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爱】（27-28）

作者：麻婆小豆腐Life

字数：24856

　　第二十七章

　　我闭着眼睛，任由那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冲刷着我那根依旧顽固地挺立着的、罪恶的根源。我想用这种方式，来浇灭我心里那股不该有的邪火，来洗刷掉我身上那股沾染了的、属于魔鬼的肮脏气息。我不知道自己冲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快要被冻得失去知觉了，我那根该死的鸡巴，才终于，在这一次次的、冰冷的冲击之下，慢慢地，不甘地，软了下去。我关掉水龙头，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了一次一样。就在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已经被这冰冷的水流给冲走的时候，一个念头，一个我之前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慌而忽略掉了的、关键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像一道划破了无边黑暗的闪电一样，猛地一下，就劈进了我那片死寂的脑海里！

　　电梯！电梯里面……应该有摄像头！对！现在的小区电梯，为了安全，肯定都装了监控！只要……只要我能去物业，调到那段监控录像，那我不就能……不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该死的、猥亵了我妻子的畜生，到底长什么样了吗？！这个发现，像一剂最强效的肾上腺素，瞬间就注入了我那颗早已麻木僵死的心脏！我那原本空洞涣散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重新，燃起了一股名为“希望”的、熊熊的火焰！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浴室里冲了出来，胡乱地用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然后飞快地套上了一件干净的T恤和短裤。我甚至都来不及跟还在卧室里休息的雪儿打声招呼，只是对着卧室的门，大声地喊了一句：“老婆！我出去一下，买包烟！马上回来！”然后，我就像一个终于找到了真凶线索的、疯魔了的侦探一样，抓起我的钱包和钥匙，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我快步地，向着小区门口的物业控制室跑去。我的心脏，在我的胸腔里，疯狂地擂动着。但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恐惧和屈辱，而是因为……因为即将要揭开真相的、强烈的兴奋和期待！物业控制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一股混杂着烟味和泡面味的、属于中年男人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控制室里，只有一个人。是小区的保安，老陈。他正歪着身子，靠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椅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手里的那部大屏智能手机。手机屏幕上，一个穿着暴露的、身材火辣的网络美女，正随着动感的音乐，剧烈地抖动着她那两对巨大的、几乎要从屏幕里跳出来的、雄伟的奶子。

　　我看着老陈那副看得津津有味、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猥琐的猪哥相，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老色鬼。果然，美女这种东西，对任何年纪的男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过，现在不是鄙视他的时候，我有求于他。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包还未开封的香烟，抽出一根，脸上堆起了最热情的笑容，递了过去。“陈哥，忙着呢？”我笑着，主动地帮他把烟点上。

　　老陈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在看到我递过来的那根“华子”时，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立刻就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哎哟，是小张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他笑呵呵地，接过烟，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那副满足的样子，简直比刚才看美女抖奶子还要爽。“陈哥，是这么个事儿。”我搓着手，脸上露出一副既焦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开始了我早就编好的谎言，“我刚才……就刚才，跟我爱人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我……我放在口袋里的钱包，好像……好像被人给偷了！里面虽然没多少现金，但是身份证、银行卡什么的，全都在里面呢！这要是丢了，补办起来，那可就太麻烦了！所以……所以我想……想麻烦您一下，帮我调一下我们那栋楼电梯里的监控，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嗨！多大点事儿啊！包在我身上！”老陈一听，立刻就把手里的手机往桌上一扔，胸脯拍得“梆梆”响，脸上露出一副义薄云天的、充满了江湖义气的表情，“咱们这小区，治安可是出了名的好！竟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等着，陈哥我今天，非得把这个不长眼的小偷，给你揪出来不可！”他说着，就熟练地，在面前那台布满了灰尘的、看起来已经很老旧的电脑上，操作了起来。我报上了我们那栋楼的单元号，和我们刚才下楼的大概时间。他很快，就在那复杂的监控系统里，找到了那段对我来说，既是“地狱”，也是“希望”的录像。

　　视频，开始播放了。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看到了，电梯门打开，我和雪儿走了进去。我看到了，后面那些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我看到了，我下意识地，将雪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用我的后背，为她挡住了所有的人潮。我看到了，雪儿那张因为嫌弃而微微蹙着眉头的、可爱的侧脸。然后……然后……我的心，就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到了！就在我将雪儿搂进怀里，让她背对着人群的那一刻，她身后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那只罪恶的、肮脏的手，动了！但是，因为电梯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再加上那个该死的监控摄像头的角度，实在是太刁钻了，我只能看到那只手，从人群的缝隙里，伸了出来，在雪儿那浑圆的、被黑色瑜伽裤紧紧包裹着的屁股上，停留了几秒钟。但是，那只手的主人，他的身体，他的脸，却被他前面那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给死死地、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我根本就看不清，那只手，到底是他妈的谁的！

　　“陈哥！陈哥！停！就是这里！”我急切地喊道，“您……您能把这个位置，放大一点吗？对！就是我老婆屁股……啊不，就是我老婆身后的那个位置！”我激动得，差点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好嘞！”老陈答应了一声，然后熟练地，用鼠标框选了那个区域，点击了“放大”。画面，被放大了。但是，因为这个老旧的监控摄像头的像素，实在是太他妈的感人了，画面被放大之后，变得更加的模糊，更加的充满了噪点和马赛克。别说是看清那只手了，我连那几个人的衣服颜色，都快要分不清了。

　　“哎哟，小张，你爱人这身材，可真够好的啊！啧啧啧……”就在我死死地盯着那片模糊的、充满了马赛克的画面，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时，我身边的老陈，却看着屏幕上，雪儿那被瑜伽裤勾勒出的、无比诱人的臀部曲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猥琐意味的赞叹。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恶心和不爽，但我现在，根本就没空去理会他那点肮脏的小心思。我的眼睛，像两台最高功率的探照灯，在那三个嫌疑人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着。

　　不行，还是看不清。我只能，根据他们的身形轮廓，进行着最基本的、也是最无力的比对。这三个人，都是男的。其中一个，是那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他一直在低头看手机，身材也比较瘦小，基本可以排除。而剩下的两个人……他们俩的身体，都被挡住了大半。我只能看到，他们俩的身材，似乎都比较……魁梧。这和我之前对那个的罪犯侧写，不谋而合！但是，他们俩，都低着头，要么是在玩手机，要么就是在打瞌睡，他们的脸，都隐藏在阴影里，根本就看不清！

　　完了。唯一的线索，也就这么断了。我心里，一片冰冷的、彻骨的绝望。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我的手机，对着那片模糊的、充满了噪点的监控画面，拍下了几张同样模糊的、几乎没有任何价值的照片。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了。“陈哥，谢了啊。看来……看来是找不到了。”我对着老陈，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没事儿。小张你回头再去挂失一下银行卡吧，就当是……破财消灾了。”老陈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点了点头，然后，便拖着我那条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的双腿，告别了老陈，告别了这个让我燃起希望，又让我陷入更深绝望的监控室，甚至没注意老陈再次操作镜头细细观察雪儿的身材。

