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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福报 (41-46)作者:Miruku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25 10:51 长篇小说 8020 ℃

(四十一)旧人新玩(上)

    薛剑先把小谢总送回去。入驻智谷新城,他没想好,谢坚说,想不明白就别想。

    他哼笑:“薛剑,你屡次周折的原因就是你想得太多,犹豫不决。”

    男人,就得拉风!就得有决断力!

    “事业,感情,都是这么回事。”谢坚给他烟,他不抽,谢坚直笑,“最忌瞻前顾后、磨磨唧唧,活该把我们恬恬拖成二婚女!”

    “别这么叫。”

    “只许你叫,别人叫不得?”谢坚用烟盒点点他胸口,“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痴情呢?兄弟,我好心告诉你,那女的不是你能驾驭的,你千万别把自个太当回事。”

    说罢,空烟盒扔给他,让他丢掉,薛剑冷冷扔回去,谢坚一把接住,哈哈大笑:“对!就得这样才行!”

    他回家,杨恬在瑜伽垫上跳操。

    她很在意别人的看法,表扬听不进去,贬低都记在心里,有瞎眼的说她身材不行,她表面风轻云淡,内心斗志横生。

    明确了目标,她是个极富毅力的女人,说健身,就健到底,手表必须闭环,Keep一天都不能停。

    薛剑晾衣服路过,她在做“左右出拳踢腿”,一脚踢高,差点蹬掉他下巴。

    “你当心摔了。”

    她置若罔闻,咚咚咚,开合跳,运动内衣兜不住奶子,又是紧身瑜伽裤,挺韵味的一身,猛兔蹦跶,带点野性。

    薛剑用余光暗瞟几眼,越看越觉得美,蹬人美,蹦跶也美。但一直瞟,又显得人没素质,“我就路过迭个衣服。”欲盖弥彰地说。

    等他迭完,杨恬也跳完,躺在垫上大喘气,脸上两坨高原红,见薛剑拿着胸罩,脸更烫:“你放下,我自己来。”

    “顺手的事。”薛剑从学生时起,各地奔波,独居十来年,什么都能干,应干尽干,只是日常生活中突然多了个女人,总有点不习惯。

    他拎一件绛紫碎花,厚胸垫大钢圈,不知往哪搁,杨恬鲤鱼打挺,迅速夺走:“这什么!”

    这丑东西是什么!

    “你从哪翻出来的?”她嫌弃又赧然,“快扔了。”

    紫色底纹点缀小白花,肩带上有蝴蝶结,大概是她上学买的国产城乡杂牌。难道她跟成峻恋爱时,就是这种品味吗?

    “太笑话了。”

    “我觉得挺好看。”薛剑点评说。

    杨恬喃喃:“你审美有问题…有大问题啊。”

    审美低俗的薛总回书房开会。浴室哗哗水声,过一会,淋浴完毕,拖鞋踩水吸拉移动到门口。

    她拧开一条缝:“忙吗?”

    薛剑把主持人移交杨竞,合上电脑:“怎么了。”

    她推开门,细白胴体光溜溜,就一件紫色胸罩,托挤一对酥胸。她把湿漉漉的头发绑起来,从肩到腰到美腿,一览无余。

    “真的好看吗?”她小声,“不好看吧。”

    行为过分大胆,但脸上略有羞色。

    薛剑盯她看了一会,沉静问:“你在征求我的意见,还是在暗示我什么。”

    她没说话,耳垂微红,水滴从皮肤一路滑过,在地上滴出一小滩。

    “没什么,只是穿给你看看。”她跑掉,空气里萦绕着勾不断的香气。

    房间里,她等了片刻,听到薛剑说“有事失陪”,又听到他整理文件、关掉投影。

    安静几秒后,他起身往房间走,她意外喜欢她逃他追的戏码,咬紧被子期待,层迭欲望下,他一步一步像踏在她心尖尖。

    薛剑把被子撩起来,哪里也别想躲,他坐在床边,拇指缓缓摩擦她额头。

    “想要我?”她问,把薛剑扯下来吻住,黏糊糊的亲嘴慢煨升温,他越伏越低,最后与她完全贴合,撑在她身上,手臂裹在她头两侧。

    他反问:“你呢?想不想要我?”一下一下亲她颤抖的睫毛和妩媚的眼尾。性不用教,看见心爱的女人,就连猪都变得亲密缱绻,觉得她哪都美,情不自禁靠近,情不自禁撅起嘴往上嘟嘟,恨不得把她亲碎了操化了,融成身体的一部分。

    他隔着厚胸垫捏了两把:“今天就穿着它做,好不好?”

