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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天龙人啊(加料版) (13-17)作者:不爱可乐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11 18:22 长篇小说 8050 ℃

      【我真不想当天龙人啊(加料版)】(13-17)

作者:不爱可乐

字数:39753

  第十三章:勇敢的锤子

  短暂的、足以让空气凝固的沉默后,看着小舞无比认真的小脸,一个极其荒诞、作死的念头,如同不受控制的野草,猛地从陆尘那被冲击得七荤八素的脑子里钻了出来。

  ‘她这么在意我?那……’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恶作剧般的试探欲,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

  陆尘的心脏因为紧张和某种莫名的兴奋怦怦狂跳,他悄悄稍微离小舞错开一点身位,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点。

  然后,在跪在地上的小舞那充满困惑的目光注视下——

  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左手臂上,用指尖……非常轻、非常轻地……掐了一下。

  与其说是掐,不如说是用指甲轻轻挠了挠皮肤,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

  “啊呀!”陆尘非常做作、浮夸地叫了声,声音里充满了刻意营造的痛苦,立刻转向小舞,用一种带着点无辜,又带点你看你看的眼神看着她,指着自己那毫发无损的手臂:“好痛!你看!我伤害自己了!怎么办?”

  他眨巴着眼睛,等待着预想中的反应,小舞会不会又掏出那把刀说要惩罚她自己保护不力?或者直接扑上来给他疗伤?他脑子里甚至模拟出了几种夸张的场景。

  然而……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

  跪在地上的小舞,彻底懵了。

  她粉红色的大眼睛瞪得比刚才被弹脑瓜崩时还要圆,里面充满了巨大的难以理解的茫然和无措。

  她呆呆地看着陆尘那根指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又呆呆地看向陆尘那张写满我受伤了快来看的明显在搞事情的脸。

  时间仿佛凝固了。

  她那因为仇恨而紧绷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甚至有些微微的僵硬,那张混合着杀气和虔诚的白皙小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完全宕机的呆滞。

  “……”

  在陆尘的视角里,他只看到小舞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粉色眼眸失去了焦距,直勾勾地盯着他‘受伤’的手臂,小嘴微张,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充满了巨大困惑和不知所措的带着哭腔的呢喃:

  “主……主人?”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迷路的孩子,彻底失去了方向。

  小舞这声茫然无措的主人,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在陆尘紧绷的神经上,却让他感觉比刚才那杀气腾腾的宣言还要惊悚。

  她好像……卡住了。

  陆尘看着小舞那双失去焦距、仿佛灵魂出窍般的粉色大眼睛,以及微微张着、半天没合拢的小嘴,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心思瞬间被一种玩脱了的慌恐取代,他赶紧蹲下身,伸出手在小舞眼前晃了晃。

  “小舞?回神了回神了!”陆尘的声音带着点焦急:“我逗你玩的!你看,没事,一点都不疼!”

  他赶紧把刚才受伤的手臂伸到她眼前,黝黑的皮肤上,别说伤口,连个红印都没有。

  小舞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聚焦在陆尘的手臂上,然后又缓缓上移,对上陆尘带着些许慌乱和歉意的眼睛,那空白的呆滞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委屈和后怕,粉眸里迅速再次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

  “主人……您……您吓死舞奴了……”小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肩膀微微抽动,仿佛刚才陆尘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恐怖实验。

  陆尘:“……”

  他感觉自己像个欺负小动物的恶霸,罪恶感油然而生。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陆尘赶紧举手投降,决定暂时把主人这个惊悚的称呼和血刃唐三这种更惊悚的宣言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舞啊,你先别哭,可以跟我说说,我晕过去后发生什么了?我记得,在我昏迷前,好像有个绿色的,人?出来了……”

  陆尘心有余悸地回想起那股瞬间让他失去意识的恐怖威压,同时心里大概又了个猜测,独孤博……

  如果真是他,那封号斗罗,果然名不虚传,出场自带晕眩效果!

  提到独孤博,小舞眼中的委屈瞬间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取代,她猛地攥紧了小拳头,包裹着纯白丝袜的小腿肌肉都绷紧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弹射出去找人拼命。

  “是孤独博,那个封号斗罗!独孤雁的孙女!”小舞的声音如同冰渣摩擦,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他竟敢用威压震晕主人!此仇不共戴天!舞奴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百倍!千倍的代价!”

  她咬牙切齿,粉眸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陆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烁了下,有些害怕也有些好奇的追问:“你打算……怎么让他付出代价?”

  他真怕小舞说出什么把他做成人彘或者剥皮抽筋之类的话……

  小舞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用一种冰冷到极致、仿佛在陈述既定事实的语气说道:“舞奴会先找到他!打断他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碾碎他的魂骨!废掉他的武魂!把他浸泡在他自己调制的、最痛苦的剧毒里,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哀嚎!然后……然后……”

  她似乎觉得这还不够解恨,眼神变得更加阴森:“舞奴会找到他所有的亲人、朋友、弟子!一个一个,在他面前抽筋拔骨,告诉那些人,都是因为独孤博他们才会收到这样的折磨,让他们恨他……”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阴冷的杀意已经让房间的温度骤降。

  陆尘听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这报复手段……有点、哦不也太狠了吧?!简直是恶魔行径啊喂!而且看小舞滔滔不绝的模样……她还有招!

  “停!停停停!”陆尘赶紧打断她,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太……太过了!小舞!冷静点!那个……独孤博前辈他……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是吧?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最后不也走了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咱们……咱们要和平!和平懂不懂?”

  陆尘努力想把小舞这明显歪到反派的思维拉回正道,虽然他也不知道正道是啥了。

  小舞被陆尘打断,看着他脸上真切的紧张和一丝……恐惧?那股滔天的戾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了大半,她眼中的疯狂褪去,又变回了那种带着委屈和固执的虔诚:“可是主人……他伤害了您……”

  “他没伤到我!只是……嗯……气场太强,我晕了一下而已!不算伤害!”陆尘赶紧解释,同时拼命转移话题:“好了好了,这事翻篇了!不提他了!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对吧?”

  他说着,还象征性地在柔软的地毯上蹦跶了两下,努力展示自己的健康。

  看着陆尘略显笨拙的蹦跳,小舞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那股因仇恨而凝聚的冰冷气息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痴迷的专注和满足,顺从地点点头,重新规规矩矩地跪坐好,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微微仰着头,目光一眨不眨地追随着陆尘的身影。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陆尘略显单薄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每一次呼吸带起的胸膛起伏,落在小舞眼中,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魅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粉红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水润的光泽,仿佛在欣赏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主人……在动……在呼吸……’小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幸福感,如同温暖的泉水将她包裹:‘能这样看着主人鲜活的存在……能呼吸着主人吐纳过的气息……这……这就是舞奴活着的全部意义!’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满足到极致,近乎圣洁的微笑。

  陆尘蹦跶几下,觉得有点傻,停了下来,一转头,就看到小舞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跪姿,眼神迷离地望着自己,专注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那个……小舞啊。”陆尘挠了挠头,感觉让一个漂亮姑娘一直这么跪着实在有点折寿:“你别一直跪着,累不累啊?起来坐会儿?或者……怎么舒服怎么来?别这么拘谨!”

  陆尘还没意识到,应该拘谨的是他才对,毕竟这个套房是小舞花钱进入的,但是小舞却是一副客人束手束脚模样。

  他指了指旁边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豪华沙发。

  小舞闻言,粉眸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更加坚定:“主人,舞奴不累!能跪在主人面前,感受主人的气息,就是舞奴最舒服、最安心、最幸福的时候!任何姿势都比不上此刻!”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捍卫某种她自己可以享受的神圣权力?

  陆尘:“……”

  那算了,你高兴就好……

  他有些无奈地坐回床边,看着地毯上跪得笔直、仿佛能一直跪到天荒地老的小舞,脑子里再次被各种问号塞满。

  ‘难不成……我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超能力?’陆尘忍不住胡思乱想:‘不然怎么解释小舞这跟被洗脑了一样的状态?’

  可仔细感受一下自身……除了穿越带来的精神恍惚和对这个世界的新奇感,他感觉不到任何特殊的力量。

  魂力?没有。

  武魂?也没有。

  金手指?系统?也没听到提示音啊!

  ‘或者……是因为唐三?’陆尘的思绪又飘到了那个蓝衣少年身上,虽然被对方差点掐死,但陆尘心底深处,还是对这位原著主角带着一层厚厚的滤镜,他看过那么多遍漫画,唐三在他心中一直是重情重义、智勇双全、人格魅力爆棚的存在……起码对他而言……

  ‘唐三对我出手……应该是因为小舞吧……’陆尘回想起树林里那混乱的一幕,表情变得有些苦涩:‘是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那样对别人,都会愤怒到失去理智吧?他没有直接对小舞出手,反而针对我……这不恰恰说明他爱小舞爱得深沉,舍不得伤害她……’

  陆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嗯,一定是这样!唐三还是那个善良、爱护妹妹的好人!只要有机会,我跟他好好解释清楚,把误会解开……额……大概……也许……就没问题了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想到唐三那双冰冷刺骨、充满杀意的眼睛,陆尘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解释?人家会听吗?小舞现在这副主人最大的模样,解释得清吗?

  他撇了撇嘴,心里觉得烦躁,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时间在陆尘的胡思乱想和小舞的瞻仰中流逝……

  奢华的房间渐渐被夕阳染上暖金色,然后又慢慢沉入静谧的深蓝,华灯初上,窗外天斗城的点点灯火如同星河坠落,一开始陆尘感受到从背后投射来的火辣辣的目光,真的有些不自在,但到现在也适应了不少。

  不得不说,两人在一块相处的还挺融洽,一个发呆,一个看着另一个意淫……

  “哈……”陆尘打了个哈欠,无聊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这房间虽好,但除了发呆就是看小舞盯着自己,对于一个习惯了现代信息轰炸的人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不过好在在遇到小舞前,陆尘被狠狠地劳改过,现在倒也没那么不习惯了。

  “好无聊啊……”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句无心的抱怨,落在小舞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主人觉得无聊?!”小舞猛地抬起头,粉眸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自责,仿佛陆尘的无聊是她犯下的滔天大罪:“是舞奴的错!是舞奴的失职!竟然让主人感到无聊!舞奴罪该万死!”

  她说着,又要去拿那把放在一边的短刀。

  “停!!”陆尘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去,差点被昂贵的地毯绊倒,手忙脚乱地按住小舞要去够刀的手:“没有没有!不是你的错!我就是……就是坐久了想活动活动!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这家伙的脑袋也太怪了……

  小舞被他按住手,身体僵住,陆尘的温度自接触的皮肤传来,令小舞感觉十分舒服,不过眼中的自责丝毫没有减少:“可是主人……”

  “没有可是!”陆尘打断她,生怕她又钻牛角尖:“那个……我就是觉得屋里有点闷,想……想出去透透气?对!透透气!”

  他找了个借口。

  “出去?”小舞的眉头瞬间拧紧,粉眸中充满了警惕和担忧:“主人,外面太危险了!我、我现在还记得那个独孤博伤害主人的……”

  讲到这,小舞低着头,丝丝煞气环绕她的身躯,叫人不寒而栗:“还有那个唐三……以及,其他可能觊觎主人您的人!舞奴绝不能让主人置身险境!”

