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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园 (60-67) 作者:盛天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25 10:51 长篇小说 2780 ℃

【花好月园】(60-67)

作者: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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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往事不落叶

  海天屋属普通四星级,二楼并列有一主两副三个房间,后面有一个贯通的小平台,上有竹桌一张,藤椅若干,不远处即是湛蓝的中国南海,海水温柔地拍打着海岸线,几只海鸟在浅滩处逐浪戏水,海边椰树林立,海风习习,树影偎依着扭动腰肢。

  肖石和凌月如扶栏而立,享受着大海的气息,心内均是一片祥和。

  眼前风景如画,肖石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恬淡,曾经坚挺无比的平常和乐观,一直以来生命的奔驰的烦嚣,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无迹了。这一刻,他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老了,累了,让自己骄傲的奋斗精神也荡然无存了。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凌月如转身面对他,远来的海风撩动着她的长发。

  “嗯,是不错。”肖石沉吟了一下,转过身道。他不太清楚这感觉是好还是坏,但还是做了肯定的答案,至少在这一时刻,这感觉他喜欢。

  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凌月如微笑道:“傻弟弟,不用奇怪,面对一片干净的大自然,任何乐观的人,都会体会到生活的疲惫。”

  “你说得对,是很累,真的很累。”肖石似回答,也似在感叹。

  “那好好休息一下吧。”凌月如双手搭在他肩上,隐型眼镜后的双眼,温柔得象蔚蓝的海水。“你就当姐姐是来陪你的,这样你会感觉轻松些。”

  肖石苦笑道:“你还真是来陪我的,否则别说保镖,我甚至怀疑你是否会参加这次会议。”

  “算你有良心。”凌月如嗔了他一眼,拉了他一把道,“去吧,飞行疲惫,洗个澡睡一觉。”

  “嗯。”肖石点了点头。

  中间带客厅的主房当然让给了凌月如,肖石进入隔壁左手的房间。

  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肖石久久未能入眠,刚刚那种疲惫的感觉仍在侵袭着他。一般来说,长途旅行很消耗体力,但肖石不是,在他生命中,乘坐火车或飞机,看看沿途的景色、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但这一次,他累了,不是因为交通工具,是心内的感觉。

  肖石觉得心酸,有点儿难过,还有点儿委屈,己象一匹失群的幼马,在无边的原野上孤独地奔跑,一直向前,不停向前,尽管身边多得是足以果腹的水草。

一个人蹦蹦达达这么多年,到底是图个啥呢?他搞不清了。为了理想?他没有什么理想;为了生活?这个答案太笼统。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肖石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答案:活着。

  对,为了活着,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只能是如此。

  良久,肖石忽然坐起身,愣了一会儿,似有所悟地咒骂起来:“靠!狗屁大自然的感觉!根本就是小资生活让人坠落!”

  海风在窗外吹着,空调的温度让他觉得很清爽,肖石回归了本真。他睡了,睡得很实,沉沉的,尽管他并不累。

  肖石醒来的时候,海风依旧,窗外挂着满天星斗。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这一觉,他睡了三个多小时。起身后,肖石给常妹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简单洗了把脸,换上大裤头,只穿着一件背心,推开了阳台的门。

  “起来啦!”凌月如懒洋洋的声音。

  肖石望去,凌月如戴着一付小眼镜,仰躺在长条藤椅上,身上穿着一件长仅及膝的吊带露肩小睡衣,脑后的头发湿湿地挽着,明显是刚洗了个澡。椅前的桌上摆了些吃的东西,还有一瓶红酒。

  “什么时候要的东西?”肖石走过去,想坐在一旁的单椅上。

  “坐姐姐旁边!”凌月如一骨碌爬起,向身旁一拍。

  肖石皱了皱眉,刚刚远看没太注意,凌月如这身打扮实在是太……绸质的小睡衣里面除了短裤明显什么都没穿,胸前两只乳房颤悠悠的,睡衣外鼓溜溜地透着两个小点,还有那露着乳房边沿的雪白滑嫩的香肩,那高高挽起的湿发,美得让人心跳的脸蛋和玉颈,再配上那付黑边小眼镜,还不如不戴呢!这情景简直……简直让人喷血。

  肖石没动,凌月如两眼一瞪:“傻愣着干嘛,快过来!”

  肖石无奈坐了过去,凌月如立刻抱住他手臂,将身体倚了上来。一股幽香和不知名的洗浴露味道冲入肖石鼻底,连大海的气息都黯淡了。他略觉眩晕,不禁歪头瞥了一眼。好吗,两只白白的玉兔进入眼底,两颗红嫩粉翘的小樱桃看得清清楚楚,他忙转过头。“凌姐,你注意点好不好,你穿成这样……还这样,我也是个男人,你这不是……”

  “怎么啦!你怕了?”凌月如扬着脖,挑衅般地看着他。肖石叹了一口气,扭了下身体,没说话。凌月如斜跪在椅上,攀上他肩头,向他耳畔吹了一口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比定力吗?”

  肖石哭笑不得,怎么女人总能把一件小事耿耿于怀。肖石换了个话题道:“行了,别说没用的了,我饿了,吃东西吧。”凌月如得意地白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离开,倒了两杯酒。

  繁星点点,苍穹无尽,树影婆娑,夜风徐徐,远处是海浪的拍打声和海鸟的夜啼声,两人在夜空和大海之间,在璀璨的星空下,开始了这顿迟来的红酒晚餐。

  “心情不错!这里真优雅。”凌月如伸展着双臂,发了两句有些没头脑的感慨。肖石盯着海面,燃了一支烟。

  “跟姐姐说说你那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吧?”凌月如端着酒杯,凑过来跟他碰了一下。肖石笑了笑,道:“还是先跟我说说你那个邻家男孩的故事吧,你可早答应过我的。”

  “嗬!想不到你还挺小心眼,这么点事儿还记得。”

  “你都已经知道我这么多了,我还什么也不知道你呢!”

  “那好吧,姐姐就跟你说说。”说完,凌月如转头盯着他,象第一次见面盯着他抽烟那样。肖石等了一会儿,凌月如仍没动静,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幽怨和依恋的表情。

  “说呀,干嘛呢!”

  凌月如回过神,捶了他一下。“讨厌,人家正在找感觉呢,都被你破坏了!”

  肖石没说话,也没躲。凌月如瞪了他一眼,转过身面朝着并不春暖花开的大海。夜色下的她,美的让人窒息。她眼光深远,柳眉轻蹙,好象正在组织思路,肖石没有打扰。

  凌月如轻叹一声,幽幽道:“其实我的故事不复杂,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得急病死了,老爹在外面干活,也没个准地方,那时候还没有电话。村长做主,邻居们商量一下,就找个地儿把我妈埋了。我们那个村是文化大革命后的新村,都是流动人口,谁都没什么亲戚,村长见我小,就安排了几个邻居,让我轮流在那几家吃饭,说我爸回来给伙食费。开始还行,可时间长了,人家都不太乐意了,我也不爱去了。家里有米,我就到地里拔菜,自己做饭,吃的也糊里糊涂。”

  说到这儿,凌月如转头笑了一下,道:“你不是说我胃口好吗,可能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肖石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但很为她的乐观所感染。

  凌月如转过头,继续道:“吃饭倒罢了,怎么还不糊弄一口。关键是我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村里一些男孩子开始欺负我,尤其是上学放学的时候。有一次……”凌月如再度停住,转头望着他。肖石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凌月如笑了一下,有些苦涩。“两个男孩子在放学的路上扒了我的裤子。”凌月如停下望着他,很平静。肖石一阵揪心般地疼痛,忙转过了头。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人打架,也是因为玲儿放学路上被人扒了裤子。

  大海的气息传来,有点儿咸,两个人的口中,都有些苦。

  凌月如转回头,接着道:“十二岁不算大,但已经懂得羞耻了。我回家趴到床上大哭了一场,然后到村头把菜刀磨得雪快,第二天放书包里上学了。放学的时候,那俩小子又来了,我砍掉一个家伙的手指。”凌月如忽然笑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那时候医学不发达,掉手指就是残疾了,他家长都找上门来了。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反正我就一个人。村长、邻居、学校领导、老师做了很多工作,他们把我家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除了一床被,还有一只锅。就这样,事儿了啦,我继续原来的生活。”

  肖石望着眼前的姐姐,心里难受至极。

  “后来我就一直带着菜刀上学,有时候还带两把。谁欺负我,或者路上看到女同学被欺负,我就冲上去砍人,没几天,那些混蛋男生全老实了,我就成了打架大王。”

  凌月如微笑望着他,两人相视而笑,都想到了那日车摊打架的事儿。

  肖石敬了她一杯酒,凌月如笑笑喝了。“不过好景不长,那个被我砍掉手指的家伙,他哥从部队复员了。他堵住了我,我根本打不过他,菜刀被踢飞了,脸肿了,嘴里也流血了。”

  凌月如望着他,会心一笑,“这时候他出现了,就是你说的邻家男孩儿。他家原来是卖把式的,他也会功夫,但没你那么厉害。那时候他也不大,不过挺壮实,他和那家伙他哥打了起来,但很快也撑不住了。我捡回菜刀,冲上去对他哥的后背就砍了一刀,他哥大叫了一声,就跑了。就这样,他救了我。”

  肖石面带微笑,给姐姐倒了一杯酒。

  凌月如转回头,眼光无限怀恋。“他把我领家去了,我们一起上药,我还在他家吃了晚饭,我妈死后,我第一次吃得那么舒服,吃了好多。他爸妈看我挺可怜,商量了一下,就让我住下了。他比我大两岁,我管他叫哥。我们一起上学、放学,我再没打过架,因为他帮我打。”说到这儿,凌月如瞄着他,调皮一笑。“上次帮你砍人,是这么多年我仅有的一次打架呢。”

  “他和我很象吗?”肖石笑了笑,问了一句。

  “不象,他不帅,也不很高,就是结实,我很依赖他,真把他当哥了。”凌月如深望着他,拢了一下头发,温柔地道,“听了你妹妹的事儿,我有点儿明白了,可能是你对你妹妹和他对我很象,再加上你们都会功夫,气质也有相似之处,我才会有相同的感觉。我说我是半个孤儿,又很容易理解你,可能也与此有关。”

  肖石点了点头,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爸回来了,呆了两天,给人家扔了点钱,又走了,我就一直住他家。”凌月如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又道,“初二的时候,我爸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在市郊开了家砖厂,我这才从他家搬走,不过我每年寒暑假都回他家过,一直到上大学。这样一来二去的,两家人自然就谈婚论嫁了,双方老人都没什么意见,就决定我毕业后结婚。可没想到,就在我毕业之前,他死了。”

  “死了?!”海南的海风并不冷,但肖石还是打了个寒战。“怎么死的。”

  凌月如别过头,脸上显出既痛苦又无奈的表情。“他妈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他是个工人,没有钱,不知谁介绍的,就帮人打黑拳去了,结果有一次打输了,重伤死了。”

  肖石眉头大皱,他当警察这么多年,当然清楚赌黑拳的内幕,老大们为了赚钱,常常会指示自己的拳手故意输拳,或者千方百计在对方的拳手身上做手脚,功夫再厉害,也难免非死即伤,弄不好还会被输红眼的老大追杀,最后仍难逃一死。

  肖石望着她,忍不住道:“你们都定婚了,他们家没钱你们家还没钱吗!干嘛非要去打黑拳?”

