花径更是热情非凡,吮吸着那根玉杵的炽热与粗莽。

  “哈……哈……哈……”

  巧儿满目春情喘着娇声,难以自抑地提着蜂腰迎合,一整个沉陷于男坏女爱的床第之乐当中,越来越能感受到书中的春帏之乐,喜得她含笑仰首,闭目沉情。

  两人从床头交合到床尾,又再次交合回床头,美得巧儿娇喘连连,就连情郎调戏她的话也是忘情地回答。

  “公……公子……你好神勇啊,你的尘柄好硬……巧儿要被你弄死了……”

  她咬着唇,身子一阵哆嗦,恣意地享受着鱼水之欢。

  子衿也是发疯似地一阵猛抽硬干,将巧儿粉嫩嫩的小穴干得翻出美屄里的粉肉,又再次翻了回去,巧儿的红豆花穴虽然不如凝儿的春水玉壶那样蚀骨销魂,却也算得上是良品。

  在加上巧儿那本来就娇小的身子,御女驭起来更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好像在骑一匹小小的马儿,虽然摇摇晃晃,却也软如凝脂,软软弹弹。

  压着巧儿肏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她总能如棉花一样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再次迎合被侵犯的快乐,被他恣情惬意地肆意狂肏。

  就在巧儿的再次娇喘当中,她的阴华如同细雨一样连绵而出,这次已经是她第三次泄身,她的嘤口出呓语连连,却杂杂地听不清楚。

  她那之前甜美又娇软的叫床声也越来越微弱,子衿心中一惊,巧儿那原本满面的红霞此时却苍白,怕是要脱阴。

  他不再玩弄巧儿,放松了精关倾泄,一股浓精射入了身下玉人的蜜穴当中。

  粗硬的龟头不断地抬头挺跳,一阵一阵地射出火热的阳精,娇嫩的子宫颈被它这么浇灌着,愈发显得柔软和酥媚,少女就是这样,经历过男子的浇筑才会变得娇媚。

  巧儿酥软的身子慵懒地躺在情郎的怀中,经过阴阳的融合她也稍稍有了些许血色,子衿有些自责,便抱着她回到了浴桶当中,虽然水有些冷了,还好锅里的热水还烫着,他便抄了水,安静地搂着这可怜的女孩儿。

  遥想巧儿这么些日子过来吃过的苦,子衿也是不断地自责自己不该这么狠心采摘她,可是偏偏自己这么久都没开过荤,这一不小心就……

  等待巧儿慢慢从昏晕中醒过来,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浴桶当中,紧紧地挨着公子,赤裸着和他肌肤贴紧。

  “巧儿,你没事吧?”

  回味过来的玉人儿又是那副羞涩不堪的模样:“公子……巧儿方才……好像死了一样,真是羞死人了……”

  “怎么会?我看你还生龙活虎的样子。”子衿笑着逗着她说,“要不然咱们再来一次吧?”

  巧儿本就是强弩之末,这样娇嫩的俏人怎么经得起他一夜的辣手摧残,更何况巧儿见识到情郎的厉害,以为他真想再和自己云雨,慌得她娇声羞拒道:“不要了不要了,巧儿知道公子的厉害,实在是没力气了,求公子怜惜巧儿一次吧。”

  看着乖巧的小美人儿,子衿只觉伸出温柔乡的感觉真是比做神仙还快活,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有使命在身,千里之远怎么带得了她一个弱女子,可是这灾荒的世道,留她一人怎么放心得下。

  想到这里,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采花小贼也不忍,呆呆地叹气。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啊?”察觉到他有些黯然的巧儿也问了出来,“若是有,巧儿想和你分担一些……”

  小贼不忍瞒着她,只是可怜她孤苦伶仃,叹道:“巧儿,你知道我为何折返回来么?”

  巧儿摇了摇头,说不知。

  子衿道:“我这次是要去昆仑,找一种花救人,要是耽误了时辰,不要说那个人没救,就是我也小命难保,唉……”

  闻到此言,巧儿那才方有些安稳下来的那颗心又揪了起来,她又年少,又是女子,不懂这些蜿蜒曲折的江湖事,只能紧张地捏着情郎的手,一脸担忧地问道:“公子,公子可愿意带着奴家?虽然巧儿什么也不会,可是……可是……”

  谢子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生最怕面对女子期待的目光,于是只能安慰她说:“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耽延(三)

  春风拂雨,淅淅沥沥。

  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城中的谢子衿情绪零碎,想起今日睡到晌午才起,他明知自己不能带巧儿赶路,于是想偷偷出门,但是巧儿的眼神,泪水汪汪,那种不舍,有倾城宫主的影子。

  “怎么办……怎么办……”

  往日宠辱不惊的小贼如今也惆怅了起来,若是真要走,至少也得安顿好了巧儿才是,可是自己身上身无分文……

  不对!

  他想到这里,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忽然想到袖口里藏有一个隐袋,有道是狡兔三窟,谢子衿游走江湖多年,也有过几次实在黔驴技穷的时候,于是后来他就不忘给自己留个退路。

  “劳驾,有剪子给使使。”

  走入万永当铺的子衿抬头对三柜说道,那扁头的三柜站了起来,往底下一看,见是一个穿着邋遢的男子,随即慵懒答道:“桌子下有,你自个用吧。”

  子衿哦了一声,坐过去在桌子的二底座上找到了剪子,小心翼翼地将左手袖口里的暗袋剪开,里面是用帛布包裹着的一封小信,打开信后,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玉佩。

  说起来,这信当初还是一年前遇到的那个娇蛮公主给的,说是如果有朝一日走投无路,可以靠着这封信求助地方官员,玉佩就是信物。

  只见这小小的玉佩莹白透亮,看起来和那些凡品也差不多太多,只是上面刻有微小的印章,提太安金册县主。

  子衿心道:“没想到吧疯丫头,我还真有能用上你的一天!”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喜滋滋的,他乐意这样想固然是不敢领着巧儿去官府,不要说他自己是逃犯,恐怕巧儿如今也被郑八贵的妻妾们告了官,要捉回去履契。

  “劳驾,典当!”

  子衿将信先收好,把玉佩递上柜面,三柜扁头伙计瞧了瞧,拿不定主意,请出二柜,二掌柜的端详在手中瞧了瞧,谄笑道:“不知大人这块佩从哪儿来?”

  子衿心中一惊,以为他认出了自己,然而行走江湖多年早已养成了面不改色,他悠悠然笑道:“怎么?怕我是偷来的?”

  二柜的一听,随即呵呵讪笑,子衿也附和着跟笑,只是越笑心中越凉,心想真不会这么邪门吧。

  那二柜的呵呵笑了几声,从柜台探高了脑袋道:“这倒不至于,一块赝品,真是偷的也值不了几个钱。”

  “赝品?”子衿心里嘀咕:“这老的不会欺负我年轻,故意诈我吧?”

  二柜见他迟疑,侃侃笑道:“咱这万永当,素来和官员皇室有些交道,这金册玉佩乃是先帝所赐,却没有这么小的,想必大人和太安长公主也有些渊源,像此等小礼,我当铺里可不少啊。”

  说着就扯下了挂在腰间的佩道:“这佩是刘公子的仿佩,只是不敢做大。”

  子衿一瞧,心下气道:“他娘的疯丫头,我还以为真是什么好东西,亏得我当时还感动得无言以对,恐怕她当时心里憋着笑呢。”

  “不知客官要当多少?”

  “呃,能当多少?”

  “呵呵,这位客官这样问恐怕就不大合事宜了,咱们这是当铺,不是卖铺,您这是不想赎回去了?”

  谢子衿道:“如今我是着急用钱,不然也不会来当铺不是?”

  “这……”二掌柜地沉吟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来说:“最多,可以给到这个数。”

  雨下了一阵,渐渐小了,老阳也出来了一些。

  从当铺中走出来的子衿抱着一包碎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这些钱平常也足够一大家子花销一两年了,如今也算是可以先给巧儿安顿下来。

  回到住处之后,一个欢喜清香的身子就把他撞了一个满怀,巧儿喜出望外:“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奴家还以为你走了。”

  “怎么会,我再怎么浑也不会偷偷背着你一走了之啊。”说这话的子衿脸不红心不跳,其实就在刚刚他还想着怎么跟她告别。

  巧儿甜甜一笑,拉着子衿的手说:“想必公子也饿了吧,奴家煮了粥,快些来吃吧。”

  跟着巧儿来到桌上,子衿笑着对她说:“不急,你看这是什么。”

  他打开包裹,里面裹着两本书,对巧儿说:“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很喜欢看书么,我方才在路边瞧见一个书贩子,给他买了两本,你瞧瞧。”

  巧儿接过书籍,一本着《古典情录》,里面大多都是书生与小姐的情爱事,像什么《绣榻春风》、《枕边欢》、《捣玉台》等等略微带有房爱性事的描写。

  巧儿随意翻看了一下,便看到有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文字,她虽然羞赧着偷看了情郎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涩涩地留下了。

  而另外一本则更加大胆,乃是一本无名氏著曰的《春宫苑》,这是一本图文书,里面的内容不能说露骨,简直就是一本房事的指导书,从男女的床笫前戏到云雨,又从不同的姿势到变化的时势都有详细的记载。

  巧儿只是看了一眼就羞得立刻合上了书本,红着脸吞吞吐吐道:“这……这是什么书啊,公子你……你从哪里买的书,要是被……被官府的人知道,一定会把你捉去告官的。”

  子衿呵呵一笑:“喜欢么?”

  巧儿更是羞怯地难以回答,心想喜欢什么的怎么说得出口,她心有余悸地说:“那个卖书的也好大胆,光天化日……居然……居然敢卖这种书……”

  其实若依书贩子的卖的基本圣贤书,那根本就不足养活自己,这类春宫书册基本只要是个在江湖上常走的混子都明白,给个暗示的眼神足以。

  “反正,这两本书就放在你这了,你要用心攻读,到时我可要考你的,明白么?”

  “公子……”巧儿哭笑不得,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鬼使神差的收下了,在她的心里,莫名也有一丝期待和激动。

  第一百二十六章 耽延(四)

  “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其中的奥妙,这里面的学识可受益不浅呐。”

  谢子衿装模作样,学着长辈教导学生的谆谆教诲,巧儿脸上烧得慌,这哪里是什么学识,她虽然云里雾里的胡思乱想了一阵,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巧儿一定不辜负公子的期望,一定……一定学好……”

  子衿嘿嘿一笑,遥想当初自己也尝试给凝儿看一些,但都遭到一顿粉拳暴打,呵斥不准再给她看这种下流的书,要说要把这些下流的书都烧了,自那以后子衿就不敢在她面前亮出来了。

  当下巧儿收了这些书放在了自己包裹当中,要是被人看到她还不得羞死。

  坐回桌上,谢子衿又拿出那包碎银子交给巧儿,巧儿见了连忙说自己有钱,转身就要去拿自己的体己钱,子衿连忙牵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我给你的,你敢不要?”

  “巧儿不是不要,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子衿笑笑,“你怕我这钱是偷来的?”

  巧儿喃喃道:“公子,你是不是决意离开巧儿了?”

  “我……”子衿也知道自己实在是瞒不住了,依着巧儿这玲珑的心思,她也明白这千里迢迢,时间又紧,不可能跟着自己。

  “先不说这个,巧儿,你看我还给你买了什么?”

  他不知又从哪掏出两条白色的腿袜,正想给她说,巧儿顿时眼前一亮,笑道:“这个奴家知道,巧儿之前见那些官家的夫人也穿,她们都说是皇上研制出来的呢,还取名叫丝袜,说是叫一种尼龙的材料做成。”

  子衿笑问:“那你穿过没有?”

  巧儿摇了摇头,咬着唇说:“这个东西很贵的,我问过,要一两多银子呢,巧儿每月才一吊钱,我舍不得。”

  “那你试试。”

  子衿把白色丝袜递给了巧儿,她心里很是喜欢,以前有个夫人丝袜破了,曾想叫人修补,那时她就发现这和平常的针线不一样,摸起来滑溜溜的很舒服,又和普通的衣服不一样,很好看。

  那时她就心想要买一双,可是这丝袜普通女子根本穿不起,这次情郎给自己买了丝袜,她欣喜非常,也不拒绝,害羞地接过来回到房内试穿了起来。

  等到小妮子出来的时候,她款款羞怯,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楚楚可爱。

  子衿眼前一亮,虽然她个头比宁红夜矮一些,却比凝儿差不多太多,一对芳足或许因为少时家境幽困,潮湿和脏乱导致了原本纤合有肉的玉腿上面有些许暗斑,这一点也是巧儿在意的地方,行房的时候总是很害羞情郎注视自己的腿。

  不过丝袜很好的遮掩了这些缺点,纤白的丝袜只过了巧儿的膝盖,留下了几寸裸露的皮肤,那令人心跳加速的大腿根丝毫没有遮挡,只要探进其中就能一亲美人的芳泽。

  谢子衿登时胯下就赫然起立,小妮子的两条美腿在丝袜的包裹下毫无瑕疵,若是将她抱起来,盘在腰间,那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不知是何种销魂的滋味。

  “好……好看么……”

  巧儿羞涩地问,子衿示意她慢慢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笑道:“真美,比小苹还美。”

  巧儿喜笑颜开,脸红地问道:“真的吗?公子不要哄我。”

  子衿一改话锋,突然叹道:“可惜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唉。”

  他这一说,巧儿也有些难过,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自己再美,情郎却要离开自己远去,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公子,巧儿也实在舍不得你,可是如果你要带着巧儿,那肯定会连累你,奴家只是求公子,不要丢下巧儿便是。”

  “我答应你。”

  巧儿又坐回了情郎身边,笑意靥靥道:“快喝粥吧,都快凉了。”

  “不着急。”子衿眯着眼笑嘻嘻说,“我先吃点更好吃的东西。”

  巧儿疑惑问道:“更好吃的?什么东西,公子你在外面买了什么吃的吗?”

  “好吃的,不就在我面前吗?”

  拉过小妮子的嫩手,一把拽到自己怀中,也不消分说就吻上她的粉唇,她的热情瞬间就被点燃,哪里会推搡自己的情郎,情意迷乱着就和他缠绵。

  熟练的解开小妮子的束衣,不再怜惜她未经历几次人事,子衿张开口直接含住其中一颗蓓蕾,唾液粘在粉嫩的乳头上面,轻轻吸吮着小美人儿的娇羞所在。

  “嗯啊……”

  一声娇嗲到极致的娇喘,给予了男人更冲动的动力,只见巧儿高扬着粉颈,一对美乳尽在情郎的面额贴着,莹白滑润的嫩乳虽然没有这么波涛汹涌,却也称得上是玲珑润满。

  子衿一边含着小妮子的美乳,一边还在侵犯她的玉腿,隔着白色丝袜抚摸着玉人儿的娇嫩,半裸着的玉雪般的上半身,露出纤细的腰身,如葱白的豆腐,不堪摧折。

  很快那对白丝大腿中间的一点粉红也隐藏不住了,亵裤的褪下带来的是女子娇颜的显露,一条红润润的细缝微微外翻,露出了白皙的肉褶,小小的玉蕊充血昂首,桃花源处秀色可餐。

  “咱们来学学这个《春宫苑》好么?”

  巧儿一边忍耐着全身的燥热,被抚爱的快感,羞赧着回答说:“好。”

  子衿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巧儿的樱唇口边,她和情郎交合了几回也算有了点默契,见情郎肯定的眼神就张开了口吮了吮,那根手指便打开了《春宫苑》的书本,翻打开第一页。

  只见一个女子跪坐在桌上,男子踮起脚尖,屯着女子香臀从她身后纳入玉茎的图像。

  巧儿只瞥见了一眼,就立刻羞得面赤耳红了,这是什么姿势啊,怎么叫人做的出来,而子衿也觉得惊奇,笑道:“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姿势,看起来倒有趣,巧儿,咱们就先学这个,从简单的开始,好么?”

