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无言(同人)】（29-31）

作者：zzsss1

2022年12月20日首发于sis001

字数：14990

　２９、秘密潜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失，必有一得。江淑影的一次失误，就让她永坠万劫不复的地狱，但是她一直再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许强失误的机会！现在许强以为江淑影已经彻底屈服，慢慢地放松了警惕，这正是她反击的最好时机。 这次来接江淑影的，依然是那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样子好像电视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黑社会成员。

江淑影慢腾腾地画了妆，将手机和钱包一齐交给黑衣男子保管，被套上面罩后，便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这些黑衣男子也不疑有他，等江淑影坐稳了，马上启动引擎，朝着许强交代给他们的地点驶去。

成雪芮换上了一身油光发亮的黑色机车皮衣，脚上穿及膝高的马靴，等着来载江淑影的汽车走远，就从摩托车上摘下头盔戴上，一踩离合器，机车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尾随着汽车的踪迹追了上去。

成雪芮的追踪术在整个大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她之所以选择用摩托追踪，是因为相对于汽车而言，摩托的目标显然更小，更不容易被发现。

果然，当她远远地跟在对方的汽车后面两三百米的地方，车厢里的黑衣人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已经长出了尾巴。在草草地沿着国道绕了一个圈之后，直接驶上了通往许强秘密基地的道路。

刚才江淑影和成雪芮已经约定，江淑影故意用化妆来拖延时间，再加上车里的黑衣人为了甩掉尾巴，平白在市区里兜了一圈。等到他们想要出城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出了城，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成雪芮的一身黑色皮衣，加上她骑坐的黑色摩托，简直与夜色融为一体，就算在几十米的距离内，也很难发现得了她的存在。

成雪芮关掉了摩托的车前灯，眼睛只盯着那辆载了江淑影车子的通红尾灯，静静地跟在后面。车子出城，大约又开了十公里左右的路程，这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成雪芮悄无声息地将摩托在距离车子停下的后方两百米处，熄了火，徒步慢慢靠近过去。这是一间废弃的工厂，庞大的厂区大楼在夜色中，好像一头匍匐的怪物。

这时，黑衣人打开车门，把江淑影从车子里拉了出来，架着她往厂区里头走去。他们行事小心谨慎，即便到了目的地，也不肯轻易地扯去她的面罩，以防她看到周围的景色，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工厂的周围有一圈破败的围墙，围墙脚上，长满了及膝高的茅草。成雪芮贴着墙站立，修长的身影顿时薄得像一张纸，根本没人发现。押送江淑影的黑衣人走到路口，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过往车辆，就押着江淑影进了工厂里头，留下两个望风的大汉，蹲在入口的石阶上。

成雪芮等他们一一进去之后，才从围墙后现了身，脚跟落地地慢慢摸进了厂区。经过几年的严格训练，成雪芮已经练就了在黑暗中视物的本领，不需要戴上夜视仪，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她从围墙的边缘往厂区里望去，只见那两个望风的大汉，正互相点了一根烟，一边谈笑风生，一边裹紧了衣襟。

想要从正门进入，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了。打倒这两个大汉，对于成雪芮来说，倒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可是这样一来，难免惊动了里面的人。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成雪芮心中一点底也没有，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她只能另辟蹊径。

成雪芮的目光在厂房的外墙上不停转悠，只见灰黑色的墙体上，每隔七八步的距离，都开着一个小窗。小窗子四五十公分见方，原先上面按着玻璃，但由于年久失修，这些玻璃已经都不知道碎到了哪里去。

忽然，黑沉沉的夜色里，从公路的尽头，驶来了一辆打着远光灯的汽车。想必是一辆着急赶路的车子，似乎要在华海市停留休息，所以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开得很快。

望风的两个男子见远处有车子驶来，便提高了警惕，四只眼睛直直地随着汽车的移动，一眨也不眨。如果车子忽然停下，还不等车里的人作出任何反应，他们一定早已朝着厂房里发出信号了。

趁着这个当下，成雪芮突然纵身朝前一跃，紧赶了几步，到了厂房外墙下，又是一个纵身，从那已经破了玻璃的黑黝黝的窗口里跃了进去。

“嗯？”一名黑衣人的目光从正在驶来的汽车上移开，转头望向一边，对另一人说，“刚才……我好想看到了一条黑影，一闪而过……”

