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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也能给男主戴绿帽吗 (216-232) 作者:毒椰紫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34 长篇小说 7710 ℃

#系统 #科幻

【炮灰也能给男主戴绿帽吗】(216-232)

作者:毒椰紫

标签:#NP #适合女生

  第216章 我觉得当时的我,发挥得不够好

  “叫小叔多好,不仅是亲人,还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她又在鬼扯了,明知道他不愿意接受乱伦。

  即使二人只是形式上的假叔侄,但此时此刻喊这种煞风景的称呼,确实让他很是难以接受。

  “你喊小叔,会让我有种你和阿今在一起的错觉。”

  这让他很不舒服。

  “啊?”霁月阴阳怪气地转了几道弯,“我不是拒绝他了吗?”

  他知道,但是还是不太舒服。

  无论是厉烬还是仅见一面的威廉,再到对她表过白的阿今,以及刘秘书含沙射影提醒的周砚礼。

  一个个,都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虽然他知道,霁月值得很多人喜欢,可私心里,只想她喜欢自己。

  “你胸口的宝石项链,是厉烬送的吗?”

  上次在岩洞瞧见她脖子上挂的几道链子,纤细的脖子挂了那么多物件。

  当时他还笑自己年纪大了,居然看不懂年轻人混搭的时尚。

  现在一想,多半和那枚戒指吊坠一样,是定情信物,或是礼物。

  霁月胡闹的手指顿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是,不值钱的。”

  “快点,我好难受。”

  打着跳过话题的主意,她跨坐上他,跪着褪下半截裤子,扯着尾针就要往里挤。

  陆秉钊眼疾,双手捧着她肥软的臀肉制止。

  “!!!”

  霁月双眼发直,都被她撸红了,怎么还能忍着不进来。

  莫不是那次做了太久,把根本伤到了?

  还真不是没可能,精液那么多,怕是囊袋都憋下去了吧。

  怀疑间视线溜到身下,对上隐藏在松紧裤腰下的大蛋蛋,试探加好奇,目光毫不掩饰。

  陆秉钊轻轻叹了一声:“今晚,方海回来了。”

  方海?谁?

  霁月脑子里只有那一根宝塔状的大尾针,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思考方海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还记得我们那次被人围堵吗?”

  “记得。”

  霁月舔唇,“小叔还肏我了。”

  他眉心微沉,恢复往日惯有的严肃:“不要总是把这些挂在嘴边。”

  “那次围堵我们的就是这群人。”

  “你发烧时我碰见了小南,一眼便认出了他,那时拍打窗户的几个小孩虽然在开门时一哄而散,但我记得他们大致长相。”

  “你就没想过为什幺小南他们说普通话,方大娘他们却说着晦涩难懂的方言?”

  是啊。

  霁月似乎被他点醒了,明明方大娘他们是会说普通话的,比划什么的,一点也不像初学。

  只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视听?

  那从他们进入村庄开始,身份就已经被怀疑了吗?

  “方海是那群开枪的人?”

  那陆秉钊当时不是杀了好几个,莫非是那些大娘的男人,孩子的父亲?

  天呐,他们得恨死他了。

  “不能回去了,方海一定认出你了。”

  霁月着急忙慌想要爬起来,“快快快,我们现在就走。”

  “不用急。”

  陆秉钊拦住她,“我已经通知了刘秘书,他会带巡警过来。”

  可刘秘书不是在在处理露雨村灾后重建吗?没了陆秉钊这个主心骨,他能同时处理两边吗?

  何况他们消失这么多日,刘秘书不着急吗?

  除非……

  霁月盯着他眼下的乌青,陡然醒悟。

  “这几日你频频消失,是和刘秘书联系去了?”

  所以从一开始陆秉钊就与他保持着联系,对那边的灾后重建和处理方案都十分了解。

  难怪他在这里的每一日,从未提出过要回露雨村,也从未透露出一丝对那边灾民的担心。

  他一切都知道。

  看到他肯定的点头,霁月心里顿时有些心疼。

  为了百姓,为了更多人的安危,他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同时又有一丝酸涩漫上胸口,他不是为了她能丢下百姓的人,偏偏这点让霁月觉得自己简直糟透了。

  这种时候还想着上老干部,他满心满眼全是芸芸众生,她算个屁。

  “那……”

  霁月欲言又止。

  陆秉钊紧抓的双手松了松,眉眼染笑:“一起看会儿星星?”

  往日这时候都在书房或是办公室,回到住所也要深夜了,偶然抬头看到星月,也是不带欣赏的快速掠过。

  难得空闲,他想在最后这点清闲时间里好好陪陪她。

  只看星星啊。

  裤子都脱了说这。

  霁月佯装要下来,趁他松手时猛地朝大尾针坐入。

  没有对准,但干涩的龟头磨蹭在湿滑的软芯上,碰撞如同刀光剑影。

  二人皆是浑身一颤。

  “给我小叔。”

  被他失神瞪着,霁月软了几分,红唇不断往他脸上凑。

  “好秉钊,把大尾针给我吧。”

  “寡看星星有什么意思,把月亮抱怀里不好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极度渴求且欲求不满的模样。

  因着刚那一撞,蹭到了柔软的花芯,此刻下面红红的,但又因为压在肿大的肉棍上,忍不住想要磨蹭的心理压过了痛感。

  想要,想吃,疯狂想。

  “山上不安全。”

  强词夺理!

  霁月猛地砸了他一拳,看似用力实则和挠痒痒一样。

  “那次在麦田里,你也没说不安全。”

  “你要是对我没性趣,我也不在这碍你眼,什么厉烬威廉的,我还是多试试吧,比起说把身子给我却小气吧啦的小叔,他们倒还算大方。”

  陆秉钊眉心微皱。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说他小气,合着大方是在这方面吗?

  他有些摸不透她的脑回路,但忮忌和占有欲,他有,还很强,很多,很浓烈。

  在霁月哼哼唧唧闹着要下去时,他哑了嗓子:“有兴趣。”

  若不是有兴趣,怎么会由着她胡闹这么久。

  若不是感兴趣,又怎么会提出要等她。

  左摇右摆装作逃离的臀压着拉丝的水花坐了回去,耳边闷闷哼了一声,压抑得紧。

  陆秉钊柔下眉:“只是觉得时机不对,我怕再做,你会回忆起那段,我觉得当时的我,发挥得不够好。”

  不然她也不会扭头就和厉烬走到了一起。

  而且相较于他的,他确实在外观上看起来,略逊那么一筹。

  有了比较,更怕她会因为这个,而去怀念那个男人。

  “不试你怎么知道好不好?”

  霁月捧住他的脸,很用力地吸了一口他的唇,把他唇瓣吸得充血红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我很喜欢它,它很棒。”

  第217章 是不玩了,还是只是不和我玩了?(微h)

  “试一试吧。”

  就算他真的对这事不热衷,也该试了以后再说二话。

  霁月没有再硬上,像小猫一样用鼻头蹭他的鼻尖,小鸡啄米般点在他唇上。

  诱哄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倒是喊他的名字时,音色绵绵的。

  陆秉钊没再拒绝:“好。”

  一得到同意,她就像得到奖赏的孩子,眼睛亮得出奇,只是身下那汪流着水液的小眼,让他没法将她和孩子划上等号。

  嗯……水有点多,把他裤子都坐湿了。

  不过看他的表情,貌似还有点隐约的期待,并没有生气。

  霁月壮着胆子坐直身体,把濡湿的尾针从臀下放出来,就着这点湿度,也不顾未曾扩张,直往小眼里钻。

  “嘶……”

  她真是高估自己了。

  “怎么了?”听到她痛呼,陆秉钊撑起上身,视线落在那处。

  粉色的细缝微微张开,染着水光的肌肤像特调的奶油,绸缎面般柔嫩丝滑。

  “唔,我有点紧张。”

  可能想到他那张严肃的脸,下面不自觉就紧了,导致用针头戳的两下还有些疼。

  “那……不做了?”

  平淡的语气听不出遗憾惋惜,倒是面前的小猫瞬间炸毛。

  “做!”

  到嘴的肉还能吐掉吗?

  霁月一骨碌往旁边躺下,双腿并拢高高抬起,两手拔住臀瓣,指腹压着紧闭的肉唇,用力将花穴口打开。

  “你扶着它进来。”

  即使知道要做这事,可当她这么坦荡荡的做出些淫秽的动作,他脑子还是有点接收迟钝。

  “小叔?”

  霁月催促,花穴在他注视中翕动收缩,一泡粘稠的蜜液被挤出来,落在身下矮小的草叶上。

  这一幕很淫靡,他的瞳孔狠狠震了一下。

  那日撤离时,车内的灯光不算太亮,他不好过多注视,只在抽离中扫了一眼。

  她侧躺在他身前,两片唇型的肉瓣嵌出他的轮廓,因他离开而紧紧闭合。

  所以具体什么样子,他不清楚,只知道很粉很白,还有些被粗暴对待后的红肿。

  听医师说,那里还破皮了。

  他迟迟未动,霁月扒得手也有些酸,索性转了下身体,将小腿架在他肩上,玩闹一般,臀部高抬去碰触挺立的肉柱。

  “小叔的肩膀不止好坐,架起来也特别舒服耶。”

  沉默的陆秉钊面露无奈:“别喊小叔。”

  “就喊!”

  霁月吃定他现在对她百般服从,说的话也越来越淫荡。

  “小叔真坏,居然把侄女的裤子都扒了。”

  她边说边用臀去撞大尾针,紧闭的腿心早就湿漉漉的,被蹭来蹭去的肉棍也湿滑无比。

  几番摩擦,竟意外挤进了腿缝。

  坚硬的冠棱从小口滑过,柔韧的阴蒂也被捎带蹭了一下。

  唔,好爽。

  霁月双腿发抖,骚浪的话更是张嘴就来。

  “小叔你别这样,你用什么东西抵着我屁股呢?好奇怪,我好害怕。”

  腿缝虽没有肉穴软,但也很紧致,尤其她夹得用力,三角区域对男人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他不可避免地蹙起了眉心。

  “小叔~”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陆秉钊却不想再听了。

  肉根从腿缝中往后撤离,她夹得很紧,可纵使再万般不舍,也架不住他硬要离开。

  玩大了,他生气了吗?

  霁月松开腿,从一侧去看他的脸。

  他正低垂着下巴,碎乱的刘海在面颊上坠着一片阴影,阴森森的,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我错了小叔。”

  不管是不是生气,先认错总是对的。

  “错哪了?”

  这反问句还真有点家长训不良少年的味道,霁月心里琢磨了一番,挑了个最不像答案的答案。

  “不该在你要进来的时候和你玩cosplay。”

  “我只是想增加点情趣嘛。”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霁月笑嘻嘻的嘴角也跟着落了下去。

  “以后不玩了。”

  硬板着的脸没忍住裂开道细缝,陆秉钊语气里带着笑意:“是不玩了,还是只是不和我玩了?”

  “啊?”霁月没反应过来。

  他俯身,在她唇间落吻,轻轻柔柔的移到额头。

  “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先不玩了,好吗?”

  “我不想你以后回忆起来,我永远都是你家人身份的小叔。”

  他想要占据爱人的位置,彼此唯一的爱。

  霁月似懂非懂地点头:“好。”

  顿了顿,她又黏糊喊了一声:“秉钊。”

  吻也因为这一声变得急促,她被迫仰头,在浅薄的氧气中想要获取生机,纠缠的气息里,那种令她安心的味道,让身体逐渐放松。

  以至于他环着她的腿根挤进来时,她只皱了一下眉头。

  宝塔形的肉柱本就上窄下粗,刚刚之所以进入困难,不过是她太过急切还有些紧张,此刻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腿心又湿又滑,尾针进入无比顺畅。

  他不追求没根全入,上次假阳具嵌入的深距太过吓人,他不想她因为这事再度受伤。

  所以尾针进了一段距离后,察觉进入受阻,便在原地停了。

  “嗯~”霁月忍不住自己蠕动,小腹在他眼皮底下一吸一个凹,几下便将他的呼吸搅乱。

  “动一动,好难受。”

  停着不动真是要了命了,这陆秉钊一定戒过毒,怎么这么能忍,上次致幻他可勇猛得很。

  她话音刚落,他便下意识挺腰,死去的记忆霎时化作割喉的刀片,一刀刀剜得人生疼。

  越往里进,那碎片式画面便愈发清晰。

  不断回响的淫言秽语,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他把她比作什么?小马桶?

  还扯什么要将她灌满,硬拽着她做了几个小时。

  同样是野外,同样是插入的姿势,那时他是个失了理智的禽兽,现在呢?

  好像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看着吞吐他,想要将他裹吸进体内的那处,除了难忍的快意,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

  他不该趁人之危的,起码要在给了她保障以后。

  “先不做了。”

  他没有退出去,而是想着和她商量一番:“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了?”霁月不满,小腿勾着他的腰强迫性器深入。

  “很安全,你动作小点,不会滚下去的。”

  “不是,我是说……”他顿住,声音轻了一些,“没有保护措施。”

  霁月微怔,他说的是安全套吗?

  第218章 小叔你是不是性欲低下啊?(微h)

  “现在想起这个来了?那次也没见你关心这事啊!”

  陆秉钊怔忡片刻。

  当时太过突然,只想着怎么解决和补偿,着实忘了。

  事后再回想起来,若是他专门送去紧急避孕的药物,倒显得之前说娶她的事是在诓骗她,索性便作罢。

  想了想,他问:“你事后吃药了吗?”