  巧儿也不愿违背他的意思,便轻点点头答应了:“好……好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耽延(五)

  伙房桌上,一个豆蔻年华的娇人衣衫半裸,春光尽泄,跪坐在桌子上,脚掌紧紧贴着大腿根,白色的丝袜上方是一片雪滑的嫩臀,微微显露出的娇花嫩穴开合着。

  身后的男人杵着一根骇人的男根,龟头时不时触碰着那敏感的花瓣,巧儿时时刻刻都要忍耐被瞬间插入的惊意,弄得她的身子忽冷忽热,敏感极了。

  这还不是最令她感觉到难过的,更刺激的是情郎还时不时地在她耳边说话,每当那根火热的茎物顶着自己敏感的外唇时,他总是说自己要进来了。

  而巧儿也答应着,做好了准备等待情郎和自己结合的瞬间,他却又反悔似得离开了,故意撞错了地方一样,顶在外面,好不难受。

  “巧儿,这次是真的,马上就进去了,奇怪怎么对不准呢?”

  “公子,不要再取笑奴家了,求你……”

  “诶!怎么是取笑呢,我是真对不准,要不然你帮帮相公好不好?”

  巧儿浴火难耐,反复几次被情郎拿捏地身子酥软,又痒又麻,好想快一点被疼爱,听到情郎这样说话,她再也忍不了了,玉手往后摸着摸着就摸到了情郎的分身上面。

  此时也顾不上羞涩,杵着自己的蜜洞就往里面塞,一边塞还一边扭动细腰,引导着情郎快些。

  “公子,就是……就是这里,慢一点,可以……可以进来的……”

  大肉菇一点一点纳入其中,已经红肿得发烫的花唇一点一点被撑开,蜜穴中渗出来的淫水湿润着粗硬的男根。

  子衿注意到,巧儿盈盈一握的柳腰和雪臀不自觉地颤抖,她的手紧握着好想抓住什么,但是最终不知道抓在哪里,只能撑在桌子的台面上。

  那种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触感,使得本就敏感的小妮子更加羞怯,本能的紧张使得她更加缩紧了小腹,原本就紧实狭窄的蜜穴就变得更加紧小,并且又软又弹。

  在淫蜜的作用下,只听得滋滋一声,那根怒气汹汹的男根满满直入美人的娇心里面,被湿淋淋滑润润的软肉紧紧地裹住,含住。

  “好爽!太紧了!”

  “进来了……嗯唔……好粗啊……轻点啊……公子,奴家……”

  “不舒服吗?”

  巧儿羞涩道:“倒也不是……而是……”

  “而是什么?”

  子衿耐心地询问,可是巧儿却支支吾吾不敢说,低着头,扭着雪臀,好似求爱,又像是难受。

  按着小妮子的腰肢,将肉棒退回至穴口,这样一来被满满填得充实的小穴便又空虚了,巧儿正感觉难受,忽然感觉到足裸上面有一片湿淋淋的热液,原来是刚才情郎抽出的时候带出来的蜜水。

  巧儿立刻就羞得感觉没脸见人了,但是好歹她还有些庆幸,情郎应该没关注到这个,然而子衿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更加无地自容了。

  “巧儿,你出的水好多啊。”

  “……”

  “你怎么了?”

  子衿察觉她好像有些不对,关心地问询她,没想到巧儿居然在轻微地抽泣:“呜……呜呜……”

  或许是自尊心的彻底沉陷,巧儿不受控制的呜呜哭泣起来,尽管她心里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是自我的本能。

  “啊,你怎么哭了?巧儿,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我……”

  子衿也有些紧张,连忙责怪自己,巧儿却一边抽泣一边回答说:“不……不是……不是公子的……的错,是巧儿……不好……巧儿……好难受……公子……你帮帮巧儿……继续……”

  小妮子的呼吸急促根本难以平稳下来,带着两颗美乳跟着不停的晃动,子衿只能握着她娇嫩的雪臀,踮起了脚一下一下地挺着腰部。

  诚然,这样的动作着实很费体力,然而带来的刺激感也是前所未有的,鸡巴像攻城弩一样捣着美人的玉宫,像是爬坡一样的花径带来了巨大的攻坚感,滑溜溜的蜜穴被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啪!啪!啪!

  采花贼的耻骨不断地撞击着小美人儿的玉臀,和淫液的交错夹杂着腥糜的花液被不断溅出,抽插着,那股酸酥麻痒的滋味叫巧儿是既享受又承受,开始渐渐摆动柳腰,迎合着情郎的顶撞。

  她口中的抽泣声音也越来越娇媚,脸上又是不知难过还是舒服的神情,哼哼着,娇喘着。

  “好……喔……好舒服呀……哼……公子,快一点……就是那里……嗯唔……”

  采花贼的阳具顶端狠狠地磨着花穴里的那颗又软又硬的花蕊,顶撞着挤压,像是要榨干它最后一滴蜜液。

  一道道热烫的春水从那花心中不断的渗透出来,浇得本就梆硬的鸡巴一阵急抖,子衿的大脑更是颤栗不止,从分身传来的巨大快感充斥着他的脑子。

  “不行,得换个姿势。”

  将巧儿翻过身来,小妮子迫不及待地就主动吻上了情郎,穿着白色丝袜的玉腿也盘在了子衿的腰上。

  他将小妮子整个人都压在了桌子上,随着肉棒的再次顶入,小美人儿闷着娇哼了一声,玉面上都泛着粉亮的莹珠,美丽的睫毛微微颤抖,沉醉在性爱的快感当中。

  “哼啊……要……要……公子……”

  子衿只觉胯下肉棒被周围嫩肉强力地收缩绞紧,真有说不出的舒服,龟头一阵阵酥酸麻痒,埋在美人儿的身子里面,融得水肤紧澈,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一下又一下,两人交合的胯下一片狼藉,可是巧儿的一对星眸还泪水汪汪地看着情郎,像是肯定着他,想着他再用力一些,深一些爱她。

  雨势,渐渐又大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追凶者

  “你们出来二十余天,居然连一点圣女的消息都没有,看来你这个司礼长老也老了,小丫头,你觉得呢?”

  茶桌前,一个英气秀人的道妮挥动着一柄浮沉,轻指一脸尴尬的青瓷,照理说看起来她们几人似乎年龄都相仿,都是大约三十的年纪,青瓷却像个小辈。

  方醉秋冷冷地看着对方,按照她对这个道尼的了解,恐怕她这次下山是来问罪的:“莫尘,你下山来有什么目的?”

  “主母对你们的态度很不满意,因此差我来替换你们。”

  “替换?”方醉秋很敏感这个词。

  “哼呵……”莫尘不屑地一笑,“玄女瑶台天选在即,主母怎敢将此重任单注你二人?圣女乃是天选之女,若再寻找不得,你二人担得起这个罪过吗?”

  青瓷素来胆细,顿时急了:“莫师叔,我们……我们不是……”

  方醉秋横眉一瞪,她便立刻住了嘴,莫尘轻笑道:“不是什么?莫非你们知道圣女行踪,却故意不报?”

  她的脸色一沉,一拍桌子怒道:“姓方的!你知不知道仅凭这一点我就能告你一个欺主之名!”

  “果然……”方醉秋心道,既然知道对方的来意,方醉秋反倒没有担忧了,她平静地抿了一口茶,说道:“圣女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敢打草惊蛇,只是近日怪事频出,一点儿线索也断了,不知你有什么法子找到圣女?”

  “呵,原来你如今也黔驴技穷了么?”看着有些吃瘪的方师兄,莫尘少有的感到兴奋,“看来那僵尸确实有些来历,主母料事如神,想必那就是千年以前的毒火鬼王,如今它急需阴血,圣女恐怕凶多吉少。”

  方醉秋点头道:“你分析的不错,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情报,还有一个人也在找她。”

  “谁?”

  “顾清寒。”

  莫尘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我早就说过将那个小畜生一同宰了,她和她娘一样都是贱人,一日纵敌无异于放虎归山。”

  青瓷小声的对方醉秋说:“师傅,圣女这次私自下山,是不是因为这个顾清寒的缘故啊?”

  方醉秋皱了皱眉头,呵斥她道:“不要胡说,圣女有些苦衷,怎么是因为她?”

  青瓷虽是好奇一问,然而莫尘却来了兴趣:“哦?不知是什么苦衷,方师兄能否详细说说?”

  方醉秋淡淡地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想圣女心思缜密,主母论她叛逃,实乃一时气愤之话,圣女毕竟是主母亲生女儿。”

  虽然莫尘也不相信宁红夜是为了顾清寒的缘故下山,然而她还是想从方醉秋口中掏出更多的情报出来,于是追问道:“方师姐,圣女平日最与你亲近,有什劳子心事都愿意和你讲而不愿对我这老尼姑讲啊,她私自下山这么大的罪行,难道就没和师兄你吐露过半分?”

  “不曾。”方醉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答。

  莫尘讥笑着:“哈哈哈……师兄,你莫不是怕我知道什么,因此不愿说罢!”

  “红夜她向来心事深藏,从不与人交心,若是有谁能令她说出心事,不要说你,就连我也会很震惊。”

  方醉秋一字一句,莫尘盯着她看了半天也察觉不到一丝的谎意,楼下忽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官兵在城中奔踏出马首般高扬的灰尘,嘈杂着百姓惊魂的躲避声。

  “夜了,青瓷,外边不安全,我们先走吧。”

  “是,师傅。”

  两人走后,莫尘抚着杯,观望着这群凡尘世子,刚才还喧闹的街市迅速被清空,就连乞讨过来的灾民也消失不见了。

  一个收拾碗筷的小二见她还在痴看夜景,便上前说:“这位客官,城内宵禁了,您要是近的话就早些回吧,小店也要打烊了。”

  莫尘慵懒的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忽然被一阵金光吸引,窗外的天空中飞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又是一道皓白的雪影追随着那道金光而去。

  “是何法宝?”莫尘心中一惊,扬起拂尘,踏出两步跳上房顶,直追那两道辉光而去。

  然而那道金光逃命似的向南逃窜,白光更是穷追不舍,那两道光芒的飞跃的速度如此之快,莫尘眼看难以追上,忽然那道金光反跑回来,慌不择路。

  莫尘挥动拂尘,念起咒诀,那拂尘瞬时腾空而飞,见风就长,哗啦啦越长越大,足有人高,那金光闪躲不急,瞬间就被围住。

  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哪个神经病给我上的鸡毛掸子?哎呦……”

  “这法宝居然还会说话!”

  莫尘心中一喜,心道这种无主游宝可不多见,待到那拂尘慢慢裹住那道金光,手中掐指收回法诀,绑到身前,抽丝剥茧般得打开,却赫然见到一个头晕眼花的男子。

  “是个人?”

  莫尘疑惑不已,为何是一个凡人?看他也并无修道之人的气息,张口就是荤话,倒叫她有些无法适从。

  “难道是个什么丹药转世,沾了凡气?”

  啪!

  她一个巴掌给了男子一个响亮的耳光,他顿时才觉得清醒一点,迷迷糊糊倒转过来,面前却是个尼姑打扮的女子。

  “什……什么意思……要抓我当风筝?”

  正当这时,一阵雪色白光辉映闪来,那身影手持暗香纤细,一柄寒梅长剑,身披灰黑长纱,带着一缕缥缈的白纱细雪,却不是顾清寒又是谁?

  那男子一看顾清寒已经到了面前,偏偏自己的身体还被拂尘捆着,他嘴里胡言乱语哇哇叫道:“完了完了!!他娘的我如今是死定了,宁红夜你可害死我了!”

  “什么!”莫尘更是震惊,“圣女?”

  原来面前被拂尘捆住的男子正是谢子衿,他自晌午与巧儿恩爱了之后,便安顿她先住在先前的客栈当中,眼看雨势又挺了,自个儿耽误了两天,实在是没法再拖延下去了,便扯开了金符,绑好甲马念咒飞奔。

  然而事情好不凑巧,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居然也跟着飞来一道白光,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那顾清寒的声音就已经传到了耳边。

  “是你!”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返魂之谜

  莫尘感觉好像全是巧合,但又好像这一切都说得通,圣女果然是和顾清寒有什么隐情在里面,不然的话为什么当时不愿动手杀她,要留她一命?

  只是她还有些想不通,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个什么人?他怎么又知道宁红夜。

  顾清寒无视了莫尘,紧盯着子衿问:“宁红夜在哪?”

  谢子衿急了:“你救我出来我就告诉你。”

  “哼,你说不说都难逃一死!”

  “这不是顾飞雪的生下来的余孽么,怎么长得如此水灵了?可惜啊……脾气却比你母亲的还要大。”

  莫尘出言冷嘲讥讽道,顾清寒却不认识她:“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母亲。”

  莫尘嗤笑着:“我不仅知道你母亲,还知道她叛离了昆仑,和已经死了的老皇帝生了你,对吗?”

  “你!”顾清寒顿时眼眶刺裂,“你是昆仑山的恶贼!”

  “呵呵,可别这么说!要知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莫尘不屑地笑道,“虽然当时只差一点就能掐死你。”

  “我杀了你!”

  顾清寒情绪已然接近崩溃,怒火从她内心深处迸发,一时间空中的温度骤降,莫尘才发觉不对劲的时候,顾清寒已举剑劈来。

  莫尘且战且退,但无奈武器用作桎梏,难以招架利剑,再加上顾清寒的招式剑剑狠辣,似乎只想取她性命,实在难以抵挡,只能处处退让,免得被她夺走这男子。

  这一手掐诀要引着子衿,另一边又要提防顾清寒的杀剑,待到恼怒时猛然骂道:“孽畜,当真要逼我杀你不成?”

  随即解开拂尘桎梏,一脚踢飞采花贼,两合与顾清寒拼斗,那两下直把顾清寒打了个脑袋发蒙,那剑刺去反被拂尘卷住,几下挣脱不开,更欲脱身离手。

  “混元冰穿!”

  唰!

  顾清寒整个人如风般穿刺过道尼,莫尘只觉身骨如冰,刺冷发抖,然而这对她而言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只见顾清寒回头正欲往她后颈一掌,谁知立刻被莫尘回首对击。

  双掌合住,登时顾清寒飞出数十米之远,掀起一阵风浪。

  “哇……”顾清寒强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出来,很明显刚才的那一击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为什么……”

  莫尘讥讽道:“小娃娃,只会些华而无实的外招是没有用的,想来这种话对你也没有什么用,乖乖束手就擒吧。”

  “痴心妄想!”

  顾清寒咬牙切齿,正要上前再来博斗,忽然身前闪来一人,正是方醉秋。

  “又是你!”顾清寒突然发出了阵阵的惨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昆仑的两位长老都来了,在她看来今日自己已是逃不出一死的下场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是来看我怎么处死这个小畜生的吧?哈哈蛤……”

  莫尘得意地肆意讥笑,方醉秋却没有理会她,只是径直走到谢子衿旁边说:“我认得你,你老实和我说,宁红夜现在到底在哪里?若有隐瞒,我即刻取你性命。”

  子衿刚刚才从那一踹清醒过来,他疑惑地问:“你们都是昆仑的?那我问你们,你们那有没有一种叫返魂花的?”