另一名黑衣人也转过头，朝着他张望的方向眯着眼睛看了看，却看不到任何异常：“你看花眼了吧？这哪里有什么黑影？”

那人又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异常，点头说：“可能是一只猫……”

成雪芮背部落地，软软的身子在地上悄无声息地滚过，稳稳地站起身来，已摆好了格斗的架势。可是厂房内，也是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厂房没有隔墙，像一个露天的广场。目光所及，一目了然，却早已寻不见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江淑影和几个黑衣男子的身影。

“奇怪……”成雪芮在心里暗暗地说。忽然，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好像是从地下传来。要是换了别人，如此细微的声响，根本很难被捕捉到，但成雪芮训练有素，一对耳朵比猫还要灵敏，却听得一清二楚。

“对了！淑影说，许强的秘密基地，是在地下……”成雪芮急忙用身子贴地，像一条警犬一般，在地上寻找起破绽来。只不过，警犬用的是鼻子，她用的是眼睛。

对！成雪芮的眼睛，不仅是夜视仪，还是望远镜和放大镜，再远再细小的破绽，都逃不出她的法眼。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让她找到了一条比线还要细的缝隙，从缝隙里望下去，下面似乎灯火通明，和地上乌漆抹黑的厂房，简直是两个世界。

成雪芮一边在地上摸索着，一边抬起头往四下里看。在她摸到一个镶嵌在水泥板上的铁环时，眼睛也搜寻到了丢在一旁的一根钢筋撬杆。撬杆的顶部被打弯，硬是敲出一个钩子来。她拿起撬杆，勾住那水泥板上的铁环，用力一拉。 水泥板比她想象地还要轻，原来是一层薄薄的水泥，里头可能是中空的，也可能是木头，只不过放在地上当掩饰用，涂在表面上的，是一层和地面几乎一样颜色的石灰油漆。

翻开地板，果然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成雪芮为了江淑影，想也不想，纵身跃进了地道，转身又把盖板在头顶盖了一个严实。

正如江淑影所言，这是一个地下室，可能是防空用，也可能是工厂地下储备用，反正现在被空了出来，被许强当做秘密基地来经营。里头的环境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在这迷宫般的地下室里迷路。但这丝毫也难不倒成雪芮，只要走过的路，她就能深深地刻进脑子里，就算重新让她再走一遍，连步数都会一步不差。

成雪芮在地下室里走了一圈，却没有再见到江淑影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此时正被许强和陈雁婷关押在哪个房间里调教，心中正在暗暗焦急。忽然，她见到一个布置得还算整齐的办公室，和其他全是毛坯的空房间截然不同。一张软皮的沙发，对面放着两个大书柜，书柜上叠满了许多档案盒和文件袋。在沙发和书柜的中间，放置着一张办公桌和一把太师椅。

成雪芮悄悄地推开门，见里头空无一人，大了胆子，蹑足闪身进了里头。她看到放在办公桌的茶杯里，依然冒着热气，想必主人刚刚离开不久。她马上动了动鼠标，唤醒了已经被屏保的电脑，却发现要打开电脑，还需要一串密码。她虽然是特警，但却不是技术科的，对破解密码这种事，还是有些棘手。

时间已经等不及成雪芮再去破解密码了，她放弃了在电脑上寻找资料的打算，开始在旁边的那一排书柜上翻找起来。找了一会，她发现这些装在档案袋里的文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便开始有些气馁。

就在成雪芮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书柜的底部，竟然按着一排轮子。她用力地推动书柜，那拍沉重的柜子果真往一旁移了出去，露出藏在柜子后面的墙壁来。那面灰白色的墙体上，被挖出一个五六十厘米的墙洞来，一口精钢做成的保险柜镶嵌在墙体之中。

解不开电脑上的密码，但对付保险柜的密码，成雪芮可是最拿手的。她敏感异于常人的天赋，能够捕捉极其细微的响动，保险箱锁的齿轮对位的声响，在她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放了一个鞭炮。成雪芮几乎不用侧耳倾听，随手哗啦啦地拨动了一番转盘，就听到那保险箱的门咔嚓一下打开了。

