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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鼎修仙传2】(第十一幕 153-166)
作者:yanana
第十一幕:大天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在将云朝的运转彻底步入正轨,并确立了“十年大计”的监督国策之后,云袖总算是从一个亲力亲为的“创世神”,变成了一个可以翘着脚收租的“包租婆”。这些年来,她几乎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这个小世界的改造与建设中,如今大局已定,她也终于可以稍微缓一缓了。
身形一闪,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云朝,再一次回到了主世界。
久违的灵气扑面而来,却让已经习惯了神国愿力的云袖感到一丝不适。她悬浮在两仪宗的山门之外,浩瀚的神识铺天盖地般散开,笼罩了方圆数万里的山河。
数百年过去了,这个世界,还是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修士们依旧为了稀薄的资源争得头破血流,凡人们依旧在王朝的更迭中挣扎求生,生老病死,循环往复。
她心中无悲无喜,只是觉得有些无趣。
信步来到了灵花阁,这里的景象也还是一如往昔。她那位名义上的师父穗儿,依旧是那副慵懒娇媚的模样,斜躺在穗花宫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一本话本,似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听宫内的侍女说,这几百年来,师傅她老人家心气愈发懒散,连一个新弟子都未曾再收。
云袖只是在宫外静静地看了一眼,没有进去打扰。她们师徒之间的情分,早在数百年前那次摊牌之后,便已经变得微妙而疏离。相见,不如不见。
随后,她又去了师妹金玥的洞府。刚一靠近,便能感觉到一股锐利的灵气波动正从紧闭的洞府石门后传来。云袖掐指一算,不禁莞尔。她这位一心向道、心无旁骛的师妹,今年也已经四百多岁了,如今正在洞府中闭死关,全力冲击着元婴期的瓶颈。
看着师妹这般苦修,云袖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在五百多年前,被她用《阴阳同天典》吸干了气运,榨得神魂颠倒的天选之子,好像是叫……历寒。
她还记得,当初将对方的气运吸干之后,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自己心中还曾升起过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愧疚感,想着以后若是自己的“神国”建成了,倒是可以给他封个不大不小的官当当,也算是一份补偿。
如今想来,倒不失为一个有趣的念头。
云袖心念一动,化神期的神识便开始在整个大陆上,搜索这个名叫“历寒”的修士的气息。然而,一番寻找下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她只能动用了一点神修的小手段,从一个与历寒有过交集的老修士的记忆碎片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那个叫历寒的家伙,早就已经去世了。
他当年在被云袖吸走了大部分气运之后,虽然道途受阻,但根基尚在,最后依旧成为了个修为不弱的金丹期修士。只可惜,在一次外出寻宝的斗法之中,技不如人,被人活活打死,尸骨无存,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得到这个结果,云袖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心中那点早已淡忘的愧疚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就是修仙界,弱肉强食,生死有命。没什么可值得惋惜的。
再次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云朝,看着下方那片秩序井然,人人安居乐业,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设定好的程序精准运行的“完美”国度,云袖的脸上,却再也没有了当初开国时的那份豪情与满足。
她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个国家,就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它稳定、高效、可控,能够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修炼所需的愿力。
但它,也是一滩死水。
没有了挣扎,没有了欲望,没有了波澜壮阔的英雄史诗,也没有了荡气回肠的儿女情长。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这样的一个世界,虽然完全符合她作为一个“神”的练功需求。
但是,真的……很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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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在云朝都城的中央,耸立着一座通体由白色玉石筑成的宫殿。它并不像世俗皇权那般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反而透着一股简约而超然的气息,宛如九天仙宫遗落凡尘的一角。这便是大天尊的寝宫,云朝至高无上的禁地。
在云朝,世人皆知有一位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大天尊”,是她开创了这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但大天尊究竟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样貌如何,却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如同悬于苍穹之上的日月,令人敬畏,却不可直视。只有那些位极人臣,真正踏入权力核心的一、二品大员,才有资格在被册封时,窥见那位神明的一角真容。
而此刻,这位神秘莫测的大天尊,正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态,躺在自己寝宫的露台上。
宫殿内温暖如春,云袖浑身赤裸,娇小的身躯懒洋洋地陷在一张宽大的摇椅里。她双腿大开,白皙柔嫩的小腿随意地挂在摇椅的扶手上,那被精心修剪过、粉嫩如花蕊的私密之处,毫无遮掩地敞开着。
在她身旁,一个眉清目秀的侍女正满脸通红,双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尺寸惊人的、由软胶制成的半透明阳具。那阳具的每一次进出,都带出大量的津液,在云袖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小穴中,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
云袖微微眯着眼,水润的眼眸早已失去了焦距,迷离地望着雕刻着繁复星图的天花板。她的檀口微张,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滑落,划过优美的下颌线,滴落在雪白的脖颈上。她完全沉浸在了这种纯粹的、无需动脑的肉体欢愉之中,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假期”。
就在她神魂飘飘,几乎要被一波波的快感顶上云端之时——
“咚!”
一声闷响。
一枚古朴的令牌凭空出现,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气,不偏不倚地,猛地砸在了云袖光洁的额头上。
“哎哟!”
云袖痛呼一声,瞬间从情欲的海洋中被拽了出来。她捂着迅速鼓起一个大包的额头,愤怒地看向那枚悬浮在半空中的令牌,气急败坏地喊道:“玄断!你干什么!想死啊!”
“死丫头,还有脸说!”玄断那气急败坏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识海里炸响,“老夫在研究院那边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一个人在这里摸鱼享乐!像什么样子!赶紧给老夫滚起来,研究院那边有新成果了!”
玄断现在,俨然就是云袖这位“大天尊”麾下,最尽职尽责的“大内总管”。虽然这个称呼不太贴切,但他的工作,确实就是帮云袖处理那些她懒得管,却又至关重要的杂事,尤其是在功法研究这种专业领域,更是无人可以替代。
被玄断这么一吼,云袖的酒意,哦不,是春意,也醒了大半。她没好气地推开身边那个早已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侍女,随手抓过一件薄纱披在身上,遮住那满身的春色。
她一边揉着额头上的大包,一边不情不愿地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就不能让人家好好放个假嘛……”
嘴上虽然抱怨着,但她的眼中,却重新燃起了一丝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新成果?不知道这一次,她那些可爱的“研究员”们,又给她带来了什么惊喜。
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云袖没好气地跟着玄断的令牌,来到了研究院。
今年,是云朝开国以来的第四十个年头。
在“大天尊”的绝对统治与一系列高压政策下,整个王朝都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又高速的“稳中向好”的趋势。人口,这个云袖最看重的核心数据,已经从最初的四百万,增长到了如今的七百五十万。
但对于广袤无垠的小世界来说,这点人口依旧是杯水车薪,大量的土地和资源尚在沉睡之中,等待着被开拓。
为了给这些精力旺盛,又无处发泄的民众们找点事情做,云袖大手一挥,成立了所谓的“开荒队”。任何自愿报名的民众,都可以组成队伍,前往那些未知的区域开疆拓土。整个过程充满了风险,但回报也同样丰厚——任何有功于开荒的个人或团队,都有机会被破格册封官职,一步登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整个云朝都掀起了一股轰轰烈烈的“大开拓时代”的浪潮。
而在另一边,那个被云袖寄予厚望的研究院,也从未停止过对《吐纳功》的优化与研究。她招揽了整个王朝中最聪明的一批人,日以继夜地进行着推演与实验,唯一的目的,就是看看是否能将这门功法的上限,从炼气三层,再往上提一提,哪怕只是一层也好。
这一次玄断火急火燎地把她从温柔乡里薅出来,便是因为这项研究,取得了新的“突破”。
“启禀大天尊!”研究院的首席老者,激动得满脸通红,将一枚滚烫的玉简呈了上来,“经过数十年的不懈努力,我等终于……终于成功改良了《吐纳功》!”
云袖接过玉简,神识一扫,眉头却是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结果,好坏参半。
好消息是,这门2.0版本的《吐纳功》,确实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那些天生拥有灵根的幸运儿,在修炼了新版功法后,其修为上限将不再是炼气三层,而是可以一路高歌猛进,毫无阻碍地达到炼气五层。
但这,也正是坏消息的根源。
对于那些占据了云朝总人口百分之八十七的,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来说,这门新功法,与旧版本相比,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的上限,依旧被死死地卡在炼气三层。
“这就是你们的成果?”云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整个大殿的温度,却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首席老者脸上的笑容一僵,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是的。能让凡人突破炼气三层的桎梏,已是前无古人之功,我等……”
“前无古人?”云袖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王朝,是因为什么而建立的?”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噤若寒蝉的研究员。
“朕,早就吸取过教训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朕要的,是一个所有人齐头并进的世界。朕不希望,‘灵根’这个东西,再一次成为划分阶级的壁垒,成为阻碍这个世界前进的绊脚石。”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只想着如何突破功法的上限,却忘了这位大天尊建立这个世界的初衷。
云袖看着他们,语气稍缓:“有灵根的凡人,朕甚至有办法让他们全员都修炼到炼气九层,无论他们的灵根有多驳杂,有多低劣。但这有意义吗?没有。”
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个王朝的根基,从来都不是那百分之十三的幸运儿。而是那百分之八十七的,你们眼中的‘庸才’。”
“朕的重点,永远都放在如何让这大多数人,变得更强。而不是让少数人,变得更强。”
“这个方案,朕驳回了。”
云袖将手中的玉简随手一扔,仿佛丢掉一件无足轻重的垃圾。
“继续研究。什么时候,你们能让没有灵根的人,也能突破炼气三层,再来向朕汇报。”
说完,她不再看这些失魂落魄的研究员,转身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她要回去,继续自己那被打断了的“假期”。
至于功法的研究,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
回到寝宫,云袖懒洋洋地挥退了还在瑟瑟发抖的侍女,一个人泡进了热气腾腾的玉池里。
她靠在池边,回想起刚才在研究院里那番义正言辞的训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阶级壁垒,什么共同进步,不过是说给下面那些人听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罢了。她云袖,什么时候成了心怀天下苍生的圣人了?
