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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尝已为人妻的皇妹后】(1-30)
作者:栖烟
标签:#骨科 #适合女生 #1v1 #SC
第1章 回京
沈府的紫藤萝落了满阶。
许织絮捏着裙角站在廊下,指尖刚触到那抹淡紫,便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冷淡漠的声音:“公主这是要往哪里去?”
她回身时,沈言之已立在三步外。
月白长衫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那双曾让京中贵女倾心的桃花眼,看向她时总像蒙着层霜。
五年前他高中探花,父皇亲赐婚,红绸漫天时她曾偷偷掀起盖头角,见他立于烛火旁,还以为是此生良缘,如今想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皇兄今日回京,我去城门口接他。”许织絮声音轻却硬,握着裙角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也不觉疼。
她这位皇兄许宴迟,自小把她捧在掌心里疼。
当年他请缨去边疆,她抱着他的胳膊哭了半宿,他还笑着摸她的头说:“絮絮乖,等皇兄回来,给你带西域的琉璃珠。”
这一等,便是五年。
沈言之闻言,眉峰微蹙,语气添了几分厉色:“当朝妇人无外事不得出门,公主身份尊贵,更该恪守本分,岂能为了一己私念坏了规矩?”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冷淡,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个需要严加管束的臣民。
许织絮心头火起,瞪着他道:“皇兄是我的亲人,他征战五年归来,我去接他怎么就成了私念?沈言之,你别拿规矩压我,这五年我在你沈府,守的规矩还不够多吗?”
她说着便要往外走,脚步刚迈过门槛,却被门口两个守卫拦住。
那两人垂着头,声音却掷地有声:“驸马有令,没有他的允许,公主不得出府。”
许织絮气得浑身发抖,回头看向沈言之,他却只是淡淡道:“公主还是回屋吧,免得让下人看了笑话。”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月白长衫的衣角扫过廊下的青苔,留下一道冷寂的痕迹。
她愤愤地回了屋。
刚坐下,忍冬便端着茶进来,没好气地把茶盏放在桌上,低声抱怨:“驸马爷也太过分了!不过是去接个王爷,他至于这样拦着您吗?再说了,昨夜他又宿在书房,我听小厨房的人说,半夜还看到书童进去送汤,那两人在书房里待了半宿才出来,指不定又在里面颠鸾倒凤呢!”
忍冬是她从宫里带来的人,一向护着她,说起沈言之的事,语气里满是不平。
许织絮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茶水温热,却暖不了她的心。
沈言之有断袖之癖,这事在京城里早就不是秘密。
当年她嫁过来不久,就听说他常去象姑馆,后来更是把书童留在身边,日夜不离。
她不是没试过跟他好好谈,可每次她刚提起,他要么借口有事离开,要么就冷着脸说:“公主只需做好你的沈夫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忍冬,别说了。”许织絮轻声打断她,目光落在窗外。
庭院里的石榴树是她嫁过来那年种的,如今已长得枝繁叶茂,只是再红的石榴花,也照不亮这深宅大院的冷清。
她想起未出嫁时,在宫里的日子多自在啊。
皇兄会陪她去御花园放风筝,父皇母后也疼她,她想要什么便有什么,那时她是京城里最肆意的公主,可自从嫁了沈言之,她就像被关进了笼子里,连出去接亲人的自由都没有。
第2章 皇妹
“公主,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忍冬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疼得不行,“您要是去找陛下娘娘撑腰,他们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许织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不是没找过父皇母后,上次她鼓起勇气提起沈言之的事,父皇只是皱着眉说:“絮絮,你已是沈家妇,要学会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你是公主,更要给天下女子做典范,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丢了皇家的脸面。”
母后也拉着她的手劝:“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喜好,你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府里,早点怀上个孩子,日子自然就好了。”
怀孩子?
许织絮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烦躁。
沈言之连她的房门都很少进,又怎么会有孩子?
每次宫里来问,她都只能找借口搪塞,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觉得累了。
夜幕渐渐降临,沈府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书房的灯还亮着。
许织絮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
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一只小小的凤凰,是当年皇兄临走前送给她的。
他说:“絮絮,这玉佩能保平安,你戴着它,就像皇兄在你身边一样。”
她把玉佩贴在胸口,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却让她想起皇兄温暖的手掌。
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滴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轻声呢喃:“皇兄,你怎么才回来啊?絮絮好想你,这里好冷,我一点都不喜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出泪痕。
她攥着玉佩,手指微微颤抖,心里满是委屈和思念。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皇兄回来后,能不能帮她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深宅大院。
夜越来越深,书房的灯终于灭了,许织絮却还坐在梳妆台前,望着窗外的月亮,一夜未眠。
接风宴的礼乐在勤政殿外绕梁不绝,鎏金铜灯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
许宴迟一身玄色嵌银甲胄未卸,肩甲上还沾着北狄风沙的痕迹,却丝毫不减英气。
他生得一副惊为天人的好皮囊,剑眉斜飞入鬓,眉骨利落如刀削,眼尾微微上挑却不显轻佻,瞳仁是极深的墨色。
他身量极高,肩背挺得笔直,如寒冬里孤峙的青松,不见半分佝偻。
他刚在殿中接受了皇帝亲赐的“镇北将军”印绶,转身时,目光便越过满殿觥筹交错的朝臣,在人群里反复搜寻,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刘全。”他声音压得低,却极具穿透力。
随侍在侧的太监刘全连忙上前,躬身应道:“奴才在。”
这刘全自许宴迟幼时便跟在身边,是他最信任的人,此次征战五年,也是刘全留在京城传递消息。
许宴迟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穗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皇妹呢?织絮怎么没来?”
他出征前,许织絮还拉着他的衣袖哭鼻子,说要等他回来教她骑射,这五年他在边关,夜里辗转时,总想着回京就能见到那个娇俏的身影,可如今满殿权贵,偏独少了她。
刘全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声音支支吾吾:“九殿下,您……您莫急,公主她……她五年前便已出阁了。”
第3章 出阁了
“出阁?”许宴迟瞳孔骤然一缩,玄甲下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震,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底瞬间复上一层阴鸷,“嫁给谁了?为何从未有书信告知?”
他出征五年,收到的家书多是皇帝与朝臣报平安的内容,提过宫里诸事,却半句未提皇妹出嫁之事。
刘全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凉的金砖,声音发颤:“殿下息怒!是陛下……是陛下吩咐奴才们不许说的,说您在边关征战,得知公主婚事恐分心,会误了军国大事啊!”
许宴迟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下来,殿外的礼乐仿佛都被这冷意冻住。
他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沉声道:“那这五年,她过得如何?”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织絮,那孩子自小被宠着长大,性子娇软,嫁了人若是受了委屈,可怎么好?
刘全咽了口唾沫,不敢隐瞒,低声道:“公主嫁的是当年的探花郎沈言之……只是这五年,沈大人对公主不甚热络,听说……听说沈大人常宿书房,还与书童走得近,京中已有不少闲言碎语。公主去宫里求过陛下娘娘,可陛下总劝她要做贤妻良母,莫要失了皇家体面……”
“够了!”许宴迟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的皇妹,竟在别人家受了这般委屈!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冰冷的寒意:“传我命令,即刻将沈言之召到我府上,不得有误!”
“是!”刘全不敢耽搁,连忙爬起来退了出去。
庆功宴还未散,沈言之便接到了传召,他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是为了公主的事,不敢怠慢,匆匆换了身常服,跟着侍卫往九皇子府赶。
刚进正厅,便见许宴迟坐在上首,玄甲未脱,周身冷冽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臣沈言之,见过九殿下。”沈言之连忙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许宴迟没有叫他起来,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语气冰冷:“沈大人,孤问你,这五年,你是如何待织絮的?”
沈言之额头冒出冷汗,声音发虚:“臣……臣待公主一向敬重。”
“敬重?”许宴迟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案,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孤的皇妹,自小在宫里被宠着长大,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让她说,你倒好,让她在你沈府守了五年活寡,连出门接亲人的自由都没有!你所谓的敬重,就是让她受委屈,让她被京中之人耻笑吗?”
他越说越怒,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是孤捧在手心里的人,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沈言之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臣有罪!臣知罪!求殿下饶命!”
他知道许宴迟在朝中威望极高,又是刚立了大功的将军,若是真要处置他,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许宴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怒火更盛,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处置他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语气依旧冰冷:“饶你可以,但孤有一个要求。”
沈言之连忙道:“殿下请讲,臣一定照办!”
第4章 夜探
“今晚,孤要去沈府见织絮。”许宴迟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记住,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无论是你府里的下人,还是宫里的人,只要走漏了半点风声,你沈家和你那书童,都别想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致命的威胁,沈言之只觉得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他连忙磕头:“臣……臣明白!臣一定守口如瓶,绝不让任何人知道殿下的行踪!”
许宴迟看着他恐惧的模样,冷哼一声:“下去吧,做好准备,孤亥时会到。”
“是!臣告退!”沈言之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正厅。
待他走后,许宴迟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手指再次摸到腰间的香囊。
那是当年他走时,织絮硬塞给他的,说能保平安。
他轻声呢喃:“絮絮,等孤,今晚就能见到你了……”
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浓浓的思念与心疼。
亥时的梆子刚敲过两声,沈府后门便传来轻响。
玄色斗篷将来人裹得严严实实,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
许宴迟踩着青石板路往里走,靴底碾过落叶的声响被夜风揉散,身后的沈言之躬着身,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活像个伺候主子的小厮,哪还有半分探花郎的矜贵模样。
府里的下人见沈言之对这黑衣人这般恭敬,虽满心好奇,却也不敢多问,纷纷贴着墙根退让,连眼神都不敢多瞟。
转过两道回廊,便到了许织絮的“絮语院”,院门锁着,沈言之亲自上前开锁,铜锁“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刚进院门,便见忍冬提着盏羊角灯迎上来,灯光映着她略带警惕的脸。
她先看向沈言之,又好奇地打量着许宴迟,眉头微蹙:“驸马爷,这么晚了,您带着这位……是有何事?”
她话里带着几分护主的戒备,毕竟自家公主这些年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容不得旁人随便惊扰。
沈言之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局促,刚要开口,忍冬却先没好气地抢话:“驸马爷您怕不是忘了?公主昨日因没能去接王爷,一夜都没合眼,方才好不容易才睡着,您可别再扰了她休息!”
她说着,下意识地往许宴迟那边挡了挡,显然是不想让这不明身份的人靠近正屋。
沈言之眉头一皱,语气添了几分强硬:“放肆!让你去叫公主起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虽怕许宴迟,可在府里终究是主子,对着个丫鬟还端得起架子。
“不必。”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许宴迟抬手掀开帽檐一角,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灯光下,他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别吵醒她。”
话音落,他便径直往正屋走,脚步轻得像片羽毛,生怕惊了屋里的人。
忍冬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伸手就要去拦许宴迟的胳膊:“你想干什么?这是公主的卧房,岂容你随便进出!”
她虽不知道这人是谁,可看沈言之的态度,也猜得出身份不一般,可自家公主刚睡着,她绝不能让旁人惊扰。
第5章 思念
沈言之连忙拉住忍冬,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让他进去。”
他看了眼许宴迟的背影,又补充道,“今日之事,你若敢跟任何人提起半个字,仔细你的皮!”
忍冬又气又急,还想争辩:“驸马爷您怎能这样?公主她……”
话还没说完,沈言之便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精壮的侍卫立刻上前,不等忍冬反应,便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拧,忍冬便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将她抬到偏房,动作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
许宴迟站在正屋门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回头,只是抬手推开了房门。
屋内只点着一盏长明灯,昏黄的灯光映着满室的素雅。
梳妆台上摆着几支旧钗,窗边挂着的纱帘还是她刚嫁来时的样式,连被褥上绣的缠枝莲,都带着几分少女时的娇俏,与这深宅的冷清格格不入。
他解下斗篷,随手递给跟进来的沈言之,动作间露出玄色锦袍的衣角,上面绣着暗纹云鹤,是皇子独有的规制。
沈言之接过斗篷,大气不敢出,悄悄退到门外守着,将屋内的空间留给两人。
许宴迟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床榻只微微陷了一下。
他低头看向睡梦中的许织絮,心瞬间就揪紧了。
五年未见,她清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尖了些,下颌线透着几分脆弱,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却在睡梦中时不时颤一下,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她眉头微蹙,嘴唇轻轻抿着,像是在承受什么委屈,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想来是昨日哭了许久。
许宴迟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她的脸颊,便又猛地收回。
她的脸很凉,不像小时候那样带着暖暖的温度。
他想起出征前,她还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说要等他回来带她去放风筝,那时她的脸颊圆嘟嘟的,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后再见,她竟成了这般模样。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闷又疼,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絮絮,是皇兄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许织絮似乎察觉到什么,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头往他这边偏了偏,嘴角无意识地抿了抿,像是在寻找什么依靠。
许宴迟见状,连忙放轻呼吸,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眼底的心疼与怜惜,几乎要将这满室的冷清都融化。
长明灯的光晕在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影,许宴迟坐在床沿,指尖拂过许织絮鬓边的碎发,那触感柔软得让他心头发颤。
五年征战的风沙、刀光剑影的凛冽,在此刻都化作绕指柔,只剩下满腔的疼惜与压抑的思念。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从光洁的额头滑到小巧的下颌,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目光落在她微抿的唇上,那唇瓣色泽偏淡,却带着少女般的柔软,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多年来深埋心底的念想在此刻决堤。
他想吻她,想将这五年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
第6章 偷吻皇妹
犹豫片刻,他终究抵不过心底的渴望,缓缓俯身,唇瓣先落在她的额头。
那触感温热,带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花香,让他浑身一僵,仿佛有电流窜过。
他不敢停留太久,又轻轻吻向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直到吻上她的唇时,他才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移开,眼底满是慌乱与无措。
他是她的皇兄,怎可生出这般逾矩的心思?