成雪芮开门，一头扎进箱子里头，快速地翻找着藏在里面的文件。许强将这些东西藏得那么隐蔽，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果然，藏在保险箱里的东西，令成雪芮大吃一惊。那里面竟然是一摞摞触目惊心的账本，还有许多黑暗交易的交割手续。原本成雪芮听到江淑影说许强和地下黑板有瓜葛，以为是她看走了眼，将信将疑，现在看到这些账本的时候，一下子全都信了。她迅速地翻了几页，却发现和许强有着瓜葛的黑板，不只是华海市的蛟龙帮，还有遍布整个大华国的所有地下黑社会，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帮会军阀，都和许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对于许强来说的机密文件，无论是放在家里，还是放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都是极不安全的。所以，在谭静的建议下，他早早就把这些东西都转移到了地下室里，并在这里也设了一个办公室，专门用作和黑帮成员会面之用。如今，这个地下室又多了一个作用，就是调教江淑影。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以为藏得高枕无忧的文件，现在全部落到了成雪芮的手里。这些资料和文件，足以令他今生今世都翻不了身。

成雪芮一边侧耳倾听地办公室外面的动静，一边快速地拿出手机，对着账本的明细，一一拍下了照片。直到掌握在她手里的证据，足以将许强置于死地之后，成雪芮这才重新收好手机，将账本全部恢复原样，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从恢复账本，锁好保险箱，推上书柜，从头到尾，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嗯，还有……视频！”成雪芮掌握了扳倒许强的证据，又想起江淑影的话来。她之所以受制于许强父子，全是因为他们的手里，掌握了江淑影和不知情的柳子澈乱伦的视频。只有先人一步，找到这些视频，才能让江淑影彻底脱离虎口。 成雪芮将办公室的门悄悄地一开一道口子，身子藏在门口，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向外张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上，空无一人，这才开大了门，又闪身出去，悄无声息地将门重新掩上。

许强的办公室里，已经重新找过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存储视频软件的Ｕ盘、记忆卡和硬盘，唯一的可能，就是拷贝在电脑上。可是成雪芮一时半会又打不开电脑，便想到那些视频，一定有个源文件，只要找到源文件，到时候撤退，将许强的主机一并偷走了事。

成雪芮的警惕性很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几十步之外的脚步声，说话声，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会在下一个拐角，忽然和迎面走来的黑衣人撞个满怀。

她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边一亮，眼角的余光，已经扫到了这是一间带着巨大观察窗的房子，吓得她急忙蹲下了身，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唉！怎么如此大意，竟没有看到这么大的观察窗口，差点让人发现！”但是很快，她马上就辨认出来，这不过是一间按了单向玻璃的观察间。从外头朝里面望去，可以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从里面望出来，成雪芮就算在窗子前表演一段武术，也没人能够看得到她。也正因为如此，里面的灯光透不出来，不会像其他玻璃那样透射，所以成雪芮在没有走到窗子前，根本发现不了。

窗子里的房间，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地毯上，趴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窈窕女人。女人雪白的身体上，沾满了土黄色的分辨，粪便不是块状的，而是流状的，在女人像白玉一般晶莹的肌肤上到处横流。显然，这个女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痛的浣肠。随着浣肠之后排出体外的，不只是粪便，还有她的体力。

女人像死了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嘴里却在不停地呻吟着。

站在女人的身边有三个人，这三个人成雪芮恰好都认识，正是许强父子和恶毒的陈雁婷。一见到陈雁婷，成雪芮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时杀进屋里去，将她大卸八块。只是这个时候，她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虽然这种邪恶的画面看得她面红耳赤，可毕竟是生平第一次所见，目光一刻也挪不开了。

女人的脸朝下躺着，一头的秀发像海藻般散开，将她的五官遮掩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面目。但从她的身段上依然可以判定，这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 陈雁婷转身从旁边拿过来一个肛塞。肛塞像男人阳具的形状，只不过比成年男人小了一号。阳具的尾部，竟连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看样子像极了犬类的尾巴。