她之所以毫不犹豫地驳回那个方案,真实的原因,远比她口中说的要自私得多——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的修行。
《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的根基,是“万众”。这个“万众”,指的不是人口的总数,而是能够为她提供合格愿力的“有效人口”。如果占总人口百分之八十七的“无灵根者”无法突破炼气三层的瓶颈,那么无论那百分之十三的“有灵根者”修为有多高,对于她整体的修为提升来说,都只是杯水车薪。
更致命的,是她之前已经亲身经历过的人口出生率问题。一旦“灵根”再次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那么可以预见的,就是整个社会的生育意愿会再次大幅度下降。一个停滞不前,甚至不断萎缩的人口基数,对她这个需要靠“人头数”来堆高修为的“神帝”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重点从来都不是民众能不能变得更强,重点是,她云袖自己,能不能变得更强。
然而,就在云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个世界的“程序”设定得明明白白的时候,她还是低估了民众的自发性,以及知识的力量。
在云朝开国之初,为了打好全民修炼的基础,云袖曾大笔一挥,宣布除了《吐纳功》和基础识字之外,一些最基本的、去除了所有危险法术的“仙道理论知识”,也被纳入了义务教育的范畴。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民众更好地理解《吐纳功》的原理,提升修炼效率。
但她忘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乏真正的天才。
当官方的研究院还在为“如何让无灵根者突破”而焦头烂额时,民间的“野生发明家”们,已经开始悄悄地“野蛮生长”了。
得益于普及教育打下的坚实理论基础,以及天然存在的资质差异,各地都开始涌现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新发明、新方子。
比如,某个偏远山村的猎户,发现用一种特定的妖兽骨粉混合晨间露水服用,可以暂时性地刺激气血,让那些灵根出众的年轻人,在短时间内强行冲开炼气四层的壁垒。
又比如,某个城市的医师,通过上百次的试验,调配出一种草药汤剂,虽然对无灵根者无效,却能让有灵根者在修炼《吐纳功》时事半功倍。
这些发明都非常简陋,充满了不确定性,且无一例外地,都只对那些有灵根的“天才”们有效。
更让云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一些被她几乎已经遗忘的“历史遗留问题”,也开始重新浮出水面。
在她最初建立这个世界时,曾经招募过一大批主世界的散修作为初期的管理者。几百年过去,这些人早已老死,但他们当年私藏的一些零散功法,却被他们的后代,偷偷地传承了下来。
这些功法虽然残缺不全,但毕竟是主世界流传下来的正统法门,比起那些民间的土方子,要系统和高效得多。如今,随着“修炼”成为整个社会的唯一追求,这些私藏的“屠龙之术”,也开始在暗地里悄悄流传。
对于这一切,云袖都通过她那无所不在的神识,看得一清二楚。
她并没有立刻出手干预。
“有点意思了。”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或者说,终于在这潭死水中,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浪花。
“管?”她懒洋洋地对识海里的玄断说道,“为什么要管?或者说,怎么管得过来?”
只要绝对的暴力,还牢牢地掌控在她自己手中,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她册封的那些官员,力量皆来自于她,他们就是她意志的延伸,是她最忠诚的猎犬。
至于那些民间的土方子,就由他们去折腾好了。有点竞争,有点变化,这个世界才不至于那么无聊。
不过,对于那些私传的正统功法,云袖觉得还是有必要稍微敲打一下。她不能容忍有任何成体系的、不受她控制的修炼体系,在她的“神国”中肆意传播。
于是,一道神念,悄无声息地传达给了云朝的首辅大臣。
“传朕旨意,彻查境内私传功法之事,凡有私藏、私传非《吐纳功》之法者,一经发现,收缴功法,废除修为。念其先祖有功,可保留其后人受教之权。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她不在乎那些小打小闹,但绝对的权威,不容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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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是三十年的光阴,在云袖的摸鱼与偶尔的“勤政”中一晃而过。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当初那道关于“严查私传功法”的旨意,在实际执行中,根本就是一纸空文。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天赋这种东西,是关不住的。那些真正聪慧过人、野心勃勃的家伙,总能找到规则的漏洞,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云袖治下的这个“神国”,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里的江湖,因为有了超凡力量的介入,显得更加彪悍和赤裸裸。
云袖对于下层的经济贸易,一直采取的是放任自流的态度。她只负责制定最顶层的规则,确保王朝的稳定,至于民间如何发展,她懒得管,也管不过来。
这就给了“江湖”滋生的土壤。
随着商业的发展,各种不受朝廷直接管控的“江湖组织”,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地冒了出来。他们有的充当地方商会的打手,负责抢占地盘,排除异己;有的则以“镖局”的名义,为往来的商队提供武力保护。
这些组织的存在,极大地扰乱了云朝的社会秩序,也引起了朝廷官员们的警惕。一份份关于如何处理这些“法外狂徒”的奏折,雪片般地从下级官员手中,层层上报,最终摆在了内阁首辅的案头。
内阁的几位一品大员商议了数月,也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强行取缔,必然会引起巨大的社会动荡;放任不管,又恐其坐大,尾大不掉。
最终,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被抛到了云袖的面前。
“一群蠢货。”
看着奏折上那些瞻前顾后的言辞,云袖嗤之以鼻。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确实需要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了。
她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拍了板。
堵,不如疏。
一道由大天尊亲自颁布的,关于“江湖组织管理”的全新法令,迅速下达到了云朝的每一个角落。
法令的核心思想很简单:朝廷允许这些“江湖组织”合法存在,但必须接受监管。
首先,任何想要成立的组织,都必须在朝廷的专门文书机构进行报备,登记在册。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组织内所有成员修炼的功法,都必须向朝廷报备。所有功法都将由研究院进行统一审批和改良。
在此基础上,云袖还亲自列举了一系列“管制类功法”的红线。
第一条,也是最高压线:所有民间流传的功法,无论以任何形式存在,其修炼上限,绝对不允许突破传统意义上的“筑基期”。这是为了确保,任何江湖势力,都不可能拥有挑战朝廷命官的实力。
第二条,严禁任何通过自残、燃烧生命、吞噬他人等邪道方式来增强功力的功法出现。云袖要的是一个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韭菜园,而不是一个充满了疯子和魔头的蛊盅。
至于其他一些无关痛痒的功法类型,比如什么能让人跑得更快、跳得更高、饭量更大的,云袖都无所谓,懒得去管。
这个法案,本质上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控制。它承认了民间力量的存在,却又给它们套上了一层层的枷锁,确保这匹野马,永远都只能在她划定的圈子里奔跑。
绝对的暴力,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而她册封的那些分享了她伟力的官员,可不是吃素的。
...
时光飞逝,又是五十年过去。
这几十年的时间,绝对是云朝立国以来,人口发展最为疯狂的黄金时期。
在云袖这位“大天尊”的意志下,各种仙道技术被毫不吝啬地应用到了民生领域。呼风唤雨的法术被用来调节气候,确保农田永远风调雨顺;改良过的灵谷种子,产量高得惊人,让“饥饿”这个词彻底从云朝的字典里消失;各种祛病强身的丹药,被简化成了普通人也能服用的保健品,使得整个王朝的人均寿命,稳步提升到了八十五岁的高龄。
吃穿不愁,生老病死得到了极大的保障,再加上还有大片未经开垦的肥沃土地等待着人们去居住和开拓,这一切,都共同催生了人口的爆炸式增长。
在最高峰的时期,云朝的人口年增长率,一度飙升到了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这个在凡人世界堪称恐怖的数字。
短短八十年,云朝的总人口,就从最初的七百五十万,如同滚雪球一般,疯狂飙升至了五千万的惊人规模!
曾经显得空旷无垠的小世界,其适宜居住的平原和盆地,被快速地占满,一座座新兴的城镇拔地而起,整个王朝都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热火朝天的蓬勃生机。
人口的暴涨,也带来了对管理阶层的巨大需求。官员的数量,在这几十年里持续性地扩招了数倍。好在,云袖建立的这套神权体系,有着其独特的优越性。朝廷内部的所有信息交流,都依赖于大天尊赐予的“神印网络”,进行着超距的神念传输。无论疆域如何扩大,官员如何增多,对于作为“中央服务器”的云袖来说,信息的上传下达都毫无压力,瞬息而至。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普通民众的信息传播方式。他们依旧停留在写信、口耳相传这种最原始、最低效的阶段。这种巨大的信息差,让朝廷管理起这些数量庞大的民众时,简直如同管理一群听话的盲人一般简单,任何政策的推行,都显得轻而易举,畅通无阻。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变通。一些头脑灵活的富商巨贾,为了生意上的便利,也会想方设法地去“借用”当地官员的神念网络,来传递一些商业信息。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官商勾结”,高高在上的云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
然而,当所有宜居的土地都被开垦完毕,当人口的密度达到一个临界点时,这场狂飙突进的人口增长,也终于开始放缓了下来。
云朝的“拓荒期”,在持续了近百年之后,算是正式宣告结束了。一个全新的,人口饱和的稳定时代,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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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当云朝的人口红利期宣告结束,整个社会从狂热的拓荒时代,平稳过渡到安定的发展时代时,云袖期待已久的第二次修为暴涨,也如期而至。
五千万合格“修士子民”所提供的愿力,是何等的浩瀚磅礴。虽然这个人口数量,与主世界那动辄以“亿”为单位的凡人基数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但在“质量”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在海量而又精纯的愿力冲刷之下,云袖只觉得自己的阳神仿佛被浸泡在最温暖的泉水之中,每一刻都在发生着蜕变。那化神中期的瓶颈,没有坚持太久,便被这股由一个世界所供养的伟力,轻而易举地冲破。
化神后期!
感受着识海中那愈发凝实、几乎要化为实体的阳神,以及那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天地法则的恐怖力量,云袖的心中,终于生出了一丝“得偿所愿”的快感。
她知道,这五千万人口,便是她当前修为的根基。
《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它将整个王朝的子民,都变成了“神帝”修为的一部分。无论这些民众是喜是悲,是安分守己还是心怀怨怼,甚至,哪怕有一些野心家,在暗地里谋划着颠覆这个看似永恒的王朝。但只要他们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只要他们还是“云朝”的子民,他们存在本身,就是对大天尊愿力的一种贡献。
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生老病死,他们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为数据洪流,汇入云袖的神魂之海。
随着云袖自身的晋升,这场“神恩”也如同涟漪般,向下传递开来。
所有被她册封的云朝官员,在同一时间,都感觉到了自己脑海中的“神印”微微一热,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凭空涌入了他们的四肢百骸。他们的实力和权限,都随着大天尊的晋升,而得到了相应的提升。
这突如其来的“神恩”,让整个云朝的官僚体系都陷入了一片狂热的感恩戴德之中,对于大天尊的敬畏与崇拜,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照这个势头下去,恐怕用不了几百年,我就能摸到炼虚境界的门槛了。”
寝宫之中,云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玲珑浮凸的娇躯在丝滑的被褥间,勾勒出一条诱人至极的曲线。
她对于云朝内部那些暗流涌动,那些所谓的“野心家”,根本就不屑一顾。
绝对的实力差距,让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像个笑话。
她的眼中,只有那遥不可及,却又仿佛触手可及的,名为“炼虚”的下一个境界。
...
