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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狗 (23-28完结)作者:安小夭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2-06 11:17 长篇小说 4630 ℃

(二十三)内鬼

经过数月的优化与反复测试,徐安的模型终于被正式部署到公司的实时风控系统中。凭借出色的微扰捕捉能力,和微秒级的响应速度,在随后几次市场剧烈波动中,系统提前识别出高风险信号,自动调整仓位,成功避免了多起潜在损失。

即便在魏锋父亲撤资、资金链一度紧张的情况下,这套风控模型依旧稳定运行,为基金规避了更大范围的风险。

晚上十一点,地铁站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傍晚下了很大的雨,徐安从地铁口走出来的时候,路面上还有未干的积水,街上的风带着潮湿的汽油味。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从街角走来,徐安下意识地侧身避开,神经在不知不觉中绷紧。对方却朝她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主动开口:“徐博士,晚上好。我是Yakov先生的秘书。”

Yakov这个名字如同铁锤砸进徐安的耳中。她的胃部几乎是本能地收缩,一瞬间那一晚酒精混合着烟雾的气味又冲到了她的鼻尖。

昏暗的吊灯,肆意的调笑,跪在地上捂着胃满身冷汗的魏锋,还有那双从容地注视着她下跪的灰蓝色眼睛,一幕幕从记忆的缝隙里涌了出来。

一阵寒意沿着脊骨滑下,徐安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警惕地望向对方。

那人却彬彬有礼地微微侧身,指向街边安静停着的黑色轿车:“Yakov先生在车上,他希望能占用您几分钟。”

隔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后座上隐约有个身影,一抹银灰色的头发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暗淡的光。对方似乎在看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说,不会打扰您太久。”秘书轻声补充。

徐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疏远:“抱歉,现在太晚了。如果Yakov先生有事,可以在工作时间去办公室联系我。”

“当然,理解。”秘书温和地笑了笑,递上一个薄得几乎没有质量的信封。“还请您收下。”

徐安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那信封的质感让她想起那晚包房桌上的雪茄——一样的考究,一样的虚伪。

“不用了。”她说完,几乎是逃一样地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车门的轻响,和引擎启动的声音。黑色轿车滑过湿漉的街道,经过她身边时,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一张名片被风卷出,落在她的脚边。

名片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串号码。她低头看了片刻,雨水顺着边缘渗入名片,数字变得模糊。她不自觉地记住了那串数字。

她弯腰捡起那张名片扔进了垃圾桶。回过头,轿车已经驶远,她的心跳却仍然在失控般加快。

一周后的某个工作日上午,一切看似如常。风控模型的监控面板却突然闪过一条异常提示,系统的自动纠正随后被触发,异常数据流被瞬间锁定,防御策略被执行。

几秒后数据恢复正常,损失没有发生。

徐安盯着那条记录,心里却有一丝不安。直觉告诉她,这不是随机噪声。那数据的扰动太干净太精准,仿佛有人拿着针,试探着她模型的边界。

这个微小的异常就如同石子被投入湖泊,漾起圈圈涟漪后,整个湖面又迅速归于平静,石子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她反复查看日志和回溯参数,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关上电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机箱上的红灯在暗淡的办公室里闪动,仿佛雨夜街角那辆黑色轿车的尾灯。

第二天下午,类似的扰动又一次发生,这一次波动更大,持续更久。尽管模型反应及时,却还是造成了微小的亏损。

一股冷意在徐安心底蔓延。那微小的亏损仿佛是被刻意留下的指纹,她几乎能感觉到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屏幕另一端注视着她。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她被迫在一桌人的注视下端起酒杯。外界的压力涌来,逼她作出反应,而她只能维持镇定,假装这是自己控制的节奏。

一股厌倦感从她的心底升起,那荒唐的夜晚原来从未结束,它只是换了形态,变成了信号与代码,在另一张更庞大的牌桌上重演。反复出现的权力的游戏时刻提醒着他们每个人在牌桌上的位置。

她没有恐惧,只是疲惫。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局里,只是她还不清楚,这个局需要她扮演什么角色。

周五傍晚,徐安下班后顺路去超市买菜。她跟着结账的队伍缓慢移动时,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徐博士,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您没有打我们的电话。”

徐安微微一顿,篮子里的牛奶瓶轻轻碰撞出咣啷的声响。她抬头,看见Yakov秘书那张温和、得体、却令人不安的脸。

“你跟踪我?”她盯着对方。

“抱歉,我们实在没有别的方法联系您。”秘书的笑容依然亲切,语气却比上次急切:“徐博士,这周想必您已经察觉到了市场的一些异常。Yakov先生一直在等您,他非常希望能亲自和您谈一谈。他知道上次在俱乐部给您留下的印象不好,但我们保证,这次没有恶意。您可以选一个让您舒服的谈话地点。”

人流从他们身边经过,推车的轮子碾过地面摩擦出单调的声响。

徐安沉默了一会,她知道这会是危险的接触,但与此同时,一股更强烈的冲动从她心底涌现出来:她想看清这个局。

“去街角那家咖啡馆吧。”她说道。

她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下,轻微的喧闹和开放的环境让她安心。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直到灼热的痛感将她拉回现实。

不一会儿,Yakov大步走了进来,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尽,径直在她对面坐下。

“徐博士,我们又见面了。”他微笑着,亲切得和徐安记忆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徐安没有回应,小心地掩藏起所有警惕,默默地等待他开口。

“你的模型对短时震荡的识别和自适应机制,比我们想的更成熟。”Yakov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金属与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很欣赏这样的头脑。”

徐安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语气冷淡:“你几次三番地找我,只是想夸奖我的技术?”

Yakov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那我们谈正事。”

“魏锋最近不太安分。”他注视着徐安,灰蓝的瞳色冷得发亮。“他父亲撤资后,他就开始挪用我们的资金去对冲自己的盘面。他以为做得很隐蔽,可惜,有些急了。”

徐安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仿佛感觉不到烫意。“听起来,”她淡淡地说,“他只是在找办法存活下去。”

“存活?”Yakov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拿我的资源填自己的窟窿。我管这叫背叛。”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向来不讨厌有野心的人。但前提是,他得清楚自己的位置。”

“位置”这个徐安在魏锋口中停了无数遍的词如今从Yakov嘴里说出来只让她觉得荒诞。

“所以你要撤资?”

“撤资?”Yakov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轻轻摇头:“那是蠢人的做法。撤资等于把你们的技术拱手让给市场。魏锋的人,包括你的模型都会被竞争对手吸纳,还会损害我的名誉,何必呢?”

他略顿了一下,语气中透出几分森冷:“何况,不听话的人,需要接受点教训。”

徐州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瞬,然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杯子:“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劝他守规矩?”

“我要魏锋交出公司的控制权。我要他失败。”Yakov盯着徐安:“但是,你的模型能看到太多不该看的东西,这让我很难办。”

徐安看着他,心里不断地坠落下去,语气却依旧很冷静:“我是魏锋的妻子。他赚的钱有我的一半,我为什么要和他对着干?”