  她语气坚决,仿佛陆尘要去的不是天斗城的街道,而是龙潭虎穴。

  陆尘看着小舞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感觉出门是没戏了,满脸的无奈,重新坐回床上,无聊地抖着腿。

  小舞看着陆尘百无聊赖的样子,心中的愧疚感如同山呼海啸:‘让主人感到无聊……这是我最大的失职!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猛地站起身,对着陆尘深深一躬:“主人请稍候!舞奴立刻去为主人寻找解闷之物!绝不会再让主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无聊!”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快如一道粉色的流光,瞬间消失在房间门口,留下陆尘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奢华房间发呆。

  “这速度……”陆尘咂舌,不愧是魂师,不由得有些艳羡,毕竟身为穿越者结果穿越了和没穿越一样……额……倒也不能说,一样。

  没过多久,小舞的身影再次出现,她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封面古朴的书籍,小心翼翼地放在陆尘床边那张镶嵌着宝石的小几上。

  “主人,请看!”小舞的声音带着一丝献宝般的期待。

  陆尘好奇凑过去一看,只见最上面一本的封面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百草丹心录》。

  他随手翻开一本,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药草的图画和注解,什么性寒味苦,归心肝经、需三蒸三晒,辅以晨露……看得他头晕眼花。

  没错,这些正是小舞为陆尘疗伤所看书籍……

  “呃……”陆尘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又翻了几本,《奇经八脉论》、《毒经注疏》、《魂骨异闻考》……几乎除了最后一本,全是些艰深晦涩的医学、毒理,他一下就不觉得无聊了,反而有些困乏……

  看着陆尘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生无可恋,小舞眼中的期待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被巨大的失落和自责取代:“主人不喜欢吗?是舞奴挑选不当……”

  她的小脸又垮了下来,眼看又要进入自我毁灭模式。

  “不不不!挺好的!就是……嗯……有点太专业了,我暂时……看不懂。”陆尘实话实说,赶紧解释,他是真有点吃不消,生怕她又要掏刀子。

  小舞闻言,粉眸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是更深的自责:“舞奴愚钝!竟忘了主人……嗯……需要更浅显易懂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主人请再稍候片刻!”

  又是一阵风似的离开。

  这次回来的更快,小舞怀里抱着的,不再是厚重典籍,而是一叠色彩鲜艳、图画精美的……儿童启蒙读物?

  《小魂兽认一认》、《魂师叔叔讲故事》、《勇敢的锤子武魂》……封面画着各种Q版魂兽和卡通魂师形象。

  小舞将这些花花绿绿的小册子工整地放在陆尘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忐忑和期待的表情:“主人,您看这些……可以吗?”

  陆尘看着这些明显是给五六岁小孩看的图画书,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他看看书,又看看跪在旁边、一脸主人您快看看,这些可有趣了的虔诚表情的小舞,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拿起一本《勇敢的锤子武魂》,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大眼睛、流鼻涕的小男孩,举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卡通锤子,旁边写着:“小铁锤,力气大,打跑坏蛋顶呱呱!”

  陆尘:“……”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但看着小舞那无比认真、仿佛献上了稀世珍宝般的期待眼神,他实在说不出打击的话。

  ‘算了……就这么着吧,总比看《毒经注疏》强……至少图画挺萌的……’陆尘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小舞清奇的脑回路,为了不让他无聊,真是煞费苦心,从最高深的典籍直接跳到低幼的绘本……

  他轻轻摇了摇头,认命般翻开那本幼稚的图画书,硬着头皮看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微微抽搐的嘴角和那本色彩鲜艳的童书上,旁边跪着一个满脸幸福崇拜、觉得主人连看童书都充满智慧光辉的粉裙少女。

  这画面……诡异中透着一丝荒诞的和谐。

  而在小舞的心中,看着主人专注地翻阅着那些启蒙读物,内心早已被崇拜的浪潮淹没:‘主人……果然深不可测!即便面对如此浅显的读物,也看得如此认真!这定是在体察世间最本真的道理,返璞归真!舞奴……永远也无法企及主人的境界啊!’

  第十四章:宁神花露

  陆尘硬着头皮翻着那本《勇敢的锤子武魂》,看着那个鼻涕娃挥舞着卡通大锤追打一个画得歪歪扭扭、写着坏蛋的诡异小人,内心充满了荒诞感。

  一开始纯粹是为了应付小舞那期待的眼神,但看着看着,也许是太过无聊,也许是这幼稚的画风和简单到弱智的情节有这某种道不明的解压效果,他竟然……有点入神了?

  ‘小铁锤,别怕!用力砸他!对!就这样!’陆尘在心里默默念着漫画里的台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看儿童读物看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那个鼻涕娃终于一锤子把坏蛋砸飞,画面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笑脸和胜利啦!三个字时,陆尘才意犹未尽地合上书,长长舒了口气,嘴角还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嗯?’他抬起头,习惯性地想看看那个总跪在旁边的粉裙少女在干嘛,结果视线所及之处,地毯上空空如也!

  小舞不见了!

  陆尘的心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混合着恐慌和……解放感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

  恐慌是因为,在这个陌生又危险的世界,小舞是他唯一的熟人,虽然关系诡异,更是目前唯一的保护伞,虽然,额……

  她突然消失,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抛弃在孤岛上的旅人。

  而那份奇异的解放感……则来得更加微妙和难以启齿,虽然小舞从未限制他的行动,也从未说过一句重话,甚至对他百依百顺到了极点,但她那种无处不在的、近乎实质化的虔诚目光,那种随时准备为主人赴汤蹈火、甚至自残的极端姿态,都像一层无形的、沉重的枷锁,时时刻刻压在陆尘心头,让他有点喘不过气,神经有些紧绷。

  她的存在本身,仿佛就是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束缚……

  此刻她突然消失,那层沉重的、令人不适的压力感也随之消散,陆尘只觉得浑身一轻,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史莱克学院!唐三!只要找到他们,把话说清楚,解释明白这一切都是误会……也许……也许就能摆脱这诡异又危险的现状?

  陆尘始终不放心,他从始至终都是害怕的状态,得罪唐三这个主角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更大的一个原因是风雨飘摇的不安感,他现在的境地有点类似于《从零开始》的男主菜月昴。

  虽然他没看过这部动漫……不过他看过解说啊!

  也是自现在开始,陆尘有些理解菜月昴了,面对只有死亡才可以读档的能力,是个人都会心存疑虑:‘这个能力有没有次数?’‘会不会自己下一次死亡就真的死了呢……’

  而陆尘此时也是面临的同样的问题:‘小舞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这个能力的来源是哪里?’‘小舞的这个状态会不会解除……’之类的问题萦绕心间。

  也许这些问题他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但陆尘也希望自己能够去争取一下。

  所以陆尘认为他和菜月昴都有着同一种不安,不过和菜月昴不同的是,陆尘不需要很痛苦的死去,这点就很不赖了……

  ‘所以现在该行动了……’这个想法如同野草般疯长,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猛地从床边站起来,将那本幼稚童书随手丢在华丽的天鹅绒被面,抬脚就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还是要和唐三他们说清楚……’

  而就在他的手刚碰到冰凉华丽,镶嵌着金属花纹的门把手的一瞬……

  “吱呀——”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小舞端着一个巨大的,盖着银色圆顶盖的托盘,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乌黑的蝎子辫梳理得一丝不苟,粉色的裙装干净整洁,纯白丝袜一尘不染,看到站在门后,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表情明显有些僵住的陆尘,她粉红色的大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浓浓的担忧。

  “主人?”小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您……您这是要去哪里?是舞奴离开太久,让您久等了吗?”

  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侧身进来,目光紧紧锁定着陆尘,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陆尘的手触电般从门把手上缩了回来,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尴尬,甚至带着点心虚的笑容,感觉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

  “啊?没……没有!”他连连摆手,声音有点发飘:“我就是……看你半天没回来,有点……担心你。”

  情急之下,他下意识地把刚才的解放感包装成了担心。

  然而,这句无心又带着搪塞意味的担心,落在小舞耳中,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主人……担心我?’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暖流瞬间席卷了小舞全身,粉色的眼眸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星河,巨大的幸福感如同烟花般在她心中炸开,主人竟然会担心她的安危,这……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恩宠!

  然而,这狂喜仅仅持续了一瞬,就被紧随其后、更加汹涌的自责和愧疚所淹没。

  ‘舞奴该死!舞奴该死啊!’小舞心中疯狂呐喊:‘主人竟然因为担心舞奴而想要出门寻找?这岂不意味着舞奴的离开让主人感到了不安?!让至高无上的主人担忧……这是何等不可饶恕的失职!何等深重的罪孽!’

  “主人!”小舞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惶恐和自责,她甚至顾不得手中沉重的托盘,使出一股巧劲,猛地将它往旁边华丽的矮柜上一放,发出咚的声闷响,然后噗通一声,再次重重地跪倒在陆尘脚边的地毯上。

  “舞奴罪该万死!!”她额头用力地磕在柔软但厚实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惶恐:“舞奴不该离开主人身边!不该让主人产生一丝一毫的担忧!舞奴无能!舞奴该死!请主人重重责罚!剥皮!抽筋!凌迟!舞奴甘愿承受!只求主人息怒!不要……不要为舞奴这等卑贱之物担忧!”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哭喊认罪,一边不停地用额头撞击着地毯,那力道看得陆尘心惊肉跳,生怕她把那光洁的额头磕破。

  “卧槽!夭寿啦,停停停!快起来!!”陆尘吓得一嘚瑟,手忙脚乱去扶小舞的肩膀,试图把她拉起来:“别磕了!我没生气!真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这样!快起来!”

  他感觉自己血压都要飙升了,小舞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主人……您真的……不怪舞奴?”小舞被陆尘强行拉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魂师,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但额头上还是红了一小块。

  “不怪,不怪。”陆尘斩钉截铁,就差指天发誓:“快起来,快起来,别跪着,我……我饿了!”

  看小舞还在地上趴着,陆尘无奈祭出饿了这个大杀器。

  果然,听到主人饿了,小舞立刻停止了哭泣,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慌忙起身:“是!让主人久等了!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快步走到矮柜边,小心翼翼端起那个巨大的银盘,走到房间中央那张铺着洁白桌布,摆着精致烛台的餐桌前,动作轻柔而恭敬地将一盘盘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菜肴摆上。

  烤得金黄酥脆、淋着琥珀色酱汁的不知名兽腿,摆盘精美、翠绿欲滴的时蔬,炖得浓香扑鼻、汤色乳白的羹汤,还有几样造型别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点心……瞬间将那张奢华的餐桌填满。

  陆尘眼睛瞬间直了,肚里的馋虫被这浓郁的香气勾得作妖,这绝对是他穿越到斗罗大陆以来,见过的最丰盛、最诱人的一顿饭,至于之前那顿……陆尘吃的太快,是味也没吃出来,饭菜都是啥也没记住……

  至于现在,他是回复了理智,精神来到了最佳状态,眼前这桌,才是实打实的视觉和嗅觉冲击。

  “咕咚……”陆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都在冒光,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看着满桌佳肴,心情大好,直接把刚刚要逃走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习惯性地对着侍立在桌旁的小舞招招手:“小舞,别站着了,快坐下一起吃啊!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然而,他这句再平常不过的邀请,却让小舞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不!不行!绝对不行!”小舞像是听到了什么亵渎神明的话,惊恐地连连后退,粉眸中充满了极致的惶恐和不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舞奴……舞奴怎么能和主人同席而食?!这是僭越!大不敬!是对主人无上尊贵的亵渎!舞奴……舞奴只配侍奉主人用餐!绝不敢与主人同席!”

  她急得小脸煞白,眼眶又迅速泛红,仿佛陆尘让她坐下吃饭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酷刑,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陆尘看着她这副仿佛要上刑场的模样,也是无语,和小舞相处的短暂经验告诉他,还是不要多嘴的好,摇摇耸肩,视线回到面前的美味佳肴:“行行行,你高兴就好……诶对了,中午好像还剩了些吧,去哪了。”

  陆尘咧嘴一下,他想起中午好像还剩了点,虽说是残羹冷饭,而且他没记住太多食物的具体内容就是,但不影响他的好胃口,他想一起解决。

  “诶!那、那个,已经,解决了。”小舞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直视陆尘的眼睛,回答得有些急促:“舞奴已经妥善处理了!主人不必担心!”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些带着陆尘气味甚至是口水的剩饭,早已被她进食,其实和陆尘说也没什么不行的,但小舞内心显然有更深一层的疑虑,算是她自己的一层心里障碍。

  既,当时食用陆尘的剩饭,到底是怀揣着膜拜的心情,还是……玷污的念想呢……这也是她不敢说的原因。

  “哦,那算了。”陆尘看她表情有点怪,也没多想,点点头,拿起刀叉,值得庆幸的是,这世界的餐具他还算会用,毕竟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是和他来自同一个位面嘛~也不可能设计出认知之外的东西来吧。

  接着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快朵颐,烤兽腿外焦里嫩,入口即化,蔬菜清脆爽口,浓汤鲜美异常……陆尘吃得满嘴流油,幸福感爆棚,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

  吃着吃着,他忽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对了,小舞,你们史莱克学院的人……是不是都去找唐三了?”