随后的五十年,云朝进入了一个漫长而平稳的“后拓荒时代”。
当大拓荒时代的狂热浪潮退去,所有能被轻易占据的土地都被瓜分完毕后,整个社会的发展势头,不可避免地开始放缓。
在过去的疯狂扩张期,为了支撑庞大的开荒队伍,各种与土木工程、武器锻造、丹药炼制相关的“工业”都曾有过短暂的畸形繁荣。而当社会重新趋于稳定,这种以开拓为核心的经济模式,便迅速地陷入了萎缩。
随之而来的,是商业上的大幅度缩水。没有了新的土地和资源可以去抢占,也就没有了暴富的神话。人们的热情,逐渐从外部的开拓,转向了内部的经营。
对于这一切,云袖并不在乎。
商业的繁荣与否,工业的进步与否,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稳定、可控,能够持续为她提供愿力的人口基数。
最终,在她的刻意引导和放任下,整个云朝的社会形态,渐渐稳定在了一种近似于“田园牧歌”的状态。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自己的土地上精耕细作,享受着和平与温饱。虽然没有了惊心动魄的开拓史诗,但人口依旧在以一个缓慢而健康的速度,持续增长着。
这种有些无趣,但却极其稳定的平静格局,就这么持续了大约三百年。
三百年,对于凡人来说,是十数代的更迭,足以让最深刻的记忆都化为传说。而对于端坐于九天之上,冷眼旁观这一切的云袖来说,不过是又一次稍长的闭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云朝的人口基数在稳定中不断攀升,汇入她神魂的愿力长河,也变得越来越宽阔,越来越汹涌。她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无限逼近了化神期的顶峰。
那扇通往“炼虚”境界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今天,对云袖来说,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日子。
她从沉睡了数百年的玉床上醒来,没有像往常一样贪恋床笫之欢,而是破天荒地,亲手为自己穿上了一身庄重而繁复的十二重黑底金纹礼服。
她站到寝宫的露台上,俯瞰着下方那片广袤而又生机勃勃的国土,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三百年的积淀,三百年的等待,都将在今日,迎来最终的果实。
她,云袖,云朝唯一且永恒的大天尊,将要在此刻,正式冲击那传说中,连她师父穗儿都未曾触及过的境界——炼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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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寝宫之内,云袖缓缓睁开双眼,三百年的静坐,让她身上的气息愈发深不可测。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阳神已经壮大到了一个临界点,与这方小世界的天地法则,产生了某种玄之又玄的共鸣。
是时候了。
她站起身,那身繁复的黑金礼服无风自动。一步踏出,她的身形便已出现在云朝都城的最高处,那座耗费了整个王朝近百年之力,完全按照《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中的图谱所建造的通天祭台之巅。
这座祭台通体由一种能够承载神念的“问心石”筑成,高九千九百九十九丈,直入云霄。祭台之上,雕刻着亿万星辰的运行轨迹,以及云朝的山川河流、万民百态,构成了一副无比繁复、壮丽的立体画卷。在祭台的最中心,那块被玄断从两仪宗宝库中翻出来的镇龙石,正散发着镇压一切的厚重气息。
“玄断,出来吧。”云袖的声音,平静而淡然。
“哼,总算没忘了老夫。”一枚古朴的令牌从她的眉心飞出,玄断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感慨,“你这丫头,总算走到这一步了。”
云袖看着身前这具陪伴了自己近千年的,娇小而又完美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低声道:“按照约定,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
“放心,老夫会好好待它的。”玄断的声音难得地柔和了下来。
云袖不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下一刻,她盘膝坐于祭台中央的蒲团之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眼眸中,已经再无半点属于人类的情感,只剩下纯粹的、如同宇宙般浩瀚的淡漠与威严。
“云朝的子民们,朕,将赐予尔等,永恒的荣光。”
她的声音,化作浩荡的天音,在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小世界,响彻在每一个云朝子民的心头。
无论是正在田间劳作的农夫,还是正在伏案疾书的文员,亦或是正在牙牙学语的孩童……此刻,云朝境内,所有加起来足足有一亿之众的子民,无论他们身在何处,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在这股不可违逆的意志下,停下了手中的一切。
他们不由自主地,朝着都城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祭台方向,虔诚地,跪拜了下来。
他们的身体虽然跪伏于地,但他们的精神,他们的意志,他们的“心”,却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汇聚成一条横贯天地的璀璨星河,向着祭台之上的那位唯一真神,奔涌而去!
“礼成。”
云袖轻声宣告。
在亿万民众朝拜的瞬间,她的阳神,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通体晶莹剔透的玉色小人,缓缓地从她的天灵盖中升起。它脱离了肉身的束缚,彻底暴露在了天地之间。
而那具失去了神魂的完美肉身,则被一道从令牌中射出的灰光所笼罩。玄断,这位沉睡了万古的残魂,终于在今天,得到了一个可以重塑道基的全新开始。
云袖的阳神,对着那具正在被改造的肉身,最后看了一眼,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彻底引动了脚下那座酝酿了数百年的通天大阵!
轰隆隆——!
整个小世界,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天空中,风云变色,厚重如墨的劫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整个世界都拖入了末日般的昏暗之中。但与之前化神时的心魔劫雷不同,这一次的劫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由无数法则锁链交织而成的灰白色。
这是“虚空之劫”,是每一个试图窥探“虚”之奥秘的修士,都必须面临的考验。它考验的,不再是单纯的神魂,而是修士与整个世界“存在”本身的联系。
咔嚓——!
第一道灰白色的劫雷,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从天而降,狠狠地劈向了那座巨大的祭台!
祭台上的亿万符文瞬间亮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由无数信民愿力构成的金色光罩。劫雷与光罩相撞,爆发出足以撕裂虚空的恐怖能量。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第二道,第三道,第十道……
无穷无尽的虚空劫雷,仿佛不要钱一般,疯狂地朝着祭台倾泻而下。云袖的阳神,就端坐于这片雷霆炼狱的中心,面无表情。她的神念与整个云朝的气运相连,将这足以让任何化神修士都瞬间飞灰湮灭的恐怖劫雷,分摊给了她治下的每一个“节点”。
都城之内,那些被册封的官员们,在这股恐怖的天威之下,首当其冲。
“啊——!”
一个品阶较低的七品县令,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在逸散出的一丝雷劫威能下,连同他脑海中的神印一起,瞬间化为了飞灰。
紧接着,是六品,五品……
成片成片的官员,在这场恐怖的晋升仪式中,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不断地“殉道”。他们的死亡,为他们的神帝,分担了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压力。
而他们的死,对于高高在上的云袖来说,毫无意义。官员死了,再册封便是。只要云朝还在,只要民众还在,她的统治,就永不动摇。
这场残酷而又壮丽的仪式,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当最后一道,也是最恐怖的一道,几乎要将整个小世界都劈成两半的劫雷散去,天空中那令人窒息的劫云,终于开始缓缓消散。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射下,照亮了那座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的祭台。
就在此时,一股难以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无比浩瀚、无比崇高、仿佛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的恐怖神念,从祭台的最中心,轰然爆发!
嗡——!
整个小世界的天空,在这一瞬间,都被染成了一片璀璨而又神圣的金色!
金色的光雨从天而降,洒遍了这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干涸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枯萎的树木长出新芽,垂暮的老人精神焕发,新生的婴儿百病不侵。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位新神的诞生,而欢呼,而歌唱!
祭台之上,云袖那晶莹剔透的阳神,已经彻底蜕变。它不再是单纯的能量体,而是仿佛拥有了真正的实体,介于虚与实之间,散发着不朽不灭的永恒气息。
炼虚。
成了。
成功晋升到炼虚期的云袖,只觉得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都变得截然不同。她能清晰地“看”到,在物质世界的表层之下,还存在着一个由无数法则与概念构成的“虚之海”。她的神念,可以轻易地脱离这个小世界的束缚,遨游于那片无尽的“太虚”之中,像一个自由的旅客,去观察,去触碰,甚至去穿越那繁多的“大千世界”。
从此以后,肉身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必需品,而仅仅是一件可以随时更换的“衣服”。
神游太虚,逍遥自在。
虽然,这还远非修行的终点。炼虚,依旧在时间长河的范畴之内,无法做到真正的超脱。
但对于此刻的云袖来说,她已经拥有了,去探索更广阔天地的,最基本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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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晋升炼虚所带来的巨大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云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将心神重新投入到了对云朝的掌控之中。
她首先要做的,便是安抚天下。
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虚空之劫”,对于她来说,是晋升的考验;但对于她治下的官员和民众来说,无异于一场末日天灾。
虽然绝大部分的雷劫威能,都由祭台大阵和云袖的阳神所承担,但那逸散出的区区一丝能量,对于云朝的官僚体系来说,依旧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神识的扫视下,冰冷的数据呈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在刚才那短短一天一夜的仪式里,整个云朝,从中低层到地方大员,足足有三成的官员,因为无法承受那恐怖的天威,连同脑海中的“神印”一起,被彻底抹去,化为了飞灰。
云袖冷哼一声,却也并不在意。
她心念一动,浩荡的“神恩”便再次降临。那因雷劫而开裂的大地,开始迅速愈合;被摧毁的城镇,在无形的力量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恢复原状;那些在天灾中受到惊吓的民众,也在一股温暖的力量安抚下,迅速地平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云袖那介于虚实之间的神魂,才缓缓地盘旋着,从高耸入云的祭台之巅落下,来到了下方那具正在被改造的肉身之前。
此刻,玄断已经完全掌控了这具曾经属于云袖的身体。他正一脸新奇地活动着手脚,感受着这久违的,拥有血肉的触感。
看到云袖的神魂落下,玄断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拱手道:“恭喜了,丫头。不,现在应该叫你……大天尊了。”
云袖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神修到了炼虚境界,神念之强大,已经可以初步干涉现实,凭空造物。
只见她心念一动,周遭空气中的无数光点与尘埃,便开始疯狂地向她汇聚。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一具与她原本模样一般无二,同样娇小玲珑、眉目如画的全新肉身,便凭空出现在了祭台之上。
随后,她的神魂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犹豫地便钻了进去。
新生的“云袖”眨了眨眼,活动了一下手脚,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太满意的神色。
这具身体,非常不完美。
这种不完美,并非体现在外表上。相反,这具由神念凭空捏造出的身体,其容貌、身段,都无可挑剔,甚至比她之前那具经过《玉女建木经》改造过的身体,还要更胜一筹。
真正的问题,出在“内核”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的经脉、丹田、气血运转,都存在着许多滞涩之处,充满了后天捏造的斧凿痕迹,远不如天生肉体那般圆融如意。
显然,她对于炼虚境界凭空造物的能力,还不够熟练,尚不能凭空捏造出一具真正完美的肉体。这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和掌握。
“行了,别臭美了。”玄断看着她那副挑剔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刚入炼虚,便能凭空造物,已经很了不起了。”
云袖闻言,这才收起了脸上的嫌弃,转而看向玄断,笑嘻嘻地说道:“那倒是。毕竟,我可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嘛。”
虽然嘴上在开着玩笑,但玄断和云袖的心里都非常清楚,炼虚,还远远不是修行的终点。
“可以自傲,但切莫自满。”玄断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炼虚之后,还有合体、渡劫两大天关。每一个境界的差距,都比你之前经历的所有关隘加起来还要巨大。”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又落寞的神色。
“老夫当年,天资也算不凡,一路高歌猛进,最终却也还是没能熬过那渡劫境的第四重天劫,只能兵解神魂,化器求存,苟延残喘至今。”
“丫头,你的路,还长着呢。”
玄断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云袖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自得。
是啊,她的路,还很长。
...