“徐博士是聪明人,一定明白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Yakov的声音逐渐压低:“你当然可以陪着他沉沦,但你也知道,只要我们砸盘的资金足够多,魏锋就没有活路。不止是仓位会爆,我们还能把他送到监管那儿,到时候,他的团队、他的那点名声,都会被连根拔起。”

他微微前倾,像猎豹逼近猎物:“我们能来找你,是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们只是想更轻松地接管基金而已。想必徐博士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徐安沉默了一瞬,她逼着自己从一片混乱的情绪中抽丝剥茧:“帮你有什么好处?”

“五十亿规模的独立基金。”他看着她的眼睛:“你来主导,我们不干涉,不限制,你只管做你擅长的事。”

徐安疲惫又讽刺地笑了笑:“你觉得我比他更听话?”

“不是,”他轻轻摇头,似乎很认真地说:“聪明、敏锐、勇敢,还懂得权衡。我欣赏你这样的人。”

“你当年投资魏锋时,也是这么说的吗?”

“是的,”他淡淡道:“只是他后来忘了分寸。”

“我不在乎你们的游戏。”徐安抬眼看着他:“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应该能明白,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轻响。

Yakov坐着没动,仍旧端着咖啡,杯口的蒸汽渐渐散开:“我知道上次的事让你心存芥蒂。那天是魏锋惹怒了我,连累到你。”他把身子微微向徐安探过去:“这次你若帮我,想要什么开个价。”

“两亿美元,一次性付清。”

Yakov的笑意停了片刻,随即恢复如常:“徐博士未免太自信了。”

“值不值你能算清楚。模型停掉,你能省下多少冲击成本。魏锋倒了,你们接手后每年又能赚多少。我不过是要个零头而已。”

他眯了眯眼:“我以为你们学者出身的人,不会这么……务实。”

徐安看着他,慢慢浮出一个笑容:“正因为我不贪,所以我的良心才格外昂贵。”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Yakov轻笑起来:“你真以为那套模型无懈可击?我们真要砸盘,它可能立刻就碎了。”

徐安偏了偏头,笑意浅浅:“那你们就去赌赌看,无论谁输谁赢,反正与我无关。”

他收敛起笑意:“一亿,加上模型的技术转让。”

徐安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我不会直接停模型,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关键阈值,也能拖延预警。至于模型转让,我可以口述技术细节给你们的人。”

“可以。另外,五年内,你不能去我们任何对手的基金。”Yakov又补充道。

“放心,我没那么喜欢做金融。”

Yakov看着她,目光一寸寸收紧,然后慢慢笑了开来:“成交。”

徐安从咖啡馆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家。冬夜的风从高楼的缝隙里钻出来,灌进她的衣领。风太冷了,吹得她眼睛发涩。她的手指蜷缩在口袋里,指尖早已失去了温度。呼出的气在唇边凝成白雾,又很快被吹散。她把头埋进围巾里,脚步却没停。

她没有方向,只是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中央公园。

公园里夜色浓得像散不开的雾,树影在路灯下拉长,偶尔有跑步的人影一闪而过。远处的湖面黑得看不清边界,有微弱的光落下来,像被吞没的星星。

徐安望着那片黑暗,忽然想起塞林格书里的那句——可是冬天,湖面结冰了,鸭子都去哪儿了?

她站在那里,没有再动,任夜色与寒冷把她一点点埋进冬天的深处。

(二十四)失控

徐安回公寓时,已经半夜了。

她进门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只亮着一盏壁灯。魏锋靠在沙发上,衬衫领口敞着,袖口卷到手肘。电脑摊在他面前,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略显疲惫的侧脸。茶几上放着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浮动着微光。

听到声音,魏锋抬起头,视线慢了半拍才聚焦在她身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的声音有点哑。

“在附近逛了逛。”徐安没想到他会在屋里,语气却没有什么起伏。

“外面冷吗?”

“有点。”她解下围巾,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

她原本想直接回房间的,但是经过沙发时却突然迟疑了。鬼使神差地,她坐到沙发的另一端,与他之间隔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不经意间瞥到他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曲线和数字,忽然想到Yakov说他在偷偷挪仓,心头猛地一跳。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落在了那杯酒上。

“你有胃病,为什么还要喝酒。”她忍不住开口。

“没关系,吃过药了。”

这回答既荒谬,又让她无言地觉得合理。

“喝了就能睡着觉吗?”她忽然问。

魏锋对上她的目光,眼眸里晦暗不明:“会睡得好一点。”

徐安突然倾身过去,拿起他的杯子,仰脖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烈酒顺着食道烧下去,灼得喉咙发紧,她却神色不变。

酒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淡淡的辛辣与苦涩在两人之间游走。

魏锋怔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他只是伸手接过杯子,手指无意间碰到她的手,冰凉的触感短促又刺人,让他心口一紧。

他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向厨房。徐安以为他又去拿酒,却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暖黄的灯光从厨房溢出来,把他的肩膀勾勒成柔和的轮廓。不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温水回来,递到她面前。

徐安接过那杯水,温热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一点点渗进来,冻到麻木的手指在渐渐复苏。她没有喝,只是低头看着那杯水,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忽然觉得他像一个学不会表达歉意的少年,在用一种无力的方式弥补某些来不及弥补的过错。那笨拙的温柔如同一把钝刀,缓慢而执拗地割开旧日的疤痕。一种无处安放的疲惫在她的心口堆积,沉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风从窗外擦过,像遥远的海潮。

徐安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灯光穿过透明的杯壁,照出一小片摇晃的影子。

然后,她慢慢地跪在魏锋脚边,地板被暖气烘得温热,膝盖触上去并不觉得痛,反而让她被寒意浸透的肌肤生出一丝暖意。

她低着头,额前的发丝散落下来,覆住了表情:“你抽我吧。”

“什么?”魏锋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打我啊。”她靠近他的腿边,呼吸在空气里颤抖。

“你怎么了?有事求我?”魏锋愣了一瞬,声音里透着压抑的不安。

徐安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在他裤子的布料里。

“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别忘了我们还有婚前协议。”

徐安没有说话,她的下巴从他的掌心滑落,像一滴水落入黑暗。

她突然埋头去解魏锋的皮带:“你不抽我的话,我就抽你了。”

魏锋捉住她的手腕,语气几乎有些慌:“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别开头,轻轻挣脱了他的控制。

过了片刻,她才反问:“你呢,为什么喝酒?”

魏锋没有回答。徐安了然地笑了笑,像是在嘲讽他的沉默,手腕一勾,终于把他的皮带抽了出来。

他突然开口:“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自己都还没想明白。等我整理好了,再跟你说,可以吗?”

