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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园】(138-142)
作者: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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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有谁共鸣
泡吧和泡咖啡屋是心境的一种诠释,泡吧注重消磨或买醉,是纵意的释放;咖啡屋则是一种简约的时尚,意在营造休闲和适然。相对调整的速的都市节奏,咖啡怀没有刻意模仿的文化底蕴,舒缓的音乐,醇浓的味道,简单的快乐,更适合夜晚的平缓。
少了白日喧嚣的压抑,没有酒吧混乱的浮躁,咖啡屋简约的浪漫,也意味着一种暧昧,如同梦郎这个名字。
门外没有周海敏的车,“难道来错地方了?”肖石停好车,谢绝服务生,狐疑地前往上次见面的包间:水月湾。
肖石轻轻推开门,站在门边望了一下,周海敏双手扶着一杯咖啡,抬起头,向他展露一个笑脸:“还行,没来错地方!”
“哼哼!”肖石悻悻看着他,端坐在佳人对面。
周海敏笑吟吟瞥了他一眼,为4他倒了一杯咖啡,热气腾腾。肖石点了一支烟,大大咧咧道:“周大律师这么热情,把我约到这个地方,不知有何贵干?”
“某人在这里干了坏事,不仅不愧疚,反而理直气壮,真是无耻得可以。”周海敏翻了翻眼皮,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肖石抽了一口烟,笑笑道:“没错,可我数次诚意道歉,还被抽了一筷子,某人仍有斤斤计较。都说女人小肚鸡肠,现在我真是不得不信了。”
周海敏得意一笑,毫不在意地道:“可惜女人力气小,一筷子没抽疼,某人没记性!”
肖石别过头笑了笑,没再接茬,正了正颜色道:“周律师,玩笑就开到这儿,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周海敏微白了他一眼,望着他道:“你真要接受十月集团的顾问合同?”
“是啊!”肖石看了他一眼,叼着烟道:“那叫二十四万哪!大家都是律师,凭什么你挣得我挣不得。”这小子刚说不要开玩笑,就又信口开河了,周海敏似有些意外,微皱了下眉:“你要是真需要钱,跟月如吱一声不就得了,何苦跟邓十月掺和,挣他的钱?”
这个周海敏,还把我当小白脸!肖石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她。他很想说邓十月比凌月如还有钱呢,你干嘛要跟他掺和?但也只想想罢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这种话。
周海敏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他在想什么,脸一变道:“肖石,我没瞧不起你的意思,说正经事呢,你当过警察,邓十月的背景你应该很清楚,和这种人搅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听了周海敏的话,肖石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道歉道:“对不起,周律师,是我小人之心了,其实我刚刚只是瞎说,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不会接受十月集团的合同。”
“哦,是吗?”周海敏似埋似怨地看了他一眼,端起咖啡小口喝了起来,她刚刚多少有些激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觉得自己亏了。
肖石将双臂放在桌上,向前探着身道:“周律师,我看你跟邓十月挺熟的,既然你清楚他的背景,干嘛不离他远点儿?”
周海敏端着咖啡,往后闪了一下身,警惕地看着他:“这关你什么事儿?”
“这……唉!”肖石一片好意,想投桃报李,不想却吃了个冷瘪,只好不吭声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周海敏双手端着咖啡,闷头喝着;肖石东张西望,欣赏着雕花墙壁上的那份柔媚,只有木制的挂钟,不知疲倦地发着嘀嗒嘀嗒的声音。
“咳!”周海敏放下杯子,打破沉默道:“怎么不说话?”
“我在等你说话。”
“我不是说完了吗?”周海敏双眉一扬,把头别向窗外。
“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事儿?”肖石盯着她问。
“对啊,怎么啦!”周海敏很无辜地看着他,漫不经心道:“关心你不可以吗?”
“哦,这样,那谢谢了。”肖石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周律师,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这回我请客。”言罢想要转身。
“哎!别!”周海敏举着手,忙喊住他。
肖石转回身,双手支在桌上看着她。
周海敏眼光闪烁,有些紧张,她确实是想跟肖石解释一下,但苦于不知如何开口,现在肖石要走,她有点急了,不过作为S市头牌大律师,她眼珠转了转,很快想出了主意。
周海敏一脸严肃,很郑重的道:“肖石,我确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你说。”肖石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才不信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嗯,就是----!”周海敏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快速说道:“邓十月可能是你生父!”
“啊……噗----!”肖石一听,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
“哎呀!你……”周海敏坐在对面,正睁大眼睛等着他的反应。一个没防备,肖石又是练过武的人,肺活量倍儿足,周美人衣服前襟,脸蛋上被喷的到处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肖石头皮发麻,忙拿起一旁的纸巾递给她。
“你这个人……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周海敏又气又恼又委屈,脸憋得通红,忙不迭地擦着。她就是随便一说,想借机解释一下自己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个下场。
肖石犯了错,一脸尴尬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海深入细致擦完了,恨恨瞪了他一眼,把纸团扔到他身上,“这辈子认识你可真是倒了霉了,平白被打耳光,还被喷咖啡,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真是的!”
“这也不能怪我呀!”肖石哭丧着脸,无辜的道:“你突然冒出一句这么荒谬的话,我一点儿精神准备都没有,喷咖啡也是很正常的,我这才喝第一口!”
周海敏鼓着眼,嘴硬道:“什么荒谬,我是有根据的!”
“你能有什么根据!”肖石斜了她一眼,不屑的道:“我今年二十七,邓十月四十四,他十六岁那年冬天入伍,次年十七岁,还是个新兵蛋子,怎么可能弄出我这么大个儿子!”
肖石在警队多年,对邓十月的资料十分清楚。
“怎么不可能!”周海敏白了他一眼,红着脸道:“十七岁跟成年也差不多了,邓十月又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男人随便……咳,跟谁那个什么一下,你不就成私生子了!”
肖石哭笑副省长是,耐着性子道:“好好,算你说的有理,说说你的根据吧,我听听!”言罢做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异常不平,邓十月要真是他生父,这小子能一头撞死。
周海敏仍不免紧张,看了他一眼,欲语还休道:“嗯,是这样的,据我所知,邓十月曾有一个情人,跟我……跟我长得挺象的……现在,又有很多人说我们长得像,所以……所以我想……”
“所以你就想我可能是邓十月跟他那情人生的,是不是?”肖石看着她,眼光冷冷,他终于明白周海敏为什么绕这么大圈子了。
“嗯。”周海敏硬着头皮点了个头。
肖石把头慢慢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周大律师,你的私生活跟我无关,你要解释我也可以听,可你解释就解释,干嘛非要给我安个坏蛋老爹!”
“我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什么意思?”周海敏红了一下脸,继续嘴硬道。
肖石冷哼一声道:“我的意思就是说,你跟他那情人长那么像,是不是也做了他情人!”
“你……你胡说!”周海敏恼羞成怒,唰地一下,把手里的咖啡向他泼去。
“哎!”肖石反应快,迅速侧了一下头,可还不如不侧,本来只是扬在脸上,这一歪头,不仅扬了大半边脸,连耳朵里都灌进去了。整个脑袋湿湿搭搭,跟个落汤鸡似的。
周海敏一慌,就想道歉,可看到肖石的样子,“噗哧”一声,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你!”肖石顾不得她,抓起一张纸巾擦了起来,他这下是直接泼到脸上,可比刚刚他喷周海敏那下厉害多了。
周海敏捂着肚子,笑得娇向躯乱颤。
“唉!”这个女人,吃什么亏都要找回来,真受不了!肖石郁闷不已地叹了一口气。
肖石擦完了,点了一支烟,一脸的不悦。周海敏抬起身,不无歉意地看着他,忍住笑道:“肖石,真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得了吧你!你就是故意的!”肖石摆了几下漉湿的头发,没好气道。
周海敏有些挂不住了,脸一板道:“你刚刚不也喷了我一脸,大不了算打平了!要不是因为你说我是……是邓十月的……那个什么,我能控制不住泼你吗?”
“没听说过!”肖石拍了一下桌子,忍不住道:“就许你凭白无故说我是小白脸,就不许我……算了,不说了。”有些话好说不好听,肖石到底还是忍住了。
“不说就不说吧。”周海敏看了看他,把头别向窗外,有些无力地道:“肖石,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跟他没什么!”
周海敏的眼光凄楚而无奈,但依然倔强,窗外,夜色已深;屋内,柔和的灯光映着她洁白的脸。也是个张扬而寂寞的女人,肖石心中有些不忍,仿佛看到了姐姐身上的某种气质。
“我信。”肖石暗叹一声,望着她道:“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老跟他在一起?就算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他这种人迟早要完蛋的,弄不好会连累你。”
周海敏很欣慰,但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他道:“十年前,A市发生过一起腐败案,你听说过吗?”
“十年前?!”那时肖石刚上警校,他想了一下,皱眉看着她道:“听说过,跟那个姓张的市委书记有关吧?”