  “要不说你们男人都他妈的缺心眼!”凌月如嘴唇颤抖,激愤异常,星光映得她刹白的脸。“他这一死,她妈立马病死了,他爸也倒下,不到半年,也病死了,就为了那点儿所谓的男人自尊,一家三口就这么没了!”

  凌月如说完别过头,大口喘着气。海风吹干了她的头发,远处传来潮起潮落的声音。肖石望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姐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良久,凌月如情绪有所平复。肖石望着面容悲戚,却仍苦涩微笑的姐姐,感到很奇怪,一般人谈到悲怆往事,难免忍不住泪流,凌月如却丝毫没有哭的意思。他轻轻问了一句:“凌姐,你怎么没哭?”

  凌月如微微摇了摇头,望着黑暗中苍远的海面,似很感慨,也很无奈。“我从小就很少哭,记事后,妈死了我哭一回,被人扒裤子哭了一回,他死的时候,我很想哭,却没哭出来。其实哭不出来也挺难受的,自己的滋味不说了,别人还要说三道四。”

  凌月如暗叹一声,转头望着他,笑笑道:“弟弟,你要是死了,我想我能哭,希望你别给姐姐这个机会。”肖石双眼含笑,伸手拢了拢她的鬓边的乱发。“我还是给你吧,一个女人连哭的权力都丧失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凌月如怔怔望着面前的弟弟,头一低,抵在他的肩头,闭眼静默。

  肖石没动,在她肩头轻拍了两下。凌月如摔开他的手,似嗔似怒,没好气道:“讨厌!你要是想看我哭,我现在就可以哭给你看!”

  两人微笑对视,离得很近,夜色下,凌月如的美靥带着酒后的红晕。椰树婆娑,海浪,卷起,又落下。

  肖石伸手帮她抬了一下眼镜,平静地道:“凌姐,不管你比我大还是小,你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让人呵护的时候,哭不哭无所谓,看你自己想不想。”

  凌月如深望着这个弟弟,心里真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她没有,只是别过头浅浅一笑。“其实吧,男人女人不重要,哭不哭也不重要,只要往事能带着当时的感觉,一直记着、不褪色,能想就想,想说就说,未必一定要眼泪配合,你说是不?”

  肖石把杯中酒喝下,平视着远方,海天的相接处,黑黑的一片,极不分明。他凝神想了一下,回道:“可能是吧。”他想到自己也曾偶尔想哭,但却不会流泪。

  凌月如抱过他的手臂,贴过身体,眼光柔柔。“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有时候也挺想人呵护的,你以后多呵护呵护姐姐吧。”

  肖石没动,瞥了她一眼,问道:“你很爱他?”凌月如苦笑了一下,盯着他问:“你妹妹爱你吗?”

  肖石愣了一下,没说话。凌月如叹了一口气,又道:“坦白说吧,他不爱我,就当我是个妹妹,虽然定亲时也没说什么,但我看出他不愿意了。不过女孩子不同,象我对他就是崇拜和依赖,谈不上爱不爱,但如果真能跟他过一辈子,我会很乐意很乐意,我想你妹妹对你也是这样。”

  肖石微笑摇摇头,忽然又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干嘛把我留住?”

  “不知道。”凌月如望着他,很干脆地回答。

  肖石无语。

  凌月如拍着他的脸颊,轻叹了一声:“可能是怀念,也可能是重新找到了过去不想放手,又或者是我太想当年那份感觉了。”

  肖石不知说什么好,

  凌月如忽然“噗哧”一笑,仰头看着他道:“其实我还真想再有个哥,不过你比我还小两岁,我挺失望的,没想到你主动叫我姐。我一想,罢了,没哥有个弟弟也不错。”言罢背过身,靠在肖石肩头,还翘着二郎脚,晃起了小脚丫,那绸质小睡衣倏地滑到腰际,露出了雪白浑圆的大腿和蓝色的小内裤。

  肖石忙转过头,顺口问了一句:“后来呢?”

  “他都死了,还什么后来?”

  肖石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没结婚。”

  “哦,你说这个。”凌月如端起酒杯,捏在手里转动。“也不是不结,他死后,有个大学同学跑来追我,我一想自己也到年龄了,嫁就嫁了吧,就答应了,还让他在公司当了主管。他家在外地,我提早买了房子,让他先住着。半年后,他介绍来一个跟我们同校的小学妹,我也没说什么。再后来我们准备结婚,马上就要结婚了,我闲着没事就去了趟新房,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凌月如转头看着他。

  肖石暗暗叹息,苦笑道:“不用猜了,你接着说吧。”

  凌月如呼地坐起身,不平地道:“可不是!他居然和那个小学妹搞到一起去了。我当时气坏了,他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对他那么信任,他居然背叛我!我都想拿菜刀劈了这对狗男女,不过就想想吧,我把他们撵跑了。两个人回到他家乡结婚了,听说过得还不错,都有儿子了。”

  肖石转身对着她,笑笑道:“我估计你根本就不爱他,从心眼里就没在乎过,要不有你这样的大美女,还没结婚,谁能上外边瞎扯去。”

  “那倒也是,要不我那么生气,也不会轻易原谅他了。”凌月如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又抱住他的手臂,“好啦,姐姐的故事都讲完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跟人说呢。现在该你了,说说你那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吧!”

  肖石微笑挣脱,站起身道:“除了肖凌,我那故事也没跟人说过,不过今天太晚了,先睡觉吧,改天跟你说。”言罢转身向房内走去。

  凌月如愣了一下,坐起身大喊道:“喂,大热天放着美女姐姐不陪,睡觉你急什么?”

  “我定力不够,陪不起了!”肖石回头一笑,“咣”地一声关上了阳台的门。

  “你……嗯——!”凌月如又气又恼,风撩动着她的头发,还有睡裙。昏暗中,她的大腿白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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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不速之客

  静谧的空气流淌在小小的门厅里,像潺潺的溪水。杨洛吃着饭,对着面前的空碗,身后是窗外的万家灯火。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象生命已经脱离了躯壳。终于明白,他这一走,什么风景、心情,都被带走了。

  肖石走了一整天了,她还是习惯在心上人的位置摆一只碗。看着这只碗,她多少可以感受一点儿他的存在。他在不在就是不一样,可以不看见,可以不说话,但她知道他在。原来家里有个男人,真的可以让人安心。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杨洛奇怪地走到门边,小心地问了一句:“谁?”

  “你好,请问这里是肖石先生家吗?”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杨洛愣了一下,警惕地问道:“是。可他不在家,出门到外地了。”

  “哦,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门外人又问。

  “很难说,可能要好几天。请问你是谁?”

  门外人迟疑了一下,不答反问道:“请问……肖凌在家吗?”杨洛微皱了一下眉,又回道:“也不在家。请问你是谁?”

  “哦。”门外人这次迟疑了较长时间,谨慎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是他邻居。你到底是谁?找他们什么事儿?”杨洛不客气了。

  “我可以进去说话吗?”门外人大胆问。

  “不可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能让你进来。”杨洛断然拒绝,又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请报出你的身份,等他们回来,我可以帮你转告,让他们跟你联系。”

  门外传来很小的说话声,好象男子在跟谁商量着什么。说话声停止,门外人又道:“谢谢,我改天再来。”接着,门外传来了下楼的声音。

  杨洛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直到脚步声走远听不见。

  奇怪!来找人,却不肯报出身份?杨洛凝神想了一会儿,走到窗边向下望去。暮色中,一个中年男子挽搀着一个老年妇女向小区外走去,直觉告诉她,应该就是他们。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找肖石兄妹呢?难道是……

  ……

  海岛清晨很美,当第一缕朝霞尚未射进屋内的时候,肖石就起床了,他想去看日出,看海上日出与都市的不同。肖石兴冲冲地跑到海边,却失望了,海在南面,看不到日出,他忘了方向。一个人换了环境,总会忘了方向。

  快乐总有不同的方式,肖石决定练拳,在海边的椰树下练。身旁潮声隆隆,卷起千堆雪;海面波涛汹涌,浮动万道光。别样的风景,别样的心情,肖石精神抖擞,打得虎虎生风。

  回到海天屋的时候,凌月如已经起床,正焦急地等待着他。

  “大清早的,你干嘛去了?”见他回来,凌月如不无责怪。

  “出去活动活动,怎么了?”

  “没事儿,怕你走丢。”凌月如随便回了一句,眼睛盯上了他沁着汗水的坚实肌肉,还伸出纤手,轻轻地抚了上去。

  这个姐姐,怎么老是跟花痴似的,真让人受不了!肖石哭笑不得,一把拍开她的手,闪身进了房门,身后是凌月如吃吃的笑声。

  二人吃过早饭,凌月如去开会,临行前还特别叮嘱他买游戏,她还真当回事儿了。姐姐走后,肖石在酒店附近逛了逛,就跑到市区了。

  三亚市区很小,还不如S市一个区大,只有两条主要的街道,解放路和红旗街,前者是交通要道;后者是购物市场。三亚街上流动着各色人群,很多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三亚的交通很方便,公交车招手就停,还有很多出租车、摩托车和人力车,不过依市区大小来看,肖石觉得凭走就可以。

  肖石在市内逛了小半天,起初的新鲜感很快麻木了,他不否认三亚是个休闲而美丽的城市,但城市毕竟是城市,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心中难得的轻灵感迅速模糊了。

  他买了一些小对象,准备回去送给肖凌常妹等人,还在时装街买了一件热带沙滩衬衫,还不贵,三十五元,颇有电影里的岛国风情。在文化宫附近的一家音像品商店,他不负姐姐所托,买到了《仙剑》千禧版,特惠六十四元,这可是正版啊!

  时近中午,他在一家小站吃了一碗海鲜米线,他没吃过,想尝个鲜。

  “又甜又粘,哪有海鲜味,什么玩意!”肖石吃得很不爽,咒骂着出了小店的门。他一向不喜甜食。

  回酒店的路上,肖石买了五个椰子,还买了一堆没见过的水果,什么皇帝蕉、芒果、红毛丹、山竹等等。除了椰子一元钱一个,其它的都不便宜,不过他都没吃过,还想尝个鲜。

  三亚的下午很热,潮湿的海风更是让人难受,肖石回到海天屋,立刻关了窗子,打开了空调,换上大裤衩。凌月如还没回来,肖石拿起一只椰子,摸了摸,感觉很硬。他举起右手食指,想学电影里的样子,用手指捅去个窟窿,但略一迟疑,又放下了。

  这个主意怕是太蠢了!肖石掏出用钥匙,吃力地将外面的硬壳弄破,又用牙刷把通透,这才喝到平生第一口纯椰汁。他暗自庆幸,幸好没用手指,就这硬度,估计手指骨折了也捅不透,现在的电影,真是害死人。(当地人是用刀砍,几刀下去,不大不小,就一个能插吸管的小口,服!)