    她故意问道:“你不开会了?”

    薛剑微笑:“嗯,不开了,不是因为你穿漂亮胸罩勾引我,而是我色欲熏心,把持不住,我太坏了,连会都不开了。”他补充,“绝对不是你的错。”

    她拧巴着打他,薛剑不躲,抚摸她罩杯轮廓,当然,她本身也没用力,不像打成峻,成峻那么皮实,掐死咬死她也不会心疼。

    他把手伸进杯里,挤压揉捏娇嫩的雪乳,折磨得她嘤嘤叫。杨恬胸不大不小,平常看不出什么,被聚拢胸罩一挤,乳沟深深晃眼,性感得叫人心痒。

    “平时不见你穿这种。”

    “嗯…”她被揉得花枝乱颤,“…多土啊。以前流行,挤个大胸,穿个小短T恤。”

    “没见过。”又问,“谁见过?”

    她笑:“明知故问!”把他往胸口按,要他吃胀胀的乳尖,薛剑头发都被她抓乱,他跪进她两腿间制住她,抽出手把碎发往后撸:“恬恬,你今天挺张扬。”

    “张扬不好吗?”她解开头发,甩了甩,水珠飞溅到他胸口,“你不喜欢真实了?”

    他笑笑不说话,把她大腿摩擦往上推,直到她发出两声受惊的叫唤,他要求:“给我看看你真实在哪。”膝盖顶到胸前,卡着乳肉,让沟壑更明显。她不喜欢被人紧紧盯着逼看,而他摆明了要观察她如何一点点变湿。

    碰也不碰,就看她够不够真实。杨恬蜷缩着想逃,他明明有双很好看的眼睛,但直白地看人,反常让人畏惧又难堪。

    为什么她现在才知道呢?因为多少年,她从来没有正经正视过他。

    她移开视线,低声说:“你做过那种测试吗…”

    “什么?”

    “测你的性癖…”声音越来越小,“…测你是不是S,占比有多大,之类的。”

    “施虐?”

    “呃…”她难为情,绞紧湿润的窄穴,在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中挤出一点汁液。

    “现在算吗?”薛剑把粉红的乳肉塞回海绵垫里,甚至好心地给她调整胸型,“现在不能算吧,我还什么都没做。”

    “放置、边控、粗口都算,是心理施虐。”

    “还挺深奥。”他沉默片刻,盯着她,似乎在思考对这具性感濡湿的身体做更过分的事,该是什么场景,“想想就奇怪,用皮带抽自己女朋友…想不到什么情况下人才会这么做。”

    幻想很黄暴很刺激,但真做出来就是两码事了。“我没有那种倾向。”他断言道。

(四十二)旧人新玩(下)

    全程,一大半时间都在玩奶子,各式各样地摆弄,还是戴着丑胸罩弄,又羞耻又舒服,隐隐感觉两只乳都被玩大了一圈。她乳晕不大,被生生舔得又红又肿,乳头酸麻,还有点刺疼,薛剑说就这样吧疼就别弄了,她要求他继续。

    好爽的啊!脸都快没知觉了。乳房第一次被这么细致地开发,他甚至没碰下体,光靠上半身的快感就泛滥成灾。

    “原来是真的…”她粗喘着说。

    “嗯?”

    “有人光玩乳头就能潮吹,知道吗?”

    薛剑说:“不知道。”他对她胀硬的小颗粒吹气,“你想试试?但再揉就要破皮了,下次吧。”

    她红着脸说好,又期待问:“下次是哪次?”

    很新奇的体验,成峻少有做这么久、这么细致的前戏,他没耐心。最多就是抠她出水,舔逼,差不多了直接进去,前戏只起到唤起的作用,多数高潮是被硬操出来的。

    婚后,被他操熟后连唤起都不用,气氛到了立马就湿,裙子一掀内裤一扒就是水,即便后来闹掰,见到他的宽肩膀大沟子,仍浮起蚂蚁爬过似的痒。

    她心下一动,推薛剑:“你去找个…找个什么东西。”

    薛剑听不懂。

    “要软一点。”

    “皮带?”他愣住了,“你认真的?”委婉克制措辞,“这是你的,某种…嗯?习惯吗?”