可看着她睡梦中不安的模样,想起她这些年受的委屈,那份理智又瞬间崩塌。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许织絮轻轻嘟囔了一声:“皇兄……不要走……”
声音软糯,带着未醒的鼻音。
她像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手臂突然抬起,紧紧搂住了许宴迟的脖子,脸颊往他颈间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感受到颈间温热的呼吸与柔软的触感,许宴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随即又沸腾起来。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法规矩,抬手扶住她的后脑,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不再克制,唇瓣辗转厮磨,带着压抑多年的思念与心疼。
许织絮在睡梦中似乎有了回应,唇瓣微微张开,许宴迟趁机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间,满是难以言喻的缱绻。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另一只手则慢慢解开她寝衣的系带,丝绸的衣料顺着她的肩头滑落,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的吻缓缓下移,从她的唇畔落到下巴,再到纤细的脖颈,每一处触碰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许织絮在睡梦中轻轻哼唧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搂得更紧了些。
许宴迟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的脸,见她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像是在做什么甜美的梦,心底的柔软与怜惜再次翻涌。
他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而温柔:“絮絮,皇兄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说完,他再次低头,吻上她的颈间,动作依旧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帐幔轻轻晃动,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长明灯的光透过缝隙洒进来,映出满室的暧昧与缱绻,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留下两人之间难以言说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
许宴迟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床上人儿的睡颜。
许织絮侧卧在锦被之中,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如同夜色中的瀑布。
她的睫毛长而卷翘,在月光下投下小小的阴影。
许宴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许织絮的脸颊,那触感比最细腻的丝绸还要柔软。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的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当那层薄薄的寝衣被解开,缓缓从许织絮肩头滑落时,许宴迟的呼吸几乎停滞。
月光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像是为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珍珠般的光泽。
她的肩膀圆润,锁骨精致如雕刻,再往下——
第7章 睡梦中舔乳
许宴迟的瞳孔微微放大。
许织絮的胸乳饱满而挺拔,即使在躺卧的状态下也保持着优美的弧度。
形状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顶端点缀着粉嫩的花蕾,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硬挺起来。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俯下身,先是轻轻吻上她的脖颈。
那里的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带着兰花香气和许织絮独有的体香。
他的唇瓣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回应他内心的渴望。
许宴迟的吻轻柔而缠绵,如同蝴蝶掠过花瓣,但其中蕴含的热度却足以灼伤理智。
许织絮在梦中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
她感觉到颈间有一种温暖的触感,像是被阳光亲吻,又像是被温水浸润。
这种感觉让她安心,又让她渴望更多。
她无意识地仰起头,露出更多颈部的肌肤,仿佛在邀请那温暖的来源继续探索。
许宴迟的吻缓缓下移,每一寸肌肤都不愿放过。
他的舌尖偶尔探出,轻舔她锁骨的凹陷处,感受那里的骨骼轮廓。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腰侧,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留下淡淡的红痕。
这种近乎粗暴的占有与他的轻柔亲吻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终于,他的唇来到了那片他渴望已久的领域。
在真正触碰之前,许宴迟停顿了片刻,只是用呼吸拂过那粉嫩的顶端。
许织絮的乳尖在微凉的空气中更加硬挺,仿佛在等待什么。
许宴迟能看到那小小的颗粒微微颤抖,像是受惊的小鸟。
他张开嘴,含住了左侧的乳尖。
起初只是轻柔的吮吸,像是婴儿寻求慰藉。
但很快,许宴迟就无法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接触。
他的舌头开始绕着乳尖画圈,时而轻轻扫过,时而用力按压。
他的牙齿偶尔擦过那敏感的尖端,引起许织絮一阵细微的颤抖。
许宴迟的右手抚上另一侧胸乳,手掌完全覆盖那柔软的隆起。
他的手很大,指节分明,与许织絮白皙柔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揉捏着那团软肉,力道从轻柔逐渐加重,指尖陷入肌肤,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许织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在梦中,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云,被温暖的气流托举、揉捏、塑造。
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从胸口蔓延开来,流向四肢百骸。
她无意识地呻吟出声,那声音轻软而缠绵,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声呻吟像是鼓励,许宴迟更加用力地吮吸起来。
他的舌头变得更具侵略性,不停地挑逗那已经硬挺如石的乳尖。
他用舌尖快速振动,感受它在自己口中的变化;他又会用唇瓣紧紧包裹,施加持续而稳定的压力。
唾液将她的胸乳染得湿亮,在月光下闪烁着淫靡的光泽。
许织絮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那股从胸口升起的暖流变得越来越强烈,像是在她体内点燃了一簇火焰。
她扭动着身体,不知是在逃避还是寻求更多。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丝绸面料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第8章 唇舌在双峰之间流连
许宴迟换到另一侧胸乳,给予同等的待遇。
他的吻变得更加粗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他知道明天这些痕迹会变得明显,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在妹妹身上留下印记,证明她属于他,即使只是在这样的黑夜里。
他的唇舌在双峰之间流连,时而吮吸乳尖,时而舔舐乳肉,甚至轻轻啃咬那柔软的侧缘。
许宴迟完全沉浸在这种感官的盛宴中,许织絮的身体对他而言是世界上最甜美的毒药,明知道会万劫不复,却依然甘之如饴。
许织絮的梦境变得更加具体了。
她梦见自己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海水中,有鱼儿在轻啄她的胸口,激起一圈圈涟漪。
那些鱼儿很温柔,但它们的触碰却让她体内产生一种奇怪的空虚感,渴望被填满。她在梦中呻吟,身体微微弓起,将自己更送向那温暖的源头。
许宴迟感受到她的回应,一股热流直冲下身。
他勉强控制住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盛宴上。
他的舌头在乳沟处流连,感受那柔软的挤压感,他的鼻尖埋入她的肌肤,深深吸入她的气息。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克制的皇子,而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男人。
时间在亲吻与爱抚中流逝,月光悄然移动,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交织成一体。
许织絮的胸乳已被吻得泛红,乳尖肿胀不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许宴迟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在妹妹身上留下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满足,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无法熄灭的欲望。
他的吻继续向下,越过平坦的小腹,感受那细腻肌肤下的微微起伏。
许织絮的腰肢纤细,仿佛一手可握,许宴迟的大手在她腰侧流连,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肚脐周围,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抖。
许织絮在梦中感觉到那股温暖正在向下移动,离开她敏感的胸部,带来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但很快,新的感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温暖来到了她的小腹,在那里盘旋,激起一阵奇异的痒意。
她无意识地扭动腰肢,不知是要逃避还是迎合。
许宴迟的双手握住她的臀瓣,稍稍用力分开她的双腿。
这个动作让许织絮最私密的地方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也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如同最黑暗的夜空,只有欲望的星火在其中闪烁。
许织絮未经人事的阴部如同初绽的花苞,粉嫩而娇弱。
她的阴唇微微闭合,但在顶端,那颗小小的阴蒂已经探出头来,如同害羞的蓓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许宴迟俯下身,先是轻轻吻上她的大腿内侧。
那里的肌肤格外敏感,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引起许织絮一阵细微的痉挛。
他的呼吸喷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温暖的气流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那种撩人的痒意。
许织絮的梦境变得混乱了。
她梦见自己在一片花海中奔跑,花朵的枝叶轻抚她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战栗。
她感到口渴,体内有一种陌生的空虚感在蔓延。
她无意识地分开双腿,试图缓解那种奇怪的渴望。
第9章 睡梦中被舔穴
这无声的邀请让许宴迟再也无法克制。
他伸出舌头,第一次直接触碰了那片禁地。
起初只是轻轻的一扫,掠过紧闭的阴唇,感受那细腻褶皱的触感。
许织絮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声轻软的呻吟从她唇间溢出。
这反应取悦了许宴迟,他的舌头变得更加大胆,开始反复舔舐那道缝隙,感受它在自己舌下逐渐湿润、微微开启的过程。
许宴迟的舌头灵活而有力,他先是沿着阴唇的外缘画圈,然后用舌尖轻轻分开那两片柔软的屏障。
内里的嫩肉呈现出更深的粉色,已经有些湿润,在月光下泛着水光。
他的鼻尖抵在许织絮的阴蒂上,呼吸间全是她独特的气息,混合着少女的清香和情动的甜腻。
许织絮在梦中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正在绽放的花。
有什么温暖湿润的东西正在拨开她的花瓣,探索她最核心的秘密。
那种感觉既陌生又舒适,既让她害怕又让她渴望。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乳尖在空气中硬挺如石。
许宴迟的舌头找到了那颗小小的阴蒂,它已经完全充血,如同一颗熟透的浆果。
他先是绕着它画圈,感受它在自己舌下的颤动,然后用舌尖快速振动,最后,他轻轻含住那颗小珠子,用唇瓣包裹,施加稳定的压力。
许织絮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身体猛地弓起。
前所未有的快感如闪电般击中了她,从阴蒂蔓延至全身。
她的脚趾蜷缩,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白。
在梦中,她看到了一道白光,像是夜空中的闪电,短暂却强烈。
许宴迟感受到她的反应,更加专注地攻击那敏感的小核。
他的舌头时而轻柔如羽毛,时而用力如风暴,不断变换节奏和力度,不让许织絮有适应的机会。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臀瓣,固定她的身体,不让她在快感的冲击下逃离。
淫水不断从嫩红的肉洞倾泻而出,如同一口泉眼,甘冽的汁水不断涌入许宴迟的口中,将她的阴部染得一片湿亮。
在月光下,这一幕淫靡而美丽,如同某种禁忌的仪式。
许宴迟完全沉浸在这种感官的体验中,妹妹的每一丝颤抖、每一声呻吟都让他更加兴奋。
他的舌头开始向深处探索,轻轻撬开那微微开启的洞口。
那里温暖而紧致,即使只是舌尖的进入也感到一定的阻力。
许宴迟耐心地用舌头按摩入口处的软肉,感受它们在自己舌下的放松过程。
他的鼻尖仍然抵着阴蒂,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更多的刺激。
许织絮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在梦中,她漂浮在一片温暖的海域,有鱼儿不仅轻啄她的胸口,还在她最私密的地方嬉戏。
那种感觉太过强烈,让她无法思考,只能跟随本能扭动腰肢,寻求更多的接触。
她的体内有一种奇怪的瘙痒,渴望被什么东西填满。
许宴迟的舌头开始模拟性交的动作,在许织絮的穴口浅浅抽插。
他的舌头不如阴茎粗壮,但灵活度更高,能够从各种角度刺激内壁的敏感点。
他感受着那紧致通道的吮吸感,仿佛她的身体也在渴望更深入的接触。
第10章 手指探入
许织絮的呻吟变得更加连续,像是哭泣又像是歌唱。
她的身体覆盖着一层薄汗,在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的长发黏在额际,唇瓣微微张开,呼出温热的气息。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脸上也浮现出情动的红晕,美得令人窒息。
许宴迟抬起头,看着妹妹被情欲掌控的模样,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此刻,他只想让这种感觉永远持续下去。
他重新俯下身,更加深入地探索那甜蜜的领域。
他的舌头变得更具侵略性,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他用力将舌头挤入那紧致的通道,感受内壁媚肉的抵抗和最终的接纳。
许织絮的爱液越来越多,顺着她的臀缝流下,浸湿了底下的床单。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许宴迟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他的拇指找到那颗肿胀的阴蒂,开始有节奏地按压。
同时,他的舌头在穴内抽插,制造出细微的水声。
这多重刺激让许织絮几乎承受不住,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像是随时都会到达顶峰。
许织絮在梦中看到了一片绚烂的烟花。
那些烟花在她的体内爆炸,带来一阵阵强烈的快感。
她感觉自己被推上了云端,然后又坠入温暖的海洋。
有一种快感在她的下体积聚,越来越强,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许宴迟感受到她内壁肌肉的紧缩,知道她即将高潮。
他加快了舌头和手指的动作,如同最后的冲锋。
他的呼吸粗重,汗水从额际滑落,但他毫不在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许织絮的反应上。
“呃啊——!”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许织絮达到了高潮。
她的身体弓起如满弓,一声长长的呻吟从她唇间溢出,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的内壁紧紧收缩,爱液大量涌出,沾湿了许宴迟的脸。
许宴迟抬起头,看着妹妹在高潮中颤抖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该停手了,但下身的胀痛提醒着他尚未满足的欲望。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片湿漉漉的领域,感受着她高潮后的余颤。
许织絮在高潮后陷入更深的睡眠,但她的身体依然敏感。
当许宴迟的手指轻轻探入她的穴口时,她无意识地收缩了一下,仿佛在挽留那即将进入的异物。
许宴迟的一根手指缓缓进入那温暖的通道。
即使刚刚经历过高潮,许织絮的内部依然紧致得令人惊讶。
他的手指被柔软的内壁紧紧包裹,未经人事的甬道细窄紧窒,每一寸进入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阻力。
他停顿了片刻,让她的身体适应异物的存在。
许织絮在梦中微微蹙眉。
高潮后的慵懒被一种新的感觉打破,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身体,比舌头更粗壮,更坚硬,也更修长。
那种被填满的感觉缓解了她体内深处的空虚,但也带来了新的不适。
她无意识地收缩内壁肌肉,试图排斥那入侵者。
第11章 指交
许宴迟感受着她内部的紧缩,那种压力几乎让他失控。
他开始缓慢地移动手指,浅浅地抽插,感受内壁每一处褶皱的摩擦。
他的指尖弯曲,寻找着那个传说中的敏感点。
当他的指腹擦过某处粗糙的区域时,许织絮的身体猛地一颤。
就是这里。
许宴迟心中了然,开始集中攻击那个点。
他的手指每次进入都刻意擦过那处,感受着许织絮内壁的收缩和爱液的涌出。
他的拇指也没有闲着,继续按摩那颗已经敏感不堪的阴蒂。
许织絮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刚刚平息的情欲被重新点燃,而且比之前更加猛烈。
在梦中,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填满,那东西在她的体内移动,摩擦着某个她从未知晓的敏感点。
快感如潮水般涌来,一波强过一波。
许宴迟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这个扩张让许织絮发出一声痛楚中夹杂着愉悦的呻吟。
她的内部更加紧致地包裹着入侵的手指,仿佛在抗拒,又仿佛在邀请更深的进入。
许宴迟耐心地等待她适应,轻轻吻着她的大腿内侧,分散她的注意力。
当许织絮的内壁逐渐放松,许宴迟开始了两根手指的抽插。
这次的节奏更加有力,每次进入都直达最深处。
他的指关节摩擦着入口处的嫩肉,指尖则不断刺激内壁的敏感点。
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伴随着许织絮断断续续的呻吟。
许宴迟的额际渗出汗水,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的感官刺激。
看着妹妹在自己的手指下绽放,听着她无意识的呻吟,感受着她内部的紧缩和湿润,这一切都让他兴奋得几乎发狂。
他的下身依旧胀痛不已,但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手指的动作。
许织絮的腰肢开始无意识地迎合手指的抽插。
她在梦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带给她如此强烈的快感,让她想要更多。
她的手指深深陷入床单,脚趾蜷缩,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等待着下一次高潮的来临。
许宴迟加快了手指的速度,拇指更加用力地按压阴蒂。
他能感受到许织絮内部的媚肉开始有规律地收缩,知道她即将再次高潮。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高潮时的任何一个表情。
“啊……”许织絮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身体剧烈颤抖。
她的内壁紧紧收缩,像是要夹断入侵的手指。
爱液大量涌出,沿着她的臀缝流下,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她的脸上浮现出极度愉悦的表情,嘴唇微张,眼神即使在闭着的情况下也显得迷离。
许宴迟的手指被高潮中的内壁紧紧包裹,那种压力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他下身一阵抽搐,浊白的液体喷射而出,沾湿了他的裤子和脚下的地毯。
他从未想过,仅仅是用手指让妹妹高潮,就能让自己达到如此强烈的释放。
高潮过后,许宴迟轻轻抽出手指,看着那微微张开的洞口缓缓闭合。
他为许织絮擦拭干净身体,重新为她穿好寝衣,盖好锦被。
整个过程,许织絮都沉浸在睡梦中,只有偶尔的轻颤显示着她的身体还记得刚才的极致欢愉。
许宴迟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妹妹的睡颜。
他知道今晚的行为是永远的禁忌,一旦暴露,两人都将万劫不复。
但当他看到许织絮嘴角那抹满足的微笑时,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月光悄然移动,将许宴迟的身影拉长。
他最后轻吻了许织絮的额头,转身离去,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门被轻轻关上,寝宫内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只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情欲气息,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许织絮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唇边依然带着那抹微笑。
她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在梦中,她被温柔地对待,被带领着探索了从未知晓的愉悦领域。
而许宴迟走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也无法用平常心对待自己的皇妹。
禁忌的种子已经种下,终有一天会开出罪恶而美丽的花。
第12章 梦醒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许织絮缓缓睁开眼,意识回笼时,指尖还残留着几分虚幻的暖意。
昨夜那场梦太过真切,梦里有人抱着她,吻得缠绵又温柔,让她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可睁眼时,帐内空空荡荡,只有枕畔残留的一缕似有若无的兰香,提醒着她那不过是场春梦。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懵的太阳穴,心底泛起一阵怅然若失。
梦里人的轮廓模糊不清,只记得那双眼睛格外温柔。
“公主,您醒了?”门外传来忍冬的声音,随后门被轻轻推开,她端着铜盆走进来,盆里的清水漾着涟漪,倒映出她略带恍惚的脸。
许织絮看着她,见她放下铜盆时手微微发颤,擦脸的锦帕也递得有些迟缓,便挑眉问道:“忍冬,你今日怎的魂不守舍?可是出了什么事?”