  椰汁不是很甜,还微微有点儿涩,肖石觉得不错,至少比饮料便宜。

  横竖无事,肖石打开了凌月如的戴尔笔记本,将刚买到了游戏装了进去。一切就绪,肖石起动了游戏,心内又莫名地跳荡起来,十一年前小网吧里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安装期间,肖石翻了翻游戏手册,操作上可以用鼠标了,但键盘操作基本一样,不过多了几个快捷键。

  肖石习惯性地选择了键盘操作,打过一小段梦境情节后,华丽的画面,动听的音乐,熟悉的情节,事隔十一年后,再度让他沉醉了,不仅仅是沉醉于游戏,更是沉醉于当年那段让他痛心彻骨的岁月。

  事隔多年,肖石仍然清晰地记得游戏里的情节,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就象记得玲儿一样。

  肖石轻车熟路,一路打到苏州城,比武招亲之后。在林府,肖石玩不下去了,不想再玩了,甚至没有进后花园去看看久违的林月如,那个难得穿一次紫色长裙的“月如妹子”。“就这样子而已吗?人家可是难得穿一次呢!”他清楚地记得林月如这句台词。

  他更忘不了另一句台词:“逍遥哥哥,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去南疆找妈妈。”当林天南欲强留李逍遥和林月如成亲的时候,赵灵儿如是说。

  这句曾让他心痛得滴血的台词,又一次让他黯然。他受不了这种感情上的委屈和退让,如果说这是一种宽容、无私、永恒的爱,那么他不会理解,永远不会。

  空调的温度让肖石觉得有点冷,他无法忘记和玲儿在一起的日子,那段如歌如梦的少年时代,那个飘着微雪的早晨,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现在仍然是。他甚至不愿去想,他太珍惜了,所以他怕,怕想多一次就会少一次。

  人生若只初相见,原来有些东西,无论多久,只要想起,就会让人很清晰的疼痛。

  凌月如回来的时候,见弟弟正无力地躺在床上,刚想打个招呼,就看到了笔记本上停留的游戏画面。“哇!你都玩上啦!”

  “凌姐,你回来了。”肖石爬起身。

  “唉,和几个建筑界的老总吃了顿饭,要不早回来了。”凌月如随便答了一句,便凑到电脑前去看。酒后的凌月如显得很妖娆,微红的脸上铺着一层细细的汗珠,两只美目放射着诱人的光彩。看得出,她对游戏的画面很感兴趣。

  “不错!我去冲个凉,然后你教我怎么玩!”凌月如抓了件内衣向卫生间走去,刚进客厅又转回道:“弟弟,把空调关了,窗子打开。”

  “大热的天干嘛要关空调?”

  “空调那味儿我恶心!”

  唉,好不容易享受一把空调的清凉,还碰上一个娇情的富姐!肖石摇了摇头,无奈关了空调,打开窗子迎接扑面而来的热浪。

  工夫不大,凌月如出来了,象昨晚一样,湿湿的秀发高高挽起,还是那件小小的绸质睡衣,里面,应该也一样。肖石咽了咽口水,坐直了身体,一股凉爽的气息向他扑来,估计凌月如是冲了个凉水澡。

  两人身体挨着身体,周围是没有空调的闷热空气,游戏教学在暧昧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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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一夜同眠

  游戏重新开始,画面一阵抖动,肖石手把手地对姐姐进行游戏教学。

  凌月如很虚心,也很聪明,加之游戏本身又容易上手,她很快就学会了基本操作。听着耳边动听的音乐,看着画面上小人走来走去,跟人聊天、谈情说爱,还能翻东西,凌大小姐立刻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几次要抢过来自己玩。

  肖石理解她的心情,但凌月如毕竟是个菜鸟,为了避免她走弯路,同时也为了避免她遇到问题再缠着他,还是耐着性子一直演示到与苗人头领大战之后。

  “好了,给我吧,我要重新开始!”凌月如兴奋已极,象个得了一件新玩具的孩子。

  “嗯,自己玩吧,记住了,HP降到一半以下一定要补血;刀剑、匕首是可以投掷的;开始的时候多用几次天罡战气;最后千万要千万要记住,一定随时存盘。”肖石站起身。

  “行了行了,说一百遍了,婆婆妈妈的!”凌月如迫不及待地接过。

  肖石笑了笑,道:“那好,你慢慢玩,我回去了。”凌月如一把拉住他,急道:“别走别走,你看着我玩,我有问题还得问你呢!”

  “这……都说这么清楚了,还能有什么问题!”肖石大悔,早知如此,不如不讲解这么详细了。“再说你这屋不开空调,我实在是……”肖石一脸为难,他已经满脑瓜子汗了。

  “哎呀,让你坐下就坐下吧。”凌月如一把将他拉站在身旁。

  肖石无奈叹了一口气,苦着脸坐在一旁。

  凌月如玩得很兴奋,也很认真,更加投入。象许多菜鸟级玩家一样,开始总是热衷于翻箱倒柜,找到啥破玩意都一惊一炸。“哇!茶鸡蛋!……耶!绣花针啊!……太棒了!发现十五文钱!……靠!这家穷鬼,就一块熏肉……”

  凌月如玩上了瘾,屁股都没动,连晚餐都是打电话让客房服务送来的。晚上九点半多,小船悠悠,情节进入苏州城,凌月如终于见了期待已久的林月如,隔着一道电脑屏幕,月如姐姐和月如妹子象两朵竞艳的花。

  “哇!真的有点象我耶!”月如姐姐看着月如妹子,既兴奋,又意外。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肖石笑着凑过头,他也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不过她是大脸蛋,我是小脸蛋,她明显没我漂亮!”凌月如转头看着他,一脸慎重。

  “嗯,那倒是。”肖石再蠢也知道这时候得给个肯定的回答。

  “咦!她怎么这么凶!怎么可以随便打那两个人呢!”凌月如转头看着他,不满地道,“你不会认为她连这个也象我吧?”

  “那你还以为你是好人哪!”肖石心中暗笑,没好气地道:“你忘了我刚见你那天,你把那俩下属损得跟孙子似的!”

  “呵呵,还挺会记事儿呢!”凌月如望了他一眼,转过身似笑非笑道:“那你跟我说说,你第一次见我什么印象?”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嗯——!”肖石沉吟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睛道,“我觉得你很粗暴,但也挺漂亮,就是有点儿……有点儿邋遢,不过我们接触以后,我觉得你这人挺好,至少我感觉很有亲和力。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凌月如深望着他,抿了下嘴,不答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后来还邋遢吗?”

  “后来不了,挺明丽的。”

  “现在呢?”

  “现在当然没说的了,简直……简直都人间少见了。”肖石这话没夸张,是心里话。凌月如很开心,得意一笑,又盯着他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肖石随口道。

  凌月如把脸凑到他面前,轻轻道:“因为女为悦己者容。”

  肖石看着姐姐美丽的脸,一时无语。凌月如歪着头,两眼挑逗似的看着他。

  燥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转,凌月如的呼吸很热地吹着他的脸,毛茸茸地。肖石头顶不停地流淌着大颗汗珠。

  凌月如“噗”一笑,用光光的小脚丫在他脚趾上狠狠踩了一下。

  肖石一疼,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腿,擦了一把汗道:“凌姐,其实我对你还有一个印象,不过刚刚没说,现在补一下行不?”

  “好,你说。”凌月如一怔。

  肖石笑道:“就是……我觉得你这人挺随便的,还老爱搞暧昧,就象刚才。”

  “你……去你的!”饶是凌月如一贯脸大,也有些不自然了。她怔了一下,两眼一瞪,狠狠在弟弟腿上捶了一拳。肖石任她打中,嘿嘿一笑道:“嗯,凌姐,你别在意,说归说,其实我对你的人品没有任何怀疑。”

  “好心没好报,姐姐那是跟你亲,这都不懂!”凌月如白了他一眼,又转回身玩游戏。

  肖石坐在一旁,看着姐姐美丽的侧面,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女性震撼力。气温太高,肖石咽了咽口水,忽然问道:“凌姐,说起来你那第二个男朋友也是快三年的事儿,这三年你咋没再找呢?”

  凌月如玩的劲劲地,听了他的话,不禁轻叹了一声。转过头,凌月如望着他道:“原因有两个,一是害怕;二是高处不胜寒。你懂不懂?”

  肖石笑笑道:“害怕不是很懂;高处不胜寒,我觉得这话用你身上多少有点儿过。”

  凌月如转身盯着他,不耐烦地道:“我找过两个男朋友,一个死了;一个跑了,你说我会不会害怕?我大小是个公司老总,下属一般不会追我,偶尔有胆大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商场尔虞我诈,商界上的人,无论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脸上都赤裸裸地写着利益两个字,你说我怎么去信任?这算不算高处不胜寒?”

  肖石默然点头,凌月如白了他一眼,转身继续游戏。

  肖石无言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泛起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对生活一向要求不高,为了基本生存环境,他一直骄傲地奋斗着,也挣扎着,但归根到底,仍是一种随波逐流,所不同的是他泛起了几朵小浪花。可眼前这个貌似强大的姐姐,这个身家千万的女人,仿佛连一朵小浪花都不曾泛起过。

  她的生命里没有想象中丰盛的色彩,却充满了无奈,一个古老的、简单的游戏都能让她乐此不疲。如果说肖石是在随波逐中挣扎,那么凌月如就是在随遇而安中守望,原来辉煌背后一样有荒芜。

  如此精彩的女人,却不能拥有精彩的生活,肖石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干嘛叹气?”凌月如转头打量着他。

  “哦,没什么。”肖石收拢心神,随口道,“我在想,你这么出众,你那个男朋友,怎么会背叛你呢?真不象话!”

  “这个问题,你就别瞎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凌月如转回头,一张俏脸无风亦无浪。“总之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肖石苦笑一下,没再说话,这关我什么事儿。

  凌月如玩得孜孜不倦,艰难地打败了蛇妖,作为一个初级玩家,她已经相当出众了,至少一次没死过。肖石这一看又是两个多钟头,他有些挺不住了,咳了一声道:“凌姐,我看你玩得挺老练了,你自己玩得了,我困了,回去睡觉了。”言罢打了一个大哈欠。

  “不行!”凌月如看都没看他就拒绝了。

  肖石哭丧着脸道:“凌姐,我在这老半天了,你也没问几个问题,再说今天我在街上瞎逛了大半天,实在是有点儿累了。”

  凌月如看了看他,勉强道:“那好吧,你先睡在这张床上,我遇到问题再叫你。”

  “什么?!有没有搞错,你让我跟你睡一个屋?”

  “一个屋又不是一张床,你怕什么!”凌月如满不在乎。

  “这……唉。”肖石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好吧,你有事儿叫我,没事儿的话,你睡觉前叫醒我,到时候我再回去。”

  凌月如没说话,继续玩着,肖石在靠窗的床上躺下了。

  时间不大,肖石睡着了,还打起了鼾。凌月如瞥了他一眼,偷偷一笑,把笔记本搬到床上,俯卧在肖石身边玩了起来。

  看着身边可爱的弟弟,玩着好玩的月如妹子,月如姐姐乐在其中。

  次日一早,阳光射进窗内,肖石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一股醉人的幽香,他心中一凛,忙睁开眼。凌月如满头的秀发,光滑妩媚的香肩,就在他眼前近在咫尺。

  凌月如半俯着身,偎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呢!

  肖石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景况,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个场面太混乱了,凌月如一条雪白的大腿斜横在他身上,膝头正顶着他的关键部位,那件小睡衣被掀在腰际,蓝色的小内裤歪歪扭扭,内裤边沿已经勒进屁股沟里了,半片光滑丰腴的屁股蛋子呈现闪着诱人的光芒,晃得他直晕。更要命的是,他的右手正搂着女人,正抚着她一只乳房,食指和中指还夹着她嫩红小巧的乳头。

  汗!怎么会这样,两人居然同眠了一宿!