  方醉秋眉头一皱,轻轻地捏住子衿的手腕,瞬间就捏得他嘶哑咧嘴,连连叫痛,忙呼救命。

  “现在是我问你,你只需老老实实回答即可。”

  “得了得了……我这是在老实回答啊,我这还不全都是为了救她?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

  方醉秋眉头凝重,似乎有些迟疑,青瓷在一旁小声说:“师傅,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

  莫尘对子衿叫道:“后生,快些说,怎么回事。”

  子衿叹道:“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最近闹得很凶的僵尸,你们都知道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僵尸,那家伙……据说……”

  “少废话!”

  “反正……就是有个人说你们昆仑山有返魂花,可以解这种尸毒,我就一个跑腿的邮差,犯不着对我这样弄吧,还有我再怎么样也是帮你们昆仑,你们还这样对待我……”

  说着说着子衿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方醉秋等人倒是懒得听他后面那些话,只记得他说宁红夜中了尸毒,心急如焚的方醉秋连忙问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现在……他们带她去客栈投宿去了,具体在哪家我也不知道,我算算,五天之内那个叫赵神月的说没事,之后就难说了。”

  闻到此言,众人都有些心惊,唯有顾清寒大笑:“没想到她这个刽子手也会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

  “你以为你能活过今天吗?”莫尘冷冷地说。

  顾清寒惨笑:“我只恨我不能亲眼看到宁红夜的死状。”

  方醉秋并不理会,只沉眉问子衿道:“是谁告诉你昆仑有返魂花?”

  “一个叫赵神月的女人。”

  “赵神月!”

  众人都有些吃惊,就连顾清寒也惊道:“三百年前的剑仙赵神月?她又回来了?”

  青瓷疑惑地问:“返魂花是什么东西啊?照你的话说,圣女是被那僵尸伤了,要返魂花才能救她?”

  方醉秋的脸色有些紧张,她的心情顿时沉重无比,见到她这个模样的莫尘微微一笑,轻浮道:“怎么,你们都不知道返魂花?”

  “你知道?”谢子衿一喜,忙问:“你们都是昆仑的人,应该都见过所谓的返魂花吧?”

  莫尘走到一旁凳子上,挥动拂尘侃侃而谈:“所谓返魂花,不过是人死后土壤上长成的一种花,吸收了阴阳的精华,因此能解百毒,治百病,然而这种花只在古书当中记载过,却没有人见过,恐怕是那位赵仙子糊弄你的吧。”

  “真的假的?”谢子衿迟疑道,“她没必要骗我吧?再说她是神仙,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不也很正常?”

  “那你何不去问她?”顾清寒紧接着的他的话说,她这么着急,很难不让人产生某些联想。

  莫尘站起了身,扬起拂尘一边走过来一边笑道:“只是可惜啊,你没机会见到她了。”

  顾清寒的没能再支撑起力气,她感觉自己连站起来都很费力,然而她除了不甘和愤恨以外,只有惨淡的笑意和不屑。

  第一百三十章 失散

  就在莫尘即将动手之时,方醉秋止在她身前道:“此人是昆仑叛逆之子,应由主母处置。”

  莫尘笑道:“怎么,你也会发慈心不忍杀她?”

  方醉秋面无表情:“她的死活与我何干?只是主母之前吩咐过,若是发现叛逆的余孽,必要抓活的归她处置,并且我相信主母处置叛徒的手段不比我们差,对吗?”

  莫尘看了看顾清寒,忽然拂尘一挽,莞尔一笑:“也对,不过我还是想说,这个贱种的眼神跟她娘真是一模一样。”

  正当这时,外门忽然传出大量嘈杂的声音,人群当中似乎有人大喊:“僵尸出现啦……”

  众人眼神一对,顿觉事情突变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了,方醉秋一把扯下子衿腿裤上的甲马,上面两道金符,急忙问曰:“你说圣女现在和那个叫赵神月的在一起,这就是赵神月给你的?马上带我们找到她,快。”

  话音刚落,外门突然被一阵冲撞打乱,顿时人影的惨叫声撕心裂肺,青瓷大着胆子掀开一扇门,却赫然见到那僵尸提着一个人头啃食。

  “啊……师傅……”

  那僵尸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扔掉头颅,径直往几人扑来,速度极快,莫尘迎首上战,不料那僵尸根本不应,直朝着方醉秋而来,仍由她几掌打来却丝毫不曾退败。

  方醉秋推开青瓷,迎战而上,这僵尸虽然速度极快,论起招式却是笨拙之极,大开大合毫无章法,若是普通人自然是无法近身,可对于方醉秋这样的一流高手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见方醉秋与这僵尸打斗,莫尘反而停在一边袖手旁边了,这僵尸虽然招式僵硬,但也皮糙肉厚,方醉秋斩了它几剑都未能伤它半分,而它也并未对其他人有杀意,这叫让众人都有些奇怪。

  照理说如今受了伤,出了血,又属阴的顾清寒更容易成为它的首功目标才对,然而它却瞧也不瞧。

  青瓷见到师傅有难,忙提剑来救:“师傅,青瓷来助你。”

  方醉秋知道此等大敌非普通刀剑所能斩杀,于是顺势抓住青瓷衣领跳开,那对金符无声的掉落在地,子衿见众人没有察觉,捡起东西就跑,几人只注意僵尸,却没注意他。

  正当子衿窃喜之时,那僵尸忽然调转目标,回头直追谢子衿而来,莫尘眉头一皱,跃上前来,按住子衿肩头,冷笑道:“小哥,你想去哪?”

  “啊……呃,我……我内急……当心……”

  子衿回头一指,那僵尸即又飞来,莫尘只得忙中放过子衿与那僵尸交战,打不两合,只见一道白光从两人中间飞过,唰得一声,冰晶莹透带出一条冰川小路,难以逾越。

  原来顾清寒见场面混乱,正是逃走时机,但见谢子衿也待欲跑,她深知宁红夜此时伤势严重,要找到她定要先将此人拿下,于是凝结混元真气,拼力追击。

  谢子衿一阵翻墙逃到外头一座桥上,正要施神行术开溜,忽然背后一沉,一丝幽游梅香飘过面来,顾清寒喘气道:“快……带我去见宁红夜,如若不然我就杀了你!”

  “好……好说好说……”谢子衿赔笑往后一看,“当心……”

  他虚指一后方,顾清寒也回头戒备,不料却空无一人,再回头子衿已跑出半里开外,然而顾清寒混元冰遁半里不过眨眼就飞到跟前。

  谢子衿一惊,正要哈脸讨饶,忽然脚下一冷,双腿已被挑开两个大口子,登时鲜血如涌,触目心惊。

  “你干……嘛……哎哟……”

  顾清寒冷着脸,怒道:“快带我去找她!”

  谢子衿抱着腿痛苦地叫着:“就算你现在找到她也没用,不光是她,连我也活不了。”

  “呵,我就是要亲眼看着她死!”

  顾清寒冷笑不止,一阵夜风吹来,竟比不过她的身还冷。

  “呃啊……”

  身后传来嘶吼之声,顿时桥梁下方的河流如洪大涨,洪烈涛涛之声犹如惊涛拍浪,滚滚汹涌。

  谢子衿欲哭无泪:“这僵尸为什么总是朝着我追,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僵尸更不力泄,上来就咬,顾清寒举剑与它交战,更占不得半分便宜,只觉它力大无穷,只几合便败下阵来。

  清寒力短欲带采花贼先走为上,这时莫尘从天而降,一掌炸毁本就摇摇欲坠的桥梁,更坚兼河水暴涨如同湖泊,将各处百姓房田淹没。

  那僵尸仗着水性,乘着夜色往天角一跃逃得无影无踪,谢子衿双腿受伤难以逃脱,被大水一冲,赫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醉秋见诸人以散,不免恼怒对莫尘道:“你为何将桥梁打烂,放走僵尸?”

  莫尘不以为然:“我只是为寻圣女,想保一下那小子,怎料凡物如此不堪一击,如今已然知道圣女在甘谷,我等尽管去寻便是。”

  说完还不忘嘲笑道:“师姐你二十余日都不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我却一来便知,这到底是你故意不为,还是真的人已老了?哈哈哈……”

  言罢挽袖拂尘,扬长而出。

  “师傅……”青瓷上前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方醉秋叹了口气,吩咐说:“即刻飞鸽传书报与主母,并使烛神令宣众昆仑教徒,立刻往甘谷县会合,三日内务必找到圣女。”

  不远处,一道白光从河底飞跃而出,爬到陡坡,顾清寒如落水黑鹅,狼狈不堪,她筋疲力尽地走到河岸上,不远处一骑白马,身带数从,缓缓走到面前,顾清寒抬头一看。

  只见面前者身着华贵,面貌不凡,头戴冠玉,那人轻笑道:“藏雨阁阁主,何故沦落至此啊?”

  顾清寒冷眼看着他,语气不善道:“与你何干,你来此做什么。”

  那人也不恼,只是下了马来,轻摇公子扇道:“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哼,想必阁下知道本主的生意一向不好做。”

  “没错,而且清寒姑娘从不做小生意,是吗?”那人挥了挥手,属下人立刻递上来一块晶莹如钢的冰石,“本王欲与阁主再次商讨一下玄女事宜。”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异乡

  湖岸涛涛,垂垂柳絮,一个僧人在岸边捡着子贝,忽然见一人昏迷在沙岸河边,被一夜的雨水浸泡,奄奄一息。

  僧人皱起眉头,上前探息查看,心道:“怎么此人我从没见过?”

  狼狈不堪的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褴褛破烂,被湖水泡的皱巴巴湿淋淋,依稀从怀中掉出两张湿烂的甲马与符纸,僧人神色一惊,拿起符纸细看,更觉消沉了三百年的情绪,再次随潮水翻滚起来。

  “终于……要应了吗?”

  ……

  水、风,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个消容的仙子,从上古的孤寂沉浮至今,谢子衿行走在水面之上,那道流光从黑夜中划破长空,眼睁睁看着那条巨蟒带走她。

  啸天的狂吼几乎要震碎他的耳朵,在那庞然大物的面前,一人的身躯甚至不足以盖过它的眼球,那颗怪异的球状不安分的扭动,直到永夜吞噬了他。

  “啊……”

  谢子衿几乎是以死临头之情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天忽然静下来了,面前是一帐青粉色的帏床,茶炉上的火滋滋地烤着,烧着木炭发出安全和惬意的声响。

  墙上挂着几枝枯黄的药草,其中却有一支青绿的柳枝,装饰着点点鹅毛,屋内散发出草药的气味,苦涩中带着良复,无一不表明这是药师的茅庐。

  “我这是……”谢子衿挣扎着,一拍脑门:“我不是被水冲走了吗?”

  思虑一会儿发现后面的事再也想不起来,肚子又咕噜噜直叫,于是见桌上还剩下几个果子,他便狼吞虎咽起来。

  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谢子衿先是一阵警觉,然后就是一个顽皮的小孩跑了进来,两人眼对眼张望了一会,那小孩连忙跑了出去,一边笑一边叫:“紫萍姐姐,快来快来,那个人醒过来了……”

  子衿跟出门外,忽然眼前辉光闪现,但见良田美舍砌合对称,鸟语芬林从地繁盛,地履完平可供推车,坡斜不抖,有长瀑,自高山倾泄而下,水流聆耳,清灵似钟,殖有游鱼。

  舍下有孩童,嬉闹无限,槛中坐老叟,编筐,缝补……

  田野中,力人摇水车,引水灌田,有男子赶水牛,吆喝不绝,爬犁滚架,居者各司其职,各有所属,无一生恼,俱笑焉然。

  谢子衿不禁受其感怀,羡慕道:“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带凝儿来此处相度一生,又有何所求?”

  正叹间,一群孩童簇拥着一个女子走来,只见其面貌之美爱,如披沐沼之辉采,肤如春雪之纯白,身挂丝绸透色,携春初栀子,冠茯苓,裸粉足,落步悄无息,软软姣猫精。

  子衿见其与周围孩童穿着皆异,疑是塞外之人,那女子哄散了玩孩,笑颜道:“少侠总算醒了,不必惊慌,请先进屋说话吧。”

  她自顾自要回草庐,子衿想起要事,连忙拒绝道:“想来就是姑娘救了在下,多谢多谢,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请问姑娘这里是何处?”

  女子歪着头看了看子衿,微笑着说:“这里是林乡,怎么,你要走嘛?”

  “这是自然,恕在下多问,不知林乡所属哪郡,离昆仑还有多远?”

  那女子面无表情道:“这个倒是简单,你再走八十年就到了。”

  “呃……你……”谢子衿一时怔住了,不知她说的什么意思。

  她见谢子衿呆头鹅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好啦好啦,不骗你啦,你是要去昆仑是吗?”

  “正是。”

  “那你麻烦了……”女子可爱地笑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嗯……怎么说呢,倒不如问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进……进来……”谢子衿大吃一惊,这才回想起方才看到的这些一切,这些房屋和田舍,还有居住在这里的人,他们似乎都穿着奇装异服,小孩子的口音更是怪异。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

  谢子衿失魂落魄的坐在药师草庐屋内,他不敢相信,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特别是当他听到女子的姓名时,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可是这一切都太巧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三年前,我在扬州的时候曾经听过你的事情,但是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才对,而且……都已经三百多年了,怎么会……”

  谢子衿像是在询问,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门外聚集而来的同乡越来越多,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生人,对他们来说,整个林乡就是天下。

  “再说一遍你的名字……”

  女子看了谢子衿一眼,平静地说:“我叫殷紫萍。”

  “我的天……”谢子衿扶着脑门,他现在思路有些混乱,自己竟然无意中闯入了某种结界,这个结界里生活着一群隐居了三百年的老古董,那自己怎么办,再也回不去了岂不是?

  殷紫萍看出了他的疑虑,于是企图安慰他说:“你来这之前,身体受了很严重的伤,我的医术只帮你清理了部分毒素,但还有一种冰霜之毒,我实在难以解除,因此你不要思过伤身,因好好调养才是。”

  谢子衿垂头丧气:“出不去,我就是长命百岁也没什么意思。”

  拥挤在门口的人大着胆子叫道:“你该不会是西王母派来追杀我们的吧?”

  谢子衿抬头一看,众人都有些惊色,他倒是莫名其妙:“什么西王母?”

  “要是真的,你也别演戏了,若是不是,紫萍,你也不该救他。”

  殷紫萍摇了摇头:“不是我救得他。”

  “那是谁救得?”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纷纷,都在列举自己心中怀疑的人,就在各人人心惶惶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掷地沉闷。

  “无需争论,是我救的。”

  屋外,一个正气凛然的僧人踱步而来,众人一瞧,皆毕恭毕敬上迎,一人道:“天海大师,我们也实在是害怕生人。”

  天海道:“不必惧怕,他不属这里,尔等先各自回家,晚些时候自有交待。”

  “这……”

  一众人有些犯难,几个年长的见年轻人迟疑,便出来挥手道:“怎么,你们还不信大师么?他几时哄过你们,相信大师晚时自有说法,对否?”

  “正是。”

  听到如此说,众人这才点头答应,各自离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严重不适,应该是复阳了,发烧感冒嗓子痛,头晕眼沉腿发软,烧到四十度楼都不敢下,感觉命都没了半条,不要说涩涩,就是班都上不了,更新就这么一点,见谅。)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假赵神月

  皓月当空,江波荡漾,从波涛的江面上吹拂而来的夜风卷着潮水,令人不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看着一路走在前边的天海和殷紫萍二人,彼此都一言不发,谢子衿也只是觉得似乎有些沉重,看来,无论是在哪里,只要还活着就无法逃脱烦恼的牵扰。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天海正仰头遥望着孤独的月亮,只觉心事重重,听到异乡人说话,便回头看了子衿一眼,反问:“你说呢?”

  “你问我?”子衿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

  殷紫萍也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按她对这僧人的了解,他并不会无缘无故作此无意义之事,于是紧蹙着青眉,轻启贝齿开口问道:“天海大师,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异乡人有哪里不一样?”