  当时应该嘱咐一句的,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发生这种事,身边又没有人陪伴,她万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酿成大错,他会后悔一辈子。

  “没有。”

  霁月佯装神伤,捂着肚皮哭诉:“其实……那之后没多久我就怀孕了,当时不知道,一次体育课体测,直接大出血就……”

  陆秉钊默默盯着她,不苟言笑。

  这种事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包括公关和压新闻,A大本就是知名院校,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丑闻蔓延。

  所以他知道她在说谎,可这种玩笑很没营养,也让他觉得她又在用笑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和自卑。

  怜爱的心占了上风,忍不住就想多看她两眼。

  “霁月。”

  他很慎重的喊出她的名字。

  “你不是水性杨花。”

  “你只是天生比旁人多了一点爱人的能力。”

  嗯?

  她的大脑有些不转了,身体被饱胀撑着,黄色思想远比分析语句来得迅速。

  在他说话的时间里,媚肉谨遵大脑发出的指令,不停张开小嘴,嘬吸肉棒上盘虬的树根。

  这一系列操作让他的气息变得不稳,但话却还是丝滑的流入了她的耳朵。

  “你不坏,不黄,不色。”

  “更不虚伪,也从不好吃懒做。”

  “我所了解到的你,是专业佼佼者,从未出错的好学生,懂知足懂感恩。”

  “想要的便争取,失败了也不会失了从头再来的勇气。”

  他说的这些,好像都是前段时间她自我贬低时说的话。

  那时他没有回应,合着全记在心里了?

  她还真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有这么优秀,只是说她不黄不色时,眼睛能不能不要偷瞄交合的部位,让她很出戏,总感觉他是为了安慰自己撒的小谎。

  “至于你说的自甘堕落、伤风败俗那些更是无稽之谈。”

  “你是不是那样的人,我有眼睛会看,我有耳朵会听,我有心,会感受……”

  “那小叔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她用力夹了一下,恶趣味十足。

  但陆秉钊没有开玩笑,他伸手复上她心脏位置,像聆听一般安静了下来。

  配上媾合的姿势,他的动作显得很是暧昧,可偏偏他又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仿佛他对待她说的玩笑,哪怕是一句恶劣低俗的话,他也会一字不落的听进心里。

  “你心跳的很快。”

  能不快吗?

  他顶着一张禁欲脸这么认真的看她,她的呼吸都乱了,何况他们还是负距离,不是零距离。

  “我、我是因为你插在里面呢!”她红着脸狡辩,又觉得很丢人,“难道你待在里面,心跳不会快吗?”

  总不至于精虫控制大脑,只是唧唧硬了,心跳平静无波吧。

  他没有说话,捉着她的手抵在胸口,像刚刚那样固执地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较真,霁月早就忘了挑起比拼心跳的意义。

  她只觉得此刻的陆秉钊好帅啊,耳根红红的想咬,嘴巴嘟嘟的想亲,还有那时不时滚动的喉结,怎么这么性感。

  老天,她真的患了陆秉钊不脱衣就能勾她魂的疑难杂症了吗?

  “感受到了吗?”

  他会因为她的话哑然、反思,甚至是心跳漏拍,此刻剧烈跳动的频率,也皆因她而起。

  不是因为彼此勾缠的身体,而是他意识到,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这种兴奋和喜悦像是甜蜜甘醇的酒,初尝只觉得虚假,再尝又有点酸涩,最后回味起来才是甘甜。

  “它在为你而跳。”

  “噗嗤——”

  霁月真没忍住,虽然这嗤笑很破坏氛围,可她还是调侃了句。

  “我的陆厅,你不是唯物主义吗?信马恩(马克思和恩格斯),信辩证,就是不信宿命吗?怎么也开始不讲科学了?”

  “心脏不跳人就死了。”

  陆秉钊头一次说情话,被她这般无情嘲笑,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被她怼习惯了,神色僵了一瞬便没再说什么。

  霁月正了正掌心,抿着压不下的唇角逗弄他:“感觉不太清楚啊,要不我进去感受一下?”

  不等他反应,被风吹得微凉的手从衣服底下钻了进去。

  第一次隔了一层里衣,她睁着大眼睛如他那般仔细,过了几秒她拧眉摇头,满脸写着“还不够清晰”。

  再一次深入,指腹沿着腹外斜肌,像贪吃蛇一样弯弯绕绕爬行在沟壑之间,偶尔还因肌肉收缩走起了回头路。

  等她再盖住某处,凸起的小石子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虐待”。

  而整个过程中,陆秉钊除了身子抖了两下,眉头皱得紧了一点,呼吸沉重了几分,其他岿然不动。

  不愧是老、干、部。

  老硬,干熬,到了地方却实行部分深入研究。

  “好像听到了一点。”

  霁月皱眉,啧啧了两声:“不是太剧烈啊,小叔你是不是性欲低下啊?”

  “这我得好好说说你,不能总绷着,你得学会释放。”

  她调整姿势,将腿架上肩膀。

  “你现在试着往外退一些,再往里深入,就慢慢的,感受一下里面的湿润和温暖。”

  霁月眨眨眼,也不催促,就静静对上他的眼睛。

  那眼里的算盘珠子都快崩他脸上了,但若是为了这种事算计他,好像也有点不一般的情趣。

  陆秉钊依言外拔,像世间大部分结了婚的男人一样,听从指挥,只动一下。

  也就这一下,二人的喘声变得绵延起伏。

  细密的抽送水声在寂静中回荡,推拉间,蓄积已久的淫液被插捣出穴口,落在被压塌的草地。

  只一下,二人之间的距离却好像更近了。

  也就这一下,陆秉钊脑里的画面拼拼凑凑,连成了完整的幻灯片。

  包括她是如何吃进自己,包括他是如何把她撞到水里,再举到树上。

  隐约中,自己似乎还……

  喝了尿?

  他失了神,却也给了霁月机会。

  她勾着他的脑袋强迫他继续深入,肉柱撑平穴口,大半根深陷沼泽。

  泥泞中无法自拔,听到她略带暗哑的嗓音。

  “小叔,我们的心跳现在纠缠在一块了。”

  “是真正的,为彼此而跳。”

  第219章 姿势很多,频率很快,喘得也好听(h)

  陆秉钊低头看着她,陷进她身体里的感觉,很奇妙。

  听她说荤段子习惯了,冷不丁听到她的情话,身子还有些热热的,就像听到国歌一般,浑身止不住绷紧、发直。

  在某些方面,她可能真能达到让他热血沸腾的状态。

  一时间,下身随着心意深顶,整根彻底没入。

  霁月双眼发颤,明显被戳到了花园隐秘处。

  强烈的饱胀感直冲脑门,穴口被肉柱尾部最粗壮的地方豁开,蠕动的速度不断减缓,呈波浪式自上而下。

  里头被顶开的花芯艰难地裹吸着坚硬的龟头,那股神秘的力量越靠近口子便越孱弱,到最后几乎消失。

  一波三折的快感,从撑开到绞吸,再到饱胀得无法动弹。

  霁月有一瞬间甚至在感慨,陆秉钊真的好适合做爱啊,不是说他的外貌和身材,而是这根巧状物,不仅兼具大、粗、硬,他还能在没怎么前戏的前提下,利用头部的特点,来帮助肉穴扩张。

  即使他只是在里面插着,再像刚刚那样静止不动,肉穴也会自发蠕吸,直到将他整根吞入。

  真的太适合睡奸了!

  她越来越后悔那日没有上他,这样她就能获得双倍的快乐。

  “尾针真的好大。”

  霁月受不了了,小屁股直扭,在仅有的空间里不断吞吐裹弄。

  “插得好深耶!”

  她每说一句,撑开的小口都会在巨物根部前后摩擦,臀肉因为挤压,还会与悬挂靠近的囊袋亲密接触。

  “唔唔,戳到了~”

  她的尾音上扬,眼角也跟着痉挛般的身体上提了一瞬。

  陆秉钊只觉得努力套弄的肉壁突然乱了节奏,舒麻的爽意像冲泄而来的泥石流,带着他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呼吸紧促。

  她很诡异地抖了一下,又因为自娱自乐麻了脊椎,不上不下的快意积蓄在小腹,浑身都开始发痒。

  隔着皮肤无法缓解,用力裹吸也无法抑制。

  “小叔……”

  她难受得快要疯了,双手不停在他脸上乱摸,又是揪耳朵,又是扣嘴巴。

  迷乱的眼神也不知道具体聚焦在何处。

  “动一动好不好,月月……好难受~想要大尾针用力……肏我……”

  娇媚的语调配上求欢时的妖娆表情,他承认,他不是圣人,他无法不对这样的霁月产生悸动。

  她太诱人了,即使她说的话,有些烫耳,可他好像……

  更喜欢了。

  尾针在强烈要求下,拉出一小截,很缓慢的推拒着缠裹而来的软肉,层层递进的褶皱常进常新,每一次深入,都给他大脑带来新鲜的刺激。

  可这样的速度并未让霁月得到满足。

  太慢了,实在太慢了。

  肉柱抵进来虽然能消磨一些并生的痒意,可堆迭的快感却在不断累积,像一个望不到底的黑洞,把他摩擦出来的那点感觉一一吞噬,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

  想看他吃奶子。

  可是这个姿势不方便啊,而且……

  清醒状态下的老干部,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淫荡的动作吧。

  感觉光是让他动一动,他都已经放下了全部的里子、面子,再让他趴她胸口吃奶,估计会给她来上一次深夜课堂,主题就是如何友好交流性知识与技能,以及如何在性关系中尊重对方。

  想想就已经萎了。

  “不舒服?”

  察觉到她神色凝重,陆秉钊停下律动。

  这一停,空虚跟坐火箭一样冲上大脑,迫切地渴望从难忍的哼叫中溢了出来。

  “不要停,小叔……”

  “很舒服,还想要。”

  说话间下面使上了全身所剩无几的力气,瞬间收缩挤压,把陆秉钊的眉成功拧成倒八字。

  “小叔,秉钊……大尾针顶进去……特别舒服,月月好喜欢……”

  “你动一动嘛,我感觉到你在抖,你也想干月月,对不对?”

  她在说什么?

  霁月彻底昏头了,满脑子都是僵持不下的黄色画面,他把她顶在树枝上,月色和枝丫一同在眼前晃动,抽插喷出来的汁液像极了下雨。

  这么淫荡的画面偏偏是两人都失去控制的时刻产生的,现在想复刻,怕是老干部也不会同意。

  “小叔你顶顶嘛~”

  “我都感受到你的青筋在跳了,你也忍不住了吧?”

  满脸“快干我吧”、“求求你了”、“骚逼好痒”、“我饥渴难耐了”,这种欲求不满的表情,充满了色情。

  “或者……或者我们去那边的树上,像上次那样……”

  陆秉钊微怔:“你记起来了?”

  唔……霁月支吾,她哪是记起来了,那时候她早就清醒了,她看着他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压上了树,跟个禽兽一样穿行在她身体里。

  “记起来,一点。”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在他审视的眼神中,推翻了言论。

  “好吧,后面我是清醒了。”

  “但是……你力气那么大,我又被你弄了那么久,根本推不开你。”

  陆秉钊沉默,眸色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他问出一个霁月都没想到的问题:“你……体验感如何?”

  她眨眨眼,消化了几秒问题,嘴角微微上提,又被他专注的眼神给镇压了下去。

  “挺、挺不错的。”

  见他一直盯着,像是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霁月只能掰着指头数:“姿势很多,频率很快,喘得也好听,还很……返璞归真。”

  陆秉钊训斥:“乱用成语。”

  “真的!”霁月一脸无辜,“像一头从动物园放回草原的野兽,非常凶猛,我很喜欢。”

  为了表示真实,她还特地强调:“比这次的体验还要喜欢。”

  陆秉钊脑子转的比她快,一眼揪住了字眼:“这次体验感不好?”

  “……”说错话了。

  “很好,也很棒。”她掐着指腹比出一截,“就是速度上能快一丢丢就好了,现在着实有些慢了。”

  末了她还激了一句:“您不是年纪大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能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他为了她身体着想,强忍着不大力弄她,却被误认为是身体不行?

  抱歉,他理解不了。

  尾针在伏动的情绪中逐渐膨胀,非常迅速地后撤,贯入,整个动作流畅利落,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

  虽然还带有克制,没有深插到底,但粗粝的柱身刮磨在肉壁时,激麻的爽感犹如攀升的电流,一下贯穿了她的全身,脚尖也因这下忍不住绷紧。

  还得是调教过后的陆秉钊。

  爽!

  第220章 边逃命边抽插(h)

  霁月咿咿呀呀的放开嗓子叫出声,倒不是她故意浪叫,而是陆秉钊这人非常执着于反馈。

  她叫得越颤越哑,他的动静就会变小,而她故意叫大声,他反而变得凶狠劲爆。

  看着是她拿捏了他,实则却是他把她拿捏了。

  还有力气叫,说明没弄爽。

  叫不出声跟哭了一样,应该是到了,不能那么粗暴,容易受伤。

  霁月哪知道他那些弯弯绕绕,她只觉得这样的操弄好舒服好刺激,指点江山的老干部在给她磨穴诶,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吧。

  毕竟他在电视上时衣冠楚楚,看起来就像不会动情的禁欲男,连DIY他都会受到心灵上的谴责,玷污他一眼都感觉会被人民群众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没。

  可现在他穿行在她身体里,额上因为激烈运动渗出些汗珠,划过鬓角流向脖子。

  老干部的喉结都那么勾人,好想咬。

  要是咬出个牙印,或者吸出个小草莓,上了电视会非常颠覆观众眼中他的形象吧。

  啊,那感觉更爽了怎么办?