在云朝小世界中安顿好一切,并对未来的发展做出了大致的规划后,云袖便将大部分的世俗权力,都下放给了以玄断为首的内阁。她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炼虚”境界最核心,也最令她神往的能力的探索——神游太虚。
她将自己那具刚刚捏造出来,还不太完美的肉身留在寝宫的静室之中。然后,她的神魂,那个已经蜕变为介于虚实之间的“炼虚道体”,则带着玄断的魂魄,冲天而起,义无反顾地,撞向了小世界上方那层无形的“世界壁垒”。
轰!
一声仿佛要将灵魂震碎的巨响。
云袖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视野”瞬间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光怪陆离的混沌。
这里,便是“太虚”。
是万千大千世界的间隙,一片永恒无序、深不可测的虚无泥潭。
云袖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片粘稠至极的深海,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念头的转动都变得无比艰难。那不仅是物理上的阻力,更是一种来自法则层面的重压。
在玄断这盏“幽灯”的指引下,云袖艰难地在粘稠的虚空中穿行,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暗流。
“初入太虚,切忌贪大求全。”玄断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繁华的世界往往伴随着强大的排斥力,那是世界意志的本能。你现在就像一只试图挤进别人家门的蚂蚁,稍有不慎,就会被碾碎。”
“那我们……去哪?”云袖感觉自己的神魂正在被四周的混沌压力一点点挤压,艰难地问道。
“去那片‘死水’。”玄断指向远处一个灰暗、毫不起眼的微小气泡。
云袖咬紧牙关,控制着沉重的神魂,像是一条在淤泥中挣扎的鱼,缓缓向那个灰色气泡游去。当触碰到气泡壁垒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但那层壁垒却异常脆弱,被她轻易撕开。
嗡——
那种深海般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云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天地。脚下是龟裂千里的红色荒原,天空中悬挂着一颗将死未死的暗红恒星,洒下诡异的暮光。这里没有风,没有声,甚至没有一丝灵气的流动,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具风干的尸体。
“这……就是异世界?”云袖难掩失落。她幻想过无数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片荒芜的绝地。
“丫头,别被表象骗了。”玄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在太虚无数的世界中,这种濒死之地才是常态。那些生机勃勃的世界,不过是幸存者偏差罢了。”
“而且,正因为这里的法则已经崩坏,反而会孕育出一些主世界绝对无法诞生的奇物。”
玄断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诱惑:“看看你脚下的红土。若是老夫没看走眼,这可是整整一条‘血尘晶’矿脉。这种东西在平常世界根本见不着,是体修梦寐以求的至宝。在这个废弃的世界里,它们就像路边的烂泥一样无人问津。挖一点带回去,无论是自己用,还是赏给你那些云朝的‘子民’,都足以让他们疯狂。”
听着玄断的谆谆教诲,云袖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她随手在那片荒芜的红色大地上挖掘了几块拳头大小、散发着妖异红光的“血尘晶”,用神念包裹起来,就当是自己第一次“出差”的纪念品了。
随后,在玄断的指引下,两人循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穿过光怪陆离的太虚之海,重新回到了云朝所在的小世界之中。
神魂归位,当云袖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玄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属于她自己的脸。
“太虚之海,毕竟还是太过危险。”玄断看着她,神色凝重地说道,“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再随意探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以后再出去,切记不可将你的本体神魂全部派出。万一在太虚中遭遇不测,或是迷失了方向,那可就连个退路都没有了。”
“哦?”云袖挑了挑眉,“那该如何?”
“哼,你以为上古时期,那些纵横大千世界的大能们,都是愣头青不成?”玄断没好气地说道,“自然有规避风险的法门。有一种秘术,可以将炼虚修士的神魂一分为二,化为一体两面的‘主魂’与‘副魂’。主魂坐镇本源世界,以防不测;副魂则可以携带一缕神念,遨游太虚。这样一来,即便副魂在外遭遇不测,损伤的也不过是一部分神魂之力,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说罢,玄断伸出手指,凌空点向云袖的眉心。一篇繁复晦涩,却又玄奥异常的法诀,瞬间涌入了云袖的识海之中。
正是那门名为《一气化三清》的神魂分离之法。当然,以云袖目前的境界,还远做不到传说中道祖那般,一气化出三个同等实力的分身。玄断传授给她的,只是这门无上法门的简化版,仅仅能分出一主一副两个神魂而已。
“法诀已经传给你了,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玄断嘱咐道,“老夫也要去闭关了。”
接收了云袖原本的肉身,对于玄断来说,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这具身体虽然根基完美,但终究不是他自己的。他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重新打磨,去适应,去将这具身体的潜力,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以他如今堪比灵修元婴期的神魂强度,要走的路,还很长。
“去吧去吧。”云袖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别来烦我,我也要开始修炼我的‘分身之术’了。”
看着玄断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专为他准备的闭关洞府,云袖的脸上,也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一个云袖,终究是有些无聊。
若是能分出另一个“自己”,一个去遨游万千世界,寻觅机缘;另一个则坐镇云朝,享受大天尊的无上尊荣……
那该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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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云袖都沉浸在对《一气化三清》这门神魂分离秘术的修习之中。
当她再次从漫长的闭关中醒来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已经壮大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她心念一动,那原本浑然一体的炼虚道体,便如同水分两流般,悄无声息地,分离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散发着同样气息的“云袖”。
“成功了!”
两个“云袖”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然而,这股兴奋劲还没过多久,她便发现了一个让她有些失望的事实。
这两个由同一神魂分离出来的“自己”,并不能真正意义上地“同时”存在。当其中一个神魂清醒,可以思考、行动时,另一个,就必须陷入沉睡。它们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可以随时翻转,却永远无法同时朝上。
“原来如此……”云袖很快便从法诀的记载中,找到了原因。
这简化版的《一气化三清》,为了追求稳定与安全,从根源上,就杜绝了分身产生自我意识、甚至背叛本体的可能性。主魂与副魂,本质上还是“一个”魂,只是拥有了可以在两个“存档”之间随时切换的能力罢了。这种“不同步”的设计,虽然牺牲了效率,但也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因为两个意识产生分歧,而导致神魂分裂的严重后果。
“算了,能白嫖一个复活甲,已经很不错了。”云袖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
解决了安全问题,那么接下来,便是效率问题。
她能感觉到,随着自己晋升到炼虚期,云朝目前这一亿的人口基数,所能提供的愿力,已经渐渐有些不太够用了。虽然还能缓慢地提升她的修为,但那种坐火箭一般的快感,已经不复存在。
想要继续高效率地修炼,云朝,就需要扩张。需要更多的土地,以及更庞大的人口。
云袖的目光,很自然地,便投向了她最初的“故乡”——主世界。
可是,一想到那个被无尽黑色海水所淹没的,名为“仙界”的主世界,云袖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忌惮。那片诡异的海水,以及隐藏在海水之下的未知恐怖,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看来,在动手之前,还是得先做一些准备工作。”
云袖打定了主意。她将自己的“主魂”留在云朝坐镇,然后操纵着“副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世界,再一次降临到了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陆之上。
如今的她,早已非吴下阿蒙。身为炼虚期的神修,其神念之浩瀚与强大,已经足以比肩主世界灵修体系中,传说中的“合体期”大能。
她的神念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在一瞬间,便将脚下这片漂浮在无尽黑海之上的广袤大陆,完完整整地笼罩了起来。无论是那些正在闭关苦修的老怪物,还是正在为了一点资源而拼死拼活的低阶修士,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这股如天威般浩瀚的神念,已经从他们的头顶,一扫而过。
在神念的“扫描”下,这片大陆的所有秘密,都向云袖敞开了大门。
她终于确认了自己多年的猜测——这片大陆的整体形状,确实是一块下窄上宽的,巨大无比的倒三角形浮石,就这么孤零零地,漂浮在无尽的黑色大海之上。
“还真是个……奇葩的世界。”云袖心中暗自吐槽。
做完了前期的“地形勘探”,云袖并没有急着返回,而是心念一动,身形便出现在了灵花阁的山门之外。
故地重游,她倒是想看看,自己那位师傅和师妹,如今都怎么样了。
灵花阁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穗儿也还是那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懒散模样,斜倚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一只不知从哪弄来的灵猫。对于云袖的到来,她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算是打过了招呼。
云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到一旁,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些年的见闻。
倒是她那位一心向道的师妹金玥,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惊喜。
当年那个还需要她庇护的倔强少女,如今,俨然已经成了灵花阁的中流砥柱,一位货真价实的元婴长老。她身上的气息沉稳而凝练,显然在元婴这条路上,已经走出了很远。
师姐妹二人久别重逢,倒是有说不完的话。从金玥的口中,云袖也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这个“仙界”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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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在灵花阁与师妹金玥盘桓数日,交流了一番修炼心得之后,云袖便告辞离去,继续开始了她对这个主世界的勘探工作。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单纯地测量大陆的物理形状,而是试图去感应和触碰一个更加虚无缥缈,却又至关重要的存在——天道。
然而,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无论她如何催动自己那堪比合体期大能的浩瀚神念,无论她如何尝试与这方天地建立连接,得到的回应,都只有一片死寂。
仿佛,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天道”的存在。
“这不符合常理。”云袖悬浮于九天之上,秀眉紧蹙。
在她自己开辟的那个小世界里,她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天道意志的存在的。虽然那方世界的天道还很弱小,如同一名懵懂的婴孩,但它确实存在。而且,她所修炼的《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其本质,就是通过册封万民,将整个王朝的气运与自身神魂相连,在某种程度上,窃取和取代“天道”的权柄。
可以说,对于“天道”这种存在,云袖已经是非常熟悉的状态了。
但在这个主世界,她却完全感应不到。
“这方世界的天道,绝对存在。”云袖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天道不存在,那么之前她赖以生存的《阴阳同天典》是如何运转的?那些所谓的气运之子,他们那玄之又玄的气运,又是从何而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其位格之高,其存在之隐秘,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目前所能感应的范畴。它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冷眼注视着世间万物的生灭,却从不轻易显露自己的痕迹。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
云袖决定换一个方向,去探一探这个世界的“边界”。
她首先选择了向上。
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她开始不断地向上飞升。很快,她便穿过了凡人眼中那蔚蓝的天空,进入了罡风层。这里的罡风,已经足以将金丹修士的肉身都轻易撕成碎片。但对于拥有炼虚期神魂的云袖来说,还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她继续向上。
越往上,罡风的威力便越是恐怖。从最初的如刀割肤,到后来的如刮骨剔髓。罡风之中,甚至开始夹杂着一丝丝灰白色的“虚空之力”,那是足以湮灭神魂的恐怖存在。
当云袖飞到一个连她都感到心悸的高度时,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前方的罡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风”,而是形成了一片近乎实质化的,灰白色的风暴海洋。即便是她强如炼虚期的神魂道体,若是贸然闯入,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便会被彻底同化,消磨殆尽。
“看来,上面是走不通了。”
云袖有些不甘心地望了一眼那深邃无尽的苍穹,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下方那片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
她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黑海之中,开始不断地向下潜游。
炼虚期的神魂,早已不惧水火。她轻易地便穿过了光线所能照耀的区域,进入了一片永恒的黑暗与死寂之中。
这里的海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粘稠感,其中蕴含的恐怖压力,足以将百炼精钢都瞬间压成一张薄纸。
云袖的神魂道体之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将那无孔不入的恐怖水压,隔绝在外。
她一路下潜,很快便超过了那块倒三角浮石大陆的最深处。但下方,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永恒的黑暗。
随着下潜的深度越来越大,那股来自四面八方的水压,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恐怖。云袖体表的那层护体神光,开始剧烈地闪烁,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琥珀里的苍蝇,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巨量的神念去抵抗那几乎要将她神魂都碾碎的恐怖压力。
终于,当她感觉自己的神魂道体都开始出现一丝丝细微的裂痕时,她果断地,停止了下潜。
“呼……”
虽然神魂不知疲倦,但那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感,还是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她悬浮在这片死寂的深海之中,向上望去,是无尽的黑暗;向下望去,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渺小感与无力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就是仙界吗?