  “三百年了……”天海神情凝重,轻叹了一声,回头看着谢子衿说:“如今有些话要问你,句句需实实回答,因与你性命交关,稍有不慎将遭灭顶之灾。”

  “这么严重?”谢子衿听得有些胆颤心惊,不过这个地方实在令他觉得古怪,虽说世上也有隐居塞外之人,但如此之多几百户人家不认人知三百多年,还真是令人称奇。

  殷紫萍看出了谢子衿的吃惊,她轻声说道:“我们族人曾遭受过灭族之灾,因此不得不谨慎如此,少侠偶闯境界之内,想必有高人指点,我等也是为保全族氏,不得不如此。”

  谢子衿讪讪地笑了笑回答说:“理解理解,不过我不曾受什么高人指点,沦落至此,其实也并非我之所愿,诚如所见,我还有急事在身,若是再晚几日恐怕有人就要死于非命。”

  天海闻言,扯开袍子从袖口拿出两张被江水泡得皱褶的金符,上面已经有些破碎,看来已经失去业力了。

  “按照阁下的道术,不像是有此大能,这是谁给你的?”

  谢子衿一愣,本想瞒一瞒他,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益处,于是如实答道:“这个是一个神仙给我的,说是能让我健步如飞,日行千里。”

  “什么神仙,叫甚名,你可知?”

  谢子衿笑了笑说:“我说了你们也该是不知道罢,那个叫一眉的道士曾和我讲说过,这仙子人知道的甚少,名是叫赵神月。”

  “赵神月!”

  天海与殷紫萍同时一惊,登时神色惊愕,不可置信。

  天海急道:“不可能!你莫不是胡说,哪里来的妖物?”

  他这一急,上前一手按住谢子衿的肩头,子衿向来自觉身高,然而天海更比他高魁几分,手上力劲十分强硬,顿时把他按得嗷嗷直叫。

  “不曾胡说,不曾胡说,我句句实话。”

  殷紫萍见谢子衿疼得直叫出声,不像是说谎,便劝天海道:“我观他不像胡言。”

  天海看了殷紫萍一眼,这才放开手掌,一指江岸说:“前几日我就是再这里见到你昏迷不醒,想必是被江浪拍来的,你且回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就算我肯,也不知该如何帮你。”

  谢子衿叹了一声,只好如实回答,从自己是如何遇上宁红夜,再到如何因她奔走,自己身受长毒,往来间兮,又遇到僵尸,最后被河水冲走,不自知闯入了这离世之乡。

  殷紫萍听完之后忽然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道这位少侠为何身负如此多的毒素,我虽尽力用药,却还是有一股极寒之毒难以去除,莫非那就是你所说的僵尸之毒?”

  “没错,赵神月说,如果七天之内得不到解药我和宁红夜就死定了,现在算来……”谢子衿掰着手指头,苦笑着摇头:“看来确实是死定了。”

  天海听他说了这么多却只在意他口中的赵神月,他看着月亮呢喃问询着:“既然你见过赵神月,那我倒要带你去见见她。”

  “赵神月在这里?”谢子衿惊愕不已,像是寻求真相似的看了眼殷紫萍,她也只是苦笑着微微摇头,却也不置可否。

  “走吧。”

  天海说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波澜推浪的江岸河边。

  几人回到了村落里边,在村口东边落下了步子,子衿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石造人像高高矗立,手持石剑,绫罗披挂,面貌虽是石刻却貌胜仙子,美丽非凡。

  “这是……”

  “这……就是赵神月。”

  石像下面的生平写着:“赵神月,林族氏人大恩,治病救人,林氏感其恩,遂立其像,告以后人。”

  “这么说来她是医师?”谢子衿感叹道,“就是你们造像的造得不像,我见过她本人,嘿嘿。

  天海冷笑了一声:“你确定真是她本人?”

  “我骗你们干嘛?”谢子衿白了天海一眼,心想这个和尚真是多疑,他叫道:“我说你们知不知道她是神仙?”

  天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她是神仙,可是她死了。”

  子衿不信:“什么时候?”

  “三百年前。”殷紫萍缓缓说出口道,沉着地看着谢子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亲眼看着她死的。”

  谢子衿怔住了,他愕然道:“那……那你是医师,你不救她?”

  “那个时候,我连十岁都不到。”殷紫萍苦笑着,“可如今……”

  谢子衿真是觉得不可思议,如此说来这个和尚和面前救了自己的女医师都活了三百多年了,原来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全部都被困在所谓的结界当中,自己误打误撞进了这个结界里面,那岂不是……

  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吗?

  想到这里,谢子衿已经是深感大难临头了,看来自己是在劫难逃,等过两天自己毒发的时候就必死无疑了。

  子衿苦笑了数声,喃喃道:“早知道会死于僵尸毒发,我还不如那时候就死在那把壶中日月之下呢。”

  “壶中日月?”天海疑惑着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那个假赵神月的佩剑呗!”子衿忍不住抱怨嘟囔着,“她还说要是那个僵尸就是之前的那个什么毒火鬼王,看来也是瞎编的,那意思是救我们的返魂花也是编的了?娘的,被她骗惨了耶……”

  谢子衿一通抱怨,暗骂自己轻信她人,什么鬼赵神月,世道太险恶了。

  然而,站在一旁的天海大师听得心惊肉跳,这些充满了厄运与不详的词汇,他已经许久都不曾听到有人说了,那些往日沉重的记忆再次浮上了眼前。

  “怎么可能……难道她真的返魂活过来了么?”天海满头大汗中带着些许的惊异,“若真是妖物也不该知道这么多,难道……”

  夜月当中,四周寂静,虽然黑暗的夜空星辰渺渺,但是银色的月光如同温暖的披被,盖在了屋檐和黄土之上。

  “或许,有些事我该告诉你。”

  天海看着诧异的殷紫萍,眼神再次坚毅起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寺

  夜已深寂,唯有虫鸣。

  药师草庐的内庭边,谢子衿倚着栏杆,心事重重地对着水潭发呆,今晚的月色是如此明亮,映在平静的水面上,倒影出令一轮明月。

  “水中捞月……”

  他轻声呢喃着,只是苦笑感叹,世上所有的事物皆是如此,捕风捉影,竹篮打水。

  “少侠,夜已深了为何还未入眠?”

  一句温软可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个倩影端和着走了过来,殷紫萍身着一袭浅黄色的睡服,两手抱着一只肥肥的狸猫,贴在胸前,微笑着睁着莹莹星眸看着他,姣姣如月的娇体在朦胧的灯影中显得额外美艳。

  面对着如此娇柔的美人,身披单薄撩衣,依稀可见其窈窕玉体,透色白珑的娇躯,再配上那柳枝长发,袅袅婷婷,令人遐想无限。

  此情此景,深夜皎月,寡女孤男相处一处,然而谢子衿却没有一丝邪淫的念想,只是觉得她甚是可爱,他伸了伸懒腰,故作轻松慵懒地笑道:“你不也没睡么?怎么,你也在思念别人么。”

  殷紫萍莞尔一笑,手中抚着毛茸茸的狸猫款款走近前来,那灰黑色的狸猫紧紧地抱着主人的嫩手,使劲往玉人的怀里钻。

  “紫萍可没那个福气,若真要说思念,紫萍心中也实在说不上谁……”她忽然婉转一笑,饶有兴致地问着谢子衿道:“不知少侠思念何人呢?”

  谢子衿也探手抚摸着那狸猫的背,本只是想要戏谑一下,以为她会害羞地后退,然而殷紫萍倒也不生涩,两人就相隔的距离十分暧昧。

  见他微笑着也不说话,殷紫萍越发好奇,忍不住追问:“是不可言说之人吗?”

  子衿摇了摇头,悦笑道:“我一个男子,你说思念谁?”

  殷紫萍低头暗思了会,蹙眉不解,只说:“莫非是思念家父么?”

  谢子衿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把殷紫萍笑得云里雾里,疑惑不已:“你笑什么,难道紫萍说错了?那也不该这样笑话我呀。”

  “哈哈哈……”谢子衿笑得前俯后仰,捧腹大笑,“亏你……亏你还长生了三百多年,你想到那里去了,我是男子,思念的当然是女子,你怎么一点男女之事都不懂啊?”

  殷紫萍被他三两句说得杏脸桃腮,羞涩道:“男女之事……紫萍确实知少。”

  “哦?真的假的,你莫不是故意逗我的吧?”

  子衿吃惊地说,他以为殷紫萍只是玩笑于她,没想到她真的不谙男女之情,可是想想也是如此,长生三百年,居然至今还是独居一人,恐怕她还是处子也说不准。

  殷紫萍睁着单纯的星眸紧紧地盯着谢子衿,真诚道:“当然是真的呀,为什么要故意逗你呢,而且……不知男女之事……很……很丢人么?”

  她说完之后却又脸上微微发烫,似乎这几句话让她觉得很难为情,可是方才说的时候却很是好奇。

  “呃……那倒不是丢不丢人,只是我也有些好奇,那你三百年了独自一人,就没想过……”谢子衿说着忽然恍然大悟,“是不是你作了药师,发了宏图大愿,因此终生不婚嫁,类似于那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之类的……哦对对对,你是治不好天下人的病就誓不嫁人!”

  谢子衿激动地自言自语说着,越看面前仙姿斐然的美人越发心生敬佩,想她性格如此温柔,且三百年过去容颜却依旧青婉,在这林乡里绝对不缺追求者,一定是她不愿意。

  “你在说什么呀。”殷紫萍抚着狸猫,转过了身叹道:“师傅和我说,我无份凡尘俗爱,因此才不曾知晓男女情事的。”

  “这是为何?”

  殷紫萍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她背过身去,抱着狸猫,略有些忧伤地说:“少侠,紫萍要去睡了,明日要应天海大师之约,你也请早些歇息吧。”

  说罢款动身姿,渐行渐远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醒来,二人吃了些膳食,便动身往西北而去,应昨夜那位叫天海的僧人之约。

  走了半顿饭的时辰,谢子衿跟着殷紫萍走到一座山门之下,子衿抬头遥看,但见山门宽大,两门紧闭一门断开,有一条蜿蜒小路而上,然而山门破败,毫无生气。

  “这就是那个和尚住的寺庙?”谢子衿有些不屑,“这么破,难不成这里就他一个僧人?”

  殷紫萍看了子衿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子衿努了努嘴:“怎么也不修缮一下,就算只有一个人,但毕竟是个这么大的寺院么。”

  “天海大师和师傅一样都是我们林族的大恩人,乡里不止一次提过要给他修缮寺院,可是他都拒绝了。”

  “原来是这样。”

  子衿沉吟着,山门左右立着两座忿怒金刚石像,一手持金刚杵,一手捏翻天印,各自嗔怒镇守山门,然而石像上布满蜘蛛线丝,又有石块缺损,皆是破败之相。

  二人又继续往里走,进了山门便进了寺庙的庭院,眼前立现一根十丈余长的一根莲花石柱,顶上被铁索连环,链着八角的木房房檐,石柱上印着三张人脸,正印了佛教中贪、嗔、痴的神色。

  莲花石柱的两边是两间厢房,只是皆是残垣断壁,石子与木板相错借位,庭院内杂草丛生,足有人高,其中不乏虫蚁,堂堂一座宏伟寺庙,居然如此破落,真是令人唏嘘。

  “他就住在这种鬼地方?”

  谢子衿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寺院看起来占地也广,如此气魄怎么落得个如此衰弱,这里怎么能住人呢?

  殷紫萍轻声说道:“你是说天海大师么?他可不住这里,今日他让我们来这里找他,必有他的道理。”

  “这样啊……”

  子衿喃喃,两人穿过庭院,又往里面走去,穿过一条过道,左右两边是三岔路口,上有台阶,爬上去之后豁然开朗,面前正是这寺院的正殿。

  殿外分别是阿难、迦叶两位尊者石像,正殿中立着不动明王,穿过整座司殿三层直冲殿顶,作六臂忿怒像,高大宽宏,令人望而生畏。

  “他约定我们,怎么自己却还没来?”

  殷紫萍葱手一指:“那兀的不是么?”

  只见天海手持一根禅杖,怒目圆睁地朝着二人走来,到了近前,两人正要说话,天海忽然虚指子衿后脑,惊问:“你后面是谁?”

  殷紫萍与谢子衿皆是一愣,二人回头望去,只听一声闷响,谢子衿只觉后脑吃痛,眼前一黑,紧接着面门朝地摔滚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遗事

  “大师……你怎么杀了他?”殷紫萍回头惊吓不已,急忙俯下身去探子衿鼻息,好在他只是昏厥过去,她惊急询问,天海却依旧只是那肃穆的神情,淡然瞥视。

  “此等外乡人,我尚不知他底细,你为何如此焦急?”天海看了殷紫萍一眼,低下身扛起了倒在地上的子衿,转身往寺院后而去。

  殷紫萍追上前去,叫住天海:“慢着,你要做何事?难道你真想杀了他?”

  “你就不怕三百年前的事再次发生吗?”

  天海冷无情绪的语气让殷紫萍不由得感到寒意,眼前忽然浮现已经有些模糊了的记忆,雪,血肉和空气中的血腥,那被追杀和村子里逃难的惨状依依回忆起来。

  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而正是天海护在她的身前,保护着她,不至于被那些妖魔卷走。

  随着世事的过去,殷紫萍已经习惯了每日平淡安详,那些回忆也恰到好处地潜隐了过去,直到谢子衿这外乡人的出现,她才再次想起那个神仙师傅的名字:赵神月。

  “师傅不是说过,世上的人若有苦难,你切不可因他的身份,因他做过什么而不去医治他么,如此说来,我若不是可怜你,恐怕你也早已贬在九幽深处了。”

  那日的雪峰顶上,师傅席一身蓝月,仙姿美色,怒斥自己的话语尤在眼前,好似爱恨分明的月中仙子,如此神圣却不肯自己如此尊称……

  想到这里,殷紫萍的心中也充足了勇气,注视着天海的眼睛说:“身为医师,紫萍向来以人为本,此人深受伤病,无论他是善是恶,我都绝不能看着大师你为此事。”

  天海闻言,不屑地嘲笑了一声:“哼,不然呢,你难道愿因他与我为敌么?”

  面前的这个僧人看似平平,但殷紫萍知道他绝非凡人,想当年他以一人之力阻挡上百妖魔,直到山门崩倒却也纹丝未退,恐怕只有师傅和他……

  不,就是师傅恐怕也不能力胜于他,更何况小时还是他救了自己,若是此时与他为敌,如何说得通?

  若是普通女子,此时就以怯懦了,然而紫萍天生不惧人,见天海有讥讽之意反而更加坚信自己医师之道,但见一道淡色的紫气从她两肩散出,又见胸口处生出一道彩光,青花柳絮摇曳在她身边,显现出形影。

  她捏过柳絮,义正严词激道:“紫萍自知不是大师敌手,可是师傅也曾告诫过我,不可伤害无辜,除此之外紫萍更不能亲眼见到大师堕入魔尘。”

  天海惊奇曰:“赵神月竟也会说这番话来,这可不似她口中得来的。”

  殷紫萍正色道:“师傅的话,紫萍一直铭记在心,字字句句不曾胡说。”

  “她也,最终受到他的影响,难道他真的就是……”天海沉吟了半响,沉声对殷紫萍说:“萍女,有些事,我也不该瞒你了,你且随我来吧。”

  往里走了两百步,到了寺院的深处,有一条小径往下而去,有了三里路,忽然面前豁然开朗,真是好去处。

  只见一片竹树郁郁葱葱,清蜂鸟鸣,走蚁花香,垓岩下筑着厢亭,庭前有一片水塘,育养鱼苗蝌蚪,绿池河萍,迎面吹来江风,激起荡纹阵阵,闻激飒爽。

  “此间好美……”殷紫萍不禁发声赞叹,意许流恋:“大师,这是何处?”