    当然,他可以配合她,但薛剑觉得他们应当事前确立行为分寸,如果只是粗暴地抽人,恕他欠奉。

    “我没做过,但我觉得你很适合那样…想和我试试吗?”她勾起他无名指,回忆他看她的眼神。平和海面下有锋利的东西浮浮沉沉,不知道是水怪后背的刺,还是潜艇上的桅杆,所以她想翻出来瞧个清楚。

    薛剑找了一会,找出两条万宝龙,都很软,让她挑一条。两人是第一次尝试,杨恬紧张,他更紧张,但男人得挑大梁,他镇静地坐直,把皮带对折,在手心试了试,学电影里军官握马鞭,有模有样的,让杨恬更怕了。

    “我们先说会话吧。”她挑的事,她又打退堂鼓。

    薛剑应下,让她躺在大腿上,慢慢抚摸长发,赤裸相贴,倒有种温馨的暖意。她仔细玩着黑皮带,用尖端抵住他下巴,薛剑拂开,她又去挑逗他的疤痕,他握住她的手。

    “你知道我今天碰见谁了?”

    “成峻。”她没必要装傻,智谷新城开标的新闻在热搜挂了好几天。

    “看起来国勘所要捧他,这么大的项目,明摆是想让他抓总。”他低声问,“如果以后常见,你会介意吗?”

    “谁常见谁?你常见他,我介意什么。”她拖长声音,“应该是你介意吧。”

    薛剑平淡不语。

    她翻过身,玩他半软半硬的根部:“他惹你了?欺负你了?他确实脾气不好,喜欢欺负别人。”

    “欺负倒没有。只是气势汹汹地来找我,过来龇牙咧嘴的,然后又气势汹汹地跑了。”

    “跑了?”杨恬被逗笑,“我还以为他要干仗呢,真不像他。”

    “开幕式,一个干部,冲下来打人?那太不要脸。”

    “你是不知道他脸皮有多厚。”

    薛剑拧起眉,轻拍她软软的屁股:“怎么一直提他,没完没了,恬恬,再提,我就生气了。”

    “明明是你先提的!”

    她跳起来抗议,薛剑顺势把她放倒,摆成趴姿,一面摁住她的后腰,一面反绞她的手臂,迭在后背。

    “你要打我了吗?”

    “嗯嗯,是的,准备好,我要打你了。”薛剑亲一口她雪白的臀肉。

(四十三)有情饮水饱

    杨恬在一个晚上被成峻拦住。

    由于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只能在公司门口拦。

    杨恬正加班,突然有议论声,片刻,同事敲敲桌子,隐晦:“那个男的来找你了。”

    她看到黑车,两眼也一黑。

    车牌号同事都背下来了,6886,靓号,看一次就能记住。

    同事假惺惺问:“那是谁呀?”

    杨恬淡淡说:“是我攀上的小开。”

    说完腾腾下楼。

    不等她谴责,成峻先发制人:“你气色不错啊,交了新男友,心情想必很好。”

    他环胸站定。休闲裤,腿很长,长得像要戳到天上。体格不变,但脸稍微瘦削了点,大深眼窝显出丝憔悴。

    “杨恬啊杨恬,你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他自顾自地嘲讽道,“周老师好歹有个正经活计,勉强能混口饭吃,现在这个,连份工作都没有,全靠乞讨!”

    “…”

    “怎么,我说错了吗?”

    成峻对情敌,只有两招,一招是阴险诅咒,一招是破口诋毁,他分明有很多方式展现魅力,但他总选择下下策。

    他恶劣道:“你本事真大,又是姓周的,又是姓薛的,骗完这个唬那个,时间怕是匀不过来吧?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你一共有几个啊?”

    “我只有薛剑一个男朋友。”

    成峻的脸僵硬地绷住,他宁愿她有一千个男朋友,也好过只有一个。

    杨恬可以坐拥一个亿,反正她没有一个亿;但她不能坐拥一头牛,因为那说明她真的有一头牛!

    他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碎:她真的在和薛剑谈恋爱,千真万确,坐实了。

    震怒之下,他有点眩晕,呼气调整身姿,狠狠讥讽道:“跟着薛剑,你以后只能陪他给投资人磕头要饭了!”

    杨恬不想和他争吵,更不想搬出云农智慧的良好流水,佐证辩论。她送给他五个字:“有情饮水饱。”

    成峻呆住:有什么?有情?情?