忍冬闻言,身子猛地一僵,连忙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没、没什么,许是昨夜没睡好,公主莫担心。”
她垂着头,不敢与许织絮对视。
昨夜那黑衣人的模样还在眼前晃,沈言之那句“敢说出去就杀你全家”的警告更是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紧。
她虽心疼公主,却也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冒险,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许织絮见她不愿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指尖划过锦被上的缠枝莲纹,心里又想起了皇兄。
她嫁入沈府五年,皇兄在边疆征战五年,如今他回来了,自己却连见一面都难。
正思忖着,门外突然传来小丫鬟雀跃的声音:“公主!公主!胤王爷派人给您送礼物来了!说是从西域和北狄带回来的稀罕玩意儿呢!”
话音未落,几个小厮便抬着四个朱漆描金的箱子走进来,箱子打开的瞬间,满室都亮了几分。
里面既有西域的赤金镶红宝石镯,又有北狄的白狐裘,还有晶莹剔透的葡萄石串、雕工精致的玛瑙摆件,件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看得人目不暇接。
忍冬凑上前看了一眼,惊喜地拍手:“我的天!这些宝贝也太贵重了!王爷征战五年,心里果然还是牵挂着公主您的!”
许织絮的目光却落在最底层的一个锦盒上,她伸手拿起,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支海棠玉簪。
玉质是上好的暖白玉,雕成的海棠花瓣层层叠叠,花瓣边缘还细细打磨过,触手温润,显然是用了心的。
她指尖摩挲着玉簪,眼眶微微发热,轻声叹道:“可惜啊,昨日没能去城门口给皇兄接风洗尘,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公主说什么呢!”忍冬连忙上前安慰,“王爷最疼您了,他知道您是被驸马拦着,怎么会怪您?再说了,他这不是刚回来就给您送礼物了吗?可见心里是记挂着您的。”
许织絮没有说话,只是将玉簪轻轻放在梳妆台上。
阳光照在玉簪上,映出柔和的光,可她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空落落的。
她看向窗外,庭院里的石榴树又发了新芽,可这方小小的天地,却像个无形的笼子,将她困了五年。
第13章 妇德
“忍冬,”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说,我是不是永远都走不出这深宅大院了?”
忍冬闻言,心里一酸,连忙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公主您别胡思乱想!王爷回来了,他一定会帮您的!再说了,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一辈子困在这儿?说不定过些日子,陛下就会下旨让您回宫住呢!”
许织絮看着忍冬急切安慰的模样,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没再说话。
她拿起那支海棠玉簪,重新握在手里,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她不知道皇兄回来后,她的日子会不会有变化,可此刻握着这支玉簪,她心底又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或许,她真的能等到走出这深宅的那一天。
锦盒里的海棠玉簪还在指尖泛着温润光泽,许织絮正对着那支簪子出神,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着小厮恭敬的通报:“老相爷到——”
她心头一紧,连忙将玉簪放回锦盒,起身整理了下衣襟。
宰相沈从安是三朝元老,早年还做过皇帝的太傅,如今权倾朝野,便是父皇见了他都要让三分,她虽是公主,在这位公公面前也不敢有半分怠慢。
门帘被掀开,沈从安身着藏青锦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扫过屋内时带着雷厉风行的威严。
他先是对着许织絮微微躬身行礼,语气却没半分暖意:“老臣见过公主。”
“公公不必多礼。”许织絮勉强扯出个笑容,伸手示意,“快请坐。”
沈从安却没坐,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手边的锦盒上,开门见山:“老臣方才听闻,前日胤王爷回京,公主曾想出门迎接?”
许织絮握着锦盒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几分不甘:“皇兄征战五年归来,我这个做妹妹的,去接他也是应当。”
“应当?”沈从安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公主此言差矣!陛下并未召你去接风宴,你身为沈家妇,当恪守妇道,岂能凭着公主身份便擅自行动?皇后娘娘编写的《女德记》,公主难道没有背熟?”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许织絮心上。
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积压五年的委屈在此刻翻涌,忍不住反驳:“我想去哪里,难道还要看旁人脸色?你们拦着我见皇兄,如今又拿《女德记》来压我,这就是你们沈家的规矩?”
沈从安闻言,目光扫过桌案,瞥见一本摊开的话本,封面上画着才子佳人的图样。
他伸手拿起,翻了两页,连声摇头,语气满是唾弃:“想不到公主平日里,竟看的是这种不入流的闲书!难怪心思浮躁,连基本的妇德都抛在脑后!”
“闲书又如何?”许织絮再也忍不住,声音拔高了几分,“至少这书里写的是真心相待,比你口中那些冷冰冰的圣贤书好看多了!”
“你——”沈从安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手指着她,气得胡须发抖,“难怪公主如此离经叛道!老臣管不了你,便让陛下和皇后来管!”
说完,他将话本狠狠摔在桌上,拂袖而去,青袍的衣角扫过凳脚,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满室寂静。
(关于公主的权力,古代公主地位高但没有实权,文中出现的主要角色实权排行是:宰相>太子>王爷>探花郎>公主,地位排行是太子>王爷>公主>宰相>探花郎,所以宰相探花郎见了公主要行礼,但实际权力大于公主。)
第14章 惩罚
忍冬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扶住许织絮,声音带着惶恐:“公主,这可如何是好?沈相爷如今在推行变法,陛下对他言听计从,若是他在陛下面前说您的不是,恐怕对您不利啊!”
许织絮看着桌上被摔得褶皱的话本,眼底泛起一层水雾,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只是轻声道:“随他去。他便是告到父皇面前,我也没做错什么。”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清楚,在父皇眼里,沈相的话比她的委屈重要得多。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沈言之摇着折扇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笑:“哟,公主这是又跟父亲置气呢?也是,毕竟公主身份尊贵,哪里看得上我们沈家的规矩,更不屑守什么妇道。”
许织絮本就满心怒火,听他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伸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着沈言之就砸了过去。
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裤脚。
沈言之脸色瞬间变了,收起折扇,指着许织絮大骂:“许织絮!你别给脸不要脸!就算你有再大的气性,也只能困在这深宅大院里!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能肆意妄为的公主?如今你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更何况你什么本事也没有!”
他这番话,字字诛心,哪里还有半分当年探花郎的温文尔雅。
许织絮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沈言之见她哭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冷笑一声:“哭也没用!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沈家!”
说完,他甩袖而去,留下许织絮和忍冬在原地,满室的狼藉与委屈,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紫宸殿内檀香袅袅,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
沈从安立在阶下,躬身将许织絮的“失德”之事一一禀明,末了还添了句:“公主身为皇家表率,却不敬公婆、违逆妇道,若不加以管教,恐难服众。”
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朕知道了,沈相放心,朕定会好好管教这孩子。”
他虽疼惜织絮,可沈从安正主持变法,朝堂离不开他,这点“小事”,也只能委屈女儿。
不过半日,宫里的传旨太监便到了沈府。
许织絮跪在厅中,听太监尖细的嗓音念出皇后的懿旨:“织絮公主行事失度,着令抄写《女德记》五十遍,抄完之前不得出府半步,钦此。”
太监宣完旨,皮笑肉不笑地劝了句:“公主,您就安分些吧,皇后娘娘也是为您好。”
许织絮接过圣旨,指尖冰凉,满心的委屈堵在喉头,却只能叩首:“臣女领旨谢恩。”
待太监走后,她扶着忍冬的手起身,望着窗外飘落的紫藤花瓣,只觉得眼眶发酸。
连父皇母后都不站在她这边,这深宅,当真成了她的牢笼。
往后几日,许织絮便整日待在房里抄书。
狼毫笔蘸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下“妇德”、“妇言”的字样,可那些冰冷的文字,只让她愈发烦躁。
忍冬在一旁研墨,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模样,心里急却不敢多言。
第15章
消息很快传到许宴迟耳中。
他刚处理完边关的奏报,听闻织絮被禁足抄书,当即起身往皇宫去。
紫宸殿内,他身着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对着皇帝躬身行礼,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父皇,织絮性子骄纵,并非有意违逆,抄书禁足的惩罚,是否太重了些?”
皇帝抬眼看向他,叹了口气:“宴迟,你不懂。织絮这孩子,从小被你宠坏了,如今嫁了人,就得守沈家的规矩,磨磨她的性子,对她日后有好处。”
皇帝膝下有十多位公主,许织絮并不是最受宠的,从小到大也没有多亲近。
“磨性子?”许宴迟抬眸,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她在沈府五年,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还要如何磨?父皇,织絮是您的女儿,不是任人拿捏的物件!”
皇帝脸色一沉,将朱笔重重拍在案上:“放肆!朕做事,还用不着你教,织絮的事,你不必再管!”
许宴迟攥紧了拳,却也知道此刻争辩无用。
早些年他也不是最受宠的皇子,不过是近年来有了战功傍身,皇帝才会对他高看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缓和了些:“儿臣不敢违逆父皇。只是儿臣听闻,父皇打算为儿臣办庆功宴,儿臣斗胆恳请,让织絮也到场。”
皇帝看着他眼底的坚持,沉默片刻,终究是心软了。
这对兄妹自小感情深厚,宴迟征战五年,如今回来,想见见妹妹也合情理。
他叹了口气:“也罢,便让她来。你们兄妹俩许久未见,也该叙叙旧。”
许宴迟躬身谢恩:“儿臣谢父皇。”
消息传到沈府时,许织絮正握着笔发呆。
抄了一整天女德,她的手早已酸痛难耐。
忍冬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收到的帖子,声音里满是喜悦:“公主!好消息!宫里传话说,庆功宴让您也去!您终于可以出门了,还能回皇宫一趟呢!”
许织絮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黑点。
她抬起头,眼底先是茫然,随即涌上一层亮色。
她终于可以见到皇兄了。
这些日子的委屈、压抑,仿佛在这一刻都有了出口。
她伸手接过帖子,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宫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真的……可以见到皇兄了?”
“是啊公主!”忍冬用力点头,“听说还是胤王爷特意求父皇的呢!王爷心里一直记挂着您!”
“不用抄完女德了?”许织絮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忍冬不由疼惜她,语气也带了点安抚:“当然不用啦,这可是宫里发来的请帖。”
不过,回来后仍是要继续抄写,许织絮心里很清楚。
但只要能见许宴迟一面,问问他这五年来过得如何,便也足够了。
许织絮望着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案上的《女德记》抄本上,竟让那些冰冷的文字也多了几分暖意。
她轻轻笑了笑,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
第16章 庆功宴
勤政殿内灯火如昼,鎏金铜灯悬于梁上,映得满殿珠光宝气。
皇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手持玉杯,声音洪亮如钟:“今日设宴,专为庆贺九皇子许宴迟大败北狄,平定边疆!众卿同饮此杯,为我大熠贺!”