　　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走的僵尸一样，回到了家。雪儿还在卧室里，应该是睡着了。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冰冷的客厅里，呆呆地看着我手机里那几张模糊的、几乎没有任何价值的监控截图，感觉自己的世界，又一次地，陷入了一片无边的、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

　　中午，我和雪儿，在家简单地吃了点午饭。她那只崴了的脚，在经过了王总那神奇的“正骨推拿”之后，竟然真的，奇迹般地，完全康复了！她甚至，还穿着她那双有点跟的凉鞋，在客厅里，高兴地，转了好几个圈，向我展示着她那“恢复如初”的、灵活的脚踝。“老公，你看！真的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你们那个王总，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就是神医啊！”她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王总的、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感激。

　　我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副天真烂漫的、对“神医”感恩戴德的可爱模样，我的心里，却像是被一万根针，在同时扎着。我只能，扯动着我那早已僵硬的嘴角，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无奈地，附和着她：“是……是啊，是挺……挺厉害的。”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那精力旺盛的、仿佛永远都不会感到疲惫的妻子，又一次地，充满了活力地，向我提出了一个新的、让我感到无比头疼的“建议”。“老公！我们下午去逛商场吧！好不好？我好久都没去买新衣服了！而且，我听说市中心那个新开的万象城，里面有好多好吃的呢！我们去逛逛，然后晚上就在那里吃饭，好不好嘛？”她摇着我的胳膊，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女孩一样，对着我撒着娇，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充满了对购物和美食的、强烈的渴望。

　　我看着她，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今天早上那场耗尽了我所有体力的“爬山酷刑”，到现在，还让我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像两根软绵绵的面条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我只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沙发上，瘫上一整天。“老婆……你看，我早上爬山，累得都快散架了。现在，是真的不想动了。要不……要不你一个人去？或者叫上你那几个小姐妹，一起去？我……我可以在家给你做好晚饭，等你回来吃啊。”我试探着，用一种充满了“疲惫”和“可怜”的语气，问道。

　　“不要！”我的话音刚落，她那张原本还挂着笑容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她不满地撅起了她那娇嫩的樱桃小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嗔怒地瞪着我，“我就要你陪我去！你是我老公！你不陪我去，谁陪我去啊？！哼！你要是不去，那我就……那我就一个人去！”她说着，就假装生气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副“你再不答应我，我就真的要离家出走了”的架势。

　　我看着她那副又娇又蛮的可爱模样，心里一阵无奈的苦笑。就在我准备开口，用尽我毕生的口才，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在家躺尸”的权利时，一个冰冷的、让我浑身一颤的念头，猛地一下，就冲进了我的大脑。那个偷拍狂！他今天回来了！他现在，就在这个城市里！就在我们这个小区里！他上午，也去了凤鸣山！那他下午，会不会……会不会也去那个新开的、人最多的万象城？！

　　不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绝对不能！我一想到，我的雪儿，一个人，在那个鱼龙混杂的、人挤人的商场里，而那个该死的、对她充满了变态欲望的畜生，可能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用他那肮脏的镜头，窥探着她，甚至，还可能会像在电梯里那样，借着人多的掩护，对她伸出他那罪恶的咸猪手……我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活活地捏爆了！

　　“去！我去！谁说我不去了！”我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一把拉住她那只已经准备要去拿包的小手，脸上，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充满了“热情”和“期待”的、谄媚的笑容，“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我的女王大人有令，我这个做奴才的，哪敢不从啊！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出发！老公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你想买什么，老公都给你买！你想吃什么，老公都带你去吃！”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无比“狗腿”地，跑过去，帮她拿起了她的包包，和那把充满了少女心的小碎花雨伞。雪儿看着我这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殷勤无比的“狗腿”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伸出手指，在我那张充满了“谄媚”笑容的脸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我最终还是没能拗过雪儿。看着她那副“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一个人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的、又娇又蛮的可爱模样，我那颗充满了担忧和恐惧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认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换上一身还算体面的休闲装，然后，像一个即将要陪同女王陛下出巡的、忠心耿耿的骑士一样，拿起她的包，陪着我那毫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用“小脾气”成功地“镇压”了丈夫的、我那可爱又可怜的妻子，一起，走向了那个，在我看来，充满了未知危险的……新的战场。

　　雪儿为了这次的“逛街大计”，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她换上了一件我去年送给她的、淡蓝色的修身连衣裙。那件裙子的料子很柔软，紧紧地贴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将她那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蜜桃臀和修长的大长腿，勾勒出了一道无比诱人的、完美的曲线。她将那头乌黑柔顺的及肩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脸上画着精致而又显得清纯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青春靓丽的都市丽人。她走在我的身边，那股熟悉的、甜甜的奶香味，混杂着她身上那款我最喜欢的、带着淡淡果香的香水味，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那颗因为即将要奔赴“战场”而变得有些紧张的心，稍微地，安定了一点。

　　我们开车，来到了市中心那家新开的、号称是本市最大、最高档的万象城。一走进商场那巨大的、充满了未来感的玻璃穹顶大门，一股混合着高级香氛、咖啡香气和鼎沸人声的热浪，就扑面而来。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橱窗，在明亮得有些刺眼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金钱的光芒。宽敞明亮的中庭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手挽着手，亲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打扮富态的中年贵妇，提着好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在一群导购小姐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挑选着最新款的珠宝；还有一群精力旺盛的熊孩子，在巨大的音乐喷泉周围，追逐打闹，发出阵阵清脆的、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声。

　　这个充满了现代都市繁华气息的、热闹非凡的购物中心，在我的眼里，却像一个危机四伏的、巨大的、充满了无数未知敌人的原始丛林。我紧紧地牵着雪儿的手，下意识地将她拉到我的身边，让她走在我的内侧。我的眼睛，像两台高速运转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探头，警惕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地，扫描着每一个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与我们擦肩而过的男人。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在我看来，都充满了可疑的、潜在的威胁。

　　而我身边的雪儿，却像一只终于挣脱了牢笼的、快乐的小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和好奇心。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兴奋而泛着一层迷人的红晕，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亮晶晶的，像两颗最璀璨的星星。她的美丽，在这片充满了时尚气息的、俊男靓女云集的购物中心里，依旧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引人注目。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几乎每一个从我们身边路过的男人，无论他是年轻的帅哥，还是油腻的大叔，都会在看到雪儿的瞬间，不自觉地，停下他们的脚步，然后用一种充满了惊艳、欣赏，甚至……是贪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上那么几秒钟。这让我的心里，既涌起了一股因为自己老婆被人欣赏而产生的、强烈的、属于雄性的虚荣和骄傲，又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无数双陌生的、不怀好意的眼睛觊觎了的、极其不爽的、酸溜溜的占有欲。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我的心里，疯狂地交织、碰撞，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哇！老公！快看！是Chanel！他们家新出的那款包包，我上次在网上看到，超漂亮的！”“哎呀！那边是Dior！他们家的香水，味道超好闻的！”雪儿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拉着我的手，兴奋地，从一家店，逛到另一家店。最终，我们在一家装修得非常雅致的、主打轻奢风格的女装店门口，停下了脚步。雪儿的眼睛，被橱窗里一件挂在模特身上的、设计得非常漂亮的连衣裙，给死死地吸引住了。“老公！我们进去看看吧！就看看！”她摇着我的胳膊，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那副样子，让我根本就无法拒绝。