周海敏点点头,无奈笑了一下:“当时我爸是A市人大副主任,也受到了牵连,是邓十月帮了大忙,最后我爸只缓刑了两年。”顿了一下,周海敏双眼有些湿润,望着他道:“其实我爸不是坏人,他能做官完全是因为本身很能干,很多人愿意用他。”
肖石很无奈,有些心酸的地看着她:“我信。这是政治,好坏并不重要,他站错队了。”
“嗯。”周海敏感激地冲他笑笑。轻吧一声又道:“那时候我正上高二,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避而远之,邓十月在省里和S市托了很多人,也花了很多钱,把我爸保下来了。然后他找到我,说他有过一个情人,我们长得很像,他很爱她,那个情人还救过他。”
周海敏顿住,把目光深深地投向他。“就象你说的,他希望我能做他的情妇,但不勉强,我没答应,他让我陪他十年。”
“陪他十年!”肖石皱了皱眉。
“对。”周海敏笑了一下,很凄凉,仿佛在感叹自己逝去的青春。“十年中,只要他想那个女人,我必须随叫随到,陪他聊天、吃饭,或者散心,就象今天,我就是陪他去散心,不过他对我还算很好。从来不提太过分的要求,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拒绝。”
肖石想了一下,当年的案子应该是年初案发,于是问道:“现在十年之期应该过了吧?”
“过了三个月了。”周海敏靠在椅背上,仿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肖石不解的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
“肖石!”周海敏把双手合在桌上,望着他道:“不管怎以说,他终究对我家有大恩,对那个女人一往情深也很可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能拒绝他。”言罢哀婉地望着他,好象在寻求一种理解。
肖石痛苦转了下头,指着她道:“你错了,不是你不能拒绝,是心理上的问题。”
“心理上的问题?!”周海敏一愣。
“对,周律师,你……”
“叫我小敏吧。”周海敏望着他浅浅一笑。
“哦,好,小敏。”肖石点了下头,尽管有些别扭,但还是叫了,“十年时间太长了,足以改变一个人,从内心深入改变,这一点我太明白了。别的不说,哪怕十年养成的习惯,就足够可怕了。”
见他说的异常严重,周海敏不禁睁大眼睛。
肖石望着她道:“十年的相处,你对他产生极大的依赖感,甚至认为没他不行,无论你现在多风光。更何况你的事业,很多的选择,我相信都是他帮你决定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周海敏心内一惊,不禁张大嘴巴。
“这不难猜。”肖石换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道:“他既然跟你约定十年时间,让你随叫随到,你怎么可能到英国去留学,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大学的专业、留学,都是他为你做的决定,对吧?”
周海敏一颗心悬在半空,怔怔地点了个头。
肖石狞笑了一下,冷冷道:“还有,他骗了你,那个跟你长得像的女人,救没救过他我不敢说,但绝不是他的情人,应该是一个他永远无法得到的女人。他无法释怀,所以把你抓到手里当替代品,任由他摆布,以满足他一直以来的变态心理。
换句话说,你的人生已经失去了十年时间,他貌似对你很好,甚至纵容,可事实上,这十年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你,这十年将让你一生难以自拨,所谓的十年之期,根本就是邓十月的奸计,根本就是个骗局,他要的,根本就是你的一生。”
肖石的三个“根本”如惊雷般在周海敏耳边炸开。她震惊了!甚至恐惧了,不寒而栗!
半晌后,周海敏才回过神,讷讷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肖石道:“因为我有一个这样妹妹。”
“是方律师吗?”周海敏问。
“嗯。”肖石默默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
“她跟你的情况类似,但不相同。”肖石看着这位女强人,解释道:“首先她是一种主动的行为,你是被人施加的,你这个影响有点类似于洗脑;其次,事物都有两面性,如果他是个好人,出发点是好的,是关心你,你大可以跟着他,甚至嫁给他。但他摆明了是个坏家伙,迟早要玩完,你跟着他不仅是受牵连的问题,以他的心态,完蛋前很可能会亲手毁了你。”
周海敏心惊肉跳,再度呆住。
肖石真诚一笑,看着她的眼睛道:“小敏,我们虽然交往不多,但彼此很谈得来,当我是朋友,听我一句劝,尽早摆脱他,感激也好,仇恨也罢,都不能陪人一辈子。”
周海敏没说话,眼睛亮了一下,旋又显出一丝惶惑。
肖石笑了笑,温和的道:“别怕,你完全可以摆脱他,如果他再找你,你觉得无法拒绝,可以用工作啦、什么有约会啦,总之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他,然后告诉他随后去找他,这样你心理就会平衡,总之一点,就是偏不在他说的时间去见他,你自己决定时间,明白吗?”
周海敏双眼一亮,望着他很用力地点头。
肖石微笑起身,在她肩头拍了拍:“相信我,你很坚强,以你的性格,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摆脱他,一定能。”
周海敏望着他,发出会心的笑容。
夜风轻吹,微冷,夜空繁星点点,茫茫无际,深远而空灵,仿佛在光阴的流逝中瞬息万变,昭示着生命的不可限制,又仿佛在夜阑寂静下,发着无声共鸣。
二人并行,步出梦郎咖啡屋,周海敏抬着望望星空,又转头望向身边人,诚挚地道:“肖石,谢谢!你今晚的话,可以说是挽救了我。”
肖石淡淡一笑,口中的香烟在夜空中飘渺,“没那么严重,我不说,你自己迟早也会意识到,你带着张唐去见他,就说明你潜意识里已经在摆脱他了。”
“或许吧。”周海敏抿嘴一笑,望着他道:“想不到你对别人心理把握得这么准确,在你面前,其它人岂不是都没秘密了?”
“哪有,我就是碰巧有类似经历而已,否则我不成了心理医生。”肖石说完,左右看了看道:“你的车呢,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还以为来错了。”
周海敏狡黠一笑道:“对不起,我特意没开车。”
“什么叫特意没开车?”肖石不解的问。
周海敏仰着头,玩味地看着他:“因为我想让你往大排档白跑一趟,只是可惜,你没上当。”言罢调皮地撇了撇嘴。
肖石奇道:“干嘛要这么做,戏弄别人很有趣吗?”
“没办法啊!自从认识你,我净吃亏了,心里想想就别扭,”周海敏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要不……你什么时候愚蠢一回,让我占点儿便宜,以后我们就可以和平共处了,也省得我们一见面就动手、摔跤、泼咖啡,每次都要发生点什么,你看怎么样?”
肖石笑道:“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避免这些问题……”
“哎!不见面不行!”周海敏不客气地打断,提醒道:“我便宜没占回来之前,绝不会善罢罢休的!”肖石打量着她,无奈点头道:“那好吧,我找个时间,肯定让你把便宜占回来,省得老得提防着你。”
“这还差不多。”周海敏得意地扬扬眉,手一指道:“别废话了,快打开车门,送我回家。”
肖石瞥了她一眼,无奈打开。周海敏坐上车,四下打量了一下,忽然问道:“对了,你来见我,你那个好姐姐知道吗?”
“知道。”肖石斜了她一眼,发动了车子,“她还警告我,别让你成为女李文东。”
“女李文东?!”周海敏怔了一下,脸一绷道:“你以为我会象她那么傻,干那种赔上夫人又折兵的事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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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借你弟弟用一用
周海敏住在河畔花园的一座小高层里,环境清幽,布局雅致。肖石停车,周海敏浅浅一笑,还向他挤了挤眼睛,肖石很不解,这挤眼睛是啥意思呢?
两人话别,周海敏下车,忽然手扶车门,驻足凝住。
“怎么了?”肖石问。
“流星。”周海敏答。
肖石趴着档风玻璃看了一下,没看到,打开车门偏了下头,看到时了结尾,如烟花般消逝。
周海敏感触良多,又把头探进车厢,轻轻问道:“真正懂得流星美丽的人,会在流星消逝的时候流泪,你会吗?”
“不会。”肖石望着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又道:“你也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因为你没流眼泪。”
周海敏笑,重重地关上车门,肖石驶上归途,夜晚的街道,闪烁而温和。人生有些事,隔的越久,在记忆中就越清晰,肖石不会流泪,但会记住最璀璨的那一刻。
次日,肖石如常到事务所上班,抽烟喝水,继续恶补。十点左右,他略觉疲倦,与柳眉两个闲聊,一客不速而至。
“请问是肖主任吗?”一男子推门问。
“是我。”肖石和柳眉对视了一眼,谨慎地打量着来人。“请问你是……”
“我是张兴祺。肖主任你好!”张兴祺大方走进,热情地向他伸出右手。
“哦,原来是……”原来是正主,肖石恍然大悟,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好,只得转头道:“柳眉,快去泡茶。”
张兴祺三十多岁,不很年轻,大衣内的西装很得体,脸上还戴着一付黑边眼镜,整个人显得很沉稳,颇有书卷气与亲和力,但眼光深处,却有一丝淡淡的沧桑,这是一个经历丰富,性情乐观的人,肖石判断。
两人坐定,柳眉泡好了茶。
张兴祺喝了一小口茶,客气的道:“肖主任年轻不凡,那个案子太精彩了,我在报纸上看到,自己都觉得沾光!”