  天海答道:“此乃竹林涧。”

  “不想林乡却也有此美景,我三百年来竟然不知。”

  天海默然称:“只因山门少有人来,我亦不许乡里人往,因此众人皆不知尔。”

  来到屋亭内,当中皆无杂物,只见堂上上供两尊灵位,左上奉名:林幼濡之位,右上奉名:赵神月之位。

  殷紫萍神色惊凛,不觉泪上眼梢:“原来……天海大师,你还记得……可……”

  “可是你在疑惑,为什么我会将这二人的骨灰供在这里,是吗?”

  殷紫萍含泪点了点头,往日历历在目,只是心伤亦哀。

  “你的师傅赵神月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她给世人展露的一个假名而已,倘若你们知道她的真名,恐怕小小的林族承受不住西女娘娘的愤怒。”

  天海的眉头紧皱,似乎在他脸上看到笑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殷紫萍也很难想清楚,他这样一个出家人,怎么总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天海那细腻的思维,他察觉到了殷紫萍的疑惑,转而诉说道:“三百年前,当赵神月找到我求我帮忙的时候,我本不想助你林氏,然而她声称知道千年以前我所侍奉菩萨左右,因此才答应她,那山门是何禅寺你可知道?”

  “这……倒是不得而知……自我们林氏来前它就在了,村里只叫它老寺,却从不给它起名。”殷紫萍摇头道,“莫非它便是你所说菩萨所住的寺院么,可村里几次提出修缮你却不愿呢?”

  天海沉寂良久,终于缓缓叹出几个字:“修庙易,修心难。”

  他从怀里掏出一条宝屉,上下分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枝殷红色的花儿,那花儿的枝干极长,只是瓣朵凋零残破,不过尤然如此,这两支花儿却依旧显现出生命的红色,不曾干枯。

  “这是什么?”

  殷紫萍奇怪地问询,她自幼便认识许多药草,奇珍异兽更是不在话下,就是从没见过的的树叶花草竟也能叫出名字,似乎天生就对万物熟悉晓理,和谐洞察声息,却不知面前红花为何物。

  只觉甚是熟悉,但偏偏又是这种熟悉让她说不出来,如鲠在喉一般,和某种禁忌似的,见得便有些不安。

  天海将宝屉放在桌子上,取出一支对她说:“这便是返魂花。”

  “什么?!”殷紫萍惊异万分,不曾想到这居然便是传说中的返魂之花。

  所谓返魂一词不过杜撰而来,人死即灭,有福消受便入地府,过奈何,转世轮回,哀凄的就只能沦为孤魂野鬼,寄宿在某个贱物上,直到被日月星三光吸食殆尽,烟消云散,还可怜了孤寂不知多少年月。

  说甚么返魂,不过是百姓们的美好愿想,思念亲人的缅怀,若是真有回魂,那么那些无家之人,又作什么头七呢?

  因此世世代代虽皆有返魂之说,然却根本无人见过,所谓返魂花则更是玄乎其玄,早有在朝大学士言:所谓返魂花乃是人死后生长之花,因以人的骨骸,魂灵为料,因此至阴邪祟。

  又有学者言:返魂花乃是人之精髓,乃是魂体流世的强念所在,因此可作药用。

  无论是哪方言论,但是普世都认可返魂花乃是传说之物,并且不存在于世,乃是地府所能生长,因为生死之事,自有西王母所掌,因此返魂花能祛除百病,复死回生之效。

  当下殷紫萍见到这传说之物,不免情绪激动起来:“如此说来,倘能好尚待紫萍研制几年,那一切古痛杂病皆无虑了,甚至……能……”

  她越说越激动,粉红的小脸越发光朗,一双明眸更是精彩有神。

  然而天海却没有显露出应有的兴奋,只是皱起眉头不悦地说:“萍女,此等阴鸷寒邪之物,也是可以长用的吗?”

  “这……”殷紫萍立刻明了,因万物生缓皆有自然之里,于是说道:“是紫萍失态,但不知这般传说之物,大师如何获得?”

  天海道:“二十三年前,此处曾是一片花海,然而一夜之间却全部枯萎了,只剩下满地的返魂花,一眼望去,好像汪洋大海看不见尽头。”

  “什么,竟有如此之多,我曾听师傅好像说过一两句,总以为所谓返魂花遥不可及,谁知就在这里……甚至只有一山之隔,这是为何缘故?”

  天海摇头曰:“我也不知,起初那渗人的嫣红令我惊慌万分,倘若真是她,这里恐怕只会成为第二个……永劫地狱……万幸的是,那些花之后又迅速枯萎了,只留下了一枝,因这是不详之物,我将它采下,它却至今没有凋零。”

  “二十三年前吗?”殷紫萍蹙着眉头,看向了另一枝返魂花问:“那这一枝……”

  天海应道:“这一枝是三年之后,我见江边却也有一枝独孤的,淹在水中,于是我也摘了,此番你将这一枝折碎了,喂给这异乡人吃。”

  “天海大师,当真能吃么?”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的话。”

  简单收拾了一些包袱,和了水折断了返魂花喂了子衿吃了,天海同殷紫萍说:“当初我应洛苡……赵神月三百年期,如今也是时候了,无论外边那个赵神月是真是假,我都必须前去确认。”

  临行前,殷紫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么说你知道该如何离开这里?”

  天海不再遮掩,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且开口说道:“这里的禅寺,我已看守了一千三百年。”

  殷紫萍没有过多的吃惊,其实她早该心里知道。

  “那这么久以来,你是在等谁?”

  天海蓦然抬头:“我并不曾等。”

  “不对。”殷紫萍笑着摇头,“天海大师,你们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么,和你相处几百年下来,我却有时觉得你很是喜欢骗人。”

  天海没有在说话,或许他自己也是如此认为,千年以前的他就已经迷失了,或许他真是在等一个人。

  “这寺院,原本是叫做华光禅院,免得后辈们却再叫老寺。”

  第一百三十五章 魂花之梦

  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谢子衿忽然冷得一阵发抖,待他睁眼一看,自己竟是在一个冰窟当中。

  “嘶……好冷啊……”

  谢子衿浑身打颤,他哈着气打量着四周,却忽然见到一个白衣女子背靠着她,只见这女子身材窈窕,极为眼熟。

  他大着胆子稍稍走近一些,只见这女子侧着身子,香肩浑圆纤美,犹如山峰的曲线,肌肤鹅白喷香,幽幽好闻,却又传来丝丝血腥味。

  这美人衣襟不整,似被刀剑划破,依依可见细长的伤口,她玉手握着雪剑,丝丝鲜血滴在美颈,然而饱满滚圆的胸脯挺立,下方是平坦细腻的腰肢,一对美腿更是浑然纤长……

  这诱人血脉喷张的玉体曲线令得本就色心漫漫的花心小贼心中痒痒,可是她的身子里又却有一股令人崇敬的英气。

  待到两人对视注目之时,谢子衿只惊得声音打颤,忙不迭叫出声来:“赵……赵神月?你怎么会在这……”

  赵神月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温和,反而有些冰冷。

  她身上的伤着实不轻,各处都有细小或深浅的伤口,依着她的本领怎会如此狼狈,再看她的那柄玉剑,宽厚的剑身泛着蓝光,沾满了鲜红的血,也不知对方是何人,但不管对方是谁,流了这么多血在剑上,他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了了。

  谢子衿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怎么醒来身旁就是赵神月了,连忙问道:“你不是应该是和宁红夜在一起么,怎么她人呢?”

  赵神月冷异地看了谢子衿一眼,仿佛对他的话很是鄙夷,她良久才装作强硬的样子问道:“谁是宁红夜?”

  这下谢子衿坐不住了:“什么!不是你那天骑我的马带走的宁红夜,你怎么能说……”

  话还没说完,赵神月忽然蹙眉轻紧,急促道:“他们追来了……”

  “谁?谁追来了?”

  谢子衿猝不及防,赵神月早已站起身来,纤手紧握壶中日月严阵以待,子衿一瞧,她那瘦薄的身子都快站立不稳了,身上各处的伤口无一不说着她的虚弱,此时如何能够应敌?

  虽说子衿也不知敌人是谁,但单看赵神月的神情便知道事情不妙,他连忙护在赵神月身前对她说:“你都这样还要打?先躲躲行不行?”

  赵神月有些诧异,她没想到从谢子衿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这倒让她有些意外,谢子衿看她还没动作便自作主张,牵住她的右手便慌忙往冰窟深处而去。

  不得不说,赵神月身为仙子,虽受了伤,白皙的素手却软软滑滑,只是有些冰冷。

  不过谢子衿虽好美色,但此时却只是着急脱困,别无她意,因此手上握着赵神月纤手十分得紧。

  等到走入冰窟深处,外边的脚步声稀稀落落听不清了之后他才停下,放开了赵神月的手问道:“你好像伤得挺严重的,没有大碍吗?”

  赵神月的脸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虽然还是有些受伤的惨白,不过语气却温柔了些许:“是,待我打坐一会儿便无事了。”

  子衿闻后笑道:“那就好,刚才我看你这样子吓了一大跳,还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呢。”

  赵神月愣了一下,竟也羞涩一笑,她转过身去,随后轻启玉齿问道:“你不是说男女有别么,怎么今日却也如此大胆了,不担心破戒了吗?”

  谢子衿一愣,自己不记得说过这话,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而这位赵仙子看似身材绰约,亭亭玉立的美人儿相,怎么这时似个娇气的小娘子,竟也撒起娇来了,一定是他听错了。

  对此,子衿也只是打了个哈哈,笑笑糊弄过去了。

  赵神月也不计较,但她现在看起来比刚才欢喜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她这一笑更是仙气嫣然,看得谢子衿呆滞了些。

  “刚才……外边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想必还是娘娘派来的魔物,如今这里暂时安全,你我需且休整,再做计算吧。”

  说完,赵神月走到角落,盘腿坐下独自打坐运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子衿迷迷糊糊,怎了赵神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远处宁红夜背对着他,更可怖的是宁红夜的身后立着一条苍蚺巨蛇,那黑色的大蛇吐着信子,高高地盖在她的头顶,似乎将要把她裹住一般。

  谢子衿惊吓之余慌忙想要叫出声来提醒宁红夜,可是宁红夜却纹丝不动,而那条黑蛇诡异地转头蛇头,紧紧地盯着子衿,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子衿扑来。

  子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想站起身来逃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他一看,自己的腿已经被砍断丢在了几尺之外,而那条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咬向了他的脑袋……

  深夜,子衿慢慢昏醒过来,耳边传来木柴的焦烤声。

  嗞……

  啪……

  哪里有什么蛇,赵神月或是宁红夜,都不见了,原来虚惊一场噩梦。

  抬起酸疼的脖子往身旁看,篝火那边,天海正禅坐着,入定不语。

  日上的记忆逐渐醒来,子衿心中埋怨自己为何如此没有防备,怎么就受了这和尚的闷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秃驴也太没人样了,搞偷袭这种我佛一点都不慈悲的东西就不怕遭报应。

  正在谢子衿有些胡思乱想又愤愤不平的时候,天海忽然站起身来,径直朝他走来。

  对于这子衿还是有些忌惮的,天知道他还想做什么。

  “你……你想干嘛?”

  然而天海只是说了一句:“你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子衿有些心虚地回答说:“哪里?我是梦到了美女,美得像神仙的那种,我都不愿意醒来。”

  “哼嗯……”天海不觉冷笑了一声,调侃道:“是,不怪你,连叫了二十声那个女子的名字。”

  “啊?”谢子衿一愣,他敏感地晦问道:“什……什么名字,我叫谁了?”

  森林里,一阵冷风吹来,吹动了树梢摇摇晃晃,天海却不说话了,他抬起头左右警觉地看着树梢,神情有些严肃。

  谢子衿倒是毫无察觉,他又缠着天海问了几遍,假意说:“是不是叫青儿?还是说美儿阴?这些女子我早就忘了,连名字都记不起了,你可别瞎说啊。”

  天海不愿听他瞎扯,只是严肃地说:“无论你梦到了什么,那都是假的。”

  谢子衿好奇地说:“我到底说了谁的名字?你怎么这么忌讳?”

  缠着问了几遍,天海却一动不动,忽然他一把持着禅杖,一手掐着佛珠,一副严阵以待之姿。

  这时,森林里忽然传来几声男子的笑,但只一瞬间那笑便从远到近,似有千里传音之术般,透过月光再看,一个人影已立在树枝当空。

  那声音道:“师兄,何必瞒着他,不过是昆仑圣女宁红夜罢了,也就叫了二十三声,正合那女子年岁……”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觉教之使

  谢子衿也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但见一个少年鹤发童颜,貌美似女,身披黄白道袍,手柄拂尘,奇异的是那人面额上两面画眉十分鲜艳,长如狼须,左右前额上的头发各显一处纯白,脑后又竖着一条小辫,可谓是一眼便令人记住认得。

  此人开口称呼师兄,不是别人乃是天海,而天海并不回答,只是任那人嬉笑。

  “咦?这不是江湖上的采花小贼么,如今也愿随我师兄遁入空门,不再过问世事了?”那人哈哈大笑道,“只是实在可惜了,可惜了那貌美如仙的宫主独守空房,怕是要嫁给别人家做妻了。”

  谢子衿给人揭了老底不由心中一惊,心道:“此人是谁,怎么知道老子的身份,他奶奶的这个人连我的事都一清二楚那还得了,绝对留不得,留不得。”

  天海皱了皱眉,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少年笑道:“师兄今日出关,愚弟前来相迎,尽一些同门之情罢了。”

  天海素知他目的极强,因此哪里肯信,但也由于这少年通奇门要术,但有疏忽便中他陷阱,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他眉头紧锁,威胁少年说:“是你自己离开这,还是我送你走?”

  “同门一场,何必如此绝情?难道师兄真要冷了故人之心?”

  天海道:“你早已离了空门,何谈故人?”

  少年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我有心来念旧人,怎想旧人不念旧情,勿怪勿怪,那愚弟只好不客气了!”

  说罢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在他的周围便形成一股劲风,天海持着法杖,赫然便发觉周围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气刃,那些气刃极其锋利,盘踞在术后以风剑的形势对准了二人。

  天海知道,以他的修为自保固然不在话下,可是如今还要保住谢子衿这个凡人,那可难上加难。

  俗语说背凡人重若丘山,自己这师弟好占卜卦,他定是算准了今日自己重出人世,故而专来寻自己的仇恶,看来今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于是天海沉声高喊:“无尘,你我恩怨,何必牵累一个凡夫俗子,想必你也素知杀生如同堆祸,不若你且放他离去,我二人独自了解如何?”

  无尘心中会意一笑,便冷笑道:“这样也好,只是师兄你不要耍什么心思,不然……”

  天海的心情无比沉重,不愿再说,他从怀中抽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谢子衿,对他说:“这里面自有解尸毒之药,你将药捣碎了兑水喂给那个叫宁红夜的女子服下,自然便好了。”

  子衿有些惊愕,他伸手接过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树枝上的无尘,可见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子衿这才放心接了过来。

  天海继续说:“你要找的返魂花,就在里面,我已经喂你吃过了,因此你无需解药了,还有……”

  天海的眼神忽然变得警觉起来,对子衿说:“如果你真见过赵神月,你要小心,因为她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赵神月。”

  谢子衿疑惑道:“什么?那真正的赵神月呢?你怎么连见都没见到她就敢断定她是假的?”