  肖石左右看了一下,见笔记本放在床头还没关,上面有两行字:胜败乃兵家长事,大侠请重新来过。他明白了,原来凌月如不仅没叫他,还跑到床上玩游戏了!

  肖石苦笑着摇摇头,小心翼翼将食中两指岔开,慢慢地把右手收回。还好,没把人弄醒,否则难免尴尬。肖石收回右手,下意识地向凌月如的酥胸望了一眼,手感相当不错!

  他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凌月如怎么办呢!他本来就胀得难受,还被一条女人腿死死顶着。直接挪走实在是不太好,考虑了一下,肖石觉得两人心里没鬼,这也没什么,就决定把她叫醒,于是在她肩头拍了拍。

  凌月如睡得很死,半天才费力地睁开双眼,望着他道:“你醒了?”

  肖石低头呶了呶嘴,向她的大腿指了指。凌月如看了一眼,很难得地红了一回脸,又“噗哧”笑了。肖石面上有点发热,他知道她为啥发笑。那里,裤裆被顶得老高。

  凌月如把腿收回,扯了扯短裤,起身微笑望着他。

  肖石也坐起身,没好气地问道:“你昨晚怎么没叫我?”

  “看你……睡得挺香的,没舍得……叫。”凌月如抻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肖石暗叹一声,随便问了一句:“玩到哪了?”

  凌月如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墓。不过被那个死鬼打死了。”

  “哦,玩得相当不错,才死一次。”肖石准备下床。

  “喂!”凌月如一把拉住他,笑问道,“我问你,赵灵儿和林月如,你喜欢哪一个?”

  “林月如。”肖石回头望着她。凌月如跪坐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气,微笑着摇摇头,似颇有感触。“我喜欢赵灵儿。”凌月如平静地望着他。

  肖石一愣。月如姐姐不喜欢和她蛮像的月如妹子,他觉得有些奇怪。

  “不用奇怪。”凌月如凑过来搭上他肩膀,深深地望着他,“比武招亲之后,林老爹逼李逍遥和林月如成亲,那时候灵儿已经怀孕,李逍遥却失忆了,但她毫不犹豫地表示要一个人去找妈妈。那一刻,我真的被感动了,所以我喜欢她。”

  肖石心里一沉,禁不住眉头大皱,同样的情节,他和这个姐姐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这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李逍遥已经爱上的林月如,不爱她了,还可以理解,可当时李逍遥并没有爱上林月如,赵灵儿把自己的男人象个物品似的推出去,她考虑过李逍遥的感受吗?我认为这是不负责任,不是伟大。”

  凌月如望着激动的弟弟,温柔道:“肖石,情节并不重要,关键是感受那种真正的爱。”

  “哪种真正的爱?”肖石不忿地问。

  凌月如望着他的眼睛,轻轻道:“爱一个人,就不会让他为难。”

  肖石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也许吧。”言罢起身下了床。他想到了他和常妹目前的状况,两人都无法理解对方更多,虽然都做出了妥协,但换一个角度说,也是在让彼此为难着。

  “你干嘛去?”凌月如问。

  “洗漱。”

  “哦。”凌月如望了他一眼,忽然手一指,吃笑道:“你可真行,谈论这么深刻的问题都不能让你消火。”

  肖石低头看了一眼,裤裆仍老高。他老脸一红,没好气道:“你懂什么,这是尿憋的!”言罢瞪了一眼,掉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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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剃须刀

  “爱一个人,就不会让他为难。”共眠一宿后,肖石带着月如姐姐玩游戏所获的爱情心得回了房,心内仍默默地念叨着这句话。

  他不是很懂这句话,但已经有所觉悟。正所谓知易行难,想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不是不想做,而是根本做不到。现实不比理想,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存在的差异太多了,影响的因素也太多了,性格、认知、环境、责任,都不允许人们放手去生活,放手去爱。

  “这是态度,不是具体做法。”肖石得出了结论。

  时间稍晚了点儿,肖石没有照例外出晨运,只是到阳台压腿了压腿。听着从椰树间刮过的风声和远处传来潮汐声,肖石不自觉地把眼光望向隔壁,

  二十几年的人生,肖石领悟了很多东西,但多半是学到,即使是方思诚和萧远山这等亦父亦师的长辈,也极少教会他什么,很多时候,他都是自己在学。

  认识凌月如的时间很短,但从第一面见面至今,这个新识不久的姐姐已经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或许年长两岁算不了什么,但凌月如的出身、经历、见识,却刚好弥补了他所欠缺的部分。对月如姐姐,肖石充满了心悦诚服的感激。

  发完了感慨,肖石进入卫生间,几下把自己脱光,打开了莲蓬。凉水从头顶激淋而下,肖石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原来在海南,凉水澡竟是如此无上的享受。

  “笃笃笃!”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传来凌月如的声音。“弟弟,有剃须刀吗?借我用一下。”

  “等一下。”肖石把淋浴关了,拿出剃须刀,嗯,就是最普通的犀牛。他特意换了一只新刀片,将卫生间打了一道门缝递了出去。“你用剃须刀干嘛?”

  “不告诉你!”凌月如接过走了。

  肖石心中暗笑,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刮腋毛。莲蓬的水再度洒下,他哼着歌洗了起来。

  凌月如回到自己房间,立刻进了卫生间,将小睡衣和内裤脱掉。她拿着剃须刀,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下体的毛毛,心里有些不忍。

  上个月凌月如陪外地客户逛了一趟风景区,中间游了一回泳,她发现自己的毛毛居然从泳裤两侧微有露出,尴尬得差点儿没泡在水里不敢上来。一会儿要带肖石到小东海,肯定还会出这种状况,因此,她决定把体毛刮去。

  好不容易长了这么多年,一下子都刮掉,是不是太可惜了!都刮掉了也会很难看吧?凌月如看着自己浓密的三角区,有点儿下不去手。皱眉想了一会儿,她决定把两侧刮掉一些,只要保证不露出来就行了。

  凌月如抹了一些淋浴液,看着可爱的毛毛在泡沫里打着卷,她小心翼翼地下手了。刀片很快,刷刷几下,左右边沿各被她刮掉一厘米宽。随后,她照了照镜子,又略做修饰,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将刀架和身体冲洗一番。

  洗漱已毕,肖石给常妹打了个电话,接受了小女人N多警告。刚挂机,凌月如走进,取笑道:“怎么,跟女朋友做汇报呢?”

  肖石笑笑没说话。凌月如没继续问,把剃须刀递给他道:“谢谢!”

  “不客气。”肖石接过。

  “赶紧准备准备吧,吃完饭姐姐正式带你游海南,先去小东海。”凌月如嘱咐了一句,向门外走去。刚两步,她意识到一丝不妥,又回头道:“弟弟,那个剃须刀……你要想刮你嘴上的东西,记得换个刀片。”

  肖石笑道:“我又不傻,这还用你提醒。”他不以为然。

  凌月如睁大眼睛,咽了口吐沫,道:“你知道我用它干嘛了?”肖石嘿嘿一笑,将刀架凑到嘴边闻了闻,取笑道:“果然一股狐臭的味道。”

  凌月如一愣,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笑翻了。

  ……

  XX中学门前,一辆出租车停下,一衣着光鲜、尊崇的中年男子将一位老年妇女扶下。

  “小平,是这儿吗?”老太太扶着儿子的手,张眼望着校牌。

  “没错,妈,就是这儿,我已经问清楚了。”

  学校大门关着,只有靠近收发室的一个小门开着。男子扶着母亲走近,收发室开了一个小窗,门卫探头道:“对不起,你们找谁?”

  老太太望了望儿子,男子答道:“我们找二年三班的肖凌。”

  “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她家里的长辈。”

  “等一下。”门卫打量了二人一番,抓起了电话:“李老师吗,你班有叫肖凌的吗?……哦,门口有两个人,自称是他的长辈,要找她。……好,你等一下。”门卫捂住电话,问二人道:“请问你们是她什么长辈。”

  母子二人对望一眼,老太太似有些忧虑,又有些愧疚。儿子用眼光安慰了一下母亲,回头答道:“我是她叔叔,叫肖海平;这是她奶奶,亲奶奶。”肖海平强调了一下。

  门卫又回到电话说了几句,放下道:“你们可以进去了,前面的大楼二楼右转。”

  “谢谢。”肖海平答了一句,扶着母亲进去了。

  “小平,你说孩子会跟咱回去吗?”老太太担心地问。

  “会的,她是咱肖家人,凭啥不跟咱回去。”

  “可是这么多年……”老太太望着儿子。

  “妈,你就不用担心了,她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肖海平略有些不耐烦,耐着性子安慰道:“那个人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咱多给他点儿钱,没理由他不把孩子还我们。”

  “可是人家养了这么多年,能舍得吗?”

  肖海平叹了一口气,道:“妈,你就放心吧,夏夏属于非法领养,他要是不还咱孩子,我就去告他,打官司把孩子要回来,到时候他得的钱更少。”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面现悲伤。“小平啊,可妈还是觉得挺对不起这孩子的,要不是小风走了,妈都快忘了你哥还有这孩子。”说着话,老太太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总之我肯定会把孩子给你要回来的。”

  老太太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只是不停哀叹。或许,她经历了太多悲伤。

  此二人正是肖凌的叔叔和祖母。肖海齐死后,他们拒绝了对肖凌的抚养,因为当时不是很宽裕,肖海齐在老家还有一个儿子。不久前,肖海齐的儿子车祸意外夭亡。老太太多年来对长子的死一直无法释怀,全靠这个孙子撑着,现在孙子去了,她撑不住了。

  肖海平想起了兄长当年的女儿,和全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女孩子找回来,无论如何给兄长留个后。今时不同往日,肖海齐死后,留下了一笔不小的款项,肖海平利用这笔资金,开了一家服装公司,现已颇具规模。

  这样,在肖海平的提议下,老太太恢复了精神头,母子二人飞到S市寻亲。

  教学大楼就在前面不远处,现在正是上课时间,除了上体育课的班级在做集体操,整个操场上很寂静,肖氏母子穿过操场,风吹着老太太花白的头发。

  肖氏母子上了二楼,肖凌的班主任李老师正在等着他们。肖凌是她的学生,她很清楚她的背景,现在突然冒出两个“亲戚”,出于对自己学生的责任和关心,她不能不慎重。

  “你们好,请问是你们找肖凌吗?”李老师谨慎地问。肖海平望着面前的中年妇女,上前道:“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班主任老师,姓李。”李老师打量着二人,平静地道,“据我所知,肖凌同学是个孤儿,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叔叔和祖母,你们能不能证明你们的身份?”