“张兄过奖了。”肖石微笑点头,递过一支烟。
“不会,我喝水就行。”张兴祺笑笑摇头,肖石没有勉强,将烟收回,又道:“张兄是来找小若的吧,她买东西去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
“没关系,我也是路过,我……”
“熊猫大哥,你怎么来了?”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方雨若推开门,诧异地打量着两人。
熊猫?!肖石不禁莞洋,不自觉地向他的黑眼镜望去。张兴祺宽厚地笑了笑,起身看着肖石道:“小方!你们那个案子太精彩了,我忍不住就过来了!”
方雨若笑看着肖石,答道:“那是我们主任的案子,跟我无关。”在外人面前,方雨若从来叫主任。
“呵呵,不能这么说,你不也出庭了吗!”张兴祺看了看肖石,笑笑又道:“肖主任年轻有为,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辞了工作,继续回来干职业律师算了!”
肖石看了小方一眼,微笑道:“那我们一定欢迎。”
“石头哥,你别听他瞎说!他在外企,一个月挣四、五千呢,来我们这儿干嘛!”方雨若瞪了他一眼,情急之下,主任也不叫了。
肖石笑道:“那还是算了吧。”
“那也值得一提!”张兴祺扶了扶熊猫眼镜,很认真的道:“小方,你要是不介意,我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我介意,很介意!”方雨若瞥了瞥肖石,扯着张兴祺道:“好了,我们主任还忙呢,有什么话到我屋里说!”
张兴祺回头,跟肖石笑着点了头,被小方扯走了。
两人出去后,肖石燃了一支烟,昨夜与周海敏分开后,他就考虑到小方。周海敏被邓十月施加的影响是一种心理上的障碍,小方受他的影响则完全是自主的,有选择的,是一种正常行为,如同对偶像的学习。可两人从小长到大,多年形成的依赖感却是相似的。
肖石有些头疼,方丫头二十四岁了,连男朋友都不找,这哪能行!
时间不大,外面传来脚步声和道别声,张兴祺走了,肖石想了想,决定和小方谈谈,于是把方雨若叫了进来。
“石头哥,你找我?”小方来了,背着身把门关上。
“这么快就把人送走了?怎么不留人吃顿中午饭?”肖石抽着烟,向身旁指了指。
“他不吃。”方雨若坐下,还是那样的明眸善睐,还是那样的乌发如水。肖石把烟掐灭,转身看着她道:“小若,我觉得这个张兴祺可以呀,年龄、职业、性格,都挺合适的,你不喜欢他吗?”
“我有可能喜欢他吗?”方雨若望着他反问。
肖石皱眉道:“小若,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
“石头哥”方雨若伸出一只手指打断他,盯着他道:“从小到大,我从来不过问你的私事,我的私事你也不要管!”
方雨若说完,立刻起身出去了,很骄傲。
我这也没说什么呀!肖石怔了一下,摇摇头,又向烟盒抓去。
……
或许是因为阔气,显得有气势、有实力,中国企业的老总办公室都出奇的空旷巨大。坐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凌月如却只会觉得孤独,甚至有一种不胜高处的寒意。
现在不同,她恋爱了。在这个和弟弟初见的地方,她常常一个人傻笑,回忆两人间的甜蜜,还有那些很羞人的事儿。这感觉很美,好象不时被一个声音提醒:你爱了,正在爱着。
“进来。”敲门声响起,凌月如收回思绪。
“月如,是我。”门开了,周海敏带着一脸谨慎的笑容,将头探进。
“是小敏哪!进来吧。”凌月如笑笑摇头,起身迎上。
周海敏眼光有些闪烁,四处打量了一下,干笑道:“呵,月如,还是你这里暖和,今天外面太冷了。”言罢把外套脱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今天最高气温好象是零上。”凌月如忍住笑,瞥了她一眼,“不会是你心里有鬼吧?”说着话,凌月如接过她的外套,转身挂好。
周海敏尴尬了一下,索性直接招了:“好了好了,我实话实说。月如,我今天是专程来给你坦白的。”言罢上前扶住她的双肩,一脸虔诚加委屈。
凌月如哭笑不得,在她脸上刮了一下,嗔道:“小敏,你们都是律师,见见面很正常嘛!有什么可坦白的!我们是好姐妹,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真要怀疑你了。”
“那你还说什么心里有鬼!”
“心里没鬼你一进门就谈天气!”凌月如白了她一眼,故意生气坐到沙发上。
周海敏嘻嘻一笑,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臂:“月如,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男朋友,我单独约他就是不对,所以我必须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你坦白。”
周海敏眼睛睁得老大,极度认真的样子。
凌月如拍了她一下,笑笑道:“你至于这以紧张吗,我逗你玩呢,别当真!”周海敏拢了下头发,既认真,又焦急地道:“不行不行,月如,你必须得听!”
凌月如一愣,点点头道:“好,那你说吧,我听。”
周海敏低头笑了一下,有些凄苦,随即又抬起,戚戚然望着她,把昨晚的过程,包括自己的遭遇,和邓十月的十年之约一股脑倒了出去。她说了很久,中间凌月如还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喝光了。
凌月如越听越吃惊,很心疼地望着眼前的姐妹。
周海敏说完,凌月如抓着她双肩,不无责备地道:“小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又是好姐妹,这些事儿怎么以前你不跟我说?”
周海敏轻叹一声,苦涩地道:“月如,不瞒你说,我真的像你弟弟说的那样,时间太久了,不知不觉就习惯了,甚至常常觉得自己就是邓十月的女人,我哪有脸跟你说?”言罢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凌月如一阵难受,可看着她的表情,又感觉不大对劲,于是问道:“小敏,我们是好姐妹,你跟我都不说,怎么会跟我弟弟说?”
周海敏窘了一下,委屈道:“都怪你弟弟,非说我是邓十月的情人,我实在气不过了,才跟他说的。”
“是吗。”凌月如警惕地打量着她:“那你干嘛又非要说给我听?”
“因为我们是好姐妹,我瞒了你这么多年,不好意思嘛!”周海敏拉着她的手,亲昵的道:“再说多亏你弟弟帮我做心理分析,我跟你说说,也算是感谢嘛!”
凌月如眼光狐疑,酸溜溜道:“小敏,你不会……是喜欢上我弟弟了吧!”
“不是不是!”周海敏略显慌乱,忙摆着双手道:“月如,你可不能误会我!”
“真的不是?”凌月如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凑到她面前。
“真不是的啦!”周海敏俏面发热,佯怒地别过身体。
凌月如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不是就好,我相信。你没事儿先走吧,我还忙着呢!”说完想要起身。
“哎,别!”周海敏忙回身把她按住,巴巴望着她道:“月如,我还有个事儿想要麻烦你。”
“就知道你有花花肠子!”凌月如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说吧,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只要不打我弟弟主意,什么都行。”
周海敏红了一下脸,讪讪道:“月如,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弟弟帮我做的心理分析挺准的。我想让他帮我……再治疗几次。我们是好姐妹,所以……先跟你打个招呼。”
“什么?!”凌月如一把将她推开,气道:“你这分明就是打我弟弟主意,还好姐妹呢,你也好意思说!”
“哎呀,月如,你想哪去了!我们是姐妹,我怎么会呢!”周海敏又抓住她的手,大言不渐地道:“我的情况刚刚都跟你说啊,就是……借用几次而已!”
“借用?!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凌月如又嫉又恼,一把甩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座位。
周海敏也觉得脸上发烫,不过她确实有苦衷,只好硬着头皮又跟了过去。凌月如哼了一声,瞪她一眼,把椅子转了方向。
周海敏怔立当地,一脸为难,一脸为难,呆望着凌月如的背影。窗外的阳光融融,暖暖地照在屋内,两个好姐妹陷入沉默。
周海敏咬了咬牙,一屁股坐在凌月如的椅子扶手上,搂着她双肩道:“月如,好月如,就借我用一用吧,就几次而已,又不是不还你!”
“不借!”凌月如一拧身,甩开她的手。
“月如……月如姐!算我求你还不行吗?”周海敏豁出去了。
凌月如万般无奈,只得道:“小敏,不是我不肯帮你,可也得分什么事儿吧?他怎么说也是我男朋友,以后要结婚的,你现在摆明了跟我抢,也太过份了吧!”凌月如委屈不已,又转过头。
周海敏急道:“不会不会!月如,我发誓肯定不跟你抢!”
“得了吧!感情的事儿发誓有用吗?”凌月如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我还答应过杨洛不跟她抢呢,结果怎么样?”
“那不就得了!”周海敏忍不住一笑,干脆一屁股坐到她腿上,讨好道:“你弟弟对你死心塌地,就算我想抢,也得抢得过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凌月如看着她的眼睛,无力地道:“小敏,你要真当我是姐妹,就听我一句,趁你还没怎么喜欢他,赶紧退出去,感情的事儿胡来不得!何必自寻烦恼!”