　　“好好好，进去看，进去看。只要是你喜欢的，老公都给你买。”我笑着，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于是，她便欢呼一声，像只快乐的小兔子一样，第一个，就冲进了那家店里。店里的空间很大，挂满了各式各样漂亮的、充满了设计感的衣服。几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子，正在衣架前，兴致勃勃地挑选着。我看着雪儿那兴高采烈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个角落里，专门为陪同男士准备的、软绵绵的休息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逛街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酷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玩玩手机，等着我的女王陛下，挑选完她的“战利品”。

　　但是，我那颗因为警惕而一直悬着的心，却丝毫不敢放松下来。这个商场里，人太多了，太杂了。我总觉得，那个该死的偷拍狂，他很有可能，也混迹在这片拥挤的人潮之中。不行，我必须得确认一下他的动向。只有知道了他在哪里，我才能稍微地，安心一点。我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我既痛恨，又不得不依赖的、丑陋的鸡巴头像。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充满了“兄弟情义”的、关切的语气，主动地，给他发去了一条微信。“喂，兄弟，在干啥呢？”

　　发完之后，我便将手机屏幕熄灭，假装在闭目养神，但我的耳朵，却一直警惕地听着。过了大概一两分钟，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一下。他回复了。我立刻点亮屏幕，点开了那个对话框。“哎，别提了，大神。在小区里闲逛呢，跟个孤魂野鬼似的。”他的回复，充满了郁闷和无聊。看到“小区”两个字，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瞬间就落下了一半。还好，还好他还在小区，没跟过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扮演着我那“知心大哥”的角色。“怎么了兄弟？又想那个大美女了？”

　　“那可不咋地！”他那边秒回，还跟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我现在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他妈的在电梯里，捏她屁股的那个手感！我操！太他妈的爽了！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哎，就是……就是昨天和今天，射得有点多了，再加上爬了半天山，现在感觉身体有点被掏空了，浑身没劲儿！”

　　我看着他那充满了回味和惋惜的文字，心里一阵幸灾乐祸。*妈的，怎么没直接把你这个畜生给撸死啊！*但我嘴上，却还要用一种充满了“关切”的语气，安慰着他。“哎呀，兄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这可得悠着点。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把身体养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那美女不就住在咱们小区吗？她也跑不了。你还怕没机会下手？”

　　“也是。”他似乎被我的话给说服了，“大神你说的对，我得养精蓄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发来一个握拳加油的表情。然后，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有些猥琐和急切了起来。“不过大神，说真的，我还是念念不忘啊！你快帮兄弟我出出主意！你说，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大美女，给搞上床啊？！”

　　我愣住了。我看着屏幕上那行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和询问的文字，感觉自己的大脑，又一次地，当机了。他……他竟然……问我？问我这个做丈夫的，该怎么样，才能把他自己的老婆，给搞上床？！这他妈的，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荒谬！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可悲的笑话。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冰冷的、彻骨的屈辱感，像潮水一样，瞬间就将我整个人都淹没了。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悬着，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大神？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最懂女人心了吗？快给兄弟我支支招啊！”他看我半天没回复，又催促道。“我……我他妈的哪儿知道！”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把这句话给打出去。但是，理智，还是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我。不行，我不能暴露。我只能，继续将这场充满了屈辱和恶心的戏，给演下去。“咳咳……兄弟，这个……这个事儿吧，急不来。”我艰难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割我自己的肉。“像这种极品美女，肯定都心高气傲的。你不能用那些对付普通女人的老套路。你得……你得讲究策略，得……得慢慢来。”

　　“那要怎么个慢慢来法啊？”他追问道。我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编造一些听起来很高深，但实际上却毫无用处的“狗屁策略”来敷衍他的时候，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清脆悦耳的、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将我从这场无边的、充满了屈辱的线上酷刑中，给解救了出来。“老公！老公！你快来看！这件怎么样？”

　　我猛地一下抬起头，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然后，我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地，停滞了。我看到，雪儿，正站在不远处那间宽敞明亮的试衣间的门口。她已经换下了身上那件淡蓝色的修身连衣裙，取而代之的，是一袭……一袭让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燃烧了起来的、黑色的、深V领的、性感到极致的曳地长裙！

　　那件长裙，是那种充满了高级感的、泛着淡淡光泽的丝绒材质，紧紧地、完美地，贴合着她那玲珑有致的、堪称魔鬼般的身体曲线。深V的领口，开得极低，几乎快要开到了她的肚脐。那两团被我疼爱了无数次的、虽然只有B+，却异常坚挺圆润的雪白乳房，在那深邃的、充满了神秘诱惑的V字领口之下，被挤压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让人看上一眼就会彻底沉沦的、完美的圆形和一道深不见底的、诱人的沟壑！甚至，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那两团雪白的、饱满的乳肉，正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地起伏着，在那黑色的丝绒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白皙，愈发的晃眼，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所有人的目光，去探寻那片充满了禁忌和诱惑的、神秘的风景！

　　长裙的高开叉设计，从她的大腿根部，一直延伸到脚踝。随着她的走动，她那条被包裹在超薄的、肉色丝袜里的、笔直修长、白皙紧致的大长腿，在开叉的裙摆之下，若隐若现，充满了致命的、让人血脉贲张的诱惑。她那张原本清纯可人的、带着一丝婴儿肥的脸蛋，在这件充满了成熟韵味和极致性感的长裙的映衬下，竟然也奇迹般地，展现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妖冶到极致的、充满了致命吸引力的女王般的强大气场！她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像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美丽的、却又带着剧毒的黑色曼陀罗，美得让人窒息，也危险得让人不敢靠近。

　　“老……老公……怎……怎么样啊？”她看着我这副目瞪口呆的、像是被勾走了魂一样的傻样，那张因为换上了这件过于性感的衣服而变得有些羞涩的、滚烫的脸蛋，变得更加的红了。她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捂了捂自己那片因为领口开得太低而暴露得有些过分的、雪白的胸口，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看着我，小声地问道。

　　“漂……漂亮……”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像一个被女妖蛊惑了的、失去了所有心智的书生一样，向着她，走了过去。我的眼睛，一秒钟都无法从她那具被黑色丝绒紧紧包裹着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完美胴体上，移开。我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是我的！她是我的老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看到她如此性感、如此诱人的一面！一股强烈的、霸道的、属于雄性动物最原始的占有欲，像火山一样，在我的心底，猛烈地喷发了出来！

　　“真的吗？”得到了我的赞美，她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羞涩的笑容。但她还是有些不自信地，拉了拉自己的领口，小声地嘟囔道，“可是……可是我觉得，这件衣服……是不是太……太露了一点啊？是刚才那个店员小姐姐，非要推荐我试一试的，说是她们店里刚到的最新款，特别显身材……我……我都不太好意思穿出来呢……”

　　“不露！一点都不露！”我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将她那只正徒劳地捂着胸口的小手，给轻轻地拿开。然后，我低下头，用一种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用沙哑的嗓音，轻轻地说道，“我老婆身材这么好，就该穿这样的衣服！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到底有多美！”