“好,”徐安把皮带往他手上塞,冰凉的皮革贴上他温热的掌心:“那现在,打我吧。”

“徐安,别这样。”他推拒着,想把皮带拿开。

徐安极快地翘了下嘴角,像是在嘲讽他这突如其来的、不合时宜的怯懦。下一秒,她手腕猛地一扬,握着皮带狠狠地抽过去。

皮带的尖端带着哨音划破空气,“啪”的一声炸响。魏锋的脸颊到胸口那一小片裸露的皮肤上,几乎是立刻浮起了一条清晰的红痕。

他微微一震,没有躲,也没有还手。那一瞬的震动迅速褪去,眼里浮现出大片的空白和茫然。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够那只茶几边的威士忌杯,却在触到冰凉的玻璃时,才意识到杯子早已空了。

屋子里很安静,连暖气声都停了。

徐安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先是一滴,然后两滴、三滴,止不住地滚落。她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湿,越擦越狼狈。心里仿佛被皮带抽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奔涌而出。

她低下头,用胳膊挡住脸,肩膀无法控制地一下一下耸动着。她的哭声低哑、压抑,只有破碎的喘息泄露了她的崩溃。

魏锋惶恐地俯下身,伸出手,动作迟疑而轻柔,像是怕惊动到什么。他先轻轻碰到她的肩,再沿着她的单薄的脊背慢慢抚下去。

他试着去拉她挡着脸的手臂,想看一眼她的表情。她却缩得更紧了,胳膊用力抵着,执拗地避开他的视线。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魏锋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胳膊僵硬地悬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他才试探着从背后轻轻环住她,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臂收得很小心,几乎不带力道,只是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她的身体僵着,没有回抱,也没有推开。

哭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她的呼吸声被锁在胸腔里,浅而乱。

她慢慢地把捂着脸的手松开了一些,将湿漉漉的脸蹭颊在他的手掌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濡湿的睫毛在掌心轻颤,像挠在他的心口。

良久,她开口,声音被泪水浸泡得完全沙哑:“我之前问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恶劣。你说因为你是混蛋。”她伸出手,轻轻在他胸口红肿的鞭痕上描摹:“你要不是混蛋该多好啊。”

魏锋更用力地收紧怀抱。他想说“对不起”,但是那三个字在徐安的悲伤面前是那么的苍白空洞。

他终于开口,却只说出了:“我明白。”他垂着眼,看着地上的阴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当呜咽终于散尽的时候,房间像是被掏空。

魏锋仍旧抱着她,手还停留在她微颤的背上,像是不愿离开这短暂的温存,又像是小心守着一段不敢再触碰的距离。

徐安一点一点地直起身,动作很小,很轻。当她完全从他怀里退出来时,魏锋胸口一凉,一种巨大的空落席卷而来。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泪水,他也看到了两人正在走向某种几乎注定的未来。他一下子慌乱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徐安的手腕。

但徐安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离开。她开始沉默地近乎粗暴地拉扯他的西裤,布料摩擦着皮肤,在他的大腿上勒出几片模糊的红痕。

“你干什么?”魏锋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徐安抬起眼直直地望向他,未干的泪水在昏暗的灯光下盈盈闪动。只这一眼,他所有反抗的力气在一瞬间消散。他的身体软了下去,重新陷进沙发里,放任她微凉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她掏出他的阴茎,用手心包裹,熟练而用力地揉捏抚弄,直到它在她的掌中逐渐胀大、发烫。魏锋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但他依旧没有动,只是紧紧盯着她,眼底隐隐有幽暗的火光,等待着也忍耐着她的下一步。

徐安摸索着将自己的裤子也褪了下来。然后拽着他已经胀大的阴茎,毫无章法地径直往自己腿间已经湿润的小穴里塞去。

这近乎莽撞的引导,将魏锋一下子拽入欲望的深渊。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一只手轻易地捉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它们拉高,禁锢在她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扶住自己的阴茎,借着那片滑腻的泥泞,腰部一沉,毫无阻碍地捣入她的身体深处。

进入的那一瞬间,她的唇角难以自抑地溢出一声低吟。她紧致的穴肉包裹上来,迎接他的侵入。穴底的软肉主动地、贪婪地收缩吮吸起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这美妙的触感让魏锋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腰肢开始用力撞击起来。

徐安伸出光裸的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身,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的身体,以便他的阴茎更顺畅地抵达花穴深处。

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和颈侧,让她的半边身子都酥麻战栗起来。魏锋发出一声长长的,近乎叹息的呻吟,下身的冲刺愈发狂野。

他低下头,含住她胸前微微颤动的乳头,用舌尖耐心地舔舐、吮吸,感受它在自己的口中逐渐变得硬挺。

从乳尖与身体最深处同时传来的酥麻和躁动,让徐安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她感受着体内的欲望如潮汐般汹涌起伏,快感不断堆积,推着她在晕眩的巅峰徘徊。

良久,那极致的快感终于如闪电般劈开她的意识,让她在一瞬间达到了高潮。她呻吟着,全身的肌肉都绷紧,继而剧烈地痉挛起来。

她的双腿和穴肉紧紧地绞缠着身上的男人,这强烈的刺激也瞬间将魏锋推向顶峰。他立刻将阴茎抽了出来,将精液尽数迸射在徐安的小腹上。

高潮的余韵中,他依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细微的、如涟漪般未曾停歇的轻颤。他转过头,将一个极轻的、小心翼翼的吻印在她的耳廓。

片刻后,他起身,拿来一卷纸巾,细细地将徐安肚皮上的精液和两腿间的黏腻擦拭干净。

他俯身想将她抱去卧室,她却用胳膊软软地勾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动弹。

“不想动……”她轻声呓语,眼睛半闭着,嗓音里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沙哑,像是在撒娇,又像在挽留。

他静立了几秒,还是无奈地松了手,去卧室里抱来一床松软的被子,仔细地将她从头到脚裹紧。

徐安的眼睛完全闭上了,呼吸平稳,仿佛已经沉入梦里。可在他再次起身的时候,她的指尖从被窝里探出,几不可察地勾住了他的衣角。

那牵绊若有若无,却让他立刻停下了动作。他缓缓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的地板上躺下,生怕那片衣角从她的指尖滑落。他侧身望着那指尖,仿佛这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夜更深了,窗外的灯火一盏盏熄灭,远处的街声逐渐模糊,屋里屋外的界限开始变得不再分明。

(二十五)离婚吧

那天之后,徐安在公司里照常开会,照常开发那套用于盈利的模型。

但是用于风控的模型,被她悄悄回退到了之前的某个版本。在那个版本里,模型还不够稳定,对极端行情的反应会慢几毫秒,不多,但致命的几毫秒。

那一晚魏锋衣角的触感还停留在她的指尖。那种柔软、安静的感受让人心生迟疑,她不得不强行把那种感受压下去。她不喜欢那种犹豫,也不喜欢沉溺其中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徐安想,如果她没有与魏锋重逢,没有开发出这套模型,魏锋的损失只会更大。她不过是在时间线的某个节点贸然闯入,然后又悄然退去。