话音落,殿内礼乐齐鸣,众臣纷纷起身举杯,齐声应和:“为陛下贺!为九皇子贺!”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伴着此起彼伏的称赞,将庆功宴的热闹推向高潮。
许织絮坐在偏殿的席位上,指尖轻轻攥着裙摆。
她今日穿了件水绿色宫装,领口袖口绣着缠枝莲纹,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只是眉宇间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目光越过人群,她一眼便看到了立于殿中敬酒的许宴迟。
五年未见,他褪去了年少时的几分飞扬,玄色锦袍加身,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孤峰劲松。
剑眉斜飞入鬓,眉下那双墨眸深邃如潭,往日里偶尔流露的温和,如今都被征战沙场的冷冽取代。
他举杯时动作沉稳,与朝臣交谈时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竟让她生出几分陌生感。
许织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指尖微微发颤。
她本是盼着见他的,可真到了此刻,却突然不敢上前。
他们的席位隔得远,她只能远远望着他的身影,恍惚间竟与那日梦中人的轮廓重叠。
她连忙摇摇头,将这荒唐的念头压下去:“皇兄是我敬重的亲人,怎会生出这般心思?”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殿内的歌舞,可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许宴迟的方向瞟。
她没发现,每当她转头的瞬间,许宴迟的目光便会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眼底的冷冽瞬间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疼惜,只是这份目光,快得让人无从察觉。
“听说前太子殿下,就是因为连日酗酒误了早朝,陛下才动了废太子的心思。”邻座的两位大臣压低了声音交谈,话语却清晰地传到许织絮耳中。
另一位大臣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可不是嘛!前太子自甘堕落,九皇子却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朝堂上下,谁不觉得九皇子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说的是!九皇子文武双全,又深得民心,若他做了太子,定能辅佐陛下开创盛世!”
许织絮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坐在另一侧的前太子许景渊。
他今日穿了件紫色锦袍,却难掩面色的憔悴,眼眶泛红,显然是刚喝过酒。
听到大臣们的议论,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却只能强忍着怒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满是不甘与怨怼。
许织絮心里微微一叹。
三皇兄许景渊虽性情温和,却无治国之才,又嗜酒成性,被废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毕竟是曾经的太子,如今落得这般境地,难免让人唏嘘。
“公主,您怎么了?”忍冬站在她身后,见她神色凝重,轻声问道。
第17章 一点都不好
许织絮摇摇头,声音放得极轻:“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宫里的日子,从来都不太平。”
她看向许宴迟,见他正与一位老臣交谈,侧脸线条冷硬,周身气场强大。
她知道,皇兄如今虽风光无限,却也站在了风口浪尖,往后的路,怕是更加难走。
正思忖着,许宴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转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织絮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指尖掐着掌心,脸颊微微发烫。
她没看到,许宴迟望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温柔又深了几分,连与老臣交谈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殿内的礼乐仍在继续,歌舞升平,可许织絮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既盼着能与皇兄多说几句话,又怕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
许织絮端着酒杯,只觉得殿内的热气与喧嚣让她有些发闷。
方才几位宗室女眷劝酒,她推拒不过,多饮了几杯,此刻脸颊泛着薄红,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她悄悄起身,借着整理裙摆的由头,避开众人视线,往殿外的回廊走去。
廊下挂着的宫灯在风里轻轻晃动,暖黄的光映在青石板上,拉出长长的影。
她扶着廊柱站定,晚风拂过脸颊,带着几分凉意,才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妹妹。”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熟悉的磁性,却又添了几分岁月的沉敛。
许织絮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好半天才缓缓转过身。
许宴迟就站在三步外,玄色锦袍的衣角被风吹得微扬,腰间玉带束着挺拔的身姿。
他卸了宴会上的几分疏离,眉峰间带着关切,只是那双深墨般的眼眸,仍藏着化不开的冷冽。
许织絮望着他,五年未见的生疏感突然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拘谨:“皇兄。”
许宴迟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眼底的光骤然暗了暗,伸手虚扶:“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他走近两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语气放得轻柔,“这五年,你在沈家过得可好?”
“我……”许织絮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堵得发慌。
那些冷待、委屈、深宅里的孤寂,此刻对着皇兄的目光,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说了,又能如何呢。
她垂下眼,指尖攥着宫装的下摆,声音轻得像叹息:“还好。”
这两个字,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
许宴迟何等敏锐,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逞强,他眉头微蹙,语气添了几分郑重:“织絮,在皇兄面前,不必伪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为兄替你分担。”
熟悉的语气,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许织絮心底的闸门。
她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没说沈言之的冷待,没说沈相的苛责,可那泛红的眼眶,颤抖的声音,早已将所有委屈都显露出来。
第18章 鸿沟
许宴迟的心猛地一揪,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她:“委屈你了。放心,有皇兄在,以后不会再让你受欺负。”
感受到肩头的暖意,许织絮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望着皇兄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疼惜,与记忆里那个会陪她放风筝、替她撑腰的皇兄渐渐重叠。
可五年的隔阂,终究让她多了几分生疏,她不敢像小时候那样扑进他怀里哭,只能咬着唇,轻轻点头。
此前那么期待重逢,见到他以后却又冷静下来。
见过了,又如何呢,她再也不是从前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
他变了,她也变了。
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太监的通报:“李大人,这边请,陛下还在殿内等您呢。”
许织絮闻言,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再次屈膝行礼:“皇兄,臣妹先回殿了。”
说完,不等许宴迟回应,便转身匆匆往殿内走,裙摆扫过廊柱,留下一阵轻响。
许宴迟站在原地,望着她仓促的背影,眼底的温柔渐渐被落寞取代。
他知道,五年的时光,终究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浅浅的鸿沟。
方才她眼中的生疏,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晚风拂过,带着殿内的丝竹声,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闷意。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当年织絮送他的,五年征战从未离身。
指尖的温凉,让他稍稍定了定神。
勤政殿内丝竹未歇,许织絮刚踏进门,便撞进沈言之冰冷的目光里。
他端着酒杯坐在席位上,月白锦袍沾了些酒渍,往日里温文的眉眼此刻满是不耐,见她进来,语气像淬了冰:“方才去哪了?”
许织絮本就因廊下的重逢心绪难平,听他这般质问,更是没了好脸色,伸手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冷声道:
“我去哪里,难道还要事事向你禀报?”
沈言之冷笑一声,酒杯在指尖转了个圈,眼神里满是讥讽:“最好别是借着吹风的由头,跟什么情夫私会去了。毕竟公主这深宅里待久了,怕是早就耐不住寂寞了吧?”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许织絮心里,她气得指尖发抖,却懒得与他争辩。
五年的冷待早已磨平了她的期待,再多争吵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她转身走到案前,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走到沈言之身边,躬身附耳低语了几句。
沈言之脸上的讥讽瞬间敛去,虽有几分疑惑,却还是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跟着小太监往外走。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脚步都有些虚浮,只当是哪位大臣找他议事,并未多想。
穿过两道回廊,小太监将他引到一处偏僻的偏殿。
殿内只点着两盏壁灯,昏黄的光映得人影绰绰,不见半个人影。
沈言之心里发慌,刚要开口询问,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关上,随即涌上来两个身着劲装的侍卫,不等他反应,便一左一右将他牢牢按住,手臂被拧得生疼。
第19章 断指
“你们想做什么?!”沈言之拼命挣扎,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可知我是谁?我是当朝探花郎,现任驸马都尉,我爹是当朝宰相沈从安!”
“沈相?”冷冽的声音兀然从殿内阴影里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却让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许宴迟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玄色锦袍上绣着的暗纹云鹤在昏光下若隐若现,他每走一步,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都像敲在沈言之的心尖上。
他停在沈言之面前三步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寒意比北狄的冰雪更甚,“本王倒要看看,你那宰相父亲,如何为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做主。”
沈言之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他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的力道瞬间弱了大半,声音里满是颤抖:“九、九殿下?您……您为何要抓臣?臣、臣近日并未犯错,更未冒犯殿下啊!”
许宴迟微微俯身,目光如炬,落在沈言之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声音里满是冰碴:“未犯错?本王回京那日,曾亲口叮嘱你,要好生待织絮,莫让她受半分委屈,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字字如刀,“你冷待她五年,连她去城门口接亲兄都要拦着;你纵容下人嚼舌根,让她在京中被人耻笑;你甚至与书童厮混,将她置于难堪之地。这些,你都忘了?”
沈言之这才明白过来,许宴迟是为了许织絮而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挣扎的力气彻底消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他被侍卫按得动弹不得,只能偏着头求饶:“殿下饶命!臣、臣知错了!臣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敢对公主不敬!往后臣定当好好待她,给她最好的待遇,再也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了!求殿下开恩,饶了臣这一次吧!”
许宴迟看着他这副贪生怕死、摇尾乞怜的模样,眼底的厌恶更甚。
他微微抬手,身旁的侍卫立刻心领神会,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刀刃在昏灯下泛着冷冽的光,看得沈言之浑身发抖。
“殿、殿下饶命!”沈言之吓得魂不附体,刚要放声大喊求救,另一个侍卫便迅速上前,用一块浸了水的锦帕捂住他的嘴,只让他发出“呜呜”的闷响,连半分声音都传不出去。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沈言之撕心裂肺的闷痛,他的左手小指应声落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月白锦袍的袖口,滴落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血花。
许宴迟别过眼,不愿再看这肮脏的场面,语气却没有半分波澜:“这根手指,是给你的教训。记住,往后若是再敢对织絮不好,或是让她受半点委屈,再犯一次,本王便剁你一指。”
侍卫松开手,沈言之捂着流血不止的左手,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锦袍,连站都站不稳,全靠侍卫架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他看着许宴迟冰冷的眼神,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的心思,只能拼命点头,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狼狈不堪。
“滚。”许宴迟冷喝一声。
沈言之如蒙大赦,顾不得左手的剧痛,也顾不得满地的血污,连滚带爬地往殿外跑。
他的左手还在不断流血,滴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直到沈言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许宴迟才缓缓闭上眼。
他并非嗜杀之人,这些年在边关征战,虽见惯了生死,却从未对人下过这般狠手。
可一想到织絮这些年受的委屈,想到她泛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声音,他便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只想让这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他抬头望向夜空,一轮明月挂在墨色的天幕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竟让他这满身杀伐之气的人,多了几分落寞。
第20章 敲打
勤政殿内的丝竹声依旧悠扬,许织絮正低头拨弄着杯中的酒液,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狼狈的身影匆匆闯入。
沈言之捂着左手,白色的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暗红血迹,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往日里的矜贵荡然无存。
许织絮的目光在他受伤的手上顿了顿,随即便移开,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事。
她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沈言之在她身旁坐下,气息仍有些不稳,见她这般冷淡,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生硬:“你就不问我,左手为何伤了?”
他本以为她至少会有几分好奇,或是假意关心,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漠不关心的模样。
许织絮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声音淡淡:“与我何干?”
她与他之间,早已只剩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他的死活荣辱,她本就无需挂心。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沈言之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悻悻地闭上嘴,暗自攥紧了未受伤的右手。
方才在偏殿的恐惧与剧痛还在心头萦绕,面对许织絮的冷淡,他竟连半句阴阳怪气的嘲讽都不敢说出口。
许织絮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掠过一丝疑惑。
往日里沈言之虽对她冷淡,却总爱用言语讥讽她,今日这般安分,倒有些反常。
她转念一想,或许是方才出去时遇到了什么事,可转念又觉得与自己无关,便不再深究,重新将目光投向殿中的歌舞。
就在这时,坐在前排的沈从安缓缓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殿中,对着皇帝躬身行礼,声音洪亮:“陛下,臣有一事,斗胆进言。”
皇帝放下酒杯,笑道:“沈相但说无妨。”
沈从安抬眼看向许织絮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关切”:“织絮公主嫁入我沈家已有五年,却迟迟未能为沈家开枝散叶。臣并非催促公主,只是皇家与沈家的子嗣之事,关乎两府香火,还望陛下与皇后娘娘能多劝劝公主,早日为沈家添丁进口,也好让臣了却一桩心愿。”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许织絮,有好奇,有同情,也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皇帝的脸色微微沉了沉,他自然知道沈从安这话的用意。
无非是借着子嗣之事,敲打许织絮,让她在沈家更安分些。
可沈从安毕竟是当朝宰相,他也不好当面反驳,只能看向许织絮,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织絮,沈相说得也有道理,你与言之成婚五年,是该加把劲了。”
皇后也连忙附和,她走到许织絮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看似温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压力:“织絮,女人成家后,最重要的便是生儿育女,为夫家延续香火。你是公主,更该做好表率,早日为沈家添个孩子,这样才能稳固你在沈家的地位,也免得旁人说闲话。”
第21章 子嗣
许织絮只觉得手心一阵冰凉,皇后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在她心上。
她早就知道,这场庆功宴上,绝不会这么平静,子嗣之事,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强压下心头的委屈与愤怒,垂着眼,没有说话,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坐在她身旁的沈言之,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左手,想起许宴迟在偏殿的警告,又想起自己与许织絮的关系,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他知道,子嗣之事根本不可能,可面对皇帝与皇后的催促,他却半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只能低着头,装作一副羞愧的模样。
许织絮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更是觉得讽刺。
沈言之自己不愿与她亲近,如今面对旁人的催促,却连半句维护的话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着皇帝与皇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父皇,母后,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尽力的。”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却清楚,这不过是敷衍之词。
没有沈言之的配合,子嗣之事,终究只是空谈。
何况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她早已对沈言之厌恶至极。
夫妻俩相看两厌,如今连牵个手都嫌恶,更不可能睡在一张床上。
她看向殿外的月色,心里满是疲惫。
这深宅的牢笼,不仅困住了她的人,更困住了她的一生,连子嗣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皇帝见她应下,脸色稍稍缓和,笑道:“这便好。你们夫妻二人,日后多些相处,好好培养感情,孩子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沈从安也连忙附和:“多谢陛下与皇后娘娘费心,臣代沈家谢过陛下娘娘。”
许织絮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
她知道,这场关于子嗣的催促,不过是个开始,往后在沈家的日子,怕是会更加艰难。
庆功宴的礼乐终了时,夜色已深。
许织絮被忍冬半扶半搀着起身,脚步虚浮得厉害,脸颊泛着醉酒后的潮红,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她今日喝了太多酒,先是借酒浇愁,后又被皇后劝了几杯,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站稳都需人搀扶。
皇后见状,连忙走上前,伸手虚扶着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关切”:“织絮这孩子,怎么喝这么多?瞧着醉得厉害,今夜便别回沈府了,留在宫里歇一夜吧,也好让本宫好好照顾你。”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朝皇帝递了个眼色。
皇帝立刻会意,笑着附和:“皇后说得是。驸马,你也留下来陪织絮吧,夫妻二人难得在宫里相聚,也好好好说说贴心话。”
他这话看似寻常,实则意有所指。
满朝文武都知道沈织二人成婚五年未有夫妻之实,今日借着醉酒留他们在宫,便是想促成二人圆房,了却子嗣之事的心病。
沈言之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哪里听不出皇帝与皇后的用意,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躬身应道:“臣……遵旨。”
那语气里的不情愿,连旁边的小太监都听得出来。
第22章 留宿
待众人散去,沈言之扶着许织絮往偏殿走,忍冬想跟着伺候,却被他以“夫妻独处”为由打发走了。
到了偏殿门口。
沈言之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许织絮,眼底满是嫌恶,哪里有半分圆房的心思。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匆匆叫来自己的车夫,一个身材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精壮汉子。
“你,”沈言之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威胁,“今夜你替我进偏殿,陪着公主睡。若是敢不从,或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我便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车夫闻言,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驸马爷饶命!小的……小的不敢啊!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杀头?”沈言之冷笑一声,抬脚踩在他的手背,语气更狠,“你若不从,现在就会死!你选吧,是你自己死,还是让你全家陪你一起死?”