　　就在我俩正旁若无人地，进行着这充满了情趣的“亲密互动”时，服装店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对看起来像是夫妻的中年男女，走了进来。那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挺着一个标准的啤酒肚，头发也有些稀疏了，但穿着一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休闲装，手上还戴着一块明晃晃的大金表，一看就是个有点小钱的土老板。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则打扮得珠光宝气，脸上画着浓妆，但依旧无法掩盖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那双精明的眼睛，正挑剔地，打量着店里的衣服。

　　那个中年男人一走进来，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被站在试衣间门口的、我那光彩照人、性感得如同暗夜妖精般的妻子，给死死地吸引住了。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双原本还有些百无聊赖的、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雪儿的瞬间，猛地一下，就亮了！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直接，就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嘴巴，微微地张开，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副样子，就跟动画片里，看到了美女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的猪八戒，一模一样！

　　“哎！你看什么呢？！魂儿都被勾走了是不是？！”他身边的那个中年女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丈夫的异常。她顺着他那直勾勾的、充满了猪哥相的目光看过来，在看到雪儿的瞬间，她的眼神，先是闪过了一丝惊艳，但随即，就被一种更强烈的、属于女人的嫉妒和敌意，所取代了。她伸出手，在他那肥硕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用一种酸溜溜的、充满了火药味的语气，咬牙切齿地骂道，“死鬼！眼睛长哪儿去了？！是不是看到这种不要脸的、穿得跟个妖精一样的骚货，就走不动道了？！”

　　我听着那个女人那充满了嫉妒和恶意的、尖酸刻薄的话，心里，瞬间就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爽。*妈的，你管教你自己的老公，就好好管教，说我老婆是“妖精”、“骚货”干什么？！我老婆穿什么衣服，关你屁事？！*我真想当场就怼回去。但是，看着她那副凶神恶煞的、像个准备要手撕小三的原配一样的泼妇模样，我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算了，跟这种女人计较，只会拉低我自己的格调。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的话，不也恰恰从侧面，证明了我老婆的魅力，是多么的巨大，多么的无法抗拒吗？想到这里，我心里那股不爽，竟然又奇迹般地，转化成了一丝丝病态的、扭曲的自豪感。

　　然而，我不在乎，我脸皮厚，但我的雪儿，却不行。她那单纯的、保守的性子，哪里经得住这种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妖精”、“骚货”的场面？我清晰地看到，在听到那个女人那句话的瞬间，她那张原本还因为我的赞美而泛着红晕的、娇艳的脸蛋，“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一片。然后，又在下一秒，因为极度的羞耻和尴尬，而涨成了一块通红的、滚烫的烙铁。她那双原本还带着一丝自信和羞涩的、亮晶晶的大眼睛，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汽，充满了无边的委屈和窘迫。

　　那个中年女人，在骂完她老公之后，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用她那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眼睛，从头到脚地，将我的雪儿，给狠狠地“凌迟”了一遍。然后，才“哼”了一声，像一只斗胜了的、骄傲的母鸡一样，拉着她那个依旧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我老婆的、没出息的丈夫，走出了这家服装店。

　　“呜……”在他们俩走了之后，我怀里的雪儿，才终于像是崩溃了一样，发出一声充满了委屈的、小声的呜咽。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性感，什么漂亮了。她一把推开我，然后像一只受了惊的、只想赶紧找个洞钻进去的小兔子一样，用最快的速度，逃也似地，冲回了那间能给她带来一丝丝可怜的安全感的试衣间里。“我不穿了！我不穿这件衣服了！太……太丢人了……”隔着那扇薄薄的门板，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带着一丝哭腔的、充满了无边羞耻和委屈的、破碎的声音。

　　我站在试衣间的门口，听着她那委屈的哭声，看着那扇紧闭的、将我们俩隔开在两个世界里的门板。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我既为她那因为别人的恶意而受伤的、脆弱的心，而感到无边的心疼；又为她那该死的、让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无与伦比的美丽，而感到一种病态的、扭曲的……骄傲和自豪。

　　“走吧，老公，我们……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浓浓的鼻音。我伸出手，将她那柔软的、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搂进我的怀里，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好，我们走。”我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我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我只想，用我的怀抱，给她最温暖、也最坚实的支持。我搂着她，走出了这家让我们感到不快的服装店。店里的那个导购小姐，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既同情又惋惜的复杂表情。

　　第二十八章

　　走出来之后，雪儿的情绪，才稍微地好了一点。刚才那个偷拍狂还在小区的消息，像一剂强效的镇定剂，让我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暂时地落了地。至少，现在这个商场里，是安全的。我可以将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安抚我身边这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身上了。我拉着她的手，开始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我给她买了一杯她最喜欢喝的、加了双份奶盖的芝士莓莓，又在她路过一家可爱的玩偶店，对着橱窗里一只巨大得能当床睡的卡比兽玩偶，露出渴望的眼神时，毫不犹豫地，刷卡，买了下来。虽然，那只看起来蠢萌蠢萌的粉色玩偶，花掉了我将近半个月的工资，让我心疼得直滴血。但是，看着雪儿抱着那只比她自己还大的玩偶，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纯净而灿烂的笑容时，我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雪儿的心情，在我的“金钱攻势”和各种插科打诨的逗弄下，终于雨过天晴了。她挽着我的胳膊，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重新挂上了甜美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元气满满的可爱模样。我们俩手牵着手，在商场里那宽敞明亮的走道上，像所有普通的热恋情侣一样，甜蜜地，闲逛着。“老公，你看前面那个女生的背影，好好看啊！”就在我们路过一家装修得非常ins风的咖啡店时，雪儿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伸出她那根纤细的手指，指着走在我们前面的、一个女生的背影，小声地，对我说道。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确实是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背影。那个女生，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挑，目测比168的雪儿还要高上几公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露肩的一字领紧身上衣，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充满了破洞和流苏的紧身牛仔热裤，将她那惊人的、堪称完美的腰臀比，和那双笔直修长、白皙得如同象牙一般的逆天大长腿，勾勒得淋漓尽致，充满了青春的、让人血脉贲张的性感活力。她那头栗色的、烫着大波浪卷的长发，像海藻一样，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晃动，散发着一股慵懒而又迷人的风情。她的身边，还拉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个子不高，身材矮胖，穿着一身看起来很高级的、深色的休闲西装，正和那个女生，头挨着头，无比亲密地，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咦？这个背影……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雪儿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下就亮了！“啊！是小倩！肯定是她！”她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便松开了我的胳膊，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一样，提着裙摆，蹦蹦跳跳地，就向着那个女生的方向，跑了过去！“小倩！林小倩！”她一边跑，一边用她那清脆悦耳的、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大声地喊着那个女生的名字，“你怎么也在这里呀？！跟你男朋友出来逛街啊？”