她拿着这个肛塞，一下子从后面捅进了那个女人的肛门里。只见那个女人微微地昂起头，凄厉地惨叫起来。

“贱人，快点起来，沿着墙角爬一圈！”许强抬起脚，用力地踢着那女人的身子。

那女人却有气无力，挣扎了几下，乏力的手臂根本用不出半点力气，刚刚撑起了上半身，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陈雁婷拿出一条皮鞭，这条皮鞭与前几天许强抽打江淑影的那条有些不同，是用绳子编织起来，前端像马尾一般散开。她拿着这条鞭子，忽地朝那女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抽打过去。鞭子落在女人肌肤上的声音惊天动地，连隔着玻璃观看的成雪芮都听得眼皮子直跳。

成雪芮虽然知道，这样的鞭子打在身上，声音虽然响得吓人，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痛感，只是给被虐者造成无尽的心理压力。

果然，那个女人吓得大叫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巍颤颤地爬了起来，沿着墙角慢慢地爬了起来。

“哈哈哈！”陈雁婷和许强一起大笑，指着那女人说，“像不像一条母狗？” “来，摇个尾巴给我看看！”陈雁婷浪笑似的说着，手里的鞭子又接二连三地抽打下去。

看来，那个女人实在是害怕透顶了，在雨点般落下的鞭子里，屈辱的扭动起屁股。插在她肛门里的狗尾巴，也跟着一起摇晃起来。

陈雁婷抽打了一阵，好像是累了，走到那女人身边，一把拎起她的头发，说：“母狗，这个样子带你去街上走一圈，怎么样？”

“唔唔！不……”那女人满脸屈辱，两行泪水已经流了下来，被迫抬起头，冲着陈雁婷不住地晃着脑袋。

当女人抬起头时，成雪芮也看清了她的脸，不由地惊叫出来：“淑影！” ３０、蛰伏待机

成雪芮和前任男友分手之后，心里受到巨大的创伤，从此以后就对男人失去了兴趣。可是不知不觉地，她慢慢地对江淑影产生了好感，只是这份爱意，她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现在忽然见到自己心里所爱之人被许强父子和陈雁婷如此凌辱，顿时怒不可遏。

那天在小餐馆里，听到江淑影说最近一直被许强父子控制凌辱，已经是忍无可忍。好在江淑影好言相劝，这才将她的怒火稍稍遏制下去。现在亲眼所见，哪里还能忍得住，大喝一声，往屋子里冲了进去，一心想要了许强和陈雁婷的命。 许强见成雪芮朝着他冲过来，已是吓得肝胆俱裂。但是成雪芮冲动的一声叫喊，也惊动了地下室里保安。无数穿着黑衣的男子，从四面八方的甬道里朝着成雪芮冲了过来。

成雪芮几乎无法想象，刚才还是空荡荡的地下室，现在竟然一下子挤满了人头。这里是许强的秘密基地，也是华海市地下黑帮的聚集点，无所事事的帮众，有事没事都会在这里碰面，商议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何况，最近许强在这里出入频繁，他们就来得更勤快了，谁要是能接近许强，无疑是傍上了一条发财致富的道路，今后赚钱的买卖都是大把大把的。

除了这些黑帮分子，还有更多的是许强随身保镖。这些人聚在一起，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但是成雪芮毫不畏惧，大展拳脚，正好把满腹的愤懑，都发泄在这些人的身上。

成雪芮是大华国内最顶尖的特警，无数次孤身深入虎穴，生擒军阀头目。在全副武装的军阀基地，她都可以如入无人之境，这些赤手空拳的人，又怎么能够是她的对手？不一会，这些保安、黑帮顿时被打得满地找牙，哀鸿遍野。 打倒了这些人，成雪芮急忙扶起江淑影，脱下自己身上的皮衣，替她裹在身上，问：“淑影，你没事吧？”

江淑影有些吃惊，想不到成雪芮竟然会如此冲动，惊动了许强。她急忙回头去找许强，可哪里还有许强父子和陈雁婷的身影。原来，就在刚才成雪芮忙着对付黑帮和保安的时候，许强父子和陈雁婷三人早已趁乱逃出了屋子。

江淑影一把抓住成雪芮的手，说：“雪芮，不要管我，你快去救子澈！”就算身受地狱般的折磨，江淑影的心里，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儿子。这里是她第一次沦陷的地方，也是那天她被迫和儿子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她可以确定柳子澈依然被关押在这里。