车夫被踩得痛呼出声,看着沈言之眼底的狠厉,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含泪点头:“小的……小的遵命。”
就在这时,一阵冷冽的脚步声从回廊尽头传来。
许宴迟身着玄色锦袍,周身裹挟着寒气,一步步走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方才在殿外安排事宜,远远瞥见沈言之与车夫私语,便多留了个心眼,此刻看来,果然没安好心。
沈言之看到许宴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松开踩在车夫手背上的脚,躬身颤声道:“九、九殿下?您怎么来了?”
许宴迟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车夫,随即抬手示意。
身后的两个侍卫立刻上前,不等沈言之反应,便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另一个侍卫迅速掏出锦帕,死死捂住他的嘴,只让他发出“呜呜”的闷响,连半分声音都传不出去。
“把他带下去,看好了,别让他再出来惹事。”许宴迟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侍卫们齐声应和,拖着挣扎的沈言之往远处走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车夫见状,吓得连滚带爬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小的是被逼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许宴迟冷喝一声。
车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殿外终于恢复了寂静。
许宴迟整理了一下锦袍,轻轻推开偏殿的门。
屋内只点着一盏长明灯,昏黄的光映着满室的素雅,许织絮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她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睫垂落,似两把小扇子,偶尔轻轻颤动一下。
许宴迟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疼惜。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触感柔软温热,与昨夜梦中的记忆渐渐重叠。
“絮絮,”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有皇兄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许织絮的脸上,映得她愈发娇柔。
许宴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仿佛要将这五年错过的时光,都在这一刻补回来。
偏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在夜色里交织成一片缱绻的暖意。
第23章 被皇兄破身
月华如练,悄无声息地漫过朱红宫墙。
许宴迟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蹙了蹙眉,目光落在层层纱帐后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絮儿……”他低声唤着她的乳名,话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许织絮斜倚在贵妃榻上,云鬓散乱,胭脂色的宫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片莹白的肌肤。
她双颊酡红,朱唇微肿,显然是饮多了酒。
许宴迟走近些,才发现她呼吸急促得不正常,额间沁着细密的汗珠,连脖颈都泛着异常的粉晕。
“唔……”许织絮在梦中难耐地扭动身子,玉指无意识地扯着衣襟,“热……”
许宴迟眸光一沉。
这般情状,分明是被人下了极厉害的催情药物。
他想起要宴席上皇帝皇后催生,想必是他们等不及要让许织絮和沈言之圆房。
他攥紧拳头,骨节泛白。
正要转身去寻解药,衣袖却被一只滚烫的小手拽住。
“别走……”许织絮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中水光潋滟,没有焦距地望着他,“好难受……”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哭腔,像羽毛轻轻搔过许宴迟的心尖。
他僵在原地,看着她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将他的衣袖越攥越紧。
“絮儿,松手。”他试图掰开她的手指,却在她贴上来的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许织絮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滚烫的脸颊埋在他腰间,不安分地磨蹭着。
隔着几层衣料,他都能感受到那不正常的体温。
更要命的是,她纤细的腰肢无意识地扭动,柔软的小腹正好抵在他腿间。
“皇兄……”她迷迷糊糊地唤着,湿热的气息透过衣料,烫得他浑身一颤。
许宴迟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下身,那处迅速胀大起来,顶出一个羞耻的轮廓。
他试图后退,却被她缠得更紧。
“帮帮我……”许织絮仰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朱唇微启,呵出带着酒香的热气。
她的手不知何时探进了他的衣襟,在他胸膛上胡乱摸索着。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许宴迟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锦被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带,胭脂色的宫装应声散开,露出里面杏色的肚兜。
许织絮不安地扭动着,肚兜的系带早已松散,隐约可见其下饱满的弧度。
许宴迟喉结滚动,大手一挥,最后的遮蔽也应声落地。
月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她赤裸的胴体上,像是为这具青涩而妖娆的身子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许织絮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此刻却泛着情动的粉晕。
那双玉乳不算硕大,却形状美好,顶端的红梅在微凉的空气中颤巍巍地挺立着。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再往下是骤然绽放的臀线,以及双腿间那抹神秘的幽谷。
许宴迟的呼吸粗重起来。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袍,那根早已勃胀的肉茎弹跳而出,紫红色的顶端沁出透明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着淫靡的光。
许织絮似乎被这凉意惊醒了几分,迷蒙地睁开眼。
当她看清眼前景象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主动张开双臂缠上他的脖颈。
“皇兄……”她带着哭腔唤他,双腿无意识地磨蹭着,“絮儿好难受……”
许宴迟再也忍不住,俯身将她压在身下。
但他终究还存着一分理智,没有真正占有她。
而是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滚烫的肉茎挤进她腿根处的缝隙。
“嗯啊……”在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许织絮腿间的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带着少女特有的柔嫩与弹性。
她的双腿下意识地夹紧,将那根作恶的肉茎困在更狭窄的空间里。
许宴迟深喘一气,开始缓缓抽动腰肢。
粗长的肉茎在腿缝间进出,每一次后退都能看到紫红色的顶端,每一次前进都深深埋入那片温暖的嫩肉中。
前端不断刮蹭过她敏感的花核和微微开启的穴口,带出更多晶莹的爱液。
“啊……皇兄……”许织絮无助地呻吟着,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
花核被一次次擦过,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快感。
那陌生的酥麻从腿间蔓延至全身,让她脚趾蜷缩,腰肢不自觉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许宴迟俯身吻住她的唇,将她破碎的呻吟尽数吞下。
粗暴地撬开她的牙关,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小舌。
津液交换间,酒香与情动的气息交融,催化着更深的欲望。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肉茎在湿滑的腿缝间进出得越发顺畅。
龟头每次划过穴口时,都会引起许织絮一阵剧烈的颤抖。
她能感觉到那处从未被人造访过的花穴正在不受控制地收缩,涌出更多蜜液。
“皇兄……絮儿……受不了了……”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吻,断断续续地求饶。
可身体却诚实地迎合着他,双腿夹得更紧,仿佛要将那根带来极致欢愉的肉茎永远困在自己体内。
许宴迟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抽插的力道也越发凶狠。
粗壮的肉茎将腿缝撑得满满的,每一次进出都带出咕啾的水声。
许织絮的花核已经肿胀不堪,每一次被刮蹭都带来灭顶的快感。
“啊——”在她一声高昂的呻吟中,许织絮达到了高潮。
大量蜜液喷涌而出,将两人的交合处弄得一片泥泞。
她的内壁剧烈地痉挛着,双腿却依然紧紧夹着那根粗硕的性器。
方才那场激烈的腿交过后,寝殿内弥漫着情欲与酒气交织的暧昧气息。
许织絮瘫软在锦被间,意识浮沉在醉酒与药效的迷雾中,腿根处还残留着方才潮吹后的酥麻,可体内那股莫名的空虚却愈发强烈。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纤纤玉手无意识地探向腿间,触到一片湿滑黏腻。
方才被皇兄的肉茎反复摩擦的花核依然敏感异常,轻轻一碰就激起一阵战栗。
可这种浅尝辄止的触碰,远远无法平息体内燃烧的火焰。
“皇兄……”她迷迷糊糊地唤着,声音带着哭腔,“絮儿……还想要……”
许宴迟正用锦帕为她擦拭腿间的狼藉,闻声动作一顿。
他垂眸看着妹妹情动难耐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那根粗硕胀痛的肉茎,竟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别闹。”他嗓音沙哑,试图将她的手从腿间移开,“药效过了就好了。”
可许织絮却固执地抓住他的手腕,引导着他宽大的手掌重新复上自己腿间的幽谷。
当他的指尖无意中擦过那敏感的花核时,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腰肢不自觉地向上挺起。
“里面……好空……”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双腿主动分开,露出那微微开合的花穴,“皇兄……填满絮儿……”
许宴迟的呼吸骤然粗重。
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肌肤滚烫如火,那处秘境更是湿热异常,不断沁出晶莹的蜜液,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他的进入。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离开,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咬牙问道,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许织絮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明她的渴望。
她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握住那根半勃的肉茎。
当她的指尖触到那滚烫的硬物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
“絮儿……”许宴迟想阻止,可话语卡在喉间,化作一声压抑的呻吟。
许织絮生涩地抚摸着那根粗长的肉茎,指尖从青筋盘踞的柱身缓缓滑到沁着露珠的顶端。
当她试图将那硕大的龟头引向自己微微开合的花穴时,许宴迟猛地按住她的手。
“知道我是谁吗?”他死死盯着她迷蒙的双眼,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许织絮歪着头,像是努力在辨认眼前的人。
良久,她绽开一个纯真而妖娆的笑容:“皇兄……是絮儿的皇兄……”
如同最后的赦令,击碎了许宴迟所有的理智。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同时腰身微微前挺,将那蓄势待发的肉茎抵在湿滑的入口。
初入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许织絮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方才的情欲迷雾被真实的痛楚驱散了几分。
那处从未被造访过的嫩穴正被一个滚烫的硬物强行撑开,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本能地想要后退。
“疼……”她呜咽着,眼泪夺眶而出。
许宴迟立即停下动作,强忍着继续深入的冲动。
他能感觉到她内部的紧致与生涩,那层层叠叠的嫩肉正死死绞着他的前端,抗拒着异物的入侵。
“放松……”他吻去她的泪水,声音温柔得不像自己,“皇兄会慢一些。”