    他用力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因为他认为笑容能使自己看起来好过些,他试图维持一个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真男人形象,失败。

    “有情饮水饱,懂吗?”杨恬重复道。她本来不想重复,想直接走掉,但成峻的表情实在太滑稽,让她产生一种赢麻了的感觉,因此异常愉悦,她添油加醋,“哪怕薛剑有一天赔光了,我也无所谓。我有工作、挣着钱,我可以和他共度艰难。”

    既把前夫气得冒烟,又立住她高尚的德行,一举双雕,她愉快转身离去,只听见成峻在身后阴沉抛出:“你不想知道净儿的女朋友是谁吗?”

    他把手里唯一一张牌打出去,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

    幸好,杨恬是大孝女爱家女,听到好大弟,她的脚步变慢,最后停住。

    她回头,怀疑看向他。那眼神并不友好,但对成峻来说足够了,他继续撩拨,尽浑身解数撩拨:“你怎么当的姐姐,对净儿的关心还不如我。他刚找工作,安定下来,你就不怕他谈个坏女人、拜金女之,把钱一揽子骗走?”

    “他挣了钱,给女友花,那是他的自由。我管不着,你更管不着。”

    成峻上前逼问:“你真的不好奇他女友是谁?啊?我不信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恨不得围着她转圈,“你不是最爱当杨家的大管家吗!以前,净儿买个什么电脑、平板,你都要来审问我,还要看小票,我都跟你说我扔了,你让我从垃圾堆里捡…”

    杨恬看他像祥林嫂一样。她打断问重点:“是谁?”

    “…什么?”

    “净儿女朋友,是谁?”

    成峻得意暗笑:“这个事就说来话长了,走走走,我们边吃边说,消息一手保真,我在设计院认识不少人,关系很铁…”

    他忽然一紧,阴阳道:“薛剑不会介意吧?”

    见她皱眉,又说:“他肯定不会介意的。我们这是聊家事,你就告诉他,我跟我前夫聊我弟弟…很正常,对不对?一家人啊!”

(四十四)没情怎么办

    杨恬当然不会和薛剑说这事。

    点了一桌子,她没心思吃。成峻订嗨大的包间,却坐进她身邻椅子,紧挨着挤在一块,跟她说悄悄话。

    她越躲,他越往上凑,庞大健硕的身躯屡次“不经意”蹭过来,近距离带来异样的麻痒,贴过的地方点火一样阵阵发烫。她借空调冷披上开衫,这几天是排卵期雌激素高峰,(名义)男朋友在郊区(智谷新城)考察,她得避免和前夫哥产生不应该的接触。

    成峻见她含胸驼背,侧脸微红,乐开了花,但不动声色,猛猛讲杨净女友。

    两人确实是在单位认识的。

    女孩大专,父母是设计院的工人,没钱,好在是城镇职工医保。

    女儿没大出息,便托人介绍,当了会务。开总结会评审会,在会场摆个名牌摆个花,端个茶倒个水,这种。

    杨恬摇摇头:“不合适。”

    “我也觉得她配不上净儿。”成峻笑道,“空有年轻,有什么用。我还有照片呢。”献媚地在手机上给她找,杨恬瞥到一个私密相册,命名“??”,图片数量五百多。

    用脚都能想到,这是前妻的照片。

    杨恬转过头。

    “你转头干嘛,来来,看呀。”成峻点击放大,女孩齐刘海,桃花眼,年轻么,不施粉黛也好看。

    杨恬更笃定:“唉,确实不合适。”

    “我就说么!我也觉得她不好看!”

    “净儿配不上她。”杨恬总结道,“人家一是本地人,二是年轻漂亮,他不要肖想,没有戏的。”

    成峻不高兴了,辱小舅子,就是辱他岳家;辱他岳家,就是辱他成峻,他立刻反驳:“净儿配她绰绰有余!”并凉凉道,“净儿是本科毕业,找一个专科生。呵呵呵。”

    他在呵什么?

    杨净复读一年才考上本科,说是本科,实则靠成立送进二本中外合作,混个毕业证,毕业证上印点假洋文,谁都不认,也就糊弄杨国庆。

    杨恬想,可不是么,她全家得把成立王若英视作大恩人。没有大恩人,她杨恬还在苦苦拉磨,驮着全家往前挪呢。

    她不愿提及隐秘心事,冷淡道:“净儿这事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成峻,但我家情况,你不要再插手。”

    她的冷让成峻也变冷,他收起手机,居高临下开口:“用完我就踢到一边?你这两面派的做派,敢不敢给别人也看看呢?给薛剑看一个,试试?”

