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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前爆操
该死贱婿,待本夫人夺了魏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剁碎喂狗!
晴蔻整张脸涨得通红,额角渗出细汗,羞耻之感盈满整个内心,却不敢回头,不敢作声,只能心中一遍一遍暗骂,咬牙扶住墙面,缓缓前倾身子,那对白花花的雪臀一点点撅起,圆润饱满的臀肉在晨光下轻颤着晃动,好似一只受惊了的白玉蝴蝶,微微张开的腿间,蜜穴随着动作慢慢翻开,一缕粘稠淫液悄然滑出,顺着股缝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啪嗒”。
苏怀谨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血液沸腾,欲火攻心。
堂堂荣园小夫人,魏家名门贵妇,竟被他操成这般淫态,双手扶墙撅着屁股等着自己操。
苏怀谨双手一把扶住她浑圆白嫩的屁股,往上托了托,强迫她撅得更高、更开,蜜穴与屁眼并排敞露,整个下体羞耻地暴露在他眼前,艳态十足。
然后,握住那根早已怒胀如铁,青筋盘绕的大肉棒,抵住穴口,对准那湿漉漉的蜜缝,猛地一送。
“噗呲!”
龟头猛地挤入那红肿翻卷的肉穴中,一声闷响,整根鸡巴狠狠插了进去!
“嗯......啊......”
两人同时低低呻吟出声。
苏怀谨闭上眼,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只觉鸡巴仿佛插入一口火热柔腻的深井中,粗大的棒身被一层层湿滑的蜜肉紧紧包裹,那触感如脂如绒,又软又紧,像是无数小嘴在穴中吮吸,舔舐,啃咬着他炙热的肉棒,带来一种直冲脑门的酥麻快感。
蜜穴深处像有生命般一缩一紧,贪婪地吞咽他的肉柱,穴壁不停地蠕动着,裹得死死的。
苏怀谨睁开眼,看了一眼眼前那微微颤抖的白嫩娇躯,低吼一声,双手狠狠掐住她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再次用力一挺!
“呃啊!”
晴蔻被顶得娇躯猛地一抖,整只肉棒穿过层层紧窄的蜜肉褶皱,直捅入骚屄最深处,连带着她的屁股都被撞得上翘一寸,体内骚穴的嫩肉更是忍不住剧烈收缩了起来,吮吸着熟客。
感受着肉穴强力的吸吮,苏怀谨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抱着晴蔻的白嫩挺翘的屁股就狠狠操弄了起来,健硕的腰肢猛烈挺动,粗壮的鸡巴大力肏弄,龟头肆意冲撞,狠抽猛插,一下下爆肏着肥美多汁的骚穴。
又是这种感觉!
晴蔻双眸微颤,眸中浮上一层迷离的水雾,小脸上浮现出一抹陶醉又羞耻的神色,情不自禁想象此时的画面:
自己双腿张开,扶墙挺臀,像个下贱的妓子一般不知羞耻地高高撅起粉臀。
而那个贱婿,站在身后,大力撞击,那根粗壮火热的鸡巴一下一下的操着自己的骚穴,龟头凶狠地撞击着她最深处的子宫口,蜜穴被他干得翻卷颤抖,子宫被顶得阵阵酸麻,她在墙上抖得像筛糠却不由自主的将屁股撅的更高迎合男人的抽插......
门外的翠翘见夫人还没回话,还以为晴蔻没听见,再次说道:“夫人,翠翘有罪......昨晚不知是谁打昏奴婢,扔在屏风后头,未曾照料好夫人沐浴,请夫人责罚!”
“哈......哈啊......”
门内,晴蔻此刻却已被肏得整张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扶墙,后腰高高撅起,那根火热粗硬的肉棒正一下一下从背后撞入蜜穴深处,每一下都重重捣在花心上,将她撞得娇躯乱颤,乳房贴着墙壁软软地晃动。
“夫人,该回话了。”
苏怀谨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腰下却丝毫不停,猛地一顶,整根肉棒又一次深深贯入,把她操得穴口翻卷,淫水四溢。
“唔......啊......我......”
晴蔻咬着唇,眼角湿润,强忍着快感与耻辱,咬牙挤出一丝平日里的威仪嗓音:“翠......翠翘!贱蹄子......你是干......哈啊......干什么吃的?”
她的声音颤抖,字字断续,蜜穴却依旧止不住地收缩抽搐,夹得肉棒“啵啵”作响,淫水一股股流出,顺着股缝滴在地板上,湿声连绵。
“真是喜欢夫人这样儿......”
苏怀谨轻笑一声,腰下一挺,猛地重重一撞,龟头再次顶穿穴道,一路撞进子宫,撞得晴蔻差点叫破了音。
“还不快滚去罚你自己!再吵,老娘拔了你的舌头!”
“是!”
门外的翠翘虽然总觉得夫人的声音不太对劲,可终究不敢违逆,只得低声应下,转身退去。
脚步声渐远,整个房内终于只剩下一室春光,窗棂半掩,晨光斜照,墙边那具撅得高高的白嫩玉体正被死死钉在墙上,穴口还包裹着那根怒胀滚烫的肉棒。
“终于走了......”
苏怀谨低声笑一声,眼神瞬间变炽热,抓着晴蔻细腰的双手猛地一收。
“那就该......好好干你了。”
“啪!”
话音未落,腰肢一挺,粗大的肉棒猛地拔出大半,又狠狠捅了回去!
“噗呲......啪!啪!啪!”
苏怀谨开始猛烈抽插,像是彻底放开了束缚,整个人像野兽一样从背后爆干,肉棒每一下都重重撞穿蜜穴深处,龟头顶翻花心,捣得晴蔻整个人撞在墙上,乳房被挤得软塌塌地贴在雕花木板上,晃动如波。
“啊啊啊!哈啊......停......哈......停一下......顶到里面了......啊啊!”
晴蔻早已顶不住了,呻吟声如断线珠玉般一串串漏出口,蜜穴被肏得翻卷乱吸,淫水一股股喷涌而出,沿着腿根直淌,脚下一滩水迹。
苏怀谨哪肯停,手臂一拉,将她整个人往后拽了几寸,让她屁股高高翘起,腿脚站得更开,大鸡巴更好发力。
“啪!啪!啪!”
肉体撞击声如暴雨砸地,蜜穴被操得乱颤翻涌,穴口一张一合,“啵啵啵”地喷着水,肉棒进进出出,每一下都像捅穿心口般深,连子宫口都被顶得“咚咚”作响。
“嗯啊啊啊!不行......要去了......里面......要喷了......啊啊!”
晴蔻被操到眼神失焦,舌尖外露,淫叫失控,整只骚穴在肉棒来回肏弄中猛烈抽搐,蜜肉死死夹紧,像是要把整根肉棒榨干!
“啵......哗啦!”
一股汹涌淫水喷涌而出,直接从蜜穴里激射出来,像破了水袋,湿得床下石板都一片滑腻!
“小夫人......这才刚开始。”
苏怀谨低吼一声,再度挺腰,一记重插,鸡巴再度贯穿整条肉道,卷着淫液,继续新一轮操翻!
第21章 霸占人妻之谋
这一场折腾足足干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晴蔻被干到无法站立,像一滩香肉一般摊在床榻上,苏怀谨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整理了一下衣物看着床上这位娇艳的小妇人,苏怀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初尝女儿味的兴奋,在这番操弄下总算散了几分。
来到房门,侧耳听了听,伸手轻轻推开房门一条缝,探头望向外面,见无人苏怀谨这才放下心来,猫着腰溜了出去。
哪怕如今连小夫人的身子都占了。可在荣园,他依旧只是个不被正眼看的赘婿,若真被人撞见他从她房里出来,不出一炷香,流言就得传到那位便宜夫人和便宜丈母娘耳朵里,到时候,少不得又是一场盘问。
回到自己那间小屋,苏怀谨取出笔墨纸砚,在纸张上五个大字:“小夫人——出门——利益——交换——自由。”
毛笔在“小夫人”三个字上重重点了几笔,又画了个圈,接着从圈中引出一条枝杈,写下“清河书台”。
苏怀谨凝视着这几个字,手指轻扣着桌面,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
虽说自己已经强占了晴蔻的身子。而她也如自己先前所料,并不会把这事声张出去,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屈服。
以她的谋算,应当是勾引自己,然后掌握自己把柄,让自己乖乖受制于她,谁知第一步便被自己反制。
不仅偷鸡不成,还将清白身子赔了进去,可苏怀谨很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自己不听从她的话,甚至威胁于她将她逼急了,不排除她真会暗中买命来要自己的命。
所以眼下合作,才是眼下最稳妥的法子。
今夜,魏家二小姐要在清河书台举办诗会,这场宴会自己必须去。
但要去,也得让晴蔻的算计落空,理由有二。
其一,苏怀谨想要晴蔻,说难听点就是霸占人妻,晴蔻心机虽深,却生得风情入骨。
何况还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苏怀谨并不打算让她留在荣园,依照对方的性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恐怕又会使那美人计,他可没有喜欢带绿帽子的习惯。
在他看来自己操过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怎可他人享受。
所以,这场诗会,他要去,却绝不会按晴蔻的意思,将诗句交给她那个废物弟弟,让他在人前显圣。
恰恰相反,他要让那小子在魏家二小姐面前当众出丑,颜面尽失,如此一来,晴蔻谋夺魏家家产的关键一步便会直接废掉。
到那时,她就不得不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
毕竟名义上,他是魏家大姑娘的夫君。纵然是赘婿,在这古代也是正经的“夫君”,以魏明鸢的性子,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断然不会轻易休夫,更不会在外头偷人。
等魏鸿章百年之后,若魏家主房不想让万贯家财落到旁支手中,就必定会将产业交到魏明鸢,或者是自己未来外孙的手里,到那时候,他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苏怀谨不信晴蔻看不透这一点。
所以,她弟弟必须被废,晴蔻日后为了长远打算,就必然要重新选能托付的人,而这个人......毫无疑问会是自己。
如此一来,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独占这位风情人妻。
当然,苏怀谨从来没打算做窝囊赘婿,他要的是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成为状元爷,晴蔻跟了自己虽然不能为正妻,但作为妾室已足够她风光一世。
其二,舍不得那诗。
他可不是原主,他脑中那些诗句,都是前世文坛巨匠的呕心之作,凭什么便宜一个无能草包,让他扬名立万?
他可不是原主,那些惊世骇俗的诗句,全是前世文坛巨匠的呕心之作,凭什么拿去帮一个无能草包扬名立万?
因此,这诗会必须去,但诗句绝不能落到晴蔻那蠢弟弟手中。
怎么做?得好好谋一谋!
苏怀谨念头闪动,片刻后将纸张折好,夹进一本旧书的页缝里,起身整了整衣冠,推门而出。
沿着青石小径转过一处花墙,便是荣园最幽静的一隅,碧烟院。
院中假山叠翠,小桥横卧,碧荷盈池,四季花木点缀其间,空气中总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意,与其他院落的喧闹迥然不同。
碧烟院是魏家二小姐魏清妍的居所。
魏鸿章年少时便为柳如真的端雅气度所倾倒,成婚后更是将她捧在掌心。
对这唯一的爱女亦是宠入骨髓,特地在荣园深处辟出一方园子,精心修建成清幽雅致的居所,只为魏清妍独住。
苏怀谨立在园外,看着那片幽静雅致的园子,却没有贸然进去。
而是在通往院门的长廊中缓缓坐下。
长廊尽头,湖水澄澈如镜,微风拂过,水面漾起细细涟漪,湖心几株初荷正破水而出,青翠的荷叶上滚着晨露,几朵嫩粉的花苞含羞半掩,仿佛还在犹豫要不要迎风绽放,清淡的荷香顺着风丝丝缕缕飘来,与柳影交织,将湖畔衬得分外清雅。
苏怀谨负手而坐,目光越过回廊的雕花栏杆,落在湖畔那片青柳掩映的水光与初荷之间,脑海中暗暗检索着前世记下的诗句,唇角微勾。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苏怀谨余光微微一扫,眸底闪过一道精光。
他并未回头,而是缓缓抬眼望向湖面与荷影,低声吟出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淡淡的诗音随风散去,仿佛与眼前的湖光相融,平静中自带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那脚步声在他身后微微一顿,转过头来,只见一名青衫男子悠然坐在长廊一侧,背脊笔直,神情淡漠,认清了面容,她心中暗暗一惊,居然是自家小姐的大姐夫,那位在荣园向来不被重视的赘婿。
他来这里做什么?
疑惑在心中盘旋,可身为下人,她不敢多问,只得上前半步,俯身福了福道:“见过姑爷。”
第22章 魏家二小姐:魏清妍
苏怀谨仍未转头,只是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不必多礼,又缓缓续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淡淡的叹息,仿佛这句诗里藏着说不尽的往事。
那丫鬟微微怔住,心头一动,这一句里,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抬眼望去,只见姑爷依旧侧身对湖,背影清俊,却让人看不透心思。
“姑爷这是......要见二小姐?”她犹豫片刻,还是试探着开口。
苏怀谨眉梢微挑,却连头都懒得回,抬手不耐烦地一挥,淡淡道:“退下。”
丫鬟心里更添几分疑惑,若真是偶然路过,何必在这长廊坐着对着湖面吟诗?可若真是来见二小姐,又为何摆出这副模样?
可她只得垂首应声,转身离去。然而脚步比来时慢了几分,似是要将方才的诗句一字不漏的记下。
丫鬟正要走出长廊,身后忽又传来那青衫男子低沉清朗的声音:“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诗音被晨风轻轻卷起,飘进长廊尽头,令那丫鬟脚步一顿,心口微微一颤,抿了抿唇,加快脚步,匆匆进了园子。
苏怀谨余光瞥见对方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随即起身,负手转身离去。
碧烟园深处,一扇雕花月门半掩,院内静得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修竹成行,影子铺在青石上,池中几株初荷破水而出,花苞含羞,碧叶轻摇,风过时带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纱窗半卷,阳光透过檐角斑驳洒下,落在雕花木椅旁。
魏清妍端坐着,身上是一袭浅色丝质长裙,胸口低方领处绣着细致的花纹,里面那对雪白饱满的乳房被衣料紧紧托着,肉形圆润、轮廓分明,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肢被柔软的丝带收得纤细,曲线柔滑而优美。
裙摆顺着大腿自然铺开,布料轻薄柔顺,贴着她修长匀称的双腿,膝盖圆润,小腿笔直而白皙,足上穿着素绣弓口鞋,脚背弧度优美,脚踝纤细。
她低垂眼,玉手轻捏着书册,五指纤长白嫩,关节分明,鬓发半绾,几缕碎发垂在雪白的脖颈两侧,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细腻光泽,衬得那对挺立的乳球和贴裙的长腿更显勾人。
丫鬟提着食盒走进来,弯腰行礼道:“小姐!”