这就是那所谓的,“无限”之威能吗?
仅仅是这世界的“高度”与“深度”,就已经展现出了完全超乎她想象的恐怖。以她如今这般,在凡人世界足以被称为“神明”的炼虚境界,在这个真正的“仙界”面前,竟然连窥探其全貌的资格,都如此的艰难。
“看来,想要征服这个世界,我还……差得远呢。”
云袖自嘲地笑了笑,不再犹豫,转身便循着来时的路,向着海面,快速地上浮而去。
这一次的勘探,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却让她对自己,对这个世界,都有了一个更加清醒的认知。
自傲,但不能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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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在对主世界的“上下左右”进行了一系列徒劳的探索之后,云袖彻底熄灭了征服这个“仙界”的心思。这个世界的“无限”特性,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让她望而却步。
“看来,只能把主意打到太虚中的那些‘软柿子’身上了。”
云袖回到了云朝,看着自己那片欣欣向荣,却又潜力有限的小世界,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想要让云朝继续发展,想要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唯一的出路,便是向外扩张。向那无尽的太虚,向那大千世界,输出云朝的“文明”,掠夺他们的资源与人口!
而想要实现这个宏伟的“太虚殖民”计划,第一步,便是要拥有一艘能够承载她和她的军队,安全稳定地横跨太虚的飞舟。
于是,云袖再次找到了正在闭关的玄断。
“又要干嘛?”玄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决定了,我们要造飞舟,征服宇宙!”云袖豪情万丈地宣布。
“……”回应她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咚!”
“哎哟!”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配方。云袖捂着额头上新鲜出炉的大包,欲哭无泪地看着那块悬浮在半空中的令牌。
“能不能,讲点道理!”
“跟你这种满脑子都是肌肉的丫头,没什么道理可讲。”玄断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累”的疲惫,“造飞舟可以,但你可知,炼制一艘最基础的‘渡虚舟’,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光是图纸上那些材料,你凑齐了吗?”
“这个……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云袖有些心虚地小声嘀咕。
她本以为,凭借自己炼虚期的修为,神游太虚,在那些荒芜的世界里搜刮一些天材地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在接下来的三百年里,云袖的“副魂”几乎跑遍了云朝小世界周围,所有能够安全抵达的“世界泡”。
她发现,她所处的这片太虚,简直是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
两仪宗的这位大能,当年为了防止自己开辟的小世界被外人发现,特地将其安置在了一片极为偏僻和荒芜的虚空之中。周围的世界,绝大部分都是和她第一次去过的那个“血尘晶”世界一样的,没有任何生命,灵气枯寂的“死界”。
虽然在这些死界中,她也确实找到了一些玄断图纸上所需的,主世界所没有的稀有矿石。但对于那份堪称天文数字的材料清单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更让她绝望的是,在这片荒芜的虚空中,她花费了三百年的时间,竟然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拥有智慧文明的“活界”。
没有文明,就意味着无法通过“交流”或“战争”,来获取更高级的资源和技术。
“难道我的太虚殖民计划,就要这么胎死腹中了?”
就在云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转机,却以一种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式,悄然降临。
在三百年的不懈探索与标注之后,她终于在一次次枯燥的“太空行走”中,将玄断给她的那份材料清单,凑齐了九成以上。虽然还缺少几味最关键的核心神材,但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当云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玄断时,这位见多识广的上古大能,也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丫头,你……真是个气运逆天的怪物。”
凑齐了大部分材料,剩下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一声令下,整个云朝,都为“建造飞舟”这个至高无上的目标,而彻底动员了起来。
原本那田园牧歌式的社会形态,被瞬间打破。为了炼制飞舟那数以亿万计的精密部件,云袖不得不重新捡起了那早已被她抛弃的“工业”。
一座座巨大的,由阵法驱动的炼器高炉,在各大城市拔地而起。为了培养足够的“工程师”,云袖甚至将最基础的“炼器技术”,也纳入了义务教育的范畴,成为了每个云朝子民的必修课。
在国家意志的强力推动下,整个云朝的社会形态,开始了剧烈的转型。
为了方便管理和生产,大量的人口开始向那些拥有高炉的工业城市聚集。高密度的人口,又催生了对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更高效、更便捷的需求。
于是,各种服务于城市生活的“轻工业”,也开始自发地,如同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纺织厂、食品加工厂、制式家具厂……
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整个云朝的社会风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牧歌,渐渐被工厂的轰鸣和城市的喧嚣所取代。
云朝,正以一种云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方式,被一股无形的大手推动着,踉踉跄跄地,向着“现代化”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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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云袖之所以会对云朝如今这“画风突变”的社会形态,采取一种近乎默许的态度,除了被逼无奈之外,更深层次的原因,来自于她很早以前,与玄断的一次关于“力量体系”的讨论。
那时的玄断,还寄宿在她的识海之中。这位曾经也是渡劫期大佬,游历过不知多少大千世界的“老爷爷”,在某次闲聊中,曾为云袖描绘过一个远超她想象的,无比宏大的宇宙图景。
在玄断的描述中,宇宙中的力量体系,并非只有“修仙”和“修武”这两种。在某些距离“仙界”极远,灵气完全断绝的特殊世界里,那里的人类,走出了一条与灵气修炼完全不同的,名为“科学”的道路。
那条道路的终点,同样拥有着毁天灭地的伟力。发展到极致的科技文明,其个体战力,甚至可以比肩渡劫期的修士。
这个信息,一直被云袖深深地记在心里。
她之所以没有强行阻止云朝的“现代化”进程,便是想看看,在这片由她亲手开辟的,灵气充裕的小世界里,当“仙道”与“科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相碰撞时,究竟会擦出怎样有趣的火花。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云朝的“科技”发展,很快便遇到了一个几乎无法逾越的瓶颈。
灵气,这个被修士们视为一切根基的能量,对于精密的电子设备来说,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灵气在运转时,会自发地产生一种独特的“脉冲磁场”,这种磁场,对于任何以“电”为基础的设备,都有着毁灭性的干扰。
更让云朝的“科学家”们感到绝望的是,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似乎与他们从上古典籍中看到的“物理特性”,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比如,作为第一次工业革命核心的“蒸汽机”,其原理,是利用水受热蒸发后,体积急剧膨胀所产生的动能。
可在这个被仙道法则所笼罩的世界里,“水灵气”这种物质,在受热蒸发时,并不会产生任何肉眼可见的体积膨胀。
没有了蒸汽机,就意味着无法获得稳定而强大的动力源。再加上法宝材料的稀缺,以及炼制成本的高昂,使得“机械化”的进程,从一开始,就举步维艰。
最终,在经历了数百年的“魔改”与“碰壁”之后,云朝的民间商业运输,依旧停留在依靠牛车、马车,以及内河船运这种最原始、最低效的阶段。
唯一能体现出“仙道优越性”的,恐怕也只有那些被云袖册封的官员们了。
他们可以凭借大天尊赐予的功力,无视距离与负重,进行高效的货物运输。但这种“特权”,也仅仅局限于官方体系之内,对于庞大的民间商业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一个诡异的,介于“仙侠”与“前工业时代”之间的畸形社会形态,就这么在云朝,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
一晃眼,便是一百五十年的漫长岁月。
在这一百五十年里,云朝的社会,以一种极为畸形,却又无比高效的方式,疯狂地运转着。整个王朝,都为了“建造渡虚舟”这一个目标而服务。
这艘承载了云袖“太虚殖民”梦想的飞舟,其设计理念,堪称疯狂。它就如同一艘可以在太虚之海中航行的“潜艇”,其核心,是在飞船的内部,人为地构建并运行一个独立、简陋的小型世界循环系统,以此来抵御太虚中那无处不在的,足以湮灭一切的恐怖压力和时空乱流。
这个过程,充满了血与泪。
在第一艘原型舰建成之前,云朝已经经历了三次惨痛的失败。
第一次,飞船的材料强度不够,刚刚进入太虚,便被狂暴的虚空能量瞬间撕成了碎片,船上搭载的数千名顶尖工匠和阵法师,无一生还。
第二次,船体的结构设计存在缺陷,虽然成功抵御了外部的压力,但内部的小世界循环系统却在启动的瞬间崩溃,所有船员都被卷入了空间裂缝,尸骨无存。
第三次,他们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近乎完美地解决了材料与结构的问题,但飞船的动力核心,却在长途航行中出了岔子,最终迷失在了无尽的太虚之中,永远地失去了联系。
每一次的失败,都意味着数以万计的顶尖人才和难以估量的珍贵资源的损失。这种惨烈的后果,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文明都彻底崩溃。
但在云袖这位绝对独裁的大天尊的意志下,云朝,没有退路。
终于,在经历了长达一百五十年的试错与牺牲之后,在第四次试飞的这一天,云朝迎来了属于它的,历史性的时刻。
都城郊外,一座专门为此而建造的,无比庞大的发射阵法中心,气氛庄严而肃穆。
阵法的中央,静静地停泊着一艘通体由不知名黑色金属打造,外形酷似一头深海巨鲸的庞然大物。它,就是云朝倾尽了整个文明之力,所打造出的第四代“渡虚舟”——“远航者”号。
随着玄断亲自坐镇中枢,一声令下,庞大的发射阵法被彻底激活。亿万灵石在瞬间燃烧,化作无穷的能量,注入到“远航者”号的船体之中。
“开启世界之门!”