  老太太望了儿子一眼,似有些苦涩和无奈。肖海平皱了皱眉,回道:“这位老师,肖凌的确是孤儿,但不等于没有其它亲人,我们真的是她的亲戚。”

  “是啊,老师,那孩子真的是我孙女。”老太太见孙女心切,也说话了。肖海平又道:“您要是不相信,把她叫出来就知道了,那孩子见过我,应该有印象。”

  李老师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请跟我来。”

  班级里正在上英语课,李老师将母子二人安排到办公室,又到教室去叫肖凌。

  肖凌放下书本出来,奇道:“李老师,您找我?”李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关心地道:“肖凌,有两个人找你,说是你的叔叔和奶奶,在我办公室呢。”

  “叔叔和奶奶?!”肖凌望着自己的老师,心里不觉一沉,当即回道,“李老师,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其它亲人,你让他们走吧,我不见他们了。”

  李老师望着面前的女孩儿,感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耐心劝道:“肖凌,你有一个哥,这老师知道,但他们很坚决,不见到你恐怕不会走,你还是去一趟,跟他们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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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乌鸦嘴

  肖凌和哥哥相依为命多年,一个家,两个人,或许将还来还会有一个嫂子,她早把自已同过去割裂了,现在叔叔和奶奶突然来寻她,她觉得很奇怪。

  “那好吧,我去一趟。”尽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肖凌还是答应了。

  进了办公室,肖氏母子立刻站起身,激动不已地打量着她,肖凌向两人扫了一眼,心中也是一凛,她小时候见过肖海平,多少还有些印象。

  肖海平望着侄女,强笑道:“夏夏,还认识叔叔吗?你小时候叔叔还抱过你呢!”老太太更夸张,叫了一声“孙女”就哭着往前扑,孙女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还这么漂亮,老太太像打翻了五味瓶,心里的滋味,简直没法形容。

  肖凌忙往后一闪,李老师抢了一步把学生拉到自己身边。肖氏母子一愣,肖凌恢复了情绪,平静地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其它亲人。”

  肖海平叹了一口气,上前道:“夏夏,叔叔知道你心里肯定恨我们,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爸爸和我是亲兄弟,他、我、还有你,我们都流着肖家的血,这次,奶奶是亲自接你的,你可以回家了,以后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是啊,夏夏,奶奶对不起你,奶奶以后会宠你的,让奶奶好好看看你。”老太太泪流满面,伸着双臂向孙女走去。

  李老师没动,她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原由,但眼前的场面,她已确信两人的身份不假。

  肖凌躲了一步,瞥了二人一眼,道:“对不起,我没有恨你们。我现在生活很好,不想改变什么,你们说的那个夏夏,八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叫肖凌,跟你们没关系。”

  肖氏母子再度愣住,老太太悲呼一声:“孩子!”做势就要晕倒。

  肖海平忙把母亲扶住,无奈道:“夏夏,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哥已经死了,你奶奶这次亲自来找你,一方面是想向你赎罪;另一方面,也是想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只有一个哥,他活得好好的。”肖凌平静地望着两人。

  “夏夏。你回家就行,别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肖海平缓了缓语气,又道:“你那个哥哥,我们知道他这些年不容易,一定会多给他点儿钱,不会亏了他,你放心吧。”

  “是啊,夏夏,我们会好好感谢他的。你回家吧,回到奶奶身边。”老太太抹着眼泪,哭泣不已。

  肖凌轻蔑地瞥了两人一眼,转头道:“李老师,我回去了,我只有一个哥,没有其它亲人,以后再有亲戚找我,您不必叫我了,直接让他们走就是了。”言罢转身。

  “孙女!”老太太惨叫一声,就要向前扑。

  肖海平忙将母亲扶住,激动地道:“夏夏,这是你亲奶奶啊!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你身体里都流着她的血,你这个态度,会把她逼死的!”

  老太太放声哭叫,李老师愣在了一旁,办公室里的其它老师望着这一场面,都象静止了。只有墙上石英钟的嘀嘀嗒嗒地在室内回荡。

  肖凌手扶着门把手,回头向老太太望了一眼,淡淡道:“对不起,对我来说,她只是个陌生人,我很同情她,但帮不上她,祝她身体好,多福多寿吧。”说守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夏夏!”肖海平震怒了,他不否认当年对这个孩子的刻薄和无情,但不能容忍一个晚辈对祖母的无礼。他大喝一声,严厉地道:“我告诉你,你那个哥哥根本就是非法收养,如果你不肯回去,我就到法院去告他,到时候不仅你要回去,他也会负法律责任的。”

  “你愿意告就告!”肖凌霍地转过身,冷冷道:“我是不会离开我哥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抬回去!”

  “孙女!”老太太八年前失去长子,新近失去长孙,现在又听到初见的孙女提到死字,不禁悲从中来,再也支持不住了。

  老太太哭倒在地,肖凌飘然而去。

  ……

  吃过早餐,肖石穿着大裤衩,套着昨日刚买的热带沙滩衬衫,二人打了一辆出租车,迎风出发了。小车在滨海的道路上飞驰,海风习习,凌月如的长发在车厢里随风飘逸。肖石看着身边的姐姐,那凝脂般的面靥,腮边仍透着的一抹羞赧的嫣红,他惬意已极,也亲切已极,甚至觉得人生从来没象这一刻这么美好。

  从玲儿到肖凌,他不乏这种亲切,但能让他如此敞开怀抱地去感受生命,就只有身边这个姐姐。生活很累,但和姐姐在一起,似乎任何烦恼都可以春风化雨,那种滋润心头的感觉,让肖石明白,活着,其实很值。

  相对于大东海的喧闹,嘈杂以及近年来生态和环境的破坏,小东海无论是自然还是人文,都保护得相当不错,同是蔚蓝的海水,这里有一种透到心底的纯净,景色比其它地方更高更远更透明。

  海滩上椰树林立,树下有很多木制躺椅,但人们似乎更愿意躺在沙滩上享受太阳。小东海游人不是很多,老外占了一小半,听旁人闲聊,才知道今天来了个明斯克的大旅游团,白俄美女一个个人高马大,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扭来扭去。

  购买泳衣的时候,凌月如选择了一件蓝色的比基尼,放眼整个滩,国内女子穿比基尼的还是少数。肖石瞥了一眼,不是因为比基尼,是因为颜色。从内裤到泳衣,凌月如都选择蓝色,这倒与她大胆、不羁、奔放又宽容的性格很相似。

  此外,凌月如还买了一付潜水镜,说是怕海水的压力把隐形眼镜冲跑。

  二人分别换好,又在海滩上见面。凌月如长发挥洒,戴着潜水镜,一身小巧的蓝比基尼,胯两侧打着漂亮的蝴蝶结,那修长浑圆的大腿、平坦纤细的腰肢、高耸微颤的乳峰,还有身后的蓝天碧海,岸边爬得嗖嗖快地小沙蟹。这付沙滩美女的形象简直让肖石看呆了。

  “傻弟弟,真看傻了?”凌月如扬着脖子,挑战似地望着他。

  “没有,我只是有点为你担心。”肖石咽了咽口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担心?!担心什么?”凌月如下意识地低头向自己看了一眼。

  肖石望着她极小地泳裤和两侧的蝴蝶结,笑笑道:“你不是担心海浪吹跑你的隐形眼镜吗?我倒是有点担心你的游泳裤。”

  “去你的,乌鸦嘴!”凌月如一窘,伸手就给了他一拳。虽然凌月如很大胆,但如果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冲走泳裤,天……可不敢想了!

  “哪里,谁让你身材这么好。”肖石哈哈一笑,不过他倒不是瞎说,是真的有点担心,这种两侧系绳的泳裤虽然漂亮,但安全指数确实不太高。

  凌月如出了气,又贪婪地盯上他的胸肌,赞叹道:“弟弟,你的身材也不错,在男人里面也是极品了。”肖石盯着面前的姐姐,取笑道:“你见过很多男人身材吗?”

  凌月如脸一红,又给他一拳。“当然见过,海滩上不多得是吗!”说完不再理他,向大海方向跑去。肖石笑笑跟上前。

  三亚的海水一点儿不凉,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三亚的海水也很清澈,可以清楚地看到脚下的水底,还有一旁水中的人腿。

  凌月如的惊人美貌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尤其是远道而来的白俄大鼻子们,他们不时凑过来彬彬有礼地搭讪,在他们看来,凌月如神秘的东方美,已经超过了善良的天使。

  两人在近处随意嘻闹了一会儿,凌月如既嫌吵,又讨厌那些色狼鬼佬,便喊道:“弟弟,看你泳技不错,咱们比一比怎么样?”

  “好啊!”肖石豪性大发,一口答应了。

  “那好,这里人太多,施展不开,咱们往远处游。”

  “没问题。”

  “你的自由式快,我先游二十米,你再追。”说着话,凌月如一头扎进水中。

  估计距离差不多了,肖石双手一合,冲了出去,如一条白浪般飞速追出。凌月如边游边回头,一再地加速,两人越游越远,海浪扑打着他们的身躯。蔚蓝和海水中,二人充分体味着大自然的强烈冲击,也放肆地享受着超越性的感官刺激。

  凌月如的泳技相当不错,尽管是蛙式,但肖石还是差不多追了五十米才追到她身后。

  “哇!好厉害,这么快就追上了!”凌月如回头道了一声。

  “那当……咳,咳咳!”肖石“然”字还没说出,突然呛了一口海水,没办法,凌月如游在他身前,雪白的屁股,尽在他眼前起伏;两条大腿大开大阖,两腿之间地隐密处,更是在阳光和海水中时隐时现。他一个走神,能不呛水吗!

  “哈哈哈!呛了吧!”凌月如一阵大笑,又借机游出十余米。

  肖石喘过气,回头向海岸望了一眼,大喊道:“别游了,太远了,该回去了!”

  “怎么,你怕了?”凌月如毫不与日俱增,继续前行。

  肖石无奈,只得快速追出,准备把她劝回,两人一前一后,距离越来越近,离海岸却越来越远,海中波涛翻滚,逐渐汹涌。

  “啊!”忽然,凌月如大叫一声,扑腾两下后,在水中不停转圈,东张西望。

  “怎么了?”肖石忙游到她身边,抹了一把脸。

  凌月如又羞又窘,“咣”地在他肩头捶了一拳,怒道:“都怪你,乌鸦嘴!”

  肖石一愣,脑中一闪,不自觉地低头望去,凌月如两腿正在蹬水,清澈的海水中,他看到女人光光的下体和随水微荡不休的一小丛可爱茸毛……

  晕!凌月如的游泳裤真的被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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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赤裸的浪漫

  海天之间,两人惶惑相对,也赤裸相对,凌月如全身只剩下个胸罩,近乎全裸,或者干脆说比全裸更加诱惑。肖石看到眼里,既尴尬又想笑,但他知道这不是笑的时候,只好苦苦忍住,脸上的表情古怪异常。

  凌月如何等聪明,见了他的表情,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她两眼一瞪,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姐姐出大丑,你还想笑!全都是你的乌鸦嘴,姐姐白对你这么好了!”

  肖石一个不备,被她掐中按进水里,差点儿灌了两口。

  “喂!你疯了!”

  “我不管!都怪你!”

  两个人在水面掐了起来,凌月如不依不饶,明显是想用掩饰眼下的窘态。肖石无奈,奋力挣脱,一头扎进了水下。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一个光屁股的女人打架吧,肖石惹不起,只好躲了。

  凌月如一阵兴奋,憋了一口气,大屁股在海面一翘,也潜了下去。

  肖石溜进水下,刚一回头,见凌月如光着身子居然追下来了。蓝蓝的海水映着她的裸体,她的长发随水飘浮,简直美得醉人。

  凌月如憋着笑,一把掐上他的脖子,肖石童心大起,抓起她的手臂,两人须发皆张,上上下下,不停地在水下揪扯,翻滚,赤条条的。游鱼好奇地从两人身边掠过,海底的白沙也激情扬起。第面之下,也变得不平静了。

  肖石逃得仓促,不及憋气,很快撑不住了,奋力将女人推开,就想冲上海面,凌月如就势抱住他双腿。一把拽下。肖石快受不了啦,指了指自己的肺,又指了指海面。

  凌月如柔柔一笑,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了过去,长发包住了两人的脸,肖石一愣,一股气从女人嘴里吁呈过来,冰凉的海水中,肖石一张脸瞬时胀得通红。

  海水温柔地乌黑着他们,海藻向他们招手,凌月如在弟弟额头轻轻一吻,又向上一指,肖石点了点头,两人相拥着向上冲去。

  阳光高照在海面。海风猎猎激荡,海上波涛汹涌依旧。

  “凌姐,你太能闹了!”肖石大口喘着气,分开她的两臂。凌月如满不在乎的嗔了他一眼,嘴硬道:“什么闹啊!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你说怎么办?”