她没有改变什么,一切都是注定的。

何况,那些羞辱与折磨本就该有个了结,一夜的温情并不足以让一切归零。

三天后,市场在一片毫无征兆的平静中,开始出现波动。起初只是细微的抖动,随后幅度一点点变大。

监控面板上风控模型在平稳运行,只是反应有一点点延迟。那道她亲手留下的缝隙,此刻被从另一端撕开。

大量的数据涌入,价格异动被放大成连锁反应。系统开始尝试自我修复。但是太晚了。在模型被拖住的几毫秒里,市场像被掀开的海面,底部的暗流汹涌而出。

一旁的玻璃隔间内,几个交易员在走动,似乎还没有察觉异常。

办公室冰冷的灯光笼罩着她,她的心跳比警报还快。那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攻击,算法在反向追踪模型的边界,用她写下的每一个参数去击碎她亲手构筑的防线。

徐安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它们像一条发光的蛇,在系统深处蜿蜒、缠绕、钻入核心。

她随时可以终止这一切,只需要一行代码。

她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落下。

那一夜残留的温度还萦绕在心头,像某种柔软而危险的牵扯,可她不会回头。

她想,原来有时候,叛变并不一定需要戏剧化的高声宣告。有时候,它只是一行无人察觉的代码。

服务器的风扇低低轰鸣,那声音与她的呼吸重迭,像一种冷漠的倒计时。数据图表上疯狂抖动的线条终于稳定下来,呈现一片诡异的平静。请记住网址不迷路k and es h u.co m

徐安靠在椅背上,脊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数据终于恢复正常,但是屏幕的光亮得刺眼。她伸手关掉显示器,屏幕陷入一片黑暗。她自己模糊的倒影却显现出来,像一个陌生的人。

她知道,这只是Yakov攻击的开始。而魏锋,很快会察觉。

第二天,照常上班的徐安突然收到魏锋的信息:“来我办公室。”

她盯着那短短的几个字,心脏猛得一紧。她明白这一刻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她走向魏锋办公室,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午后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倾泻而下,铺在地毯上。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息,连光影都变得沉重。

她曾无数次地走进这间办公室,这里见证过他们的誓言,也照见过她的屈辱。她在这里签下婚约,在这里跪在魏锋脚边,在这里被按着头口交,在这里光着身子站在落地窗前。

但这是第一次,她推开门,看见这样的光景。

办公桌上散落着文件和空咖啡杯,像一场未平息的风暴,无声地昭示着一个正在崩塌的世界。

魏锋坐在桌子后面,脸色苍白,眼下的青黑让他看起来像几夜未眠。曾经掌控一切的气势早已坍塌,锋芒荡然无存,只剩下疲惫与茫然。他的肩膀松弛着,像一个窥见了结局的人,既清醒又无力。

他抬头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脸上,那双眼里有几分空白,像是刚从梦里醒来。

“徐安,”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离婚吧。”

那句话在阳光里碎开,如同空气里漂浮的细小尘埃。徐安怔在房间中央,那一刻,她忘了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律师刚起草的离婚协议。按照我们的婚前约定,房子归你。”他停顿了一下,揉了揉眉心,“我的其它个人资产也归你。还有自闭症研究基金,管理人改成了你,律师会帮你交接。”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好像在复述一场早已写好的结局。

“发生什么事了吗?”徐安慢慢地在对面坐下,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清楚到不敢多想,可她还是装作毫不知情,仿佛一个迟钝的旁观者。

魏锋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那份文件:“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她维持着疑惑的语气:“是因为最近受到的攻击吗?我的模型监测到了大规模的异常。”

“算是吧。”

“你打算怎么办?”

“跟他们死磕吧。”魏锋扯了扯嘴角,语气却没有半分胜算,反而像自嘲:“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阳光沿着他的侧脸,在鼻梁上照出一小块光亮。那片光晃动着,像浮着灰的水面。

他身上的冷静,比愤怒更让人害怕。那是她熟悉的固执,是明知道会粉身碎骨,却依旧选择纵身一跃。

“不要太冲动。”沉默了一会儿,徐安轻声说,“我分析过数据,这次的攻击规模太大。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

“无所谓了。”

光线静静地落在两人之间,像一条隔开他们的河。徐安看着他,心口一阵绞痛。

“我还是,”她慢慢地说,这是她第一次直白地表达出心意,“希望你能平安。”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劝你,但是,公司没有那么重要。”她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虚伪得可笑,那种把她撕扯成两半的情绪逼得她快要疯掉。

“好。”魏锋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却好像只是在安抚,而不是在回应。他的瞳孔被茫然和疲惫染成黑洞,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希望和恐惧。

她盯着他,想剥开那层平静看到他心底更深的波澜,却始终隔着一层无声的距离。

她想过,他会因为她的背叛而报复。但她想,那也无妨,反正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还有十年要纠缠。但她没想到,先放手的人会是他。而他放手的方式,是把所有的退路都留给她。

“你还记得结婚的时候,我们在这儿许下的誓言吗?”徐安斟酌着语气,“无论疾病还是贫穷……”

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忏悔。

“那算数吗?”魏锋忽然抬头打断她:“徐安,你在起誓的时候,是真心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扎在空气里。

徐安垂下视线,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

她是真心的吗?结婚的那天,她遵循的是旧日的悸动还是求生的本能?

后来呢,后来她推动他脱离家庭,是凭着与他并肩同行的信念,还是凭着将他推上悬崖的冲动?

再后来,与Yakov合作,那是理智的权衡,还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真情还是假意,妥协还是隐忍,这些界限在她心里早已模糊,又有谁能分辨清楚?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我从未不真心。”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交代,“我是说,我可能会伤害你,但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真心。”

魏锋听着,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别说了,签字吧,在我后悔之前。”

徐安没有动。她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视线一点点模糊。

“如果……这是在转移资产,”徐安试探着说,“那些钱我会替你留着,需要的话,随时来拿。”

“嗯。”魏锋的语气很敷衍。

“你会有危险吗?”

“放心,”魏锋很浅淡地笑了笑,“死不了,大不了吃几年牢饭。”

徐安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不是怜悯,而是一种无声的哀伤,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坠落的人,一段摇摇欲坠的关系,而她却无能为力。

徐安忽然想到那句话——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见了最后一面。她看着魏锋,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吗?