周海敏哭丧着脸道:“月如,我真的不是喜欢他,是因为别的原因跟你借人。”
“什么原因,你……”凌月如忍爱着周海敏屁股的重量,稍微调整了一下,“你跟我说说,如果真有道理,我肯定帮你。”
周海敏欲语还休,声音细若蚊蝇:“是因为……因为你弟弟告诉我的克制方法,我想了好久,我……我别的借口都说不出口,就用……用你弟弟当借口,才能有勇气,可是我怕老是找他,你会怀疑,所以……才跟你打招呼。”
周海敏说完,立刻把头伏在她肩头,一张俏脸臊得通红。
得!都这样了,还说没喜欢!凌月如感觉天晕地转。
周海敏也很无奈,尽管是为了治疗,可当面承认喜欢人家男朋友,对方还是多年姐妹,不仅羞人,而且还有点儿无耻。
“月如,行不行啊?”周海敏贴在她耳边,弱弱地问。
“……”
“月如姐,行不行你倒说句话呀!”周海敏在她怀里拧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摇着她手臂。
“哎呀,行行行!我答应,答应总行了吧。”凌月如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红着脸把她推开:“真受不了你,怎么变这样了!”
“嘻嘻,到底是好姐妹!”周海敏心中一喜,又搂住她的脖子道:“月如,我就知道我一说,你肯定会答应的,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落入邓十月的魔掌!”
“去!什么好姐妹!好姐妹会把打官司的无耻劲用我身上?好姐妹会偷偷喜欢我男朋友?哪有你这样的好姐妹!”凌月如再次推开她,委屈十足。
周海敏又羞又窘,无地自容,不过她目的达到,还是大大咧咧道:“月如,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我周海敏从来说话算数,说不跟你抢就不跟你抢!”
凌月如叹了一口气,恶狠狠道:“邓十月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把你给强奸,还留着你祸害别人!”
“嘻嘻,那谁知道了,我命好吧!”周海敏得意一笑,忽然眼珠一转,又故意气她:“对了,月如,跟我说说,你和你弟弟两个人是不是已经……”
“去!你少打听!”凌月如脸一红,起身站到窗边。
“呵呵,还害羞了,那肯定是有了!”周海敏得意一笑,套上衣服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月如,你自己慢慢生气吧,我先走了,回头你要是有找不着人的时候,打我电话就行了!”
凌月如苦笑着回了下头,周海敏得意一笑,招招手心安理得而去。
凌月如习惯地望向那幅《花样年华》的公告牌。她当然不是真生气,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只是觉得别扭,吃醋。她相信弟弟的感情,甚至相信周海敏的承诺,可还是别扭。
周海敏向她招手的身影仍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终于体会到了,恋爱的滋味很美,嫉妒也是其中一部分。
天边的云无定地飘来飘去,一切随风。
想当初,周海敏十年之约即将到期,律师挂人盼望已久,准备拥抱新生活,心理上正处于最开放、也最脆弱的时刻,她亲自把弟弟介绍给周海敏,然后弟弟打了她一巴掌;然后两人针锋相对的法庭大战,再然后昨晚的心理分析,一切都水到渠成。
周海敏不爱上弟弟,可能吗?可弟弟呢,能爱上她吗?
凌月如忽然笑了,很无奈,她想到了一个词:引狼入室。可无论谁是狼,入谁的室,她都不可能拒绝周海敏,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应该拥有崭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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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假若他朝相见
“太无耻了,居然明目张胆地开口借人!”凌月如开着车,行驶在上,心里脸在一个劲地郁闷。
为了好姐妹的心理障碍,凌月如没的选择,但把亲爱的弟弟“借”出去,而且还没说明期限,她还是没办法平衡,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象是在拱手相让。
她不想,可吃醋。
作为学生时代的好友,凌月如很了解周海敏,知道她绝非善类,多年的职业生涯,更是养成了这位大律师行事不择手段,世俗道德无底线的性情原则。若不是周海敏一向重情重义,两人不可能相交至今。可这种性格和弟弟太像,她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进了家门后,凌月如恢复了平静,坎坷的个人经历和多舛的感情生活,她早已懂得理智和宽容的含义。生活很现实,幸福不是爱情的全部,两个人的世界,需要很小心的去呵护。
稍稍休息后,凌月如做了一锅饭,又打了两只鸡蛋,她不常在家吃饭,除了肉和蛋,家里也没别的菜,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凌月如不动声色的搅着碗里的鸡蛋,心里却充满了柔情蜜意,她知道那是弟弟。
“还没吃饭?”
随着一句饱含爱意的话语,凌月如感到一双大手把自己揽在不里,毛衣被掀起,两只乳房被迅速捉住。“嗯……”她呻吟了一声。放下手进而的东西,无力靠在弟弟怀里,全身心地接受弟弟的爱抚。
“准备做什么?”肖石揉捏着姐姐的酥胸,亲吻着姐姐的耳朵,两不耽误。
“蛋……蛋炒饭。”凌月如蹙着眉头,忍受着鼻子里发出的唔嗯之声,不自觉地抓住了弟弟双腕,不知是想还是怕。
看着姐姐微晕的面颊,羞涩的睫毛,肖石爱怜横生,在她脸上温柔一吻:“姐姐,你累了,让我来吧。”言罢将她轻轻推开。凌月如有些失神。身子微微一晃,睁开眼道:“你行吗?”
“等我做完你就知道了!”肖石得意一笑,继续凌月如没搅完的鸡蛋。
“那好。姐姐看你做。”凌月如从背后搂过,紧贴着弟弟的身体。
肖石搅好鸡蛋,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米饭备在一旁,随后将油下锅、切葱花,动作端的熟练,凌月如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一种柔柔的温馨和感动溢满心怀。
“今天上午,小敏来找我了。”凌月如忽然道。
“说什么了?”肖石随便问了一句“没什么,说你昨晚做的心理分析挺准,还会找你几次,跟我打个招呼。”凌月如很平静,却不自觉地加大双臂的力量,仿佛害怕深爱的弟弟从自己怀里消失。
“还找我干嘛?”肖石低头看了一下。
“她说……你告诉她的方法,就用你当借口才有勇气。”凌月如从背后探头,张望着他。
肖石一时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周海敏这样说等于跟凌月如坦承喜欢他。他无法理解这种行为,更不相信她的心理障碍会严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似明白他心中所想,凌月如把头贴在他背上,轻声道:“算了吧,弟弟,小敏也挺不容易的,都这么多年了,又是姐姐的好姐妹,你帮帮她吧。”
姐姐的宽容总是让他汗颜加不解,肖石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她道:“帮她当然没问题,只要你别勉强,心里难受!”
“放心吧,姐姐相信你。”凌月如欣慰地笑了笑。
肖石跟姐姐亲了个嘴,继续为姐姐吵饭。看着鲜黄油亮的蛋炒饭在锅里翻搅,散发着勾人食欲的香气,凌月如笑道:“别说,弟弟,看样子你比我炒得好多了!”
“嘿,我不做,不等于不会做。”肖石自得地笑了笑,回了一下头道:“姐姐,你知道不,不懂吃的人,多半也不懂风月。”
“呵呵,是吗?!”弟弟仿佛突然成了美食专家,凌月如双眉轻挑,笑吟吟道:“跟姐姐说说,到底是什么理由?”
“理由很简单。”肖石谈兴大发,开始卖弄起来,“古语,‘人莫不饮食,然鲜能知其味’,吃饭谁都会,但不代表会吃,多数人饕餮一生,也不过是填饱肚子而已,那叫裹腹;懂吃的人就不同了,即使普通的黄瓜豆腐,也能吃出味道,品出生趣,这才叫风月。
所谓的食色性也,抛开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单将食和色并列在一起,这还不说明饮食和男女关系的重要?”
“嗬,还真有一套!”凌月如吃惊地打量着他。
“那当然,我知道的多了。”蛋炒饭做好了,肖石准备盛出。
“是吗。”凌月如瞥了弟弟一眼,忽然吃吃一笑,将手伸他他裤裆,握住他的东西。
“哎,凌姐你……”肖石又惊又窘,大脑和下身同时开始充血。
“你不说食色性也吗,食已经有了,姐姐给你加点儿色!”凌月如探着头,笑嘻嘻地瞄着他,肖石哭笑不得,咳了一声道:“凌姐,你不是饿了吗,快吃饭吧,不会儿就凉了。”
“没关系,不急,凉了你再给姐姐热。”凌月如一脸促狭,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裤裆里快速活动。
肖石气血如沸,抽出她的手,转身就想把姐姐搂在怀里,凌月如咯咯一笑,就想闪身往后逃。肖石一把将她按到厨房的墙上,对着那可人的小嘴,狠狠的吻了上去。
“嗯……”凌月如呻吟一声,双臂上局势稳定,勾上弟弟的脖子,两人忘情交吻。
食色性也,色情,无处不在,当然不能少了厨房。
肖石离开被姐姐揪扯的双唇,再度将她的毛衣推到胸际,凌月如一对酥乳雪肤凝脂,吹弹得破,俏立地颤抖着。肖石爱不释手,轻轻地向中间挤压、揉搓着。
凌月如忍着胸前传来的阵阵快感,幸福而欢喜地看着弟弟。肖石凑过去跟姐姐亲了一个,拇指按着她的乳头,快速地划着圈。
“啊……”凌月如轻叫一声。将螓首俯在弟弟肩上,任凭弟弟轻薄。
肖石边活动,边在姐姐光滑的面颊上亲吻着。凌月如搂着他的脖子。秀眉紧蹙,闭着双眸,轻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凌月如的性感带着浑然天成的张扬和柔媚,没有关点矫揉造作。鹅蛋圆的面庞,雪白修长的脖颈,还有那抖动中长长的睫毛,看得肖石口水大咽。
“姐姐,别忍了?”肖石停住,轻轻问道。
“去,不行!”凌月如将他推开,整理好衣服,嗔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招蜂引蝶,姐姐越来越不放心了!”