  肖石又好气,又好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我辛苦一趟,游回去帮你买一件喽!”

  “你游回去,那我怎么办?”凌月如将眼镜推到脑门,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当然是等在这里了。”肖石答道。

  “什么?!我……我一个人等在这里!”凌月如听后一愣,又羞又急,“我这个样子,如果有哪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过来了怎么办?”肖石喘了口气,回头向岸边望了望。道:“不会吧,这里那么远,谁会来呢?”

  “那可说不准!”凌月如盯着他,很严肃地道,“我们能来,别人就有可能来,尤其是那些大鼻子鬼佬,他们最靠不住。如果被他们看到我一个人在这儿,他们很可能就会游过来的!”

  “这……”肖石望着姐姐,为难地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管,我这个样子,全是你的乌鸦嘴造成的,你想办法!”

  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想不到连这么贴心的姐姐也一样。肖石差点儿气翻在水里。

  凌月如直直地盯着他,等他想办法,肖石哭丧着脸,无奈之极。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后面是人头攒动的三亚海滩。在碧海和蓝天之间,他,一个只穿着一条泳裤的男人,和一个只戴一只胸罩的漂亮女人,周围尽是汹涌的波涛。这种情况下,能想出什么办法呢!这不是难为人吗?

  肖石想了半天,无计可施。忽然凌月如眼珠一转,眉开眼笑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肖石大喜。

  “嗯——!办法就是……”凌月如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的望着他,肖石立刻明白了,大叫道:“不行!你没了短裤还只是半裸,我没了短裤……那就是全裸了!”

  “有什么不行的!你回去我回去还不是一样,而且你留在这儿比我留在这儿安全多了!”

  “这……反正不行就是是不行!”

  “我不管,就这么定了!”凌月如两眼如刀,怒叱一声,把眼镜戴上,钻进水里就要去揪亿的短裤。肖石忙躲开,把她从水中拖出。“我的好姐姐,你弟弟我也快奔三十的人了,你就给我留点儿脸吧!”

  这句话倒把凌月如逗乐了,她“噗哧”一笑,没好气道:“你是有脸了,可姐姐我呢,我现在都已经被你看光了,我怎么办?”肖石忍住笑,商量道:“凌姐,要不……我陪你呆到天黑,咱再游回去?”

  “去你的!”凌月如在他肩头捶了一拳,笑笑道,“亏你想得出,在这里泡十几个小时,那不把人都泡完了。”

  肖石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海,对凌月如道:“这样吧,你在这呆着,我到水底瞅瞅,看看能不能找点儿什么东西,帮你遮一遮,你看这样行吗?”他想到了海底那些植物。

  凌月如望着眼前的弟弟,浅浅一笑,道:“那好吧。”

  “那你先等着。”言罢,肖石深吸了一口气就要下水,

  “等等!”

  肖石停住,凌月如靠上前,搂着他的脖子,深望着他轻声道:“抱住我。”

  “什么?!”肖石一愣。

  “抱住我。”凌月如面色平静,语气不容拒绝。

  肖石双腿踢着水,无言地抱向近乎全裸的姐姐。凌月如本来就比他矮,又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大幅度上派出,他一搂之下,靠下的那只手正好搂在凌月如丰满光滑的大屁股上,肖石似触电一般,忙把手掌上移至腰际。

  这样,在广袤的大海中间,上是浩瀚的碧空,下是净蓝的海水,阳光在他们肩头,两人在水中赤裸相拥。

  肖石搂着月如姐姐性感的身体,眼前是姐姐高耸的胸部。他仰着头,脸上写满了尴尬,唉,出现这种情况,他做梦也没想到,到底是该郁闷,还是该欢喜呢!

  凌月如貌似满不在乎,但面靥上还是挂了一丝羞赧的颜色。任何女人光着身子,又被同样光着身子的男人抱着,都会羞涩吧。凌月如摘下头上的潜水眼镜,轻咬着嘴唇。给弟弟戴上,肖石望着她比大海还深的眼睛,心头充满了感激和柔柔的情绪。

  凌月如给他戴好眼镜,忽然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那感觉,很柔软,也很甜蜜。肖石惊讶不已。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姐姐。如果说刚刚在水下是为了给他过气,那么现在……

  凌月如平静地望着他,两从对视着,在大海中央,时间仿佛静止,他们也似不会老去。

  “看什么看!”凌月如翻着眼皮,打破了沉默。轻描淡写道,“告诉你,我是怕你万一不幸淹死了,以后没机会,提前跟你道个别,不要胡思乱想喔!”

  肖石望着她,苦笑道:“不会吧,你不是说我是什么宿命的幸运儿吗?”

  凌月如两眼一瞪,嘴硬道:“所以我才说是万一嘛!”肖石松开手,没好气道:“反正……你这种事儿总会有理由地。”言罢,肖石深吸一口气,冲入了海底。

  “小心点儿!”凌月如忙喊了一声。

  肖石下水,凌月如浮在海面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轻抚着自己的嘴唇。她偷偷地笑了,很幸福,也很甜蜜。

  小东海泳滩虽然是难得的缓坡,但二人泳出较远,加之此处本就是天然良港,早年还曾是潜艇基地,此处海水已近二十米深了。

  肖石带着姐姐的名气,带着复杂的心情下潜。吻额头和吻嘴唇是不一样的,不是说感觉,是说这种表达方式,要说肖石不往心里去,那是编瞎话。从一开始,凌月如和他在一起就很随便、甚至很暧昧,但他并不反感,理由很简单,他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不羁和洒脱。

  肖石也很洒脱,但由于出身和性格的影响,他的洒脱更多地被看成我行我素,他很无奈,但会坚定地走下去。

  “真他妈的邪恶!”肖石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到达了海底。

  此处海底是细细的白沙、珊瑚、怪石,处处嶙峋,还有很多贝类动物,大片大片的各类浩荡茁壮生长着,不时还有五光十色的热带鱼群从他身边游过。

  海底世界真是美啊!肖石感慨不已,不过他没时间欣赏,经过短暂的目力判断,肖石很快选中了一种大叶类海生植物,他掐了三片叶子,又扯了一大把条状海藻向海面冲去。

  肖石浮出海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装饰手里的东西举了一下道:“凌姐,我用这个帮你围上,你凑合一下,看行不行?”

  凌月如望着弟弟帅气阳光的脸,含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肖石气息稍定,又深吸了一口气,冲入手中准备工作。肖石的想法是用两片叶子挡在凌月如屁股前后,再用海藻绑死,以这种方式凑合上岸,至于第三片叶子,是他怕回岸途中万一有脱落,留着备用的。

  肖石半沉在凌月如半腰处的水中,想要工作,但却呆住了。凌月如为了保持飘浮状态,两条腿不停地向左右踢着水。整个下体最隐密处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两片外唇随着海水微微地荡着,内中小小的女性极美处,随着她踢水的动作,温柔一开一阖,粉嫩粉嫩地;还有那一抹草丛,在水中整齐地摆来摆去。

  “哇!好美的小妹妹!”肖石赞叹不已,不自学地咽了咽口水。尽管是在拔凉拔凉的海水中,他的下体还是半软不硬地勃起了,在泳裤里鼓起大大的一堆。

  看着姐姐嫩红的小妹妹,肖石忽然想到了那个背叛她的男友,凌月如不肯说出背叛的原因,这一刻,他倒好象有点儿明白了。

  凌月如见弟弟良久未采取行动,还盯着她两腿之间看,俏面一红,银牙一咬,对着他的命根子就来了一脚。肖石下体一疼,张嘴就想叫,一口海水结结实实地灌了进来。他忙浮出水面,边咳边骂道:“你干嘛呢?又发什么疯!”

  凌月如毫不示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道:“我问你,你刚刚……看什么呢?”

  “我……”肖石老脸一红,尴尬了一下,讪讪道:“我……我只是看到了你用剃须刀刮的地方,可别再闹了!”肖石找了个借口,他想起了凌月如草丛区两侧的细小毛碴,终于明白她借剃须刀的用处了。

  凌月如红着脸,盯着他的眼睛道:“真的?”

  “真的。”肖石尽量保持真诚。

  凌月如“噗”的一笑,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轻骂道:“坏蛋!”

  肖石咧嘴一笑,重新钻入水中,这次,他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围着凌月如的屁股转来转去,老老实实的,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这份艰巨的工作。在凌月如腰上拉了两把后,他觉得挺结实的,才放心地浮出水面。

  “好了,可以回去了。”

  凌月如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被两片大叶子和海藻包围的腰臀,向他柔柔一瞥,转身向岸边游去,象一条跳着草裙舞的美人鱼。肖石有些眩晕,抓牢剩下的叶子和海藻,忙追上前和姐姐并游。他怕不小心再看见什么,不敢跟在她身后。

  为了和凌月如保持速度,肖石也采用了蛙式,两个人泳得都不快。凌月如微笑望向他,肖石咧嘴一笑,两人柔柔对视,脸上有些发热,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刚刚在水下的情景,虽然两人赤裸相对,但都没有任何邪念,有的只是温馨和浪漫。

  此时,太阳正盛,海面上波光灿烂,两人肩并着肩,游向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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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霸王别鸡

  两人游至岸边,肖石将手里的叶子和海藻扔掉。凌月如的出现再次在海滩引起轰动,人们惊奇的发现,这位神秘而美丽的东方女子,下身居然围满了翠绿色的海洋植物。白俄鬼子们不停的吹着口哨,发出“乌拉乌拉”的呼喊,还有人拿着相机,刷刷的拍个不停,象发现了大西洋海底来人。肖石暗笑不止。

  凌月如故做镇静,拖着长长的湿发,骄傲的走上岸过,在蓝天,碧海,白沙和阳光映衬下,那身绿色的植物,是那么的自然,又那么的鲜艳。

  走出众人簇拥的视线,凌月如回头瞥了一眼,偷偷一笑,道:“弟弟,你的办法不错,引起这么大效果。”肖石笑笑没说话。凌月如又道:“你去租把遮阳蓬,再租两条浴巾,我去买泳衣。”

  “好,你去吧。”肖石应了一声,二人分头行事。

  很快,肖石完成了姐姐的嘱托,无力的躺在浴巾上,游了这么久,又憋气潜水,他真有点累了。工夫不大,凌月如也回来了,还是蓝色的泳衣,不过换了个款式,不是两侧系绳的。一会儿还要玩摩托艇和潜水,凌月如学乖了。

  凌月如把浴巾展在他身边,俯躺在上面,歪头盯盯看着他。

  肖石没动,但被她看得极不自然,他不自觉的想到了刚刚在水下的情景,那粉红粉红的,随水波一张一阖的,可爱到极至的小妹妹。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凌月如开口了。肖石尴尬了一下,讷讷道:“我……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你把姐姐从里到外看了个透,还不够得意!”凌月如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肖石嘿的笑了一下,正色道:“那还不是为了帮你,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凌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成年人怎么了!姐姐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从小到大这么久了,连我老爹都没看过,现在被你占了大便宜。你说怎么办?”凌月如不依不饶。

  肖石斜看着她,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成让我负责任吧!”其实他并没有得意,但听凌月如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儿得意了。男人,在某些方面,都他妈一样龌龊!