  对此,天海只是给了一个无声的摇头,寓意自己不好明说。

  这时,无尘那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兄,怎么有这么多的遗事要嘱托的吗?”

  天海见事已躲不过去,便推了推谢子衿道:“走吧。”

  谢子衿离开了不远便听到无尘那玩世不恭的笑声道:“若还有什么遗嘱对我说,不也一般模样吗,哈哈!”

  “往日之事何必再说?出招吧……”

  身后一阵一阵的风声,剑声,甚至还有雨声……

  可是明明没有雨啊。

  谢子衿将宝盒揣进怀中,撒开了腿朝着森林出口狂奔,忽而面前出现一个人影,子衿仔细一瞧,这人却不是刚才那穿着道袍的无尘?

  忽然,只听得身后响天震地的一声怒喝,子衿回头一望,须臾,但见天地之间闪出一道巨大黄光,随之一座金刚顶天立地,比山一般高宽,嗔怒金身,单首六臂,各自掐诀举法,极其震撼。

  那金刚左捞右抓,空中正飞着无数气刃,似乎还有一个人影御剑飞行,也与彼此斗法。

  子衿刚想大叫,无尘却说:“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那你……”

  “我的确与师兄之间有些恩怨,却不是今日,我算到宁红夜明日便要病发,因此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啊?”谢子衿正要发问,无尘却原地掐诀念起法咒,喝一声:“天地玄门,移星换斗,急急如律令!”

  谢子衿顿时身轻如燕,耳目皆眩,但只须臾时光一般,随着身旁转显一道墨文后,登时眼前一亮,这才站在郊外,抬头一看,眼前这不就是那日与巧儿分别的客栈门前吗?

  那日自己离开前给巧儿安排了一间上房,约定自己七日之前回来,想如今深夜,小丫头该已睡了。

  无尘道:“明日子时前,你需将此药喂给宁红夜服下,不然那时出现两个僵尸,恐怕你们在劫难逃。”

  “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谢子衿不解,“为何要帮我?”

  无尘摇摇头:“我并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好了,时间紧迫,我还需回到方才的迷风森林处,你且尽快动身吧。”

  说罢原地掐诀念咒,挥动拂尘,转身喝一声“急急如律令”,随之身形向空中一瞬,消失不见了。

  谢子衿看着空空如也的眼前不住心中感慨:“早年曾听师傅说过,这世上能人异者不少,想必此人修得身外身法,竟然能以气化刃,移形换影,更令人羡煞恐怕这人还通长生不老之道,真是奇哉!”

  此时已到丑时,三更的鼓也敲过,客栈早已关门,街上清冷安宁,子衿便跃起身子,爬上房梁,却见巧儿的房里还有暗淡的油灯。

  他心想:“本来只道今夜太晚,可巧儿却如何还没睡?待我前去她窗前观察一番。”

  亏得子衿习得上梁之术,身手倒也敏捷,三两下跳到巧儿窗前,黏开了床纸朝里面窥视,只见巧儿端坐在桌前,脸上红扑扑的,手中捧着一本很眼熟的书。

  “小妮子这么用心,待我调戏一番。”

  打定主意,谢子衿收拾一下喉咙,在窗外轻轻的咳嗽,这一下,却把巧儿吓得不轻。

  “咳咳……”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学以致用

  巧儿瞬间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书藏进衣服当中,又听得了几声咳嗽,是从窗外传来,而且好像十分的近。

  “谁?是谁在那里?”

  巧儿大着胆子问了一声,子衿却不回答,只是又咳嗽一声,巧儿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然而外面空无一人。

  正当巧儿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的时候,子衿却突然将头探了出来:“巧儿,是我。”

  这一下可将巧儿吓的够呛,她捂着胸口,直到看清了是自己的心上人才破涕为笑,心有余悸地说:“公……公子……原来是你,你可吓死我了……”

  子衿这时正好从窗户外跳进来,便握住巧儿惊吓的小手笑道:“那以后若是不方便,我便学一声狗儿叫,你也学一声猫儿叫,我便知道是你,你也知道是我了,如何?”

  巧儿听后不胜欣喜,羞涩的答应了声:“嗯……全凭公子的。”

  子衿嘿嘿一笑,随后一把揽住巧儿娇小的身子,在她柔弱无骨的腰肢上按抚,巧儿被他摸得羞怯不已,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雪嫩的小手无处安放,推开他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把这可人儿羞得娇涩难耐,羞答答不敢和情郎对视。

  子衿看着怀中的娇儿很是喜爱,便笑问道:“好巧儿,夜里这么用功,方才看得什么书?”

  闻到这话,巧儿惊得娇呼了一声,羞赧地推开了公子,连忙走开了,子衿不解,也上去一看,巧儿正羞得往闺床的被窝里钻,可以看到殷红的秀脸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一句话也不敢说。

  子衿心中已猜得七七八八,他嘿嘿一笑,爬上了床压在了巧儿的身子上,伸手探进她的怀中,坏笑着问:“怎么了?这么用功一定是好书,不肯让我知道,这样说来我更要看看了。”

  巧儿哪里敢说,只能拼命护住心口,不敢被情郎看见,子衿见着娇小的小妮子很是喜欢,知道她怕羞便直说道:“好巧儿,其实你也不必瞒我,方才我在窗外都看见了,你莫不是在看我给你的《春宫苑》?”

  这话说得巧儿羞花满面,她将脸捂在被子里,恐怕脸上早就烧得热辣滚烫了,子衿见状便哄着小妮子,又夸她可爱懂事,又夸她聪明好学,把个巧儿哄得神魂颠倒,心花怒放。

  可无论子衿如何哄她,巧儿都只是埋头不语,子衿无奈便只好另辟蹊径,俗话说女儿腰,英雄冢,想这小美人腰细如柳,自己还从没好好把玩过呢。

  于是子衿轻轻将她的衣服从小腹处往上翻,巧儿本是护住胸口,怕羞又想捂住肚子,更怕这爱玩的公子偷袭上方,于是紧张地不敢动弹。

  就这样,子衿完美地得逞,只见小妮子的小肚子软嫩滑弹,鼻尖还传来淡淡的女孩芬芳,平坦紧致当中又不失圆润滑溜,摸起来手感舒服极了,比刚出水的嫩豆腐还要嫩滑,怎么令男人消受得起?

  子衿不禁想起自己之前是何其的粗暴,若是把美人儿顶坏了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粗糙的手指在少女羞赧的滑嫩之处上侵犯着,巧儿一半是娇羞,一半是喜欢,随着心上人的动作,巧儿忽然感觉到小肚脐上有一点温热,她立刻便醒悟过来。

  原来公子正在她的肚子上用舌尖舔舐,一点一点围着小肚脐打转,这下可把巧儿逗坏了,她全身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一股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到处都在起鸡皮疙瘩,但随之又暖暖地十分舒服,就连下面也开始热热的。

  不一会儿,小美人儿的娇躯便越发滚烫起来,淡淡的少女体香也越来越强烈,散发出迷人的娇韵,子衿舔舐的动作也越来越多样起来。

  起初只是围着雪脐儿打转,后来便一条一条向上,又慢慢向下,再轻轻的吻点,用嘴唇轻咬巧儿紧嫩的肌肤。

  这样的举动已经令巧儿的情欲逐渐升高,本就思念子衿的心思此刻实在难以压抑,小腹上好像灼烧起来的热烫已经烧向了她空虚的腿心,一双紧紧夹在一起的玉腿不停地摩擦,希望可以减少这种空虚和私痒,可情况却越来越糟糕,她越是蠕动摩擦便却越是瘙痒不止,如同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桃花源处不断的发出感觉传到整个身子,蜜穴中的不停地流出春水,就连巧儿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有意无意的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见到时机已经成熟,自己便顺势伏了上去,轻吻她的耳垂,说着温柔的话哄她开心,此时的巧儿全身都娇软无力了,她的整张脸都变得像烈阳一般,又灼又烫,两眼更是烧得晕花昏草,春目含水看着情郎。

  当看到心上人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却立刻又羞得低下头去。

  “老实说,看到第几页了?”

  巧儿知道自己的那点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却还是声细如蚊的呢喃道:“是……是公子叫奴家看的,不是奴家生性……”

  子衿笑道:“我知道,我没怪你呀,我不是还夸你聪明好学,懂事乖……”

  “公子……”巧儿云娇雨怯,不好意思再听下去,在她觉得看这些春宫书图已是羞死人了,怎么好意敢邀宠。

  子衿嘿嘿一笑,继续哄她说:“别羞别羞,你我早有肌肤之亲,不必避开这床笫之乐,话说回来,圣人云食色,性也,巧儿你是窈窕淑女,公子我呢又是翩翩君子,岂不快哉?”

  巧儿称个淑女可是不为过,至于子衿这个君子嘛,嗯……

  然而巧儿不曾想这么多,听到公子这般说便也放下心来,暂且抛却了女儿家的羞耻,强忍着说:“既然公子这般说,巧儿也不满公子,任凭公子安排。”

  她主动从怀中掏出了那本《春宫苑》,书上还温温热热的带着小妮子的体温,还有少女的奶香味,子衿接过一边翻看一边问道:“乖巧儿,好懂事,不知你看到了第几页了?”

  “第……第十……”

  子衿翻过去一看,瞬间眼前一亮,欣喜地看着巧儿,淫笑道:“好巧儿,居然如此灵性,那么为夫便再教你一句圣人之言如何?”

  巧儿好奇地问:“什么圣人之言,公子请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道理,想必巧儿也一定听过……”子衿嘿嘿淫笑数声,拉下了床帏的帘帐,巧儿羞赧无比,依她对公子的这不正经的模样了解,就连猜也仿似要猜到了。

  “圣人云:学以致用,不若我们今夜便学一学,用一用,如何?”

  “公子,你好不正经……嗯唔……公子轻点……”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寝夜难眠

  时扬州起发,有富商出资于贫苦人家处相面貌姣好的童女,年纪十一二三,约莫花费十五六贯钱买得来,教彼女习歌舞琴棋,学礼乐书画,养得十五六七的年岁,便卖与富人做妾,或是贫人作妻,亦或是卖入烟花柳巷,秦楼楚馆之所,以此从中牟利。

  那方女子家,因家贫弱,少女瘦细,身子单薄,因允时人曰焉为瘦马。

  自古有来时,所人见录书曰:“选面貌俊秀之女孩,以羊奶温其肌肤,早晨以面敷,晚间灌桶沐浴,以此调理,长期以往便生得肌肤圆润芳弹,白嫩透红,水嫩欲滴。

  再外以秀衣修饰,请文师教习,一教礼术,二教学才,及至妙龄女瓜熟时,再以价而出,不售与宦商富室便或竟入娼妓,名曰养瘦马尔。”

  子衿此时探手正入巧儿衣胸之下,见她羞状,便心生怜惜,勾起她的下颚道:“巧儿,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但见巧儿杏脸桃腮,眼若含春,轻启贝齿羞赧回道:“公子何故说这话,倒叫巧儿如何回答……”

  子衿道:“便是你愿与不愿,我是无钱无势之人,深夜来作登徒子轻薄你,你若不愿可说便是。”

  巧儿心急,抬头连忙谓曰:“公子此话是何意,奴家怎敢拂公子心意,便是公子弃了巧儿,巧儿也绝无怨言,何故生此话来?”

  她眼神极为心切,又恐怕子衿多想,急表白自己心意,子衿笑着按抚巧儿的脑袋道:“不是我故意说来,只是见你面羞,好生可人,怕你见怪因此说尔,你若不愿,我立刻停下。”

  巧儿羞晦一笑,低头细语呢喃道:“奴家是公子的人,怎么不愿?但愿公子多爱,巧儿便死也心足了。”

  子衿嘿嘿一笑,对着巧儿红彤彤的脸蛋狠狠亲了两口,把小妮子抱在怀中紧揉,在她乖巧的耳边胡说八道:“好巧儿,乖巧儿,相公一刻都离不开你,恨不得把你揉进身体一日十二个时辰都疼爱。”

  几句话把这小丫头哄得神魂颠倒,身心俱醉,两眼看他更是星眸璀璨,妙晕生花,这两人胸贴着胸,肉贴着肉,滚热滚烫,喜爱斐然。

  谢子衿采着嫩花,胡口一开便停不下来:“巧儿,我听说那商贾富翁买瘦女,买得一等资质的女孩,将被教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二等资质女孩便教记账管事,慧通识人,三等资质女孩便不让识字,只是习些女红裁剪,学织布,做炉食的手艺,好巧儿不知你会哪些?”

  巧儿睁着含春的明眸偎在情郎怀中,甜甜地回答道:“缝衣下厨,巧儿是会的,读书写字,记账算事,巧儿也会一些,公子问这些干什么呀?”

  “可会萧管笛弦之类的么?”

  “什么?”

  巧儿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子衿忽而将裤子脱了站起身来,把下面肿的粗长的玩意活儿杵在巧儿细嫩的唇边。

  子衿淫笑着说:“上回巧儿生疏得很,这番本相公却要来考考你有没有长进。”

  子衿胯下的那根肉茎蓄势汹汹,坚硬吓人,但不同于凡间男子,肉根茎处无有阴毛,白白净净十分美观,虽粗长却不纤细,龟头大如鹅蛋,肉根粗如樟枝,凡女子见皆惊惧。

  然而,器柄虽凶却看而美甚,只见肉棒长约六寸,肤红白皙,更似美玉,马口莹润如婴孩,就连倾城宫主这样的大美人儿见了都不觉心生可爱,想与其肌肤生爱之情。

  她那粉嫩苞白的玉壶仙穴与其交合都不觉遭污秽,更何况只有望君归的之意的凡品红豆穴的巧儿呢。

  说起男子性器,既然女性之美有仙子古籍,那男子之美便又少不了上仙典出。

  据黄帝内经记载:男子性器度量不过为长度,粗度,硬度,再勃,持久五种较量,又因美观分侏细(下品),烂肉(中品),阳锋(上品),龙根(优品),玉茎(极品)五类阳器。

  女子若无本事与极品男根交合,那自然是三两下便丢身泄潮,难以招架,侏细下品若入仙子玉穴那便是暴殄天物,污美仙心,若天生侏细,已是无可救药。

  就如一百年前有一书生,娶了大户官女,那女子长得天仙一般,脾性又好,那书生倒也斯文俊美,温文尔雅,只是亏长了男子鸡巴,落得又细又小,如同鸡卵。

  待到二人花烛夜时,但见天仙女子嫩穴甚美,晶润诱人,反观男子,二人交合女子全无感痛,再看男子已射,长期以往,佳人却守活寡,最后被一个劈柴的下人偷望得天仙沐浴自渎,并以要挟。

  书生起初不知,后闻得柴房总起娇吟,偶察望之,竟是自家娇妻与家仆私通,看那下人下体粗长,在自家爱妻美穴中抽入冲刺,顶得美人欲仙欲死,娇吟还要,那书生当场气绝,患病一月而亡。

  因此,交合之道,若能满足美人,其美竟更爱其夫,若反倒行,则娇妻则投于他人床落,婉转承欢,给自身落得个绿帽子的笑名。

  当下巧儿见恩人胯下玉茎,虽已不是一两次,但仍然感到羞涩,一边是喜欢,一边是侍奉,巧儿的口中生出涎液,生生得想品尝一番面前美白如玉的男根。

  “巧儿,不愿可以不必强求。”

  巧儿娇羞一笑,喃喃道:“公子真是要羞死奴家了……”

  说罢却如之前一般,张开细嫩小口,探舌吮上子衿的玉茎,轻舔细含,又如漩涡一样,那滋味对于子衿来说,可谓是酸辣辛爽,密密麻麻的感觉在肉茎上荡漾回弹。

  看此场景,子衿大兴而起,不禁作诗曰:

  明月入夜吹春宵,暗灯桌前把春瞧。

  忽有花贼闺房闯,佳人俯首含玉箫。

  又教巧儿作,巧儿拗不过,思考片刻只得脸红轻吟:

  小女本是羞伲人,跪伏怯把君身含。

  盼君入来休糟践,浓情蜜意共巫山。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公我要

  但凡床笫之事,男女交合之体位总是令人回味无穷,彼女子再是羞涩也不免想尝试后入之姿,因女子端跪于软床,作羞怯状,从男子角看,一片晶莹玉背,两瓣蜜桃雪臀,流云黑发,神秘且娇弱,婷美又性感。

  少女跪爬,高抬香臀,将最娇羞之处献于心上郎君,但见他玉器轩昂,怒挺汹汹,顿时更生羞涩,但又春心摇晃,蜜心涎出春液,淋湿两片玉唇,乘着高抬雪臀的羞状,仿佛请君入瓮,好解相思之债。

  男子怡然轻笑,握住自己分身根部,一手慢抚少女温臀道:“巧儿,分开些,似你这般紧闭,相公怎么找得进去的缝?”