她想记住这一刻,想记住阳光的角度,空气的味道,和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可下一秒,她却又觉得,一切都只是徒劳。

她看到自己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张,没有一丝停顿。

走出办公室前,徐安回头看了一眼。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时刻,应该伴随着黑夜和风雨,就像他们结婚的那天一样。

但是没有,阳光猛烈,把整个房间照得过分明亮。

魏锋坐在光里,侧脸被勾勒出明净的弧线。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没有再看她。那一刻他像是被光灼伤,又像是被困在一个过期的世界里。

光线太亮了,亮得残忍。一切都清晰得纤毫毕现,连哀伤都无从掩饰,连告别都显得虚伪。

连她心底的那一点愧疚都被照得无处遁形。

(二十六)留下来,好吗

离婚以后,魏锋再也没有回过那间公寓。

很快,一如徐安预料的那样,Yakov的攻击不断升级,最终因为连环亏损,魏锋被董事会要求辞职。

不知道是谁举报到合规部门,监管开始介入调查。魏锋从公司被带走的时候,徐安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散会出来,几个同事在走廊里绘声绘色地描述刚刚的场景。她听着,腿突然一软,几乎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

徐安,你真虚伪。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明明知道这一切迟早会发生,现在却还做出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回到犯罪现场偷偷哭泣的凶手,既不清白,也不坦荡。

公司里人心惶惶,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是Yakov授意,周延平和交易组、风控组的负责人一起组织了全员大会,安抚人心。陈晖私下找徐安聊过几次,劝说她一起跳槽。

她想,但是魏锋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人关心吗?她试图从同事的交谈中捕捉关于魏锋的讨论,但是没有。最初的议论、惋惜、猜测之后,“魏锋”这个话题也从公司里消失了,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自己的未来。

再后来,徐安在新闻上看到了这件事的报道,没有细节,只有几句公文式的措辞。她开始每天刷新闻和论坛,迫切地想要从信息的洪流中翻找出关于魏锋的只言片语。

但是没有。

这件事太普通了,一个公司的倾覆,一个人的崩塌,这样的事每天都在上演,并不足以挤占人们的碎片时间。

Yakov的人来找过她几次,让她配合他们熟悉模型,调试参数,她一切照做。

他们许诺的钱已经以咨询费的名义转到她的离岸账户。她曾经在数字里寻找逻辑与秩序。如今她盯着账户里的数字,第一次想不明白数字的变化有什么意义。

一个清晨,徐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那节奏太熟悉,她猛地坐起,光着脚跌跌撞撞地冲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魏锋的助理。他脸色发白,眼神里的急切与慌乱,和上次如出一辙。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徐安的脊骨爬上来,紧紧扼住她的咽喉。

“安姐,魏总失联三天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话音未落,徐安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喉咙干涩得发紧:“你慢慢说,他为什么会失联?”

助理急促地解释:“三天前,合规调查结束了,我听那意思,好像是他没事了。但是他说不需要我了,给了几个月工资作遣散费……第二天我不太放心,打他电话却一直关机。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到处去找他也找不到。”

徐安听着,脑海里闪过离婚那天的画面——魏锋的脸被光线分割成明暗两半,他不在意地笑着说:“放心,死不了。”

这一幕反复浮现,像刀子在心口来回摩擦。他不会有事的,她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但她的手仍然在抖。

“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儿吗?”她问。

“前几周一直住酒店,我去找过,已经退房了。”

“他还有别的住所吗?”

“我不清楚,以前他偶尔会去上西区,但我只跟去过一次,不记得地址了……”

“上西区?”一个模糊的念头从记忆深处浮起。

“走吧,”她一边说,一边抓起外套:“一起去看看。”

徐安已经很久没去过上西区了。这大半年她几乎没有片刻空闲,从未想过要去那里看看。那是十年前,魏锋上学时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她始终惴惴不安,担心自己早已记不清那间出租屋的具体位置。然而当车子始入九十六街的那一刻,四散的记忆忽然重新聚拢起来。

街角的便利店外,垃圾桶依旧整齐地排成一列;隔壁洗衣店的旧招牌还是灰蒙蒙的。她下了车,顺着记忆的指引,穿过一条窄巷,走向当年那栋熟悉的楼,每一步都像踩在往事的碎片上。

助理敲门的时候,她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不敢想,如果门始终不开,如果魏锋真的就此消失,她要如何面对那一片空白。

还好,门开了。

光线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看到门后那张熟悉的脸的瞬间,徐安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

巨大的后怕几乎要撕裂她。紧张、酸楚、庆幸,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地冲上来。她整个人都软倒在墙上,像是从深水里被拉上岸。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魏锋是否恨她。

他还活着,真好。

她还能再见到他,真好。

助理一看到魏锋,立刻激动地嚷了起来:“魏总!你电话怎么关机了?我打了几十个电话!要不是安姐,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怎么,你们来看我笑话吗?”魏锋倚在门边,语气听不出情绪。他瘦了一些,眼窝也更深了,气色却比离婚的那天要好。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T恤,头发还有些凌乱,似乎是刚起床。

“我们来替你收尸。”徐安望着他,声音恍惚得像隔了一层梦。

魏锋笑了一下,没有接话,但是退开了一步,侧身让他们进屋。

这间屋子很小,床、书桌、灶台全部挤在同一片方寸里。暖气开得很足,空气里混合着加热的铁锈与陈旧的木头的味道。

三个人站在这个局促的空间里,一时间有些拥挤。魏锋看着徐安,徐安也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助理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几圈,终于察觉到那种不该逗留的尴尬。他小声咳了一下:“既然人找到了就好,我先走了。”

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那一瞬间,徐安恍惚地觉得,时间倒退了十年。十年前,也是在这间屋子里,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斜着照进来。那时的他们还年轻,怀揣着不同的野心,却是同样的天真,以为世界就在眼前。

她忽然想不明白,现在的他们和十年前究竟有什么不同?眼前的这一幕,究竟是现实的延续还是梦境的回声?如果这十年只是一场冗长的梦,那此刻他们是不是应该牵起手,像当年那样走出门,去享受那个尚未崩塌的世界?

这一切,又为什么不能被当成一场大梦?梦醒来,阳光正好,青春尚在。

她望着那束落在墙上的光,仿佛能听见时间在里面缓缓流淌。

“坐吧。”魏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指了指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自己随意地在床沿坐下。

“你还好吗?”徐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脱口而出的只是一句空洞的寒暄。

“还行。”他想了想,又怕她担心似地补充:“每天沿着河边跑步,回来看看书。说实话,我好像从来没享受过比这更舒坦的日子。”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这十几年都没安静过。现在终于可以停下来了。”他自嘲地笑笑,“虽然是被迫的。”

徐安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堆在角落的书本,迭不齐的衣服,窗台上那盆几乎枯死的绿萝,没有酒瓶。

“你戒酒了?”她问。

“嗯,”他点点头,“以前要靠酒才能入睡。现在达摩克利斯剑都落下来了,反倒没什么能让我失眠的了。”

他说得太过轻描淡写,反而让徐安的心一阵揪痛。她盯着那盆快要枯死的绿萝,压在心里的那些话反复折磨着她。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膝盖上的布料,终于把心里最后一点犹疑压了下去:“我欠你一个坦白。”

魏锋抬眼,看见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与某种痛苦对抗。于是,他在她继续开口之前截住了她的话。

“我这几天一直在复盘整件事,”他低声说,“既怕是你,又怕不是你。”

“是我。”徐安逼迫自己与他对视,就像打针时,她必须直视那根刺进皮肤的针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此刻不是在逃避。

“嗯,我知道。”魏锋笑了笑,笑意里竟有几分温柔,“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其实在想,还好是你。”

徐安怔住:“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还能见到你。”他轻声说,“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早就一走了之了。”

徐安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就算是我做的,我也可以离开啊。但我还是来了。”

“嗯,你太好了。”他慢慢伸展身子,半靠在墙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过我还是好奇,Yakov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取代我?”