  小舞正痴痴地看着陆尘满足的吃相,觉得主人连吃饭都如此优雅迷人(陆尘:?)。

  闻言,她立刻收敛心神,恭敬地回答:“回主人,舞奴不知,舞奴离开学院后,便一直侍奉在主人身边,未曾回去,也未曾与学院联系。”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学院那边的事与她毫无关系。

  陆尘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担忧:“那你陪着我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学院那边……不会有事吧?他们会不会着急找你?”

  他有点担心弗兰德和大师他们。

  谁知小舞听到这话,粉眸瞬间亮起,充满了激动和自豪,她挺直腰背,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宣誓的虔诚:“主人请放心!侍奉主人,守护主人,是舞奴此生唯一的使命!是高于一切的存在!史莱克学院如何,其他人如何,与舞奴再无半点关系!舞奴的生命、灵魂,皆属于主人!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与侍奉主人相提并论!”

  陆尘:“……”

  得,白问了,他只能自我安慰:‘算了,唐三下落不明,估计学院那边现在焦头烂额都在找唐三,暂时顾不上小舞,等找到他们,再一起解释吧……’

  虽然这个解释成功的可能性在他心里已经跌到了谷底……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继续埋头对付美食。

  然而,吃着吃着,也许是太闲了,陆尘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他放下叉子,目光落在跪在桌旁,安静得像一幅画的小舞身上,一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不适感,此刻变得格外清晰。

  “小舞……”陆尘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主人?”小舞立刻抬起头,眼神专注而恭敬。

  陆尘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那个……你能不能……别总是舞奴、舞奴地自称啊?听着……怪别扭的,也挺……不舒服的。”

  他是真的觉得这个自称刺耳,充满了自我贬低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本以为这只是个小小的建议,小舞应该会顺从地改口。

  然而……

  他话音刚落,小舞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双原本充满神采,时刻追随着他的粉色大眼睛,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光芒,瞳孔剧烈地收缩,然后扩散,变成一片死寂的、毫无生气的灰暗,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落叶,纤细的肩膀筛糠般抖动,连带着包裹着纯白丝袜的双腿都在地毯上微微打颤。

  也是这时,一直观察小舞的陆尘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没来得及询问你怎么了。

  小舞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击垮,猛地扑了过来,她不是攻击,而是以一种极其卑微、脆弱的姿态,伸出颤抖的双臂,轻轻抱住了此时拿着叉子的陆尘的大腿。

  “主人……主人……求求您……”小舞的声音破碎不堪,声音中的绝望比即将临刑的罪犯更甚,带着泣血的哀求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陆尘的裤腿。

  “舞奴……舞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求您告诉舞奴……舞奴一定改!一定改到让主人满意为止!”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惶恐和迷茫:“求求您……不要抛弃舞奴……不要不要舞奴……”

  她仰起那张布满泪痕、写满绝望的小脸,眼神空洞而痛苦,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主人如果真的厌恶舞奴……求求您……杀了舞奴吧……不要抛弃舞奴!!”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自我毁灭般的疯狂:“剥皮也好!抽筋也罢!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舞奴都可以!只求您……只求您不要赶舞奴走!不要让舞奴离开您身边!舞奴……不能没有主人啊——!!”

  凄厉的哭喊在奢华的套房内回荡,充满了令人心碎的绝望,此刻的她比刚刚抱着陆尘的手自慰被发现时更加痛苦,她紧紧抱着陆尘的腿,仿佛那是她溺水时唯一的浮木,小小柔软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哀伤而蜷缩成一团,包裹住陆尘的大腿,瑟瑟发抖。

  “别!别这样!快起来!”陆尘也是这时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试图弯腰去扶小舞的肩膀,但小舞虽然抱得很轻,却无论陆尘如何轻轻拉扯,都死紧,如何也甩不掉。

  “舞奴不起……舞奴不敢……主人不要舞奴了……”小舞的声音断断续续,虽然很怪,但仍然可以听清话中意思,言词间满是世界崩塌般的绝望,只是反复地呢喃着不要抛弃。

  陆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真怕小舞下一刻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傻事,恐惧压倒了一切,他也顾不上那点别扭和不自在,一个很古怪的念头浮现,也许说不准能立刻安抚住她。

  “没有!我没有不要你!”陆尘的声音提高大了个档次,比吼出来的声音要小一些,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甚至夹杂着一丝丝的威严:“起来!我命令你起来!”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严肃,模仿着想象中上位者的口吻。

  也许是命令这个词触动了小舞脑中那根最敏感的弦,又或许是陆尘语气中那份斩钉截铁的不抛弃,小舞的哭声猛地一窒,她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眼睛红肿、写满巨大惶恐的小脸,怯生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看向陆尘。

  “主……主人?”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说了,不会不要你!”陆尘强迫自己迎上她那绝望又脆弱的眼神,看得他也有些心痛,觉得小舞可怜,可是……

  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沉稳、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道:“舞奴,起来!这是命令!”

  舞奴这个称呼,此刻从陆尘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又好像是一种认可。

  小舞身体一颤,如同被注入强心剂,那双死寂的灰暗眼眸中,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光芒,仿佛从地狱瞬间被拉回了天堂!

  “是!主人!”她几乎是瞬间松开了抱着陆尘大腿的手,手忙脚乱,却又带着一种重获新生的激动,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动作太快,甚至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规规矩矩地垂手立在陆尘身旁,身体依旧因为刚才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脸颊上泪痕未干,眼睛红得像兔子,但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个近乎讨好的带着巨大不安和庆幸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尘,有些不自信再次确认:“主人……您……您真的不赶舞奴走?”

  “真哒~”陆尘赶紧点头,语气无比肯定,生怕她又崩溃:“好了,别哭了,快擦擦脸。”

  他指了指旁边丝质的餐巾。

  小舞如蒙大赦,连忙拿起餐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只是那双粉眸,依旧一瞬不瞬地黏在陆尘身上,里面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惶恐。

  看着小舞这副模样,陆尘只觉得心累无比,刚才那点食欲早就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无影无踪,他意兴阑珊地拿起叉子,对着桌上依旧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佳肴,却感觉如同嚼蜡。

  机械地叉起一块烤得金黄酥脆的兽肉塞进嘴里,咀嚼着,又勉强喝了几口乳白色的浓汤,只觉得胃里沉甸甸的,毫无享受美食的心情。

  ‘唉~不知道为啥,心好累……’陆尘心里哀叹,只想赶紧结束这顿煎熬的晚餐。

  他草草对付了几口,便放下刀叉,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我吃饱了。”陆尘的声音带着疲惫。

  “是,主人。”小舞立刻应声,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碗碟,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生怕再惹陆尘不快。

  而陆尘则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张奢华无比的大床,也不想再看小舞给他拿的书,柔软的天鹅绒被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再盖上蓬松轻柔盖在身上好似没盖,无比透气的被子,简直是舒服至极。

  但他躺上去,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更让他如芒在背的是,小舞收拾完餐桌后,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离开,或者找个地方休息,而是再次悄无声息,如同最忠诚的卫兵般,垂手侍立在了他的床边,距离近得他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芳香。

  虽然气味很叫人心旷神怡,但被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刚刚经历了情绪崩溃,现在又用那种混合着极度虔诚和一丝不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人守着睡觉……这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陆尘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解剖台上的标本,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是放松的,下意识的裹了裹被子。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小舞,试图忽略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放空大脑。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这巨大的精神压力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时……

  令人意外的,一股难以抗拒的极其深沉的困倦感,如同温暖的潮水般,毫无预兆地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困意来得如此迅猛,如此彻底,瞬间击垮了他紧绷的神经,眼皮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合拢,呼吸很快变得平稳而悠长,意识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

  就在陆尘呼吸变得均匀平稳的刹那,侍立在床边、如同雕塑般的小舞,身体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她粉红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里面充满了巨大的紧张……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隐秘的喜悦。

  她小心翼翼地,几乎是用脚尖点地般挪动了一小步,凑得更近了些,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陆尘那平稳而有力的呼吸声,确认主人真的已经陷入深沉的睡眠后,一股混杂着安心、满足和……强烈负罪感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她。

  ‘我,竟然真的给主人……下药了……’

  小舞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已经被收拾干净的餐桌方向,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在之前为陆尘准备晚餐时,她想起了之前在那堆艰深晦涩的医书中,曾匆匆瞥见过的一个方子,宁神花露,这是一种用几种温和的宁神草药,主要是宁神花的花瓣和根须精心熬制的饮品,无色无味,或者可以融入汤中,本身并无毒性,唯一的功效就是安抚心神,促进深度睡眠,对于精神疲惫、心神不宁有很好的舒缓作用,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

  当时她看到这个方子,只是下意识地记了下来,并未多想,但此刻,看着自己面前一碗乳白色、香气扑鼻的浓汤,一个念头不受控制的浮现……小舞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在炖煮那碗浓汤的最后阶段,将一小撮早已研磨好的宁神花粉,小心翼翼地撒了进去。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和负罪感而微微颤抖,心跳快得如同擂鼓。

  几个深呼吸后,小舞跪在柔软的地毯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木质床沿,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巨大的负罪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

  泪水无声地滚落,砸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印记。她竟敢对至高无上的主人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

  ‘舞奴该死……舞奴罪该万死……’内心的呐喊撕心裂肺,可另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渴望,却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空荡荡的房间里,主人沉睡的呼吸声是唯一的声响,这寂静非但没能平息她心头的火焰,反而助长了那份蚀骨的寂寞。

  主人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可那份巨大的无形的距离感,却比天涯海角更令人绝望,她需要靠近,需要感受主人的存在,需要用最卑微的方式确认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

  “对不起……主人……”小舞的声音破碎如蚊蚋,带着泣血的哀求和自我唾弃的卑微:“舞奴……舞奴这具淫荡肮脏的身躯……要来玷污……玷污主人了……”

  她对着床铺,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床沿发出轻微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自己的亵渎行径赎罪,又像是在为接下来的放纵寻求一丝微薄的许可。

  她颤抖着,扶着床沿慢慢站起,双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纯白的连裤袜包裹的膝盖上,因方才的跪拜而留下细微的皱痕,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伸出同样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那床奢华天鹅绒被子的边缘。

  先是一点一点给陆尘摆正身体,然后纤细的手指捏住柔软光滑的丝绒被角,指尖冰凉,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将被子向下拉扯,被子滑落,首先露出陆尘穿着柔软睡衣的上身轮廓,随着覆盖物的减少,陆尘沉睡中毫无防备的侧影在昏暗光线下逐渐清晰。

  ‘呼~呼~’小舞粉红色的眼眸瞬间瞪大,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而粗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压抑的呜咽,饱满的胸膛剧烈起伏,白色连衣裙的领口随之绷紧。

  被子被完全掀开,堆叠在陆尘的腰间,他平静地躺在那里,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小舞的目光贪婪地锁住他,像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巨大的渴望驱使她再次伸出手,这次的目标,是陆尘睡衣的衣襟,颤抖的指尖触碰到睡衣的纽扣,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她笨拙地、一颗一颗解开。

  睡衣的布料向两边滑开,露出陆尘平坦的胸膛和紧实的腹部,属于男性带着温热体温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呼呼~’小舞的呼吸彻底乱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近乎呜咽的喘息。

  她的目光死死黏在那片肌肤上,眼神迷离而贪婪,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狠狠吞咽着口水,睡衣完全敞开,陆尘从胸口到腰腹的线条一览无余,小舞如同被蛊惑,双膝一软,几乎是扑倒在床边,俯下身去。

  湿润、微凉的唇瓣带着虔诚和极度的渴望,颤抖着印上陆尘的腹部,那触感柔软而温热,带着主人独特的气息。

  ‘喜欢~主人的味道~好喜欢!’