伴随着玄断那沉稳而有力的指令,飞船的前方,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一个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漩涡,凭空出现。
“远航者”号的庞大身躯,在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嗡鸣之后,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驶入了那个通往未知宇宙的,绚烂的扭曲之门。
在飞船进入的瞬间,空间门剧烈地扭曲了几下,随后便如同一个破碎的气泡般,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在“远航者”号消失的同一时间,远在亿万里之外的太虚之海中,云袖的“副魂”,正静静地悬浮在一片混沌的光影之中,亲眼见证着那艘承载了她百年梦想的飞船,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光点,缓缓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为了确保这次试飞的万无一失,她的神念,将全程为这艘脆弱的“远航者”号,保驾护航。
接下来的旅程,漫长而又枯燥。
“远航者”号的速度,在广袤无垠的太虚之海中,简直比蜗牛爬行还要缓慢。但值得庆幸的是,它的各项系统,都表现得异常稳定。
终于,在经历了长达六年的漫长航行之后,成功抵达了云袖三百年前所标注的,那处最近的,也是最安全的荒芜小世界。
在成功登陆,并对该世界进行了简单的资源勘探与信息采集之后,“远航者”号便再次踏上了归途。
又是六年过去。
当那艘伤痕累累,却依旧顽强地闪烁着灵光的黑色巨鲸,再一次出现在云朝都城的上空时,整个王朝,都彻底沸腾了!
无数的民众从家中涌出,他们仰望着那艘如同神迹般归来的飞船,脸上写满了狂热与崇拜。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农夫、工人或是商人。他们是一个伟大文明的开创者,是即将踏上星辰大海的,第一代“宇宙子民”!
而高居于九天之上的云袖,看着下方那片欢腾的海洋,嘴角,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我的太虚殖民计划,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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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远航者”号的成功返航,极大地鼓舞了整个云朝的民心士气。然而,当云袖拿到那份由玄断亲自撰写的,关于“星际殖民可行性”的详细报告时,她的那颗因为成功而有些飘飘然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报告的核心内容很简单:能登陆,不代表,能在荒芜的世界中殖民。
以“远航者”号那如同蚂蚁爬行一般的龟速,想要到达云袖三百年前所标注的,距离云朝最近的一处“宜居世界”,根据玄断的精密计算,单程,就需要花费整整两千八百年。
两千八百年!
看到这个数字,云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等飞船飞到地方,黄花菜都凉了!更别提什么殖民和扩张了。
“我真是……脑子抽了!”
云袖看着那份报告,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她为什么要执着于用飞船去运送凡人呢?
如果说“远航者”号的运输效率是1,那她这个炼虚期大能的效率,就是一百万,甚至一千万!
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将第一批开荒队伍,直接“传送”到目标世界啊!
想通了这一点,云袖只觉得豁然开朗。她也懒得去跟玄断打招呼了,直接切换到自己的“副魂”,然后从云朝的民众中,精心挑选了一支由一万名最优秀的工匠、农夫、医师和士兵所组成的“先遣开拓团”。
她将这一万人的神魂,连同他们生存所需的物资,一同收入了自己那由神念开辟出的,芥子纳须弥的“神国”之中。然后,她的“副魂”便化作一道流光,义无反顾地,再次冲入了那片绚烂而又危险的太虚之海。
这一次,她有了明确的目标。
凭借着三百年前留下的星图坐标,她轻车熟路地,在光怪陆离的世界泡之间穿行。这一次的旅行,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轻松。仅仅花费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便跨越了“远航者”号需要走上近三千年的漫长路途,成功抵达了那片被她命名为“新希望”的宜居世界。
这是一个与云朝本部极为相似的世界。有山,有水,有广袤的平原和森林。除了没有其他智慧人类和强大的灵兽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与云袖所熟知的生态环境,相差无几。这里的土地同样肥沃,各种各样的本土动植物,顽强地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处于一种偏低的状态,远不如云朝本部那般浓郁。
但对于开荒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云袖将那一万名开拓者,连同他们的物资,从自己的“神国”中释放了出来,安置在了这片新世界的土地上。她没有过多地干预,只是像一个真正的“神明”一样,为他们提供了最初的庇护,帮助他们抵御了这个世界最初的,来自本土生物的敌意。
做完这一切,云袖便悄然离去,返回了云朝本部。
看着那艘依旧停泊在发射阵法中,正在接受各种维护与保养的“远航者”号,云袖忽然觉得,自己花费了近五百年的时间,去建造这么一个“铁疙瘩”,似乎也并非完全是无用功。
虽然在“殖民”的效率上,它拍马也赶不上自己。
但有了它,自己就再也不用苦哈哈地,亲自跑到那些鸟不拉屎的荒芜世界里,去当一个挖矿的矿工了。
这些年,为了凑齐那些神材,东奔西跑,风餐露宿的日子,可真是把她这位养尊-优的大天尊,给忙坏了。
“嗯,以后,就让这艘飞船,专门负责跑运输和采矿吧。”云袖摸着下巴,一脸“英明神武”地想道,“我呢,就负责貌美如花,以及……开疆拓土!”
...
随着云朝工业基础的日益夯实,以及那些原本只存在于绝密档案中的飞船建造技术,在云袖的刻意引导下,如同蒲公英的种子般,开始向民间散播,一场前所未有的技术革命,正在这片古老的小世界中悄然酝酿。
再加上云袖当年独自一人,像个勤劳的矿工一样,从太虚深处搬运回来的海量珍稀材料,一些“简化版”的交通工具,终于走出了实验室,开始在云朝的天空中翱翔。
最先出现的,是那些穿梭于城市高楼之间的小型公共飞船。它们体型轻便,以阵法为动力,虽然无法飞出大气层,但在城市内部通勤,却是极为高效便捷。紧接着,体型庞大、能够跨越州郡的大型客运飞船也应运而生。
只不过,这些核心的交通工具,依旧牢牢地掌握在朝廷的手中。毕竟,那些能够驱动飞船的核心阵法和关键材料,民间根本搞不到,也炼制不出来。
又是一百年过去。
这一百年,对于云朝来说,是飞跃的一百年。
当初那艘孤零零的“远航者”号,如今已经不再孤单。在它的身后,已经有了一支由二十多艘经过多次迭代升级的“采矿飞船”所组成的庞大舰队。
这些飞船日夜不息地穿梭于太虚之中,从周围那些荒芜的世界里,源源不断地带回了数之不尽的法宝材料。
这些材料的涌入,彻底打破了云朝法宝资源的稀缺局面。
曾经只有高阶修士才能拥有的法宝,开始逐渐走入寻常百姓家。各种新式的、结合了仙道与工业设计理念的法宝器械,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
能够自动调节温度的法衣,可以储存大量食物的微型储物袋,能够千里传音的民用通讯符……这些曾经被视为奢侈品的东西,如今已经成为了云朝居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生活质量的突飞猛进,带来了人口的又一轮大规模增长。
云朝的城市在不断扩张,一座座高达数百层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夜晚的霓虹灯光(虽然是用发光阵法模拟的),将整个小世界照耀得如同白昼。
云袖站在她那位于云端之上的寝宫露台上,俯瞰着下方那片流光溢彩、繁华似锦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就是她的云朝。
一个融合了仙道与科技,古老与现代,既有着修行的超凡脱俗,又有着人间烟火气的,独一无二的伟大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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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然而,最让云袖感到惊喜的,并非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交通工具,而是研究院那帮“科学怪人”们,在不经意间捣鼓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
那是一种原本旨在辅助低阶修士感应灵气的新型法宝,形状酷似一只做工精致的护腕。
研究院的人将其命名为“灵感增幅器”。
起初,这玩意的造价极其高昂,且只能适配少数几种特定的功法,显得颇为鸡肋。但在经过了几代疯狂的魔改和简化之后,它最终演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外置灵根”的神奇存在。
只要佩戴上这只护腕,即便是毫无灵根的凡人,也能通过它,强行感应并吸纳天地灵气。虽然效率低下,但却打破了那道亘古以来横亘在仙凡之间的绝对壁垒。
为了配合这种法宝的推广,云袖亲自出手,将云朝原本那套只有强身健体功效的《吐纳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良。
新版的《吐纳功》,配合“灵感增幅器”,竟然能让毫无资质的凡人,一路修炼到练气六层!
在修仙界,练气五层,便是一道分水岭。跨过了这道坎,便意味着完成了最初的洗髓伐毛,百病不生,凡毒不侵,寿元更是能稳稳地突破一百岁的大关。
这项技术的普及,对于云朝的人口素质来说,无疑是一次质的飞跃。
然而,技术的发展,往往是一把双刃剑。
寝宫之内,云袖慵懒地斜倚在铺满云锦的软榻之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淡粉色小肚兜,露出了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但此刻,她的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镜中那张俏脸上,而是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几个禁军统领小心翼翼抬上来的那个大家伙。
那是一个通体由黑铁铸造,外形酷似凡人火炮,但却铭刻着繁复灵纹的狰狞造物。
“这东西,是从民间缴获的?”云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大天尊,正是。”禁军统领单膝跪地,冷汗涔涔,“此物名为‘灵能爆破炮’,乃是……乃是民间一些胆大妄为的商会,私自召集工匠炼制的。”
“威力如何?”
“经过测试……一炮之威,足以轰碎一座百层高楼,其破坏力,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筑基期……”
云袖轻笑一声,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隔空轻轻一点。
轰!
那尊看似坚不可摧的黑铁巨炮,在一瞬间,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碎,化作了一地废铁残渣。
对于如今已是炼虚期的云袖来说,别说是筑基期,就算是元婴、化神,在她眼中也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她若愿意,只需一个念头,便能将整个云朝小世界像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轻易抹平。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这种东西的存在。
凡人拥有力量,是好事,那是她统治的基石。
但如果这种力量开始失控,开始威胁到她制定的规则,甚至试图挑战她的权威……
那问题,可就很大了。
“传令下去。”
云袖收回手指,声音变得冰冷而威严。
“查。给我彻查到底。”
“所有参与炼制、贩卖、私藏此等违禁法宝的商会和个人,无论背景如何,一律……杀无赦。”
“是!”