    “你不可理喻。”

    “目的达到就翻脸,杨恬,你对我一直是这样的,我早就见惯不怪。”他把清水一饮而尽,像在给自己鼓气,“但我的目的还没达到!”

    成峻冰凉的嘴唇覆上来,他本来只想亲亲她小脸,但她过激闪躲,反而歪打正着亲到了她嘴巴,歪得好啊,成峻想,真是老天有眼。

    这是天意!

    得到了天的指示,成峻行事作风越发大胆,他捧着她粉红的脸蛋用力吻。

    这些天,他没睡过一个完整觉,总是睡了醒、醒了睡。

    时而梦见刚结婚那会,她乖乖躺在床上,无论他怎么要,她都娇娇受着,被他强制高潮好几次,实在不行了,就细喊两声“老公别这样”,成峻被喊得好爽。大部分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小部分时候,混劲上来了,揉着她的肚子哄她“再来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心肝宝贝公主殿下,嘴上说的好听,几把却硬来,来不止一次,直到她滴滴拉拉掉眼泪。

    成峻思考过,是不是他在那方面太过肆无忌惮,导致她后面越来越讨厌他。

    但每次弄完,第二天道歉,她都低头说没关系,再问舒不舒服,她点头小声说舒服。

    成峻心里又暖又甜,美美熨帖成一团,然后门被拍响,他的美梦醒了。

    成主任嘟嘟囔囔:“哎哟…哎哟…几点了?”

    “五点了主任。”

    智谷新城有几个子项目废标,为了这点烂事,所有人叁班倒,成峻每天都睡在办公室里。

    好在,成公子有高档(日产)折迭床、高档兔绒毯子,还有他名贵的真丝眼罩(从王若英那顺走的)。

    但这些都不能抚慰他,他只想要他前妻,他想亲她,就像现在这样。

    “这两天到日子了吧,很想要吧?”他一掸餐布,蛊惑道,“杨恬,我去桌子底下给你弄出来,想不想?”

    “不不,我们吃饭。”

    “你现在又吃了?”他微笑,捏她软手,“刚才怎么不吃呢?这会都冷了,怎么吃?这样,我叫人热一遍再吃,哎哎服务员!”

    杨恬立刻捂住他嘴,成峻才不怕,江浙情,所辖专用聚餐场所,甲字头六个包间是成峻专用,跟他自己开的一样。

    “好好好,我不叫人,你愿意吃残羹冷饭,你自便。”他灵机一动,大手裹紧她的小手,往她身上靠,“我的头好乏,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天没睡觉了,不行不行,我的头…”

    他知道杨恬为什么喜欢薛剑。

    因为他惨,他忙且穷,杨恬第一爱干的,是自立清高;第二爱干的,是同情弱者。

    不就是卖惨吗,这谁不会呀!

    他叫得更欢了:“啊!我的头!”

(四十五)劝阻

    成峻口若悬河,讲他为什么头疼。

    兄弟单位的人是坏蛋,看他发达,眼红作梗害他,要不是他爸作保,他又要掉进阴沟。又,又双叒叕。他经常负责一些超出他实际能力的重大项目,镀金镶钻。

    “都要害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成峻朗声大呼,看不出头有多疼。

    杨恬说:“你休息吧。我走了。”

    成峻唧唧歪歪,捂着头:“杨恬、杨恬,你给我冲点药喝。”

    杨恬不是大夫,不知道该用什么药:“你是怎么个疼法?是风寒呢、风热呢,还是风湿呢。”

    成峻也不知道,因为他的头根本就不疼。

    他的医术水平就像他操持家事的水平一样低,二十三岁,他第一次自己走完挂号抽血化验拿药全流程,在此之前,他健健康康、鲜少生病,不舒服就喝板蓝根,王若英敷衍他,板蓝根可以治百病。

    杨恬存疑,但她一向信奉王若英,因此冲了板蓝根放在床头。

    “我走了。”她说。

    “杨恬、杨恬,别走。”成峻似乎摸到装病的妙用法门,继续叫唤,胡乱说,“我觉得我脑袋里可能长了个瘤子…”

    她滞住。

    “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呢…”他心虚道。

    “你去年体检了吗?”她坐下问。

    “体检了,在二院。”

    “没检出什么?”