  仿佛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琼浆,小舞的唇沿着腹肌的轮廓,一点一点向上游移,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她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痉挛,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带着试探和膜拜的意味,轻轻舔舐过温热的皮肤,留下湿亮的痕迹,同时,她的右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的急切地隔着纯白的连衣裙和连裤袜,用力按在了自己双腿之间早已湿透的私密之处。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她闷哼一声,腰肢下意识地向上弓起,隔着布料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按压揉弄着那片泥泞,白色的裤袜裆部迅速晕开一片更深的湿痕。

  “嗯,嗯~”她的口中发出沉闷醉人的声响,她的吻痕和舔舐如同膜拜的印记,布满了陆尘的上身,从腹部一直到胸口,每一次触碰都让她身体深处涌出更多的热流,隔着裤袜揉弄的手指几乎停不下来,连衣裙下的身躯微微起伏扭动,压抑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巨大的空虚感和更强烈的渴求,驱使她将目光投向陆尘的下身,那被柔软睡裤包裹的隆起之处,对她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咕咚~”她咽了口干涸的唾沫,颤抖的手指勾住陆尘睡裤的松紧边缘,指尖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冰凉,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猛的一拽!睡裤连同里面的内裤一起被褪到了大腿根。

  一根早已在沉睡中半勃起的,尺寸惊人的男性阳具瞬间弹跳而出!紫红色的硕大龟头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勃发的生命力,不偏不倚,啪地一声,正正地打在小舞凑近的脸颊上!

  “唔——!”小舞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那触感,滚烫、坚硬、充满力量感,带着主人特有的、令她迷醉的气息,像之前她自我惩戒的鞭子一样,狠狠抽在她的心上和身体上,这惩戒非但没有带来痛苦,反而瞬间点燃了她体内早已堆积到临界点的火焰!

  被肉棒抽打脸颊的瞬间,小舞浑身猛地一僵,粉眸圆睁,瞳孔放大到极致,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被瞬间击穿的空白,一股无法形容的、灭顶般的快感如同海啸般从她的小腹深处轰然炸开。

  “嗯额啊啊呜呜!!”小舞赶忙捂住自己小嘴,沉闷的淫叫从指缝里不甘寂寞的溢出。

  她双腿剧烈地痉挛打颤,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彻底瘫软下去,纯白的连裤袜裆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一股喷涌而出的、量大到惊人的温热液体彻底浸透!那液体甚至穿透了薄薄的裤袜布料,滴滴答答地落在床上,形成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一股浓郁的、带着甜腥的雌性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小舞瘫软在床,身体还在余韵中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眼神涣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粉唇微张,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顺着嘴角流下,白色的裤袜大腿根部,湿淋淋地贴在皮肤上,狼狈不堪,却又散发着一种淫靡到极致的气息。

  仅仅是被主人的肉棒碰了一下脸,仅仅是闻到了那浓郁的气息,她竟然……潮吹了!

  ‘主人……最爱主人啦……’

  巨大的羞耻和更强烈的想要臣服和取悦的欲望,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理智。

  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爬起,陆尘那根半勃起散发着惊人热力的肉棒就在她眼前,如同沉睡的巨龙,她痴迷地望着,粉眸中只剩下纯粹的病态的渴望。

  “主人……主人……”她轻轻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沙哑而甜腻,仿佛最虔诚的信徒在呼唤她的神明。

  她伸出依旧颤抖,却带着一种奇异坚定的白皙小手,小心翼翼地、用近乎捧起圣物的姿势,轻轻握住了那根滚烫的柱身,那粗壮、灼热、微微搏动的触感,从掌心瞬间传递到全身,差点让她舒服叫喊出来。

  ‘呜呜呜~终于摸到了,好喜欢……喜欢得快要疯了!’仅仅是握着,就让她刚刚平息一点的下体再次涌出新的热流,她着迷地用滑嫩的掌心感受着那上面虬结的青筋和滚烫的温度,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摩挲。

  她完全握住了它,将它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尽管这掌控脆弱而卑微,她低头,痴痴地看着,粉色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过自己干涩的下唇。

  强烈的诱惑让她无法抗拒,她微微张开粉唇,试探性地伸出小巧的舌尖,轻轻舔上了那紫红色、饱满硕大的龟头前端,舌尖尝到一丝咸腥的、属于主人的浓烈味道,这味道如同最烈的春药,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不再犹豫,粉唇微启,努力地含住了那巨大的伞状顶端,湿热的口腔包裹上来,带来极致的刺激,她生涩地用舌尖绕着敏感的冠状沟打转,舔舐着沟壑里细微的皱褶,发出细微的啾啾吮吸声。

  唾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她努力含吮的嘴角溢出,拉出细细的银丝,滴落在陆尘的腿根和她自己的手背,随着她的动作,那根肉棒在她手中和口中迅速变得更为坚硬、滚烫、青筋暴起,散发出惊人的热度和侵略性。

  她试图含得更深,但因为是初次,而且那尺寸对她而言实在过于惊人,只能勉强吞入小半截,她努力地吞吐着,用口腔的软肉挤压摩擦,用舌尖不断顶弄敏感的铃口和马眼,每一次深喉的尝试都让她喉咙发出压抑的呜咽,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的右手依旧紧紧握着肉棒的根部,配合着嘴上的吞吐节奏上下撸动着,掌心被那滚烫的硬度和搏动感灼烧,左手则再次不受控制地隔着湿透黏腻的白色裤袜,用力按压揉搓着自己早已泥泞不堪、不断开合翕动的小穴,指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穴肉的剧烈抽搐。

  “嗯~嗯~”

  仅仅是口交,那强烈的刺激、口腔被填满的征服感、鼻息间浓郁的雄性气息、以及手中感受到的惊人生命力……多重感官的猛烈冲击,再次将她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她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一张拉满的弓,粉色的眼眸瞬间翻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近乎窒息的抽气声,一股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温热液体再次从她剧烈抽搐的下体狂喷而出,穿透早已湿透的白色裤袜,甚至发出细微的嗤声,在陆尘的床上溅开更大一片水渍。

  她含吮的动作骤然停止,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如同离水的鱼。

  “哈~哈~哈~”

  高潮的余波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再也支撑不住,噗地一声,脑袋无力地垂落下去,额头恰好抵在陆尘饱满的、沉甸甸的卵蛋下方。

  她瘫软在那里,黑色的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纯白的连衣裙和连裤袜一片狼藉,湿透的布料紧贴着玲珑的曲线,她的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小嘴微张,急促地喘息着,唇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唾液和来不及吞咽的,一点点属于陆尘的透明体液。

  脸上,是一副被彻底玩坏,却又带着极致满足的迷离的高潮余韵表情。

  【叮!检测到侍奉者小舞成功服侍了主人陆尘的肉棒(口交),奖励发放:仆从小舞所有魂环年限增加五千年。附加奖励:仆从小舞魂力修炼速度永久提升五倍。】

  耳边响起系统冰凉的声音,这突如其来、匪夷所思的系统提示,如同惊雷般在小舞混乱迷蒙的意识中炸响,让她不自觉睁大了布满水雾的粉色眼眸。

  巨大的震惊甚至短暂压过了身体的余韵:‘魂环年限增加五千年?修炼速度提升五倍?这……这简直是神迹!是主人无上伟力的恩赐吗?可……为什么?明明她玷污了主人来这……’

  ‘难不成,主人允许了……’但这个妄想还没持续多久,她的意识就随着吐纳陆尘睾丸上独有的男性气味,缓缓进入了梦想。

  房间里只剩下她不受控制的呼吸声,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男性气息和女性爱液的淫靡味道。

  第十五章:本来就不是

  第二天,晨光熹微,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奢华的套房内投下的光斑。

  陆尘在柔软得如同云朵的天鹅绒被子里翻了个身,意识在睡梦的边缘徘徊,一股异样的束缚感从右腿传来,沉甸甸、温温热热的,好像还带着细微均匀的呼吸拂过的触感。

  他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一角,睡眼惺忪地向下望去。

  只一眼,残存的睡意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小舞!’

  她整个上半身蜷缩着,侧卧在床边,但她的双臂紧紧环抱着他的右大腿,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白皙精致的脸蛋,此刻正贴在他大腿根部,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带着一种病态的依恋,轻轻地、持续地印在他赤裸的沉甸甸的睾丸上。

  柔软的唇瓣因挤压而微微变形,紧贴着他敏感的皮肤,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带着暖湿的气流拂过那处脆弱的所在。

  陆尘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猛地眨了几下眼睛,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我是在做梦吗?’他无声地在心中呐喊,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急速冷却,手脚冰凉:‘她在干嘛啊!’

  经过昨天小舞抱着他的手……自慰后,陆尘好像也有些习惯了,只是吓了一跳后,便没有更多的情绪了,他伸出手,想要叫醒她,可伸到一半便停在了半空中,昨天的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如果自己把她叫醒会发生什么?

  是若无其事的打招呼,还是又哭又闹,想要以死谢罪的结果更大一些呢?陆尘觉得是后者……

  ‘马迪奥,神经病啊!你都做出那种事了为什么还要一副很对不起的模样……’

  陆尘胡思乱想,对小舞的神经质有些抱怨,但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以前打开手机查资料,结果搜着搜着,就被阳抖上的内容吸引,无法自拔。

  又或是晚上熬夜刷手机,自己心想就刷一小会,结果直到后半夜也没收手……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我又不是手机……难不成我很有魅力的说。’陆尘老脸一红。

  不过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最好还是趁着小舞没醒,赶紧给她移开的好……

  “呼~”陆尘强迫自己深呼吸,尽管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小舞发间淡淡的馨香和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让他更加心慌意乱。

  他小心翼翼,以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开始尝试抽动自己的右腿,然而,小舞的双臂环抱得极紧,像两道柔韧的铁箍,有趣的是这并没有让陆尘感到不适,如血液无法流通,整条腿麻痹。

  他稍微用力,那沉睡中的少女便发出一声不满的、带着浓浓鼻音的梦呓:“嗯…主人……”

  这声娇软的梦呓如同惊雷在陆尘耳边炸响,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他全身肌肉绷紧,心脏都有些停止,连呼吸都屏住了,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冷汗顺着额角悄然滑落。

  时间仿佛凝固。

  他死死盯着小舞的脸,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万幸,只是无意识地蹭了蹭他大腿内侧的皮肤,粉唇在睾丸上留下更湿亮的一点痕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并未醒来,均匀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

  陆尘这才敢极其缓慢、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后背的睡衣都湿了一片,不敢再尝试直接抽腿。

  他改变策略,将注意力集中在小舞环抱他大腿的双臂上,伸出微微颤抖的左手,指尖冰凉,小心、轻柔地触碰到小舞环抱在他大腿外侧的手腕。

  那手腕纤细滑腻,肌肤微凉,陆尘心中不禁一动,有趣的是,这是他第一次砰女孩子的手,尤其这手还是他童年女神小舞的……

  他屏住呼吸,用最小的力气,试图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极其缓慢地从自己腿上掰开。

  这过程缓慢得如同在拆一枚随时会爆的炸弹,每一次指尖的触碰和移动,都让陆尘的心提到嗓子眼,他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

  小舞的拇指被轻轻移开,接着是无名指……中指……每掰开一根手指,陆尘都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的眉头偶尔会微微蹙起,发出模糊的哼声,但好在始终没有醒来。

  当最后的小指也被轻轻移开,小舞的双臂终于松开了对陆尘大腿的钳制,软软地垂落在她身体两侧,陆尘的心稍稍放下一点。

  但最大的难关还在后面,她的嘴唇还紧紧贴着他的睾丸!