　　那个被称为“小倩”的女生，听到雪儿的喊声，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当她看到，正满脸笑容地向她跑来的雪儿时，她那张同样无比漂亮的、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瞬间就闪过了一丝极其明显的、无法掩饰的……惊恐和慌乱！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像是触电一样，猛地一下，就甩开了她身边那个矮胖男人还挽着她胳膊的手！然后，她才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不自然的笑容，对着雪儿，挥了挥手，打着招呼。“雪……雪儿？好……好巧啊，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而她身边那个矮胖的男人，也在听到声音的瞬间，跟着她一起，转过了头。当我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当雪儿也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我们俩，都愣住了。雪儿脸上那原本充满了见到好友的、灿烂的喜悦笑容，瞬间，就凝固了。她的嘴巴，微微地张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猛地睁大了。她脸上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秒钟之内，就完成了一次从“喜悦”到“懵逼”的、无比精彩的戏剧性转变。

　　因为，那个男人，那个刚才还和她口中的“好同事”小倩，无比亲密地手挽着手，像热恋情侣一样逛着街的、矮胖的男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竟然就是早上才刚刚在停车场，骚扰过她的、那个让她感到无边恶心和厌恶的、她的新任日本上司——山本！

　　我看着眼前这充满了戏剧性的一幕，心里那股因为老婆被人骚扰而产生的怒火和不快，竟然奇迹般地，被一股更强烈的、充满了恶趣味的“吃瓜”心态，给取代了。*有好戏看了。*我站在原地，抱着胳膊，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准备看好戏的笑容。

　　那个日本胖子山本，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一种尴尬的方式，撞上他手下的另一位“美丽的女员工”和她的丈夫。他那张原本还挂着一丝油腻笑容的胖脸，在看到雪儿和我的时候，也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毕竟是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他的反应，比他身边那个已经慌得快要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林倩，要快得多。他立刻就松开了还搭在林倩腰上的那只咸猪手，然后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和蔼可亲”的、虚伪的领导式笑容，对着我们，主动地，打着招呼。“哎呀，这不是杨桑吗？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和你先生。”他一边说，一边还对着我，友好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指了指身边那个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躲躲闪闪的林倩，用一种充满了巧合的、无比自然的语气，解释道：“我今天下午，刚好来这边办点事，结果，就遇到了我们部门的小林。她说她也是一个人出来逛街，反正顺路嘛，所以，就想着干脆一起逛逛，互相也好有个伴，你说是不是，小林？”他一边说，一边还用他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倩一眼。我听着他这个漏洞百出、离谱到可笑的“偶遇”、“顺路”的理由，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我信你个鬼！你个日本糟老头子坏得很！*我心里暗暗地骂道。

　　而我那单纯的雪儿，显然也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她脸上的表情，尴尬得能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一座三室一厅的豪宅来。她看了一眼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好同事林倩，又看了一眼正满脸堆笑、极力掩饰着自己尴尬的日本上司山本，她那颗善良的心，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是……是吗？那……那还真是……挺巧的哈……”她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就立刻拉住了还愣在一旁的林倩的手，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那……那什么，小倩，山本经理，我……我跟我先生，还有点别的事，我们就……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哈！我们先走了！拜拜！”

　　“哎！别走啊！雪儿！”就在雪儿拉着林倩，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时候，那个日本胖子山本，突然，不动声色地，对着他身边的林倩，使了个眼色！那个眼神，很隐蔽，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命令意味！我看得清清楚楚！而那个原本还一脸惊恐和慌乱的林倩，在接收到山本的“指令”之后，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她那张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立刻，就重新堆满了热情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分热情的笑容！她反手，一把就拉住了正准备要走的雪儿的手，用一种充满了亲昵和不舍的、撒娇的语气，说道：“哎呀！雪儿！别走嘛！这才刚见面，着什么急走呀！难得我们俩都在，而且，山本经理人也超好的，我们……我们一起逛嘛！好不好？人多热闹呀！”

　　“啊？这……这不太好吧？”雪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热情，给弄得一愣，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有什么不好的呀！”林倩不由分说地，就将雪儿的胳膊，抱得更紧了，那两团同样规模不小的、饱满的柔软，紧紧地挤压着雪儿的手臂，“走啦走啦！就一起逛嘛！我跟你说，前面那家店，新上了好多漂亮的裙子！我一个人去试，都不知道好不好看，正好你帮我参考参考嘛！好雪儿，求求你了，就陪我一会儿嘛！”她一边说，一边还像个小女孩一样，摇晃着雪儿的胳膊，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让我那向来心软的、善良的妻子，根本就无法拒绝。“那……那好吧……”最终，在林倩这番软磨硬泡的“热情”攻势之下，雪儿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太好啦！”林倩立刻就欢呼一声，然后，她才像是刚刚发现我的存在一样，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我。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那双同样很漂亮的、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好奇。“雪儿，这位帅哥，就是你家那位，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张先生吧？”她笑着问道。“嗯！”雪儿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我拉了过来，开始给我们俩做起了互相介绍。“老公，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们部门关系最好的同事，林倩。”“小倩，这是我老公，张晓琳。”“张大哥你好，久仰大名啦！我们雪儿可是天天在我们面前夸你呢！”那个叫林倩的女孩，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无比热情、也无比甜美的笑容，主动地，向我伸出了她那只涂着亮晶晶的粉色指甲油的、柔软的小手。而我，也只能，伸出手，和她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

　　于是，我们这支原本只有两个人的“逛街小分队”，就这么，无比诡异地，壮大成了一支四人的“观光团”。那两个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女人，在互相介绍完毕之后，很快，就忘记了刚才那点不快。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特别是当她们有了共同的、可以一起吐槽的上司（虽然其中一个，现在就跟在她们身后），和共同的、可以一起奋斗的“事业”（比如买买买）之后。林倩就像个天生的自来熟，她拉着雪儿的手，叽叽喳喳地，在前面带路，显得比雪儿这个“东道主”还要热情。

　　“雪儿雪儿！快看这家！他们家的鞋子超好看的！我上次就在网上看中了一双，一直没舍得买！”“哎呀，你别看这件衣服挂着不好看，穿上身效果绝对惊艳！你信我！你的身材穿这件，肯定比模特还好看！快去试试！”“这个口红颜色好显白啊！雪儿你皮肤这么白，涂这个颜色肯定巨好看！我们去试试色号吧？”她像一个最专业的、最能煽动你消费欲望的导购小姐，不停地，拉着雪儿，从一家店，逛到另一家店。而我那可怜的、意志力薄弱的妻子，很快，就彻底地，沦陷在了她这个“好闺蜜”所营造出来的、充满了粉色泡泡的消费陷阱之中。她也忘记了尴尬，忘记了不快，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大男人，兴致勃勃地，和林倩一起，挑选着商品，讨论着哪件衣服更显瘦，哪个包包更百搭。两个漂亮的女人走在一起，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她们俩叽叽喳喳地聊着天，笑得花枝乱颤，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彻底地，将我们这两个负责跟在后面，提包、刷卡、充当背景板的男人，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和那个让我感到无边恶心和厌恶的日本胖子山本，就这么，无比尴尬地，一左一右地，跟在那两个已经彻底进入了“购物模式”的女人身后。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便主动地，向我这边，挪了挪，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平易近人”的、虚伪的领导式笑容，开始试图，和我这个“下属的丈夫”，进行一些“友好”的交流。“呵呵，张桑，真是辛苦你了啊。”他用他那带着浓重日本口音的、蹩脚的中文，主动地，开口了，“陪太太逛街，是我们男人，最伟大的、也是最痛苦的使命啊。”他一边说，一边还对我挤了挤他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色眯眯的小眼睛，试图用这种“男人都懂”的方式，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讨厌日本人。我从骨子里，就讨厌这个民族。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一个刚刚才骚扰过我老婆的、猥琐的、道貌岸然的日本胖子。我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我只是从鼻子里，冷冷地“嗯”了一声，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他。他见我不怎么热情，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继续没话找话地，开始了他的“亲善”攻势。“听雪儿……啊不，听杨桑说，张桑，你是在一家国企里，做技术工作的？”他开始找话题，和我聊了起来，“那很不错啊！国企好啊！稳定，福利也好。不像我们这些在外企打工的，表面上看着光鲜，其实，压力大得很啊！”他一会儿问我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辛不辛苦；一会儿又问我，家里父母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副样子，简直比我们单位那个天天就知道开会念稿子的工会主席，还要关心我们这些“底层员工”的家庭生活。