  一下又一下插送,汩汩淫液被拍打成白浆。

  老干部被老字气得正上头,只是一个动作就把她磨成了喷水的小泉。

  “唔唔去、去了~”

  她抖着腿猛颤,几乎快把体内那根绞成碎末。

  陆秉钊重重顶了一下,又极速后撤,以防她乱夹,自己会忍不住。

  这边霁月还在蓬勃的快意中挣脱不出,那边围攻着小屋的人各个面色铁青。

  “靠!他果然是上次云大人让我们刺杀的男人,又给他跑了!”

  陈力啐了两声,扭头看向为首的方海:“海哥,现在怎么办?”

  “追吗?”

  “追!”方海扬扬手中的刀,“小妮说了,他们二人来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武器,上次被他端了老巢还折损了几个兄弟,这口气我早就咽不下去了!”

  “兄弟们,云大人上次给的奖赏还记得吗?谁取了姓陆的首级,奖励现金百万,还有全家移民莱国的机会。”

  “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国内的处境日益艰难,以前大家都能日日出货,现在却跟过街老鼠一样被打压,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陆家在搞鬼,杀了他,不仅能拓宽我们的销路,还能为弟兄们报仇。”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瞬间激起大伙儿的共鸣:“杀了他!杀了他!”

  方海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晚上喝了不少酒,还带着个女人,绝对跑不远,兄弟们分成几队,绕着村子四周找,先找到的记得释放信号,若是敌不过,便将他们引进暗道。”

  “是!”

  “好!”

  “杀了他为弟兄报仇!”

  一群人兵分几路,朝着不同方向离去。

  夜色沉寂,丝缕暧昧的交媾声在风中散开,粗重的喘息交杂融合,连月亮都被这一幕羞得遮住了脸。

  远处突然亮起灯光,粗俗的声音穿透山林,断断续续飘进二人耳里。

  “妈的,都跑这么远了还没找到,是不是根本没往这边来?”

  “别着急,其他弟兄也没发出信号,说明他们还在附近,再往上走走。”

  “好吧,听海哥的,兄弟们加把劲,今晚一定要把他们抓到!”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吓得霁月浑身一抖。

  什么情况,方海他们追上来了?

  身下一阵抽拽,裹弄正欢的媚肉被拖出洞口,因为肉棒的特殊性,口子被撑得极大,方便了肉物的退出。

  来不及挽留,只听到啵叽一声,身下彻底空了。

  霁月瞬间哭了:“别走,别拔出来。”

  天,没有精液,体内的3S预案会把她骨头都痒化的!

  不能出去,起码,起码要射一次啊!

  陆秉钊微微拧眉,他的难受也不少,沾了淫水的肉棒又硬又胀,强烈的想要占有她的欲望更是抽丝剥茧般侵入大脑。

  “他们追上来了,得赶紧离开。”

  霁月当然知道他们追来了,可逃难和做爱就不能并存吗?

  她知道她贪心,但贪心本就是人的天性,她又不是什么完美的人。

  “可我好难受。”

  委屈巴巴的灵动表情,让老男人的心瞬间化了。

  趁着他怔愣,也趁洞口尚未闭合完全,她迅速扯下一条裤腿,啊呜一口吞进尾针。

  巨大的饱胀感让她喉咙发紧,强忍着快意架住他腰身,语气绵绵的。

  “我腿软了走不动,你这样抱着我走,逃起来还快一点。”

  他看着她裸露在外的大半个肥臀,以及细长且显眼的白腿,眉心再度紧紧皱起。

  窸窣的脚步声越靠越近,他来不及和她争执,迅速脱下外套缠上她腰部,松松打结做了个简易版屁帘。

  这是同意了?

  霁月眼睛微亮,双手果断搂上他肩膀。

  陆秉钊跪地支撑,公狗腰果然给力,一个起势便将她颠上高处。

  这和夹着性器做云霄飞车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要说上什么不同,就是陆秉钊走动时,戳得更深了。

  霁月微微偏头,近在咫尺的侧脸优越精致,凌厉的下颚透着他特有的冷静与从容,稳健的步伐更是未有一丝慌乱。

  若是走在平路,他颠簸的幅度一定很小很轻,她甚至不会感受到阴茎在体内有移动。

  可这是山路,他们逃往的还是小路,保不齐这会儿要跨过灌木丛,那会儿要绕过大石块,有时还需要调整角度下个山坡。

  在这种被肉棱以各种角度刮蹭的情况下,甬道蠕动加剧,内壁仿佛延伸出了无数触角,温柔又坚韧地抚摸过尾针的每一寸。

  陆秉钊步子虽稳,呼吸却彻底乱了。

  掌心摸着的软臀上全是走动间挤压出来的液体,滑腻腻的,他好几次需要张开五指掐住臀肉,来增大摩擦力。

  他也不知道到底着了什么魔,怎么就跟着她的思绪,在这荒郊野外做了,还以这种狼狈的抱插姿势逃生。

  黏腻的白浆撒了一路,像是在给人留下标记。

  霁月羞涩地捂着脸。

  好硬啊,他都一点感觉没有嘛?

  唔,又戳到了。

  穴口一定在走动间磨红了,比起刚刚规律的抽插,这会儿毫无章法的顶撞更让她快感迸发。

  一边是穷追不舍的亡命之徒,一边是极度渴求的肉棍。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

  第221章 小叔,你也太馋了吧,逃跑还要带奶油蛋糕(h)

  “快!这边好像有动静!”

  碎乱的脚步四面八方包裹住二人。

  霁月听到陆秉钊的心跳不断在加快,脚步也不如一开始稳健。

  他像是在担心。

  不是担心方海他们会追上来,而是担心激烈的跑动会伤害到她柔软的某处。

  想起那处的触感,软的就像水灵灵的蒸蛋羹,一晃羹肉便抖出漂亮的波纹。

  “在那边!”

  一声高喊,陆秉钊脚下一滑,霁月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转,每一次旋转都带着肉棒摧毁一切的威力。

  有几次发白的肉膜被拖拽着拉长,勾弄的肉棍脱逃,又因为他伸手搂住腰肢而硬挤了回去。

  滚动的这一段距离,花穴像是被反复辗轧,春水更是泛滥不堪,在交合部位疯狂淋撒。

  随着一声闷哼,昏头转向的翻滚终于停止。

  霁月猛烈喘出声,似在这一刻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紧贴的下体在起伏中互相摩擦,股股快感兜头而下,快要将她全部意识吞没。

  想用力骑他,管他什么方海圆海,都不能阻挡她今日把老干部干上高潮!

  “跑哪去了?”

  顶上突然传出人声,霁月刚要坐直的身子被猛地压低。

  陆秉钊严肃的脸近在咫尺,看他专注听取动静的眼神坚定刚毅,侧脸线条流畅完美,刻意压低的呼吸更是充满诱人的魅力。

  “一定就在这附近,你们看这地上白白的,才染上不……”

  方海的话戛然而止,面前的陈力先是把草叶上的白沫用手指沾起,随后放至鼻尖轻嗅,再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塞入口中。

  “你!”方海一把拉开他的手,“你也不怕有毒,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还挺甜的。”陈力砸吧了下嘴,“我就想尝尝啥奶油蛋糕这么好吃,值得逃命的时候也要带着。”

  霁月唇角弯了弯,低头凑近陆秉钊耳朵:“小叔,原来我是奶油蛋糕啊?”

  在她调侃的目光下,他只是轻轻拧起了眉,抬手将她耳鬓落下的发丝掖了回去,并未说话。

  “就你馋!”方海骂了一声,扬手让兄弟们四散,“附近找找,绝对没跑远。”

  他与陈力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带着人分散。

  窸窸窣窣的脚步逐渐远离,霁月抵进他怀里轻笑:“小叔,你也太馋了吧,逃跑还要带奶油蛋糕,是不是真的很甜呀?要不你也尝尝吧?”

  她说着说着,手还伸到交合的下体挖了一坨,指尖刮过肉根尾部,听到他极不自然的一声轻嘶。

  少女的指腹很粉,衬得那点绵密的泡沫犹如白雪,静止状态下新鲜的淫液还是透明的黏稠液体,此刻正沿着她的指关节往下掉落。

  水珠拉着细细的银丝,莫名透着淫靡。

  就当霁月以为他会说“别闹”,或是“先离开此处”这种冷静理智的开场白,却没想到——

  陆秉钊伸手接住了那滴即将扯断的银丝,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抵进唇齿。

  清晰的吞咽声,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老干部,正义凛然的面上动着情,慎重地含吮着指尖的淫液,不是什么色情的伸舌舔弄,而是整个指腹都含进口腔。

  鼓动的两腮像是舌尖在勾弄指头,像尝一尝味道是否真如那陈力所说,甜如奶油。

  哪怕只有一滴,也让霁月眉眼震颤,迟迟做不出反应。

  “奶油蛋糕很腻。”

  他如实评价:“可能他没有吃过真正的奶油。”

  嗯,他是没有吃到真正的奶油,但现在你吃到真正的逼水了。

  指尖蜷了一瞬,她没忍住低头贴上他的唇,舌尖挑开细缝钻入,在他浑厚的舌面上来回摆弄,又迅速撤离。

  闪亮如星的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他时还有几分笑意:“那这个腻吗?”

  被口水濡湿的唇像涂了唇油,陆秉钊不自觉抿了一下,回味着刚刚品尝到的滋味。

  下意识的,头摇了摇:“不腻,微甜。”

  又是实打实的评价,不掺虚假,问什么就答什么,跟喝了真话药水一样。

  “那——”她凑近,习惯性地想要深入,“再亲一口?”

  “先离开这。”

  她就知道。

  陆秉钊你这个煞风景的老男人!

  接下来的路程霁月一直板着脸,奈何老干部执着于赶路,并未发现她脸色异常。

  而且二人依旧是抱着插入的姿势,她又搭在他肩上,他确实很难发现她沉着脸色。

  才走出五六百米距离,周遭又响起几道人声,陆秉钊没有多想,迅速转换方向继续逃离。

  连着几次转变方位,不知不觉中他们便走入了一处黑暗的洞穴。

  紧追而来的脚步声就在洞外,连一直生着闷气的霁月都紧张到屏住呼吸。

  “找到人了吗?”

  “没有啊,你们找到了吗?”

  “莫不是已经逃下山了?”

  “大哥!这里有个洞,会不会躲里面去了?”

  洞外一阵沉寂,下一秒,方海突然出声:“派两人进去找找!”

  霁月瞬间抓紧了双肘,双腿也用力往中间勒紧,就连咬着尾针的穴道,也因为危险即将来临的刺激,绞得里头异物动弹不得。

  陆秉钊被勒得透不上气,又因为穷追不舍的几人,不得不继续往里头深入。

  外头看着只是一处简单的洞穴,可进去以后才发现,这是人为开发的暗道。

  高度大约有两至三米,以他的身高加上环抱霁月后凸起的那寸小脑袋,大约在两米一左右。

  她的头顶离洞穴顶部还有半臂距离,活动空间很大。

  走了不过百来步,便遇到了树杈一样的数个分叉口。

  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就在身后,陆秉钊沉沉吸气:“相信我吗?”

  霁月愣了一瞬,肯定地点着头:“嗯!”

  她“嗯”的非常用力,不知道是不是这声愉悦到了他,下面的那物体居然动了一下。

  虽然很轻微,但是二人是紧紧贴在一起的,他轻轻颤一下她都要抖三抖,更别提往里顶了一分。

  快感就和千万伏安的电流一般四处蹿跳。

  不行了,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被追着吃鸡巴的感觉了,能不能让他们做一通再追啊,免费给他们看活春宫还不行吗?

  陆秉钊发起狂来肏逼可是很厉害的!

  第222章 他到过这儿吗?(h)

  暗道里空气稀薄,昏暗的视角下依稀能分辨出前路。

  沉寂的通道里,陆秉钊的粗喘很清晰,脚下的步子也从凌乱到逐渐稳定。

  身后没了穷追的脚步,二人都虚虚松了口气。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再往里深入了一段距离,确认安全后才打算寻一处干净的地方将她放下。

  但霁月早就在走动间被小秉钊插得化了,此刻的身体热气腾腾,又酸又软又兴奋,怎么可能会舍得将在嘴里的肉吐出去。

  “小叔,继续好不好?”

  “你看月月的那里一直在喷水,都是被你肏的,你忍心看我一直流水却得不到释放吗?”

  已经抽出大半的肉棍僵住,喘声极重的对面似乎压抑着什么,在平静无风的暗道里,逐渐化为一声叹息。

  “好。”

  几乎暗哑。

  在这声几不可闻的回答后,陆秉钊终于动了,比起在山顶那时的撵磨,速度似乎更快更迅猛。

  她能感觉到肉物从深处拔出,摩擦着穴壁各处软肉,一刻不停地脱逃到洞口,然后利箭般插入大半。

  如此反复,七分插捣。

  霁月“啊啊”叫着,爽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更不想管自己尽情的浪叫会不会招引来那群穷凶极恶之徒。

  她只知道小秉钊在她体内穿行,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要将那处磨出火星。

  着了着了,屁股着火了。

  再不喷点水熄灭,怕是要被这火烧得两人体无完肤。

  一阵从头到脚,从呼吸到紧致的甬道全全抖动的颤意,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作用在二人缠绵处。

  霁月短促的喘着,失去焦点的视线逐渐落在陆秉钊身上。

  明明他也受着情欲折磨,为什么还能保持着如此斯文败类的温静。

  这显得又喷了的她活脱脱一欲求不满的色胚。

  “全插进来吧小叔,像刚刚在山上一样,用小秉钊最粗的地方,用力把月月的小穴深深顶开。”

  她摸到他的手,引着他去感受交合部位的湿热与黏腻。

  “摸到了吗?月月被你撑得好大,水都流个不停,真的好舒服。”

  口水都快说干了,动作也仍和老驴拉磨一般墨迹,仿佛只是一个为她提供快感的工具人。

  她甚至怀疑他是在模仿假阳具的震动速度。

  忍了忍,霁月神叨叨般小声嘀咕了一句:“厉烬每次都插得特别深……”

  “哪像小叔,藏着掖着,各种舍不得。”

  插耸停了,呼吸停了,只有她的淫水还在不停往下滴。

  水滴砸在岩石碎块上,声音在空旷的暗道里还有回响,显得陆秉钊突如其来的沉默令人惊恐万分。

  霁月听到自己紧张的吞咽声夹杂在问声里:“小叔?你……你怎么停了?”