可许织絮却摇着头,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肤。
这种矛盾的反应让许宴迟心如刀绞。
她明明疼得发抖,却依然渴望被填满。
他尝试着稍稍后退,却被她更紧地缠住。
“别走……”她带着哭腔哀求,双腿主动环上他的腰身,“皇兄……絮儿要你……”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许宴迟的防线。
他深吸一气,腰身再次缓缓前挺。
这一次的进入更加艰难。
那紧窄的通道抗拒着异物的入侵,每前进一分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许织絮疼得浑身发抖,贝齿深深陷入下唇,渗出血丝。
许宴迟吻住她的唇,舔舐那抹腥甜,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很快就不疼了……”他在她唇间低语,大手抚上她紧绷的腰肢,轻轻揉按着。
当龟头终于突破那层薄薄的阻碍时,许织絮发出一声痛楚的呜咽。
许宴迟感觉到一层薄膜被顶破,紧接着一股热流涌出,将两人的交合处染得更加湿滑。
他停顿了片刻,让她适应被撑开的感觉。
借着月光,他能看见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她那粉嫩的花穴正死死含着他粗壮的肉茎,边缘被撑得微微发白。
仿若随时会被撑裂。
“皇兄……”许织絮适应了最初的疼痛后,又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腰肢,“动一动……”
许宴迟低头吻住她的唇,开始小幅度地抽动。
每一次进入都极其缓慢,退出时也只退出少许,让龟头始终留在她体内。
这个节奏既能让她的身体逐渐适应,又不会给她带来太多不适。
渐渐地,许织絮的呻吟从痛楚转为愉悦。
那被填满的充实感缓解了先前的空虚,随着他的抽动,一种奇异的快感开始在体内积聚。
她无意识地迎合着他的动作,让每一次进入都更深几分。
许宴迟感受到她内部的变化,那紧致的通道不再那么抗拒,反而开始分泌更多爱液,让抽插变得更加顺畅。
他稍稍加快了速度,每一次进入都直抵花心,退出时则故意用龟头刮蹭过内壁的敏感点。
“啊……皇兄……”许织絮的呻吟变得甜腻起来,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背脊,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划下一道道红痕。
许宴迟被她内部的紧缩刺激得闷哼一声,动作不自觉地加大力道。
粗长的肉茎在那湿热的肉穴中进出得越发顺畅,带出咕啾的水声。
每一次深入都能感觉到她那柔软的花心在微微颤抖,仿佛在迎接他的撞击。
他变换了一个角度,让龟头能更准确地摩擦过某处粗糙的区域。
当那一点被反复刺激时,许织絮的反应突然激烈起来。
“那里……皇兄……”她尖声呻吟,腰肢剧烈地扭动,内壁死死绞着他的肉茎,“絮儿……要坏了……”
许宴迟知道找到了她的敏感点,开始集中攻击那处。
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又快又狠,龟头重重撞在花心上,激起她一阵阵颤抖。
那粗壮的肉茎将紧窄的花穴撑得满满的,每一次抽动都能看到边缘的嫩肉被微微带出。
“皇兄……慢些……”许织絮已经完全沉浸在情欲之中,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主动迎合着他的撞击。
第24章 后入h
许宴迟俯身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呻吟尽数吞下。
带着占有与怜惜,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掠夺,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每一次抽插都带出更多蜜液,将两人的交合处弄得一片泥泞。
寝殿内回荡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夹杂着许织絮甜腻的呻吟和许宴迟粗重的喘息。
月光透过纱帐,映照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剪影。
许宴迟能感觉到她内部的紧缩越来越频繁,知道她即将到达高潮。
他稍稍放慢速度,延长这个过程,想要让她享受更久的欢愉。
“皇兄……絮儿不行了……”许织絮哭喊着,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肌,“给絮儿……”
在她带着哭腔的哀求中,许宴迟终于不再克制,开始最后的抽送。
粗长的肉茎以惊人的速度在那湿热的甬道中进出,每一次都直抵最深处。
龟头重重撞在花心上,带给她灭顶的快感。
“啊——”在一声长长的呻吟中,许织絮达到了高潮。
大量蜜液喷涌而出,内壁剧烈地痉挛着,死死绞着那根作恶的肉茎。
这极致的紧缩让许宴迟闷哼一声,终于在她体内释放出来。
浓稠的白浊灌入花心,有些甚至从结合处溢出,沿着她的大腿流下。
高潮过后,许织絮昏睡过去,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
许宴迟轻轻退出她的身体,看着那微微开合的花穴缓缓流出混合着落红与白浊的液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为她清理干净身体,盖好锦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许宴迟凝视着怀中人儿娇懒的睡颜,方才那场云雨过后,许织絮鬓发散乱,香汗淋漓,宛如一朵被夜露浸润的海棠。
可不过片刻,那催情药的余威竟又卷土重来。
“嗯……”许织絮在梦中不安地扭动,纤纤玉指无意识地揪住许宴迟的衣襟,“皇兄……絮儿难受……”
许宴迟眸光一暗,方才泄过的欲火竟又死灰复燃。
他清楚地知道,若不彻底解了这药性,只怕她要受一整夜的折磨。
思及此,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将她翻过身去。
许织絮顺从地趴伏在锦被间,浑圆的玉臀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方才的欢爱让那两瓣软玉更添几分红肿,腿心处更是泥泞不堪,混合着落红与白浊的蜜液正缓缓流淌。
许宴迟在她身后,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那柔软的臀瓣稍稍抬起。
这个姿势让她最私密的部位完全暴露在他眼前,那微微开合的花穴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他的再次进入。
“絮儿……”他哑声唤道,粗长的肉茎抵在湿滑的入口,“若是疼了便告诉皇兄。”
许织絮迷迷糊糊地点头,玉臀却不自觉地往后蹭,主动寻求着那滚烫的硬物。
许宴迟不再犹豫,腰身缓缓前挺,将那蓄势待发的肉茎重新送入温暖的甬道。
这一次的进入顺畅了许多。
那紧致的通道经过先前的开拓,已然适应了他的尺寸,却依然保持着令人窒息的紧致。
许宴迟开始缓慢地抽动。
许织絮被这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刺激得呻吟出声,玉指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
“皇兄……太深了……”她带着哭腔哀求,腰肢却不自觉地塌陷,将玉臀抬得更高。
许宴迟被她这欲拒还迎的姿态刺激得双目发红,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
每一次退出都能看到那粉嫩的穴肉被茎身微微扯出,每一次进入又将其重新顶回深处。
月光透过纱帐,清晰地映照出两人交合的部位。
许宴迟能看见自己的肉茎如何在那紧窄的花穴中进出,如何将那片幽谷撑得满满当当。
这视觉的刺激让他更加兴奋,抽插的力道也越发凶狠。
“哈啊……皇兄……”许织絮的呻吟变得支离破碎,玉臀随着他的撞击微微晃动,“慢些……絮儿受不住了……”
许宴迟俯身,结实的胸膛贴在她光滑的背脊上。
肉茎插入得更深,粗壮的肉茎几乎要将那柔软的嫩穴彻底贯穿。
他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方才不是还要皇兄填满你吗?”
许织絮被他这话刺激得内壁一阵紧缩,蜜液涌得更多。
许宴迟感受到她的反应,低笑一声,开始变换角度抽插。
他故意让龟头擦过内壁某处粗糙的区域,每一次摩擦都引起她剧烈的颤抖。
“那里……皇兄……”许织絮尖声呻吟,玉臀不自觉地迎合着他的动作,“就是那里……”
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又快又狠,龟头重重撞在花心上,带给她灭顶的快感。
锦被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混合着各种液体的痕迹。
许宴迟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时而揉捏那对晃动的玉乳,时而抚过她紧绷的小腹。
当他修长的手指找到那颗肿胀的花核时,许织絮的反应猝然激烈起来。
“皇兄……不要……”她哭喊着,内壁死死绞着他的肉茎,“絮儿……要死了……”
许宴迟却变本加厉,指尖快速拨弄着那颗敏感的小核,腰间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多重刺激让许织絮几乎崩溃,她无助地摇着头,青丝散乱地铺在枕上,更添几分凌虐的美感。
“皇兄……饶了絮儿……呜啊……”她带着哭腔哀求,身子却诚实地迎合着他的撞击。
许宴迟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
他的好妹妹,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皇妹,此刻正被他以最羞耻的姿势占有,在他身下绽放出最妖娆的风情。
这个认知让他抽插的力道越发凶狠。
不多时,她又再次泄了身子。
许织絮软软地趴在锦被间,青丝如瀑散落,雪白的背脊上还残留着情动的薄红。
许宴迟凝视着怀中人儿娇慵的模样,方才那场激烈的欢爱似乎仍未尽兴。
“絮儿……”他哑声轻唤,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
许织絮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玉臀不自觉地往后蹭,寻求着那熟悉的温暖。
许宴迟不再犹豫,就着方才的姿势缓缓进入。
“嗯……”许织絮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内壁不自觉地收缩,将他的肉茎绞得更紧。
许宴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立刻驰骋的冲动。
他轻轻将她抱起,让她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身。
两人结合得更加紧密,粗长的肉茎几乎要顶到花心最深处。
“皇兄……”许织絮软软地靠在他肩上,朱唇无意间擦过他的耳廓。
这细微的触碰让许宴迟浑身一颤。
他托住她的玉臀,缓缓站起身。
每走一步,那紧密相连的部位就会产生细微的摩擦,带来一阵阵蚀骨的快感。
从寝殿到浴池不过数十步的距离,此刻却显得格外漫长。
许宴迟刻意放慢脚步,享受着这微妙的情趣。
他的肉茎始终埋在她体内,随着步伐的起伏微微抽动。
“啊……”许织絮被他这似有若无的顶弄刺激得呻吟出声,玉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皇兄……别。……”
许宴迟低笑一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故意加重了步伐。
许宴迟垂眸看着怀中人儿,她迷蒙的双眼半睁半闭,朱唇微启,吐息间还带着酒香与情欲的气息。
他托着她玉臀的手臂微微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
第一步踏出,许宴迟刻意放缓了动作。
许织絮轻哼一声,感觉到埋在自己体内的肉茎微微抽动。
那粗长的硬物本就填满了她的花穴,此刻随着步伐的起伏,龟头若有似无地擦过内壁最敏感的那处。
“皇兄……”她软软地唤着,玉臂环住他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肩头。
许宴迟没有回应,只是又迈出一步。
这一次他故意加重了力道,肉茎顺势往深处顶入几分。
许织絮忍不住呻吟出声,内壁不自觉地收缩,将他绞得更紧。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根肉茎的形状,粗壮的柱身上青筋盘踞,硕大的龟头正抵在花心最深处捣杵着。
随着他每一步走动,那硬物就在她体内微微抽送,带来一阵阵细密而持久的快感。
第三步,许宴迟故意让步伐带着些许颠簸。
许织絮被他颠得轻呼一声,花穴不由自主地收紧,蜜液汩汩涌出,将两人的交合处弄得更加湿滑。
她能感觉到他的肉茎在她体内微微跳动,仿佛在回应她的收缩。
“嗯……”许织絮难耐地扭动腰肢,玉腿不自觉地缠紧他的腰身。
许宴迟低笑一声,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絮儿这般急切?”
他边说边又迈出几步,每一步都刻意放缓,让肉茎在她体内停留得更久。
那缓慢而深入的顶弄比激烈的抽插更让人难耐,许织絮只觉得花心一阵阵发痒,渴望更强烈的撞击。
走到殿中梁柱旁时,许宴迟突然将她按在柱子上。
冰凉的石柱贴上她滚烫的背脊,激起一阵战栗。
他托着她的玉臀,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腰间,这个姿势让结合处更加紧密,严丝无缝。
“皇兄……”许织絮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体内的肉茎开始缓缓抽动。
许宴迟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撑在柱子上,腰身有节奏地向上顶弄。
“啊……”许织絮被他顶得娇喘连连,玉指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
许宴迟凝视着她情动的模样,眸光渐深。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部的每一寸变化,那紧致的通道如何包裹着他的肉茎,内壁的嫩肉如何随着他的抽送微微翻出,花心如何在他顶入时颤抖着迎接。
“絮儿……”他哑声唤着,腰间的动作渐渐加快,“告诉皇兄,舒服吗?”