“嗯,但是我没答应。”徐安说:“我只要了一个亿。”

“不错啊,”魏锋哂笑,“一个亿卖了我,不亏。”

他忍不住又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劝我和父亲决裂的时候吗?”

徐安迟疑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那个时候Yakov还没来找我。但当时……我确实想让你垮掉。”她想把心里的阴暗彻底摊开,哪怕这份坦诚会灼伤他们两个人。

魏锋的眼睫轻轻垂了下去,嘴角却勾起一个惨淡的笑:“我一直以为,至少那个时候,你是和我站在一起的。”

“我是和你站在一起的,”徐安看着他的目光微微颤抖,“我知道这么说没什么意义。但有时候,支持和报复并不矛盾,特别是当它们指向同一个方向的时候,做决定就变得容易很多。”

魏锋轻轻叹了口气:“可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你知道,如果你真想要,钱、公司、或者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能把感情建立在你的良心上,也不想遵守你的游戏规则。”她的语调里带着一点苦涩的平静,“我说过的,你太成功了,你在自己的路上走得太远了。我知道你已经在改变了,可你还是有能力轻而易举地粉碎我。”

她闭了闭眼,像是把埋在心底的话推到光里:“何况,之前你无端带给我的那些伤害,该怎么算呢?”

魏锋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那现在呢?”他的声音很低,“现在,我没有工作,没有钱,我把过去十年积攒的一切都还回去了。甚至连那些被灌进骨子里的价值观都丢掉了。这样……如你愿了吗?”

他望着徐安轻颤的眼睫,又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丝绝望的戏谑:“还是说,这些还不够?我也可以给你当狗的。”

“我没有你那样的恶趣味。”徐安扫了他一眼,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像是顺着话往心里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今天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斟酌那些埋藏了很久的话该从哪里开始:“我三十多岁了,放弃过一次婚姻,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接受不了你伤害我,所以我报复了回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感情。我不想把我的生命浪费在怨恨里。”

她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更轻:“至于你想怎么回应,是报复我,避开我,还是就这么算了,那是你的事,我都接受。”

“我的事?”他重复,嘴角牵起一丝苦涩:“你为什么总是说得这么冷漠?”

他的笑容有些无奈和委屈:“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怪你,我只是庆幸,你给了我这个赎罪的机会。”

徐安怔在那里,她原本准备好的所有回应,解释、辩驳、或者转身离开,都在那一瞬间消散了。

一种迟来的,几乎不真实的幸福感,悄无声息地涌上来。她低下头,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一点点。

然后,她抬起头。

魏锋正望着她。那目光里有无奈,有释怀,有坚定,也藏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

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比思绪更诚实。她被心里那股暖意推动着,向前俯过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有些凉,却意外地柔软,软得徐安心口一颤,仿佛有一圈圈细细密密的涟漪从心底缓缓荡开。

魏锋整个身体都微微一顿,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视线该落在何处。那是他从未奢望过,却又在孤独的深夜里偷偷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轻柔地回吻,认真而小心,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在不知不觉间都乱了。

“你怎么……”他喉结动了动,半晌才低声问出口,“……现在才来?”

那一句话里,藏着他所有压抑的委屈与渴望。

徐安眨了眨眼,心口像被那句话轻轻攥住,酸意一点点涨开。她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起手,缓慢而坚定地环住了他。

他也回抱住她,手臂一点点收紧,像是怕她忽然松手。

徐安把脸埋在他的颈侧,呼吸轻轻拂过他的皮肤。魏锋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呼吸混在一处,心跳不约而同地放慢下来。

屋子小得能听见暖气管轻轻作响,而此刻那点声音也像被隔绝在了遥远的地方。

他们抱了很久。

直到情绪慢慢从最高处落下来,像潮水退去,仍留下温暖的余波,在胸腔里轻轻回荡。

魏锋先松开了一点,却舍不得真正放开,只是腾出了一点距离让两个人能稍微看清彼此。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还有未散的湿意与柔软。

“徐安,”他的声音还有点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怕稍微大声就会惊散这来之不易的温情,“要不……我点个外卖?我们一起吃,好吗?”

“外卖?”徐安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生气的理由。

“魏总,”她语气里带着三分嫌弃,七分理直气壮,“你能不能学学怎么过穷人的日子啊?”

“啊?”他被问得一头雾水。

“走,”徐安已经站了起来,把外套随手一搭,:“我带你去超市买菜。”

魏锋愣了半秒,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

“好,”他也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望进某种平静而长久的未来,“听你的。”

(二十七)饱暖思淫欲

年末节日气息最浓的时节里,街头处处都装饰着彩灯。小店的橱窗里摆着打折的红绿毛衣和一盆盆鲜艳的一品红。寒风依旧凛冽,却总有一种快活的气息。

楼下的超市不大,品类却很丰富。玻璃门一关,外头的冷气进不来,挤挤挨挨的空间就格外温暖。新鲜的蔬果满满当当地堆在货架上,后头的柜台里,面包师傅正在把刚出炉的吐司塞在袋子里。空气里弥漫着肉桂和苹果的香气。

徐安拎着篮子在货架间穿行。她挑选食物的速度很快,只捡生活必需的食材,完全不注意那些包装漂亮的零食或者新奇的调料。

魏锋安静地跟着她,几次想接过提篮,却被她自然地忽略了。她好像从来不喜欢被照顾。魏锋无奈地收回手指,轻轻叹了口气。

“这家超市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忽然开口。

“嗯?”徐安随口应着,她其实并不太记得以前的样子。

“以前这块是卖花的,”他指向不远处的角落,“你那时候常在这儿站半天。”

徐安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想了想,随后笑了:“好像有点印象,那时候我很喜欢在买菜的时候顺便看看花。没想到现在,我更关心菜贵不贵,而不是花开得好不好。”

她说得很平常,甚至带着点自嘲。

他却忘不掉她当年的样子。

很久以前,他们也来这家超市。那时,徐安会趁着他买菜的时候溜到花架前。她看花的样子很可爱,脸凑得很近,眉眼弯弯。他挑完东西一抬头,总是能看见她那种小小的、轻轻的快乐。但每当他提议买一束花的时候,她却摇头,说花放在超市里挺好,能被更多人看见。

如今,他看着她低着头挑菜,发丝垂落,露出了颈侧一小块柔软的皮肤。他忍不住想,要是有一天,她还能为了这样的小事而开心就好了。不用回到过去,而是重新拥有那一点点轻盈。

他明白,自己也曾是剥夺那份轻快的人,歉疚从未远离他。虽然真正让他收敛戾气的,不是歉疚,而是她那种安安静静却从不妥协的力量。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份念头像绵长的暖流,在他的心里铺开成岁月悠长的温热。

然而回过神来,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徐安往篮子里扔的,除了新鲜蔬菜外,都是些速冻水饺、冷冻炒饭,甚至还有一袋冷冻烤羊排。在徐安把一袋冷冻宫保鸡丁扔进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说的去超市,就是……买预制菜?”