　　我对他这种充满了虚伪和试探的“嘘寒问暖”，感到无比的厌烦。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嗯”、“哦”、“还行”这样最简洁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词语，来敷衍着他。我全程，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我的目光，一直都紧紧地，跟随着在前面那两家服装店里，像两只快乐的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雪儿和林倩的身上。我怕我一不留神，我那单纯的、毫无防备的妻子，又会被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给占了便宜。

　　那个日本胖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淡和敷衍。他见跟我聊工作、聊家庭，都无法打开我的话匣子，他那双滴溜溜转的小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他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一个我最敏感、也最不愿意和他谈论的话题上。他开始，聊起了我的老婆，雪儿。他先是，用一种充满了“领导关怀”的、官方式的口吻，对我说道：“张桑啊，你太太，雪儿小姐，在我们公司，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员工啊！”

　　雪儿小姐？我听到他这个充满了日式风格的、亲昵的称呼，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我心里，感到了一丝莫名的不爽。“她工作非常地努力，也非常地有才华。我看了她上个季度做的项目报告，思路清晰，数据详实，非常有见地。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成为我们部门的骨干精英！”他先是，不痛不痒地，表扬了一番雪儿的工作能力，像一个正在夸奖自己得意门生的、慈祥的老师。然后，他话锋一转，那油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充满了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猥琐的笑容。

　　“而且啊，”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我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赞叹和回味的语气，缓缓地说道，“雪儿小姐她，不仅工作能力强，人，长得也是真的……真的非常漂亮啊。是我来中国之后，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特别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前面那个正拿着一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的、雪儿那曼妙的、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上，来来回回地，贪婪地，扫视着。

　　“特别是，她的身材，也……也非常好。简直，就是黄金比例啊！你说是不是，张桑？”

　　我听着他那充满了赞叹、回味，甚至……是觊觎的、毫不掩饰的评价，我那颗刚刚才因为他的“亲善”而稍微放松了一点的、警惕的心，瞬间，就又提到了嗓子眼。我感觉自己握着雪儿购物袋的那只手，正在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地，收紧。我脸上的那丝不爽，也渐渐地，凝固成了一片冰冷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阴郁。

　　我听着他那充满了赞叹、回味，甚至……是觊觎的、毫不掩饰的评价，我那颗刚刚才因为他的“亲善”而稍微放松了一点的、警惕的心，瞬间，就又提到了嗓子眼。我感觉自己握着雪儿购物袋的那只手，正在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地，收紧。我脸上的那丝不爽，也渐渐地，凝固成了一片冰冷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阴郁。

　　“山本先生。”我缓缓地，转过头，那双因为愤怒和厌恶而变得有些猩红的眼睛，冷冷地，直视着他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油腻胖脸，“我觉得，您这样在背后，肆意地评价一位女士的身材，是不是……有点不太友好啊？”我的声音，不高，但却很冷，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属于一个丈夫的、最后的底线和警告。

　　我以为，我的这番话，至少能让他那张厚颜无耻的脸，稍微地，收敛一点。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这个日本胖子的无耻程度。他听了我的话，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尴尬或者歉意，反而，他那张油腻的脸上，那猥琐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也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哎呀！张桑，你误会了！你完全误会了！”他笑着，夸张地摆着手，那副样子，仿佛我才是一个思想肮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伪君子，“我这……我这不是‘评价’啊！我这是……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对！是欣赏！”

　　他一边说，一边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可以掩盖自己龌龊内心的“高尚”词汇，而感到沾沾自喜。“雪儿小姐，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优秀。我对她，只有纯粹的、艺术性的欣赏！就像……就像我们在博物馆里，欣赏一尊完美的、维纳斯的雕像一样！这是一种……一种对美的追求和赞叹！张桑，你可千万不要，用那种世俗的眼光，来曲解我的善意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他那双充满了“真诚”的、色眯眯的小眼睛，无比“诚恳”地看着我，那副道貌岸然的、冠冕堂皇的嘴脸，让我感觉自己的胃里，在一阵阵地翻江倒海，差点没当场就吐出来。我再次皱起了眉头，心里那股滔天的怒火，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但是，我看着他那张滴水不漏的、充满了虚伪笑容的脸，我知道，跟他讲道理，是对牛弹琴。我只能，换一个话题，换一种方式，来反击他这无耻的挑衅。

　　我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正和雪儿一起，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衣服的、身材同样火辣的林倩的身上。我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充满了嘲讽的笑容，转过头，看着山本，用一种同样“欣赏”的、玩味的语气，不紧不慢地问道：“哦？是吗？那……不知道山本经理，对那位小倩小姐，是不是……也这么‘欣赏’呢？”我的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淬了毒的小刀，瞬间，就精准地，戳中了他那虚伪面具下，最心虚的软肋。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张原本还挂着“艺术性欣赏”的、得意洋洋的笑容的胖脸，在听到“小倩”两个字的瞬间，猛地一下，就僵住了！他那双滴溜溜转的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极其明显的、无法掩饰的慌乱！

　　“啊？啊……那个……小林啊……”他开始支支吾吾，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不敢再直视我的眼睛，“小林她……她当然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员工了！不过，我跟她……我们就是……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对！就是同事！”他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哦？是吗？”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也更加的充满了恶意。我向前走了一步，凑到他的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充满了暗示和嘲讽的、冰冷的声音，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反问道，“就是那种……可以手拉着手，一起亲密地逛街的……‘普通同事’吗？”

　　“我……”他彻底地慌了。他张着嘴，那张油腻的胖脸上，涨成了一片猪肝色，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了一层细密的、紧张的冷汗。他“我”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看着他这副理屈词穷的、狼狈不堪的窘样，心里那股被他压抑了许久的恶气，终于，得到了酣畅淋漓的释放！但是，我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我直起身子，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关心”领导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用一种看似“无意”，但实则充满了“警告”意味的语气，继续说道：“哎呀，山本经理，我其实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别紧张。不过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双充满了紧张和不安的眼睛，然后，才慢悠悠地，将我那把最致命的、能将他彻底击溃的刀子，捅了出去。“我好像……听我们家雪儿说，山本经理您，在日本……应该已经是结婚了吧？而且，孩子都上大学了？”