许织絮被他顶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呻吟:“皇兄……太深了……絮儿……受不住……”
可她嘴上说着受不住,身子却诚实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玉臀随着他的顶弄微微起伏,花穴不住痉挛,蜜液汩汩涌出,将两人的交合处弄得一片泥泞。
许宴迟被她这欲拒还迎的姿态刺激得双目发红,顶弄的力道越发凶狠。
粗长的肉茎以骇人的速度在那湿热的肉穴中进出,每一次退出都只退出少许,让龟头始终留在她体内,每一次进入又重重撞在花心上。
“啊……皇兄……”许织絮尖声呻吟,内壁剧烈地痉挛着。
柱子在他们的撞击下微微震动,许织絮的背脊在粗糙的石面上摩擦,带来些许刺痛,却更添几分快感。
她能感觉到他的肉茎在她体内跳动,每一次顶入都带来灭顶的欢愉。
水声啧啧,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清晰。
许织絮能感觉到自己的蜜液正不断涌出,将两人的交合处弄得一片泥泞。
那根肉茎每次抽出时都会带出些许晶莹,插入时又将这些液体重新推回深处。
许宴迟的大手忽然移到她的臀肉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清脆的响声在殿中回荡,许织絮惊喘一声,内壁猛地收缩。
“皇兄……不要……”她羞红了脸。
这一巴掌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
许宴迟开始一边抽插一边拍打她的臀肉,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真正伤到她,又足以带来轻微的刺痛。
这种刺痛与体内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感受。
许织絮的臀肉很快泛起淡淡的粉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许宴迟着迷地看着那两瓣软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每一次拍打都会让它们轻轻颤抖,连带引起她内部的紧缩。
“皇兄……饶了絮儿……”她带着哭腔哀求,身子却诚实地缠紧他。
许宴迟的大手在她玉臀上揉捏,指尖偶尔擦过两人交合的部位,那湿滑黏腻的触感让他更加兴奋。
他能感觉到她内部的紧缩越来越频繁,知道她即将到达高潮。
“一起……”他在她唇间低语,腰间的动作又快又狠。
在一声高亢的呻吟中,许织絮达到了高潮。
蜜液喷涌而出,内壁剧烈痉挛,死死绞着他的性器。
他重新将她抱起,继续向浴池走去。
这一次,他的步伐稳健了许多,肉茎依然埋在她体内,随着步伐微微抽动,但不再刻意顶弄。
许织絮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想着:从寝殿到浴池的这条路,若是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第25章 浴池h
氤氲的水汽在浴池上空缭绕,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暖光中。
许宴迟抱着许织絮缓缓步入温热的池水,两人的身体依然紧密相连。
温热的水流漫过腰际时,许织絮忍不住轻颤,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体内的性器又深入了几分。
“皇兄……”她软软地唤着,玉臂环住他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颈侧。
许宴迟没有回应,只是托着她的臀肉缓缓坐下,让温热的池水漫至胸口。
这个姿势让许织絮完全坐在他腿上,花穴将那根粗长的肉茎吞得更深。
水波的荡漾带来细微的摩擦,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
池水中漂浮着各色花瓣,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打着旋儿。
许宴迟取过一旁的澡豆,在掌心揉出细腻的泡沫。
他先是为她清洗玉背,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缓缓游走。
这个动作看似温柔,腰间的抽送却未曾停歇。
“嗯……”许织絮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哼唧,内壁不自觉地收缩。
许宴迟能清晰地感受到水中的抽插与在空气中截然不同。
温热的池水让进入变得更加顺畅,却又带来一种奇妙的阻力。
每一次抽送都会带起细小的水流,那些水流会顺着交合处的缝隙渗入,带来细微的刺激。
他开始为她清洗前胸,泡沫抹上那对晃动的玉乳时,许织絮忍不住轻喘。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挺立的乳尖,带来一阵战栗。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动作渐渐加快,粗壮的肉茎在那湿热的甬道中进出得越发顺畅。
“皇兄……别……”她软软地求饶,身子却诚实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许宴迟俯身含住一颗蓓蕾,舌尖绕着那点嫣红打转。
许织絮惊喘出声,花穴剧烈地收缩着,将他的肉茎绞得更紧。
他能感受到她内部的每一寸变化,那些柔软的褶皱如何随着他的抽送微微翻动。
水波随着他们的动作荡漾开来,拍打着池壁发出细微的声响。
许织絮的青丝漂浮在水面上,像铺开了一匹上好的墨绸。
许宴迟拨开她颊边的湿发,凝视着她情动的模样。
“絮儿……”他哑声唤着,腰间的动作忽然变得又重又深。
每一次顶入都直抵花心最深处,龟头重重撞在敏感点上。
许织絮被他顶得娇喘连连,玉腿不自觉地缠紧他的腰身。
池水的浮力让这个动作变得更加轻松,却也让她更加无力反抗。
许宴迟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泡沫细腻的触感与肌肤相亲的温热交织在一起。
当他清洗到她的小腹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两人交合的部位,那湿滑黏腻的触感让他眸光一暗。
“啊……皇兄……”许织絮敏感地颤抖,内壁一阵紧缩。
许宴迟低笑一声,开始变换节奏。
他时而九浅一深地戏弄,时而重重地连续顶撞。
这种变化让许织絮难以适应,只能无助地随着他的节奏呻吟。
水波随着他的动作剧烈荡漾,花瓣在他们周围打着旋儿。
“不要……”她哭喊着,内壁死死绞着他的肉茎,“皇兄……饶了絮儿……”
“告诉皇兄,舒服吗?”他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
许织絮羞得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摇头。
许宴迟腰身猛地向上一顶,粗壮的肉茎直抵花心最深处。
“说。”他命令道,声音沙哑而性感。
“舒……舒服……”许织絮终于溃不成军,带着哭腔承认,“絮儿……好舒服……”
许宴迟能感受到她内部的每一处细微变化。
那些柔软的褶皱在初时带着羞涩的抗拒,随着水波的荡漾渐渐化作缠绵的迎合。
他刻意放慢节奏,让每一次进出都带着研磨般的细致。
龟头擦过某处特别敏感的软肉时,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瞬间的紧绷。
“是这里?”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许织絮羞赧地别开脸,却被他轻轻扳回。
他的动作忽然变得极具针对性,每一次顶入都精准地擦过那个点。
这种持续的刺激让许织絮难耐地扭动腰肢,内壁不自觉地收缩,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轻轻吮吸。
“皇兄……别……”她软软地求饶,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哭腔。
许宴迟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换了角度。
他托着她的臀瓣微微抬高,让进入的方向更加深入。
许织絮倒吸一口气,花穴剧烈地收缩着,将他的欲望绞得更紧。
水波随着他们的动作荡漾开来,拍打着池壁发出细碎的声响。
许织絮的青丝漂浮在荡漾的水面上,像铺开了一匹浸湿的墨绸。
她仰着头,朱唇微启,吐出的气息带着情动的灼热。
许宴迟凝视着她迷离的神情,眸光渐深。
他忽然将她的一条玉腿抬得更高,这个改变让结合处更加紧密。
粗长的性器以一个新的角度深入,每一次顶入都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
许织絮忍不住尖叫出声,指甲无意识地抓挠着他坚实的臂膀。
“疼吗?”他放缓动作,指尖轻柔地抚过她微蹙的眉间。
许织絮轻轻摇头,脸颊埋在他颈间。
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全然的信赖,让许宴迟的心尖微微一颤。
他重新开始动作,这一次的节奏带着难以言喻的怜惜。
每一次顶入都恰到好处地擦过那些敏感的褶皱,却又在即将触及极限时稍稍退开。
这种若即若离的折磨让许织絮难耐地呜咽起来。
她不自觉地追逐着他的动作,纤细的腰肢开始青涩地迎合。
内壁的收缩变得更加频繁,像是无声的祈求。
“想要更多?”许宴迟低哑着嗓音问道,汗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池水中漾开细小的涟漪。
许织羞得说不出话,只能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入他的颈窝。
许宴迟低笑一声,终于开始加快节奏。
水花随着他逐渐猛烈的动作四溅开来,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粗长的性器每一次抽送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力度。
许织絮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壁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那些敏感的褶皱在反复的摩擦下变得更加饱满,每一次刮蹭都能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当他的动作变得近乎粗暴时,许织絮的内壁开始剧烈地收缩。
那种紧缩不像是在抗拒,反而像是在邀请更深的占有。
许宴迟被这种反应刺激得眸光暗沉,托着她的臀肉开始更加用力的顶撞。
“皇兄……太快了……”她断断续续地求饶,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慌乱。
许宴迟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这个哀求温柔地封缄。
他的吻起初带着安抚的意味,渐渐化作不容拒绝的深入。
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缠绵地勾弄着她的香舌。
缱绻的深吻让许织絮渐渐放松下来,内壁的紧缩也稍稍缓解。
察觉到她的变化,许宴迟重新开始动作。
这一次的节奏带着令人心醉的缠绵,每一次顶入都直抵花心最深处,却又在即将带来不适时恰到好处地放缓。
这种精准的控制让许织絮渐渐沉溺其中,开始主动迎合他的节奏。
水波荡漾得越来越剧烈,漂浮的花瓣在他们周围打着旋儿。
许织絮能感觉到自己的蜜液正不断涌出,与温热的池水交融在一起。
当他的指尖捻住那颗肿胀的花核时,细微的电流从那个点扩散开来,让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许宴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开始有节奏地按压那个敏感的小核。
“不要……”她哭喊着摇头,内壁死死绞着他的性器,“皇兄……饶了絮儿……”
这种口是心非的反应让许宴迟低笑出声。
他变本加厉地加快指尖的动作,腰间的撞击也变得更加猛烈。
多重刺激让许织絮几乎崩溃,她无助地摇着头,青丝湿漉漉地贴在颊边,更添几分动人的脆弱。
许宴迟凝视着她情动的模样,忽然将她整个人转过去,让她面向池壁。
突如其来的改变让许织絮惊喘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撑在冰凉的汉白玉上。
新的姿势让进入的角度更加深入,每一次顶撞都直击花心最深处。
“啊……”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声音在空旷的浴池中回荡。
许宴迟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动作渐渐放缓,变成一种研磨般的节奏。
快感变得更加绵长,许织絮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根粗长的性器如何在她体内缓缓转动,擦过每一处敏感的褶皱。
水波轻轻荡漾,将他们的倒影打碎又重组。
许织絮透过晃动的水面,能隐约看见两人交缠的身影。
她羞赧不已,内壁不自觉地收紧。
“看见了吗?”许宴迟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我们正在融为一体。”
露骨的话语让许织絮浑身一颤,蜜液不受控制地涌出。
许宴迟感受到她的变化,终于开始最后的抽送。
当高潮来临时,许织絮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内壁剧烈地痉挛着,蜜液汹涌而出。
这极致的紧缩让许宴迟低喘一声,在她体内释放出滚烫的浊白。
浓稠的液体灌入花心,与池水交融在一起。
许织絮软软地瘫在池壁上,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许宴迟轻轻退出她的身体,看着那微微开合的花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取过一旁的布巾,开始为她仔细擦拭身体。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许织絮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想:若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该有多好。
月光静静流淌,将两人的身影投在荡漾的水面上。
许宴迟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肿的唇瓣。
今夜发生的一切如同一个旖旎的梦境,却又真实得令人心悸。
第26章 混乱
许织絮缓缓睁开眼,刚想抬手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却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腰腹间,像是被重物碾过一般,连动一下都牵扯着不适。
昨夜的记忆如破碎的琉璃,断断续续涌上心头。
模糊的烛火,温热的怀抱,还有耳边低沉的喘息,以及自己不受控制喊出的“皇兄”。
她当时只当是醉酒后的春梦,可此刻身上真实的酸痛,却让她心头一紧:那不是梦?
她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肩头淡淡的红痕。
指尖抚过那片肌肤,昨夜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温热而熟悉,却又记不清那人的模样。
她皱着眉,努力回想,只记得那人的怀抱很暖,声音低沉温柔,像极了皇兄许宴迟,可转念又觉得荒唐。
皇兄怎会与她做出这般逾矩之事?
“公主,您醒了?”门外传来忍冬的声音,随后门被轻轻推开,她端着铜盆走进来,见许织絮坐在床边发呆,便笑着问道,“公主昨夜睡得可好?瞧您这脸色,倒是比前些日子红润些了。”
许织絮抬眼看向忍冬,心跳莫名加快,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问道:“忍冬,昨夜……可有谁进过这偏殿?”
忍冬端着铜盆的手顿了顿,眼神有些闪躲,她知道昨夜的安排,也知道沈言之被安排与她圆房。
忍冬放下铜盆,走到床边,声音放得极轻:“公主,昨夜……是驸马爷留下来陪您的。”
“沈言之?”许织絮浑身一僵,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想起昨夜的缠绵与自己喊出的“皇兄”,再联想到沈言之平日对她的冷待与厌恶,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她与沈言之成婚五年,虽无夫妻之实,却也明白圆房是迟早的事。
可她从未想过,竟是在这样醉酒的状态下,与一个自己厌恶的人发生了关系。
她攥紧了锦被,指节泛白,眼底满是屈辱与不甘。
她宁愿那只是一场梦,也不愿是与沈言之。
“公主,您怎么了?”忍冬见她脸色骤变,连忙问道,“是不是驸马爷……对您做了什么?”
许织絮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没什么。只是……我该如何面对他?”
她一想到要与沈言之面对面,想起昨夜的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恐惧。
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忍冬姑娘,沈驸马爷已经回府了,让小的来告知公主一声。”
“回府了?”许织絮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诧异,“他何时走的?”
小太监躬身答道:“驸马爷今日清晨天不亮就起身回府了,说是府里有要事处理。”
许织絮坐在床边,心里五味杂陈。
沈言之竟然走了?
他既然与自己圆房,为何不告而别?
难道他也觉得昨夜的事很荒唐,很恶心?
还是说,昨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般在她心里疯长。
她想起昨夜那人的怀抱与声音,与沈言之平日的冷漠刻薄截然不同,倒真的有几分像皇兄许宴迟。
可皇兄是她的亲人,又怎会做出这般事?
忍冬见她神色恍惚,连忙安慰道:“公主,许是驸马爷真的有急事吧。您也别多想了,先洗漱更衣,待会儿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许织絮点了点头,却没听进去忍冬的话。
她看着镜中自己肩头的红痕,心里满是疑惑与混乱。
昨夜的人究竟是谁?
若是沈言之,他为何不告而别?
若是皇兄,又为何要瞒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疑惑。
不管昨夜的人是谁,这件事都不能声张。
她是公主,更是沈家的儿媳,若是让人知道她连与自己圆房的人都不确定,定会沦为京中的笑柄,甚至会连累皇兄。
只是,那残留的触感与模糊的记忆,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让她坐立难安。
……
坤宁宫檀香袅袅绕梁,许织絮垂手立在殿中,身上月白宫装衬得她面色愈发柔和,只是昨夜残留的倦意仍藏在眼底。
皇后斜倚在铺着软垫的宝座上,手中捻着串蜜蜡佛珠,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的温和。
“织絮,昨夜睡得可好?”皇后慢悠悠开口,指尖佛珠转得不停,话里的深意却显而易见。
许织絮闻言,脸颊瞬间泛起薄红,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裙摆,声音轻得像蚊蚋:“回母后,还好。”
她不敢抬头,生怕眼底的慌乱被皇后察觉。
昨夜的记忆仍模糊不清,此刻被问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皇后见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语气愈发温和:“还好便好。你与言之成婚五年,总该好好相处才是。往后多些亲近,早日为沈家添个子嗣,不仅能稳固你在沈家的地位,也能让陛下与本宫放心。”
“儿臣记下了。”许织絮躬身应下,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若昨夜真的是沈言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亲近”。
若不是,那又会是谁?
这疑惑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慌。
辞别皇后,许织絮刚走出坤宁宫大门,便见廊下立着一道玄色身影。
许宴迟身着暗纹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晨光落在他肩上,却似融不进他周身的清冷。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织絮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脚步也慢了几分。
“身体可有不适?”许宴迟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温和,听不出半分异样,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他走近两步,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许织絮摇摇头,指尖掐着掌心,努力让声音平稳:“谢皇兄关心,我没事。”
她不敢抬头看他,生怕从他眼中看到些什么,更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出那个荒唐的问题。
许宴迟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呈上来。”
小太监连忙端着个描金食盒上前,掀开盖子,氤氲的热气带着清甜的药香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碗炖得软烂的燕窝,还撒了些细碎的红枣。
“昨夜你喝了不少酒,这碗燕窝能补补身子,”许宴迟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寻常关心,“先在前面荷塘的亭子里吃完,再回沈府吧。”
许织絮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跟着他往荷塘边走去。
第27章 忆往昔
亭子建在水中央,四周荷叶田田,粉色荷花点缀其间,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荷香。
小太监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便躬身退下,只留两人在亭中。
许宴迟坐在对面,目光落在荷塘里的荷花上,神色古井无波,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掌心早已攥得发紧。
他看着许织絮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燕窝,动作有些拘谨,眼底满是不舍与愧疚。
昨夜的事,终究是他逾矩了,可他实在无法看着她被沈言之欺辱,更无法忍受她与旁人圆房。
许织絮喝了几口,便觉得胃里有些发堵,放下勺子轻声说:“皇兄,我吃饱了。”
“再吃几口,”许宴迟转头看她,语气带着几分耐心的哄劝,“这燕窝炖了两个时辰,对你身子好。”
他眸底暗含柔情,像极了小时候哄她吃药的模样,让许织絮心头一暖,竟不由自主地拿起勺子,又喝了几口。
荷风携着清甜掠过,吹得许织絮鬓边碎发轻扬。
许宴迟看着她将燕窝碗放下,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终是开口,声音比方才更柔了几分:“织絮,往后在沈府若有难处,不必自己扛着。”
许织絮抬眸望他,见他眼底褪去了往日的冷冽,只剩真切的关切,心头微微一动。
“我已让人在沈府外安排了暗卫,”许宴迟继续道,语气带着游刃有余的稳妥,“他们的权限高于沈府任何下人,你若想出门、想传信,或是受了欺负,只需悄悄吹响这个玉哨,他们便会立刻出现。”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白玉哨子,递到她面前。
玉哨雕成柳叶模样,触手温润,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
许织絮接过玉哨,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质,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她垂着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皇兄,谢谢你。”
自母妃难产去世后,父皇对她始终冷淡,唯有皇兄,一直把她护在身后。
许宴迟见她这般模样,心头一软,伸手想拍她的肩,却又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声道:“你我是兄妹,何须言谢。”
这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许织絮记忆的闸门。
她抬眼看向许宴迟,语气怀念:“皇兄还记得吗?当年母妃走后,是贤妃娘娘收养了我,那时候我们总在一处同吃同住,连夜里都挤在一张床上。”
许宴迟闻言,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怎会不记得?你那时候总爱踢被子,每晚都要我替你掖好几次。”
许织絮脸颊微红,想起她初潮那天,夜里流了好多血,以为自己快死了,抱着他哭了半宿,他还耐心哄她说“絮絮不怕,只是长大了”。
她想起当时许宴迟笨拙地找来了贤妃娘娘的侍女,又守在床边给她递温水,眼底的暖意更甚。
可第二天,贤妃娘娘就不让他们睡在一起了,她说男女有别,该避嫌了。
只是她心里清楚,从那以后,他们之间便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再难回到儿时那般亲密无间的模样。
许织絮看着他,心里满是酸涩。
五年前他出征时,他们还能隔着城门遥遥相望,可如今他回来了,两人却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拉近彼此的距离。
她攥着玉哨,指尖微微用力,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皇兄,”她犹豫了许久,还是轻声开口,“我们……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吗?”