“谁招蜂引蝶了,分别是你莫名其妙!”肖石转身给姐姐盛了一碗饭,恨恨递过道:“马尔代夫不说了,还放任周律师,你真以为她找不到借口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不知道!”凌月如看了他一眼,取了一双筷子:“她憋了那么久,刚敞开心扉就遇到了你;她那么高傲的人,你还打过她一巴掌,如果不在你身上尝尝恋爱的滋味,她能善罢罢休吗!”
“什么?!她还想恋爱!”肖石一惊,挥着手道:“那你还……”
“你管她干嘛,自己坚定点儿不就得了!”凌月如进入餐厅坐下。肖石愣了一下,跟进去道:“我当然可以坚定,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她这种要求!”
凌月如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道:“不答应怎么办,她心理上确实有问题,还是你给找出来的,你肯定是她最好的借口甚至良药。我就是不答应,她也一样该找你找你,与其她缠着你,再和我撕破脸皮,还不如主动点儿,让她心存感激,最后知难而退。”
肖石没说话,坐在桌上默默点了一支烟。
凌月如吃了一口饭,看着他道:“弟弟,其实小敏这人心地挺好的,什么事儿她挺看得开,你好好帮她,只要她当你是朋友,不会制造麻烦的,我了解她。”
“得了吧,她不制造麻烦!你还跟她是朋友呢,结果怎么样在?”肖石不屑地看了看她,又叹道:“凌姐,我不是不想帮她,我已经当她是朋友了,不过她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我都不敢想象她能干出什么事儿!”
“无所谓,反正你不动心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凌月如看了他一眼,换个话题道:“别说,弟弟,你的蛋炒饭做得真挺好吃,看来你在烹饪方面还是有点儿天分的。”
“那倒是,吃过我做的东西的人都这么说。”这小子倒不谦虚。
凌月如咯咯一笑,:“那赶情好,以后等咱姐弟俩一起过的时候,你负责做饭吧。”
“行,反正你是大老板,成天都忙。”肖石抽着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凌月如低头笑了一下,看着他道:“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你没觉得对不起杨洛啊?”
“跟她有什么关系!”肖石尴尬了一下,强辩道:“咱俩真在一起过,你没事儿老有应酬,十天有八天不在家吃饭,等你回来做饭,我还不得饿死!”
凌月如又一阵娇笑,瞥着他道:“看来找你这个弟弟还挺幸运的。对了,你以前和你女朋友在一起,你们谁做饭?”肖石略觉黯然,答道:“当然是我,常妹不会嘛!”
凌月如凝眉打量着他,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只要跟你带点儿女朋友的性质,你都挺主动的,我记得你说第一次带玲儿出去,也给她烤东西吃了,是吧?”
肖石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翻出皮夹出一张小照片,递给她道:“你不是要看玲儿的照片吗,这是小若给我的,据说是玲儿留在孤儿院唯一的一张。”
凌月如忙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刚看一眼就先问道:“这她几岁照的?”
“十岁。”肖石歪着头,跟姐姐一起深深地看着。
凌月如半举着照片,眯着眼端详了好半响,才缓缓道:“梨涡浅笑,楚楚动人,了不起,果然了不起。”顿了一下,凌月如看着他道:“这个女孩儿气质很特别,骨子里就有一种忒纯真忒温婉的劝,怪不得你忘不了她!”
肖石笑了笑道:“我忘不了又不是因为她的长像,是因为我们很亲,打心眼里往外亲,就真像亲人一样。”
“总不能第一眼就觉得亲吧,开始还不是因为长像!”凌月如把照片还给他。
“那有什么奇怪的!”肖石按过照片,郑重放好,“我们不也这样,你忘了我们第一次吃完面条,你还跟我说什么一见如故之类的话呢!我当地就觉得你说的挺对。”
“或许吧!”凌月如得意一笑,重新端起饭碗,扒了一口又道:“弟弟,你信不信,就玲儿这气质,假如我见到她,我都能把她认出来!”
肖石看着姐姐,默默点了个头,凌月如看了看他,面色忽现凝重,仿佛有什么心事,肖石奇道:“姐姐,怎么了?”
凌月如迅速吃完剩下的饭,起身捧着他的脸,轻轻问道:“弟弟,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和她相见了,我该怎么办?”
肖石望着姐姐清澈的眼睛,伸手揽着她腰,认真回道:“凌姐,我现在只想跟你过一辈子,我要的东西,任何人都给不了,假如有一天,你真的见到她,你告诉她你是我的爱人,告诉她我很想她,告诉她我从没忘了她;如果她也想见我,你就带她回来。”
凌月如没说话,两人深情对视。
凌月如面带微笑,双眼湿润,溢满柔情和爱意。肖石轻轻一拉,两人深深拥抱,他们都在想,假如有一天,假如有一天真的相见,那将会是怎样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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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如果回到从前
棚顶的吊灯只亮着一圈小灯泡,室内的光线暧昧而柔和;桌儿上放着一瓶洋酒,一只烟灰缸;肖石和凌月如并倚在宽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两人各拿着一只高脚杯,正嘴对着嘴浅酌着。
洋酒的味道上人销魂,何况身边守着迷的人儿。凌月如眼神魅惑,发髻凌乱,衣裳不整,一双性感的薄唇吐着含有酒气的香味。肖石眯着一只眼,举着酒杯,透过摇拽流转的液体欣赏着姐姐不清楚的最美。
凌月如媚态妖娆,咯咯娇笑道:“傻弟弟,干嘛呢,还没看够?”肖石拿过酒瓶,给她倒满,说道:“喝。”
凌月如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把杯子放到一旁,捧着他的脸道:“让我喝酒干嘛,是不是想把姐姐灌醉了干坏事儿?”肖石笑道:“我要真想干坏事儿,还用把你灌醉吗?”
“那你干嘛让我喝酒?”凌月如扬着脖问。
肖石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吻着她的嘴唇,柔声道:“因为我想看你,姐姐,你太迷人了;你醉了会更迷人!”
凌月如一怔,继而一阵清笑:“说你是傻弟弟,你还真犯傻了!这种恶心话你也说得出口,跟谁学的!”
得!举了半天酒杯酝酿的情绪,一句话全没了,肖石差点儿没气得趴在姐姐身上。
他沮丧透顶地坐起,抓了一支烟叼在嘴上,斜着傻大姐道:“说我傻,我看你才傻,一点儿情调都不懂,什么女人!”
凌月如爬起身,从后面搂住贴着:“怎么,不满意姐姐了?”肖石反手将她拽到怀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当然不满意了!我对你的要求是很高的!”
凌月如吃的一笑,双手掐住他的脸颊:“臭小子,你还不满意了!我又给你当姐姐,又给你当女人,还要嫁给你当老婆,你上哪找去找姐姐这样的!”
肖石笑道:“你现在就只是姐姐,女人和老婆你还没当呢!”
“去!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儿?”凌月如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我是发现了,你们男人只要沾上点荤腥,一见面根本不想别的,就惦记这点儿破事儿!”
“我才不是这种人呢,你不说你自己!”肖石转过身体,没好气道:“跟你谈情说爱,你说恶心;做爱做一半,然后用另类的方式,自己瘾还贼老大吗?”
凌月如咯咯一笑,又搂住他道:“弟弟,你跟我说说,嗯,你女朋友瘾大吗?”
“还行吧,反正没你瘾大。”想到昔日和小女人在一起的欢乐,肖石不禁叹了一口气,神有些黯然。
“想她了?”凌月如歪头问,肖石道:“没人提,一般不想。”
凌月如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望着他道:“她是你第一个女朋友,想也很正常嘛,放心,姐姐不会吃醋。”顿了一下,凌月如温柔地笑了笑,轻叹道:“其实姐姐也一样,也经常会想。”
凌月如眼神有些哀伤,仿佛陷入了回忆。
肖石看了一眼,把姐姐拉到怀里拥住,如果这样可以让姐姐得到一些抚慰。凌月如看着他问:“弟弟,你会不会吃醋?”