魏清妍头也没抬,雪白的下颌微微一动,双眸依旧落在手中书册上,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丫鬟如往常一般,将食盒放到一旁小桌上,掀开盖子,热气伴着浓郁的饭香立刻弥散开来,氤氲在室内。
可她仍安坐不动,手腕托着书,玉指在页角轻轻捻动,仿佛外界一切都与她无关。
丫鬟不以为意,将饭菜摆好后,静静立在旁边。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魏清妍才合上书,缓缓起身,丝质长裙贴着身形顺势滑下,将那具玲珑曲线勾得一览无余,胸前两团饱满圆润的乳球在动作间轻轻一晃,柔腻的重量透过衣料显露无疑,纤腰盈盈一握,随着莲步轻移走到桌前,她顺手撩起裙摆一角,优雅地坐下,拿起筷子,唇瓣轻启,将食物送入口中,细细咀嚼,整个过程安静无声。
丫鬟同样一言不发,整个房间内只有筷子轻触碟盏的细微声响,安静得连呼吸都仿佛能数得清。
用膳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魏清妍放下筷子,淡淡地瞥了丫鬟一眼,语气清冷:“收了吧。”
说完,她起身,裙摆在地面轻轻一拂,又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捻开书册,低头翻看起来。
丫鬟应声,将碗碟一一收拾好,动作极轻显然生怕惊扰到魏清妍,待全都收进食盒后,整个人站在原地,神情欲言又止。
魏清妍察觉到动静,目光仍落在书页上,语气淡淡道:“有话讲?”
丫鬟连忙躬身,低声道:“小姐恕罪!”
见魏清妍未有任何反应,她咬了咬唇,还是道:“方才奴婢回来时,遇见姑爷......他独坐在湖边,对着水面吟了几句诗。”
“姑爷?”
魏清妍闻言,修长的柳眉微微一蹙。随即便想到了自家大姐的那位赘婿。
对于此人诗才她略有所闻,原本平淡如水的语调在此刻微微泛起波澜,抬眼淡声道:“念来。”
“是,小姐!”
丫鬟低声道:“第一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话落下魏清妍食指在书脊上停住,眼皮抬了一线。
丫鬟续念:“第二句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魏清妍眉心皱纹更深了些,嘴唇抿紧,贴在椅背上的后背挺直了半寸。
丫鬟再念:“第三句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魏清妍睫毛轻颤,随即“啪”地合上书,整个人从椅上站起,丝质长裙顺着身体往下滑贴,胸前两团饱满的乳球在起身间轻轻晃动,来到窗前,看了一眼湖面,魏清妍转身冷到:“他自己做的?”
丫鬟忙道:“回小姐,姑爷独坐长廊,临湖而吟,旁无他人。”
魏清妍抬眼:“人在哪?”
“婢子见时,在园前长廊。”
“请进来。”
丫鬟一怔,迟疑道:“这......小姐,恐怕不大妥,他是大小姐的夫君......”
魏清妍眉峰微挑,眸光一冷:“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丫鬟心头一紧,连忙低头:“婢子不敢,这就去请姑爷进来!”
看着丫鬟远去的背影,魏清妍眉头微皱,唇瓣轻启,轻轻将那几句诗复念了一遍,纤长的手指在案几上有节奏地轻点,眸中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兴味,低声喃喃道:“好诗,好诗......只是独缺了下阕,是你有意为之,还是......”
不出片刻,丫鬟便急匆匆返回,俯身禀道:“小姐恕罪,姑爷已经不在长廊中了。”
魏清妍闻言,眸底掠过一道精光,抬手淡淡一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姐。”
待丫鬟提着食盒退下,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魏清妍玉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目光却早已失焦,那几句诗像是被风刻进心头,反复回荡,驱之不去,她合上书卷,轻叹一声,索性转身走到案前,铺开雪白宣纸,提笔蘸墨,将那几句诗一笔一画写下。
纤细的手腕在阳光下微微转动,字迹如人:冷清,凌厉。
第23章 欢好后的交手
离开长廊后,苏怀谨转到后院,寻了个僻静处用膳,饭毕,他用帕子慢慢拭了拭嘴角,未与旁人多言,径直回到那间逼仄的小屋,解下青衫挂在墙钉上,抬手拉开柜门,从中取出昨日未读完的书卷,找到夹着树叶的页处,继续读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书页在指下缓缓翻动,苏怀谨早已忘了时辰,等他回过神时,日头已斜挂在西边,夕阳透过半开的窗洒进来,将屋内染上一层暖红。
这时,房门忽然被轻轻扣响。
苏怀谨应了一声“来了”,起身推门,只见门口站着昨夜被自己打昏的丫鬟翠翘,此刻她脸色苍白,嘴角残留着未消的青痕,脖颈侧还隐隐可见一道指印。
苏怀谨心里自是清楚缘由,神色平淡地问:“何事?”
“姑爷,小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翠翘低着头,福了福身子,怯生生地应道。
“知晓了,稍等片刻。”
苏怀谨点了点头,从墙上取下长衫穿好,便随翠翘去了小夫人的闺房门前。待翠翘依规通传之后,他方才推门而入。
一进屋,鼻尖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粉味,夹着很浅的腥甜气息,显然是晴蔻刻意撒了香粉,想掩去房中交合后的味道。
晴蔻斜倚在雕花软榻上,长发松散披落,几缕乌丝贴在颈侧,衬得肌肤愈发莹白细腻。
身上披着一件浅桃色薄衫,衣襟松垮地敞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肩头和半露的乳房,那对乳房高高耸起,形状圆润饱满,薄料下连乳晕的边缘都能看到,带着几处明显的红痕和牙印。
下身只穿着一条轻纱亵裤,丝料被扯得歪斜,挂在纤细的腰骨上,露出大腿内侧白滑的肌肤,薄薄的纱面下,肥嫩的阴唇微微鼓起,间隙间透着湿润的亮光,显然早上交合时溢出的淫液至今尚未干涸。
苏怀谨看得心头一荡,反手带上房门,几步走到榻前,伸手勾起晴蔻光滑的下巴,唇边带笑:“夫人,今天休息得可好?”
晴蔻望着这个贱婿脸上的笑意,心里恨得咬牙,自她成为荣园小夫人。
不,自打懂事以来,从没人敢如此糟践她的身子,将她当作玩物任意亵弄,甚至当着旁人的面操弄,就像对待一条不知廉耻的母狗般玩耍。
可纵然恨意滔天,脸上却只能漾起一抹慵懒的笑,眉眼间尽是勾人的媚意:
“怎能睡得好?姑爷把奴家折腾成那样,奴家的下身到现在还疼着呢。”
“是,小可孟浪了。”
苏怀谨暗叹这女人的演技炉火纯青,面上却做出几分心疼的模样,低声道:“小可以为夫人喜爱此道,所以才一时粗鲁,下次定然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等你诗会结束,我便叫人将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晴蔻心底恨意翻涌,唇角却微微颤着,装出一脸被打动的样子,嗓音柔媚:
“奴家怎会怪姑爷?只是......奴家这副身子实在承受不住姑爷那般雄壮,若姑爷真怜惜奴家,便轻些罢。”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苏怀谨眯眼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夫人这般娇美,小可也只是一时激动才会如此。若夫人不信,小可这便再来一回,定让夫人只觉欢喜,不觉疼痛。”
话音未落,他已收回手掌作势去解衣上榻。
晴蔻心头一惊,忙抬手按住他,急急道:“姑爷不要......奴家下面还疼着呢!再说,这诗会马上便要开始了,姑爷难道不去准备一二?”
“诗会?”
苏怀谨假作微微一愣。
晴蔻见状,心头怒火直窜:“该死的贱婿,莫不是得了好处就想翻脸不认账?好一个吃干抹净的东西,若真如此,本夫人纵然拼着浸猪笼,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心里杀意汹涌,面上却依旧娇声细语:“是呀,姑爷莫非忘了昨夜奴家与你说的,那合作谋夺魏家的事?”
“哦......夫人是说这个呀!”
苏怀谨假装恍然大悟,唇角微挑:“自然记得。小可还记得,当时夫人一边与小可谈着合作,一边将那对白花花的奶子送到小可手里任我揉捏,害得我一时被淫欲迷了眼,这才犯下这等滔天大罪。若是被岳父与大小姐知晓,小可只怕命都留不住了。”
晴蔻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心口像被针尖狠狠刺了一下,暗骂:好个无耻东西,竟当众把脏水泼到我头上!真是厚颜无耻!
可这口气,她只能硬生生咽下去,眸光低垂,唇角勾出一抹似羞似怯的弧度,嗓音软得像能滴出水:
“姑爷真坏,怎能这样说奴家?奴家不过是见姑爷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才想着......若能同姑爷一同夺下这魏家万贯家财,日后便可光明正大地与姑爷在一起罢了。”
说到最后,面上还添了一层细细的红晕,像是被自己这番话也羞得不敢直视他。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
苏怀谨心里连连感叹,这份演技,怕是前世那些所谓的奥斯卡影后都望尘莫及,面上却摆出一副被打动的神情,低声道:
“原来夫人是这般想的......那就是小可的不是了,小可何德何能,竟能得夫人这般恩赐,还偏偏对夫人如此粗暴,真是该打!”
话音一落,他抬起手掌,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扇去。
打下去啊!快打下去呀!
晴蔻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苏怀谨瞥见她眼中的兴味,没有一丝要阻拦的意思,心中暗暗叫糟:演过了。
“算了!小可打自己,哪有夫人亲自动手来得痛快?还是夫人来打吧。”
说着,他便将脸凑了过去,神情似乎真有几分请罪的诚意。
晴蔻望着这张脸,心里恨得直痒,恨不得抬手就是一巴掌,甚至提刀剁了才解心头之恨,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唇角一抹笑意缓缓漾开,她纤手抬起,却只是轻轻掠过他的面颊,低声道:“奴家可舍不得打姑爷,若是打坏了,心疼的该死奴家了!”
苏怀谨心中冷笑,面上却配合着露出几分感动,低声道:“夫人如此体恤,小可自是铭感五内。”
晴蔻收回手,顺势理了理胸前松垮的薄衫,半掩的乳峰在动作间轻轻晃动,眼尾那抹笑更浓了几分:
“既然姑爷口口声声说感激奴家,那诗会之事,姑爷总不会推辞吧?”
苏怀谨眸光一闪,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夫人这般情谊,小可必定绞尽脑汁,献出惊世之作,助夫人一臂之力。”
晴蔻轻抿红唇,眸光媚得像能滴水,嗓音又软又腻:“那奴家便把身子洗得香香的,等姑爷在诗会上风光回来......再让姑爷好好尝个够。”
“夫人!”
苏怀谨满脸“感动”地上前,一把揽住晴蔻柔软的身子。
晴蔻眉眼含笑,唇角微翘,脸上的厌恶却在眼底一闪而过。
她将纤细的玉手抬起,按在他胸口,姿态亲昵地回抱,嗓音同样饱含“深情”:“姑爷!”
第24章 蠢弟
夜色渐沉,清河书台灯火辉煌。
数十盏宫灯自廊檐垂下,暖光映得朱漆长廊金辉流转。
台前案几一字排开,红木香案上铺着雪白宣纸,墨香在夜风中氤氲弥散,笼罩了整方天地。
台中央高悬“清河诗会”四字大匾,金钩铁划,气势逼人,在灯影摇曳间愈显威仪。
苏怀谨手里捏着一枚雕花玉牌,走出荣园,那是小夫人亲手交给他的通行信物,凭此物可在荣园自由出入。对他而言,这也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沿着青石街道缓步而行,他一路打量清河县的夜色与人声,感受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风景,转过几条街巷,眼前豁然开朗,清河书台已在灯火映照下显露身形。
清河书台原是清河书院的一处讲学台,平日由书院学子登台讲论经义、切磋诗文,因魏清妍才情出众,名动清河县,加之魏家为本地首富,魏清妍几句话便说动书院山长,将此地暂借,用作今夜的诗会所在。
踏入清河书台,映入眼帘的。除了来回奉茶递水的丫鬟侍女,便全是身着长衫,束发戴冠,腰系玉佩的书生,或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或独自端坐案前研墨翻书,举止间都带着几分自诩清高的文人气。
苏怀谨一边缓步前行,一边在人群中扫视。按照晴蔻给他的消息,她那弟弟今晚会穿一身白衣出席,眉心还有一颗痣。
行至案几之间,耳边不时传来书生们的议论声。
“今晚诗会的评选,可是由清河书院的几位先生亲自主持,评出的佳作将会被魏二小姐当场选用。”
“若是被她看中,不仅能名动清河县,更能借机攀上魏家,那可是本地首富,财力通天。”
“哼,一个商贾之女,仗着有几分姿色和诗名,就敢在书院旧台上办诗会,真是玷污斯文!”
“嘘,你小声点!虽说如此,可魏家如今是县里谁都惹不起的。要是被她看中,哪怕是做个幕僚,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话是这么说,可要我奉承一个商贾之女,我宁可......”
“得了吧,等会儿看你是不是第一个献诗的。”
苏怀谨听着耳边的议论,心头微微一动。
这几日一直盘算着如何脱身出荣园,他几乎忘了自己与清河书院的那层旧渊源。
原主本是书院的学生,只因家境贫寒,无力缴纳赋税,被里正威逼之下,成了魏家的赘婿,这背后多半是魏鸿章或魏明鸢在施压,这些暂且不提,自那以后,他的名声在书院一落千丈。
清河书院的夫子们自诩清高,把“赘婿”视作斯文的污点,对他们来说,读书人当立身立业、修身齐家,而不是去攀附豪门、入赘为婿。
自那日起,夫子见他如同见到败絮,甚至不愿与他同席而坐;
若非顾忌魏家的势力,他恐怕早就被书院除名。
当然,如今的处境也与被除名无异,不能随意出入荣园,不能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只是挂着个“书生”的名头而已。
可若真想走科举之路,师承与人脉却又不可或缺。
别小看这些书院的夫子,他们教书数十载,门生早已遍布朝堂,更喜结党营私,正如前世古代那些党争的源头一般。
而以他如今的身份,若真脱离魏家,书院必然第一个将他除名。
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子弟,书院自然不放在眼里,这年头哪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就算不再是赘婿,他们依旧会将他视为耻辱。
苏怀谨若想日后踏上科举之路,便必须让书院里的夫子们对他改观,而要改观他们的看法,这场诗会,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正好一箭双雕。
他唇角微微一勾,正欲朝前走,一个白衣人影忽然拦在面前,那人剑眉细目,眉心一颗痣醒目非常,唇角挂着笑,神情间带着几分自得。
苏怀谨只一眼便认了出来,晴蔻的那个弟弟。
此人虽着一身书生打扮,眼底却全无半分清气。反倒透着油滑与轻佻,若让那等诗句落在他手里,简直是对前世那些诗人的莫大侮辱。
那白衣书生打量了苏怀谨一番,唇角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凑近半步,压低声音道:“你就是我姐......咳,是夫人安插来帮我的人?”