    他扯扯嘴角。

    “成峻。你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上班没有不累的。”她也累,但安慰,“你放心吧,你很健康,没有瘤子。”

    他死咬嘴硬:“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二院的医生,是最坏的庸医,二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光会写些烂文章,看病是一点都不会的…”

    什么跟什么。

    耳膜嗡嗡震鸣的感觉又来了,她无力地叹气:“成峻。你不要再说胡话了,也不要再装病了。”

    他赶紧坐起身,喝冲剂来治病。

    “我有个朋友在二院神外,你实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她说,“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我不需要你介绍神外大夫!”成峻噌噌来气,再一再二不再三,她连说三次“我要走”,就是木人泥人,也要发火,他把玻璃杯重重一放,“你急什么?急着给男朋友回家做饭吗?用不着你做,薛剑在智谷新城,天高皇帝远,没有四五天回不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谨慎问,眼神充满警惕,像独居单身女看一个陌生猥琐快递男。

    “我怎么知道?呵,我是‘小首都’的总,我什么都知道!我连他进会场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都知道!”

    我是首都的总。

    杨恬真不敢相信,他能大咧咧把这句话说出口,她试图模仿他的自大,光念到“首都”二字她就一阵恶寒。

    “我还告诉你吧,我是专门挑他不在的时候来找你的!”成峻不装头疼了,冰袋甩到一边去,“我当然不是怕他,我一点也不怕他,我是怕你尴尬!”

    像初学小语种的人,可以听懂每一个词,但连在一起,她不知道成峻在说什么。

    片刻,她瞠目结舌问:“你…你要趁他不在,跟我上床吗?”

    成峻比她更加瞠目结舌,他问:“我是色魔吗?啊?你觉得我脑子里一天到晚就是下流事,工作不要了正事不干了,恨不得死你身上才行?”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杨恬!”

    他揉着眉头下床,像扑棱蛾子在床尾单人转,指指她又放下手,像杨国庆指点杨净,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绝对不能跟薛剑在一起。你都不如回去找那个周、周、周培…”

    “周培元。”

    “我管他叫什么!”他大手一挥。

    “你知道薛剑是干嘛的?”

    她不语。

    “薛剑成天到晚跟谁混在一起?”他痛心疾首,“谢坚啊!你又知道谢坚背后是谁?你以为那群人是好货?”

    成立的儿子从十几岁就耳濡目染,利益关系理得十分清楚。

    “智谷新城拖了一轮又一轮,为什么?因为总有人跟政府打擂台!怎么敢的他们,真可笑,心比天高的蠢人…”

    杨恬默默看他一眼。

    “薛剑算什么东西,他有个屁的势力,他就是谢坚一条狗,谢坚在前头唱双簧,他在后头敲锣…你糊涂你跟这种人在一起。你不找我,罢了,你听咱爸的,找个老师医生公务员,都行啊。”成峻苦口婆心,“你你你,你对我不是一向很精明吗,到薛剑那,就为爱不管不顾了?合着你骗人还分场合分对象呢。”

    “找个老师医生公务员,方便你施权摆布,继续跟你搞地下情?”她淡道,看他僵住的脸色。

    “我有病我去搞别人老婆,你简直…好赖话听不懂你!”

    “你想让我听懂什么?”

    “薛剑跟你不合适!发快财发横财,放以前都是卖命的,狠着呢!一个跟着谢坚的人,你觉得他有多少情义?”他冷笑恐吓她,“发家了第一件事就是换老婆也说不定!”

    “我没打算和他结婚。”

    “什、什么意思?你要给他做情妇?”

    她无法和一个沟通不了的疯子对话,“你的脑子真的得去瞧瞧病,成峻。”说罢要走,他一把拉住,“你给我说清楚!”

    杨恬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小手打得半疼不疼倒很响亮,成峻经历了婚内冷暴力、婚外热暴力,磨炼得坚不可摧,他把另外那侧脸伸过来:“来来,你继续打,你今天不把我打死你别想走!”