  凌月如没说话,哼了一声。把他手臂展开枕在头下,侧躺在他身边,右手很自然搭在他胸前,肖石歪头看了一眼。只得暗暗苦笑。

  “负责当然不必了,你又没做什么,不过--------”凌月如眼神又开始暧昧,吃吃笑道,“不过可以让我看回来吗!”说道话,凌月如扶在他胸脯上的手,开始悄悄的往下移动。

  “喂!”肖石急把她的手抓住,怒道:“凌姐!你就不能有点儿大样,这开玩笑……也得分什么事吧!”凌月如哈哈大笑。啪的在他胸前拍了一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禁逗!我吃了那么大亏都没在乎,你倒是装正经!”

  肖石无奈道:“凌姐,你没老公,又没男朋友,你当然没什么,但我不行,我是有女朋友,你老这么开玩笑,我会觉得不安的。”

  “嗬!还挺忠贞的。”凌月如似笑非笑,白了他一眼,向前靠了靠。太阳还有些倾斜,遮阳篷无法完全遮住炽热的阳光,两人紧偎在一侧的阴影里。

  “你真的很爱你女朋友吗?”凌月如不经意的看着他问。

  “当然,这个问题你那天不是问了吗!”肖石往外挪了一点,挨得这么近,他还是觉得有点儿别扭。凌月如微微皱了一下眉,道:“可我觉得。你的回答……好象有点儿随意。”

  肖石笑道:“我们闲聊天,你随便问,我随口答,这有什么不对的?还得怎么叫正式,难道不成要发誓!”

  凌月如笑笑没说话,缩着头望向海滩。远处是碧蓝缥缈的海天之间,近处,不时有快艇驰来驰去,喧闹的人群在浪花中戏水,人人都展着无忧的笑脸,还有很多双双对对,躺在海边晒着太阳,斜偎在一起的身影,和他们,很相似。

  “对了凌姐。”肖石转向她,忽然问道,“那天你说我的回答如果是不爱,你会有另一番说话。你想说什么?”

  “你既然爱她,我说什么有意义吗?”凌月如也对着他。

  “我听听还不行吗?”肖石觉得这个姐姐的出言总是很深邃,或许还有另一番道理,他还真想听听。

  凌月如轻叹一声,坐起身抱着双膝,望向辽远的海面,那里的波动,是刚刚两人拥抱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男女感情应该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事儿。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奋斗,可能会很累。”凌月如说完。轻轻望着他。

  两人短暂对视,肖石也坐起身,象凌月如一样望着海面,身后是蜿蜒的山脉。他不得不承认,凌月如又说对了。他辞职决定参加司法考试,本是为了生活,现在形式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真的感觉是为了常妹在考了,否则他也不会想提前又不敢,举棋不定了。这一向不是他的作风。

  凌月如没有打扰他的思考,向手心倒了一点儿防晒油,到他身后涂了起来。肖石一惊,忙着:“凌姐,你……”

  “别动!我帮你涂防晒油呢!”

  “我就……不用了吧?”

  凌月如手上动作不止,平静的道:“热带的阳光很厉害,我们不象那些老外,越晒越红,我们晒黑了倒是小事儿,弄不好皮肤会晒暴裂的。”

  肖石没再说话,又凉又滑的感觉在背上传来。他又想到了凌月如那句话的前一部分;男女感情应该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事儿。他不清楚什么叫两情相悦,什么叫自然而然。因为他没有更多的经历,但觉得应该和姐姐在一起的感觉挺像的。肖石不禁回了一下头,但赶紧转回,打消了这个“邪恶”的念头。

  “好了。前面你自己涂吧。”凌月如把防晒油扔给他,自己俯身躺下,“涂完了帮我涂。”

  肖石望着她光滑的脊背和挺翘的屁股,愣了愣道:“我还帮你涂这不好吧?”凌月如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什么不好的,看都被你看光了,还会怕被你涂!”

  肖石咧嘴一笑,胡乱在自己身上涂了涂。起身开始为凌月如服务。他没有象凌月如一样把防晒油倒在手心,而是直接往她的背上倒了一大滩。凉凉的防晒油落到背上,凌月如娇躯一颤,不自觉地轻“嗯”了一声。

  晕!这声音……实在有点儿象那什么!肖石心头一跳。

  凌月如的秀发仍湿湿的垂在脑后,脊背上留着湿润的痕迹,给人很暧昧的感觉,双乳由于受到挤压,在身体两侧露出饱满的边沿。

  肖石咽了咽口水,开始涂了。他觉得有点儿艰难。任谁对着一具散发着海水和女体气息的美人肉体涂防晒油,都会有点儿艰难。

  颈,肩,背,腰……肖石逐次涂着,也体味着女人身体散发的味道,凌月如的呼吸明显加重,还不时发出一声呻吟,肖石已经明显感到了自己身体某部分的变化。

  “好了!”肖石在坚硬中快速完成了这个工作,还顺手帮凌月如揪了一下陷入臀沟的短裤边沿。唉,真他妈的是一种折磨啊!

  太丢人了!肖石觉得自己的泳裤都快被撑破了,看都没敢看,就赶紧躬身坐下。以最大化避免女人发现他身体的变化。

  凌月如翻身而起,眼波含笑,向他瞄了一眼,准备自己动手涂前面。忽然,凌月如怔住,象是想到什么。又转回了头,一张脸逐渐变化。象是憋着笑,胀得发红。

  难道被发现了?肖石觉得脸上有点儿发热,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怎么啦?”

  凌月如面带笑意,眸中含水,媚眼如丝,缓缓向他迫近。肖石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一下身体,又问道:“到底……怎么啦?”

  凌月如“噗哧”一笑,伸出一只手指,在他腰际轻轻触了一下。

  “腾”地一下,肖石一张脸红到前胸了!他骨碌向旁一闪,在自己泳裤上弄了一把,抓起浴巾就围在了腰上。原来肖石下体胀硬发大,小小的泳裤承受不了膨胀的巨物,半只闪亮的头头从短裤边沿别出,凌月如触了一下的正是他的……

  “哈哈!终于被我看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月如抱着肚子,笑得直打滚,刚涂完防晒油的身体沾满了沙子。

  “你……你太过份了!”肖石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那能……怪我吗!你……你自己……”凌月如跪在地上,手指着他,笑得有气无力。

  肖石扭过头,索性不说话了。凌月如笑完了,扑到他肩头,笑咪咪道:“傻弟弟,你真可爱,自己的东西出来了,居然不知道?”

  “去!一边去!”肖石一把将女人推开,没好脸的道。

  凌月如不怒反喜,又扒了回来,玩味的看着他,取笑道:“傻弟弟,你知道什么叫霸王别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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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石本不想理她,但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什么霸王别姬?”这个姐姐,怎么没头没脑的弄出这一句话。

  凌月如眨了下眼睛,轻轻道:“霸王别鸡就是……霸王腰上别了一只……哈哈哈哈!……”凌月如再度笑翻。

  “你……你你……”肖石瞪着双眼,你了半天,没说出话,他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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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中国功夫

  肖石和凌月如都没想到,两人正式游海南的第一天,确切的说是第一天上午,就连续发生了“泳裤冲走”和“霸王别鸡”事件,双方打成一比一平。初时的尴尬一过,两人原本就很近的心灵距离,大幅度的靠拢了。

  人就是这样,最羞人的地方都坦白了,还有什么不好面对的?

  阳光愈加炽烈,象火炉一样从头顶通透到心底,让人燥得抓狂,幸好身旁还有一座大海。肖石终于体会到大海气息的体贴了。

  “我去买饮料,你等一会儿。”凌月如有些口渴,肖石主动起身。

  “嗯。”凌月如望着他,柔柔点头。

  小东海岸边有很多椰树,偶尔有熟透的椰子从树上落下,不是有游人拾起,请附近卖椰子的帮忙砍开,卖主丝毫不在意,举刀就砍,双方其乐融融。肖石买了两只剥好皮的椰子,与卖主闲聊道:“老哥,你帮他们砍椰子,不怕影响了自己的生意?”

  “哎,有啥影响的?”卖主呵呵一笑,操着生硬的普通话道,“你们能跑到这么远来玩,还能在乎我这一块两块的,捡椰子砍椰子,不都是图个乐呵!”

  肖石没说话,只是微笑望着眼前的老人,这种纯朴宽厚的民风让他感觉得舒服。

  回到沙滩,凌月如却不见了。肖石很纳闷,拿着两个椰子,四处张望。浅滩上,两个鬼佬拽着凌月如的手,比比划划,凌月如仿佛很不情愿,正奋力挣扎着。肖石见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

  两个洋鬼子躬着身。居然硬拽着凌月如向一旁走去,凌月如摇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NO,NO!”肖石的英语虽然只有初中水平,但这两个词还是明白的。翻译成中文就是“不要,不要!”

  姐姐受到老外的欺负,肖石岂能容忍,他大喝一声:“放开她!”便冲上前去。

  三人同时一愣,转头向他望来。肖石抓住左手边黄毛鬼的脉门一翻一送,那家伙腕部吃疼,“啊”的一叫,蹬蹬蹬蹬一连退了N步,撞在某人身上一起倒在水里。此举立刻吸引了周围游人的目光。

  另一个老外见状,忙松手退开。一双灰眼珠惊恐而狐疑的向凌月如望来。

  凌月如也是一惊,忙向白了弟弟一眼,将他拉住。这时,黄毛鬼抹着脸从水里站了起来,凌月如走上前,指着肖石,用英文向两人解释了一番,两人连连点头。肖石虽然听不懂三人说什么,但也明白是自己误会了。

  与两个白俄微笑道别后。凌月如转回身抱住弟弟手臂,两个人向岸上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肖石这才得空问了一句。凌月如嗔了他一眼,解释道:“没什么,刚刚有个浙江人和他们发生了误会,我过去帮忙解释了两句,他们很感激,非要请我喝东西,我不想去,结果又被你误会了。”说着话,凌月如柔柔一瞥,得意笑道:“不过看你这么在乎姐姐,姐姐还是很满意的。”

  肖石无奈摇头,苦笑道:“老外欺负中国人的事儿那么多,你又那么漂亮,刚刚那种情况,我能不担心吗!”

  “呵呵。是吗,你……”凌月如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两人转身,只见一个精悍的鬼佬一脸煞气,用俄语叽哩呱啦的喊着什么,凌月如和肖石对视一眼,均是一头雾水。刚刚那两个白俄上前解释了一下,原来是肖石把黄毛鬼推倒,正撞在他身上,这家伙要求道歉。

  凌月如忙上前用英文表示歉意,该白俄不懂英文,另两个白俄热情地在一旁帮腔。这家伙恨意稍平,但嘴里仍不停的嘟嘟囔囔。肖石出于礼貌,上前展露一个笑容,还友好的伸出了右手,道了声“Sorry!”