苏怀谨微微抱拳道:“阁下可是顾长卿公子?”
顾长卿听到这称呼,先是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哟,还知道叫我公子?看来你果真是我那好姐姐......咳,夫人,安插来的人。”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苏怀谨一眼:“行,既然是夫人认下的人,那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你等会儿把诗句写好交给我,让我在这些书生和二小姐面前显显身手,夺了二小姐芳心,等咱们夺了这万贯家财,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草包。
苏怀谨心里冷笑,他实在不明白,顾晴蔻那样聪明心机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蠢得要命的弟弟,可面上仍装作恭敬,拱手道:“小可先谢过顾公子厚爱。”
“好说,好说!”
顾长卿哈哈一笑,抬手一招:“走吧,找个好位置坐着,二小姐马上便要来了,诗会马上要开始了!”
两人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来了,魏二小姐来了!”
“果真是如传闻般孤傲高冷......”
“啧,这等姿容气度,怕是整个清河县都找不出第二人。”
“听说她诗词极佳,不知此次诗会,可否能有幸听她当场作诗。”
低声惊叹此起彼伏,几乎在瞬息间淹没了整个书台。
苏怀谨循声望去,只见长廊尽头,灯火映照下,一道身影缓缓而来......
第25章 魏清妍
长廊尽头,灯火映照下,一道白影徐徐而来。
魏清妍一袭素白长裙,衣料轻盈却不失垂坠,襟口收得极紧,将纤长的颈线衬得愈发洁白修直,胸口布料被两团浑圆饱满的乳房把衣襟顶出高高的弧度,随着步子微微晃动,腰身纤细,臀瓣浑圆紧翘,把裙摆后面撑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再往下,大腿被长裙遮着,偶尔一步迈开,裙摆分开一线,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细直得像玉雕。
乌发半挽,高髻间嵌着一枚素玉簪,余下长发如瀑倾落,微随步履而荡,偶有一缕垂落在胸前,平添几分冷意。
魏清妍一出现,清河书台立刻安静下来,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书生们全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将人吃干抹净。
苏怀谨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虽早从荣园下人口中以及前身的记忆里得知魏家二小姐虽孤傲,却有一副极好的身段,但亲眼看见,比想象中更有冲击力,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配上这副让人血脉贲张的身子,就是冷与热的正面撞击,天使与魔鬼的结合。
旁边的顾长卿更是看得直咽口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伸手扯开她的衣襟瞧个仔细,嘴里不住发出啧啧声。
魏清妍察觉到周围灼热的目光。尤其是那不时传来的咽口水声,以及一道格外刺耳的“啧啧”声,让她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丝厌恶。
她本就喜静,若不是怕父亲一时心血来潮,把自己许配给不喜欢的男人,或者强行与人结亲,她何苦费心办什么诗会,而且还是连着三年。
这三年里,这些所谓的清河县才子、书生,令她一次比一次失望,第一年尚且能勉强提起兴趣,第二年就已索然无味,而到了今年,更是失望透顶。
若天下男人都如此不堪,倒不如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免得污了眼。
魏清妍抬起下巴,眼神冷冷地扫过这些丑态百出的书生,心底的厌恶更盛:“看来来岁诗会,便可不必再设,以免污了雅兴。”
忽然,她的目光在扫过一人时微微一顿。
那人同样望着她,却没有其他人那般毫不遮掩,仿佛要当场将她按在身下的侵犯意味。
而是在打量,审视,非肆意占有,更令魏清妍生出几分兴趣的是,这人竟是自己大姐的夫君,荣园那个为人所轻的赘婿。
他来此作甚?莫不是不知这诗会的用意?
魏清妍眸光微眯,又想起丫鬟先前口述的三句残试,唇角缓缓勾起,正欲收回目光,却无意瞥见他旁边那人,一脸淫邪,口中发着刺耳的“啧啧”声。
魏清妍只觉像是误吞了一只蟑螂,胸口涌起一阵恶心。当即收回视线,加快步伐走上台去。
“你看,你看,刚才二小姐好像在对我笑诶!是不是觉得本公子一表堂堂,风流倜傥,已经被我迷住了?”
顾长卿兴奋的双眼放光。
不只是草包,还是个自恋到没边的草包。
苏怀谨嘴角微微抽动,站在一旁懒得附和,这种违心的话,他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等到魏清妍走上高台,顾长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转头对苏怀谨说道:“那谁......”
“小可苏怀谨。”
“对,对,小苏,待会儿你可得作出一首惊天动地,秒杀全场的诗,让二小姐当场倾心,等她被我迷住,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可必定尽心。”苏怀谨淡淡答道。
高台之上,魏清妍冲着一旁端坐的三位清河书院夫子福身行礼,声音清冷道:“又要劳烦几位夫子了。”
“哪里,二小姐太客气了。”
为首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夫子拈须而笑,声音浑厚,“今日诸位才子齐聚一堂,必定能让在座之人耳目一新。”
另一位中年夫子也微微颔首:“是啊,清河诗会已是县中盛事,能得二小姐亲自主持,更是难得。”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声附和,不少书生挺直了腰杆,神情兴奋,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在案上蘸墨写字,生怕错过了表现的机会。
顾长卿一拍苏怀谨的胳膊,压低声音催促:“听见没?这可是咱出风头的好时候,你待会儿可得把诗写得比天上的星子还亮,让她对咱一见倾心。”
苏怀谨只淡淡一笑,心中早已打好算盘。
高台上,魏清妍扫视全场,眼神清冷,落在一个个书生身上,声音淡淡道:“诸位久候......”
话至一半,她眸光在台下略作停留,最终落在苏怀谨身上,唇角微微一翘,清声道:
“今夜诗会,既为切磋诗艺,亦为抒写胸臆,此番之题,唯一字:情。”
在灯光映照下,更显得她那具曲线玲珑的娇躯。而她的面容却冷若冰霜,生人莫近,收回目光,继续言道:“情之一字,可喜可悲,可缠绵如丝,亦可决绝如霜。无论是儿女之情,手足之情,抑或山河之情,诸位皆可借诗言志。”
果然如此。
苏怀谨闻言,嘴角微微一勾。
他之前在碧烟园,故意等魏清妍的贴身丫鬟路过时才吟出那三句残诗,自然不是闲得无聊,而是早有谋算。
他知道魏清妍才学过人,琴棋书画样样不输男子,尤其对诗最是痴爱,在丫鬟面前念诗,不是为了讨魏清妍的欢心。
他承认,魏清妍确实漂亮,身段更是好得惊人,活脱脱一个炮架子。
若真把她压在身下,一边狠干她的穴,一边揉玩她那对饱满的奶,看着她冷若冰霜的面孔变得媚态横生,听着那清冷的嗓音发出淫荡的呻吟,那种征服感和满足感的确让人心痒。
但他不打算与荣园的女人牵扯太深,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早日脱离这个牢笼。
那三句残诗,不过是他布下的钩子,为的就是让本次诗会的题目必定落在“情”这个字上。
现在事情的走向的确是向他所谋划的一样,题目果然变成与那三句诗相关的意境上了。
第26章 献诗
“想出来了吗?”
一旁的顾长卿一听到“情”这个题目,顿时抓耳挠腮。
要是让他写点青楼里听来的淫诗浪句,他倒能凑个一二,常年泡在青楼,光是听姑娘们唱的,客人们吟的,他就背下来不少。
可什么男女真情,家国深情,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一边皱着眉头干想,一边伸手拍了拍苏怀谨的胳膊,催促道:“喂,小苏,你行不行?赶紧想一首啊,等会儿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可别被别人抢了风头。”
“这是自然。”
苏怀谨拿起笔,然后淡淡道:“你也拿笔。”
“我拿笔干什么?”
顾长卿愣住了,按他的设想,不应该是你写好直接给我,然后署上我的名字,让我在人前显圣吗?
苏怀谨嘴角微抽,对这种人已经懒得解释。若不是打算霸占晴蔻,他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力气。
但想到日后这货是自己小舅子,只得耐着性子道:“等会儿我念,你照着写,不然以后二小姐见到你的墨宝露了怯,可就现了形。”
“哦......”顾长卿恍然大悟,重重一拍苏怀谨的胳膊,笑道:“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快念!”
台上的魏清妍,注意力始终落在苏怀谨身上。
看着他低着头,笔走龙蛇,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疑,分明是胸中早有成稿,魏清妍唇角微微一翘,心中暗暗呢喃:你究竟意欲何为?
回想苏怀谨先前在碧烟园的那番举动,再看到他今日现身诗会,她聪慧如斯,自然能猜到对方有意为之。
只是她百思不解,他可是自己大姐的夫婿,用这样的手段来吸引自己又是何意?
就算诗写得再好,她魏清妍也不是那些轻浮放荡的女子,更不可能与姐姐争男人,更不会委身去做什么妾室。
“二小姐这题出的极好啊!情之一字,包罗万象,最能见才情。”
耳畔传来台侧一位夫子的附和声。
魏清妍瞥了眼旁边的三位夫子,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光,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片刻后,那抹笑意淡去,神色转为晦暗,心中冷声道:
“你,不过与其他人一般,也是在求个旁人赞许罢了......罢了,便成全你一次。”
如此一来,她对这场诗会更添几分倦意,心中已有了决定,待此番结束,便不再举办,回到碧烟园中,独自看书赏景,岂不自在。
正当魏清妍心念已定,台下忽然传来顾长卿压低却兴奋不已的声音:“好了!我写好了!”
话把将笔往案上一丢,整张脸笑得像开了花,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下一刻就能夺魁一般,那神情,活像已经看见魏清妍被他的“才华”折服,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这下,二小姐非得对我刮目相看不可!”
顾长卿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洋洋自得。
苏怀谨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没有多言,这一切,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顾公子,去吧!”
苏怀谨随手将毛笔丢回案上,顾长卿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的纸,只见那张宣纸上依旧是一片空白,不由得愣了愣,脑子里闪过一丝狐疑:咦?他不是早就成稿了吗?
可转念一想:“哼,这个小苏肯定是全心全意替我构思,忙着帮我写诗,所以才没空写自己的。
如此想着顾长卿心里满是感动,拍了拍苏怀谨的肩膀,低声说道:“小苏,等我与二小姐事成,定会在夫人面前替你美言,让她好好奖赏你一番!”
放心,你姐姐一定会好好奖赏我的!不管你成不成!
苏怀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下一瞬,顾长卿挺着胸,拿着那张由苏怀谨构思,自己跟写的诗,得意洋洋地朝高台走去。
还在皱着眉头苦思的书生们听见脚步声,不由的停下笔抬起头,看着顾长卿那副昂首阔步的模样,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快就有诗了?”
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怕不是临场胡诌吧?”
“这个草包怎么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也有人认识顾长卿愕然,而后便嗤笑一声:“莫不是什么淫词吧!”
台下议论声渐起,顾长卿却丝毫不理。反而越发得意,仿佛这些窃窃私语全是在夸他才情过人。
顾长卿来到高台上,对台侧的三位夫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后目光痴迷的看了一眼魏清妍说道:“夫子,小姐,我已经写好了。”
坐在案前的父子见着上台之人,眉头皆是微微一皱。
看这样子,这次诗会来的学子果然不济,这等模样的人也能混进来?
其中一位中年夫子抬手捋了捋胡须,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什么玩意儿,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模样,十有八九是常年流连青楼的浪荡子,也敢来此献丑?
他心中冷哼:看来,还得靠我那得意门生出手才行......算算时间,也该写出来了。
为了这次诗会,他可是早早给自己的学生开了小灶,章法都一一指点过,只等今日在诗会上大放异彩。
若能借此让自己的门生入了魏家,做上魏家女婿。不仅银钱唾手可得,还能在书院诸位夫子面前扬眉吐气,风头无两。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早已美得开了花。
可紧接着,一想到自己那位“成了魏家赘婿”的学生,心头的火气就压不住地涌了上来。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会成为全书院的笑柄,让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
“既然写好了,那便拿过来,让我们看看。”
纵然心中满是不屑,那几位夫子面上仍不动声色,接过宣纸,低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的字迹,眉头当即皱紧,这笔法简直是学塾蒙童的水准。
可视线再往下扫,看到诗句内容时,他们原本带着轻蔑的神情倏地一滞,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第27章 人前显圣(上)
“这诗......”
三个夫子彼此对视,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掩的震惊。
眼前这个油头粉面,活像常年被青楼女子掏空身子的浪荡子,居然能写出这样的诗?
虽字迹歪斜不堪入目,然章法却严谨有度,意境更是清新脱俗、情韵深长,绝非寻常人所能为。
“此诗意境高远,堪称千古!”
一位年长的夫子忍不住激动,甚至扯断了胡须上一根长须,却浑然不觉,当场由衷感叹。
“妙极!妙极!此事妙极啊!”另一位夫子也难掩欣喜,连声称赞。
唯独那位中年夫子脸色微沉,这诗好得让他连半句挑剔的话都说不出口,连他自己都作不出来,更遑论自己那位得意门生,此诗一出,他为此次诗会暗中筹谋的一切,怕是都要付诸东流。
台下,那些还在皱眉苦思、或才憋出半首诗的才子书生,闻言皆面露惊色,纷纷伸长脖子看向台上,再看清那人的背影时,几人先是一愣,窄肩、细腰、步子轻飘,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苦读诗书的样子,等他微微转过身,露出那张常年油光粉面的笑脸时,台下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是他?!”
“那不是姓顾的?整日泡在青楼的那个?”
“不会吧,这诗是他写的?”
顾长卿却像没听见这些,反而越发得意地挺直胸膛,朝台下扫了一圈,嘴角带笑:“诸位才子,多多见教啊。”
那位年长的夫子微微皱眉,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张,又抬眼打量了顾长卿几遍,语气里带着试探:“这诗,是你写的?”
“自然是我写的!”
顾长卿毫不犹豫地抬下巴。
那位年长的夫子微微颔首,沉吟片刻,目光在顾长卿与手中诗稿之间来回扫了几遍,终是伸手将纸张递向魏清妍,恭声道:“二小姐,请过目。”
魏清妍接过纸张,低眸一瞥,先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秀眉便轻轻一蹙,再细看诗句,眉头皱得更深了。
下一秒,抬眼看向眼前之人,脑海中瞬间浮现来清河书台时,那站在姐夫苏怀谨身边,目光淫邪的男人,余光不动声色地扫向台下的苏怀谨,心中暗暗生出疑问:
这位姐夫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他来诗会,作那三句残诗,不是为在人前显露才名,借机缓和与清河书院的关系吗?