  轻微的呼吸带着嘲意:“有多深?”

  她张张嘴,一时还不敢回答。

  腹部一凉,循规蹈矩从不越界的老干部,居然主动伸手摸进她衣服里面,沿着平坦的小腹用力按压,直到摸到他存在感偏低的头部。

  “这儿?”

  未得到回答,指腹上移的过程中,大尾针也在往里深入。

  霁月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颤抖的臀肉在他手下变了形,靠在岩壁上的背更是被他摸起了大片冷汗。

  她能明显感觉到紧窄的穴道被全方位无死角的撑大、撑开,褶皱几乎没有了收缩空间。

  而他口中的这儿,正是狭小紧致的宫口。

  顶进塞入的瞬间,二人口中都溢出了一声哼声。

  霁月的略带痛苦,陆秉钊的低哑暗燃。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胜负欲吗?

  他明明知道她和厉烬做过,还不止一次,甚至连那根透明的假阳具,都是按照厉烬的尺寸做的。

  有了明显的印象,便能在此刻与她口中的深,做出对比。

  从来都不会和人攀比争抢的陆秉钊,居然也生出想要与人一较高下的念头。

  “呜呜……到底了小叔……”

  “这就到了?”反问带着暗嘲。

  他竟摸着她的手返回交合部位,被撑平的穴口绷在肉柱尾部,顺着他的东西往上,她摸到最粗最硬青筋最错杂的那一寸。

  “还有一截,月月不要了吗?”

  啊啊啊,她要!她全都要!

  “给我!全插进来!”

  她“嗯啊”着吸耸小腹,咕叽的缩逼声令人脸红。

  阴茎彻底到底,幽径别有洞天,比起在外面的厮磨,这处明显多了许多刺激。

  紧窄的肉洞套住龟头,还有尖细的小肉刺时不时飘到肉眼处,在抽耸间扎入刺激。

  陆秉钊克制着想要加速的冲动,哑着嗓:“他到过这儿吗?”

  这是句废话,自讨苦吃的问话。

  霁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先是下意识点头,又飞速摇头,来不及说些什么,身体已经被他撞飞。

  什么礼义廉耻、戒律清规,通通被他抛之脑后。

  又快又勇的肉物势如破竹,次次豁开紧窄的小口,无尽的酸意从交合处迸发,酥酥麻麻的快感在四肢百骸中疯狂流窜。

  唇上一疼,她努力睁着眼睛去看他。

  沉沉的面部染着些许恼意,暗哑的音调里,竟是不符合他人设的恳求。

  “以后,不准再让他进到这里。”

  这……这对吗?

  这是一个清正廉明的老干部能说出来的话?

  而且,一句漏洞百出的请求,怎么能从他这么严谨的人嘴里说出来呢!

  霁月抿唇,暗戳戳地揭他的错处:“哦,知道了,那别人可以?”

  话音刚落,一道力激暗潮般的撞击将她钉上岩壁。

  这一下太过迅疾,她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双脚勾着足足绷了十来秒,才从这么激烈的捣弄中回神。

  陆秉钊沉声:“所有的他。”

  ……不愧是领导,说出去的话怎么都能圆回来。

  不过,霁月梅开二度:“哦,那就是他们可以进到下面一点嘛~”

  身旁呼吸再度暂停。

  有那么一瞬,暗道里吹来一阵阴凉的风,火热的交合处被吹得干涩紧绷,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极致欢愉。

  肉冠没入花芯,似乎还左右拧了两圈,给后续冲刺做着余量扩张。

  霁月伸长了脖子,一口唾液像希腊酸奶哽在喉间,用了几分力气才得以咽下。

  漫长的等待中,她终于听到他命令式的口吻。

  冰凉凉的,带着些许潮湿。

  “日后,月月只可以被大尾针进入。”

  “不管是这里。”

  尾针后退。

  “这里。”

  再退。

  “还是这里。”

  退至穴口,欲出不出。

  “明白了吗?”

  第223章 在山洞野战射精(h)

  明、明不明白呢?

  她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总感觉此时的陆秉钊变得陌生,又让她隐隐有些兴奋。

  往日盛景如昙花一现,被欲望操控的四肢和大脑都不如此刻的灵活和清醒。

  虽然他喝了酒,但霁月知道他根本没有醉意,走路稳稳当当,思路清晰流畅,哪有醉酒的模样。

  肉柱像个可怕的皮塞子,在顶进最后一截后彻底堵住穴口,绷紧的软肉像是死了一般,无论她如何驱动,那块都无法蠕吸,就连淫液也被堵在了里头。

  轻轻一动,似乎都有液体撞击肉棒的声响。

  粗大的肉棍完全插进了身体,她的感知瞬间溃散,意识里聚集起来的浅浅一层,也是肉物上粗大的青筋摩擦肉壁传递过来的满足。

  太胀了,她连嘴巴都好像被堵住了,呻吟溢了几声就被顶得没了声音。

  霁月用力抓住陆秉钊的肩,架在腰间的双腿受不住这般深捣,好几次脱力滑落,被他夹住扛起。

  她像个折叠起来的矿泉水瓶,而他则不停在用一根粗大的铁棍子抽打着流水的小洞。

  本意应该是想修补水瓶上的漏洞,可惜事与愿违,小洞被捅越大,水也越流越多。

  最后一下深耕,她明显感觉老干部的肉物颤到了极致,肉筋不停地跳动,就连底部输精管的鼓动都通过紧绷的肉壁传递了过来。

  可下一秒,陆秉钊的意志大过身体叫嚣的欲望,他居然能强忍着迅速抽离。

  单臂和膝盖托举着她,另手扶住黏糊的阴茎,粗鲁的撸动带着压抑的闷哼。

  他疯了,他想体外射精。

  霁月一口气不上不下,火热的身子竟因为他的突然撤离变得寒冷,她抖了一下,滔天的欲念迫使她靠近。

  “小叔,射进来……月月受不了了……好想要……”

  陆秉钊呼吸滞了滞,被她一打断,涌上脊椎的酥麻像是失了热度的温度计。

  手掌本就不如她那处舒服,这会儿停下,巨大的空虚如同冰凉的潮水包裹全身。

  粗壮的肉头抵住翕动的花眼,又被他硬生生截断:“不可以,等我们领了证,合法以后……”

  “我有证!”霁月厉声打断他,“红色的,对吧?我有,你先进来。”

  掐在腿根的手紧了紧,陆秉钊自己都没意识到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语气里更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和谁?”

  厉烬?

  所以才连戒指都有了是吗?

  胸口堵着,一口郁气憋在其中。

  说不清是示爱以后被告知自己是小三,还是和别人老婆发生性关系更让他心生堵塞。

  霁月喃喃重复,混沌的思绪慢慢聚拢,“献血证要和谁吗?我一个人去领的啊。”

  耳边一声轻细的磨牙,陆秉钊的眉心更深了,紧抿的唇泛出了白色,唯独那只掐着她的手松了。

  “逗我?”

  “啊?”她装傻,湿泞的花穴狠狠吸了一口肉冠,“有吗?小叔不是一直在和我说献血证吗?”

  “嗯,我懂,小叔是为国为民的国家栋梁,献血这种事我自然要和小叔一样冲锋陷阵。拯救世界嘛!我作为华国公民理应一马当先,谁也别和我抢。”

  陆秉钊深深吸气,吐气时似乎还自嘲了一声,胸腔闷闷震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抵住她额头。

  “莫要逗我,我会当真。”

  她的玩笑,她的谎言,她的虚情假意,他都会当真。

  所以,不要逗他。

  霁月怔怔看着他的脸,太过认真的神情看得她心头恍惚,止不住下落的脑袋被他托住。

  口舌轻薄的吻,彼此交缠的呼吸。

  耳边又听到她带着坏笑的声音:“那射进来嘛,我刚刚都感觉到你的精液在涌诶!”

  “射出来的话,会把月月肚子都弄鼓吧?像上次那样。”

  陆秉钊薄唇微张,刚要出口的拒绝被她指腹压住。

  “厉烬每次都会射进来。”

  挑衅、恶意、明晃晃的激将。

  他该抽出并拂袖远离,与她各自冷静。

  可身下却在寸寸深入,来不及冷静,等不及思考,他感觉有一团火在身后刺灼,烧光了他的理智,烧光了他最后一丝克制的执着。

  肚子确实鼓了,但并不是什么精液灌溉,而是被抽插到了极致。

  每次深入都是一次干柴烈火般灼热的震荡,她被撑得完全动弹不得,只剩每次到底时控制不住的生理性流泪。

  肉眼捕捉不到的抽插速度,他看似在身前未动,实则肉棍在穴道里穿插出了虚影,肚皮收缩间,能看到明显的肉冠顶起一处,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

  短短十来分钟,她攥得老干部的衣领皱皱巴巴得如同压箱底的陈年旧衣,双脚更因没有支撑,反复在空中乱蹬。

  呼吸跟着身子在打颤,血管都在摩擦中化开了。

  密密麻麻的电流在昏暗环境下丝丝缕缕炸开,她猛地挺直,后脑抵在岩洞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咚”。

  身下停住,转动间“啪啪”声不断,噗嗤溅撒的淫穴像溢满的水缸,狂抽的尾针势气跌宕。

  霁月根本不知道他插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但凡有了意识时,下一秒就会被顶弄上高潮。

  狂凛的抽干让阈值一度降低,几下摩擦都会有余波往外喷涌。

  四肢软绵绵的在他双臂上挂着,交合部位成串水珠落成雨丝。

  不用看都知道那处被干得红肉外翻,内壁软糜。

  要知道陆秉钊抱着她走了两三公里,又拖着她干了这么久,他可是天天坐办公室的诶,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体力?

  要命了。

  电光火石间,头发丝似乎都被拉直,心脏已经跳到了嗓眼,席卷而来的窒息感让眼前黑下一片。

  那股浓热滚烫的精液终于如她所愿,落腹安家。

  缓了半天眼前景象才重新开始清晰,霁月很想让后退的大尾针重新插回来,但这次陆秉钊说什么也不再退让。

  她喷了很多次了,已经超出了身体极限,何况性爱这事过犹不及,即使再想,也该适可而止。

  霁月只能耸拉着脑袋撒娇:“小叔射进来的时候,我都烫得发抖了。”

  “精液的温度比体温还要低几度,不会烫。”

  陆秉钊看了眼嫣红的腿缝,思虑再三,将柔软的里衣褪下,贴着湿泞的穴口轻拭。

  刚要抱怨他只会说教的霁月,整个人僵在原处。

  刚刚才高潮过的花穴,此刻软黏黏的,到处都是潮湿的花液,翕动的穴口甚至还在注视中吐出一口浓白的精液。

  是烫的,真的很烫。

  他的眼神好像X光线啊,私密花园都快被他的目光看上高潮了。

  第224章 洞内僵持

  刚收拾好她的身体,又听到来时暗道口有人声飘进来。

  “我说姓陆的,你的好运到头了,选了一条死路居然还能在那和人苟且。”

  是方海。

  陈力出声提醒:“他们二人今日刚办的婚礼。”

  “这我倒是给忘了,嗨!死前享受一下,也算我方海积德了!”

  “海哥大智慧!”陈力奉承着。

  霁月倚着的身体站直,与身旁人对视。

  陆秉钊伸手揉向她脑袋,抚摸的姿势像极了逗弄小狗,只是柔和间透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云起呢?”

  话语中没有丝毫胆怯,临危不乱的老干部依旧迷人。

  经历过性爱的熏陶,她总觉得他比平日的冷肃多了几分温软。

  “你敢直呼云大人的名讳?”

  方海略微困惑,转尔又笑出了声:“难怪云大人执意要杀了你。”

  陆秉钊眉心微沉,循循善诱着:“你不想知道我与他之间有何恩怨?”

  “我为何要知道?”

  方海嗤笑:“云大人给我们一份高收益的工作,供我们养活妻儿老小,他与你的恩怨与我们何干?”

  话锋一转,还带了些咬牙切齿:“倒是你!干了我几个兄弟,又把我们家给端了。”

  “你也真是大胆,居然还敢来边境,也好,省得我们还要费些心思去找你。”

  话落间似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陈力轻声指挥:“摆在口子就行了,等会儿弄个小剂量的炸药把这一炸,哇~精彩。”

  什么摆在口子?又是云霄?

  霁月抖了一瞬,才吃过的花穴也害怕到翁张。

  失控的陆秉钊很野的,她怕她会被肏哭。

  “我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就算把我困在这儿,你们也逃不掉了。”

  陆秉钊依旧镇定,只是握着霁月的手紧了几分,激烈性爱残留的汗凝聚在发梢,落在夹克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在紧张。

  是因为她也在才紧张吗?