　　“您想想，这要是……要是让您远在日本的妻子，知道了您在中国，和您公司里年轻漂亮的女下属，关系这么‘好’，还手拉着手，一起出来逛街……那……那可就遭了呀。您说是不是？”我的话，像一道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他那颗早已心虚不已的心脏上。我看到，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一片，没有一丝血色。他那双因为紧张而瞪大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慌。他看着我，那张肥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我看着他这副被我彻底击溃的、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我的心情，大爽！

　　在那之后，那个日本胖子山本，终于老实了。他再也不敢凑到我身边，跟我说那些不着四六的、充满了试探和猥琐的屁话了。他就那么一个人，默默地，像个真正的、尽职尽责的“跟屁虫”一样，跟在我们这三个人的身后，和我们保持着一个安全而又尴尬的距离。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的复杂，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像个被打翻了的调色盘。而我，则因为刚才那场交锋的完胜，而心情大好。我像一个打赢了胜仗的、骄傲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跟在雪儿和林倩的身后，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的安宁。

　　我们又逛到了一家装修得非常少女心的女装店。这家店的风格，似乎很对雪儿和林倩的胃口。她们俩一进去，就立刻像两只掉进了米缸里的小老鼠一样，兴奋地，在那些挂满了蕾丝、蝴蝶结和各种可爱元素的衣服堆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寻宝”之旅。而我，和那个同样无所事事的山本，则像两个被主人遗弃了的、可怜的“随从”一样，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店门口那排专门为男士准备的、软绵绵的休息长凳上。

　　山本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抬起头，用他那双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看我一眼，然后又迅速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假装在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自己那双擦得锃亮的、价格不菲的皮鞋。而我，也懒得再搭理他。我的目光，一直都紧紧地，黏在我那正在和林倩一起，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衣服的、我那美丽可爱的妻子身上。但是，我很快就发现，那个该死的山本，他也并没有真的“老实”。我看到，他的目光，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赤裸裸地、肆无忌惮地，在雪儿的身上扫来扫去。但是，他那双猥琐的小眼睛，却总是会趁着我不注意，或者趁着雪儿转身、弯腰的瞬间，像两束精准的、充满了贪婪欲望的激光一样，死死地，锁定在雪儿那因为穿着修身连衣裙而显得愈发挺翘的、浑圆的屁股上！那眼神，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贪婪，那么的毫不掩饰！我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把他那双长在我老婆屁股上的、肮脏的狗眼，给活活地挖出来！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拿出手机，低下头，假装在看新闻。但我的心里，却像有一团无法被扑灭的、熊熊的怒火，在疯狂地、无声地燃烧着。

　　“雪儿雪儿！你快来试试这件！”就在我低着头，努力地用手机里的无聊新闻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平息我心里的怒火时，林倩那充满了兴奋和怂恿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看这件！深V的！吊带的！露背的！我的天！这也太性感了吧！你身材这么好，穿这件，肯定能迷死一大片！”我闻声，抬起头。我看到，林倩正拿着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看起来更像是情趣内衣而不是裙子的、黑色的性感小吊带，在雪儿的身上，来回地比划着，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而我那单纯的雪儿，则被她手里那件大胆到极致的“衣服”，给吓得连连后退，小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小倩你别闹了！这……这件也太露了！我……我可不敢穿！”她红着脸，委婉地拒绝了。

　　“哎呀，有什么不敢的嘛！身材好，就是要秀出来啊！”林倩不依不饶地，继续怂恿着。最终，在雪儿坚决的、充满了羞涩的抵抗之下，林倩才终于，不甘心地，放弃了她那个让我感到无比不爽的“邪恶计划”。雪儿自己，则在衣架上，挑选了半天，最后，拿起了一件看起来，似乎，相对保守一点的、米白色的、一字领的连衣裙。“嗯……这件看起来还不错。”她将那件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转过头，问我和林倩，“你们觉得呢？”

　　那是一件设计得非常简约，但也充满了“小心机”的连衣裙。一字领的设计，可以完美地，展现出她那漂亮的、如同天鹅颈般的肩颈线条和那精致的锁骨。宽松的袖子，可以遮住手臂上可能存在的“拜拜肉”。而收腰的设计，又能将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给完美地凸显出来。看起来，确实很适合她。“好看好看！快去试试！”林倩立刻就附和道。于是，雪儿便拿着那件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过了一会儿，试衣间的门，被缓缓地拉开了。当换好了新裙子的雪儿，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和坐在我身边的山本，呼吸，都在同一时间，停滞了。漂亮！太他妈的漂亮了！那件米白色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那宽大的一字领，将她那白皙圆润的香肩，和那线条优美的锁骨，完美地，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那肌肤，在商场明亮的灯光下，泛着一层如同上好羊脂美玉般的、莹润的光泽，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触摸一下，感受一下那惊人的、细腻的触感。收腰的设计，将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束得愈发的纤细，与她那丰腴挺翘的蜜桃臀，形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完美的沙漏形曲线。裙摆的长度，刚刚好，及膝的设计，既显得优雅，又将她那双笔直修长、白皙紧致的小腿，给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她就像一个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充满了古典韵味的、优雅的贵族少女，美得让人心颤，也美得让人不敢亵渎。就在我和山本，都被她这惊艳的、脱胎换骨般的美丽，给彻底地吸引住，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意外，毫无征兆地，发生了！那件连衣裙的领口上，不知道是为了装饰，还是为了固定，缝着一个用贝壳做的、小巧而精致的、花朵形状的装饰扣。可能是因为刚才在试衣间里，她穿得太急了，那个装饰扣，没有扣好。就在她走出试衣间，对着我们，羞涩地转了一圈，向我们展示着这件新衣服的上身效果时，那个小小的、脆弱的贝壳装饰扣，突然，“啪嗒”一声，从那光滑的丝质面料上，滑落了！

　　那颗小小的、白色的贝壳扣，掉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几不可闻的声响。“哎呀！”雪儿惊呼一声。然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本能地，就弯下了她那柔软的、纤细的腰肢，准备去捡起那颗掉在地上的、小小的装饰扣。而就在她弯腰的那一刹那，我感觉，我的心脏，猛地一下，就停止了跳动！因为，那件一字裙，本来就无比宽大的领口，随着她这个弯腰的动作，因为重力的作用，瞬间，就毫无保留地、像一扇被猛然推开的大门一样，向着我们俩的方向，彻底地，敞开了！

　　而更要命的是！为了能更好地，展现出这件一字裙那优美的、流畅的肩颈线条，为了追求那最完美的、最自然的整体效果，我的雪儿，她刚才在试衣间里，竟然……竟然连她那件贴身的、能给她带来最后一道安全防线的乳罩，也一并地，脱在了里面！于是，就在这短短的、却又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的几秒钟之内，她那对除了我之外，从未被任何一个男人见过的、我最珍爱的、最神圣的、美丽的、完美的……坚挺、圆润、白皙的奶子，就这么，完完整整地、毫无保留地、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我的，和坐在我身边的、那个日本胖子山本的，眼前！