  ‘好烦……’

  他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极其缓慢、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右腿向后挪移,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小舞唇瓣与他皮肤接触面细微的摩擦和分离感,那温软湿润的触感清晰地传来,让陆尘头皮发麻,刺激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终于,在感觉那处最敏感的皮肤完全脱离了那柔软的唇瓣时,陆尘几乎是瞬间完成了剩下的动作,将腿完全抽了回来,立刻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刚才那荒诞又令人心悸的接触。

  他僵坐在床上,心脏狂跳,目光复杂地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小舞。

  晨光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纯白的连衣裙和连裤袜包裹着少女青春的身体,裙摆因睡姿而微微卷起,露出一截裹着白色丝袜的浑圆大腿。

  她的睡颜恬静,粉唇微微湿润,仿佛刚才亲吻的只是最普通的物件,而非一个男人的性器。

  这幅纯洁又淫靡的画面,让陆尘的心情更加混乱。

  ‘不行了,还是赶紧下床吧……’不然他不确定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另一角,屏住呼吸,像做贼一样,用最轻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重心从床上挪开,双脚试探着寻找地毯的支撑点,踩上柔软厚实的地毯时,他几乎是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在迈了两步后,忍不住回过头,目光扫过那张凌乱的大床,被掀开的被子里,隐约可见床单上几处颜色略深的水渍印记,难以想象昨晚陆尘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不过陆尘阅片无数,很自然的就把昨夜那淫靡的画面脑补出来,而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混合着少女体香和某种特殊腥膻的味道。

  陆尘摇摇头,不敢再看,蹑手蹑脚把刚刚下床时偷偷拿下的睡衣穿上,坐在了靠近窗户边的一张不知道用什么昂贵材料制作的高背木椅上。

  静了静,又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小舞,莫名的心累。

  这算什么事,明明是她猥亵自己,结果受罪的却是他陆尘……

  ……

  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奢华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金线。

  空气中,属于陆尘的、带着淡淡汗味和雄性气息的味道,随着他离开床铺的时间流逝而逐渐稀薄、消散。

  蜷缩在凌乱被褥里的小舞,眉头不安地蹙起,她无意识地收紧环抱空气的手臂,小巧的鼻翼翕动着,像只寻找母兽的幼崽,在枕间徒劳地搜寻着那令人安心的味道。

  可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冷的丝缎和残留的,属于她自己的带着甜腥的潮湿气息。

  “唔……”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嘤咛从她喉间溢出,长而卷翘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猛地掀开!

  粉红色的眼眸在初醒的迷蒙中瞬间失去了焦距,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主人呢?!主人不见了?!’这个念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神经上。

  她几乎是弹坐起来,纯白的连衣裙领口因这剧烈的动作歪斜,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包裹着纯白连裤袜的双腿下意识地绞紧,床单上昨夜遗留的半干的深色水渍印记带来冰凉的触感,更添慌乱。

  她惶急的目光如同受惊的鹿,仓皇地扫过空荡的大床,扫过奢华的梳妆台,扫过铺着华丽桌布的餐桌……

  直到,定格在窗边那张高背木椅上。

  陆尘正斜倚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花花绿绿的《勇敢的锤子武魂》,晨光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侧影,他似乎看得很入神,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书页上的鼻涕娃和卡通锤子在他眼前只是一片模糊的色彩,完全无法吸引他。

  “呦,起来了。”陆尘头也没抬,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仿佛刚才那令人心悸的亲密接触从未发生。

  他翻过一页书,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这平淡的招呼,落在小舞耳中却不啻于赦令,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一松,巨大的安心感让她几乎虚脱。

  但紧接着,昨夜那疯狂、亵渎、淫靡的画面,她如何趁着主人沉睡,如何掀开被子,如何贪婪地舔舐、吮吸、甚至仅仅被那根滚烫的肉棒碰到脸颊就潮吹失禁……所有不堪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灭顶的羞耻和恐惧,瞬间冲垮了她刚刚获得的那一丝安宁。

  “主、主人!”小舞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膝盖重重砸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她甚至顾不上整理歪斜的裙摆和凌乱的发丝,就用最卑微的姿态,双手撑地,一点点膝行着,像只认错乞怜的小狗,快速挪到陆尘脚边。

  纯白的连裤袜包裹的膝盖在地毯上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仰起那张瞬间布满泪痕、写满巨大惶恐和绝望的小脸,粉眸里盈满了破碎的水光,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

  “对不起主人!舞奴……舞奴罪该万死!舞奴昨晚……昨晚……”巨大的羞耻感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完整地说出那亵渎的行径,只能用力地将额头抵在陆尘脚边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磕碰声。

  她纤细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汹涌地砸落在地毯上,迅速晕开深色的圆点,仿佛下一刻,那把赎罪的锋利短刀就会再次出现在她手中。

  陆尘的目光从色彩鲜艳却空洞的童书上移开,落在脚边这个抖成一团、泣不成声的粉裙少女身上。他翻了个白眼,对小舞的行为很是无语。

  解释?安抚?只会引发更剧烈的崩溃,从以往不算久的经验来看,他需要一个让她立刻停止自我毁灭,并且能转移注意力的借口。

  “行了。”陆尘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他随意地用下巴点了点身后那张凌乱的大床:“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昨晚好像,嗯……尿床了,床单脏了,你帮我收拾收拾,快去。”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吩咐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家务,眼神甚至没有在小舞身上过多停留,又重新落回了那本幼稚的图画书上。

  “……”小舞的哭声戛然而止,抵着地毯的额头猛地抬起,粉红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难以置信,她呆呆地看着陆尘平静的侧脸,又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那张大床。

  被褥凌乱掀开,中央和靠近她睡的那一侧,清晰地分布着几滩已经半干、颜色深暗、边缘晕染开的水渍印记,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男性气息和雌性爱液的独特而暧昧的气味。

  ‘这……明明是……她昨晚……’

  “是!主人!”巨大的困惑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秒,对主人命令的绝对服从瞬间压倒了所有杂念。

  小舞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声,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但动作却毫不迟疑,她迅速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泪痕,快步走向大床。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凉丝滑却带着明显湿痕的床单时,昨夜那灭顶般的快感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冲击着她的脑海,她的脸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耳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强忍着指尖的颤抖和身体深处涌起的,不合时宜的微弱电流,用力扯下沾染着自己体液痕迹的床单和被套,柔软的布料被她紧紧抱在怀里,那上面混合的气息更加清晰地钻入她的鼻腔,属于主人的,以及……属于她自己的。

  她抱着这堆罪证,低着头,像逃也似的快步走向套房门口,纯白的连裤袜包裹的小腿迈得飞快。

  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奢华套房里只剩下陆尘一人,他这才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

  第一次如此理直气壮地使唤别人去处理……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自己也形容不上来……

  可那些本来就不是他尿的啊!

  ……

  门外,走廊拐角处。

  小舞背靠着冰凉华丽的大理石墙壁,怀里紧紧抱着那团散发着暧昧气息的织物,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刚才在房间里强行压下的混乱思绪,此刻如同沸腾的开水,在她脑中疯狂翻滚。

  ‘为什么?’

  主人为什么要说是他尿床?那明明是她……是她自己不知廉耻、亵渎神明般的主人时,高潮喷溅留下的痕迹啊!污秽不堪的是她!主人那么尊贵,怎么可能……

  可主人不会骗她的!绝对不可能!主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理!

  这个坚定的信念像磐石一样压住了她的自我认知,巨大的矛盾几乎要将她的思维撕裂,她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将脸深深埋进怀中的床单里,贪婪而用力地嗅吸着。

  浓郁的气息瞬间充斥了她的感官,属于主人的让她灵魂战栗的雄性体味,如同最上瘾的毒药。

  但更清晰、更无法忽视的,是那股甜腻的、带着她自己独特体香的浓烈的雌性爱液的味道!这味道如此鲜明,与她昨夜身体深处喷涌而出的热流记忆完美重合!

  ‘是我的……真的是我的……’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炸得她头晕目眩,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脸颊烫得惊人,但紧随其后的,却是昨夜那系统提示音冰冷的回响:【叮!检测到侍奉者小舞……奖励发放……】

  她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内视自身,魂力在经脉中奔腾咆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凝实、更加汹涌!那绝非错觉!

  五倍修炼速度带来的变化清晰可感,只是呼吸间,便有空气中流散的魂力进入她体内,很清晰的感受到她魂力的替身……

  而意识沉入魂环,并无什么变化,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第二魂环,几近由紫变黑,而魂环年限提升带来的体质增幅,更是夸张,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同级别的魂师,不用魂环,搭配天赋般的柔术,至少可以对付五个以上的魂师。

  而这一切,仅仅是一晚,不,仅仅是一次……口舌侍奉……就获得了如此神迹般的恩赐!

  一个极其荒诞、亵渎、却又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瞬间缠绕了她所有的心神:‘主人……帮我掩饰……说是他尿床……还给了如此丰厚的奖励……是不是意味着……主人其实……也是想要的?想要我……想要和我……交媾?’

  这个念头如同最猛烈的春药,瞬间点燃了她全身的血液!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小腹炸开,直冲四肢百骸!双腿间包裹的纯白裤袜瞬间又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湿热,比刚才在房间里更甚!粉眸因这巨大的妄想而瞬间失神,里面翻涌着狂喜、渴望和病态的希冀。

  “呃嗯……”一声压抑的、甜腻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她喉间溢出。

  但下一秒!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不留余力,狠狠地抽在了她自己白皙娇嫩的脸颊上!力道之大,瞬间留下了清晰的红印。

  “放肆!下贱!”小舞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低吼,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自我厌恶:‘舞奴!你竟敢如此亵渎!竟敢用如此肮脏的念头揣测主人的圣意!你该死!该死一万次!’

  如果这一幕让陆尘看到,一定会吓得跑掉的,根本就是……神经……

  火辣辣的痛感从脸颊传来,却丝毫无法浇灭身体深处那被妄想点燃的、熊熊燃烧的火焰,反而让那份扭曲的渴望更加鲜明。

  她抱着那团沾满自己体液、也沾满主人气息的床单,身体因这巨大的矛盾而剧烈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不敢再停留,几乎是踉跄着,朝着酒店处理杂物的方向跑去,纯白的裙摆和裤袜在昏暗的走廊里,留下一道狼狈又淫靡的痕迹。

  第十六章:朱竹清

  柔和的晨光在奢华套房内流淌,陆尘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手里一本《星罗帝国风物志》翻得心不在焉。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熏香,还有……小舞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他抬眼,果不其然,粉裙少女就站在沙发旁约三步远的地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背脊挺得笔直,那双粉红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像最忠诚的哨兵。

  不,根本就是最忠诚的哨兵……

  两天了。

  自打那惊心动魄的晨间亲吻睾丸之后,时间仿佛在这间奢华的牢笼里凝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

  值得一提的是,陆尘假寐观察过两晚,小舞确实只是规规矩矩地侍立,目光虔诚,再无逾矩之举。

  说实话,陆尘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毕竟他也是一个生理功能健全的男性,之前面对小舞如此赤果果的诱惑,能忍住没那啥,完全归功于意志力。

  他当然也看出来了小舞馋他身子,但陆尘又何尝不馋小舞的身子呢,只是……

  他还是有些害怕,那是种对未知的不确定,陆尘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和唐三讲明白,也就是说他还是想抱主角大腿。

  不过现在怎么想都不可能了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这已经算是玷污小舞了,虽然是小舞主动地……

  这算什么?唐三能放过他吗?是个男的都不行吧……

  归根结底……陆尘也只是想给自己找条退路罢了……

  “唉~”

  摇摇头,这几天从小舞找来的艰深药典、毒理,到花花绿绿的幼儿启蒙读物,再到如今手中这本还算有点意思的地理杂记,平静得近乎诡异。

  他合上书,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封皮上敲了敲。

  这两天,最大的变化,大概是他自己,那无处不在的仿佛实质般黏着的目光,从最初让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到现在……似乎习惯了?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实验,陆尘惊奇的发现,自己可以掌控小舞,或者说小舞有些过于听他的话了……

  他忽然侧过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那双粉眸。

  “小舞。”

  “主人!”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小舞已经恭敬地站到了沙发前,微微垂首,等待指令,动作快得像一道粉色的流光。

  陆尘看着她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一个有些荒诞又带着点恶趣味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身体向后靠进沙发深处,姿态随意,下巴微微抬起,用一种带着点玩味,又像是随口一提的语气说道:“来三十个原地后空翻。”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小舞粉红色的眼眸里飞快掠过一丝极细微的困惑,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小石子,但转瞬即逝,没有任何质疑,没有任何犹豫,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仿佛接到了什么关乎世界存亡的终极指令。

  “是!主人!”