  想了想,霁月用力回握了回去,声音很轻,却像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能和小叔死在一起,我很开心。”

  他抿紧了唇,以同样低沉的音量回复:“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霁月点头:“我也不会让你出事,我保护你。”

  陆秉钊无奈笑了声,食指蜷起刮蹭着她鼻尖,唇瓣翕动,想要低头吻她。

  尽头人声打断了他:“逃不掉就逃不掉,拉你一个垫背的,也算大家死得其所了。”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获得的利益都是不当收入,更知道云起在背后经营着怎样的灰色产业。

  从进入这行的第一天起,他们便已经把脑袋悬在了裤腰上,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等我们走了再点。”

  方海低头对小弟嘱咐着,又朝洞内朗声笑道:“陆大厅长,好好享受你剩下的这段时光,美女相伴,黄泉路下也有人陪,真是艳福不浅啊!”

  “兄弟们,走吧!”

  火机吧嗒一声叩响,霁月大声制止:“等等!”

  “你叫方海?方大娘的男人?”

  尽头步子顿住,似对她的声音起了几分兴趣。

  男人到底是对未知女性充满了求知欲,尤其是刚刚听过她叫床,通过呻吟和语气,他们会在脑海里勾勒出自己喜欢的人物形象。

  “小妮跟你提起过我?”

  方海和方妮青梅竹马,二人的感情在村里也算是一段佳话,他对她好得出奇,所以方妮会在外人面前夸他,不足为奇。

  “不是。”

  霁月果断加快语速,生怕慢了一分他小弟会失手点燃炸弹。

  “方大娘前几日和人发生关系,我还以为是她男人呢,第二日她躲躲藏藏的洗了一条男人的裤子,我还问了她,她也不说话,就给了我几千块封口费,我没要,又塞回她房间了。”

  末了霁月还担忧地反问:“方大娘是出轨了吗?她为什么要给我钱啊?”

  “你放屁!小妮跟我情投意合怎么可能出轨?”方海起步就要进入暗道,被一旁陈力拦住。

  此时的陈力背上全是冷汗,那日确实玩得嗨了点,倚在墙下就干了,还因为那女人叫得好听,故意把方妮肏到大声尖叫。

  这事怪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海哥,他们这是挑拨离间,想要拖延时间,别理他们!”

  陈力挥手,让拿着打火机的那人快快点燃引线。

  “就是这个声音!”

  霁月突然指认,“那日在墙下,我听的清清楚楚,方大娘喊他阿力,还说什么方海那人下面跟银针一样,做起来一点滋味也没有,不如阿力的粗大有力。”

  她一惊一乍的,极为调动方海和陈力的两颗小心脏。

  一个沉入海底,一个提至嗓眼。

  “对,方大娘还说要是早些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她也不至于嫁给方海,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你给我闭嘴!”

  陈力彻底崩溃:“妮姐根本没说过这些!”

  凉飕飕的视线移到他抓狂的脸上,陈力突然就安静了:“海、海哥,她是在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去方大娘的屋子里找找,有没有六千七百二十三块钱,我记得非常清楚,怕丢失,特地用块红布包起来,就放在屋里头。”

  她就是挑拨离间又如何,一群只知道蛮干没有脑子的呆瓜。

  头上都绿得流油了,还在那演什么恩爱夫妻。

  光看他们那色兮兮的模样,在外少不了找几个女人陪着,不是深情人设就不要演深情了,看得她作呕。

  方海沉不住气,拂了衣袖转身离去。

  陈力夺过只知道听八卦的小弟手中的打火机,扣下火苗便往地上砸去。

  混乱的脚步伴随着几声惊叫,一道细细的碎爆声响起后,更大的爆炸声带着空气波冲向二人。

  陆秉钊翻身抱住霁月,被巨大的淘浪撞向腰背,强大的推力将他们送向深处。

  轰隆隆的几下,沙尘石块落了一地,山体似乎也被这一小波冲击给震到了心腹,细细的晃动足足持续了十来秒。

  霁月被保护得很好,落地时后脑有他的手掌枕靠,身上又有他阻挡碎石,浑身上下可能只有手背被划出两道细小的伤口。

  属于不快一点贴创口贴都会马上愈合的程度。

  第225章 生不同时,死却同穴

  “有受伤吗?”

  洞穴里彻底黑了,他们看不见彼此,只能靠摸索。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轻盈,细细听着,似乎还有少女难掩的娇哼。

  “小叔,你摸我胸干嘛呀?”

  陆秉钊慌忙松手,耳根不禁泛红,重复问了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霁月摇头,想起他看不见,故意捉住他的手往刚刚摸过的地方放。

  “另一只没被小叔摸,它说它很不舒服。”

  “……”

  推测他沉默的背后是无奈的“别闹”。

  下一秒,“别闹。”

  果然,她就是陆秉钊肚里的蛔虫。

  出口被炸得密不透风,尝试着搬了两块,但仅靠他们二人的力量,到下辈子也出不去。

  “既然出不去,那不如往里走走?”

  霁月秉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刚刚方海他们说的,说不定在洞口下什么毒药了,万一是上次那个云霄……”

  话还没说完,陆秉钊便应了:“好。”

  看来之前那次对他的伤害还挺大,都应激了。

  二人摸索着岩壁继续往里深入,本就氧气稀薄的暗道被封住出口,这下更是容易透不上气。

  走了百来米,他们摸到未挖完又或是受到阻碍无法继续开挖的底部。

  陆秉钊绕着四周走了一圈,确认前方再无可行进路线,与霁月席地而坐。

  越发稀少的氧气里,不动不说话,才是保存生命体征的关键。

  “小叔。”

  “嗯。”

  霁月往他身上蹭,“你不要故意不呼吸,还想多留两口气给我吗?”

  陆秉钊没说话,此时多说几句,就会多用掉一些氧气,但他也没制止她说话。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啊?”

  她捞到他的手掌,将五指抵了进去,指腹压在凸起的指关节上磨蹭。

  “我想过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但从未想过会和你死在一起。”

  “生不同时,死却同穴,说起来还蛮浪漫的诶。”

  “不会死。”

  陆秉钊解释:“刘秘书。”马上到。

  怕她害怕,又不想浪费太多氧气,这男人怎么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

  霁月轻轻吸了一口气,眼前的黑幕已经亮出了数片闪烁的星斑。

  “星星,真漂亮。”

  “小叔,你和我说说你哥哥的事吧?”

  他没动,也没说话。

  霁月只能聚集力气用指甲抠住他指根,“你说说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陆秉钊回握,缓了缓,平复着浅短的呼吸:“他,是缉毒警。”

  “这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

  霁月好奇:“我听说缉毒英雄只有在亲人断绝以后才会被公开照片和信息,是真的吗?”

  “那……”

  话刚出口,就被他抢了先,“他被公开了。”

  “不是以英雄的身份。”

  霁月迟钝的脑瓜子不转了,消化了半天也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陆今安的父亲,和毒贩有所勾结?

  “七年前,他被诬陷与官商勾结,死于飞机失事。”

  七年前,飞机失事。

  霁月的心冷不丁停了一拍,寒气像从脚底钻入皮肤,冷得她反复打颤。

  她想起来了,那时新闻播报,有一个缉毒警察在卧底期间叛变,与缉毒警队队长勾结贩毒,在职期间获利几十亿。

  数额庞大令人震惊,但很快又因为H9834航空失事的热搜压了下去。

  原来那时的新闻,说得便是陆秉钊的哥哥,陆今安的父亲。

  “我相信你。”

  霁月蹭了蹭他,“陆家都是好儿郎。”

  她像是小猫软软的靠在怀里,背上的疼痛因她的蹭弄减轻了不少。

  二人的呼吸都在逐渐放缓,洞道里没了声音,所有细微的声响都会随之放大。

  霁月闭上眼睛,手中虽然抓着,却有些使不上力。

  胸腔像是有刀片划开了肺部,气管肿胀撑在喉间,耳蜗轰鸣听不清周遭的声音。

  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

  她强撑着意识唤他:“陆秉钊。”

  须臾,她听到轻微的一声“嗯”。

  她其实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想喊喊他。

  得到他还尚存意识的回应,眼前莫名黑了一刻,她又慌乱地喊:“陆秉钊?”

  “嗯。”这次后面跟了个,“我在。”

  嗡嗡的震动声在脑部疯响,脑门似绑了个停不下来的震动器。

  她察觉不到肺部的存在,又像溺水时本能挣了一瞬。

  “陆……陆秉钊。”

  “……嗯。”

  眼前彻底黑了下去,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意识飘浮在空中,像长了脚却不能自如行走的鱼。

  她看到自己歪在陆秉钊怀里,他似乎察觉出了异常,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和手背。

  怎么拍着拍着还吃起了豆腐呢?

  醒着的时候各种不敢亲,她昏厥了倒是亲得挺爽的。

  嗯?

  不是接吻啊,人工呼吸……

  一束浅显的光斑打在岩壁上,陆秉钊缓慢地起身,挪着细碎的猫步往来时的路口走。

  霁月想跟上去,意识却被身体限制,飘出几米便弹了回去。

  等陆秉钊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只防毒面具,她清楚地看到他将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

  防毒?

  云霄不是毒品吗,需要用到防毒面具?

  而且为何只有一个,他不戴吗?

  尽头轰隆隆的震动,似乎堆积的石块被破出了大口,一片晃动的光斑涌进洞底。

  霁月看清了地面上成花瓣状的水滴印迹,那水痕……是从陆秉钊身上滴下来的。

  他受伤了?

  不等霁月想要飘到他身边观察,意识一闪,整个世界陷入黑境。

  再醒来时,霁月正躺在帐篷里,身下是移动病床,帘布隔出一块狭窄的空间。

  四周皆是白色,显得她插着留置针的手倒没那么苍白了。

  她挣扎着起身,刚出帐篷便看见刘秘书正和人说着什么,神情严肃。

  他面向的是另一个稍大一些的帐篷,有护士打扮的人正从里头出来,身上手上全是血迹。

  霁月站在远处,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刚要上前,就听到帐篷里有人大喊:“心脏骤停,立即启动CRP!”

  下意识冲上去的身子,被刘秘书抬手拦住。

  “霁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闹了?陆厅现在生死未卜,你消停一会儿,让他顺利做完手术,行不行?”

  她怔住,呢喃着:“陆秉钊在里面?”

  第226章 他心怀国家,不该停搁在情情爱爱的小事上

  他真的受伤了。

  是那时炸弹的冲击余波吗?

  “很严重?”

  跟了陆秉钊许久的刘秘书惯会收敛,此时却因前不久发生的一切而控制不住情绪。

  “能不严重吗?那是六氧化硫,他只要戴上面具,根本不会吸入毒气,就因为你……”

  他顿了顿,被伤势惨重的陆厅给刺激到失了理智。

  “本来陆厅的计划是将村里的老弱病残转移,以此从方海嘴里获得云起的下落,就因为你的存在,一切都乱了。”

  “方海莫名先一步回来,我们不止没能把人转移走,还和他们正面交锋,几名巡警为此身受重伤。”

  他越说越激动,看霁月的眼神如遇毒瘤:“霁小姐就没有想过,你的存在极可能会让周边人身负重伤,甚至失去生命?”

  “肾上腺素2mg,静推。”

  医生沉着冷静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刘秘书不再执着于指责,目光转向了染着血手印的帘布。

  霁月松开深陷掌心的指尖,意识微动。

  此时积分只剩134,她兑换了一张回血符,搜索后却发现陆秉钊的名字灰着。

  心猛地颤了一下,覆在帐篷上的身影也跟着晃了一瞬。

  她掐着虎口强迫自己镇静,意识中不断点击刷新的小圆圈,精神高度集中在界面上。

  与死神赛跑的不止争分夺秒的白大褂,她也算是体会上了这种紧张到手脚发抖的时刻。

  “心跳恢复了!”

  同一时间,刷新暂停,陆秉钊的名字亮了,黄符化作一道金光闪进帐篷内。

  她顾不得隐蔽,只想尽快从黑白无常的手中将他拉回。

  想起在洞里痴傻的自己,还以为他呼吸暂停是为了给她足够的氧气,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受伤了。

  那么一大滩的血迹流淌在她身后,她怎么还能把空气里的腥味当成是之前射出来的精液呢?

  “神迹!”

  “这……太神奇了!”

  帐篷里一阵惊叹,医生欣喜若狂,掀开帘布的双手上还有手术沾染上的血迹,整个手套包括无菌服袖口,全是通红的血色。

  “病人伤势全好了,眨眼间,跟变魔术一样!”

  刘秘书瞠目结舌,原地愣了片刻才弯腰跟着医生走进帐篷。

  霁月没上前,维持着原先的动作站在原地,掌心的指甲印渗出了淤紫的红痕,她却好像没感觉到疼。

  “真的好了?”

  “完全好了!瞳孔聚焦,心跳正常,连刚刚的伤口……”

  医生的话戛然而止,一阵低促的咳嗽随之浮起。

  陆秉钊应该是醒了,后面的交谈变得小声,霁月也没了再听的心思。

  至于神迹一般的不治便愈,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不是她该管的事。

  回到帐篷,霁月只等了一会儿,便听到刘秘书在外头喊她,大家准备启程离开。

  依旧是大巴车,虽然和来时不是同一辆,但也很大很长。

  霁月识趣地坐到了最后一排,将身子隐在座椅后,呆呆望着玻璃外。

  “小姐,我帮你把针取了。”

  唤声很轻,她的眼珠动了动,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手背复上一片温热,留置针取出的那刻,微微的刺痛让她下意识看过去。

  护士对她微笑:“你的手很凉,需要给你拿个毯子吗?”