  巧儿羞涩难耐,适而将羞腿分开了些,将脸埋入床被里,暗暗期待着被疼爱的瞬间。

  看着胯下娇嫩欲滴的女孩,羞答答实在可爱,于是按住她的娇臀,一手扶住玉器,龟头探入嫩穴口中,叽咕一声,已是跻身没入。

  “嗯唔……相公……”

  巧儿粉面娇软,心中甚是欢喜,体内更是满足,不自觉娇喘出声。

  只因她身子特殊,又是红豆粉穴,早已牢牢记住情郎分身的形状与温度,火热如棍地刺入自己的身子当中,更似火炭浇热水,花心中泌出大量春水,又痒又酥。

  子衿拾起巧儿两只嫩足,腰部轻抽猛送,一时间竟顶得巧儿身美心醉,樱口中断断续续发出动人的娇喘,什么“公子轻点……”,什么“里面太深……”,整个娇软的身子被子衿弄得痉挛迭起,柳腰频频往后迎合,蜜臀更是抬了又抬。

  想当时被子衿破身之时,羞涩的巧儿也不敢如此放声,今日别了几日又被入身,虽说那夜也曾尝后入姿势,却没有今夜这般刺激。

  一双粉嫩香足被心上人捏在手中,自己但凭一双巧手怎么逃脱得了,再加上羞涩春心怦怦乱跳,巧儿的喘息都变得急促,香艳的味道在闺床内四处逃窜,却怎么也逃不出帷幔。

  这便是巧儿看那《春宫苑》第十页的春图,原来是叫作倒插门,却又唤作老汉推车,初看那春宫图只觉羞怯,却不知如此美妙。

  子衿那柄长枪犹如刺心窝般顶开巧儿娇嫩的红豆花穴,她的花道并不算深,和倾城宫主相比倒显得很是浅短,花心也浅,子衿也有先前之道,因此轻而易举便寻到了巧儿的花心所在。

  似这娇小羞赧的女子,驾驭起来十分轻松愉快,子衿只消施展五浅一深,或三长两短的技巧,不出百十下抽插就把巧儿干得闭目享乐,娇声吟吟,嘤咛中充满了舒服和满足之意。

  “巧儿,相公顶得你舒服吗?”

  巧儿羞面粉红,怩声答曰:“舒服……”

  子衿嘿嘿一笑,猛挺粗腰,龟头正顶巧儿娇嫩的花心,把个好巧儿舒服得飘飘欲仙,春眸紧闭,深吸一口香气,美腰也忍不住地往上挺,这一下可把她撞得美了。

  民间粗语管这姿势叫老汉推车,因男子在后扶住少女嫩足,只管顶撞,酷似推车之状,因而得名,而老汉推车精髓便再于推字上面,若车轱辘转起,不是上坡之时,那车便不消再推,自个儿便狂奔起来。

  子衿深读经典,自然通晓这姿势之奥秘,当下笑吟吟撒开巧儿玉足,扯过少女双臂,再次如同捣蒜似的抬腰猛顶。

  这样一来,巧儿立刻慌乱起来,一对娇软雪乳如同大白兔一般上下晃抖,高高挺起,身子被往后拉,更是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嫩臀被顶撞的酥麻,蜜穴也被情郎的分身抽插得舒畅不已,整个娇躯都飘飘欲仙起来。

  “嗯……嘤唔……公子……好难为情啊……”

  巧儿被这姿势肏得粉面桃花,偏偏自己又享受在其中,一双羞腿跪在床上,两手从身后被拉住,好像自己是一匹母马一样被主人骑着,可是自己却又这么舒服。

  两人一前一后,各自分工有序,子衿每次顶入佳人粉穴之时,她总是配合着顶入与情郎作深切的交合,特别是当酥痒的花心被狠狠顶撞的时候,巧儿总感觉娇心都被热烫的龟头充满了,直舒服得身心俱醉,娇躯泛出微微的香汗。

  “嗯啊……嗯……好舒服……里面麻麻的……好美啊……”

  巧儿轻合美目,肆意娇喘,她这酣畅痛快,享受着男女交合之美时,子衿察觉到小美人已渐入佳境,于是暂停抽送,也不挺腰动作,反而微微弯身,静待佳人。

  巧儿这边正吟乐享美,被肏得舒快之时,忽然身后心上人却不动作,浴火正旺却无活水,腿心里密密麻麻,花心处痒了又酥,酥了又麻,好生难受。

  她回头一看,春情荡漾地娇吟:“公子……怎么了……”

  子衿只道:“累了,先歇会儿。”

  巧儿无言,侧过身来与公子正面而坐,可无奈身下嫩穴正舒服,忽然一下抽出巨物,如何教她止痒。

  坐了一会儿,子衿还不动作,只是看着她笑,巧儿又是一阵杏脸桃腮,已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可自己女儿家,怎好意思明说,只能攥着床单,鼓起勇气,将手握住子衿的手腕,贴在自己的胸脯上。

  子衿很自然地便握住那颗柔软的乳房,用力地捏了捏却还是装作无辜地问:“巧儿,你这是何意?”

  巧儿云娇雨怯,忍不住开口娇嗔:“好坏的公子……把巧儿弄成这样,还要装作不知……奴家……都丑死了……”

  子衿揽住小妮子的柳腰一把拉过怀中,轻声呢喃:“哪里丑了?”

  巧儿嘤咛一声,还未出声小嘴便被他吻住,同时巧儿也不再羞怯,雪白的娇臂勾住情郎的脖子,将身子送给他,整个娇躯都缠在了他的身上。

  子衿动作不紧不慢,胯下对准少女娇臀就往里面送,这不插不知道,里面已经泛滥成灾了,大量的春水润滑着熟悉的肉棒,轻而易举地顶入深处,而巧儿雪胯的两侧都已经被爱液浸湿,连带着子衿的肉囊,两人的交合处一片淫靡的水液。

  第一百四十章 小妮本性

  叽咕……叽咕……

  抽送而带来的声音是如此的淫靡,却更加敲动巧儿的春心,她秀眸中含春浓情,眼里除了心上人再无其他,满眼都是公子。

  子衿目的已经达成,他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着一丝不挂的小美人坐在自己的身上开始摇晃她那盈盈一握的美腰,里面的紧致和湿软的吸力夹得子衿快感连连,精神也为之一爽。

  巧儿轻眉微蹙,但快感也淹没了刺痛感,她前后扭动着娇臀,感受到情郎的粗硬与长度,软凝地发嗲:“这个姿势……好深……”

  在她主动的求欢下,能得到抚慰的地方越来越多,巧儿有意地调整被顶到的力度和位置,这让她感到更加深层的愉悦,尽管喘息声越来越沉重,尽管身体已经开始出汗,她却还是乐此不疲,撑着情郎的小腹,将爱郎的玉箫一次又一次的吞入粉穴当中。

  帷幔之外,里面的身影一上一下,娇腻中的呻吟突然变得吟长,随后那倩影紧绷之后,无力地伏在身下之人的胸膛上,两人交合之处,一根长棍喷射出白汁,从那倩影的臀下泄出,形成了一条弧线。

  “巧儿……明天还有要事……要不……歇了吧……”

  “可是……奴家还想……”

  分开巧儿的双腿,子衿的龟头上还沾着白浊的精液,对准了小妮子的蜜穴再次顶了进去。

  这招和之前也不一样,这招在《玉女心经》和《洞玄子三十六计》里面皆有记载,子衿将巧儿的一条美腿扛在肩头,将她的身子微微侧着,这样一来,由于插入的角度和深度都有所收敛,男女双方感受到的快感不会太强烈,因此很适合二度交合的前戏。

  《玉女心经》的御女篇章节提到说此姿势换作深鱼比目,女子高潮后,阴穴本就湿泞,因此男子若过于深入反而会令女子感到生涩,换这样一个调情的姿势,方便男子欣赏美人妖娆的娇躯,也适合轻抽慢顶,恢复元气。

  而《洞玄子三十六计》则说,青羊上树,不可急躁,男子新泄元精,需重整旗鼓,倒面再来,因此推举男子二弄梅花的姿势。

  子衿扛着小美人的玉腿,也不着急猛攻,一边探手轻柔巧儿的嫩乳,下身在穴口里不深的地方微微轻顶,正好里面又湿又滑,裹得二弟温热舒服,因此也不急于采美人的花蜜。

  按男女交合之道,女子高潮后元阴正是充盈泄出之际,男子势必要将女子泄出的元阴堵在花甬当中,若只是单纯采补,只需顶住花心,马眼吮住宫口,肆意回流精囊便是。

  然而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女子阴泄阳缺,长期以往,女子在床事上只会面容憔悴,血色频频,利男子而伤美人,并非交合正道。

  若是男女同时泄出,互为采补,这样便是阴阳融合,方才子衿与巧儿二人正是同为泄出,然而体位不正,巧儿潮来之时高挺嫩腰,潮去时却伏于子衿胸膛,害的子衿玉茎从蜜腔内滑出,因此并不能算得互为采补。

  不过女子高潮便会泄出元阴,此时还停留在巧儿体内,子衿心知肚明,只待再次直驱没入的时机,趁机采补。

  巧儿含情脉脉地看着赤裸的公子,那一根令她神昏心醉的玉茎再次顶入她的娇躯,此时她羞也羞,醉也醉,却越来越妩媚,拥有红豆蜜穴的她褪去少女的姿态极为迅速,这样的女子娶来作娇妻也是未尝不可的。

  巧儿虽然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嫁给公子做妻,然而退而求其次安个偏房作妾也是未尝不可的,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渴望了。

  子衿以这个姿势和巧儿做了一会儿,阳茎越来越硬,遂握住巧儿的左腿,一同扛在肩头,与此同时前倾着身子,压了上去。

  “嗯唔……”

  巧儿粉脸顿时变得潮红,呼吸也紧促起来,子衿这时欣赏到巧儿娇羞的美态,樱唇微微张开,雪白的贝齿生出浅浅的香津,嘤嘤地发出呻吟,整张俏脸都飞满了红霞,眼角满是轻柔的甜情蜜意,恨不得死在他怀中才好。

  虽说巧儿的容貌比倾世绝尘的赵漱凝,宁红夜还有些逊色,然而在人间也能称得上是美貌惊人了,两道弯月峨眉,一张粉嫩小嘴,小巧乖张的嫩鼻,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眸,眼角还有一颗美人痣。

  在子衿看来,巧儿那一丝不挂的身子粉白滑嫩的肌肤,娇乳虽然还在发育当中,却也值得盈盈一握,重要的是她这明显一副美人胚子,若是调教得当,恐怕过几年也能和凝儿相较一下颜貌。

  而更重要的是子衿作为一个男子的心思,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身为雍州第一美人的凝儿和小家碧玉的巧儿在床上同时跪在自己的胯下,争相品尝自己的老二,那口舌舔舐之下不知是过什么神仙快活的日子。

  此时他正肏着一丝不挂的小美人,心思却早已经飞了,反观巧儿这里,单纯的她哪知道公子这么龌龊的心思,依然还在为能和公子这样俊俏的男子作如此亲密的事情感到幸福和快活。

  巧儿玲珑的玉体就被子衿这般糟践,胸前一对圆润的乳房被捏得不成样子,亏得她长了一对修长粉嫩的玉腿,子衿搂着两条美腿干得十分有劲。

  俗语道,女子的腿牵着男人的心,这倒是一点也没错。

  巧儿叫床的媚声也越来越酥,子衿仗着这个姿势极为深入,不一会儿就采得了她的元阴,于是狠下心来猛抽狠顶小妮子的花心,又换了个姿势,将巧儿抱在怀中又吻又顶。

  巧儿神魂颠倒,脑中已是一团浆糊,娇喘着:“不行了……巧儿给公子捣死了……不要……”

  子衿的阳根在巧儿的玉门内如鱼得水,仿佛水潭的蜜腔愣是被男人的性器顶得满满当当,不一会儿巧儿的春潮又要来了,她那娇容美貌又呈现出迷人的嗲媚,莺声燕语般的潮声呼应不绝。

  乘着公子搂着自己双腿肆意顶撞之极,巧儿偷偷地看了眼自己心爱之人,他英俊潇洒地面庞正在微微喘息,嘴角挂着坏坏的浅笑,一下一下地挺腰耕耘着自己的腿心。

  巧儿又是感到一阵羞红,脸上发烫似得烧,想到他是如此的健硕,带领自己品尝到人间美妙的滋味,于是心中更加爱他,主动挺着美人妙穴供他享用,恨不得他能摩擦到自己穴内最痒的地方。

  顶到深处时,巧儿已美得如痴如醉,吐气如兰地呻吟:“公子……你怎么这般神勇,奴家都要给你顶死了!”

  “哦?顶到哪儿了?”