(四十六)劝阻不动

    “你照照你现在的样子。”杨恬后退几步,恨恨坐到床角,她一向很爱干净,外衣不沾床,现在也顾不得了。

    无能为力到极点,变成无动于衷。她很熟悉,秋招简历石沉大海、恶心活像山一样堆在身上,就是这种感觉,成峻带给她相似的感觉,这种时候,她形象不要了,清高劲也保持不住了,力不能逮,她只想摊开手坐在地上大哭,像个小孩等人来救。

    但杨恬也不知道该怎么哭、怎么叫,从有记忆以来,她就以自立贤能的形象示人,好学生好员工好女儿好妻子,人家都这样褒奖她。

    “我真后悔认识你。”

    “我更后悔认识你!”成峻抓起床单一角,想发泄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拿手里跟条大手绢似的,气得大力一抖,就当是铺床了。

    “杨恬,你当初招惹我干什么?你要是不凑上来找我说话,咱俩现在活的好好的,谁也别认识谁,各自安生,我不必再受你的折磨!”

    “究竟是谁折磨谁?”她指椅子让成峻坐,他哼一声从了,坐下。

    坐了好,站着,过高的身子压下来,压得她说不出话。辩论赛,谁发言谁站,倒反天罡了他。杨恬是最讲规矩的,她理了理衣摆起身,好像真的在讲辩稿:“我哪一次主动找过你?哪一次不是你在骚扰我?见了面,说一堆怪话疯话,然后就是上床…是,我没把持住跟你上了,我失德我反省,你呢?你反省过吗?”

    “我反省?哈。”他放声冷笑,“你鬼扯什么,我给你讲薛剑,你给我讲上床,你心虚了?你怕了?你怕我在项目里整他?”

    “我还没说完…”

    “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成峻,有理不在声高…”

    “你还真不用心疼他,他在智谷新城混成什么德行,得看他自己本事,看他在谢坚手里命够不够硬!就是有一天他倒台,你放心绝对不是我干的,我想搞他犯不着这么下作。”

    “不要一直提他…”

    “他有多金贵,别人不能提一嘴?”成峻拉她一把,她绊在他两腿间,被两桩粗壮火热的大火腿夹着,成峻气呼呼仰视她,他投身在自己驴唇不对马嘴的辩术中,甚至意识不到这姿势有多暧昧。

    “太伟大了,你的爱情。”他酸溜溜,“把你变成一个英勇的保镖,捍卫你柔弱的男朋友。薛总,柔弱的薛总,生意不大,派头不小。”

    杨恬稍稍退开,他把她拉得更近,贴在他腿根。她看到成峻的发顶,他是非常罕见的三个发旋,土话说一旋好二旋奸三旋犟,成峻确实是她见过最犟的人,如果他能把爱情的倔强放到其他事上,他干什么都会大获成功的。

    “我完全摸清了你爱什么样的。”成峻比装病时冷静许多,他眼睛很亮,侃侃而谈,“他必须是个苦命的人,就像悲情剧里演的那种,倒霉催的,让你同情怜爱,呵。周老师一发烧,把你急坏了,薛剑一出差,你又心疼上了。”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肯定是忘了。你说你喜欢我积极善良不抽烟不喝酒。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不喝酒,我很能喝,我只是没那么爱喝而且我也不需要喝!”

    她呆滞地沉默。

    “你去看看薛剑应酬能喝成什么样子,啊,你去看看那些不陪酒就玩不转的人在酒桌上是什么样子!”他笑了,“还不喝酒?杨恬你,你…哈哈。”

    他似乎是无语到极致,除了笑,说不出来什么。

    有两三年,成峻一直坚信他不喝酒就能当爱的劳模。为了维持她喜欢的形象,他注意酒局,有人敬他,他能拒则拒,要么,在单位或酒店洗得干净清爽才回家,来来回回弄得麻烦的不行。

    诸如此类的笑话还有许多,比如她抱怨胶刺鼻难闻,他就再不喷涂模型(一大爱好),再比如她喜欢海洋调香气,他就让保姆往衣柜里喷香水,其实他特别讨厌香味,还得忍受同事嘲笑,笑他大男人娘们唧唧。

    一个一味迎合、失去自我的人,哪有魅力可言?成峻是很鄙视这种人的,但他为了爱情,变成自己鄙视的样子。爱情,成峻一度觉得这词很圣洁,现在他觉得很可怕。

    杨恬不爱他,这是确凿的,已经没什么好争的,但她难道就爱薛剑吗?成峻不这么觉得。他不知道杨恬爱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某种高层的抽象的东西,曾经她把这样东西投射在他身上,然而她发现他并不是一个适配的容器。

    可惜薛剑也不是。成峻想,只是她还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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