为何又让这首诗落到此人手中?
而在魏清妍沉思之际,被她注视的顾长卿却心中激动不已:二小姐看我了!
这眼神分明是被我迷住了!
哈哈......姐姐这次可真是找对人了,我这一首诗,就连清河书院的三位夫子都镇住了,就连二小姐也被折服了,小苏,你放心,本公子绝不会让你失望,等我拿下二小姐,必让姐姐好好赏赐你!
按照姐姐的计划,今天晚上自己就能享受到二小姐这绝妙的人儿,顾长卿哈达子都流出来了。
回过神时,魏清妍正好瞥见他那副猪哥相,嘴角还挂着一丝哈喇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厌恶,更添了几分罕见的怒意。
自己那便宜姐夫是存心找这种人来恶心自己吗?
“二小姐,以为如何?”
中年夫子捕捉到魏清妍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嫌恶,心里暗暗一喜,这首诗虽好,但若二小姐不喜人,那自家学生就还有机会。
魏清妍很快收敛神色,朱唇轻启,淡淡道:“诗不错......”
诗虽不错,人......
中年夫子心头再喜,果然如他所料。
魏清妍转而冷冷看向顾长卿,问道:“这诗,是你作的?”
“自然!”
顾长卿立刻挺胸抬头,一脸得意。
魏清妍心底却暗暗冷笑,眯眼望向台下的苏怀谨,心中已隐隐猜到他的用意,这一手,不外乎是想借诗会的场子修复与清河书院的关系。
以他的才情,若真要让眼前这此人扬名,大可在之前那三句残诗,留一首压箱底的诗会时用,根本三句都说出来让自己知晓。
第二,这个顾长卿八成是惹了他不快。所以他干脆借这个机会当众羞辱对方一番。
魏清妍果然聪慧,转瞬之间就将事情的脉络推得七七八八。
想到自己被人当成了棋子,魏清妍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寒光,可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傻笑的家伙,她还是将那股怒火强行压下,语气冷淡道:“那你,将此诗句念出来。”
“好咧!”
顾长卿哪听得出她话里的冷意,满脑子都是“二小姐让我念诗”,立刻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宣纸。
却见魏清妍手腕微抬,将纸往怀中一收,眼神淡漠如水:“不必看纸,既然是公子所写,应当能背得下来吧?”
顾长卿顿时傻眼,方才只顾着照着字一个个抄下去,哪记得什么诗句?
他嘴唇张了张,愣了半晌,才硬着头皮讪笑道:“这......二小姐,背是当然能背的,只不过......咳,刚才写得太投入,一时......一时忘了开头是哪句了。”
魏清妍看着他,唇角冷冷一勾:“忘了开头?那便从中间开始背,本小姐可不为难才子。”
顾长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珠子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嘴唇翕动半天,也没能蹦出一个字来。
三位夫子互相对视,年长的两位眉头深锁,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唯独那位中年夫子,先是怔了一瞬。随即眼中慢慢漾开一抹幸灾乐祸的光。
他暗暗冷笑:果然如此!就知道这等浪荡子哪可能真有才情,原来只是剽窃他人之作。
台下的书生们顿时暗暗松了口气,若今日诗会真被一个整日流连青楼的浪荡子拔得头筹,那他们这些埋首圣贤书的人岂不是成了笑话?
此刻望向顾长卿的眼神,尽是赤裸裸的讥诮与鄙夷。
“蠢货!”
有人在心里冷哼,好不容易得了一首好诗,竟连背都不会背。
中年夫子却是面色沉稳,手中慢慢搓着胡须,目光在魏清妍与顾长卿之间游移,心底盘算着:
等这小子颜面尽失,自己那位得意门生一出场,便能顺理成章地赢得头筹,连带着将魏家那位孤傲的二小姐收入门下魏清妍垂眸看着他,眸底寒意更浓,手中捏着那张纸,轻轻一折,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正要开口斥问,就见台下人群中,有一人缓缓起身。
第28章 人前显圣(中)
那人背影修长,神色从容,微微拂了拂衣袖,便抬步朝高台走来。
“要来了吗?”
余光看见来人面貌,魏清妍心底暗暗冷笑,手指仍捏着那张宣纸不松。
“二小姐勿怪!”
苏怀谨上前来到高台之上,拱手一礼,道:“这首诗是小可所作,顾公子不过是一时拿错,绝无他意。”
台上三位夫子在看清来人面貌的刹那,神色同时一变,愤怒且又震惊,尤其是是那位中年夫子更是如此。
而台下那些认识苏怀谨的瞬间就喊了起来。
“那不是苏怀谨吗?”
“是啊,就是他!”
“他怎么还有脸踏进书院,不怕被人打死啊?”
“嘿,要是我干出这种事,早就自己找根绳子上吊了!”
一时间,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扩散开去。
一些原本不认识苏怀谨的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探头张望,追着旁人打听起来。
顿时,整个清河书台因苏怀谨的现身瞬间炸开了锅,喧闹声此起彼伏,像是集市里乱嚷嚷的吆喝声。
这时,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相貌堂堂的书生站起身,满眼讥讽,指着高台上的苏怀谨说道:
“诸位,告诉你们,这人可不简单,他本事我清河书院的学生,跟在下还是同窗。”
到此处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可惜啊,这数载圣贤书,全被他读进了狗肚子里!为了区区荣华富贵,竟甘愿爬进魏家的门槛,低声下气做个任人呼来喝去的赘婿,此等行径,不止是他自己的耻辱,更是让我清河书院蒙羞,丢尽了脸面!”
话音一落,台下书生全都愤愤道:“啧,身为一个读书人,一想到他居然和我们读的是同样的圣贤之书,我就觉得不齿!”
“呸!他叫什么读书人?比街边的地痞流氓还不如!”
众人听完,都恍然大悟。
这还是一个人品恶劣至极的人啊!利弃节的小人。
只是他们全然忘了,此番聚于清河书台,所谓的“以诗会友”,其根子里,不也正是为博得魏家二小姐一笑,得以抱得美人归,做那享尽荣华的赘婿?
或许,他们口中骂得响,心底却是最酸,酸他苏怀谨无需一字一诗,便已坐拥他们穷尽心机都未必能得的身份与位置。
“见过姐夫。”
魏清妍纵然心中对苏怀谨颇有微词,却仍按着礼数,盈盈一拜。
苏怀谨神色淡然,还了一礼。
一旁的顾长卿见苏怀谨踏上高台,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方才若是再让自己在二小姐面前多站一刻,只怕那几位夫子就要揪住自己不放,不过转念一想又牙疼了起来,这首诗若不是自己写的,那如何能夺取二小姐芳心,如何完成姐姐的任务?
小苏,要不你等下再给我一首?
我背下来这样就不会现行了?
“你说这首诗是你所作?”
那位年长的老夫子目光沉沉,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正是小可。”
苏怀谨神色平静,抬眸迎视,不急不缓。
“有何凭证?”
中年夫子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怀谨抬眼望去,往事一瞬间全都浮上心头,教导原主的便是这位清河书院的讲席:何夫子还未等苏怀谨开口,台下已是一片嗤笑声:“哈哈,证据?怕不是又想胡搅蛮缠吧!”
“就是!他这种人,随便抄一首诗就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不定哪天在青楼听来的,还敢大言不惭说是自己作的。”
“呸!做了赘婿还好意思在这里摆读书人的谱,真是不要脸!”
台下的讥笑声,苏怀谨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可心底却无半分波澜,淡淡抬眸,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像清泉流淌般入耳“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苏怀谨背诵既毕,场间一静。
三位夫子并不惊讶,方才他们已细读过诗稿。
年长者轻轻点头,低声道:“字句不差,气息绵长,与稿上笔意相合。”
另一位补了一句:“平仄、顿挫与纸上所见一一吻合,非临场胡诌可及。”
何夫子面色发紧,指节在案边攥得发白,只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魏清妍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幽幽一叹:虽说自己这个便宜姐夫把她当成棋子,可这首诗,当真是美极了。
台下,那些书生的神色瞬间变得晦暗,一个小小的赘婿,竟能写出如此诗句来,简直令他们无地自容。
如此高才都只能屈身为人婿,那他们呢?日日苦读,寒窗十载,却连赘婿都比不上。
这一刻,酸意,嫉意与不甘混在一处,叫他们胸口发闷,可又偏偏找不到半句能反驳的理由。
先前带头起哄的白衣书生,脸色涨得通红,却依旧不肯服气,咬着牙冷声道:
“哼,这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写的,说不定早就背下来了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那姓顾的一样蠢到连自己抄的诗都记不住。”
此话一出,人群里立刻响起零星的哄笑声。
顾长卿气得脸色涨得通红,青筋在额角暴起,双眼死死瞪着那个白衣书生,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扇他几个耳光,再把他拖下台来碎尸万段。
何夫子闻言,目中寒光一闪,缓缓点头,沉声道:“此言有理,诗虽好,但来历......尚未可知。”
说罢,他侧过身,目光落在一旁坐着的年长夫子身上,拱手道:“张夫子,您在书院资历最深,位尊德重。此事,还请您评判,此诗究竟当如何定论?”
“这......”
张夫子眉心微蹙,缓缓摩挲着胡须,一时间显得有些为难。
按理说,这首诗他从未听过,韵律、章法、意境皆属上乘,确非寻常之作;
更何况,台上最初呈诗之人也承认是苏怀谨所作,而苏怀谨又能当众一字不差地背出,全凭这一点,便该算作是他的作品。
可再一转念,张夫子心底又沉了几分,此人如今的身份,已让清河书院在整个苏宁府成了笑柄;
若真让他在诗会上拔得头筹,那传出去,不啻于在这笑柄上又添上一笔光亮的颜色。
更让他犹豫的是,何夫子与苏怀谨师徒旧怨已深。若自己一锤定音,等于当众打了何夫子的脸。
书院的颜面、同僚的情面、诗会的公正......在他脑中翻滚交织,令他一时难以开口。
顾长卿见张夫子犹豫不决,急得正要替苏怀谨说话,却被苏怀谨伸手轻轻拦住。
苏怀谨神色平和,拱手向张夫子行了一礼,语气淡然道:“夫子,不过一首诗罢了,方才在台下听闻‘情’这一字为题,在下心中便信手拈来几首。”
“什么?你还有?”
张夫子微微一怔,声音里带了几分难掩的惊讶。
另外一位夫子闻言,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诗会之上,能作出一首佳作已属不易,这个赘婿却说还有?
而何夫子听到这里,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与不屑:“你当真以为诗词是随口就能成章的?既然你说还有,那便念来我听!当然不能胡乱应付。”
第29章 人前显圣(下)
还真是随便写的!
苏怀谨唇角微勾,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好奇又等着看笑话的脸,才缓缓道:
“不过这一首……是一首词。”
说罢,他垂眸沉吟片刻,似是在酝酿情绪,随后抬眸,清朗的嗓音缓缓吐出: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随着最后一句“又岂在、朝朝暮暮”轻轻落下,清河书台上一瞬间死寂如水。
原本那些心怀侥幸的书生们,一个个神色凝固,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坐在案后的张夫子微微张口,手里的胡须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眼底闪过浓浓的惊艳与感叹,低声喃喃:“好一个‘便胜却、人间无数’……此句,真乃天成。”
另一位年纪稍轻的夫子握笔的手轻轻一抖,墨点溅在宣纸上也浑然不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怀谨,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唯独何夫子,脸色铁青,眼中掠过一抹阴狠,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这词比方才的那首诗更胜一筹,胜在情真意远,意境无瑕,他心口一堵,却硬生生把赞叹咽了回去。
台下的书生们,或咽口水,或低下头不再直视,心头泛起同一个念头:
这样的才情,若真是出自一个赘婿之手,那他们又算什么?
顾长卿呆呆地瞪着苏怀谨:这小子怎么随便就能背出这么一首?
唉, 早知道就死记下来,那此刻被二小姐另眼相看的,是他顾长卿,那该多风光啊!
想到这,他心里一阵又酸又悔。
魏清妍纤手轻捏在案边,目光静静落在苏怀谨脸上,她素来不吝于承认别人的才情,而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便宜姐夫,确实才情了得,方才那首诗已是佳作,这一首词,更是意境清绝,情韵悠长。
念及此处,她心头微微一颤,想起自己下午苦思冥想之下,才将那三句残句勉强补齐,与眼前这两首相比,简直一个是泥土里费力雕琢的瓦片,一个是信手拈来的美玉,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她原本心底那股被当作棋子的哀怨,不由自主地淡了几分。
“这首词如何?”
念毕,苏怀谨淡淡一笑道。
张夫子和另外一位夫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惋惜:如此才华横溢之人,却甘愿去当什么劳什子赘婿,真是暴殄天物。
何夫子则死死盯着苏怀谨,往日他不是不知道这小子有些诗才,也曾听过几句佳作,但远远不及今日的精妙,更让他胸口堵得发闷是,这种才情,若是冠在他学生的头上,足够让他在清河书院在全苏宁府扬名,可如今,这光彩却落在了一个令他蒙羞的赘婿身上。
台下的书生们沉默了,不敢多嚼舌根,这位赘婿已经做了两首足以冠绝古今的诗词了,是他们此生难及,对照之下,他们有的只是勉强憋出半首,有些甚至连半句都没能成形。
白衣书生满脸冷汗,看着自己案上的诗句,方才落笔之时还自觉得意,笃定这次诗会头名非他莫属;可此刻再看,简直就像一坨狗屎。
见台下无一人作声,苏怀谨淡淡道:“可为证据?若是不行,我又想起来了一首!”
还有一首?就在刚才想起来的?
三位夫子,在场所有书生,乃至顾长卿,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人前显圣也不是你这么个显法啊,但心底却又忍不住好奇:这厮若真能再来一首,又会是何等佳作?
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苏怀谨,等着他开口。谁知他皱了皱眉,忽然摇头道:“咦,怎么忘了?当了赘婿的活太多,脑子不够用了。”
不带这么玩人的!
所有人心头齐齐涌起一股怨念。
魏清妍眯眼看了苏怀谨一眼,又缓缓扫过台下的书生,淡声道:“可有人做完诗?”
台下书生闻言,只觉满嘴苦涩,垂眸看了看案上的诗,随即心一横,撕得粉碎,有了这几颗美玉在前,他们那几块土坯若是再献上去,只会自取其辱。
“既然无人,那我便宣布……”
魏清妍话音刚起,那位白衣书生霍地站起身,大步走向高台,拱手作揖,朗声道:“二小姐,各位夫子,我等不服!”