  霁月摇头,张唇:“谢谢。”

  嗓音很干涩,她清了清嗓,重复着加大音量。

  护士离开后,车子终于启动,虽然人在发呆,但她能明显感觉到有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从车前排扫过来。

  她没有回应,整个车程一次也没有。

  陆秉钊从意识回归的那一刻,听到医生与刘秘书的交谈,便知晓了此事应当与霁月有关。

  他嘱咐着不要走漏风声,在想去看看她时被工作绊住了手脚。

  失联时间过于漫长,堆积的工作比山还高,他耐着性子处理,忍着思念指挥现场。

  好不容易坐上大巴,却连她的一个身影都没瞧见。

  是不是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寻她,又耍孩子脾气了?

  尤记得初入露雨村时,她还笑着给他比着指尖,虽然他不懂那样是什么意思,可每次见到她那样摆弄,下意识就想跟着她的动作摆动。

  罢了,等到了安置点,再与她好好解释一番。

  行驶速度不快,经过几段山路,大巴终于抵达安置点。

  铁皮制作的临时样板房很是简陋,但比起风餐露宿,已经好了很多。

  七年前经历过洪涝的露雨村村民,对于二次洪涝,竟出乎意料的适应。

  开门时骤大的泄气声让霁月呆滞的眼神聚焦,车门处陆陆续续下着人,她等了等,等到连司机也下了车时,才从捂得温热的座椅上起身。

  一抬头,竟与人视线对上。

  不是陆秉钊,而是刘秘书。

  他像是特意等在那里,见她望过来没有丝毫愧疚,虽然嘴里说得是:“霁小姐,我为我早上说的话向你道歉。”

  “不用。”霁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穿过行道走向他时,他似乎欲言又止。

  “您有话可以直说。”

  刘秘书思索再三,视线飘向车外,回头时声线压低。

  “霁小姐,陆厅在您心里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他在我心里一直是廉洁奉公、高风亮节、大公无私的代表。”

  “与他共事这么久,我从未见他在哪个人面前失控成这般模样。”

  “如果您抱着玩一玩的态度,觉得卓越领袖臣心如水很是新鲜有趣,那我想,便到此为止吧。”

  刘秘书知道他不该越俎代庖,不该背着陆厅与她说这些话,但他实在见不得他的精神领袖成为别人石榴裙下其中的一个玩物。

  这不公平。

  “他心怀国家,不该停搁在情情爱爱的小事上,您说是吗?”

  霁月没说话,沉默间刘秘书下车离开,独留她一人站在车道。

  寒风顺着大开的车门蹿了进来,她裹紧身上的衣服,突然很想回到上车时,护士问她要不要毛毯的那刻。

  她现在很想要张毛毯。

  她好冷。

  “领导你没事可太好了!”

  车下嚷着的村民簇拥成一团,陆秉钊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能挨个回答他们的问题。

  原来在他离开没多久,洪水冲泄而来时,刘秘书与众工作人员第一时间转移了他们。

  整个过程只有离开单独拍摄的记者和摄影师受了点轻微的伤,好在他们去的地方地势很高,不如他所遭遇的那般凶险。

  陆秉钊虽然还在与他们对话,心思却飘到了人群以外,余光不停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却始终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第227章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霁月静静站了一会儿,等外头交谈声淡了一些,才扶着门沿想下车。

  刚碰触到泥地的脚尖,在看到人群中的陆秉钊和周遭村民时,速度极快地缩了回去。

  掐着门沿的指尖迅速泛青,沉眉间她唤了一声:“陆厅!你能过来一下吗?”

  众人这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人。

  刘秘书连忙打起掩护:“是我远房亲戚,刚好遇上。”

  他从不说谎,众人便也不觉得有假,只是刘秘书的亲戚为何呼唤陆厅?

  顶着狐疑的目光,陆秉钊未有任何窘态,神态自如地与众人低声抱歉:“我去去便回。”

  那语调是上扬的,哪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刘秘书无奈地摇头,心里明白,陆厅已经被这小年轻给吃得死死的了。

  “月月。”

  陆秉钊迎向车门,见她站在阶梯最上层一动未动,想了想,扬起手想要接她。

  这是个很危险的举动,彼时他们虽然在天地日月的见证下许了终生,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牵手是他的试探,也是他的示好与低头。

  霁月清楚,他是在行为中宣誓,给足了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还要刷分。

  嘴角微微扬了一瞬,却干硬得像是冻僵了一般:“陆厅,方便吗?”

  “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含笑的眸子僵滞,他放下手,姿态也在瞬间板正,“你问。”

  “第一件事,你出现在三不管,是为了故意暴露在云起眼皮下,对吗?”

  陆秉钊张唇,似要解释,被霁月迅速打断:“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悬在两侧的双手蜷起,无力从脚尖往上攀涌,如同凿爆的水管,气势汹汹。

  他不能骗她,在来三不管之前,他确实做了此番计划,甚至在和她发生第一次以前,计划就已经有了雏形。

  良久,陆秉钊点头:“是。”

  霁月轻笑,果然与她猜想的大差不差。

  他并不是专程为了寻她而去的三不管,只不过是万般计划中的顺带。

  “第二件事,若不是我在车上,是别人,比如温婉宁,你还会迎着洪流去救她吗?”

  这句话里头有歧义,他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陈述着事实:“我寻你时洪灾并未发生。”

  霁月面无表情:“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

  无论车里的是谁,若是沦陷洪流,他自然是要救的,和是谁无关。

  如她所想,霁月点头:“第三件事,如果是温婉宁与你一同被困,你还会为了你的计划与她假结婚吗?”

  “不用告知我引起假结婚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在我。”

  “你知道我想要问什么。”

  所有的因素都不重要,她只想知道,她与他的计划,孰轻孰重。

  陆秉钊的呼吸愈发沉重,视线从她身上落下,安静地如同她捏得丑丑的泥塑。

  “是。”

  话音如风,刺骨萧肃。

  不用说什么山顶宣誓发自内心,也不用过多辩驳“是”字背后泣血字句。

  是便是了。

  她要的坚定的选择,他给不了,甚至连唯一都给不了。

  与立场无关,与身份地位无关,他们是彻彻底底的世界两个彼端。

  其实还有几个选择题,比如温婉宁与他一同困在岩洞,他会不会如救她一般奋不顾身,连唯一一个防毒面罩都会给她。

  但此刻,答案早就不重要了。

  霁月故作轻松,扬起眉细细笑了声:“看来我和小叔连做亲人的缘分都没有,你说说这人,怎么就能这么贪心呢?”

  “这几日我很开心。”

  “你的技术很好不用担心日后的妻子会不满意。”

  “献血证我也有了,就不和你一同再领一张了。”

  “……最后再叫你一声小叔吧。”

  “小叔。”

  目中含泪,车内无风,飘落的瞬间,温凉的泪珠还是随着大开的车门扬了出去。

  “我想回去了。”

  【攻略值+3。】

  【攻略目标:陆秉钊,当前攻略进度:98。】

  昂?还有两分啊。

  那……

  目光坠落在腕部的银镯上,几乎同时,他洞悉了她的想法,抢在她前头开口:“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极其平静,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那般。

  除了显眼的倦色染在眼下,目光仍旧沉凝似深渊,眉梢未动,儒雅与沉稳相辅相成。

  “若是不喜,便丢了吧。”

  他微微偏头,提高了几分音量:“小刘!”

  “诶!”正与人交谈的刘秘书立即应声,碎步上前,“陆厅,怎么了?”

  “寻辆车……”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霁月抚过腕间的冰凉,扯动袖口遮掩,“谢谢陆厅和刘秘书,再见。”

  下车的步子有些不稳,他的手抬起了三分,又在她决意擦肩离开时落回。

  刘秘书站立不安,听到旁人深深吸气的声响,脸都不敢抬起。

  这般模样瞬间被陆秉钊看透:“你与她说了什么?”

  “陆厅。”刘秘书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我只是让她好好对待感情,不要……”

  “不要影响你。”

  “刘正一。”

  清晰的吐字像密不透风的大山,压上刘秘书的脊梁,他一时竟开始喘不上气。

  “你越界了。”

  他越界……他不越界眼睁睁看着他犯错,日后绿帽一箩筐吗?

  怎么人还可以越活越回去,看不出来谁是真的为他好?

  这话刘秘书只敢心里嘀咕,面向他时还是试图替他挽回:“我去和霁小姐道歉,让她回来?”

  反问,代表心有不满,不甘心,不情愿。

  陆秉钊怎会不懂他的心思,霁月从不是他的最佳选择,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那人是不是和月娃很像啊?”

  人群窃窃私语,声音飘到了二人耳里。

  “不能够吧?月娃不是死在七年前那场洪灾里了吗?”

  “当时陆厅长也在啊,尸体都捞上来了,那泡得,都成巨人观了!”

  刘秘书接收到陆秉钊眼里一闪而过的困惑,敏锐度极佳的他立即扭身挤入人群,与村民八卦。

  “你刚说什么月娃?”

  “哦!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说来也真邪门,洪灾前不久,月娃的爹刚发病去世。”

  “诶?是不是就是飞机失事死了两百多个人的那天?”

  “对对对!哦哟,真是邪门了,你说老天怎么一下子就收了这么多人,地府缺人手了?”

  “哈哈,可不能瞎说。”

  “不过那天之后,月娃的娘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家子死得死,失踪的失踪,真是可怜。”

  第228章 这纯纯一海王啊

  走出一公里的时候,霁月还因为即将接近百分而兴奋得脚底生风。

  等到两公里时,她突然发觉自己身无分文,并且……通讯用的手机早就在洪水中丧失了生命。

  所以,她该怎么回A市?

  沉默了几秒后,还是没有回头。

  刚和他说了自己能行,这才走出多远就服软,整得她跟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

  越往前走,心里越发没底。

  这道路已经和记忆中的大相径庭,走哪边能到城镇呢?

  “嘀嘀!”

  急促的喇叭声自身后响起,霁月转身,瞧见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以为是让她让路,她往后退了几步,却见车子停在她面前,降下副驾驶的车窗。

  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朝她看来:“霁月?”

  她迟疑,没有第一时间点头:“你是?”

  “陆……”他顿了顿,似乎不太习惯撒谎,“上车,有人让我捎你去车站。”

  陆秉钊:干脆直接报我身份证号?

  刘秘书原话难道说的不是:装作顺路,带她去镇上的高铁站。

  霁月挑眉,没有拒绝,毕竟她的双腿确实有些酸。

  拉扯车门时,视线意外落在中控收纳区里晃眼的警官证上。

  男人仓促收叠,将东西放进扶手里藏起。

  换了衣服,换了车,却忘了将最重要的东西藏起来。

  霁月没再多问,乖巧地扣上安全带。

  乡镇道路多泥泞,加上前不久经历过洪涝灾害,多处地方还在道路修复。

  车子开得还算稳,霁月迷迷糊糊地有些犯困,又听到身旁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的问声:“你和陆厅什么关系啊?”

  见她看来,他立马噤声。

  差点忘了不能暴露身份,怎么忍了大半路了在最后关头破防。

  好在这女生并没有预料中的吵闹,反而安安静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侄子的……”声线微滞,“朋友。”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开车的人浮想联翩。

  怕是不是普通朋友,否则怎么会得到那样的大人物特殊关照,还让他一个大队长亲自来接送,千叮咛万嘱咐,要他送到客站大厅里。

  蜿蜒曲折的山路终于结束,镇上人流多了,车子行驶得便也慢了。

  霁月盯着车窗外的后视镜,后头的车子离了将近大半个车身的距离,不远不近,跟了许久。

  虽然开车的人被前玻璃上的光斑晃得看不清,后座的人隐在暗处,更是无从下眼。

  可她莫名就觉得,那车里坐的人是陆秉钊,没由来的,像是心灵感应。

  敢一意孤行,身无分文的,全凭一口气逃离,不过是仗着他给的安全感罢了。

  霁月心里清楚,陆秉钊的为人,他强加给自己的责任,其实已经很明显的摊在她面前了。

  无论是神商陆,还是陆秉钊,甚至是厉烬,她都知晓他们的真心,也明白她的行为是多么荒诞可耻。

  可没有办法啊,她接近他们时,目的并不单纯。

  动机不纯,得到的东西就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不真实感。

  她不敢接,甚至不敢伸手。

  下车时男人喊住她:“霁月!”

  一回头,沉甸甸一包东西从他的后备箱里抛来。

  他买的急,连箱子都忘了准备,此刻零散的手机、补办的手机卡、临时身份证明,以及一堆孩子爱吃的零食和糖果,就裹在接地气的红色袋子里。

  霁月下意识接住,扫了一眼才发觉那手机是全新的。

  “多少钱?你留一个二维码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你直接转给陆厅侄子呗!”男人拍拍手关上后备箱,与她沉默的眉眼对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磨蹭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说什么来着?”刘秘书急得捶了一把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打断拆解塑封试图拍下收款码的霁月。

  抬眸间与黑漆漆的车窗对上,她不确定里头是否坐着人。

  但前头坐着的刘秘书突然止住声音,像是后头有谁发号施令。

  “走吧。”

  陆秉钊收回视线,慢慢闭上眼睛。

  他很困,很累,连着几天在山间奔波,早就筋疲力竭,本还绷着的那根弦,似在此刻啪的一下断了。

  刘秘书实在忍不住:“陆厅,这霁月真不是什么好姑娘,你看看,才坐了人家一次车,就要加他联系方式。”

  “你还记得那个威廉不?也是一面就把人勾得神魂颠倒,现在还时不时发信息骚扰我,问我霁月的情况。”

  “我看那周先生与她的八卦八成也是真的,这纯纯一海王啊!”