徐安头也不回:“这些可好吃了,又方便又便宜。”

“要不……再买点正常的肉?”魏锋想,还是应该点外卖的。

“那你去挑。”她不置可否。

几分钟后,徐安看着魏锋扔进提篮里的价签刺眼的有机牛排、散养鸡胸肉,忍不住觉得有些肉痛。但想了想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和农场里鸡牛的幸福,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忍住。

两个人抱着满满几大袋食物往回走。结账前,魏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往篮子里塞了几包零食和瓶瓶罐罐的香料。

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空气里有淡淡的甜味,是路口咖啡馆飘来的香气。

回到那间小屋时,阳光已经微微西斜,两个人都很饿了。魏锋得意地掏出被他偷偷塞到篮子里的饼干:“先吃点垫垫,休息一下。”

徐安没有理他,径直过去整理刚买的食物。魏锋只好放下饼干跟过去,收拾起灶台。

她克制住自己直接微波炉加热一份炒饭的冲动,将鸡胸肉拿了出来。两人重回同一屋檐下的第一顿饭,还是得吃点好的,她想。

火点着,油温升了起来,她切菜、翻炒,动作很快,是从无数个日夜里积累起的熟练。魏锋在一旁碍手碍脚地递油递盐,淘米煮饭,试图创造一些参与感。

很快,一荤一素两盘菜出锅了。

魏锋很期待地凑过来尝了一口,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妙地变了。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决定还是要为食物发声:“徐安……”

“干嘛?”

他斟酌了一下:“我能不能……稍微加点调料?”

“鸡胸肉要什么调料?这不挺健康的吗?”徐安不以为然。

他深吸一口气:“不是……这样吃,是不是有点……不尊重那只枉死的鸡?”

徐安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做饭的人?”

“给我两分钟。”他果断忽略背后徐安刀人的目光,不管不顾地将鸡胸肉倒回锅里。他略略撒了一点胡椒和酱油,想了想又切了几片青椒。

“之前六年,你的小孩和前夫过得就是这种苦日子吗?”魏锋一边翻炒,一边忍不住吐槽。

徐安在他背后冷笑:“别着急,你以后过得也会是这种苦日子。”

虽然是语气很不好的威胁,但是“以后”这两个字却带着几分暧昧,软软地戳中了他的心。

魏锋改良版鸡胸肉很快出锅了,他将盘子捧到她面前:“尝尝。”

加了青椒和调料的鸡肉看起来诱人了很多,但徐安还是嘴硬:“重油重味的当然好吃。”

她不情不愿地尝了一口,不得不说,确实有点好吃。徐安有些沮丧,自己六年的做饭经验,比不上魏锋这样的天赋选手。

但她转念一想,又愉快了起来。

“很好,”徐安一本正经地宣布,“以后做饭这种小事,就交给你了。”

“好。”魏锋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板着脸,眼睛却亮晶晶的。

他想,她愿意和他一起走到“以后”。

吃完、收拾完,两个人懒懒散散地坐在窗子前。屋子太小了,暖气开得很足,熏得两个人都有些困倦。

魏锋随手拿了一本书读,徐安也在角落的那堆书里挑了一本。但是,怎么说呢,

饱暖思淫欲。

她才翻了几页书就有些不专心了,忍不住偷偷看向魏锋。

冬令时的日头短得可怜,窗外的日光已经变得昏黄,斜斜地照在他身上,给他的发梢染上了一层暖色。他的鼻梁很挺,嘴唇轻轻抿着,薄而柔软。简单的T恤在他身上,显得清爽又自在。虽然,徐安也很喜欢看他穿衬衫,看硬挺的布料包裹着肩背的线条,若隐若现,带着点不动声色的诱惑。

她忍不住想,她喜欢魏锋,可能主要是因为他好看。

只是此刻,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神情专注。偏偏他越认真,她就越觉得有一股隐约的、恼人的吸引力在她胸腔里躁动。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有点热,将毛衣的领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截纤细的锁骨。

又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悄悄地挪了一下脚尖,若无其事地碰了碰魏锋的腿。

他没动。

她又碰了一下,力度比上一回更明目张胆。

他看书怎么这么认真?她想。

魏锋其实从她第一次偷看时就发觉了。她的视线太烫,在昏黄的小屋里一下一下撩拨着他,但他还是假装不为所动。

直到那只脚又一次带着挑衅蹭过来时,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捉住。

“你在干什么?”他低声质问,手心牢牢地扣着她的脚踝。

徐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一双湿润、明亮、无辜却狡黠的眼睛看着他,像一只偷偷捣乱想要寻求关注,却假装乖巧的小狗。

他的手指微微一紧,几乎被她那眼神勾得失了魂。

徐安偏偏往前倾了倾,声音轻得像落在他耳边的气息:“理我一下嘛,主人……?”

(二十八)赖上你了

“骚货。”他笑了笑,捏了一把她的脚。“裤子脱了,滚到那边跪着。”

“不要。”徐安嘟哝:“该你当狗了,你去跪着。”

“随你。”他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那你就忍着吧。”

她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褪下裤子,挪到角落里跪下。

“跪直了。”

徐安觉得魏锋很嚣张,刚和好没几个小时,就摆上了居高临下的架子。但她还是不情愿地挺直了背。

“奶子掏出来。”魏锋的目光从书页上方掠过来,停在她毛衣领口遮掩下的曲线上。

徐安迟疑着,指尖慢吞吞地拉扯着毛衣下缘。魏锋似乎失去了耐心,大步走到她面前。他的手径直伸进她的衣领,精准而毫不留情地揪住她的乳头,猛地一把将她丰盈的乳房粗鲁地拽了出来。

宽大的毛衣领口死死卡在乳房根部,强行将乳肉向上挤压、勒紧,显得胸型格外饱满挺翘,带着被束缚的淫靡。

“啪!”