魏清妍柳眉轻蹙,眸光微寒:“你若有不服,请将你写的诗拿过来,若是比姐夫的好,那你便是本次诗会第一。”
闻言,那书生气的面色涨红,他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也做不出来那等诗词来。
苏怀谨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此人他记得,姓赵,名赵文彦,曾是自己在清河书院的同窗,仗着家中有几分权势,专挑那些毫无背景的学子欺凌,原主便是他常年欺压的对象之一。
如今旧人重逢,赵文彦依旧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过他可不是原身。
一旁的何夫子朝着赵文彦连连使眼色,此刻苏怀谨接连作出两首惊艳全场的佳作,风头正盛,不宜与之硬碰,可赵文彦却充耳不闻,昂着头拱手道:“我乃苏怀谨的同窗!此人身为赘婿,已不能考取功名,早算不得读书人,又怎能参加诗会、拔得头筹?更何况,他既已有妻,哪配得上二小姐!”
愚蠢!
闻言,苏怀谨心底暗暗冷笑,对此人不屑,其一,这场诗会乃是魏清妍亲手主持,她既是魏家人,纵然孤傲清冷,也断不会容他人当众贬低魏家之人,而自己虽是赘婿,却是名义上的她的姐夫这赵文彦,不是在当众扇魏家的耳光吗?
她怎会坐视不管?
其二,这诗会虽有为二小姐择婿的意味,但那是心照不宣的暗意,他偏要当众捅破,越是有文化的人,越厌恶这等粗鄙直白。
果然,魏清妍听到这话,整张俏脸瞬间沉了下去,唇角微抿,寒意逼人地看向赵文彦,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放肆!”
她缓缓起身,纤腰不动,裙摆在高台边轻轻拂动,目光直直锁在赵文彦脸上,冷冷道:“这诗会,是我魏清妍请诸位来,谁能参加,谁能得头筹,由我说了算,你赵文彦,又算得哪根葱,敢在此置喙?”
台下众人屏息。
她说着,抬手将那首诗词轻轻举起,清亮的眼眸扫过全场:“才情若此,便是泥瓦之身,也胜你这徒有其表的金玉外壳。更何况,”她微顿,目光淡淡掠向赵文彦,“他是我魏家的女婿,辱他,便是辱我魏家,赵文彦,你是想与我魏家为敌吗?”
短短数句,锋利如剑,逼得赵文彦面色煞白,冷汗沿着鬓角淌下。
魏清妍收回目光,抬手一挥:“退下!”
赵文彦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流,不敢再言。
魏清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众人说道:“本次诗会到此结束。”
她顿了顿,目光在苏怀谨身上停了片刻,缓缓说道:“苏怀谨,当属本次诗会第一名。”
台下众书生默然无语,那两首诗词,任意一首都足以冠绝群雄,更遑论连作两首。
然而她并未多给众人回神的时间,接着淡淡抛下一句:“自明年起,此诗会将不再举办。”
说罢,转身而去,裙裾微扬,带起一缕幽香。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就算本次诗会的头名是苏怀谨,可他毕竟是赘婿,而且还是二小姐姐姐的赘婿,就算才情出众,也不可能成为二小姐的夫婿。
可如今二小姐亲口宣布明年不再举办诗会,这不等于彻底断了他们所有人的念想?
一时间,场下怨声四起。
“都是那个赵文彦!要不是他当众顶撞二小姐,哪会落到这步田地!”
“可不是么,自己没本事还碍别人眼,害得我们都没机会了!”
“啧,他真是害人害己!”
有人愤愤不平,有人愁眉不展,也有人脸色阴沉不语,无论心底在骂谁,这场诗会的结果已成定局,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第30章 小姐有请
魏清妍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清河书台上的气氛瞬间像被掐断了脖子的琴弦,彻底沉了下去。
那些怀着心思前来的书生,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打了霜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目光阴沉沉地落在赵文彦身上,恨不得当场将他剁成肉泥。
本是鲤鱼跃龙门的良机,却被这混账一口气搅得稀烂。
赵文彦被那一双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盯得心头发毛,额角沁出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急忙低下头,悄无声息地钻进人群,脚步慌乱地朝书台外逃去。
苏怀谨目送着那道仓皇的背影,唇角微微一勾,眼底掠过一丝快意
他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可若有人一而再地挑衅,他绝不会装作没看见。
赵文彦昔年仗势欺凌原身,今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讥讽自己,真当他还是那个任人揉搓的废物?
如今让他在全场人面前灰头土脸,苏怀谨心底只觉痛快,非常痛快。
台上渐渐安静下来,零零落落的书生低声议论,眼神或敬或嫉,齐齐落在苏怀谨身上。
张夫子缓步走到他近前,负着手,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这才捋着胡须,长叹道:“可惜啊,可惜……虽说诗文只是小道,但以你这信手拈来的才情,若再勤于学问,将来未必不能在朝堂立足,为国为民。”
他语气里带着真心的赞叹,却又夹着几分惋惜,仿佛看见一块良玉被尘土掩埋,明明能照亮九霄,被困在赘婿这方斗室之中。
苏怀谨唇角微弯,拱手淡笑道:“夫子谬赞,晚辈不敢当。”
不远处,何夫子脸色阴沉如墨,眼底的阴狠几乎要溢出来。
方才在诗会之上,自己引以为傲的得意门生被逼得灰头土脸,如今又亲耳听见张夫子当众夸赞苏怀谨,这无异于在自己脸上连扇几巴掌。
他抿着唇,双手在袖中死死攥着,胸口憋着一股火,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此仇……日后必报。”
狠狠地瞪了苏怀谨一眼,何夫子袖袍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张夫子望着他的身影消失,收回目光,又看向苏怀谨,神色犹豫片刻,才低声道:“苏小子,你这才情,实在不该困在魏家做个赘婿……若你有意,我或可引荐几位旧友,为你另谋出路。”
脱离魏家?
听见这句话,苏怀谨心头猛地一震,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半拍,然而这股涌动才刚起,就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靠人,终究靠不住。
想要摆脱魏家的束缚,还是得凭自己。
若贸然答应,能顺利离开自然是好,可一旦引得魏家打草惊蛇,将自己困死在荣园,那便得不偿失。
打定主意后,他敛起心思,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拱手道:
“多谢夫子厚爱,若日后真有这方面的打算,定会登门求助。”
张夫子闻言轻轻颔首,不再多言,但眼中那抹惋惜却更浓了几分。
在他看来,这年轻人恐是舍不得魏家的荣华富贵,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苏怀谨目送着张夫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正在这时,耳边传来顾长卿的声音:
“小苏,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厉害,连清河书院的夫子和二小姐都为你的诗折服……早知道当时我就记下来,如今在台上风光的,可就是我顾长卿了!”
苏怀谨侧过头,只见顾长卿一脸惋惜,眼底还透着几分酸味。
他嘴角一勾,拱手道:“顾公子,方才小可硬着头皮说那诗是自己的,也不过是迫于无奈。”
“这个我自然晓得。”顾长卿撇了撇嘴,语气里却满是苦涩。
想到原本唾手可得的风光被自己活活错过,他心口一阵堵,偏偏怪不得别人,谁让自己只想着抄,连背都懒得背?
这一懊恼,心头又涌起另一股不安,念及自己姐姐交给的任务,顾长卿脊背发凉,没完成交代,见到姐姐少不得要被收拾一顿。
唉,这可如何是好?是硬着头皮回去,还是干脆一走了之……
念此,顾长卿眼神闪了闪,心思显然已经飘远。
苏怀谨看在眼里,心底微微一笑。
事情的发展,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而且几乎不留任何隐患。
按原本的设想,应当是二小姐当众说出那诗她早听过,并唤来丫鬟作证是他的手笔,自己再“被迫”承认,这种做法虽能达成目的,但晴蔻那样精明的人必定会察觉到这里面的算计,哪怕她表面顺从,心里也难免生出别的想法。
可没想到,顾长卿这位小舅子居然光抄不背,直接堵死了原计划可能出现的漏洞,让一切成了顺水推舟的局面。
苏怀谨心中暗笑:世事就是如此,有时候最大的助力,往往来自对手的愚蠢。
唇角的笑意还未收起,耳边便传来一声恭敬的呼唤:
“姑爷。”
他抬眼望去,只见魏清妍的贴身丫鬟已走到身前,俯身行礼。
苏怀谨淡淡点头:“何事?”
“小姐请姑爷过去一趟。”
苏怀谨微微一怔,却也不多问,只是颔首应下,转而冲顾长卿拱手道:“顾公子,小可先行告辞了。”
“去吧,去吧!”顾长卿摆摆手,脸色却更郁闷了。
原本被请去的,按理说应该是他自己,如今风头全被别人占了不说,还想到姐姐的计划,那包好不容易弄来的春药,莫不是要便宜了别人?
念及此处,他心头猛地一跳,脑海里甚至浮现出魏家二小姐在苏怀谨胯下娇喘的画面,顿时五味杂陈。
想要当场挑明,可一转念,若真说出去,自己姐姐也要被牵连进去。
罢了罢了,这小苏既然是姐姐的人,就算真与二小姐有什么,也会乖乖听话,到时候魏家仍旧是他们姐弟的囊中之物,要什么美人没有?
第31章 二小姐香乳
跟着丫鬟出了清河书台,行至街边一辆停靠的马车前,帘子一掀,苏怀谨俯身上了车,车轮吱呀一声,便沿着青石板街慢悠悠地朝荣园方向驶去。
来时尚是傍晚,街市喧嚷;此刻已至戌末,街道寂静,人家闭户,唯有几处灯火隔窗透出,映在石板上斑驳摇晃,玄暄朝宵禁严厉,而魏家马车却可自由通行,显然在清河县权势不浅。
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车停在荣园门前。
车帘轻掀,夜风拂入,带着一缕初夏草木清气,丫鬟侧身欠身,声音温婉:“姑爷,请。”
苏怀谨下车,由她引路入园,转过两道回廊,不多时便抵达碧烟园。
沿途翠竹成行,石径幽深,空气中浮动着淡淡花香,湖光忽现,一片荷塘静卧水面,花影轻摇,香气随风氤氲。
丫鬟停在一处湖边小筑前,回身行礼道:“姑爷,小姐正在里头等您。”
苏怀谨抬眼望去,那帘后灯火微晃,香气裹着夜风渗出,沁人心脾,他朝丫鬟点头致谢,理了理衣襟,走上前去,抬手在门上轻叩。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道清冷女声:“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内灯光清幽,帘幕微垂,香气淡雅如兰,透着几分冷意,仿佛与那道女声一样,不近人情。
苏怀谨迈步而入,视线一抬,便见魏清妍静坐在窗前的木椅上,微低着头,细长的双眸轻垂,正翻看手中的书本,身后一扇纱窗半开半合,月月光斜斜落下,从鬓边泻下,将她整个人的轮廓勾出一层清冷的银光。
她身上仍是诗会时那袭白裳,薄薄的衣料紧贴在肌肤上,将曲线尽数描出,胸前两团白嫩饱满的乳肉高高耸起,在衣襟下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对又圆又挺的乳峰被月色细细勾勒,鼓鼓地撑着衣料,像是随时会从布料中溢出来。
衣襟交叠处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光洁锁骨,顺着往下,是细腰盈盈,一双修长雪白的腿垂落椅侧,裙摆轻垂,半遮不掩,绸缎贴着肌肤浮起一道道柔和弧线,腿根处的线条轮廓分明,令人浮想联翩。
见到这一幕,苏怀谨脚步微顿,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但仅是一瞬,便被他强自按下,敛起目光,拱手低声道:“见过二小姐。”
听见声音,魏清妍缓缓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光静淡如水,看不出情绪,合上书,将书册放回桌角,然后起身,步至几步外的小桌旁。
桌上摆着一壶热茶,茶烟缭绕在夜色灯影中轻轻升腾。
魏清妍素手执壶,将两只瓷杯一一斟满,倒完茶,她才回身望向苏怀谨,语声淡淡:“姐夫,请坐。”
苏怀谨拱手轻道:“谢过二小姐。
说罢,他迈步走来,站在她对面的椅旁,目光不着痕迹地往下扫了一眼。
自他身形俯下的角度,那道敞开的衣襟恰好暴露在眼前,两团雪白的乳肉被襦裙紧紧托起,饱满挺翘,轮廓圆润,中间那道深深的乳沟像是被月光刻下的沟壑,深邃无比。
苏怀谨呼吸一滞,目光微沉,却神色不动,抬手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姐夫,请喝茶。”
魏清妍抬起茶盏,白嫩的小手托着杯底,语气淡淡,不温不火。
“谢二小姐。”
苏怀谨略一点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魏清妍放下茶盏,雪白的纤手轻轻一收,顿了顿,语声清浅:“清妍早听说姐夫诗才出众,今日一见,才知传闻远不及亲眼所见,诗会上那两首诗词,可真叫人惊为天人。”
苏怀谨闻言,微微一笑,随即拱手道:“二小姐恕罪,那两首诗,是小可早前苦思所成,特意为今日之局所备,之前种种布置,皆是小可之计,若有冒犯之处,惹得二小姐不悦,还请海涵。”
这番话说得坦然至极,魏清妍一时竟怔了怔,显然没料到这位便宜姐夫竟会如此直白地承认布局谋划,半分也不遮掩。
苏怀谨看在眼里,心下微笑,他自然明白,以魏清妍的聪慧,那点布置不过是纸糊的障眼,既然遮不住,倒不如坦然相对,更显得自己诚意,何况以她那孤傲的性子,若真在意这点算计,当初便不会让顾长卿背诗,她既愿随势而为,便是明言,她并不在意这些手段。
魏清妍转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微哂。
这位便宜姐夫看似言辞诚恳,实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替自己缓解不快。
她倒想不出,这样的人,竟会是传闻中那个出身寒门,满脑子之乎者也的呆板书生。
是谁传的,说他心智愚蒙?
如今看来,倒是比那那种自作聪明的人,聪明得多。
魏清妍眸光轻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开口:“姐夫这番‘苦心孤诣’,若非亲口承认,我还真以为是姐夫才情横溢地一挥而就呢。”
没用!看样子只能用第二招了!
苏怀谨心头一噎,差点没被她这句反手一刀呛到。
前世谁TMD说古代女子温婉贤淑,言听计从的?谁又他妈说这些闺阁千金没心眼,智商堪忧的?
放屁!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贼得狠,而且不光贼,还特么嘴毒,拐着弯骂人,字字见血。
苏怀谨默默翻了个白眼,自己穿来这一路碰上的四个女人,起码有仨都是狐狸精级别的,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要不是他仗着穿越来的脑子有货,心够黑脸够厚,他妈的,早被算计死了。
念头转过,苏怀谨笑着回礼,语气依旧平和:“二小姐取笑了,小可不过是在书海中浮沉多年,偶尔挣出几句字罢了,哪里敢称才情横溢。”
见此,魏清妍轻轻一笑,眸中却没有半分温意,语气淡淡:“既然姐夫将清妍摆在棋盘上,那我倒好奇,等姐夫算尽一局,是打算收起这枚棋子,还是随手弃子?”