  话音未落,她纤细却蕴含着强大爆发力的腰肢猛地发力!

  “呼!”

  第一个后空翻干净利落地完成,包裹着莹白色过膝袜的双腿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圆弧,粉色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莲花般向上翻飞,又稳稳落下,足尖点地,悄无声息。

  陆尘眼皮跳了一下,这么干脆?

  这几天测试,他让小舞做了很多事,这个后空翻倒是第一次,在此不得不惊叹魂师的身体素质了,又或者说是小舞的身体素质,她的柔韧性太好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小舞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次翻转都标准得像教科书,核心力量强得惊人,她甚至刻意控制了速度,不快不慢,确保陆尘能清晰地看清她每一个腾空、翻转、落地的细节。

  纤细的腰肢绷紧发力,修长的双腿在空中绷直,莹白的丝袜包裹着匀称的小腿线条,每次足尖轻盈点地都带着魂师以及她自己特有的柔韧与控制力。

  房间里只有她身体破开空气的细微风声,以及落地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响,她粉色的眼眸专注地望着前方虚空一点,神情肃穆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十、十五、二十……

  陆尘了无生趣的数着小舞后空翻的次数。

  二十五、二十八、三十!

  最后一个后空翻完成,小舞稳稳落地,双足微分,站定,气息没有丝毫紊乱,她迅速调整姿势,重新站得笔直,微微垂首,粉眸恭敬地望向陆尘,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短暂的寂静。

  陆尘看着她这副任务完成,请主人检阅的认真模样,心头那股掌控感如同吹胀的气球,瞬间充盈起来,他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新奇和赞许的笑意,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巴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安静的套房里响起。

  “不错,很好。”陆尘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身体前倾,对着小舞招了招手,语气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丝……哄逗的意味:“过来。”

  小舞粉眸瞬间亮起,像被点亮的星辰!她立刻上前一步,在陆尘触手可及的距离站定。

  陆尘伸出手,宽厚温暖的手掌,带着一种主人特有的理所当然的意味,轻轻落在了小舞柔顺乌黑的发顶。

  “乖。”

  陆尘的手掌带着令人安心的温热,力道轻柔地在她发顶揉了揉,那触感透过发丝,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瞬间传遍小舞的四肢百骸。

  “唔……”

  一声极其细微、如同奶猫般的满足哼声,不受控制地从她微张的粉唇间逸出,她下意识地微微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身体里所有紧绷的肌肉,从挺直的背脊到并拢的双腿,都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仿佛被暖洋洋的温水包裹,舒服得让她灵魂都在微微战栗。

  ‘主人的抚摸……千金不换!不,万金也不换!比沐浴在最温暖的阳光里还要舒服一万倍!’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包裹在丝袜里的脚趾,都因为这极致的舒适而微微蜷缩了一下。

  看着小舞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咪般眯着眼,脸上洋溢着纯粹而巨大的满足感,陆尘心中那点掌控带来的新奇感,渐渐沉淀为一种微妙的安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这样……其实也不错?’这个念头在心底悄然滑过。

  什么都好。

  小舞对他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可爱。

  小舞对他的“爱慕”甘之如饴,反应纯粹又热烈。

  小舞照顾他无微不至,简直是五星级管家加保镖。

  陆尘甚至在想,如果可以的话,也没必要去找唐三了,现在这种生活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啊,甚至做梦都未必能梦到……

  当然也有些其他的问题就是了,比如……

  “小舞啊。”陆尘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女发丝的柔顺触感,他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通往外面世界的奢华房门:“你看,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有点闷,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就在酒店附近,不走远。”

  几乎是出去两个字刚出口,陆尘就清晰地看到小舞的身体猛地一僵!

  上一秒还沉浸在抚摸余韵中如同融化的蜜糖般的表情,瞬间冻结、碎裂!粉红色的眼眸里,巨大的惊恐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满足和安宁。

  “主人!”她的声音带着变调的哭腔,几乎是立刻就噗通一声跪倒在陆尘脚边的地毯上,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她仰起那张瞬间血色褪尽、写满巨大恐惧的小脸,粉眸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仿佛陆尘刚才说的不是出门,而是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唉好了好了,别说,我知道了,什么都别说……”眼瞅着小舞又要说一些肉麻的词,陆尘赶紧打断,一脸无奈,摸着她的头安抚……

  看着小舞这副炸毛猫在自己的抚慰下,慢慢恢复的神情,陆尘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掌控全局的得意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和……一点点习惯了的麻木。

  也许他应该再坚持一下的,但谁知道下一秒小舞会不会掏出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谏,要么……冲出去把酒店附近所有可疑人员先物理清除一遍?

  谁知道呢,反正陆尘相信现在的她能做出那种事……

  “起来吧,地上凉。”他伸手去扶小舞的胳膊。

  而听到陆尘放弃出门的念头,小舞眼中的惊涛骇浪才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砸在昂贵的地毯上,但她脸上也绽放出巨大的失而复得般的庆幸笑容,混合着泪水,显得有些狼狈又格外脆弱。

  “谢……谢谢主人!”她顺从地被陆尘拉起来,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哭腔,但眼神已经重新亮了起来,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不安。

  她规规矩矩地站好,垂着手,小声地、带着点讨好地补充道:“主人要是觉得闷,舞奴……舞奴可以再为主人找些更有趣的书来?或者……或者舞奴再为主人做点别的?”

  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生怕他再提出门二字的模样,陆尘无奈地靠回沙发,拿起那本《星罗帝国风物志》,重新翻开,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只是越看越觉得烦躁,了无生趣的视线在小舞和这本书上来回移动,最后固定在小舞身上。

  “小舞。”他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无聊。

  “主人!”小舞像被按了开关的精密仪器,瞬间挺直腰背,一步就精准地跨到沙发前,微微垂首,粉眸里闪烁着请尽情吩咐舞奴的光芒。

  陆尘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略显保守的白色连衣裙上打了个转,脑子里不知怎地就蹦出了前世漫画里那个粉色小短裙,穿着安全裤的经典俏皮形象。

  “去。”鬼使神差,陆尘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过于粘人的猫:“把你那身粉色的,嗯…就是平时经常穿的短裙找出来换上,看着精神点。”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单纯想换换视觉风景。

  小舞粉眸瞬间亮得惊人!主人竟然记得她过去的穿着!还特意要求她换上!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宠!

  “是!主人!”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动作快得像一道粉色的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通往里间卧室的门后。

  陆尘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心里五味杂陈,原著里那个明媚张扬、敢爱敢恨的小舞,如今在他面前只剩下近乎病态的温顺和忠诚,这巨大的反差让他感觉很违和,很怪异……

  他叹了口气,靠回沙发背,手指在扶手上敲着毫无节奏的鼓点。

  没过多久,门开了。

  换上经典粉色小短裙的小舞走了出来,柔顺的蝎子辫垂在胸前,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贴身的粉色小衣勾勒出初具规模的胸脯曲线,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是那条短得恰到好处的粉色百褶裙,裙摆只及大腿中部,下面延伸出一双裹着柔滑莹白色过膝丝袜的笔直长腿,袜口微微勒进丰腴雪白的大腿肉里,形成一道诱人的凹陷,足上一双小巧的粉色软底鞋,衬得那双包裹在丝袜里的玉足愈发玲珑可爱。

  终究是和印象里的漫画形象不同,虽然眼前的衣着更……嗯,色气?这个念头让他老脸一热。

  直到现在陆尘仍在心想,是不是穿错了啊……这个斗罗他不认识啊……

  “主人……”小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巨大的期待,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像一朵盛开的粉色莲花:“舞奴……这样穿可以吗?”

  陆尘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视觉冲击力比想象中更强烈,那莹白丝袜包裹的绝对领域,在晨光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晃得他有点眼晕,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赶紧移开目光,掩饰性地咳了一声。

  “嗯…还行。”他含糊地应道,随即又皱起眉,转移话题:“就是……太闷了。”

  他指着茶几上那堆从艰深药典到幼儿画报的精神食粮:“这些,也看腻了……”

  小舞脸上刚刚绽放的喜悦瞬间凝固,被巨大的自责取代,让主人感到无聊,是她不可饶恕的失职!

  “主人!舞奴该死!”她膝盖一软又要跪下。

  “停!”陆尘赶紧打断,他是真的累了,这也太不稳定了……

  “别动不动就跪,这样,你出去一趟,帮我找点新鲜有趣的书,或者别的什么消遣玩意都行,嗯…要快。”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出去?”小舞粉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但看到陆尘脸上明显的不耐烦,那份迟疑立刻被为主人排忧解难的使命感压垮,能为主人做事,是她的荣耀!

  “是!主人!”小舞挺直腰板,粉眸里燃烧着熊熊的使命感火焰:“舞奴立刻就去!请主人安心在此等候,舞奴去去就回!绝不会让主人久等!”

  她一步三回头,眼神里充满了主人您千万别乱走的恳求,直到陆尘对她挥了挥手,才像一道粉色的旋风般冲出了套房大门。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套房内奢华却沉闷的空气,走廊里铺着厚实的暗红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小舞脸上的温顺和激动瞬间褪去,如同揭下了一层面具,只剩下一种近乎实质化的冰冷和警惕。

  她快步走向酒店前台,粉红的少女鞋踩在地毯上只发出极其轻微的闷响,当值的是一位穿着笔挺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主管,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也听说过小舞的大名,看到小舞走来,立刻恭敬地微微躬身:“尊贵的客人,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小舞在他面前站定,没有一丝寒暄,声音冷得像北极的冻土:“我房间里的那位,是我至高无上的主人,我要出去片刻,为他寻些东西。”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主管的眼底:“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靠近那扇门十步之内……”

  她顿了顿,粉色的眼眸深处,一点猩红的光芒如同地狱的业火般悄然点燃。

  嗡——!

  没有任何预兆,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变得粘稠而沉重,主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鬓角涔涔而下,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打颤,几乎要当场跪倒!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眼前骤然亮起的刺目光芒!

  一黑三紫!

  四个魂环如同从异次元空间挣脱束缚的恐怖凶兽,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磅礴气息,骤然浮现小舞脚下!尤其是第一魂环,深邃得如同从心脏里迸发的血液,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黑色暗芒,仅仅看一眼,主管就感觉自己的双肩上仿佛各担了一座大山,此刻仿佛只有匍匐在地,才能减轻这种不适感……

  ‘这不可能!她才多大啊!而且四十级魂宗,她的气息是魂宗吧!!为什么第一魂环会是万年……’

  讲真,在这寸土寸金的天斗,天才多如牛毛,可以说是真正的天才们的起跑线,作为天斗之心大酒店的主管,什么样的天才没见过,前几天另一个主管还和他说楼顶有一位定格服务的存在。

  当时他还很奇怪,这偌大的天斗,能被定格对待的除了天斗的老皇帝和太子雪清河、封号斗罗一类的人物,其他人,哪怕是哪些所谓的天才,还真没有享受这种服务的资格。

  可现在,看到小舞的魂环,他全都懂了,这已经不是天才了……现在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闭嘴,还有承诺。

  “我…我发誓!以…以我的生命和灵魂起誓!”主管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快趴伏在地毯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绝…绝不让任何…任何活物靠近尊贵主人的房间半步!若有差池…任…任凭处置!”