  这小子拧着大鼻子,咧着嘴,直勾勾的盯着他。肖石没动,依旧微笑伸着右手。忽然,这小子骂了句什么,一巴掌煸向他的手。肖石热脸贴了个冷鼻子,心头一阵火起,倏的把手收回,眼光一凛,直直的瞪了过去。

  凌月如忙拉了他一把,道:“算了吧,这种无礼的家伙哪都有,别理他,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走吧。”两个白俄也好心的劝解自己的同伴。

  臭老外牛B什么!肖石横了他一眼,转身随凌月如向岸上走去。

  这时,已经有不少中外游客聚集在周围,那小子本来一肚子火,又一巴掌没拍着,甚觉丢人,推开两个同伴,“噢”的一声,就向肖石肩头拍来。

  肖石大怒,身体一侧,左手抓住他的手一带,右手在他肋下一托。“扑通”一声,这家伙近一米九的身体在空中颠了俩个,横着摔到海水中了。

  “哇!”围观的人群齐齐的发出一声惊呼,几个站得比较远的游客还鼓了几下掌。

  那家伙垂头丧气的从水中站起,再不敢上前了。肖石没理他,拉着凌月如向外走去,周围是中外游人赞许和钦佩的目光。

  人性皆欺软怕硬,苏联人尤甚。肖石对小鼻子大鼻子一概瞧不起,小鼻子当然不用说,大鼻子本就是背信弃义的代名词,除了在卫国战争牛B了两回,还是很大程度靠天气的帮助,大国之间的战争就没打赢过,连阿富汗和车臣都拿不下。

  二人上了岸,向原来的位置走去,忽然身后有人呼叫。两人回头,见一个长得很滑稽的小个子和一个巨级高大威猛的家伙一前一后跑来,还是白俄人。

  肖石皱了皱眉,难道还要打架不成,在中国的土地上,这帮家伙简直太无礼了!

  好象知道肖石不懂外语,小个子摘下头上的游泳帽,向他点了个头,又对凌月如微笑欠身。接着比比划划,时而指大个子,时而指肖石,用英文说了一大堆话。脸上的表情甚是丰富。大个子站在后面一脸严肃的样子。肖石望了他一眼,他咧嘴一笑,倒也憨厚。

  凌月如听完解释道:“这个小个子叫马丁,据他说是个光荣的马赛人,体育经济人;后面那个蠢家伙叫彼得罗,是明斯克有名的业余拳手,刚刚看了你的功夫很佩服,想和你比试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肖石不禁苦笑,思头向天边望了一眼,平静的说道:“告诉他,我们中国人学功夫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护自己,不是用来向人显摆的,我不会和他比试的。”

  凌月如满意的瞥了他一眼,如实转述。马丁翻译完之后,彼得罗立时一愣,向肖石望了一眼,挺起腰身,虔诚的说了一堆话。

  马丁转述,凌月如又翻译道:“彼得罗说,他父亲曾在前苏联海军服役,在日本和朝鲜驻扎过,打败过很多日本和朝鲜的武术高手。到中国后,正赶上苏联海军被迫从旅顺撤走,他父亲失去了同中国高手比试的机会,现在他父亲已经死了,彼得罗想弥补父亲的遗憾。和你比试一下。”

  肖石微皱着眉,一时没说话。他是真不想比试,但彼得罗的话又让他觉得很别扭,好象说他父亲已经打败了全东亚的高手,只剩下中国了。

  凌月如见肖石拿不定主意,拉了他一把。轻声道:“肖石,还是不要比了。我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打赢也没什么意义。”彼得罗块头太大,凌月如很为弟弟担心。

  肖石看了看大个子,点了点头道:“好吧,告诉他我不比。”

  凌月如刚要说话,彼得罗又说了一句,马丁翻译后,凌月如望了望弟弟,似面露难色。肖石凝眉问道:“他说什么?”

  凌月如轻叹一声,道:“他说让你放心,就是比试,不会伤害到你。”凌月如很了解肖石,无论是出于他的自尊还是自卑,她都不忍心欺骗他。诚实,是保护这个弟弟的唯一方式。

  果然肖石不忿了,手一扬道:“那就比吧,告诉他,我也不会伤害他的。”

  凌月如无奈摇了摇头,如实翻译了。肖石答应了,彼得罗既感激又兴奋,主动上前和肖石握手。马丁更夸张,大呼小叫的跑到海滩,用英语,俄语,或许还包括他的母语法国话,向人们传达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凌月如和肖石互相对视,无奈苦笑。法国人,真是个可爱多事儿的民族。

  白俄大旅行团有百多号人,闻说他们心目中的拳手要和刚刚那个厉害的中国年轻人比试,一个个兴奋异常,迅速在海滩上围成一个关圈,有人吹口哨,有人发着噢噢的喊声;国内游客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本来就喜欢看热闹,也跟着过来自动围在另一侧,大家吃惊的东张西望着。

  旅游区的管理人员也过来询问,马丁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指手划脚的解释了半天。

  彼得罗已经在沙滩中央不停的活动身体了。凌月如关心的望着肖石,把着他的手臂叮嘱道:“弟弟,千万小心点儿。”肖石柔柔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笑道:“放心吧,我就算打不过他,也不会让他打到我的。”

  凌月如面带微笑,深深的凝视着他。肖石走上前。

  肖石在彼得罗对面五米,两脚一前一后,站成丁字。大个子端着拳,对他笑了笑。两人稍做对视,肖石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碧海晴天之间,人们都直着眼,摒住了呼吸,整个小东海景区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拂着海浪,在礁石上发出轻轻的拍打声。

  彼得罗眼光骤然内敛,双拳一错,两步踏上前来。白俄人群一阵欢呼,国人都不自觉睁大了眼睛,凌月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肖石没动,待彼得罗至面前一米五左右时,右脚突然一扫,一抹白沙激扬而起。彼得罗“噢”的一声怪叫,急用手臂遮着眼睛退回原处,盯着他摆出一付警戒的姿势。

  国内游客轰然发出一阵小山般的叫好声鼓掌声;白俄人群则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肖石平静的望着对手。仍是原姿势,仿佛不曾动过。彼得罗见肖石没有乘机追袭,回头不满的吼了一句。肖石奇怪的望向凌月如。

  马丁翻译后,凌月如走上前。苦笑道:“彼得罗说了,竞技应该凭真本事打败对手,你刚刚的做法不是一个真正的勇士,如果这样的话,他不会再和你比试。”

  肖石哭笑不得,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告诉他,我会用‘真本事’打败他的,让他再来。”西方人的原则性。肖石不是很理解,但他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习惯于用一切方式打击对手。君子性非异也,擅假于物也,这是他的原则。

  一个小插曲过去了,两人重新开始,海面上涛隆隆。仍是彼得罗主攻,他大喝一声,冲到肖石面前。左拳当胸,右拳呼的击出。

  肖石扭身一侧,躲过这一记重拳,彼得罗嘴角一笑,左拳蓄势击出。肖石待其拳头距胸口前半尺许时,两手在其腕上一撑,一个后翻突然腾空而起。彼得罗两拳击空,正迟疑间,肖石已凌至其头顶。双掌正切向他后颈。

  彼得罗不愧为高手,腰一倾躲过,同时扭身向后扬起后腿。踢向肖石下在下落的身体。

  肖石甚觉意外,不禁暗暗叫好。彼得罗的父亲果然不简单,这一招分明是跆拳道中的功夫。看来彼得罗家传技击,还融合了不少日朝两国的武术。他不慌不忙。双手在彼得罗脚面借力一撑,一个倒翻,稳稳的落在原来彼得罗的位置。彼得罗收腿后滑,站在肖石原来的位置。二人对换,再度对视。

  ~第一回合,双方不分胜负。两国观众在一瞬间的沉默后,同时暴发出一阵欢呼。

  此后,双方都慎重了不少。彼得罗拳来脚往,肖石腾闪跃,又这了五六个照面,仍是难分伯仲。

  西方拳手多半偏重于手臂的力量和速度,下盘往往是相对软弱的一环。但彼得罗不同,他不仅拳风狠辣,腿上功夫也稳准许矫健,明显有很多空手道马步特点。

  肖石又蹦又跳,彼得罗屡攻不中,有些浮躁了。肖石也别扭得很。一方面彼得罗拳头的力量太大,足以打倒一匹马,他不能硬接;另一方面已经言明是比试,他不能伤人,还要遵守“体育道德”。自己长处不能发挥,他只得凭借身法游斗。

  两人各自有苦说不出,围观的游客倒看得过瘾,喝彩声此起彼伏。

  彼得罗耐不住了,开始连连抢攻;肖石也决定以险招取胜,无论如何,不能丢了中国功夫的脸。

  两人越斗越紧,肖石一个侧翻躲过对手连续三拳,彼得罗一腿又横扫而至。肖石右脚似挡似撑,借力一个回旋,左腿全力轮出,彼得罗身体后仰过,不想肖石这一腿并未轮向他,而是凭空转了一圈,他放心的收回身体,想要再度进攻。肖石正等着他的变化,右腿借左腿一轮之力,突然一个侧踹,狠狠的蹬中他的左胫骨,彼得罗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大的身躯摔了个四脚朝天。

  肖石没有趁机偷袭,只是平静的望着他。按例说,如果是比试,现在已经结束了,但他不知道对手会不会善罢罢休。彼得罗坐在地上,去伪存真的摇了摇大头,似有些沮丧。不过很快,他就张开双臂向他走来,面带微笑。肖石也笑了,他也伸出双手,上前与白俄罗斯朋友友好拥抱。

  旁人不明白,以为可以再战,但彼得罗心里清楚,如果肖石那一脚不是踹在他的大腿,而是踹他的小腹或阴部,他已经受伤站不起来了。

  比试结束了,人群中暴发出热烈的欢呼,连白俄人也丝毫没有吝惜他们的掌声。

  “弟弟,你好厉害!”凌月如一声欢叫,扑过来捧住他的脸就吻了一下。嗯,还是嘴唇。“姐姐好骄傲!”凌月如欢喜无限,双眸泛着晶莹的光彩,阳光照着她兴奋的脸,她的秀发随风轻荡。

  肖石望着面前美丽大方的姐姐,咧嘴一笑,不觉感到一丝难为情。不仅仅是因为被亲嘴而难为情,也不仅仅是因为被夸奖而难为情,是因为姐姐这个骄傲的吻。

  当年玲儿为他骄傲,妹妹肖凌也一直为他骄傲,但贴心姐姐骄傲的吻,却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同感受,他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无限高大了起来,就象一个真正的男人,尽管他本来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法国马丁挤上前为几个拍照留念,彼得罗喋喋不休,说了无数赞颂的话。人们也纷纷围上前来,国内游人围着他夸赞:“打败了洋鬼子,干得好!”,“好样的小伙子!”,“太棒了,你是霍元甲!”白俄游客则不停的竖着大拇指:“Chinese凭

  Kungfu,very good!”只有月如姐姐,平静而深深的望着他。

  肖石被迫接受了马丁热情无比的拥抱和亲吻,与新朋友彼得罗依依告别,又好不容易摆脱了无数想要合影留念的中外游客,才拉着姐姐的手,冲出人群的包围。

  阳光融融,碧海晴空,人们友好的向他们挥着手。肖石和凌月如奔向稍远处的一片椰林。或许,他们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单独享受心内的喜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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