苏怀谨听她这话,丝毫没有意外,伸手从衣襟内缓缓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轻轻放在桌上,语气平静:
“我若真算了一局,自然早备好落子之后的诚意。”
魏清妍垂眸扫了一眼,略一思索,便已知那是什么,抬眼看向苏怀谨,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略带讥讽道:“清妍虽爱诗,可心头之气,一张诗稿,可消不得。”
第32章 袭胸
苏怀谨神色微顿,眼底掠过一抹意外。
二小姐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在诗会上故意不说出第三首诗,便是为了此刻,以这首诗作赔,本想借此化解她心头的怨气。
在他看来,对于满腹才气的魏清妍来说,世间能打动她的,无非是字与意。
珠玉她不缺,钱财她不屑,古画古籍虽合其意趣,可他如今不过是个身无长物的赘婿,又能拿出什么?
他唯一能拿出来的,便是前世的那些诗。
可没想到,她居然说不够?
而魏清妍见他那一瞬的愣神,心头原本那点点怨气,竟也在不知不觉间散了个干净。
她说出那句话,本就不是认真计较,只是那一刻忽然生出的一点恶趣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看他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连赔罪的时机都算得明明白白,便莫名想看他失算一次,想让他也尝尝,被人打乱节奏的滋味。
若这位便宜姐夫真能送上一份恰到好处的礼物,她自然乐得领情,也不吝记他一份好,可若是送不出来……那也无妨,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一首诗不够?那……要不要再送一首?
苏怀谨脑中念头急转,很快想到一事
前世看过不少影视剧,记得那里面的千金小姐一个个都爱听书,听故事,想来也不奇怪,古代又没手机,没电影,能解闷的无非是听戏,说书,再不就是靠人哄着讲点有趣的闲文。
那些目不识丁的尚且爱听,更别说这位魏家二小姐,她能读书识字,诗词了得,听起故事来,怕是比旁人更能品出其中滋味。
想到此处,苏怀谨收敛眼神,微微一笑道:“既然二小姐觉得一首诗不够,那不如……听小可讲一个故事?”
“故事?”
魏清妍微微挑眉,眼里果然掠过一丝兴趣。
她原以为这位便宜姐夫最多不过再补上一首诗,没想到他竟端出个“故事”来。
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别有趣味。
“这倒是可以,不过……”
魏清妍 神情微敛,淡淡开口:
话到此处声音冷淡道:
“姐夫可得挑些得体的,说些清妍没听过的才行,若是那些庸俗艳段,哄得街市小娘子眉飞色舞,也莫要在清妍面前献宝……”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急不缓:
“若是让我无趣,不巧说漏了嘴,让姐姐知道你哄旁人这般手段……姐夫,到时候又要如何赔罪呢?”
自然是你未曾听过的。
听见回话苏怀谨唇角微勾,心中暗笑。
魏家二小姐之所以才情出众,绝非天资压众,而是魏家财力堆出来的底蕴,书香绕耳,典籍成堆,自幼便以男儿之学养成女儿身的风骨。
可惜,她再博学,又怎会读过他脑中那些前世千锤百炼的故事?
这种东西,她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
至于她口中提到的那些“粗鄙艳话”……他怎会真犯傻?
对着这么个孤傲又清冷的小姨子,若真讲那种登徒浪语,别说她转头就告状,恐怕当场就被扫地出门,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心安后,苏怀谨看她一眼,见她眸光冷淡,却神色未变,便心知她虽嘴上说着约束,心里却是有几分期待。
他轻抿了口茶,放下杯子,语气不紧不慢地道:
“那清妍且听我说个故事。”
“这故事发生在兰若寺。”
“那是一处早年间废弃的寺庙,香火早断,白日荒凉,夜里尤甚,谁都不愿靠近,可偏偏有一位年轻书生,路经此地,因夜色已深,只得借宿。”
苏怀谨话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魏清妍。
魏清妍眉头轻蹙,神情依旧淡漠,只是那双细长凤眸中,悄然掠过一抹思索的光,显然,她在想,这故事,自己听过否?
苏怀谨微一挑眉,继续道:
“书生名唤宁采臣,性情温和,为人老实,本想着一夜过后便早早启程,谁知半夜寒风四起,却忽有一女子,悄然入寺……”
“那女子肌肤胜雪,声音柔媚,神色怯怯,自称因父病重,出门寻医,偶遭歹人,只得避入此地躲避。”
“宁采臣见她楚楚可怜,起了恻隐之心,便将随身披风解下与她遮寒……”
窗外夜色愈浓,月华洒落在湖面,波光潋滟如鳞,魏府荣园,碧波园中灯影半明,帘外微风拂过池水,荷香悄然浮动,竹影斜斜投在青砖石径上,寂静无声。
园中那间临湖小筑内,灯火依旧未灭。
一男一女对坐于榻前小桌,女子白裳素雅,静静端坐,神情虽冷,却目光专注;男子衣袍整肃,语调温润,娓娓道来。
风止,夜深。
苏怀谨轻声落下最后一句:“后来,宁采臣历经生死,终将聂小倩从妖界带回,斩厉鬼,护真魂,与她结为连理,白首不弃。”
他停顿了一下,抬眸望去。
“从此,兰若寺无人再敢踏足,而那段人鬼之恋,却流传百年,成了人间佳话。”
魏清妍静静听完,纤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轻极淡的波动,片刻后,她语声清浅淡漠道:“……倒是个还算有情的故事。”
说罢,她抬眸,凤眼细长,眸光冷淡,唇角却勾起一丝讥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姐夫,你好歹也是个有妻之人,今日又是与小姨子共坐一室,你给我讲的,竟是这等男女私情的故事?是巧,还是……别有深意?”
“额……”
看见魏清妍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苏怀谨心头一突,心道不好,方才一时得意,竟忘了这茬了,干笑一声,拱手道:“二小姐多虑了,清妍天姿聪慧,小可怎敢心存不敬?只是想着,姑娘爱书识文,便斗胆献上一段旧事解趣,绝无半分轻薄之意。”
魏清妍静静看着他,眼波不动,唇角却微微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是嘛,那清妍可得好好听着,看看姐夫下回,是不是还能讲得更得体些。”
苏怀谨听了这话,嘴角一抽,自是明白话中其意,拱手一揖:“既如此,那小可下回便备好新故事,再来讨教。”
魏清妍闻言“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轻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淡淡开口道:
“夜已深了,姐夫请回吧。。”
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什么,又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对了,今日你现身诗会,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头出尽,明日恐怕得应付不少人的问话了,姐夫可要做好准备。”
苏怀谨拱手一礼,微笑应道:“多谢二小姐提点。”
“嗯。”
魏清妍轻轻应了一声,缓缓起身,雪白的纤手轻扶桌角,刚要迈步,动作却忽地一顿。
她下裳的裙摆不知何时被桌脚压住,这一步没踩稳,整个人身形一歪,惊呼尚未出口,娇躯已向前扑去。
“啊……”
饶是魏清妍一向冷静自持,脸色此刻也骤变,身子失控地朝前倾倒。
苏怀谨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去扶,手掌探出,正巧压在她胸前。
第33章
扣弄二小姐乳头
苏怀谨反应极快,下意识伸手去扶,掌心一探,正好按在了魏清妍胸前。
那是一团蓬松柔腻的触感。
隔着薄薄的襦裙,他依旧能清晰感到那对饱满挺翘的乳峰在掌下被托得鼓鼓满满,温热如火,滑腻得几乎要从指缝间溢出来。
这一按不轻,指缝被撑得满满实实,乳肉被压得微微变形,又猛地一弹,带起两道肉眼可见的颤波。
魏清妍踉跄着稳住了身形,却整个人怔在当场
胸前这块从未被男子触碰过的地方,此刻居然被自己姐夫握在掌心。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只余两人呼吸交错。
苏怀谨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哪里,神情微僵,手却没松开,指腹无意间碰到一处细小的凸点,米粒大小,他手指不受控制的轻轻扣弄了一下。
魏清妍只觉雪峰顶端猛地窜起一股触电般的战栗,酥麻得直冲脑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自雪峰顶端奔涌而起,刹那间四肢百骸仿佛都被点燃,心头升起一股陌生的异样,她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不受控制地轻轻一颤,呼吸瞬间一滞,耳尖到脖颈迅速染上一抹嫣红。
下一瞬,苏怀谨回过神来,看见魏清妍怔立当场,神情与方才那副清冷矜持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怔然与不知所措,反倒添出一抹别样风情,心头莫名一热,可转念想到她的身份,他还是强行压下那股躁意,急忙松开手,退后半步,拱手低声道:“二小姐恕罪,方才失手,并非有意。”
魏清妍这才回过神来,凤眸中闪过一丝羞恼,唇瓣微抿,却又想到对方确实是下意识扶自己,并无轻薄之意,只得暗暗深吸一口气,将那抹异样压下,语气恢复平淡:“清妍知道,不会责怪姐夫,但日后还请看清再出手,退下吧。”
闻言,苏怀谨方才松了口气,拱手应道:“小可告退。”
说罢,他转身迈出门去,背影在灯影中渐行渐远。
魏清妍目送着他的身影没入夜色,纤长的玉指不自觉地在身侧轻轻蜷紧,胸口微微起伏,仿佛仍残留着那股滚烫的余温,扰得她心绪难平。
呼……
苏怀谨一出房门,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夜风迎面扑来,将方才那股被突如其来的触感挑起的燥热吹散了几分。
可脚步才走出两步,掌心的触感却又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
“夭寿啊……”
苏怀谨暗暗咂舌,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自己竟摸了魏清妍的胸,幸好她不是晴蔻那种难缠的女人,否则这关怕是得翻车。
甩了甩头,将心底那点不合时宜的画面强行驱散,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小屋快步而去。
穿过长廊,眼看就要到自己那间逼仄的小屋,忽然前方一抹鲜红闯入眼帘。
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正摆腰扭臀地朝后院走去,红纱曳地,随步伐轻轻摇曳,薄纱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尤其那两瓣挺翘饱满的臀瓣,在烛影摇曳间格外惹眼,远远望去,仿佛一对白玉雕成的蝴蝶,在裙摆间轻轻飞舞。
光凭那两瓣宛若白玉蝴蝶般的臀瓣,苏怀谨便认了出来,除了魏家小夫人晴蔻,旁人哪有这般勾魂的曲线,可她这大半夜的,独自往后院去作甚?
苏怀谨心中暗暗疑惑,念头一转,便已猜到几分,后院花架,不正是几日前自己识破她与顾长卿暗中谋算的所在么?
“定然是去那处所在了。
苏怀谨嘴角微微一勾,视线落在那两瓣圆润紧翘的臀瓣上,随着腰肢的摆动轻轻晃动,像是在有意挑逗,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自己在这副妖娆身躯上肆意征伐的画面,胯下的肉棒顿时热血涌动,直直挺起,仿佛也在回味那份销魂的滋味。
“过去看看……正好把方才被二小姐挑起的火气发泄一二。”
苏怀谨压了压心口的躁意,脚步放轻,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对晴蔻,他没有半分爱意,有的只是赤裸的欲望,更直白些说,她不过是一个用来盛接他精液的器具,尤其是她身份高贵,还是自己便宜岳父的妾,这种禁忌只会让征服感更强烈。
这一切并不怪苏怀谨,自穿越而来,晴蔻就对他算计不断,甚至想要自己的命,这样的女人,他又怎会生出半点怜惜,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意。
夜风轻拂,长廊尽头的灯火渐暗,晴蔻那抹鲜红的身影绕过假山,踏上通往后院的石径。
苏怀谨放轻脚步,隐在回廊的阴影中,远远跟随,绕过一丛修剪得极齐的竹篱,前方便是那处花架。
架下的月光如水,斑驳地洒在青石地面,花香混着夜露的湿气弥漫开来。
晴蔻步入花架,裙摆微扬,红纱在月色中仿佛燃起一团鲜艳的火焰。
苏怀谨屏住呼吸,贴着假山探出一线目光
只见花架深处,顾长卿早已等在那里,月白长衫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神情间透着几分惶恐不安。
晴蔻袅袅走近,裙摆曳地,顾长卿见状,竟当场屈膝跪下,抬头急声说起诗会上的经过,脸上满是惶恐与紧张。
晴蔻原本带笑的眉眼渐渐沉了下去,唇角的弧度消失无踪,眼底阴云密布,待顾长卿话音一落,她纤手猛然抬起,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力道之大在静夜里脆响清晰。
顾长卿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打得一个趔趄,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更是险些栽倒在地。
“烂泥扶不上墙,我要你这个弟弟有什么用!”
晴蔻气急之下,全然不顾身处何处,高喝道。
顾长卿被打得半边脸火辣发烫,心里又羞又恼,却不敢吭声,只得低着头讪讪道:“夫人……我也是没想到,二小姐会让我当场背诗……”
“所以我才说你废物!”
晴蔻冷声打断,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去:“我把饭送到你嘴边,你都能给我吐出来,因为你,我所有的布局都毁了,还被那……”
说到屈辱处,她猛地收住了嘴,眸光冰冷。
第34章 再盛姑爷几回浓汤
“姐……我……。”
顾长卿额头沁出细汗,心口直打鼓。
“我什么我!”
晴蔻的声音猛地拔高,“现在一切都完了,魏家的家财甭想了!等魏鸿章一死,我们就等着被魏明鸢他们赶出家门吧!”
说道气出她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顾长卿闷哼一声,捂着脸从地上撑起身子,硬着头皮道:“姐,后果……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那小苏,我看着人还行,还帮我解围呢,再说,他是大小姐夫君,现在又和二小姐有了关系,咱们要是抓住这个把柄,不就能逼他和咱们合作,一起谋魏家了?”
晴蔻闻言微微一顿,眉峰拧得更紧,冷冷扫了弟弟一眼,心底虽厌极,却不得不承认此计恐是唯一的出路,只是……那苏怀谨,可远不似表面那般老实,若与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晴蔻心念电转,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权衡利弊。
夜风卷过花架,红纱微扬,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低喃道:“与虎谋皮……那也得看谁是虎,谁是猎人,若他真有心机,那更好,我便让他自己走进局里,心甘情愿替我卖命。”
顾长卿抬起头,怯怯地问:“姐……那我该怎么做?”
晴蔻回眸,眼尾微挑,笑意若有若无::“你只管安分守己,等我去试探他的底线,若他肯合作,我们就顺水推舟;若他不肯……”
话到此处,声音顿住,纤指缓缓划过自己白皙的脖颈,作了个割喉的动作。
顾长卿心头一颤,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滚吧!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晴蔻抬手,厌弃似的挥了挥。
“是!”