  小舞冷冷地看着他卑微的姿态,没说一个字,那恐怖的四环光芒如同潮水般瞬间收敛,连同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没再看主管一眼,转身,粉色裙摆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径直走向酒店大门,莹白丝袜包裹的长腿迈动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决绝。

  主管瘫软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制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他看着那消失在旋转门后的粉色身影,眼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女孩……简直就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

  天斗城的街道繁华依旧,人流如织,小舞却像一道粉色的幽灵,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她粉色的身影轻盈灵动,每一次闪动都精准地避开迎面而来的人流,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莹白的丝袜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但无人敢上前搭讪,那精致小脸上笼罩的冰冷寒霜足以冻结任何企图。

  她目标明确,直奔城内最大的几家书店和贩卖新奇玩意的商行。

  “老板,最新最有趣的书!不管什么类型,都要!”在一家装潢古朴的书店里,小舞将一小袋她和唐三积攒的金魂币拍在柜台上,声音干脆利落。

  “啊?好…好的!”书店老板被她冰冷的气势和那袋沉甸甸的金魂币吓了一跳,连忙招呼伙计去搬书。

  “这个…这个玩具九连环据说很考验智慧…”

  “还有这套《大陆奇闻异志录》,图文并茂…”

  “这盒天斗城特产的百花香薰,气味清雅…”

  小舞看也不看,小手一挥:“包起来!”

  她像一阵粉色的旋风,席卷了数家店铺,怀里抱着、手里提着、甚至用魂力托着,很快,她身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有厚实的书籍,精致的木盒,甚至还有一个造型古怪、据说能发出悦耳鸟鸣声的机械小鸟笼。

  “主人一定等急了……”小舞看着怀里堆积如山的消遣品,粉眸里闪过丝焦灼,虽然只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但对她而言,离开主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立刻返回。

  就在她抱着大包小包,准备抄近路拐进一条相对僻静、通往玫瑰酒店后巷的小胡同时,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被窥视感,如同冰冷的蛇信,骤然舔舐过她的后颈!

  小舞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抱着包裹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一只察觉到危险的灵猫,粉眸深处寒光乍现,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须,瞬间向感知到的方向蔓延过去。

  巷子深处,一个拐角的阴影里。

  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为大胆贴身的黑色皮衣,将一身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饱满高耸的酥胸在紧身皮衣的包裹下呼之欲出,纤细得惊人的腰肢与骤然隆起的浑圆翘臀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两条包裹在黑色皮裤里的长腿笔直而充满力量感。

  一头黑色的长发利落的瀑散在香肩之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发间似乎还别着两个小小的黑色猫耳状装饰。

  她的面容极其冷艳,如同覆盖着万年寒冰,一双深邃的猫瞳正透过阴影的缝隙,死死地锁定着巷口抱着包裹的小舞,眼神复杂,充满了探究和震惊。

  朱竹清!

  史莱克七怪之一,戴沐白的未婚妻!

  ‘她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被跟踪了?’其实这也在意料之中,她之前换了身衣服一半也是为了不被发现才穿上的,现在穿着陆尘指定的以往在穿的辨识性很高的衣裙,被发现跟踪很正常。

  小舞眉头微挑,刚走几步,忽的止住身形,眼睛精明的左右摇晃,她的嘴角,在怀中包裹的遮挡下,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又带着一丝病态兴味的弧度。

  ‘呵…一只躲在暗处偷窥的小野猫?’

  一个极其荒诞又无比契合她此刻扭曲心态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她脑中疯狂滋长。

  ‘主人……正觉得无聊呢…’

  ‘这只猫…身材不错,脸蛋也够冷…’

  ‘抓回去…给主人当个会动的宠物…逗主人开心…似乎…很不错?’

  ‘只是……不知道这只猫会不会伤人,不然只好打断四肢了……’

  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小舞粉眸中的冰冷瞬间被一种近乎狩猎般的兴奋取代,她没有丝毫犹豫,抱着那堆沉重的包裹,仿佛毫无所觉般,脚步甚至加快了几分,径直朝着巷子深处,玫瑰酒店后门的方向快步走去,仿佛急于赶回。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巷子拐角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那道紧贴在阴影里的黑色身影,如同真正的夜猫般无声无息地滑出,鬼魅般地跟了上来,动作迅捷而隐蔽,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优雅和捕猎前的谨慎。

  ‘上钩了。’小舞心中冷笑,抱着包裹的手臂微微收紧,包裹的缝隙间,她粉色的指尖悄然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魂力波动。

  莹白的丝袜包裹着她充满爆发力的小腿,步伐看似急促,实则每一步都踏在最完美的发力点上。

  巷子里光线昏暗,只有远处主街传来的模糊喧嚣,猎物在前,自以为隐蔽的猎人紧随其后,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了更可怕的掠食者眼中,一场无声的捕猫行动,悄然开始。

  第十七章:发现

  阴暗的巷子尽头,空气仿佛都凝滞,朱竹清紧贴着冰冷的砖墙,武魂附体化作的猫瞳在阴影中缩成一条细线,死死盯着前方那个抱着大堆包裹的粉色身影。

  ‘小舞……真的是她!’朱竹清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她没想到自己只是修炼的有些烦躁,出来逛一逛的功夫居然能碰见小舞……

  数天前史莱克学院就炸开了锅,小舞和唐三失踪,虽然唐三被找到,但小舞仍处于失踪状态,院长和老师们心急如焚,各种猜测甚嚣尘上,最坏的说法是她被什么邪恶的魂师掳走了,可现在,小舞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天斗城,穿着她标志性的粉色小短裙和白色丝袜,看起来……

  似乎并无大碍?只是她浑身上下那股气息,冷得让她有些陌生。

  ‘不行,安全起见,得立刻回去告诉院长他们……’理智在尖叫,可就在她念头刚起,准备悄然后退时,小舞的身影在巷口一闪,拐进了通往酒店后门的那条更僻静的小路:‘她要走!’

  瞬间的犹豫如同毒藤缠住了朱竹清的脚踝,万一跟丢了,小舞再次消失……这个念头压倒了理智,她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指飞快地探入怀中,摸索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物件,那是她和戴沐白订婚时交换的信物,一枚刻着星罗皇室徽记的玄铁指环。

  她迅速将它摘下,屈指一弹,指环无声无息地嵌入身后墙砖一道不起眼的缝隙里,并使用幽冥灵猫特有的抓痕在砖墙上留下了痕迹。

  ‘留下踪迹……’做完这一切,朱竹清不再犹豫,身形如同真正的幽冥灵猫,贴着墙根的阴影,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前方的粉色身影步履似乎加快了些,抱着那些包裹显得有些笨拙,很快消失在了一片稀疏小树林的入口,这片林子不大,树木稀疏,枝叶间漏下斑驳的光点,本该是午后散步的好去处,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朱竹清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小心翼翼地踏入林中。

  ‘人呢?’仅仅几个呼吸间,视野里已经失去了小舞的踪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她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不好!快走!’

  朱竹清反应快如闪电,脚尖一点地面,身体猛地向后弹射,敏攻系魂师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然而,一切都晚了。

  “咻——!”

  一道粉色的流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征兆地从她头顶一棵大树的茂密树冠中俯冲而下!速度之快,远超朱竹清的认知极限!

  “幽冥斩!”避无可避,朱竹清厉喝一声,仓促间发动第三魂技,双手在头顶合拢,幽暗的光芒在爪尖闪烁,试图以伤换伤。

  结果根本没用。

  “砰!”

  没等她释放魂技攻击,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朱竹清只看到面前白光一现,随后便感觉自己像被一头高速冲撞的蛮荒巨象正面撞上,本能的运转魂力抵挡,按理说她的抗击打能力会有所提升,可结果在那人的攻击面前,却像是纸糊的一样,这一击命中腹部,骨头感觉都要碎裂!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双脚离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

  “噗!”喉头一甜,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朱竹清强忍剧痛,魂力疯狂运转,想要稳住身形。

  可那道粉色的身影根本不给任何喘息之机!如同跗骨之蛆,在她被撞飞的瞬间已如影随形般贴了上来!速度快到视线根本无法捕捉,只有一道模糊的残影!

  “腰弓!”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清叱声在小树林中炸响!同时亮起的,是一圈深邃得如同无底深渊的黑色魂环,那纯粹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黑色光芒,瞬间映亮了朱竹清写满惊骇的猫瞳。

  ‘万年第一环?!怎么可能?!’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朱竹清的认知。

  下一刻,天旋地转!朱竹清只感觉一只纤细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小手,如同铁钳般顺着她的身体盘绕,接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她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强行甩上半空!

  “轰!”

  紧接着,是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朱竹清的腰背,结结实实地砸在坚实的地面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黑色皮衣,全身的骨头都在哀鸣,魂力被这一摔彻底震散!

  差距,无法逾越的天堑般的差距!她甚至没能看清对方如何出手,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和技巧就被彻底碾压!

  不过这熟悉而陌生的招式,也让朱竹清明白了与自己缠斗的是谁……

  “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想爬起来,视线模糊地看向那个缓缓走近的粉色身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小舞身上,那张曾经明媚娇俏的脸庞,此刻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粉色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小舞咳……为什么?”朱竹清仰视着歪着脑袋打量自己的小舞,急中生智,忽的想到了学院里的传闻。

  “小舞…醒醒……”她强撑着,声音因剧痛而嘶哑:“是邪魂师…他们控制了你……别被他们蛊惑……三哥还在等你……”

  她试图唤醒同伴的理智,这是唯一的生机,不过貌似起到了反作用……

  “蛊惑?”

  小舞的脚步停在了朱竹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当蛊惑和邪魂师这两个词从朱竹清口中说出时,小舞那双死水般的粉眸深处,一点猩红的火焰骤然点燃!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纯粹、更恐怖的东西,一种亵渎了她心中唯一神圣存在的滔天罪恶感!

  同时听到朱竹清最后那句三哥,瞬间也让小舞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表情愈加冰冷,周身魂力鼓荡。

  没有任何预兆,小舞的右拳,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朱竹清平坦的小腹上!

  “呃——呕!!!”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在小腹深处炸开!朱竹清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所有的空气仿佛被这一拳硬生生从肺部挤了出去!剧烈的干呕感让她瞬间失声,胃部翻江倒海,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鼻孔喷涌而出!眼泪瞬间糊满了她冷艳的脸庞!