禁军统领领命而去,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寝宫。
云袖重新躺回软榻,看着窗外那繁华的云朝夜景,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深邃的寒光。
看来,这几百年太过安逸,有些人,已经忘了这片天,究竟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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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云朝的社会结构,在云袖的精心“调教”下,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平衡。
大额的贪腐,在这个国度里几乎绝迹。因为每隔十年,大天尊那浩瀚如海的神念,便会如同一场无声的风暴,扫过整个官僚体系。在炼虚期大能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任何阴暗角落里的蝇营狗苟,都无所遁形。这种自立国之初便立下的铁律,如同一柄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们时刻保持着敬畏与清醒。
然而,清廉的官场,并不意味着绝对的公平。
云朝的经济命脉,始终牢牢掌控在云袖的手中。那些关乎国计民生的核心产业,如能源、交通、军工,皆为国有。而民间商会,则只能在一些非核心领域里分一杯羹。这种“半国有、半民间”的二元结构,虽然保证了国家的稳定与高效,但也无可避免地造成了贫富差距的拉大。
黄金与灵石,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双重货币体系。黄金流通于市井,灵石则作为修仙者的硬通货,更是驱动那些庞大法宝机器的能源核心。
在仙道技术的加持下,云朝的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即便是最底层的平民,也能凭借着国家强制推行的“灵感增幅器”和《吐纳功》,修炼到练气六层。这让他们拥有了强健的体魄,百病不侵,寿元过百。
但这也仅仅是解决了“生存”的问题。
对于大多数没有背景、没有天赋的平民来说,生活依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单调与乏味。他们虽然不用担心饿死,也不用担心病死,但微薄的收入,让他们只能依靠廉价的“辟谷丹”来维持生计。那种虽然饱腹,却味同嚼蜡的丹药,成为了底层人民最深刻的味觉记忆。
他们拥有漫长的寿命,却缺乏改变命运的机会;拥有强壮的身体,却只能在日复一日的机械劳作中,消磨着自己的时光。
正如云袖所察觉到的那样,这种日子,虽然安稳,虽然远胜于凡间界的悲惨,但就是……没什么盼头。
一种名为“虚无”的情绪,开始在这个看似繁华的盛世之下,悄然蔓延。
而那尊被云袖随手捏碎的“灵能爆破炮”,或许,正是这种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所发出的第一声,微弱却又危险的嘶吼。
其实,这种社会矛盾的根源,在于一种极其荒诞的供需错位。
在云朝那高度发达的阵法工业体系下,生产力早已严重过剩。原本需要千万人劳作的农田,如今只需几艘播撒灵液的飞舟和几十个操纵阵法的农官便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原本需要无数工匠敲打的器械,在全自动化的炼器流水线上,如同下饺子一般源源不断地被吐出。
这就导致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这个国家,真的不需要那么多人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
于是,云朝出现了一个庞大得令人心惊的群体——“闲人”。
他们拥有着练气六层的强悍体魄,能够轻易举起千斤巨石,能够百病不生,寒暑不侵。但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领着政府免费发放的辟谷丹,蹲在城市的角落里晒太阳,或者聚在一起玩着不知所谓的博彩游戏,眼神空洞,精神萎靡。
对于下面的中低层官员来说,这群人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是只进不出的无底洞。
奏折如雪片般飞入内阁,内容大同小异:建议实行严格的生育限制政策,减少“无用人口”的数量,减轻财政负担。
然而,这些奏折就像是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因为只有位列一品的内阁大学士们,才有资格接触到那个关乎云朝立国之本的最高机密——《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
在大天尊云袖的棋局里,这些凡人从来不是什么“劳动力”,而是“电池”,是“矿藏”。
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乃至他们对这位大天尊的每一次敬畏与信仰,都会化作那玄之又玄的“愿力”,源源不断地汇入云袖的神魂之中,助推着她向着那至高无上的仙道巅峰攀登。
国家不需要他们,但大天尊需要他们。而且是越多越好。
为了解决“矿藏”们日益增长的虚无感和潜在的暴乱风险,内阁在经过了数个日夜的闭门磋商后,终于出台了一项名为“繁荣津贴”的新政。
这并非简单的施舍。
除了维持生命最低需求的辟谷丹和基础住房外,朝廷每个月还会向所有成年的云朝公民,无偿发放一笔数量不多的灵石碎片或等值的黄金。
这笔钱,如果不乱花,仅仅能维持温饱。但若是用来购买那些生活必需品之外的“享乐”,却又能买到不少好东西。
比如,虽然辟谷丹能让人不饿,但那味道实在不敢恭维。而这笔津贴,刚好够他们去巷口的餐馆,切二两卤得喷香的灵兽肉,再打一壶劣质但够劲的烧酒。
比如,虽然统一发放的法衣结实耐用,但样式千篇一律。这笔钱,够家里的女人去买几尺花色鲜艳的染布,给自己缝制一件稍微体面点的裙子。
又比如,去城中心的“幻影戏院”,看一场由修士用幻术演绎的才子佳人剧,做一场短暂而美好的梦。
这项政策的核心,不在于“给钱”,而在于“给盼头”。
它通过一种温和的方式,将这些原本无所事事的闲散精力,引导向了消费与享乐。既然工作不需要你们,那就请你们尽情地去“生活”吧。
随着“繁荣津贴”的下发,一种畸形但却充满活力的消费文化,开始在云朝的底层社会中蓬勃生长。无数针对这些“闲人”的小型娱乐产业应运而生,整个社会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虽然有些浮躁,但却热气腾腾的烟火气。
云袖端坐在云端,看着下方那重新恢复了生机,甚至因为有了“盼头”而产生出更加纯粹、更加活跃愿力的众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享乐,然后……好好地为我提供愿力。
这才是你们存在的意义。
...
随着“繁荣津贴”政策的深入推行,一个新的问题很快便浮出了水面。
虽然云朝的生产力足以养活十倍于现在的闲人,物资供应也完全不成问题,但作为货币的灵石和黄金,其储量却开始捉襟见肘。
庞大的消费需求,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疯狂地吞噬着国库中的硬通货。再这么分发下去,不用几年,云朝的财政体系就会面临崩溃的风险。
“看来,是时候进行货币改革了。”
云袖在内阁会议上,一锤定音。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货币改革,在云袖这位大天尊的绝对意志下,以惊人的效率推行开来。
传统的实物货币——灵石与黄金,逐渐退出了日常流通的舞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基于神魂信息的“信用货币”。
每个云朝公民的神魂特征,都被直接录入到了一个名为“天网”的庞大神魂网络之中。每个人的财富,不再是口袋里沉甸甸的金银,而是神魂账户上那一串跳动的数字。
这场改革,不仅彻底解决了货币短缺的问题,更是在无意中,推动了云朝的人口普查和神魂信息化技术的飞跃。
如今,云袖只需坐在寝宫之中,神念微微一动,接入“天网”,整个云朝的人口数量、分布情况、甚至每个人的消费习惯和神魂波动,都如掌上观纹般,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这种上帝视角的掌控感,让云袖对于云朝的统治,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数年后,当这场改革彻底尘埃落定之时,云袖看着“天网”中那一个个活跃的神魂节点,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在这个完全由她一言堂的国度里,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无论是填海造陆,还是……重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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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云袖穿着那件绣着鸳鸯戏水的透明小肚兜,赤着一双如玉般晶莹的小脚,踩在寝宫深处那由整块暖玉铺就的地板上。嘴里哼着不知从哪个异世界传来的轻快小调,她推开了那扇平日里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沉重石门。
这里,是她的“私人收藏室”,也是整个云朝最隐秘的禁地之一。
门后的空间异常宽敞,柔和的夜明珠光辉洒满了每一个角落。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水晶立柜,每一个柜子里,都静静地“展示”着一具具属于云袖的、完美的肉身。
自从晋升炼虚,将原身赠予玄断之后,云袖便彻底摆脱了肉体的桎梏。如今的她,是纯粹的神魂生命,而这些肉身,不过是她行走世间的“衣裳”。
但这位大天尊的“穿衣”品味,显然有些独特。
这些肉身都处于休眠状态,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低垂。她们赤身裸体,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为了防止这些没有灵魂操控的肉体滑落或变形,每一具身体都被以一种近乎羞耻的姿势固定在柜中。
透明的、刻满了温养阵纹的水晶支架,精准地托举着她们的四肢。而最为关键的固定点,则是两根从柜体背部延伸出来的、流转着淡金色液体的透明探针。它们粗暴却又精准地,分别探入了每一具肉身的后庭与那最为私密的幽谷深处,不仅起到了物理上的固定作用,更是源源不断地向体内输送着高浓度的生命精华,维持着肉身的活性与机能。
放眼望去,这些肉身大多保持着云袖最初那副倾国倾城的少女模样,但细节上却又千差万别。有的为了适应某些重力极大的世界,骨骼被强化到了极致;有的为了潜入深海,皮肤上生有细密的鳞片;甚至还有几具,是为了满足她某种恶趣味而特意捏造的——身高不足一米四,面容稚嫩如幼童,却拥有着夸张身材比例的“萝莉”形态。
“今天穿哪件好呢?”
云袖像是个在挑选早起衣服的小女孩,手指在一个个柜门上滑过。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具看起来最为娇小、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身体上。
“就你了,看起来软乎乎的,适合睡觉。”
她按下柜门上的阵法枢纽,随着一阵轻微的气流声,水晶柜门缓缓滑开。
那一缕属于炼虚大能的神魂,瞬间化作点点星光,钻入了那具沉睡肉身的眉心识海。
下一刻,原本如死物般的身体,胸口开始微微起伏。
云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空洞的眸子里,瞬间注入了灵动的神采。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又扭了扭脖子,感受着久违的实体触感。
“唔……”
紧接着,一股异样的充实感从下体传来,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甜腻的轻哼。
那是柜子底部的固定程序启动了。随着她神魂的入驻,为了确保肉身与神魂的完美契合,那两根原本只是起固定作用的透明探针,开始缓缓蠕动、旋转,并释放出温热的灵液,深度滋润着干涸的甬道。
这种被“填满”的感觉,虽然有些羞耻,但对于早已习惯了这种“穿衣仪式”的云袖来说,却更像是一种另类的按摩。
她慵懒地靠在柜壁上,任由那两根透明的“棒子”在体内缓缓推进,直到顶到了最深处的花心。
“呼……哈……”
云袖微微张着小嘴,急促地喘息了几下,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这种强烈的生理刺激,让她的神魂与肉身的契合度在短时间内迅速攀升到了巅峰。
待到那种酥麻感稍微退去,她才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随后神念一动。
那两根探针仿佛得到了指令,依依不舍地缓缓退出。随着“啵”的一声轻响,失去了支撑的身体瞬间软倒下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托住。
云袖赤着脚走出水晶柜,随手招来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披在身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只有一米四高的新身体,满意地拍了拍那平坦却富有弹性的小肚子。
“不错,这具身体的柔韧性果然是最好的。”
她蹦跳着离开了陈列室,在这个只属于她的私密空间里,这位执掌亿万生灵的大天尊,终于找回了一丝久违的、只属于她自己的快乐。
...