顾长卿如蒙大赦,弯腰躬身,连连应声,生怕再惹她不快,脚步慌乱地退了出去。
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晴蔻轻嗤一声,心底的不屑更甚。
“不中用的东西……”她低声呢喃,转身欲回廊而去。
忽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假山后的阴影中缓缓传来:
“的确……是不争气。”
“谁?”
晴蔻心头猛地一跳,足尖顿住,惊呼出声。
下一瞬,假山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人,月光斜落在他半边脸上,眉眼清冷,唇角却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正是苏怀谨。
苏怀谨缓步而来,一步步逼近,目光从她微张的唇瓣划过,停在胸前片刻,又顺着腰肢的弧度缓缓下移,直到落在她双腿间那隐在红纱下的胯部,才缓缓收回到那张妩媚的面孔上。
晴蔻心头一紧,却强撑着镇定,唇瓣抿出一条细线,低声道:“你……你偷听?”
“偷听?不,不过是恰好听见些耐人寻味的事。”
苏怀谨嘴角含笑,眼神却带着凉意,缓缓俯下身来:“原来夫人背地里是这样谈论小可的!”
话到此处顿了顿,抬眸望向夜空那轮冷月,苏怀谨长叹一声:“我原以为夫人对小可情深意重,没想到,呵,全是算计,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晴蔻低低复了一句,凤眸微挑,唇边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姑爷果真才情了得,这般随口一言,怕是能叫天下书生自惭形秽。”
“夫人以为,这几句好话,便能让我心中那口气烟消云散?”
苏怀谨唇边浮起一抹苦笑,缓缓伸手,从晴蔻的耳垂擦过,顺着轮廓滑到她的下颌,微微托起,像是在细细端详一件心爱的珍宝。
“小可自入赘魏家以来,未曾得过几分真心相待……”
苏怀谨手指沿着她的下颌缓缓滑到锁骨,停了停,微微收紧,“唯有夫人,曾肯容我亲近,曾让我尝到……做个男人的滋味。”
话到此处,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唇角的笑意渐渐黯下,“可惜……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夫人之所以对小可温言相待,不过是看中了我有几分可用的价值罢了……终究,是我自作多情。”
晴蔻望着眼前的男人,心头竟涌起几分莫名的感动,也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这个男人,本是粗衣粗食的农家子,如今被迫入赘魏府,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被摆弄的贱婿,处境比她初为小妾还要低三分。
他在这府中一言一行都要小心斟酌,连抬头的资格都要看别人脸色…而自己却还屡屡算计,将他当作一枚可以随时弃掉的棋子。
这一刻,晴蔻忽然生出一种羞为人的感念。
哼……被我这番话打动了吧?
苏怀谨瞥见她眼底那抹愧色,心中暗暗一笑,得意之意才起,便又被悲凉压了下去。
他轻轻一拂衣袖,语气淡然中透着疏离:“今日之事,就当小可从未到过此处,也未曾听闻半句,只是日后,还望夫人自重,小可虽愚,终究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话音未落,便转身欲走。
“姑爷怎可如此说,不怕奴心疼得要死么?”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媚入骨之音:“若真要与奴一刀两断……那不如在此之前,狠狠地操奴一次。”
话音未尽,她已款款走到花架中央,背对着他,双手扶上雕花木柱,腰肢猛地一折,似水蛇般柔韧地拱起后腰,将整副丰臀高高翘起。
鲜红的薄纱被她直接撩到腰际,里面那条薄薄的亵裤被她两指勾住,顺着大腿缓缓推到膝弯。
月光倾泻下来,照得那对白花花的臀瓣圆润饱满,肉感十足。
臀瓣微微分开,露出中间那道红肿鼓起的肉缝,肥美的阴唇微微张开,边缘的褶皱被月色映得娇艳欲滴,穴口紧缩着,像是在静静等待什么。
“来呀,姑爷……”
晴蔻轻轻扭了扭腰,那团被操得红肿的蜜肉在臀缝间摩擦得微微抖动,她回眸半笑,凤眼媚得勾魂:“来呀,姑爷……若真想断,就让奴的穴儿再盛姑爷几回浓汤。”
眼前这一幕,让苏怀谨的呼吸瞬间沉重下来。
堂堂清河县第一富商的妾室,自己便宜岳父在荣园里嚣张跋扈的小夫人,此刻却像只发情的母狗般,主动扒开那道红肿的肉逼,挺着屁股向他求草。
苏怀谨只觉热血瞬间冲上头顶,胸膛起伏如鼓。
胯下那根早已半硬的肉棒,被眼前这副主动献穴的淫态彻底点燃,像铁棍般撑得笔直,鼓胀得连青筋都隐隐暴起,硬得发疼,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裆而出。
“姑爷,你这根……好硬啊,”
晴蔻眼波泛着水光,声音酥软:“快来宠奴,让奴的骚穴被你的大鸡巴塞得满满的……干到流出骚水来。”
凤眸盯着那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的肉棒,晴蔻痴痴一笑,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自己嫣红的唇瓣,腰肢轻轻一摆,丰臀的弧度愈发高翘,那被征伐得微微红肿的肉缝在月色下微微颤动,似在无声催促着那根怒胀的肉棒快些上前。
第35章 塞满奴的穴儿
苏怀谨凝视着眼前的小夫人,只见她双手扶着雕花木柱,纤腰一折,雪白肥臀高高翘起,那道被操得微微红肿的肉穴在夜色下轻轻张开,淫靡到极点。
他的眼底瞬间被欲火沁满,迈了过去。
方才那一番悲凉疏离的言辞,不过是演给晴蔻看的,他知晓这个女人心思如蛇似蝎,绝不会全信,但他也不需要她全信,只要她心中信上三分,便会在权衡利弊时,对自己多几分耐心,少几分疑忌。
而这点耐心,足以让他闯出一些名头来,到那时再将她彻底收服,也会顺理成章。毕竟,女人终归是感性的生物。
至于眼前这一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字:爽。
苏怀谨双掌扣在那高高翘起的雪臀上,十指缓缓收紧,指缝深陷进柔腴的肉感之中,感受皮肤的娇嫩与软弹。
“嗯哼……”
晴蔻妖娆的娇躯猛地一颤,腰肢不受控地轻轻扭动,鼻尖溢出的媚哼宛如猫儿低吟,酥得人心底直痒。
苏怀谨低头凝视着,先是大掌粗鲁地揉捏,抚弄着那雪白的翘臀,直到晴蔻的小穴被玩得淫液涔涔、穴口湿滑,他才将衣袍撩起,系在腰间,顺手褪下亵裤。
胯下那根早已怒胀的阳具顿时跳脱而出,硬如铁棍,青筋盘绕,他压下身子,将硕大的龟头紧抵在晴蔻丰臀之间,先重重压在她柔腴的屁股上摩挲几下,再顺势滑到穴口,顶住那道湿润鼓胀的肉缝。
随着她腰身微颤,敏感的阴唇被龟头一下一下磨得翻开来,水意四溢。
“嗯哼……姑爷……好硬……好烫……快些插进来吧……塞满奴的穴儿……”
晴蔻感受着那根火热的巨物在穴口摩擦,浑身都泛起酥软,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雪白的美臀自动分开,翘得更高,将那丰腴的翘臀送到他身前,如同一只乖顺的母狗般,等着被他操弄。
苏怀谨没有半点犹豫,腰身猛地一挺,那根又粗又长的大肉棒狠狠挤开晴蔻娇嫩的阴唇,“噗嗤”一声直捅进紧致湿滑的小穴里,瞬间把穴儿撑得鼓鼓胀胀,满满当当。
“哦……好粗省略号好大……”
晴蔻两眼发直,浑身猛地一颤,清晰感受到穴口被撑开的同时,那硕大的龟头在穴道嫩肉摩擦,带来一阵阵强烈得像电流窜脑的快感,穴内深处的嫩肉下意识地收缩,紧紧夹住肉棒,湿滑淫水被逼得“滋滋”溢出,把穴道彻底润开,迎接接下来更猛烈的抽插。
这个小夫人虽然心如蛇蝎,可这副身子,这张逼却真叫人沉醉。
苏怀谨感受着肉棒插进去的瞬间,那紧致的穴道里无数层嫩肉死死裹着他,龟头立刻传来一阵阵酸麻的冲击,爽得几乎要当场射出,他咬牙停住不敢乱动,伸手探到穴口上方那粒微微鼓起的阴蒂,指尖轻轻一扣。
“嗯哼……!”
晴蔻娇躯猛地一颤,鼻间泄出一声闷哼,双腿不由自主地一夹。
苏怀谨盯着眼前淫态,眼神发红,痴迷地低声道:“夫人,你这张穴儿……小可真是舍不得呀,夹得小可太爽了!”
晴蔻被大肉棒塞得满满当当,又被阴蒂扣得酥痒难耐,喘息声越发急促,媚声断断续续地泄出:“舍不得……姑爷……那便多操几次,把奴的逼操松些……啊……”
“好,那小可便耕得狠些,让夫人夜夜都念着小可的鸡巴!”
苏怀谨低吼一声,双手死死扣住她雪白翘臀,腰身猛力一送,便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
原本因为昨天两次被苏怀谨折腾的太狠,刚插进来的时候还有点疼,但是随着苏怀谨持续的抽插,爽的晴蔻笑声的浪叫了起来,脸上也露出娇艳的红晕,春情荡漾,肉穴中淫水四溢,在肉棒的撞击下发出了噗嗤噗嗤的水响声,雪白丰满的臀肉上也被苏怀谨的撞出了红色的印迹,更衬得她像发情母狗一般,挺着屁股任人耕弄。
晴蔻被操得头脑发昏,心底却还在思索着:这个贱婿上辈子莫非是修了什么福分?
不但才情出众,就连这根鸡巴也粗壮有力,操得自己魂飞魄散……若能将他彻底收在掌心,不仅能夜夜享用,还能借他之手夺下魏家财富!
苏怀谨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冷月,又低头望着眼前的春景,花架下红纱飞扬,自己那根粗长的大鸡巴在晴蔻肥美白嫩的肉穴里进进出出,淫水四溢,发出一阵阵“噗嗤噗嗤”的水声,耳边是她被操得意乱情迷的浪叫,勾人至极。
想到若不是自己穿越到这玄暄朝来,这等尤物怎么可能被操到手,他心中一阵得意,欲火更旺,一手扣紧她的腰,另一手探上前去,抓住晴蔻胸前那对高耸丰满的乳房,指尖用力揉捏,把饱满的奶肉挤得形变。
柔腻触感传来,他心中一阵恍惚,不由想起方才无意间摸过的二小姐魏清妍的奶子,还有岳母的雪峰。
二小姐的胸脯年轻丰盈,弹性十足,充满活力,手感最佳;岳母虽大,却更显肥腻,与其相比软倒是软,却欠缺几分弹性,而眼前的小夫人晴蔻,则正好处于两者之间,饱满丰挺,一只手根本握不住,比岳母紧实,比二小姐略小,但手感却更满足。
随着他手中揉捏,晴蔻雪峰顶端的乳头很快勃起,变得又硬又翘,刺激的苏怀谨咬牙狠抽,肉棒在她的小穴里疯狂进出,撞得她臀肉乱颤,整个人被操得前后摇晃。
而就在这花架下春意正浓之时,不远处的厢房楼顶上,一个身材消瘦的女子正独自坐着发呆,她名唤魏婉莹,是魏鸿章年轻时与一名青楼歌姬偷欢后所生的女儿。
自出生起,因母亲卑贱,她便不受魏家正室与庶出的待见,只被冷落在这偏僻的院落中。
第36章 双双高潮
想起今早偶然碰见父亲,自己上前请安时,那张满是嫌弃和不耐的脸色,魏婉莹心口一紧,幽幽叹了口气,双手托着脸,低声呢喃:“爹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座院子……”
想到下人们冷淡的眼神,几个姨娘轻蔑的态度,她心底更添凄凉,又长叹一声,抬头望向夜空。
冷月如钩,银光洒落,将她瘦弱的身影映得更加孤单。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正欲回房歇息,忽然余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不远处花架下一幕。
月色倾泻,将那片地界映得一片银白,朦胧间,影子清晰浮动。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影子压在一名婀娜女子身上,腰胯前后猛地挺动。
在冷月的映照下,男子胯间的阴影赫然凸起,像一根怒胀的巨物般,一下一下捅入女子双腿之间,每一次深顶,那女子的娇影便颤抖得厉害,身形仿佛都要被撞散,淫靡姿态在月光照应下格外分明。
魏婉莹瞳孔骤缩,心口怦怦狂跳,呼吸顷刻凝住,整个人僵在楼顶,不敢出声。
她明白自己看见的是什么,却无法相信在这魏府的荣园中,竟有人做出如此苟合之事。
“是谁?爹爹?夫人?还是那些姨娘们?”
几个名字一一在脑海浮过,她又连忙摇头撇去,不可能。只怕是哪对不知羞耻的丫鬟与家丁趁夜偷欢罢了。
她心头一动,本想回去禀告夫人李韵娘,可念头转瞬便被压下,自己本就地位卑微,若是多嘴惹来下人记恨,只会让处境更难。
“算了,就当没看见……不过是两个下人罢了。”
魏婉莹轻叹一声,转身欲走,却不由自主又回头望了一眼,目光下意识盯在那男子影子胯间来回抽动的巨大阴影上,心头猛地一颤,竟比手臂还要粗长,她不敢想象那女子是如何承受得住的。
正此时,夜风送来一阵隐隐的肉体撞击声,与女子放荡的浪叫混作一处,直灌进耳中,魏婉莹俏脸瞬间滚烫,慌忙起身,快步从梯子上溜了下去。
苏怀谨哪里会想到,自己操干小夫人的这一幕,竟被荣园三小姐偷偷撞见,他此刻完全沉浸在极致的快感之中,大鸡巴在晴蔻紧致的肉穴里狂操了数百下,龟头渐渐传来酸麻感,像是随时要射出。
“啊……嗯嗯……姑爷……你太厉害了……奴要被你干死了……”
晴蔻娇喘连连,满身香汗,酥胸起伏不止,双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心里却越发满意:“这贱婿不但才情出众,胯下玩意又粗又硬,还持久非常,若他真是魏鸿章,自己何须这般费尽心机算计?”
苏怀谨此刻也累得不轻,虽然压着荣园小夫人操得痛快,但体力已有些跟不上。
他心中暗暗咬牙:看来锻炼身体的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否则若是以后再娶几房,怕是真要被榨干致死!
念头一转,他双手猛地拖住晴蔻纤细腰身,往上一抬,让她白花花的屁股翘得更高,自己则像打桩机般疯狂冲击。
“啊……姑爷……奴……奴不行了……啊!要被插死了省略号i受不了了……啊啊啊!”