　　那两团雪白的、如同上好的、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奶冻般的丰盈，是那么的饱满，那么的挺翘，没有一丝一毫的下垂。在那两团完美的、圆润的雪白的正中央，那两颗我最喜欢含在嘴里，用舌尖细细品尝、挑逗的、可爱的、娇嫩的粉红色乳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与空气的亲密接触，而微微地，因为羞涩和刺激，而挺立了起来，像两颗熟透了的、沾着清晨露珠的、诱人采撷的粉色小草莓！

　　这惊艳而又充满了禁忌的、春光乍泄的一幕，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是，它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理上的巨大震撼，对我来说，却无异于一场最猛烈的、十二级的超级大地震！我的大脑，在看到那两团熟悉的、却又因为这种“公开展示”而变得无比陌生的、雪白的瞬间，“轰”的一声，就彻底地，当机了！我甚至都忘了要去阻止，忘了要去提醒！我只能，像个傻逼一样，呆呆地，傻傻地，看着，任由我妻子那最私密的、最美好的春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暴露在另一个男人的、那双充满了贪婪和欲望的、肮脏的眼睛里！

　　我听到了。我清晰地听到了，坐在我身边的山本，那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兴奋而变得无比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我听到了，他那因为看到了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绝景”，而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吞咽口水的声音！那“咕咚咕咚”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充满了尴尬气氛的休息区里，显得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刺耳，也那么的……充满了无尽的羞辱！

　　而我的雪儿，那个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我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我最珍爱的宝贝，她却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弯着腰，无比专注地，在地板上，寻找着那颗小小的、调皮的贝壳扣。她捡起那颗装饰扣，然后直起身子，脸上还带着一丝因为找到了“失物”而产生的、天真的喜悦。她看了看手里的扣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领口已经变得有些松垮的连衣裙，有些苦恼地，皱了皱她那好看的眉头。“哎呀，这个扣子好像是坏掉了。而且，这件衣服的领口，好像也有点太大了，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算了算了，我不喜欢这件，我去换回来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拿着那件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的、充满了罪恶的连衣裙，转身，走回了试衣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已经在两个男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春光乍泄的“完美演出”。

　　我颤抖着，缓缓地，将我那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脖子，转向了我的身边。我的目光，落在了山本那张油腻的、此刻却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涨得通红的胖脸上。我看到，他那双猥琐的小眼睛里，还充满了对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绝美画面的、无尽的回味和贪婪！他那张油腻的嘴唇，还在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舔着，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绝世的美味佳肴！而他的目光，则死死地，黏在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试衣间门口，那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将我那正在换衣服的妻子，给就地正法的、疯狂的欲望！

　　然后，我的视线，缓缓地，向下移动。我看到了。我清晰地看到了，他那条昂贵的、深色的休闲西裤的裤裆处，此刻，已经被他那根因为看到了我妻子的裸体而产生了剧烈反应的、丑陋的巨大鸡巴，给高高地，顶起了一个醒目的、充满了罪恶和羞耻的……小小的帐篷！我的内心，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感到了一阵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冰冷的、彻骨的、深入骨髓的……巨大难受。这是一种，比在厕所里被他用鸡巴的大小无情碾压，还要强烈一万倍的、最直接的、最赤裸的、最无法反抗的……巨大屈辱！但是，我又无可奈何。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像一个可悲的、无能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意淫、羞辱，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废物。

　　雪儿很快就从试衣间里出来了。她已经换回了她自己的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最私密的、最美好的风景，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给看得一清二楚，并且，还在他的脑海里，被意淫了无数遍。她走出来，拉着还在发呆的林倩的手，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起了其他的衣服。而那个该死的山本，他的目光，就跟长了钩子一样，死死地，黏在了雪儿那件修身连衣裙的胸口位置，那眼神，仿佛要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再次看到，那两团让他魂牵梦绕的、惊心动魄的雪白！

　　我心里暗骂一声，再也无法忍受了！我猛地转过头，用我那双充满了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杀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他似乎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敌意的眼神，给吓了一跳。他那张还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猥琐的胖脸，猛地一下，就僵住了。他看着我，那双猥琐的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心虚和尴尬。他对着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讨好意味的笑容，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将他那黏在我老婆胸口上的、肮脏的目光，给收了回去。

　　我们又在这家店里，磨蹭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雪儿和林倩，在试了好几件衣服之后，最终，还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眼看着，时间已经快要到六点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雪儿似乎也逛累了，她打了个哈欠，对我说道：“老公，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好。”我点了点头，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个充满了我的屈辱和噩梦的地方，多待下去了。

　　就在我们走出这家女装店的时候，那个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山本，突然，又无比“热情”地，凑了上来。“哎，小张，小杨，你看，这都到饭点儿了。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就让我做东，我请大家，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就当是……就当是感谢一下小杨，今天陪我这个老头子，逛了这么半天街了。”他笑着，发出了“盛情”的邀请。“对呀对呀！雪儿！一起去嘛！”他身边的林倩，也立刻就像个最称职的“僚机”一样，配合着，拉着雪儿的手，撒着娇，劝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味道超正的！山本经理请客，我们今天，可得好好地宰他一顿！”

　　雪儿听了她们的话，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她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她那张有些为难的脸，又看了看山本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油腻的胖脸，我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字——滚！“不了”我脸上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却又带着明显疏离的、不容置疑的笑容，果断地，拒绝了他，“真是不好意思，我跟我爱人，晚上家里还有点事。这顿饭，还是改天吧。改天，我做东，我请您！”说完，我不再给他们任何挽留的机会，拉着雪儿的手，对着他们，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商场的出口方向，大步走去。

　　我们就这样，分开了。我拉着雪儿，走在前面。而山本和林倩，则走在我们的身后。我用眼角的余光，回头瞟了一眼。我看到，他们俩，虽然还是往同一个方向走，但是，却刻意地，拉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充满了尴尬的距离。看来，我那番“敲打”，还是起了点作用的。我心里，那股被压抑了一下午的恶气，总算是，稍微地，舒畅了一点。

　　我摒弃了刚才在店里，我老婆被那个老色鬼看到了的、那件让我感到无比不快的事情。我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还对我刚才那果断的拒绝，感到有些不解的、我那单纯的妻子，故意用一种充满了调侃和八卦的语气，开着玩笑说道：“哎，老婆，我怎么感觉，你们那个山本经理，和那个小倩，关系不一般啊？你看他们俩刚才那样子，哪儿像什么上司和下属啊，简直就跟……就跟偷情的小情侣似的。”

　　“是吧？！”雪儿听了我的话，立刻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样，也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了和我一样八卦的、充满了疑惑的表情，“我也觉得好奇怪啊！我跟你说，小倩她是有男朋友的！而且，她男朋友人也挺不错的，对她特别好！我听她说，他们俩，好像都已经在准备了，马上……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她怎么会，跟我们那个日本经理，搞在一起呢？”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对好友这种“不正常”行为的、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我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副天真的、还在为自己那个可能已经“误入歧途”的好朋友而担忧的可爱模样。我的心里，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充满了苦涩的叹息。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道：“算了，老婆，别人的事情，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吧，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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