“怎么会。”肖石笑笑摇头,他当然不会,如果不是因为坎坷的生活和感情经历,姐姐就不会有成熟的人格,也不会爱得这样认真,这样宽容。
也上夫妻无论合不合适,结合在一起就是缘份,肖石可以和杨洛生活,也可以和常妹生活,或者其它任何看得过去的女人,只是他很幸运,遇到了最合适的月如姐姐。
怀里的手机响了,肖石掏出看了一眼,不禁向姐姐望去。
“你女朋友?”凌月如也很意外。肖石点了下头,把电话接通,凌月如也贴了过去,凝神静听。
“你不说找我吗,怎么没找?”小女人好象气鼓鼓的,又象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哦,常妹,我这两天……”
“我在临湖公园的听荷小筑外边等你,你马上过来。”
“什么?!”肖石一惊,急道:“常妹,这大晚上你跑那干嘛去?”常妹顿了一下,道:“你快点儿来吧,你不来我不走。”
“喂!常妹……”电话挂了。
肖石握着电话向姐姐望去。凌月如看了他一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呀,这么晚了,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肖石穿好外套,看着姐姐停住。凌月如依依地望着他:“去吧。”肖石揽过她的腰,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转身急急而去。
……
风紧、夜浓、无月。
冬日的夜晚异常萧杀,公园内四下无人,黑暗潜藏在周围,枯树歪曲地挣扎垂扭,树影错错摇落。风声嗖嗖,从枯枝的间隙中穿过,似鸣似噎,象尖拨的小调。
常妹贴着墙根站立,双手揪着衣领,一双惊恐大眼睛不停地左顾右盼,她很害怕,这样深的夜,这样的环境,女孩子都会害怕。
目睹爱人一战成名后,爱人随众女无情而去。她失落、伤心、想把爱人抢回。让爱人把其它女人弄走,显然不现实。她想了整整两天,想到了这个地方,她要在两人开始的地方,把爱人夺回来。可常妹忘了,开始的地方往往也适合结束,我们的小女人,她会成功吗?
她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给爱人打了电话。她知道爱人会来,不管在哪个女人身边都会来,一定会。
远处传来强烈的灯光,一辆车风驰电掣而入。常妹看了看表,只有十一分钟,爱人仍然在乎她,她欢喜地迎上前去。
车子嘎然停住,看着小女人从黑暗中跑来,肖石无奈摇头,开门下车。
“肖石!”常妹一声欢中,张开双臂,就向爱人怀里投去。肖石忙闪了一步,将她扶住,沉声道:“你有病啊!大晚上跑这儿来,现在都几点了,出了事儿怎么办?”
“我……”常妹一怔。嘴硬道:“可你说过会找我,干嘛不找?”
肖石差点儿气结,摊着双手道:“我说过几天找你,又没说过两天找你!”或许是法律使人严谨,我们的肖大律师领悟能力又强于常人,很迅速也很无耻地掌握了语言准备性的运用。
常妹噘了噘嘴,上前偎住爱人身体,巴巴望着道:“人家有话跟你说嘛。”
夜色浓浓,黑暗象吞噬天地的魔兽,小女人动人的脸蛋在冷风中洁白而清澈,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如今消瘦了,肖石一阵心疼,拉了她一把道:“外边冷,进车里说吧。”
“不!我要在里边说!”常妹向听荷小筑一指。肖石看了一眼,为难的道:“常妹,这大冬天的,现在都快十点了,有话在哪说不行,进去干嘛!”
“不嘛!我的话必须进去才能说!”常妹拉着他的手,坚定而焦急。
肖石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夜空,无奈到墙根处蹲下,他心情很复杂。也很难受,不想进去,很不想。这个只来过两次的听荷小筑,发生过两人太多的第一次。
望着爱人下蹲的身影,常妹心内泛起一阵阵柔柔的甜蜜。那个星语心愿的夜晚,多美啊!那时候的爱人,多疼她呀!小女的眼睛湿润了,夜色里晶莹而美丽。
“你不是要进去吗!快点呀!”等了半天没动静,小女人还傻愣愣地站着,肖石回头喊了一句,常妹噘着嘴,委屈地擦了擦眼睛,上前踏住爱人的肩头。
常妹成功地坐上墙头,肖石退后两步,助跑,踏墙面,单手在墙上一撑,翩翩而入,与上次一样,身轻如燕,美若飞仙。
爱人的动作依旧纤美潇洒,常妹再次看呆,但不是痴迷,而是哀怨,泪花在她眼中泛起,发生了这么多事儿,爱人还会回来吗?
“常妹,跳吧!”肖石张着双臂。
常妹咬了咬地嘴唇,对着爱人的怀抱,纵身跃下。她跳的很准确,或者说是肖石抱的很准确,总之象以前一样,常妹双腿盘住爱人的腰,肖石兜住小女人的屁股,熟悉的动作,曾经的感觉,只是昔日偷约的销魂和美妙却已不再。
常妹搂着爱人的脖子,肖石感到小女人热乎乎的嘴巴向他贴来,他想放开,但没有,也不能,因为他看到了小女人流满泪水的脸。
小园空寂无人,却少了曾经的圈圈涟漪和淡淡清香,只有夜风不时呼啸而过,冰面上的残雪,卷起,又落下。
肖石木然站立,任凭小女人抱着他的头,唇齿之间的亲吻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脸,他心酸又心碎,无奈又无情。
他知道进来后肯定是这个效果,面对感情,他知道自己并不坚强。
爱人没有反应,小女人捧着他的脸,深深地望着,哭道:“肖石,别离开我,好吗?”
肖石无言,痛苦地别过头。
“肖石,我真的不是故意跟你分手的!”常妹摇着他双肩,泪水纵横。
肖石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
常妹哇地一声,伏在爱人肩头大哭起来。肖石揪心至极,放下小女人道:“常妹,别哭了,有话到里边坐着说。”
常妹牵着爱人的手,两人无语前行,走过长廊,经过小桥,泪水滴了一路。
云阶月影对飞鸾,似此韶光独惘然。面对这份物是人非,触景伤怀,肖石心痛不已,他尽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可那些甜蜜的往事还是一件件向他撞来。岁月如风,感情如水,人都是脆弱无力的,当爱已成往事,留恋和难舍也只是徒增痛苦吧。
听荷小筑湖心亭,两人坐定,风在四面围绕。常妹挂着泪眼,痴痴地望着爱人,脸上写满凄凉。
肖石点了一支烟,稳定了一下情绪,咬咬牙道:“常妹,我们已经分手了,希望你能面对这个现实。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有什么话你说吧。”言罢痛苦地转过身,他不想再看到小女人流泪的脸。
常妹一怔,泪水哗地一下流了满脸,一头撞进他怀里:“我不分手,我死也不分手!”
“你……”肖石痛苦不堪,甩手把刚点的烟扔掉,扶起她道:“常妹,我们已经分手好几个月了,你这么闹腾除了让我们两个人都烦恼,有什么实在意义?”
“什么分手啊!”常妹抬起头,大声哭道:“人家没主意,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难道不知道人家过两天就会回去找你吗?”
“这……”肖石当然知道,他也曾一度想给小女人打电话,可这世间总是充满了变化,常妹抓着爱人双臂,仰面看着他:“肖石,我不骗你,我真的找你了,找你两回呢”
“两回?!”肖石一愣。
“嗯”常妹点点头,抹了一把泪,“第一次才不几天,我被杨洛骗走了,她说你们好上了;还有一回是去车摊,你……你和那个老女人抱在一起,我就……我就……”常妹再哭。
肖石明白了,第二回应该是他查完成绩那天,也是他修车的最后一天,他心酸不已,忍不住搂住小女人道:“常妹,对不起,可能是老天在捉弄我们吧,如果那两回我们顺利见面了,我想我们会好起来,跟以前一样,可现在……我已经不想回头了。”
“为什么?”常妹泪流成河地望着他。
肖石叹了一口气,平静地道:“因为我们不合适。”
“我们以前不是挺好的吗?”常妹用力地摇着他。
“我们是挺好,可你妈呢!”肖石反手抓住她的双肩,望着小女人的眼睛道:“常妹,离开你我也难受,也舍不得,也不是不想回去找你,可我放弃了,不想了,就是因为你妈!”
“我妈……我妈怎么了!”常妹泪水似凝住。
“你妈怎么了,还用问我吗!”肖石站起身,挥着手臂,激愤地道:“你妈已经把我的人格尊严践踏到没有了,我甚至厌恶她,憎恨她,你让我怎么再去面对她!”
“可你爱的人是我呀!”常妹泪水淋漓,不平的道。
“那又能怎么样!你是她女儿!难道你能和她断绝关系,我们能和她割裂吗!你也清楚我的身世和性格,我在乎自己的尊严,想象人一样的活着,可她什么时候给过我?”
常妹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流泪。
肖石缓缓语气又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爱情至上者,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不变的爱情,爱情和婚姻不是生活的全部,这个社会是现实的,就象你希望我有个体面的工作,我们有个体面的家,这我都理解,也可以努力地去做,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更希望过一种简简单单,贴贴心心的生活,而因为你妈的缘故,你根本就给不了我。”
顿了一下,肖石又道:“常妹,或许你觉得我自私,我也不否认,可我们生活的基本要求就不同,打着爱情这个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很虚无的幌子强在一起,你认为这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肖石一股脑倒出自己的心里话,感觉轻松了许多,对着夜空静静抽烟,常妹掩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寂静的小园里,两人无言相对,风小了许多,无声地吹过,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从云层里露出半个笑脸。
听了爱人的话,常妹平静了很多,忽然抬头望着夜空道:“肖石,你还记得上次吗,你在这给我过生日,我许了一个心愿。”
肖石记得,当然记得,心酸地看着她。
常妹流着眼泪,深深地望着他:“你以为我许的心愿是和你在一起,还说给我第二个生日礼物:一个大律师、一个大房子,一个家。可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肖石心一悬,怔怔地望着她。
常妹痴望着他,说道:“我许的是让你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肖石心中骤然翻搅,狂澜如决堤般涌出,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在发热,一辈子从未如此难受过。
常妹投到他怀里,流着泪水的脸仰面望着他:“肖石,你是顺顺利利了,可我呢?我现在好后悔许这个愿!”