许宴迟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愧疚,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克制。
他看着许织絮期待的眼神,终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郑重:“能。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是最亲的兄妹。”
只是他心里清楚,有些情愫,早已越过了兄妹的界限,只是此刻,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他怕吓到她,更怕毁了他们之间仅存的亲近。
他看着她握着玉哨的指尖,知她仍在忌惮沈府的势力,便往前半步,声音沉而笃定:“织絮,往后在沈府,不必再忍。”
许织絮抬眸望他,撞进他深不见底的墨眸。
那里面没有半分犹疑,只有护她周全的决然。
她心头一动,想起前日沈言之包扎的左手,那断指的伤口隐约透着狰狞,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定是皇兄为了她,才对沈言之动了手。
“若……若沈言之再对我不敬,或是沈相又拿规矩压我呢?”她声音轻得像荷间的水汽,带着几分试探,也藏着几分依赖。
“你只管来找我。”许宴迟语气斩钉截铁,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当年她送他的护身符,五年征战从未离身,“他若敢冒犯你半分,我定让他付出比断指更重的代价。沈相那边也无需你忧心,有我在,无人能再逼你。”
许织絮垂眸看着手中的玉哨,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却暖了她的心底。
可转念想到朝堂的局势,前太子刚废,储位未定,皇兄虽立了战功,却也处在风口浪尖,她若事事依赖他,怕是会给他惹来非议。
“可皇兄……”她咬了咬唇,声音里添了几分犹豫,“你若为了我的事与沈相起冲突,会不会被人抓住把柄?万一……万一父皇怪罪下来,你岂不是要被我连累?”
许宴迟闻言,眼底泛起一丝暖意,他没想到她竟会替他考虑这些。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她:“我既敢护你,便有把握应对。沈相虽权倾朝野,可我手里握着北狄的战功,又有军中将士支持,父皇不会轻易动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池荷花,语气更添几分郑重:“更何况,护你本就是我该做的事,何来连累一说?便是真的因此得罪沈相,甚至影响储位,我也绝不后悔。”
许织絮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眼眶微微发热。
她想起儿时他替她挡下父皇的责骂,想起他出征前说“絮絮等我回来”,原来这么多年,他始终在护着她,从未变过。
“可是……”她仍有些不安,指尖攥着玉哨更紧了些,“沈相在朝中根基深厚,又在推行变法,父皇对他言听计从,万一他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无妨。”许宴迟打断她,语气从容,“变法虽需沈相主持,可父皇心里清楚,边关安稳才是重中之重。我刚平定北狄,正是父皇倚重之时,沈相即便不满,也不敢太过放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只需安心在沈府待着,其余的事,交给我便好。”
许织絮望着他,见他神色笃定,不似逞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点了点头:“好,我听皇兄的。”
荷风再次吹过,带着清甜的香气,将两人之间的沉默晕染得温柔。
许宴迟看着她眼底的暖意,知道她终于放下了戒备,心底也松了口气。
他知道,要让她彻底摆脱沈府的束缚,还需时日,可只要她肯依赖他,他便有耐心,一点点为她铺好前路。
“时候不早了,”许宴迟收回手,语气恢复平淡,“让暗卫送你回沈府吧,路上注意安全。”
许织絮点点头,躬身行了一礼:“那皇兄多保重,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往亭外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有皇兄的承诺在,这深宅的冷寂,仿佛也没那么难熬了。
许织絮握着玉哨,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或许,他们之间的生疏,需要时间慢慢化解。
有皇兄在,她在沈府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第28章 撞破
回到沈府。
许织絮提着月白宫装的裙摆走过回廊,脚步几番迟疑,终究还是往书房方向挪去。
昨夜的记忆碎片总在脑海里打转,那温热的怀抱、低沉的喘息,还有自己脱口而出的“皇兄”,都让她迫切想从沈言之口中得到答案。
刚到书房外。
两个守在门口的小厮便立刻上前拦住,双手交叠在身前,语气带着几分怯懦却又不容置喙的坚定:“公主,驸马爷吩咐过,他在里面议事,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许织絮的手顿在半空。
正要开口追问,屋内却传来细碎的声响。
先是书童软糯的调笑:“驸马爷,您慢些,别弄皱了新换的衣衫。”
接着便是沈言之带着慵懒的低笑:“怕什么?这书房里,本驸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那声音暧昧得像黏腻的蜜糖,听得人心头发冷。
忍冬站在一旁,气得脸色瞬间涨红,攥着帕子的手都在发抖,凑到许织絮耳边压低声音骂道:“太过分了!昨夜才刚与公主圆房,今早便急着和书童厮混,他眼里根本没有您这个公主,更没把沈家的规矩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许织絮却只是淡淡瞥了眼紧闭的朱漆木门,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五年的冷待与漠视,早已让她对沈言之的荒唐见怪不怪。
她抬手从袖中取出那枚柳叶白玉哨,指尖轻轻捏着冰凉的玉质,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开门。”
小厮们面面相觑,仍是不敢挪动半步,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回道:“公主,不是小的们敢拦您,实在是驸马爷有令,小的们若是放您进去,定会被驸马爷责罚的。”
话音未落,许织絮已将玉哨凑到唇边,轻轻一吹。
清脆的哨音划破庭院的寂静,如同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不过转瞬之间,四个身着玄色劲装的暗卫便从廊柱后、花丛间跃出,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声响。
他们单膝跪地,对着许织絮躬身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属下参见公主,听候差遣。”
许织絮抬了抬下颌,目光落在那两个仍在犹豫的小厮身上,语气没有半分温度:“把他们架到偏院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他们靠近书房半步。”
“是!”暗卫们齐声应和,立刻上前,不等小厮们反抗,便伸出铁钳般的手捂住他们的嘴,将人拖拽着往偏院走去。
小厮们的挣扎与闷哼很快便消失在回廊尽头,庭院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解决了阻拦,许织絮迈步上前,身旁的暗卫早已会意,上前抬起脚,对着书房门猛地一踹。
“哐当”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开,屋内的暧昧瞬间被粗暴地打断。
沈言之正赤着上身,露出苍白的胸膛,慌忙抓过搭在椅背上的月白锦袍往身上套,动作慌乱得差点扯掉衣扣。
书童则缩在铺着软垫的贵妃榻角落,满脸通红地拉着锦被遮掩裸露的肩头,见有人闯入,吓得瞬间噤声,眼底满是惊恐。
第29章 杖责
看到许织絮带着人闯进来,沈言之穿衣的手猛地顿住,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指着许织絮的鼻子,语气里满是愤怒与难堪:
“许织絮!你疯了不成?竟敢擅闯我的书房!还带着外人来捣乱,你眼里还有没有沈府规矩?”
许织絮缓步走到屋中,目光扫过凌乱的贵妃榻、散落在地上的玉带与书童的青色小衣,眼底的寒意更甚。
她没有理会沈言之的怒火,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昨夜,是不是你进了皇宫的偏殿,与我同床?”
沈言之的心猛地一跳,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他想起昨夜被许宴迟堵在偏殿、断了小指的恐惧,又想起自己逼车夫替身的荒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不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地冷哼:“是我又如何?你我本是夫妻,同床共枕乃是天经地义,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备?”
这话狠狠扎进许织絮的心口。
她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满脸戾气的男人,一想到昨夜与自己缠绵的竟是他,胃里便翻江倒海般难受,脸色瞬间冷得似寒冬的冰,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沈言之见她这副模样,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被激起了几分恶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语气轻佻又带着羞辱:
“怎么?公主这是后悔了?说实话,与书童在一起的滋味,可比跟你强多了。他温顺听话,会哄人开心,不像你,满身的公主脾气,碰一下都觉得倒胃口。若不是为了应付陛下和父亲催子嗣的事,你以为本驸马愿意碰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忍冬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许织絮身前,指着沈言之的鼻子厉声反驳,“驸马爷您怎能这般羞辱公主?陛下将公主赐婚给您,是让您好好待她,不是让您这般糟践她的!您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对得起沈家的门楣吗?”
“羞辱?”沈言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刺耳,“本驸马说的是实话!许织絮,你别以为自己是公主就有多高贵,在本驸马眼里,你连个听话的书童都比不上!”
许织絮却没看他,目光扫过凌乱的床榻,对身侧暗卫冷声下令:“沈言之罔顾伦常,与书童厮混,辱没皇家颜面,杖责五十。书童不守本分,同责五十。”
暗卫们齐声应“是”,立刻上前按住还在挣扎的两人。
沈言之被按在长凳上,气得暴跳如雷:“许织絮!你疯了?这是沈府!我爹是当朝宰相,你敢打我?”
许织絮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冰:“沈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沈府的每一寸地,都是父皇赐予的;你沈言之的爵位,也是父皇封的。我是大熠公主,便是在你沈府,也轮不到你放肆。”
“你——”沈言之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暗卫举起木板。
第一板落下时,他疼得惨叫出声,月白锦裤瞬间渗出血迹。
第30章 避子汤
忍冬站在一旁,看着沈言之被打得连连挣扎,心里竟生出几分痛快。
这些年沈言之对公主的冷待,今日总算讨回了些。
只是她仍有些担心,小声对许织絮说:“公主,打太重了,若是沈相追究……”
“追究便追究。”许织絮语气平淡,目光始终落在沈言之身上,“他若安分,我自然不会动他;可他既敢辱我,便该受罚。”
木板落在皮肉上的声响沉闷又刺耳,沈言之的惨叫渐渐弱了下去,到后来只剩微弱的呻吟。
书童更是不堪,打到二十板时便痛晕过去,暗卫却未停手,依旧按规矩打完了五十板,直打得他后背血肉模糊,气息奄奄。
待杖责结束,暗卫们退到一旁,沈言之趴在长凳上,浑身是血,连动一下都困难。
他抬起头,眼神怨毒地盯着许织絮,声音气若游丝:“许织絮……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爹……他绝不会放过你……”
“尽管去。”许织絮冷冷瞥了他一眼,“若沈相要来寻我,我随时奉陪。只是你记着,今日这顿打,是你自找的。往后若再敢与书童厮混,若再敢对我不敬,便不是五十板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对暗卫吩咐:“把他们拖去偏院养伤,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暗卫们上前,架起奄奄一息的沈言之和书童,往偏院拖去。
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忍冬跟在许织絮身后,小声道:“公主,今日这事怕是要闹大了,沈相若知道驸马被打成这样,定会在陛下面前参您一本的。”
许织絮脚步未停,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玉哨,语气坚定:“我不怕。有皇兄在,沈相动不了我。再说,我若一味忍让,只会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回到絮语院,许织絮坐在窗前,望着庭院里的石榴树。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的心。
她知道,今日这顿打,不过是她反抗的开始。
往后在沈府,她不会再任人欺负,也不会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取下头上的海棠玉簪,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质,转头对跟进来的忍冬吩咐:“你去小厨房,让人熬一碗避子汤来。记住,此事要做得隐秘,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沈府的人。”
忍冬闻言,脸色瞬间骤变,连忙上前拉住许织絮的手,语气满是焦急与劝阻:
“公主!万万不可啊!陛下和皇后近日天天催您早日为沈家诞下子嗣,若是让他们知道您喝避子汤,定会大发雷霆,怪罪您不懂事的!”
许织絮轻轻抽回手,语气带着几分自嘲的冷意,“忍冬,你觉得,我若生下沈言之的孩子,日子就能好过吗?他连对我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又怎会善待我们的孩子?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有这样一个荒唐无耻的父亲,更不会让孩子出生在这样冰冷的深宅里,重复我的命运。”
她顿了顿,眼底坚定:“你只需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余的事,我自有分寸。便是父皇和母后怪罪下来,也有我一人承担,不会牵连到你。”
忍冬看着许织絮眼底的决绝,知道她心意已决,再劝也是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躬身应道:
“是,奴婢这就去小厨房吩咐,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待忍冬走后,许织絮重新拿起那枚海棠玉簪,对着铜镜轻轻插回发髻。
镜中的女子,眉眼间仍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落寞。
她想起许宴迟在荷塘亭畔的承诺,想起他眼底的关切与坚定,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在梳妆台上投下长长的影,映得她眼底的落寞愈发清晰。
这深宅冷院,她早已厌倦至极,若不是为了等一个能堂堂正正离开的机会,她怕是早已撑不下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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