他狠狠一巴掌扇在她柔软的胸乳上,乳波剧烈荡漾,白腻的乳肉在空气中颤动,被玩弄的乳尖却兴奋地挺立起来。

徐安的下身顷刻间可耻地湿了。

“保持奶头挺立,骚屄里要有足够的水。如果不够,你今晚就跪着吧。”魏锋冷淡地看了眼她此刻淫荡的姿态,转身回到原处,拿起书继续翻阅。

这样赤裸裸的侮弄,像一剂烈性的春药,点燃了她最深的欲望。她的乳头不受控制地充血,昭示着身体对这份羞辱的可耻迎合。她伸手轻轻触碰自己的乳尖,一阵战栗如同电流迅速传遍全身。

她的下身开始大肆分泌液体。她能清晰地感到那股黏腻的淫液,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毫不遮掩地往下流。

她的手往下探去,指尖触碰到阴蒂。“啊……” 一声低到尘埃里的呻吟,从她的唇缝中泄露出来。

手指只是轻轻划过阴蒂,一阵阵酥麻从身体深处爆炸般地辐射开,她的全身都因为快感而紧绷。她紧咬下唇,克制住要再次溢出的呻吟。

她不敢擅自高潮,只好强行停下手上的动作,努力让身体从濒临失控的刺激中恢复一丝冷静。

魏锋依旧沉浸在书本里,似乎彻底遗忘了角落里赤身裸体地跪着的她。她的渴望与挣扎都被完全无视了。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的身体愈发渴望被他触碰。她断断续续地摸着自己的阴蒂和乳头,在高潮的边缘起起落落,煎熬不已。

终于,她失去了耐性,开始主动挑衅:“魏锋,你是不是不行?”

魏锋不为所动,只是嘴角轻轻一勾,懒洋洋地回道:“对啊,你没听说男人过了三十都萎了吗?谁让你错过了我的黄金岁月?”

徐安气结。

时间在她的煎熬中缓慢爬行,她的双腿酸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这屈辱的跪姿。又过了快一个小时,当她的膝盖已经疼得跪不住时,他终于合上了书。

徐安的身体立刻绷紧了,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赤裸的下身。

他慢步走近,没有看她的脸,目光径直落在了她两腿之间,那里是一片狼藉的景象。淫水已经不只是湿润,而是形成一条带着反光的水迹,顺着她的大腿根部一直流到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清晰的污渍。

“真贱啊。”他嗤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的视线上移,落在她那双俏生生挺立的奶头上,它们因他的注视而微微颤动,像两颗因吸水而饱胀的蓓蕾。

他伸出手,没有任何怜惜地揪着她的奶头,故意用力把它们强行向外拉长:“奶头不够挺,要像这样,才能算合格的骚货。”

乳头几乎被撕裂的疼痛,迫使徐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魏锋的力道向上弓起。

“疼……”她小声说。

“忍着。”魏锋无动于衷,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乳肉被硬生生拉成了诱人的圆锥形。屈辱与疼痛,以及被他完全支配的、无法抗拒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兴奋得快要哭出来。

直到她的奶头红肿到几乎变形,他才松开手。

他蹲下身,将她水淋淋的穴口掰开,然后带着戏弄的意味,伸手捅进她最私密的地方。她的身体早已被情欲推到最敏感的爆炸边缘,仅仅是两根手指,随意抽插了几下,便令她渴望已久的身体彻底崩溃。

“啊……嗯!”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呻吟,身体剧烈地哆嗦起来。在羞耻和快感中,她不可抑制地在他的指尖上高潮了。她的穴口紧紧收缩,又一次喷涌出黏腻的液体。

他冷笑一声:“这么迫不及待。”随即,他伸手将她从跪姿推倒在地板上,摆成了门户大开的跪趴姿势。

他俯身,抓着她的屁股,炙热的性器从后面毫不留情地进入。仍在高潮余韵里的徐安经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她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向前面爬去。

“想去哪儿?”他粗暴地钳制住她的臀部,生生将她拖了回来,仿佛在拖拽一个失去自我意志的布偶。

他开始发力,每一次都猛烈地撞击到最深处。她的身体被他的双手牢牢固定,被迫承受着体内狂风暴雨般的挞伐。

她的两个奶子因为跪趴的姿势而向下垂着,被毛衣领口勒出淫靡的形状,在空中随着撞击而猛烈地甩动,快感顺着她的乳波一圈圈荡开。

她甩在胸前的乳房和不断吮吸鸡巴的穴肉,刺激得魏锋更加亢奋。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奶子,肆意地揉捏拉扯,将它们当作发泄的把柄。

他的性器不知疲倦地保持着令人绝望的硬挺,抽插似乎永不停止。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推上快感的巅峰,穴里的软肉紧紧地绞弄着他的阴茎。

“停一下,停一下好不好……”她胡乱呻吟着,双手徒劳地向后摸索,试图制止这无止尽的进犯。

“你不是说我不行吗。”他咬着她的耳朵,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强行反剪锁在腰后。这动作使她的胸脯因拉扯而被迫向前挺起,本就淫靡的身体曲线,此刻更加一览无余。

“呜……我开玩笑的。”她带着哭腔求饶。

魏锋满足地笑了下,动作却变本加厉,操弄得更加猛烈和深入。连续不断的高潮让徐安承受不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涣散,身体在极端的快感中彻底失控。

当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徐安整个身子都软掉了,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把她抱到浴缸里,温水没过她的腰肢。当他把她翻过来细细擦洗的时候,那光洁的沾着水珠的身体再次将他体内的欲火点燃。

他呼吸一沉,无法自控地再次托起她的臀肉,粗暴地将她按压在浴缸边缘,毫不迟疑地又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潮湿的水汽蒸腾而上,她的膝盖在光滑的瓷面上跪不住,无助地不断向下滑。他掐着她的臀肉将她强行固定住,下身的律动没有丝毫减慢。在温热的水流中,她清晰地感受到反抗的徒劳。

“停……不行了……不能继续了。”她呜咽着,声音模糊而破碎,意识已无法组织语言。仅存的本能驱使着她扭动身体,想要挣脱魏锋的掌控,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还敢不敢质疑我不行?”魏锋记仇地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行。”

“我错了,我错了……不敢了……求求你。”她语无伦次地不断哀求。

直到她又一次被送上高潮,身体再次在极致的战栗后归于平静,魏锋才终于停止了动作。他满足地亲了亲她颤抖的背脊,带着一丝得逞后的宠溺:“这次先饶了你。”

她转过脸,满面的潮红尚未退去,眼底一片水光朦胧。她迫不及待地凑上去,热切地与他吻在一起。

两个人洗完澡,躺进被窝里。床很小,他们的身体自然地贴在一起。徐安筋疲力尽地背对着他,微微蜷着身子。魏锋却悄无声息地伸出手臂,将她圈进怀里,紧紧地贴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把脸贴在她的肩颈处,像是寻求安慰般地蹭了蹭,抱着她的手臂也收得更紧了。下身的那团火热隔着布料紧紧抵在她的臀缝处,让她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痒意。

她回身推了推他,唇角却不自觉地翘起:“你怎么这么黏人啊。”

“嗯,”他把脸埋在她身上,声音闷闷的,“你把我毁掉了,我这辈子都要赖着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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