肖石拥住小女人,眼中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流出,寂静的小园内,两人抱头哭泣。
良久,常妹仍伏在爱人怀里,肖石拥着小女人的身体,呆望着深邃无际的夜空,天上云层很厚,他很想透过云层看出些什么,找出些什么,可惜云层还是天空,无际依旧。
他低头看怀里的女人,又问自己。如果再回到从前,一切会不会重新上演;如果再回到从前,生活的重点会不会改变;如果再回到从前,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永远。
人世间爱情悲欢离合,会不会有如果?也许会,也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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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冰山大火
夜凉如水,浓不见底,寒风凛冽依旧,街道寂静无人,只有两侧的路灯寂寞相对,映衬着这个揪心的夜晚。肖石开着车,常妹坐在他身边,一双黑亮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他。
车停了,常妹没动,目光凝视依然,肖石望着这张动人的脸蛋,心内一片虚无的凉,一如窗外如水的夜晚。
两人凄然共对,久久的凝神,久久的沉默,目光在交融中无声的慨然。常妹不舍,肖石不忍。光阴荏苒,无数个同样的夜晚仍会匆匆掠去,面对着同样一个月亮,他们还会这样深深的望着对方吗?
“常妹,去吧。”肖石说。
常妹双眼迅速湿润,一头扎进他怀里:“肖石,我好难受,不要离开,求你了!”
肖石默然无语,只是抚着她的头,在心碎的边缘倘佯,任凭小女人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裳。他很想知道,今夜过后,明天来临,被他衣襟收藏的泪的花瓣,留存的,能有几片?
时间不会停留,人生难免错过。如果没有月如姐姐,没有杨洛,肖石会不顾一切的敞开身心把小女人拥在怀里,告诉她疼她一辈子,可错过就是错过,他抓不住,也收不回来。
常妹心内一阵恐慌,猛地抬起头,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臂:“肖石,我……我答应你,你一辈子不用见我妈,我想见,我就偷偷见,你别离开我了,行吗?”
肖石摇头,缓慢,但坚决。
“为什么!”常妹空洞而绝望,泪也不再流。
“因为跟她已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跟你没关系。”肖石平静地望着她。淡淡道,“我爱上了别人,得到了很多一直缺少的东西,别人给不了,我不想失去。”
常妹盯盯望了他一会儿,忽然打开车门,快步向楼道走去。肖石摇了摇头,准备开车。常妹突然停住,又转回敲了敲车窗。
肖石摇落车窗,常妹把头探进车内,直直地望着他:“肖石,你的话我明白了,你再好好看看我吧,摸摸我的脸。”
肖石本来略闪了一下,但听后心内骤然紧揪。望着小女人令人心跳的动人脸蛋,他微点了下头,缓缓伸出手,用指尖轻刮着,又抚住。肖石眼光深深,鼻子有些发热,心里漾着不舍的酸楚。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抚摸这张他忘不了的脸,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常妹的双眼明亮而依恋。慢慢闭阖,对爱人扬起下颚。
肖石迟疑了一下,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愿,而是珍惜。他缓慢迫近,小女人圆嘟嘟的小嘴就在他眼前,还是那样撩人,还是那样性感。常妹身体突然一倾,搂上他的脖子,火热的小嘴压上他的嘴巴,香舌同时吐出。
离别之吻,滚热而沸腾,期许而无奈。离别的痛,本来就是人类最古老,最深邃的痛苦,不仅仅是情人。
这一吻的激情之后。决绝将接踵而来,肖石心中苦涩不堪很多说不出的感触在激烈而幽情的释放。他眼眶发热,眼角发湿,难受至极。
离别就离别,干嘛非搞得这么正式呢!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原来人生很多故事和名字,都是写在水上的。那些波澜和涟漪,无论怎样惊心动魄,也只是滚滚红尘中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流过终无迹。
这个世界真的太残忍,记住一个名字,却未必能明白那个故事。
良久,唇分。
常妹细细的望着他,纤手轻轻抚去他眼角的温痕。一切都结束了,肖石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准备开车走人。
“她给你地别人代替不了,你不想失去,对吗?”常妹忽然问。
“对。”肖石奇怪地看着她,愣愣的应了一下。都要走了,怎么又说这个!常妹忽然笑了,笑得很美,凑近道:“肖石,你给我的别人也代替不了,我也不想失去!”
哎,这怎么回事儿?肖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常妹鼓着腮道:“你先别臭美,我不会同意跟你分手的。你先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考虑,过几天我会找你的!”
“你说什么?!”肖石这才反应过来。
常妹甜甜一笑,轻轻道:“肖石,谢谢你为我流眼泪。”言罢转身,挺脯昂然而去。
我靠!浪费感情了!肖石大怒,指着小女人的背影骂道?“常妹,你给我记住,以后你休想我再信你一个字!”
切诺基一声低吼,轰地冲了出去。
……
周海敏端着水杯,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手机,一如既往的坐在下午斜斜的阳光里。
五分钟前,她理直气壮的气绝了邓十月观看新剧试映的要求,理由是肖石晚上去她家吃饭。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编个这么大胆的理由,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吧。总之,她没说喝茶聊天,就说了到她家吃饭,还是晚上,她心里充满小小的快意,冷笑着挂在嘴边。
周海敏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喜滋滋的从手机里找到肖石的号码她要去圆这个编出的理由,第一次请一个男人到家里。
凌月如一点儿没猜错,周海敏的确想和肖石恋爱一场,单方面恋爱一场,美其名曰以恋爱治疗配合心理治疗。
那晚,她的灵魂被肖石所救赎,当步出咖啡屋,面对夜阑人静的天空,她感受到那种心灵的共鸣,瞬间就做出了这个决定。想迅速摆脱邓十月,就只有迅速的爱上一个人,所以,两人话别的一刻,她挤了挤眼睛,意思告诉他:肖石,你跑不了啦。
流星!下车一刹那,她看到了流星!她不敢想象。她震撼了!那璀璨的美丽,瞬间的光化,那种无法形容的心灵悸动!她几乎想要痛哭一场!十年了,她夜雨孤灯。极少注意身外的事物,那是她第一次看流星。
她许下心愿,发誓要爱一场,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哪怕是飞蛾扑火,只灿烂一瞬间,她也要爱。这不仅是为了最快摆脱邓十月,更是不想错过这个人,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她找回自己失去十年的青春。
她去找凌月如。堂而皇之的“借”人,因为她不想失义于朋友,更想心安理得,坦坦荡荡的爱一场。爱了,谁说一定要得到,只要能绽放生命中的最精彩,她愿意华丽的转身,悄悄的离去。
周海敏丝毫不怀疑,肖石这个滥情,又自以为聪明。自大到目空一切的家伙,肯定会被自己所俘获。只是她忘了,肖石固然自大,但更习惯用脑子洞察一切,轻视一个目空一切的人,本身就是究级自大。
她不在乎,只想燃烧,让爱之火熊熊而起,无涯地燃烧!
……
昨夜临别前被小女人戏弄一番,肖石多少有些郁闷。更可气的是常妹居然反客为主,给他时间,让他考虑!他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不过昨晚的相见,两人总可以和谐的面对彼此。不必分手后陌路,他很欣慰。
手机响了,肖石掏出,号码不熟,但他脑子里晃出了周大律师的形象。百分之八十是这个女人,他判断。
“肖石吗?我是小敏,月如都跟你说了吧?”果然是周海敏,说话极其真接。
“预报,怎么?”肖石苦笑着问。
周海敏偷笑了一下,道:“刚刚邓十月找我了,我拒绝了,说晚上你到家里吃饭。”
肖石皱了皱眉道:“小敏,这可不好,拒绝也得一步步来。他处心积虎的影响你,控制你,你也得不动声色的让他适应你的变化,这样才有利于摆脱他。你说我到你家吃饭,他很可能会往歪了想,如果说一旦激怒了他,弄不好会危及你的处境。”
周海敏沉吟了一下,寒着脸道:“他已经苦心经营了十年,如果发现我想摆脱,他早晚会发狂,与其这样,不如速战速决,我也能再少牺牲点儿青春。”
“你说的也有道理。”肖石想了一下,道,“多注意他的变化,一旦发现异常,一定要张唐贴身份配制度,千万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周海敏微笑道:“不用为我担心,不到狗急跳墙的时候,他不会对我不利,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是女神,他不会亵渎,否则也不会在我身上花十年功夫了。”
肖石道:“那好,我晚上过去一趟。”
“哎,别!”周海敏一急,忙叫住道,“肖石,你过来陪我吃晚饭吧,顺便尝尝我的手艺!”