  身体剧烈地痉挛着,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只剩下本能地、痛苦地蜷缩。

  小舞缓缓蹲下身,冰冷的目光扫过朱竹清狼狈不堪、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她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冰冷,毫不怜惜地捏住了朱竹清沾满血污和泪水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竹清……我以前就一直在想,你那么漂亮为什么要便宜戴沐白那头淫虎。”小舞的声音恢复了些生气,但话里的意思却还是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寒冷意味,她的手指轻轻在朱竹清光洁白皙的下巴上摩挲:“不过,你的好运来了……”

  小舞捧起朱竹清那张布满泪水的俏脸,病态的红晕布满小舞的脸庞,看的朱竹清心中骇然:“我想把你献给我的主人,做他的宠物,主人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哈哈~”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落入此刻朱竹清的耳中,不亚于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在她耳边轻语……

  朱竹清被这赤裸裸的冰冷话语彻底震住,脸上传来那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让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个陌生的小舞话语的真实性,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她所有试图劝说的念头,她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痛苦地喘息都拼命压抑着,只剩下身体还在不受控地微微抽搐和痉挛,猫瞳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惊惧和茫然。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念头在朱竹清混乱的脑海中疯狂盘旋,她看着小舞那双冰冷的、仿佛失去了所有人性的粉色眼睛,一股比身体疼痛更深的寒意笼罩了她。

  小舞松开捧着朱竹清的手,然后她站起身,俯视着蜷缩在地、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朱竹清,用一种很是俏皮但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起来吧竹清,你现在应该还能走路吧,跟在我身后,别有小动作哦~我可不想把你的四肢打断呢,那样主人就没得玩了……”

  至于回去后用不用打断,那就要看主人心情了……

  如此想着,她不再看朱竹清,转身,粉色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朝着树林外酒店的方向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纤细的背影,此刻在朱竹清眼中,却如同披着人皮的恐怖凶兽。

  她的话听得朱竹清心里一颤,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小腹的剧痛依旧在肆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她看着小舞即将消失在林外的背影,巨大的屈辱感和求生欲在心底疯狂撕扯,挣扎起身时,忽然水雾弥漫的猫瞳一亮,她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自己身上藏着的一个小巧金属物件,那是之前唐三为他们制作的暗器——诸葛神弩……

  ……

  另一边的天斗之心大酒店……

  奢华套房里,空气仿佛凝滞,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天斗城喧嚣,更衬得室内死寂。

  陆尘烦躁地把那本《星罗帝国风物志》丢在镶嵌宝石的小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书页摊开,露出精美的插画,但他连瞟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主要是真的没兴趣,真不是那块料,也就图片能稍微看看了,那文字看的跟上刑有什么两样……

  他有些后悔了……这穿越的也太苦逼了,他想回去刷短视频……

  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几秒后,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又移回墙角那座立式雕花座钟,镶着金边的指针缓慢爬行,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咔哒声,每一下都像敲在他的神经上。

  “一个多时辰了……”陆尘低声嘟囔,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混乱的节拍。

  小舞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

  一种莫名的、越来越强的不安涌现心底,这感觉来得毫无道理,挥之不去。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这个念头像冰冷的蛇,倏地钻进脑海,让他打了个寒颤,精神也振奋了不少。

  ‘要不要出去看看?’这个念头愈发不可收拾,屁股下的沙发仿佛长了刺,让他坐立难安。

  ‘五秒,五秒再不出现我就走了……’陆尘心想着,这五秒都不需要他数,念头刚刚浮现其实就已经有五秒之多了。

  不过还是很利索的数完五秒……

  “好,我走了”陆尘从沙发上弹起来,赤脚踩在厚软的羊毛地毯上,冰凉柔软的触感稍稍压下心头焦躁,但那份想要出去看看的冲动却如同野火,越烧越旺。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房间角落那个巨大的镶嵌着暗色金属花纹的衣柜上。

  ‘出去总不能穿着这身睡衣吧。’

  他大步走过去,猛地拉开沉重的柜门。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上好木料和某种奇异熏香的沉稳气息扑面而来,柜内空间极大,分门别类挂着各式衣物,大多华贵得晃眼,丝绒、绸缎、镶嵌着细小宝石的礼服……

  一看就价值不菲,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感,与小舞那身粉裙的活泼截然不同。

  陆尘手指在一排排衣物上划过,布料滑过指尖的冰凉触感并未带来任何挑选的欲望。

  这些衣服,要么太繁复,要么太隆重,穿出去简直是移动的靶子。

  陆尘还是很腼腆的,不希望自己成为焦点……他的理想款是,一件普通长裤外加一件普通T恤,就可以出去见人了……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随便抓一件看起来相对朴素的实则昂贵的深色外套时,目光却被衣柜最深处、独立挂在一根乌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牢牢攫住了。

  那是一件……

  难以形容的衣袍。

  整体是深邃如子夜的黑色,却并非纯粹的哑光,材质奇异,似绸非绸,似缎非缎,在昏暗的光线下,表面仿佛有暗沉的液态金在缓缓流动、蜿蜒。

  仔细看去,那些液态金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构成了极其繁复、充满力量感的玄奥纹路,如同某种古老巨兽的鳞片纹饰,又像是某种无法解读的符文阵列。

  仅仅是注视着,一股沉甸甸的仿佛源自洪荒的威严感便无声地弥漫开来,让陆尘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领口、袖口以及前襟的边缘,并非寻常的滚边,而是镶嵌着一片片小指指甲盖大小、边缘锋锐的暗金色金属薄片!它们排列紧密,如同巨龙颈项下最坚硬的逆鳞,在柜内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内敛到极致、却又尊贵逼人的冷硬光泽。

  仅仅是这衣领的设计,就给人一种昂首俯视、不容侵犯的凛然气势。

  给陆尘的感觉,这根本不是衣服,更像是一件……战甲?

  或者说,是专为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准备的仪服?

  这个念头太荒诞了……

  陆尘本能地感到一阵强烈的抵触。

  陆尘伸手揉了揉眼,却是很赞,也很酷,但……

  太华丽了!太显眼了!穿上这玩意儿出门,别说找人,恐怕立刻会成为整条街的焦点,把我很有问题写在脸上。

  他下意识地想移开目光,去拿旁边那件相对不起眼的深蓝外套,可指尖刚触碰到那件深蓝外套的布料,一股极其柔和、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如同春日里最温顺的溪流,悄无声息地从那件制服上流淌过来。

  那感觉……很奇怪。

  没有声音,没有形态,却像是有个温软的意识在轻轻触碰他的精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与……孺慕?仿佛这件充满压迫感的华服,在他面前收敛了所有的威严,只余下最纯粹的、渴望被穿着的依恋。

  鬼使神差地,陆尘伸向深蓝外套的手顿住了,指尖在空中悬停片刻,然后,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缓缓转向了那件黑色华服。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奇异的布料。

  冰凉!

  不是金属的冷硬,而是一种仿佛深海寒玉般的、温润的凉意,瞬间从指尖蔓延开来,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那布料触感柔韧异常,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顺滑,暗金色的纹路在触碰下仿佛活了过来,微微亮起又隐没,如同在呼吸。

  抗拒感如冰雪消融。

  陆尘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着了魔,他不再犹豫,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急迫,小心翼翼地将这件分量不轻、质感奇特的衣袍从衣架上取下。

  没有脱下睡衣,直接换上这件制服,过程出乎意料地顺畅,衣服仿佛有生命般,自动贴合着他略显单薄的身躯,肩线、腰身、袖长,都完美契合,分毫不差。

  那些暗金色的鳞片状金属装饰,贴着他的皮肤,传来舒适的微凉,没有一丝金属的硌硬感。

  站在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陆尘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瞬间有些失神。

  镜中人,身姿挺拔,被那深邃的黑色包裹,流动的暗金纹路在行走间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龙影。

  领口袖口的暗金逆鳞闪烁着冷硬尊贵的光泽,将他原本平凡的气质彻底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天生就该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漠然与威严!连他自己看着,都感到一丝陌生的心悸。

  “这真的是我吗?”陆尘忍不住对着镜子,尝试着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放空。

  一股无形的气场自然散发开来,镜中人影瞬间变得更加深邃莫测。

  他甚至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衣摆划出一个带着暗金流光的弧度,然而,这股新鲜感和满足感仅仅持续了几秒,就被一种抗拒感冲刷走。

  “算了。”陆尘摇头,像要把那点沉迷甩出去:‘太招摇了,我不喜欢。’

  他立刻伸手去解衣襟上的暗扣,准备把这身过于显眼的行头脱下来,可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领口第一枚造型古朴的暗金纽扣时,异变陡生。

  像是明白陆尘的意图,这件衣服如同真正活了过来,衣服上那些原本只是缓缓流淌的暗金色玄奥纹路,突然发出一节比平时柔和的流光,然后全身上下的衣料,除了金色纹路全部消失不见。

  那金色纹路也在很短的时间内,慢慢失去光彩,最后隐匿……

  陆尘一开始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镜中。

  镜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他穿着睡衣的、略显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那件华丽得不像话的制服,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嗯?!”陆尘惊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确实只有那身柔软的睡衣,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在身上摸索,从胸口到腰间,触手所及皆是棉布的柔软,那件衣服的冰凉顺滑和金属鳞片的触感,半点也无!

  他冲到衣柜前,里面那根乌木衣架上,空空如也,那件衣服,真的不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尘懵了,心脏因为震惊和一丝莫名的兴奋而怦怦狂跳。

  衣服自己消失了?隐形?是幻觉?还是那衣服……

  他脑中灵光一闪,尝试着集中精神,在心底默念:“衣服……回来?”

  念头刚落,毫无征兆地,一股熟悉的冰凉柔韧触感瞬间包裹全身,低头一看,那深邃的黑色布料,流动的暗金纹路,领口袖口的冷硬逆鳞,再次严丝合缝地覆盖在他身上,威严凛然的气势瞬间回归!

  “嘶……”陆尘倒抽一口凉气,这次是彻底明白了!这衣服……能随心所欲地隐形和显形?!

  虽然没办法带着他一起,显得很鸡肋就是了……但确实很好玩。

  惊喜冲昏了头脑,他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在心里默念:“消失!”

  金光微闪,衣服再次消失,睡衣重现。

  “出现!”

  金光流转,威严华服瞬间加身。

  反复试验了几次,确认无误后,陆尘点点头。

  “行,走。”有这依仗,陆尘出门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他最后一次让衣服隐身,准备就这样穿着它出去,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目光不经意地再次扫过敞开的衣柜深处。

  刚才被那件制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此刻他才注意到,在挂衣架的旁边,衣柜内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似乎还放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长鞭?

  陆尘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他凑近了些,伸手将那样东西从暗格里取了出来。

  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种皮革和金属混合的奇特质感。

  这是一条通体漆黑的长鞭,约莫两米多长,看不出具体材质,非皮非革,更像是由无数条坚韧无比、布满细密倒刺的黑色荆棘藤蔓编织绞合而成!

  每一根倒刺都如同淬炼过的黑铁,尖锐、冰冷,闪烁着不祥的幽光,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鞭身,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仿佛能轻易撕裂皮肉带起一蓬血雨。

  鞭柄同样漆黑,缠绕着防滑的细密纹路,末端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暗红如凝固血液般的奇异宝石,散发着淡淡的、令人心悸的波动。

  惩戒之鞭……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陆尘脑海,带着森然的寒意,这玩意儿,一看就是用来施加痛苦的东西。

  小舞的衣柜里……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物件?

  然而,和那件制服一样,一股极其柔和、甚至带着点依赖感的吸引力,从这布满狰狞倒刺的长鞭上传来,这感觉如此矛盾,视觉上它凶戾无比,精神上它却温顺得像只收起爪牙的小兽,在向他传递着亲昵和服从。

  陆尘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那奇异的吸引力,右手握住那冰冷的荆棘鞭柄,左手试探性地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轻拂过鞭身上那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倒刺。

  预想中皮肉被刺破的尖锐痛感并未传来。

  那些足以轻易扎穿皮革的锋利倒刺,在接触到陆尘指尖皮肤的瞬间,竟然……像是软化了?

  不,不是软化。

  更像是它们本身具有的某种伤害属性,在面对陆尘时被彻底封印了,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再是金属的冰冷尖锐,反而像抚摸过一片坚韧而富有弹性的奇异藤蔓表皮,倒刺的尖端圆钝温顺,轻轻地蹭着他的指腹,带来一种微痒的、极其温顺的摩挲感。

  陆尘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他胆子大了些,不再用指腹,而是直接用指尖的指甲,对着几根看起来最锋利的倒刺,用力地按了下去,甚至带着点恶意地刮蹭!

  结果依旧。

  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那些狰狞的倒刺都温顺地承受着,尖端仿佛包裹着一层无形的柔软屏障,别说刺破皮肤,连一丝白痕都无法在他指甲上留下。那漆黑的鞭身,在他手中驯服得如同最柔顺的丝绸。

  “有意思……”陆尘低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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