晴蔻被一波波猛撞干得魂飞魄散,娇躯在狂风巨浪中起伏颠簸,浪叫声中带着哭腔,忽然,全身一阵痉挛,两条修长美腿猛地绷直,穴里嫩肉死死夹紧,淫水如决堤般喷涌而出,被苏怀谨操的到达了高潮。
苏怀谨只觉穴道骤然收紧,把他的大肉棒挤得酸爽欲仙,一股股淫水溅得他胯下一片狼藉。
下一瞬,他心口涌出一股热流,直冲龟头,快感如雷霆炸开。
“唔……!”
他闷哼一声,猛地抱紧晴蔻雪白肥臀,腰身狠命顶了几下,肉棒在穴里剧烈跳动,滚烫的浓精喷薄而出。
晴蔻正沉浸在余韵未消的高潮中,穴里那根怒胀的巨物骤然一震,紧接着,一股股炽热浓浆猛地灌进她的最深处,烫得她檀口溢出一声娇吟:
“啊……啊啊……!”
苏怀谨咬牙将肉棒顶在穴口最深处,肉棒一抽一跳,狂烈地射着,浓精一股接一股灌满穴道,直塞得她鼓胀难当。
“呼……呼……”
苏怀谨大口喘息,紧抱着她的腰,胯下肉棒还在微微抽动,每一次跳动都又逼出一些浊液。
晴蔻完全瘫软,双臂无力垂在木柱上,脸色娇艳欲滴,眼波迷离,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颤抖着,像是失去了力气般无力分开,却又被充得满满的穴口逼得不得不微微张开。
大腿根之间,淫穴口缓缓溢出浓白精液,顺着股沟蜿蜒淌下,滴落在地面,混着月色与花影,显得淫靡至极。
苏怀谨喘息片刻,缓缓抽出还在跳动的大肉棒。
“噗啵……”
一声淫靡水响,穴口顿时张开,一股股浓精跟着汹涌而出,白浊的精液顺着红肿的肉缝喷涌下来,滴滴答答淌落在地,把花架下的青砖打得斑斑湿亮。
而晴蔻依旧趴在木桩上,衣裙半褪,雪白的屁股高高翘着,浑圆臀瓣上还带着苏怀谨指印与撞击的红痕,任由穴口不停往外涌出的白浊,顺着大腿根蜿蜒而下,把纤细的脚踝也染湿。
苏怀谨望着这一幕,只觉心头畅快至极,脸上却说道:“夫人,此番做过,咱们便两不相欠。
第37章 请安
“姑爷,你怎如此心狠……”
晴蔻软着身子伏在木柱上,双腿还在轻轻发抖,雪白丰臀高高翘起,穴口还在“啵啵”往外涌着白精,听着他冷漠的话,只得强忍着扑身抱住苏怀谨的大腿,仰起泪眼迷离的俏脸,声音娇软道:“奴是荣园的小夫人,竟在这花架之下,放下尊严,任由你作践……这般还不能消去你心里的怨气么?”
换作旁人,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定要心生怜惜,可苏怀谨只是冷眼俯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女人心性很辣,此刻这番姿态,不过是想暂时稳住自己,若非他两次亲耳偷听到她与弟弟的密谋,若非他身为穿越者,换作原主早已死在边之库点出的的转这女人的心机之下,就算要与她合作,就算要将她收在身边,也必须先将她彻底征服,否则她定会像荣园里的勾心斗角一般,把自己的后院也搅成乱局。
念头已定,苏怀谨伸手勾起她光洁的下巴,面上却故作哀怨,低声冷冷道:“夫人,你方才对弟弟亲口言明,要杀我,你真觉得,小可会因这区区肉欲,就把命押在你手里?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晴蔻心头一紧,脸上仍旧挂着柔媚的笑意,急急辩道:“那不过是奴随口哄弟弟,好叫他安分,姑爷才华横溢,又能令奴欲死欲生,奴怎会舍得加害于你?”
“哼,当我是三岁小儿么?”
苏怀谨冷笑一声,甩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语气决绝道:“夫人,话到此便罢,小可心意已决,我俩之事,就当从未发生,你继续做你的魏府尊贵的小夫人,我依旧是那卑下赘婿,从此两不相干!”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晴蔻跪坐在地,怔怔望着那背影,片刻,眼中泪痕瞬间褪尽,魅意收敛。
“想与我撇清?呵,终究只是你一厢情愿。”
她唇角缓缓勾起,眼底闪过一抹森冷光芒低声自喃:“这贱婿定要握在手中,不能放过,哪怕费些手段,我也要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既供我享用,也替我卖命。”
念头打定后,晴蔻便撑着颤抖的素手缓缓站起,雪白丰臀仍在不住轻颤,穴口残余的白浊被她动作一挤,自缝隙里汩汩流下,顺着大腿根蜿蜒至小腿,滴落在青砖上,斑斑点点。
抬手去理胸口衣襟,却意未将衣扣上,那对白嫩饱满的乳肉便半遮半掩地抖动着,乳尖仍旧硬硬挺立,隔着薄薄红纱突起一粒,愈发惹眼。
艳红与雪白交错,衬得她那张媚容妖冶入骨,抬手抚过自己潮红的粉脸,眸光迷离,薄唇带着一抹妖冶笑意,腰肢一扭,丰臀轻摆,袅袅娜娜地走远去。
次日天色尚未放亮,院中雾气氤氲,竹影轻摇,苏怀谨早早起身,更衣整束,待丫鬟通禀后,这才迈步入了魏明鸢的闺阁。
屋内帷帐低垂,红烛犹自摇曳未灭,蜡泪沿着铜台蜿蜒而下,映照在铜镜之中,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庞若隐若现,修眉如远山,未施脂粉的唇瓣却自带冷艳之色,纤指轻蘸胭脂,在两颊处缓缓抹开,镜影与烛光交错,映得她肌肤莹白如玉,气质清贵冷华。
苏怀谨走上前,只见铜镜前的魏明鸢身着素色亵衣,青丝如瀑散落,由侍女小心为她理梳,心神微震,随即敛容俯身,恭敬拱手道:
“婿身苏怀谨,特来向娘子请安,愿娘子今朝安好。”
魏明鸢隔着铜镜,看见他身影倒映其中,却连眼皮也未曾抬起,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苏怀谨正要躬身告退,谁料耳畔又响起她清冷如水的声音:
“你昨夜出去了。”
苏怀谨脚步一滞,背脊一瞬间绷紧,随即俯身作揖,应道:“是。”
魏明鸢缓缓放下手中的胭脂,纤指轻拂鬓角青丝,目光终于透过铜镜掠过他,冷冷道:“去做什么?”
“去清河书台,参加诗会。”
苏怀谨知晓昨夜自己在清河书台闹出那么大风波,定会传入到对方耳中,所以没有任何隐瞒。
魏明鸢眉梢一挑,唇角似笑非笑,纤指轻轻敲了敲妆台:“你可知,那诗会乃是二小姐亲手举办?”
“知晓。”
“那你可知她举办的目的为何?”
魏明鸢缓缓转过身来,乌发如云散落肩头,素色亵衣衬得肌肤愈发莹白,眉目冷峻,朱唇未点却自带冷艳之色,一双杏眸如秋水落在苏怀谨身上,眸中带着冷意。
“知晓。”
“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去?”
魏明鸢声音骤冷,眸光如冰,冷声道:“莫非你觉得做我的夫婿,便是委屈了你?还是说,你心中打得是那姐妹同收的肮脏主意!”
“小可不敢!”
苏怀谨弓得更低,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将自己想好的借口一股脑说了出来:““小姐,容婿禀告,婿身终日在荣园困守,不得外出,昨日闻得诗会,心痒技痒,便想着与清河才俊会上一会,谁知不小心拔得头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请娘子见谅!”
“哼!”
魏明鸢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怕不是如此吧?”
“的确就是这样!”苏怀谨抬首,面色急切,神情分外诚恳。
魏明鸢缓缓起身,素衣广袖一拂,缓步走向他,声音清冷道:“你所为的真正用意,乃是欲与清河书院缓和关系,是不是?亦或者,是想借着书院诸夫子的手段,破了这层赘婿的身份,不是?”
“没有!万万不敢!”
苏怀谨立刻面露惊色,双手一摆,慌忙否认,可心底却暗暗松了口气,这本就是他另一个理由,只是绝不能由他亲口说出,越是这等自恃聪慧之人,越要让她自以为洞察一切,他只需顺势应对,便能卸下几分猜忌。
第38章 再见岳母
魏明鸢冷冷一笑,凤眸寒光闪烁:“不敢?哼,那便是想过了!苏怀谨,我知你才华横溢,不甘屈身为人鄙夷的赘婿,心里想着,总有一日要脱了这身份……叫天下人都另眼相看!”
话罢,她步伐一顿,广袖微拂,已然走到苏怀谨身前,高挑的身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凤眸清冷如霜,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托起他的下颌,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红唇轻启道:“若你真有此般想法,那我……便成全你!”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冷艳容颜,抿成一条红线的薄唇,气势凌人模样,心头微微一紧,苏怀谨面上却仍旧装出战战兢兢的模样,眼神闪烁,似乎被她一语道破心思,吓得不知所措。
“娘子明鉴,婿身自入赘以来,唯知谨守本分,从无他想!”他连声辩解,语调急切,甚至身子微微颤抖。
魏明鸢冷笑一声,缓缓收回手,转身重新落座妆台,提起细笔,缓缓蘸过胭脂,神色淡漠:“机会给过你了,可你没把握住……那便没有下次,往后,你须守本分,若有一日,我听闻你心怀不轨,或与外人暗通声气……”
话未尽,她手腕一抬,细笔在铜镜上划出一道猩红痕迹,犹如血色乍现,凤目微挑,声音冰寒:“那便休怪我这做娘子的,不再遵那妇道!”
“定然不会,谢过娘子,小可先告退!”
苏怀谨心底冷笑,面上却露出若释重负的神情,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刚跨出门槛,一道冷冷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今日,不许吃饭!”
苏怀谨脚步微微一滞,即垂首拱手,恭声应道:
“是!”
出了大门,苏怀谨长长吐了口气,心头才算松快些,回想方才魏明鸢那副冷艳逼人的模样,他暗暗嘀咕:原身该不会真有受虐的癖好吧?这女人放在前世,分明就是个拿鞭子的女王!
念头一起,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幕:魏明鸢居高临下,凤眸冷凌,玉指一指,冷声喝斥:“狗东西,把裤子脱了,把你那脏东西露出来!”
苏怀谨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甩了甩脑袋,把那羞耻画面赶了出去,心里暗骂:见鬼,我可是攻,怎的会冒出这等念头?定是原身的习气影响了我!好在,最难的魏明鸢总算应付过去,接下来因当时自己那位便宜丈母娘了吧?
一想起那位风韵十足的丈母娘,不禁狠狠咽了口唾沫,胯下便猛地一跳,好似在怀念上次顶着那肥美穴口的美妙滋味。
定了定心神,苏怀谨迈步转过长廊,檐下残灯犹在,晨雾正浓,他脚步才刚落下,前方便走来一人,那人腰间系着一条淡绿丝带,身姿婀娜,步履轻快,正是丈母娘身边的贴身丫鬟。
“啧,想什么来什么,这运气要搁在前世,怕是能去买彩票了。”苏怀谨心里暗暗吐槽。
丫鬟行至近前,盈盈停步,俯身一礼,红唇轻启:“姑爷,夫人有请。”
有了心理准备的苏怀谨点了点头,收敛心神,跟着那丫鬟一路来到荣园正院,穿过一条回廊,不多时便拐入暖阁,丫鬟禀报之后,便引着苏怀谨进去。
踏入暖阁,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着粥香的气息。
几案上早膳已然摆好,热气袅袅,氤氲在帷帐之间,映得室内暖意融融。
主位上端坐的,正是魏夫人李韵娘,今日的她并未如往常般庄重威严,而是着了一袭烟紫色缎衣,外罩一层轻纱,襟口松松挽着,并未系紧,胸前两团丰腴高高耸起,被衣襟挤出一道诱人的深沟,白花花的乳肉在灯影下若隐若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叫人目光忍不住滞留其间。
鬓角微垂,青丝随意挽成髻,几缕发丝散落在颈边,衬得她气韵愈发醇厚,
这一份徐娘半老的丰姿,直叫苏怀谨心头砰砰乱跳,不知是否错觉,苏怀谨觉得今日的丈母娘比上次见面时还要更显露几分,尤其是胸前,那两团白嫩饱满的乳肉,被衣襟挤得高高鼓起,随着她举手投足轻轻颤动,比上次看见时好像多露了一点,更加惹人心痒。
瞧见女婿那灼热的目光,李韵娘脸皮微微发烫,她今日原本并非着此一身衣裳,只因清晨时分,贴身丫鬟忽然来报,说自家女儿的夫君昨夜出府,在那庶女主持的诗会上以一首诗,一首词力压群雄,大出风头,丫鬟更将那两首诗词低声念与她听。
字句铿锵,情意缠绵,听得李韵娘心头一颤,许久未曾泛起波澜的心湖,竟被激起层层涟漪,她何尝不是出身于诗书世家的千金小姐?年少时也曾憧憬过风花雪月,向往过才子佳人的琴瑟唱和,只是自从入了这荣园,困于主母身份,琐碎纷争,早已将这些情怀深埋尘埃。
当然,这些并不是促使她换上这身衣裳的真正缘由,身为荣园主母,她一向衣着端正,举止严谨,下人们在她面前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自无一人敢放肆打量她半眼。
可偏偏上次,那个素来被人轻视的赘婿,却敢用那种灼热的眼神看她,尽管他极力掩饰,可那股男人的渴望她依旧感受得清清楚楚,那一瞬,李韵娘虽羞恼,却又生出另一番滋味,那是久违的,被当作“女人”注视的感觉。
更何况后来因误会之下,被他掌心捏过乳肉,下体甚至还被他那根东西抵住。
想到这里,她仍觉羞耻,却又隐隐涌上一丝不为人知的快意。
自己女婿看着自己竟能硬起,自己这般年级却依旧能引得男人动了念头。
这令李韵娘心底既羞且喜。
也正因如此,她才挑了这身衣裳,胸襟不似往日收得紧,反而隐隐显露几分风姿。
只是衣衫穿上之后,她第一时间便心生悔意,竟在自己女婿面前穿得如此露骨,实在荒唐,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股说不清的快感,让她愈发心乱如麻。
若用最直白的话来说,李韵娘不过是太久没有得到男人的目光了,那日被女婿看的,甚至被他冒犯到身子,她心底压抑多年的寂寞与虚荣一下子冒了出来,再见这个男人,她便下意识地想要打扮得更艳丽些,只为再次体会那种被男人当作女人注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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