  陆秉钊沉声吐气,低气压自后座蔓延,刘秘书后知后觉闭上嘴。

  算了,陆厅自己有眼睛,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多给他些时间平复吧。

  唉,第一次谈恋爱就被伤成这样,一定难受死了。

  就在刘秘书以为陆秉钊会休息几日再开展工作,没想到他只睡了车上那一载,后面便开始没日没夜的疯狂部署。

  上到灾后村庄重建,下到政级文件,哪怕是一个活动的开展,他都从头到尾把红头文件细细读了几遍。

  查缺补漏这活儿,他记得都是实习生干的啊,怎么陆厅连这也要亲力亲为了。

  陆秉钊收到转账是在三天后。

  边境离A市是有些远,但也不至于三天了才到。

  金额有零有整,像是怕给多了他不收,给少了欠个人情。

  陆秉钊才发现,霁月这孩子什么都懂,人心她看得很透,越是这样,他愈发心疼,总觉得这二十年里,她过得很小心翼翼。

  霁月没有说话,只转了账。

  24小时后未接收的话,转账会自动退回。

  她等了一天,在第二天最后一分钟里,他时刻跳动【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抬头,终于变回了备注,只是界面上显示的内容与她发去的大差不差,沉默地收款。

  金额她是问了刘秘书算得清清楚楚的,包含零食、手机、还有莱国买的那堆未能穿上的衣服。

  但她猜他没有核算,毕竟她给的数字实在太具体了,具体到他提不起核算的心思。

  分数依旧停留在98分上,霁月明白,陆秉钊的分数暂时刷不上了。

  第229章 和陆今安上香山

  回学校销了假,她恶补了两个月的学习,在图书馆泡了将近半个月,终于想起还有陆今安这号人物。

  他的信息还停留在邀请那条,这几日她是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连食堂都很少去,加上陆今安是走读,见面的几率大幅度降低。

  是该去把他剩下的那点分数刷上去了。

  霁月选了一天周末,提前和陆今安约了时间,一早便有车停在校外等着。

  她以为陆今安会像那次生日宴会一样前来接她,却不想车上只有司机一人。

  再次走上盘山公路,一切恍如昨日,细细想着竟还有些不真实。

  也许用不了多久,陆家她再也不会来了。

  “霁小姐,到了。”

  司机停靠在院门外,紧闭的大门透着丝异样。

  刚下车,车子便迅速从身后驶离,与此同时,院门自动向两侧缓慢拉开。

  院内巨大的空地处,一片五颜六色的气球载着各种样式的白色孔雀飞往天空,在这片五彩纷呈的景色里,陆今安推着轮椅从中央驶来。

  “霁月。”

  多日不见,他的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可能因为大学的熏陶,眉眼少了往日的戾气,身上多了许多柔和的……书生气?

  “喜欢吗?”

  喜欢什么,是气球还是孔雀?

  霁月不想打击他,“挺好看的。”就是有些污染环境。

  被拽着的金币突然挣脱绳索,几步蹿跳冲到霁月腿边往上一扑。

  笑意扬了一瞬,又迅速转为震惊:“几个月不见,怎么变成了猴?”

  说到这个陆今安也纳闷呢:“我也感觉它掉色,这几次去洗澡回来,那脸越来越白。”

  如今只有身上是棕红色,脸上的毛都快成白色了。

  霁月安慰:“长长应该会变漂亮的。”

  “嗯。”

  气氛再度沉寂。

  许久,陆今安推动轮椅走到她身边,手指试探般勾住她尾指。

  彼时霁月还在揉弄狗头,见他探过来,便停了动作。

  没有拒绝,陆今安的心一瞬紧起:“你的病……”

  霁月笑笑:“没好。”

  “那……”他大胆了几分,将整个手覆了过来,“我的提议?”

  紧张,他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掌心下的心跳起伏得厉害,注视着她的目光透着希冀,还有不安。

  这么久了,他不知道老师对他是否还会有那方面的感觉。

  他知道这么长时间她才回复他,内容虽然避重就轻,但明显是为了让他好好思量。

  但其实他早就想清楚了,他要她,哪怕是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小N。

  排不上三他就排四,总有一天能排上的。

  惴惴不安中,手背复上一片柔软。

  秋日渐寒,她的手不是很热,指尖触上带着丝缕凉意。

  “我们去香山吧,神医答应了给你治腿。”

  “真的?”陆今安喜出望外,嘴角勾起又落下,“他要什么?”

  “这我不知道,你去了自己问问?”霁月起身,用力回握,“等你的腿治好以后,我们再回头去讨论你的提议,如何?”

  那自然是好啊!

  陆今安眼里放光,健全的身体和她做,他就不用局限于床上,不用自怨自艾,也不用唾弃自己比不过其他人。

  他是完全公正公平的,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竞争。

  当然,床下他也想要争一争。

  “现在出发?”

  “好。”

  霁月眉眼弯弯,笑意浅显浮于表面。

  和神商陆离开时约定了治疗时间,算算他应该回到了香山。

  他的病应该已经好了吧?

  离冬至不远了,这个寒冷的冬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屋内生他的火炉。

  香山她也是第一次来,到了才知道,最后一段山路是进不去的。

  无法通行轮子类的东西,司机远远停着,霁月推着轮椅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山路上有许多阶梯。

  应该是人为开凿的阶梯,黄土阶扎实宽厚,走在上面很稳。

  阶梯上没有落叶和碎石,像是每日都有人定期打扫。

  霁月看了眼几乎看不见的车子,想了想,在陆今安身前蹲下:“我背你。”

  “不用,喊司机来……”

  “上来吧。”霁月转头,“算为我之前欺负你的事道歉。”

  说起那个,陆今安的眼眶又不自觉泛红。

  在他脸前做诶,他都不知道吃进去的水是她的还是那上官狗的。

  但是这路看着还挺长的,他不想累着她。

  “你不上来是还在怪我吗?”

  他轻轻摇头,扭捏了一下:“我最近又重了点。”

  以为她喜欢上官瑾那款肌肉男,所以一直有在苦练上肢力量,大腿也有练,蛋白粉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罐,现在真的比以前重了好多。

  他不说霁月都没仔细看,胳膊好像是粗了不少。

  “上来,刚好让我感受一下型男的肌肉。”

  她蹲下,把头发拨弄在肩膀上,二度邀请实难拒绝,何况……能和她亲密接触,他更难拒绝了。

  起步晃了一瞬,倒是很稳地站住了身体。

  霁月并非爱逞能,只是这是绝佳的上分机会,一来拉近与陆今安的距离,让他产生愧疚感,二来可以刺激神商陆,把最后那一分给彻底刷完。

  经历了三不管和边境,她发觉她的心性变坚韧了许多,不会再因一点小情小爱影响到她坚定上分的心。

  就比如陆今安今日弄的惊喜,她可以说是完全心无波澜。

  只是踏上阶梯,一步步攀顶时,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阅与神商陆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还欠他十套衣服,二十双鞋子,三十个腰包。

  “你们是何人?”

  快到山顶,阶梯上方出现一个半大的娃娃,一身灰色和尚服,寸头发型,脸上一道褐色块状胎记,比起她曾幻出来的红褐斑小上些许。

  他手里拿着比他高出许多的竹扫帚,皱紧的眉心似是不悦。

  霁月有些喘,撑着那口气爬上最后几截,将陆今安放在一侧,缓了几下才想起回话。

  “神医今日在吗?我们来求医。”

  小家伙恍然:“你是霁月?”

  看来神商陆和他提及过自己,霁月点头:“是。”

  药童视线在席地而坐的二人身上打量,静默几息放下扫帚:“随我来吧,神医外出采药了,估摸要下午才回来。”

  霁月正想将陆今安从地上背起来,却瞧见药童搬出一个全新的轮椅。

  “这是?”

  “轮椅。”

  她知道是轮椅,只是神商陆这儿为何会有轮椅?

  药童解释:“神医说有些患有腿疾的病人上来行动不便,有这个会方便很多。”

  霁月瞬息明白了,神商陆在听了她的话以后,便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他没有说什么上门医治,只是在山上耐心等着她前来。

  日复一日。

  第230章 姐姐你是不要商陆哥哥了吗?

  屋舍简陋,前厅和后院用屏风遮挡。

  屋中摆着一张半腰高的桌子,桌面上立着一个灰扑扑的腕枕,一侧依次摆放着手套、针灸包、镇纸、毛笔架、砚台。

  很古朴的风格,霁月环顾四周,没瞧见神商陆所说的火炉。

  一转身,药童捧着一个圆圆的东西递过来。

  “这是?”

  “暖炉,捂手的。”

  陆今安也伸手讨要,却得到药童一记白眼:“男人体热,不需要。”

  “?”

  怎么这神医还搞性别歧视吗?

  铁罐子里头装的热水,很暖和,霁月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手中的暖意热了几分。

  药童嘴上嫌弃,手上却还是倒了两杯热水,杯底沉着药香,应该是什么驱寒的药茶。

  霁月抿了一口,有点甘草的甜味。

  见小家伙蹲到门槛外整理药草,霁月上前和他闲谈:“神医经常一出门便很久吗?”

  “嗯。”药童闷声应着,“他收了徒弟,最近外出得越发勤了。”

  徒弟?应该是神淘吧。

  也好,神氏医术不该埋没。

  视线飘忽,渐渐移到一侧竹竿搭建的简易晾衣架上,对襟上栩栩如生的竹叶轻轻晃着,在日头下发出灵动的星光。

  洗了呀,回来了倒是开始爱干净了,还以为他永远不会脱掉这身衣服呢。

  一晃午时,药童消失了一阵时间,再回来时,手上拎着食盒,古色古香的盒子一圈圈打开,朴素的陶瓷碗里是一道道素食。

  听闻寺庙的素食比肉还香,怎么这些菜倒是很家常的模样。

  霁月帮着分了碗筷,几人围着一张撑开的小桌子挤在一块。

  桌子不高,以陆今安的个子需要弯着腰,倒是很符合药童的身高。

  “平日神医也和你一样在小桌子上吃饭吗?”

  药童摇头:“神医不怎么吃饭,偶尔吃点,也是吃些馒头饼,这样方便他去采药携带。”

  所以桌子只是给药童备着的啊。

  霁月头一次从别人的角度去看神商陆,内冷心热,倒是个憨憨。

  “霁月,你和神医认识吗?”

  陆今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她登上山顶以后,不停四处转悠,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张口闭口都是神医。

  像是想从别人口中了解那人的全部一样。

  夹菜的手顿了顿,霁月倒没隐瞒:“认识,他救过我。”

  不知是第六感还是本能嗅出了危机,他几乎脱口而出:“也是碰到会有感觉的人吗?”

  他问得很突兀,问完立即后悔了。

  “你不想说没关系,当我没问。”

  霁月笑笑,还真就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他反而郁闷了。

  这么久的时间未见,她说是旅游散心,一回来告知他的腿有治了,给他治病的人很可能是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

  这不就是情敌吗?他还不得不依靠情敌来医治自己的腿,甚至极有可能会因残废的双腿给他和老师亲密接触的机会。

  陆今安此刻只觉得脑门写着三个大字:大冤种。

  他很想说他不治了,残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就算一辈子都只能和轮椅作伴,他也认了,只要老师能偶尔想起他,来陪陪他,也够了。

  转念一想,她可是为了他的腿才去找的神医,听她话里的意思,她还曾经遇到过危险。

  现在为了他又背着走了这么长的山路,几百级阶梯跟一生一样漫长,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好意。

  私心里,还是想要一副完整的身体,这样就算与他们拼一拼,也有足够的勇气。

  但就是不爽啊,听到她嘴里说神医不爽,听不到她的回答更不爽了。

  什么素食,难吃至极。

  陆今安扒拉着米饭,胃口全无,本还觉得和她吃饭很开心,现在……一切索然无味。

  神商陆回来时,霁月正蹲在门边的锄头旁出神。

  神淘先一步认出来人,惊喜地甩开背篓冲了过去:“小米姐姐!”

  小小的奶娃带着草香,一个没注意差点被带倒。

  霁月掐着神淘的鼻尖轻笑:“有没有惹你商陆哥哥生气呀?”

  “没有,我很乖的!商陆哥哥,你说是吧?”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他以为神商陆和霁月还如之前一般恩爱有加,离开只是暂时有事,就和他的爹爹和娘亲一样,只是暂时去了天上,总有一天会回来寻他。

  被二人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他不大自然地放下背篓,背过身处理药材。

  她来了,说明她口中需要治腿的男人也来了。

  等治好了腿,他就再也没有理由见她了。

  “商陆哥哥在忙。”霁月捏住神淘的脸轻轻扯向两边,“小淘自己去玩一会儿?里头还有一个哥哥,你去陪陪他?”

  神淘伸手揉住掐红的面颊,小小的眼里全是震惊:“还有一个?姐姐你是不要商陆哥哥了吗?你……”

  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不大贴切却无比符合现实的词汇:“重婚?”

  怕不是他想说移情别恋吧。

  霁月忍不住拍了一下他,“一天到晚脑子都在想什么?你忘了,我和你商陆哥哥只是朋友。”

  神淘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一副“我懂”的小大人模样:“嘴巴痒痒需要挠挠的朋友嘛~”

  不等霁月炸毛,神淘抢先一步跨入屋内。

  孩子与孩子之间总是有共同语言,没多久就听到神淘咯咯乱笑的动静。

  陆今安很会哄孩子,之前在童梦园就瞧出来了,小芸就很喜欢他,连他坐的轮椅她都称之为“变形金刚”、“高科技的行驶用具”。

  反观那头闷声梳理药材的葫芦王,确实有股超脱世俗的仙人气息。

  一道门槛,分开的像是两个世界。

  “要帮忙吗?”霁月上前,没有贸然伸手。

  药材她分不清,毕竟外行,那些有毒的万一碰上了,跟爬山来碰瓷一样。

  沉默半晌,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是他吗?”