  子衿故意将肉棒顶到巧儿花心处,杵着不懂,用龟头研磨着巧儿的娇嫩所在,一时间巧儿又羞又嗲,胡乱地娇吟:“坏公子……奴家真是怕了你……可又好爱你……莫要这般羞奴家了……”

  然而子衿还是坏笑着不动作,急得巧儿又扭腰又摇臀,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一根强壮雄伟的男子性器顶着自己娇嫩之处,可是她却依旧心慌慌地感觉缺少了什么,只能不断地求饶,主动地将身子贴了过去,把乳房喂到子衿面前。

  “奴家真是怕了公子您了……就喜欢欺负人家……”

  巧儿主动地骑在了子衿的身上,为了获得更大的快感开始扭动起粉臀,由于两人也鏖战到了半夜,巧儿的香汗打湿了凌乱的长发,白嫩的脸蛋潮红得也越来越明显,玉背上也满是香液,明显是被男女之乐弄得舒服了。

  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但在子衿看来更多的是娇羞,能迈出这一步已经是很大的不容易了,子衿得意地扶着小美人的柳腰,配合着她的动作顶入她的嫩屄当中。

  粗长的男根带给了巧儿无以言表的快乐,她忍住羞涩,玉手按住子衿的胸膛,红着脸直起腰,一前一后地扭动,紧窄娇嫩的少女私处紧紧地将长龙般的肉棒缠住,子衿不禁心中感叹起来,思春的少女居然能这么放下羞怯。

  而其实女子在喜欢的人面前往往会放开矜持,当子衿眼前全是巧儿摇摇晃晃的雪乳之时,他忍不住伸手就去抚摸,巧儿的双手也捂住了子衿的手,然而不是推开,而是示意他可以更加大胆一些。

  小妮子的春水越来越多,每一下的抽搐都能从嫩穴里挤出一片淫水出来,这也预示着巧儿的春潮也越来越近。

  子衿感觉到蜜穴里面越来越热,越来越滑,于是干脆将巧儿压在身下,猛搓她的一对嫩乳,不过经过两人这么一夜折腾,他们早已失去方向感,一压就将巧儿压出了床外,幸好有帷幔遮住,不然春光乍泄。

  巧儿上半身悬空,羞得连忙呼唤心上人:“公子……不行啊……”

  可是子衿的龟头撞击花心的快感十分强烈,话说了几个字就被舒服得咽了回去,子衿则像是没听见一样喘着粗气猛力抽送,深顶少女的蜜穴。

  “呼……啊真紧!夹死我了……”

  扛着美人的两条玉腿肏得蜜穴里淫水涕流,红豆穴里的殷红的粉肉也被翻得软潮不堪,如同潮水般的淫蜜也泄了大片,弄得床单上到处都是。

  二人交合的腿心已是一片浑浊,巧儿雪白的大腿根处只剩下男人发着水光的玉茎在她的丹穴内进出,畅行无阻地顶开两片娇嫩的阴唇。

  一夜的行淫,巧儿已是接连崩溃,像是被杀得丢盔卸甲般败下阵来,忽然叫道:“巧儿好没用……又要去……要去了……去了……”

  子衿胯下彻底爆发,这次他死死地顶住巧儿的嫩穴,仍由巧儿因为高潮而在他背上划过指甲痕的红印,专取美人的元阴,与此同时,巧儿又嘤咛了一声:“相公啊……”

  子衿一个失神,莫名想起凝儿的容颜来,肉棒也在巧儿的蜜穴中喷泄而出,一塌糊涂。

  第一百四十一章 买驴

  却说二人一夜春宵,直至天方泛白,巧儿做了女人才知夫妻之间快活,幸亏子衿没昏了头把正事忘了,好歹将巧儿喂饱,两人合枕而眠昏昏睡去。

  一觉睡到正下午,日头已快要落山,子衿暗骂自己,巧儿年纪尚小不懂事也就罢了,自己也这么糊涂,连忙摇醒还在熟睡中的巧儿起身,各自穿好衣服,下楼胡乱买些吃喝,又将房退了。

  来到西市,商贩们已经散了,正叹气间,恰逢一老农牵着一头年轻力壮的驴子而过,驴子耳朵边上粘着一根稻草,那老农面色愁浓,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子衿一喜,拉着巧儿的手说:“正好,昨夜你说懂得算术,我倒要看你会不会持家,你去与那老农将驴子问买来。”

  来到身前,那老农站起身来,连忙问候:“少爷,买驴子么?是俺乡下驴,拉磨吃劲是一把好手!”

  子衿不答,站在巧儿身后,那老农以为巧儿尊贵,便又连忙说:“姑娘,看看吧。”

  巧儿探手轻抚驴子面额,这驴性子却也不犟,纳首轻鼾,示好般地冲着巧儿,巧儿浅笑了下,问询老汉说:“老伯,你这驴子前年生的罢,要卖多少钱呢?”

  老农憨笑了两声,说道:“姑娘,你好眼力,我这驴乃是青驴,刚满一年七个月头,我老汉全靠它活,力气可是足呐!”

  说到这,老农小心翼翼地深处手掌,试探问道:“姑娘你若诚心要,二十贯钱可好?”

  “二十贯?”巧儿皱了皱眉,倒不是驴子不值这个价儿,而是自个儿身上银子紧俏,若是全给了他恐怕自己和公子往后怎办。

  好个巧儿,倒也伶牙俐齿,便佯作轻浮道:“你个老伯,怕不是诚心卖!就说是最上品的城驴也才卖三四十贯,你这开口便是二十贯,莫不是欺我年纪轻轻,哄我么?”

  说罢转身就走,子衿不动声色,心中好笑也转身跟着,那老农急了,牵着驴子就上前拦着二人,巧儿又皱眉道:“怎么,难道要强买强卖不成?”

  老农大汗淋漓,忙不迭解释:“价格好商量……好商量么……”

  巧儿吃准了日落西山,无人与他做买卖,笑了声说:“老伯,马上便要入夜了,你若真想卖,可以等明天集市啊。”

  老农愁眉苦脸说:“姑娘,你莫不是笑话我?城内三日一集,五日一市,哪里等到明天?再说回来,老汉我有个小儿,前两日得了烧烫,粥也喂不下,俺婆娘着急,这才让俺来城里卖驴,早些包些药回去,今天夜晚,再不回去也不知我小儿如何了……”

  说罢老农竟眼中含泪,潸然而下,巧儿面露难色,轻抿粉唇,回头望一眼子衿,子衿也知道巧儿本是穷苦人家女儿,心容易软,便开口对老农说:“大伯,二十贯,忒有些贵了,我二人漂泊江湖也甚是不易,你饶一饶吧。”

  这老农本看着面前一个姑娘一个公子,面貌俊俏,气质不凡,因此大胆了些多要了些,如今听他二人说话倒也诚心,而偏偏自己急用钱,于是叹道:“那请二位开个价吧。”

  子衿正要开口,巧儿抢先道:“老伯,我这里只有十三两碎银,你若不要,我也拿不出更多了。”

  老汉心急,眼看日落西山,虽说这钱不多,可对他来说可是笔大买卖,十三两银子也能对付个两年活计,最终想着小儿子,老汉也点头应了。

  一番点数之后,老汉挑起担子,留下驴子便匆忙往城中药铺去了,子衿与巧儿牵上驴子,乘着城门未关赶紧出了城。

  路上时,子衿让巧儿坐在驴背上,自己牵着绳子在下面走着,悠悠地说:“好你个巧儿,一张嘴便饶了七贯钱,我却不懂得讲价,看来以后是要靠你持家咯。”

  巧儿憨喜地笑了笑,随后疑惑地问道:“公子,这么晚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昨夜不是说了么,咱们这是要去甘谷县,救人啊。”

  巧儿看着远方的日头渐渐落下,不觉忧愁:“这么晚了,咱们能进城去么,再说这驴走得也不快……”

  子衿一脸意味深长:“那能怪谁?还不是昨天夜里有人总是欲求不满,说什么相公我要……”

  巧儿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争辩,羞得连忙撇过脸去。

  子衿嘿嘿地笑了几声,停下了手中的纤绳,从腰里扯出几张黄符,胡里叽哇说了一番话,再将黄符贴在驴子腿上,又在驴子耳边说话:“好驴啊好驴,今番苦你一苦,等进了城再请你吃好的。”

  巧儿闻声,按住娇羞的情绪,好奇问道:“公子,你这是作什么?”

  子衿一把翻上驴背,正骑在巧儿身后,伸手握住巧儿嫩手,把住绳子,这样一来,巧儿整个身子就被子衿搂在了怀中,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情巧儿还是第一次,生怕被人看见。

  “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巧儿又羞又喜,雪白的脖颈都淡淡地发红,低着头不敢看四周,还好是头成年驴,因此两人骑着也不算太沉。

  子衿趁着巧儿娇羞的时候趁机又在她白嫩的脖子处吻了吻,轻薄了她一把,随后才满足地对她说:“坐好了,可别摔下去。”

  原来自己也知道靠着这驴子慢悠悠地走今夜肯定到不了甘谷,于是作好神行符,快点往城里去,谁料他猛地拍了拍驴屁股,这驴的倔性也上来了,愣是不肯走。

  子衿傻眼了,正要检查一番,巧儿却忍不住地偷笑了起来,子衿陪着笑说:“巧儿,你说怎么回事啊?这驴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倔了。”

  巧儿娇嗔地回头看了公子一眼,嗔道:“还不是公子,又坏还喜欢取消人家,这下好了,连它也不肯走,我们恐怕要在郊外走一晚上了。”

  子衿愣了愣,随后讨好的轻搂住巧儿,又哄又亲,什么肉麻酥软的话都能说出口,把个小妮子哄得是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好巧儿,你跟它比较亲,快哄哄它快走,不然咱们可真要在荒郊野岭入洞房了。”

  巧儿是个脸皮薄的女子,听到这话也是羞得连啐了几声,娇嗔道:“坏相公,脸皮越来越厚了,巧儿才不是那般没脸皮的女子,再说奴家也是才买下的它。”

  子衿见情话不管用,便忽然再她胸口上捏了一把,羞得巧儿连忙捂住胸口,四处张望,幸好周边没人,又怕子衿故技重施,连忙求饶:“好啦好啦,公子莫要这样,要羞死奴家了,巧儿依你还不成了么。”

  “那你快和它说,你俩总得妥协一个。”

  巧儿嘟了嘟嘴,俯下身子对驴说道:“好驴子呀,你快跑起来,不然巧儿身后这个坏人就又要欺负我了。”

  这驴子仿佛会听人话一般,它对子衿却也又犟又臭脸,对巧儿倒听话,撒丫子拔腿就跑,慌得巧儿连忙抓住子衿的手臂,把身子往他怀里靠去。

  “抓紧了!”

  这一路上在神行符的加持下,驴子跑得跟马匹一样快,风驰电掣,竟扬起了沙尘。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凶兽

  日落西山,二人行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地动山摇,但见身后乌拉拉涌出大片军士,个个披荆执锐,面色凝重,为首手持快鞭疾驰开路,子衿见状忙护着巧儿躲在一旁。

  “加快速度,不得迟缓,快!”

  大队人马犹如汹潮奔涌,呼呼啦啦啸叱而过,巧儿躲在子衿怀中,呼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来抓公子你的呢。”

  子衿不以为然地说道:“靠画像抓人,做梦吧。”

  巧儿望着远去的人马消失在高耸的山峰尽头时不由愁容地担忧:“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官府出了这么多人马?”

  “也许只是例常换防,无需担忧。”子衿安慰她说,“过了那山,我们便到甘谷了,我们尽快动身吧。”

  巧儿答应一声,正要起身,忽然听得婴儿啼哭之声,这声又尖又刺,震耳欲聋,听得人心惶惶,四肢发软,巧儿更是吓得身软皮麻,哀惧跪地。

  “公子……这……这是什么声音?”

  子衿也同样无法动身份毫,勉强抬头高看,但见山峰顶上一人骑着一尾骨兽,吓得他连忙揣出袋中昊天镜,远处察之,只观得那骨兽猿面人身,虎掌狮尾,背鬓朱红,额面土黄,两根獠牙犹如象牙,足有五丈身长。

  再看骑兽之人,白发青面,手举一柄长戈,冲骑而下,往甘谷城中杀去。

  慌得子衿连连发惧:“祸了,祸了!怕是阎君亲自来勾人了,宁红夜恐是活不过今夜,巧儿,你快随我走。”

  “公子……”

  子衿只顾慌埋头将驴牵来,全然不知身后传来一阵仙寒之风,那身影款动金足,轻启玉唇道:“如今却也想起她来了?”

  子衿回头一看,又惊又喜:“赵神月?怎么是你!”

  他连忙搓着手赔笑着走过来说:“赵仙子别来无恙啊,几日不见,你貌似更漂亮了,我真是一天没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度日如年呐。”

  赵神月轻笑了一声,戏谑道:“昨日我还见你没回来,只道是宁红夜短命,掐指一算原来你已到漳县,正要去迎你,不想你却自个儿来了,方才听见你说,正想夸你好记性,还记得有我这一号人。”

  子衿咬牙,心里暗骂着:“娘希匹,这娘们好恶的嘴,我夸她两句,她倒损我十句,怕不是昨天晚上的好事她也能算到?”

  纵然心里看这仙子不爽,脸上还得佯作傻子赔笑:“哪里哪里,赵仙子美人一个,大名鼎鼎岂能忘记,呃那个什么……既然已经碰上了,咱们快走吧。”

  赵神月伸掌阻道:“不必了,宁红夜已经不在城内了,你二人随我来。”

  且说赵神月飘然转身,前边带路,方才巧儿看见公子这般谄媚,心里郁郁闷闷好不开心,子衿瞧见以为她刚才被吓坏了,于是关心问道:“巧儿,你无碍吧?”

  巧儿摇了摇头,看了子衿一眼咬着唇问:“公子,你为何这般殷勤她,难不成……”

  “嗨!你想哪儿去了,我是看在她神仙的面子上才勉强讨好她两句,其实说实话吓唬谁呢。”

  巧儿一脸惊奇,捂着小嘴奇异地惊讶道:“她……她是神仙吗?”

  子衿看了远处的赵神月一眼,低身嗤道:“呸,什么神仙,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还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呢!”

  “快跟上!”

  子衿连忙抬头嬉笑呼应:“来了!巧儿快走。”

  拉起巧儿的小手,踏步跟了上去,巧儿低头浅笑着,牵着驴子跟了上去。

  拐过一处泥潭,绕过水路,来到一处山洞,迎面走来一个端着水盆的熟人,见人微笑着打招呼说:“赵姑娘,你回来了。”

  赵神月淡淡的点了点头,从他身后走去,他探头一看,见谢子衿牵了个女孩回来,不由心中一叹:“又是一个好看的姑娘,这荒郊野岭怎么全是美女?”

  子衿笑嘻嘻走上前来,拍了拍阿英的肩膀,算是打了个招呼,又和巧儿笑了笑,巧儿却见生人羞,低着脑袋半捂着脸扯着子衿的手去了。

  阿英自讨了没趣,耷拉着苦瓜脸,将水盆撇了去河边打水去了。

  跟着赵神月走进洞中,迎面走来一个道人,往里看去,宁红夜躺在洞中支起来的床架上,还残留着一口气,走近一看却已面色青紫,危在旦夕。

  “一眉道长,怎么会这样?”

  “说来话长,不过你总算回来了,赵姑娘所说的药你可找到了吗?”

  谢子衿从怀里将屉拿了出来,打了开来,一眉眼睛一亮,惊奇道:“这便是返魂花!你果真寻到了。”

  当下取水,将花捣碎喂宁红夜服下,又问如此如此,谢子衿将自己经历说了,众人都觉得稀奇,只有赵神月默默听完,淡淡地说:“不想你竟有如此机遇,看来你果真是命定中人,只是你何必又将他引出来呕血……”

  “谁?”

  赵神月不答,引开话题说:“自你走后,引来昆仑势力相逼,于是另寻了这个去处暂避,不想毒火鬼王趁我未寻他的时候,他却寻回朱厌魔兽,看来世间又将面逢血雨之灾。”

  巧儿惊惧道:“就是刚才那头又丑又吓人的猿猴吗?”

  赵神月点了点头,子衿也深感大难,问一眉道:“道长,你有什么打算?”

  一眉挥了挥衣袖,随意地说:“除魔卫道,身所职也。”

  这时阿英也进了洞来,见众人都有些闷闷,便将包袱打开,愿是几个干馒头,将众人吃了,洞外又跑来一个男子,气喘吁吁,见面便叫道:“不好了……人……人全死光了……师傅……”

  众人精神一颤,连忙出外相迎,来人乃是阿豪。

  “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阿豪满头大汗:“甘谷县……大道上……全是尸体!”

  一眉惊问:“谁的尸体?”

  “全……全是官兵……”

  “是刚才那些人……”巧儿惊叫一声,赵神月忽感祸难临头,突然地震山摇,山峦崩塌,巨石碎树如雨倾泄。

  “快回洞中!”

  几人拔腿就跑,惊余中见一具魔王矗立山头,耀武扬威,紧接着轰隆隆震天之声,淹耳盖来。

  巧儿身手不便,临近洞穴忽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她又惊惧又绝望,只道是要身死巨石之下,泣得连唤了两句:“公子……公子……”

  子衿回头,见事已迟也,无奈扑身而上将巧儿掩在身下:“莫怕……”

  眼见二人即将被巨石压成肉饼,忽然一道青光飞来,形成罩圈护住二人,待尘埃落尽,身后大山竟已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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