“你拿我当借口,只是为了求得一个心理平衡,我只要去了,哪怕照一面就走,你也可以平衡,还那么麻烦干嘛。我每天晚上的时间很宝贵地。”肖石笑竹笑摇头。
“除了心理平衡,我们朋友之间吃顿饭,聊聊天也不可以吗?难道说你只是在敷衍我,或者根本就不在乎我?”周海敏毫不客气,在电话里就把脸拉下来了。
“嗯,那好吧。”肖石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正了正身体,“我晚上吃完饭去,晚上回家吃饭是我的任务,你的手艺我改天再尝好了。”呵呵,就这么说定了。“周海敏仿佛在嘲笑,随即说了地址。
挂断电话,肖石也笑了,他在自嘲。
晚饭后,肖石给姐姐打电话说了情况,又诉说了一番无奈。凌月如笑着提醒他别被周敏吃了,他不屑一笑,驱车直奔河畔花园。
按电话里的地址,肖石找到周海敏的家,门开了,律政佳人笑晏晏的站在门口。他呆住了。
周海敏一改往日的冰美人形象,穿着一身红色连体运动将,还是贴身的,足蹬一双耐克运动鞋,长发高高吊起,额头上还系着一条红绸带,再加上那红润的面庞和细细的汗珠。整个人就象一团燃烧的火,不仅本身热辣蓬勃,也很容易让别人气血沸腾。
“怎么,不认识了?”周美人的笑容映对着内心的欢喜。
“哦,不是。”肖石回过神,打量着道,“就是觉得奇怪,你这座冰山怎么还着大火了!”
“呵呵,快进来吧!”周海敏得意一笑。妙目连连的瞥着他,“我正在做健美操,晚上不运动,很容易增肥地。”
“咽,运动运动好。”肖石看着她包裹中丰满的大腿和翘立的美臀,不自觉的咂了咂嘴。
“还可以提高睡眠质量,减缓第化速度呢!”周海敏关上门,很认真的解释着,留过洋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一个人生活也能如此注重养生之道,肖石连连首肯。
音乐兀自在屋内放着,周海敏望着他道:“我还没做完呢,你要不要跟我一卢做?”
“不了,我都是每天早上运动,你去跳吧,我坐一会儿。”周海敏家是地热取暖,脚底下踩着异常舒服,周海敏没给他拿拖鞋。他也没有在意,向窜厅的沙发走去。
“那你看着我跳吧!”周海敏扯住他。
“不不不!你去跳吧,不用理我。”肖石忙摆手拒绝,心道,就你这一身的火,看你扭来扭去,还不得把我点着了。
“哎呀,看看怕什么。你不是武林高手吗!”周海敏玩味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拉住他,向房内扯去,“你看完了,用你的专业眼光给个评价!”
“哎你……”肖石无奈,到底被热情的周美人拽了进去。
周海敏家是普通的两室两厅,大约九十几平的样子。两个房间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专门的运动室,里面除了一块地毯,一台音响,就只有三架健身器。看来周大美人很喜欢运动。
肖石无处可坐,斜坐在健骑机上。
“我跳了!”周海敏笑看他一眼,在震撼的音乐声开始了躯体的扭动。
“好,跳吧。”肖石应了一句,把目光投向面前的美女。只看了几眼,他就呆住了。周海敏动作极度狂野大胆,仿似野性在放纵,丰乳,纤腰,美臀舞出汹涌节拍,长发在头后激烈飞散,紧绷的白晰面庞不时的转向他,两道傲慢冷艳的目光直射他心底最深处。
室内不是白色莹光灯,而是相对明丽的淡紫色。周海敏一身红装,妖躯凹凸有致,极具诱惑,在这片梦幻般的紫色中就如火焰在无忌的摇荡。音乐颇为冲动,直接震撼脑波。
这哪是健美操,简直就是艳舞!肖石两眼发直,连咽口水,忙定了定神。
“怎么样?”周海敏兴奋的问,一双薄唇载满暧昧性感。
“不错,相当不错!”肖石所言非虚。从基本功上看,周海敏相当不凡,两腿都可以直立至肩,差不多有习武者的二级水平,已经具备了专业舞蹈演员的基本素质。
“那我怎么看你心不在焉!”
“没……哪有,我看得挺认真!”肖石心中暗笑,就你这动作,要是认真看,还不得犯错误!周海敏看了看他,眼珠一转道:“你不是会武术吗,我给你跳个RAP吧!”
“随便,跳什么都行。”
周海同敏停下,擦了一把汗,换了一首音乐。
“岩烧店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布衫我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
“怎么样?”周海敏唱了一个周杰伦的《双节棍》,又问他道。肖石笑了一下,道:“挺有意思,跟说话似的。”这小子从来不爱听这种说话歌,语气也不是很强烈。
“那你怎么无精打采?”周海敏不满地问了一句。
肖石敷衍道:“今天情绪不太高。”
“情绪不高?!那好,我换一个!”周海敏在额上抹了一把,“你听这个,包你开心!”
“人人常欢笑不要眼泪掉时时怀希望不必心里跳在那人世间相助共济应知人间小得俏世界真细小小小小得真奇妙妙妙实在真系细世界娇续妙俏……”
“怎么样?”周海敏热烈的望着他,再问。
“挺好挺好!”肖石笑着鼓了几下掌。他虽然不喜欢这种歌,但确实被她逗乐了,还有些被感动了。这个冰结在外。火烧在内的女孩儿,即使在十年的巨大阴影中,也仍然四射散发着对生活的热望和炽烈。
“你听着,我再给你唱我自己作的词!”周海敏见肖石终于兴致高昂了,简直无法抑制心内的激动和兴奋。
“长城长长长的长城有城墙城墙象满嘴的蛀牙要修补我袒胸露脯摸着自己的肋骨城砖历历可数……”
周海敏只唱了几句,肖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不好吗?”周海敏停住,诧异的望着他。“这可是我游古长城的时候做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好。”肖石止住笑,向她高耸的胸脯盯了一眼,“这词很深刻,也有意境。就是……”肖石指了一下,“就是用你身上不合适,应该在落后地区找个瘦弱的老农”
“哈哈!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呢!”周海敏兴奋已极,低头向自已的胸部看了一眼,满不在乎道,“我再给你唱一个,是我坐火车过黄河时候做的。”
“我坐火车火车过黄河我正在厕所小便其实我不该我应该坐在车窗前应该站在车门边左手叉腰右手做眉檐假装酷酷眺望满脸黯然和悲伤黄河黄我的小便黄我跟历史算旧帐我在厕所里时间很长一泡尿把黄河变得更黄……”
“哈哈哈哈!”肖石一阵大笑。指着她道:“这种恶心的歌词你也做得出来,我们好歹五千年文明,叫你给诠释的,就算是那么回事儿,也不能那么说呀!”
“怎么不可以!”周海敏遇得知音,开心得象个小女孩儿,上前推了一把,“我告诉你,我比那些狗屁历史学者纯洁多了!”
“那倒是真的。”肖石真诚回答,又笑道,“我前几天看到一篇历史文章,你猜写什么的?”
“写什么的?”周海敏睁大眼睛,她知道一定是很有趣的事。
肖石笑道:“是研究秦始皇他妈的面首的性器官。不说别的。这题目就龌龊到了极点,却一个脏字没有,恶不恶心,无不无聊?”
“哈哈,是够恶心无聊的!”周海敏掩嘴笑了一下,忽然脸一红,拍了他一把,“去!跟我说这些干嘛,坏蛋!”
“这有什么!”肖石哭笑不得,手一指道,“就许你撒尿又……”
“不准说!”周海敏嘴一撇,一声妖嗔。
肖石也是不注意说出来的,闻言笑笑止住,周大律师平时再冷也是女孩子嘛。周海敏瞥了瞥他。眼波款款,又道:“肖石,我看你挺喜欢的,跟我一起跳吧,我教你?”
肖石本就好动,又难得被唤醒一回童真,迟疑了一下道:“那好吧,反正我呆着也是呆着,跟你玩一会儿吧!”
“这就对了吗!”周海敏扯着他的手臂,偷看了他一眼,心里这个得意。臭小子,果然见腥就上,第一次就被本小姐俘虏了。
肖石脱了外套,两人都站在地毯上,周海敏问:“想学哪个?”肖石坏笑道:“学你的作口吧,你的作口够淫荡!”
周海敏白了白他,咬着嘴唇,诡笑了一下。臭小子,一会儿让你想浮荡也浮荡不起来。
两人并排而立,肖石学着周海敏的动作,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唱着她创作的淫词浪曲。在这个放纵的晚上,两位大律师仿佛都年轻了十岁,尽情挥洒享受着所剩不多的青春。
好多看没如此不象话的玩一玩了,肖石甚至从未这么开心过,有些得意忘形了。周海敏不停的拿眼角观察着他,突然抬起脚,对准他的大脚趾,狠狠的跺了下去。
结实无比的耐克鞋底无情的踏在肖石只穿着袜子的脚面上,这还是因为他正在动,周海敏失去了准头。
“啊-——!”肖石乐极生悲,一声惨叫,抱着脚,疼得单腿转圈直蹦。
“哈哈哈!”周海敏得意之极,开心之极,笑得花枝乱颤。
肖石看了一眼,不顾脚上的疼痛,怒道:“你故意的!”
“没错,是故意的。”周海敏走上前,笑嘻嘻地把脸凑近,“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找个你愚蠢的时候,把便宜占回来,你不会忘了吧?”
“你……你……”肖石气结,头一晕,单腿向后倒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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