  “嗯。”

  霁月揪了根不起眼的杂草在指关节处绕着,“十岁出了车祸,小腿没了知觉,没有内伤外伤,医院给的诊断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能治吗?”

  “要具体检查。”

  他从不妄下论断,能治就是能治,不能就是不能。

  可面对她,他不忍心让她失望:“……大概率是可以的。”

  第231章 神商陆是个大骗子

  霁月笑笑,手指忽地一疼,被草根缠绕的指关节红了一片。

  再看拿着野草的那两只手指,此刻也起了一片红色的小疙瘩。

  耳边没了动静,神商陆没忍住回头,瞳仁微缩,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草叶。

  “这也有毒?”

  她算是信了什么叫“是药三分毒”,只是碰一下野草也会起一手疙瘩。

  “草木皆有生命,你夺了它的命,这是它求生的方式。”

  把有毒说得这么悲壮,倒显得她辣手摧草的举动像是恶魔随意夺人性命。

  浸了温水的棉布擦拭在指尖,那处痒痛顿时缓解不少。

  没忍住掐了下浅浅碰触的指尖,霁月弯弯眉眼:“毒解了?手热热的。”

  被肆意碰触的手指霎时蜷起,他始终不敢和她对上视线,躲避的动作十分惹眼。

  这样也好。

  霁月不想强求,夺了棉布随意擦了几下,甩回他身上。

  “那他的病就麻烦你了,神医。”

  转身的瞬间余光瞄到他微张的唇,执意停顿,却未得到任何回音。

  她在矛盾什么,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教他的全忘了,呆子!

  陆今安进内屋后过了很久,药童被打发了出来,只带给霁月一句:“今晚需在此过夜。”

  看来陆今安的顽疾很棘手,连他也要废一夜的功夫。

  神淘玩累早早睡下了,只有药童还在院内整理药材,他很认真,连霁月出现在身后都未发现。

  “神医没有收你为徒吗?”

  小家伙愣了片刻,认出来人后沉下脸:“没有。”

  比起白日,他的语气差了很多,霁月直觉哪里不太对劲,“为何不收,因为你不姓神?”

  药童摇头,声音悲怆:“学了也无用,心脏之人救无可救。”

  猛地被呛了一下,霁月还有些不大适应,往常都是她呛人,如今倒被个半大的孩子给呛得不知如何作答。

  当初神商陆说他是因为面容有失,家人丢弃,他便收了。

  是因为被父母抛弃,所以对世间之人尽数失望了吗?

  “怎么会没用呢?”霁月尽量柔和声线,想要给他灌进一些鸡汤,“你看神医,他不就用毕生所学救了很多人?”

  冰凉的视线扫过她的脸,药童冷冷哼了一声:“他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我不懂学医有何用,如果连自己都拯救不了,那积善行德是为了谁?”

  “为了成为你们口中的救世主,还是为了你们虚伪供奉的神?”

  小小年纪说出得话却像历经沧桑的老头,霁月只不过走了一遍脑子,就将他的重点抓住。

  “他救不了自己?他的毒没解?”

  药童默不作声,低头继续翻动竹编簸箕。

  “花呢?”霁月追问。

  他依旧不吭声。

  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忽地碎了,耳边噼里啪啦地响着,呼之欲出的答案明晃晃写在他的沉默里。

  刚转身,药童唤住她:“别去了,在我出来时,就已经喂给了他。”

  霁月怔住。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走到沙漠,从一群人手中死里逃生,和女主争夺,与厉烬交易,好不容易得到的幽灵兰花。

  他就这么喂给了陆今安?

  如果是为了陆今安,她何必这么弯弯绕绕,让花在他手中走一遭?

  “为什么?”

  霁月不理解。

  书中明明说过,陆今安的腿疾是神商陆救好的,在那之前,他已经被女主用花解了蛊毒。

  不该是这样,怎么会成了这样。

  “幽灵兰花解万毒,修骨血,补神经,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治好他。”

  虽然他的解释很有道理,但霁月还是不认同。

  “他可以针灸,药浴,用古方,为什么非要用花?我们不急于一时。”

  “他急。”

  药童轻轻叹了一声:“今日小雪。”

  小雪?哪来的雪……

  二十四节气。

  霁月呼吸猝然滞住,神商陆的生辰便在下月冬至,离此时不过一月之余。

  因她不是女主,蛊毒发作频繁,那也意味着,他的死期已然提前。

  扛不到治好陆今安的那天,所以他冒险用花给他治病?

  不对,这不对。

  他明明可以先服用花解毒,再慢慢给陆今安治病。

  药童的话一针见血:“他没留恋了。”

  是了。

  是她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又亲手把他推往悬崖峭壁。

  可不该这样,她的初衷是要他活着。

  霁月冲上去时,神商陆像是有心灵感应,先她一步拉开了门。

  屋外女人裹在薄薄的大衣里,抬起的小脸拧巴不堪,眸子湿湿潮潮,看不清她的情绪。

  只是看她哭了,心就被狠狠揪住。

  “别哭。”

  一句嘶哑的话伴着剧烈的咳嗽,捂唇的手收拢,掌心满是显眼的黑红血迹。

  骗子。

  什么手热,故意用了温水浸泡,就是想唬她。

  给陆今安用花,不过是为了让她一辈子记住他。

  好一个说给命真给命,她恨死他了。

  “我没哭!”

  霁月伸手擦泪,下唇克制不住地抖动,泪水宛若断线珍珠,颗颗簌簌滚落。

  擦不净,面部始终有新泪打湿。

  她转身想平复情绪,腕上虚虚拢起一道,低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霁月。”

  讨厌他,不想理他。

  挣动的手臂刚抬起,就听他幽暗如夜风的轻语:“我好想你。”

  终是没忍住,她抽噎了声,迎头扑进他怀里,潮湿的泪沾染他单薄的衣襟。

  温热的湿意让他冰凉的身体回温。

  他终于又抱到她了。

  寺庙后院,寮房窄小,只有一床。

  霁月倚在神商陆怀里,二人静静靠着墙,没有任何旖旎的举措,只有相互倚畔的身体。

  两人十指紧扣,紧紧的,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身体。

  头一次没有性器纠缠,却仍起了想把对方留在身边的冲动。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风干,脑袋割下来挂在腰间,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和谁做你都看着,死了我也要恶心你。”

  话很难听,但神商陆听得津津有味。

  “好。”

  “……我还会把你的大香蕉割下来腌晒,洗去盐份后切片喂狗。”

  “我会买一百张除毛贴,贴在你腿上身上,把你毳毛全部拔光。”

  神商陆轻叹:“死了是没有痛觉的。”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霁月嘴硬:“我就是要告诉你,我会奸尸、虐尸、鞭尸。”

  “你最好不要死,否则会比现在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没有比现在更痛苦的了。”

  握着的手紧了又紧,他淡声重复:

  “不会再有比失去你更痛苦的事了。”

  第232章 他想幸福一点,就一点点

  霁月沉默了很久。

  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她改变不了这事实。

  在生死面前,她还是那个手足无措,只能自怨自艾的蚍蜉。

  “什么时候?”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他不知道,他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走几步都要喘上半天。

  食欲更是一天比一天差,几天才喝点水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因为她会来,他守着约定,苦苦等待。

  好在她来了,他还能在走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如果我没有来呢?你就打算一个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像野狗一样自暴自弃吗?”

  霁月越想心里越淤堵:“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了你母亲,不是为了我。”

  他一言不发,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静静看着她。

  日升月落,数不清这样的夜晚有多少,他看了一日又一日,终于在视线所及之内,看到了她的身影。

  舍不得眨眼,舍不得漏掉一个音节。

  就算在此刻死掉,他觉得这辈子也值了。

  猝然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霁月慌乱去摸纸巾,想抽手却被他牢牢拽住。

  身体下陷,禁锢在腰后的双臂松垮着,没有施力。

  “霁月,我难受。”

  她说过,难受的时候要告诉她,她会抱抱他,无论何时。

  他不怨她不爱自己,也不愿她真的如他所愿玩了玩自己,他只想在最后时刻,能在她怀里离开。

  他想幸福一点,就一点点。

  心口不可避免在这声之后发紧,霁月伸出手环上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贴近的心跳寡淡缓慢,不刻意细听,都听不出来那里在颤动。

  紧紧相拥的身体除了能感受到他身上一如既往的寒意,没有一点起伏,连SSS预案都知道他要离开了吗?

  他好像真的要消失在她的世界了。

  想到这点,霁月忍不住将双臂缠得更紧,心下生出却只有无力。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神商陆思虑良多,在众多问题中挑了一个最想知道的,“你有喜欢过我吗?”

  声音很哑很轻,似从胸腔挤出一般:“我想听真话,不用安慰,不要骗我。”

  没有犹豫,她不假思索:“没有。”

  果真如此。

  与他设想中的一样,她从未喜欢过自己。

  真得到了答案,他反而没有预料之中的难过,更多的是释然。

  他眼中的她一直如此,不会因为他人苦难强加枷锁于自身,就像她说的,为自己而活。

  她把自己养得很好。

  其余问题归结于这个答案之下,既然没有喜欢过,便也没有说出口的意义。

  神商陆轻轻点了下头,紧环的手臂略略松开,本以为她会同步松手,却不想她抱得更紧。

  “没有喜欢过。”

  “是一直喜欢。”

  霁月仰头,点着烛火的寮房描出她浅淡的黑影,那一片影子像被光线放大,将他全身罩住。

  “初次见你,只是觉得你好看,超凡脱俗像个仙子。”

  “了解你以后,又觉得你可怜,呆头呆脑跟个大笨鹅一般。”

  “真正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是你推开温婉宁朝我奔来时。”

  心口燃起一簇细小的火星,渐渐在她柔软的语调中越燃越旺,烧得胸腔一片暖融。

  “你知道的,我接近你们都带着上分的目的,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动心,甚至,初始时我很讨厌你们。”

  “什么系统,温淫之乱,限制文里的男主,我觉得你们毁了我宁静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才平静的生活,就被你们的进入,乱得我拼凑不全。”

  她的视线像黏糊的触角,路过眼尾,竟让他的鬓角湿了一道。

  “我所求的坚定的选择,是你给了我。”

  “如果你不是男主,如果我不是被系统选中的攻略者,我们一定会非常非常幸福。”

  “对吗?”

  神商陆很想点头,可下巴却连落下的力气都没了。

  霁月这才发现,他并不是想松开她,他从未想过放手。

  打败他的不是蛊毒,一直都是她的忽远忽近,她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把他的幸福给撕得粉碎。

  乱糟糟的吻落在他呼吸渐浅的面上,霁月的泪大颗砸落,烫得他心口微缩。

  他很想抬手给她擦泪,让她别哭,可口腔里满是浓郁的血腥,怕熏着她连唇都不敢掀开。

  “对不起。”

  “我骗了你。”

  “你的分数没有满,是我为了刷厉烬的分数,是我自私,我不该利用你。”

  “神商陆你别走,你看着我,你不要睡。”

  霁月双手发抖,害怕地托住他的脸:“你不是说在分值到顶前任我玩吗?我还没玩够,你不准死。”

  他也不想的,可是好累啊。

  扛了这么久,真的好累。

  僵硬地唇角微微勾着,面部肌肉终究抵抗不了意识逝去。

  指尖在她掌心微颤,未出声却被她洞悉了心理。

  “衣服?衣柜?”

  霁月了然:“好,我会在你死后把那套衣服给你换上。”

  指尖又动。

  “嗯,还有鞋子。”

  这次动了两下。

  霁月破涕为笑:“不喂狗,不拔毛,也不会割你的脑袋。”

  “我没那么残忍。”

  他知道。

  他是想让她别哭,眼泪太烫了,他全身好像被烧着了一样,疼得钻心刺骨。

  指尖轻微晃动,这次很缓,每点一下都停顿了很久。

  他说了什么呢?

  神商陆意识飘忽,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想说的话太多了,怎么就停在了这里。

  他还想抱抱她的,还想再听说几句,几句就好。

  耳边轻叹,似风与枯叶纠缠。

  “我不会忘了你的,神商陆。”

  一吻落终,枯叶停止飘动。

  指尖被攥得很紧,四溢的凉气让那根手指如同捂不化的冰块。

  久违的机械音在颅内敲响。

  【攻略值+1。】

  【攻略目标:神商陆,当前攻略进度:100。】

  【恭喜攻略者,成功攻略目标,现下发首次成功攻略大礼包。】

  【请在以下三样礼品中选择一样作为奖励:

  1、回血符×20;

  2、易容符×20;

  3、共感符×20。】

  怀中心跳已经停止,面对视觉中出现的虚空画面,她提不起一丝兴趣。

  久没得到回应的系统突然跳出倒计时。

  【未得到攻略者选择,即将取消本次礼包。】

  【三】

  【二】

  【一】

  【礼包已回收,特殊奖励已下发,请攻略者移至背包查看。】

  背包一角闪着光,刺得霁月眼角泛疼。

  意识微动,背包打开。

  一片宽广排列的田子格中,被硬塞进来的特殊奖励像她儿时苦苦寻求不得的水果糖。

  囫囵吃到嘴里,是想象中的甜。

  很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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