这具只有练气五层强度的娇小肉身,虽然在力量上与经过洗髓的凡人无异,但在云袖精心的“设计”下,却拥有着远超常人的柔韧性与敏感度。
当云袖如同初生的婴儿般,赤着脚走出寝宫那扇厚重的石门时,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的贴身侍女立刻迎了上来。
侍女面容清秀,却神色冷峻,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她动作娴熟而轻柔地褪去了云袖刚刚披上的那层薄如蝉翼的纱衣,露出了那具白皙如雪、散发着诱人光泽的完美胴体。
云袖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微微抬起下巴,任由侍女摆布。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扣合声响起。
一个做工精美、镶嵌着数枚细小灵石的黑色金属项圈,紧紧地扣在了云袖纤细的脖颈上。紧接着,侍女又取出一副同样材质的手铐,将云袖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以一种并不舒适的角度,牢牢地束缚在了背后。
做完这一切,侍女从托盘中拿起了一根造型奇特的银色链子。链子的一端连接着项圈,另一端则分叉成两股,每一股的末端,都挂着一个精致小巧,却又带着几分狰狞意味的金属夹子。
那是乳夹。
侍女的手指冰凉,当那两个乳夹触碰到云袖胸前那对虽然不大,却挺翘可爱的乳蕾时,云袖那敏感至极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唔……”
随着夹子合拢,一股尖锐的刺痛瞬间从乳尖传来,直冲脑门。但这具经过特殊调制的身体,却将这股疼痛,诡异地转化成了一种混杂着羞耻与快感的酥麻电流,迅速传遍全身。
云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哼,眼角瞬间湿润了。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侍女面无表情地拉了拉连接着项圈与乳夹的链子。
“啊!”
这一次,云袖没能忍住,痛呼出声。乳尖被那股拉力稍微用力地扯动着,仿佛要被拽离身体一般。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在那张稚嫩可爱的脸庞上划过两道泪痕,看起来既楚楚可怜,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媚态。
“大天尊,请忍耐。”
侍女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进行一项最神圣的仪式。她确认了一下夹子的牢固程度,确保不会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脱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牵起连接在项圈正前方的那根主链,就像牵着一只名贵而听话的宠物,带着这位执掌云朝亿万生灵的大天尊,缓缓向着未知的深处走去。
云袖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那对被夹住的乳蕾都会随着身体的晃动而被拉扯,带起一阵阵钻心的刺激。
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愤怒或屈辱。相反,在那层氤氲的水雾深处,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惊的、近乎病态的兴奋与迷醉。
这,正是她想要的。
云袖跌跌撞撞地跟在侍女身后,那条银色的链子像是一条无形的毒蛇,不仅拉扯着她的乳尖,更牵动着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穿过长长的回廊,侍女推开了一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
这里是云袖的寝宫,是她平日里休憩与办公的地方。
寝宫内,柔和的灵光将一切都映照得如梦似幻。另一名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女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大天尊,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云袖的目光顺着侍女的视线望去,下一刻,她那双原本还带着几分迷离的眸子,瞬间瞪得滚圆。
在她那张宽大而柔软的云榻之上,摆放着一根巨大的、通体透明的阳具。
那玩意儿……
云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恍惚。她想起来了,这是她某次在炼器房里无聊时,脑子里胡思乱想,随手用极品灵玉捏出来的“小玩具”。
只是,当时她可能对尺寸没有什么概念,又或者是潜意识里想要挑战某种极限,总之,这东西的尺寸,现在看来,简直就是……
有些过于惊悚了。
那根透明的巨物,静静地矗立在床榻中央,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诱人的光泽。而在它的周围,还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道具:精巧的束缚带、依然在微微震动的玉势、串联成一串的粉色拉珠、甚至还有几条毛茸茸的兽尾肛塞……
这简直就是一场令人窒息的“刑具展览”。
侍女面无表情地牵着云袖,一步步走向那张仿佛已经化身为刑场的云榻。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根透明巨物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云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干。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只有一米四高、娇小玲珑的身躯,又看了看那根几乎有她小臂粗细的大家伙,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后悔。
这玩意儿要是真的进去……真的不会坏掉吗?
虽然她是炼虚大能,神魂不灭,但这具肉身可是实打实的练气期啊!那种被彻底撑开、甚至撕裂的痛楚,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云袖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要不……这次就算了吧?这……这也太大了……”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打断了她的退缩。
侍女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了一根细长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了云袖那挺翘的小屁股上。
“啊!”
云袖痛呼一声,臀肉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她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大天尊,”侍女的声音依旧冷漠,甚至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您之前吩咐过,无论您说什么,求饶也好,命令也罢,今天的仪式,都必须继续进行下去。”
她收起鞭子,重新拉紧了手中的链子,强硬地将云袖拽到了床边。
“请您履行自己的承诺。”
云袖看着侍女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又看了看床上那些狰狞的道具,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
这并非自己想要的。
...
云袖在那根巨大的透明阳具前,被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地按住,强行摆出了一个令人羞耻至极的姿势。
她被迫趴在柔软的云榻上,上半身紧贴着床单,双手高举过头顶,手腕被那副镶嵌着灵石的手铐牢牢锁在床头的金属栏杆上。而她的下半身,则被侍女们强行分开,双腿几乎平行地岔开,最大限度地暴露出了那两处最为私密的幽谷。
“大天尊,请放松。”
一位侍女跪在她的身后,声音冷静得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外科手术。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沾了些床头玉瓶中的润滑灵液,然后毫不迟疑地,直接探入了云袖那紧闭的后庭菊穴之中。
“唔!”
异物的入侵感让云袖本能地收缩括约肌,但那根手指却灵活地在穴口周围打转、按压,一点点地将那紧致的褶皱揉开。
确认了菊穴的柔软度足够后,侍女从床上拿起了一条制作精良的狐狸尾巴。那是一条通体雪白、毛发蓬松柔软的仿真兽尾,但在它的根部,却连接着一串由八颗大小不一的金属拉珠组成的肛塞。
“可能会有点涨,忍着点。”
侍女说着,便将第一颗拉珠抵在了云袖的穴口,然后稍微用力一推。
“波”的一声,拉珠滑入了温暖湿润的肠道。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每一颗拉珠的进入,都伴随着肠壁被撑开的酸胀感。当最后一颗最大的拉珠也没入体内时,云袖只觉得自己的后庭被塞得满满当当,那种强烈的异物感让她浑身紧绷,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此时,只有那根毛茸茸的白色狐尾还露在外面,随着云袖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颤动。
但侍女并没有就此罢手。她抓住狐尾的根部,将其向上一提,然后从床榻上方的某个机关里拉下一个带有弹性的吊环,将狐尾牢牢地扣在了上面。
这样一来,云袖的屁股就被迫稍微翘起,呈现出一个更加诱人、也更加无助的姿态。
在这个姿势下,那串拉珠在体内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会带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
云袖的双腿开始止不住地打颤,那种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的刺激,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另一位侍女见状,伸出手,轻佻地在她那肉感十足的大腿内侧摸了一把。
“啊……”
敏感肌肤被触碰带来的电流,让云袖颤抖得更加剧烈了,口中溢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看来大天尊已经很有感觉了呢。”
侍女轻笑一声,从那堆道具中拿起了一根正在嗡嗡作响的粉色震动棒。她没有直接插入,而是拿着震动棒的顶端,在云袖那早已湿润泥泞的小穴口周围轻轻画着圈。
高频的震动刺激着娇嫩的花瓣,让那里迅速充血肿胀,吐出更多的爱液。
与此同时,侍女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她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探入了那紧窄的甬道之中,开始进行初步的扩张。
手指在湿热紧致的肉壁上刮搔、按压,寻找着那传说中的敏感点,同时也在为接下来那根超大规格假肉棒的进入,做着最后的准备。
“准备好了吗,大天尊?”
侍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恶魔般的诱惑。
“接下来,才是正餐哦。”
在侍女娴熟的引导与“辅助”下,那根庞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透明假阳具,终于开始了它对云袖的征服。
起初,仅仅是龟头部分的试探性进入,就已经让云袖这具娇小的肉身紧绷到了极致。虽然经过了特殊的柔韧性调整,虽然有润滑灵液的充分浸润,但那种被强行撑开的撕裂感,依旧真实而剧烈。
“唔……啊……”
云袖的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被手铐锁住的双手死死抓着床头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这根假阳具最逆天的地方,在于它表面那密密麻麻、如同活物般的细小颗粒。随着它的缓缓推进,这些颗粒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开始主动释放出一波又一波微弱却精准的生物电流。
这些电流顺着那被极度撑开的敏感肉壁,瞬间传遍全身,将原本的痛楚,转化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爆炸般的快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骨髓深处爬行、啃噬,让云袖的神魂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过于强烈的刺激,硬生生地从这具肉身中给“顶”出去。
“太……太大了……真的……不行了……”
云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然而,那个巨大的尺寸,显然已经超出了这具身体正常姿势所能容纳的极限。
侍女见状,果断地停止了推进。她解开了固定云袖双腿的束缚,将已经浑身瘫软的云袖翻了个身,让她面朝上躺着。
然后,侍女将云袖的双腿高高抬起,几乎折叠到了她的胸口,摆出了一个更加羞耻、也更加利于深入的“M”字形姿势。
在这个姿势下,云袖那平坦白皙的小腹一览无余。
“继续。”
随着侍女的一声令下,那根巨物再次开始了它的入侵。
这一次,它没有任何阻碍,长驱直入。
云袖瞪大了眼睛,瞳孔涣散,嘴巴张大到了极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随着那根巨物的深入,自己那原本平坦的小腹上,竟然缓缓隆起了一个清晰可见的、令人惊悚的柱状轮廓!
那根棒子,竟然真的硬生生地顶了进来,还在她的小肚皮上“顶”出了一个形状!
这一刻,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刺激达到了巅峰。
“噗……”
伴随着最后一点根部的没入,云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的双眼翻白,嘴角溢出了不受控制的白沫,整个人如同坏掉的玩偶一般,瘫软在了一片狼藉的床榻之上。
而在那具肉身的眉心处,一点灵光悄然飞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云袖那虚幻的神魂身影。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具还在因为余韵而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肉身,尤其是那个还依旧隆起着恐怖形状的小腹,有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啧啧……这玩意儿果然不是人受的……”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虽然带着几分嫌弃,但眼底深处那一抹尚未完全消退的迷离与满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看来,这具身体大概是彻底坏掉了……还得重新再捏一个才行。”
贴主:神隐之月于2025_11_27 5:17:4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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