“好！那你小心！”成雪芮拍拍江淑影的肩膀，快步冲出了观察室，去追许强和陈雁婷。

江淑影的猜测果然没错，柳子澈仍旧被关在这个地下室里。而且，许强刚才趁着混乱，丢下江淑影逃脱，已是不舍，现在他不得不带走柳子澈。因为如果将柳子澈留给江淑影，那就意味着他从此以后失去了一桩控制江淑影的筹码。没有了这颗筹码，会让许强的优势顿失。

柳子澈被关押在一间防化值班室里，里面有床有电有水，生活倒也不缺。只是他莫名其妙地被人捉来这里，也不见对方审问他或者提出什么放人的要求，心里正在纳闷。

忽然，许强父子和陈雁婷闯了进来，对着他喊道：“别磨蹭的，快跟我走！”许厚民早已亮出了一把尖刀，抵住了柳子澈的胸口。

柳子澈当然不敢乱动，没有任何缘由地在这里丢了性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他站了起来，被许强父子一边拉着，一边推着，往基地外头逃了出去。

“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柳子澈观察敏锐，见到许强父子一副落魄的样子，就已经知道地下室里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闭嘴！少废话！”许厚民仍然拿刀指着柳子澈大喝道。

“强哥，走这边！”出了关押室，门口已经有七八名许强的贴身保镖在等着他。这些人都是许强从地下黑拳组织里招募过来的，个个身手不凡，却绝不轻易出手。这些人护在许强和陈雁婷的左右，将他们送到了地下室的出口。

地下室四通八达，少说也有三五个出口。为了防止成雪芮中途堵截，他们故意走了一个不常用的出口。却不料，成雪芮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们。

成雪芮像拥有超能力一般的听觉，很快就捕捉到了他们的动向。地下室虽然错综复杂，但其实也不过是地面上废弃工厂的面积一般大小。许强父子的大喊大叫，和十几个人的脚步声，又怎能逃得过成雪芮的耳朵？

“真是阴魂不散！”许强咬牙切齿地说，对身边的保镖吩咐道，“一起上！将这个贱人干趴了，这个月每人加十万薪酬！”

十万薪酬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那些平时不肯轻易出手的保镖，顿时一拥而上。只可惜，他们却没这个能力赚到这笔钱。仅仅是几个回合，这些黑拳高手已经被全部放倒。

“许强，看你往哪里跑？赶紧放开子澈！”成雪芮虽然一番打斗，在身子已然堵在出口，寸步不让。

许强这下真的慌了，急忙从许厚民的手里夺过那把尖刀，顶住了柳子澈的喉咙，喊道：“你快让开！你要是不让开，今天老子就让这小子死在这里！” “雪芮阿姨！”柳子澈一见到成雪芮，又惊又喜，“快救我！”

“子澈，不要怕！”成雪芮安慰着柳子澈。这种人质被挟持的事情，她着实是见多了，就像家常便饭一般。而且，许强身为公安局局长，手段丝毫也不见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更高明。

“许强，不要乱来！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犯罪？”成雪芮厉声喝道。 “犯罪？”许强冷笑着说，“整个华海市都是我管的，谁犯罪，还不是我说了……哎哟！”许强刚开始得意，忽然眼前一黑，顿时红的黄的绿的，像一桶油漆泼在了他的脸上，瞬间涂鸦了他的眼睛。这还不够，当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半边脑袋都疼得麻木起来，不由地撒了手里的刀，捂住眼睛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原来，成雪芮趁着许强分神的霎那，一把飞刀已经脱手飞出，正中许强的左眼。

许强双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不停地打滚惨叫，手指缝里，露出那把刀柄来。不一会儿，鲜血也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将他雪白的衬衫染得一片通红。

“强哥！”“爸！”陈雁婷和许厚民急忙扶起许强，把柳子澈用力地往前一推，夺路往后逃去。

成雪芮接住柳子澈，将他带在身边，拔腿又追了上去。

陈雁婷回头一看成雪芮紧追不舍，急忙对着刚刚被成雪芮打倒，现在已经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的保镖们喊道：“拦住她！钱一分都不会少你们！”

这些保镖强打精神，接着冲上去和成雪芮打斗。但他们精神十足的时候都不是成雪芮的对手，现在已经被打得浑身骨头痛，又怎么能打得倒她？只一会儿的工夫，成雪芮便三下五除二，将这些所谓的精英保镖又全部放倒在地。

“许强，别跑！”成雪芮无暇再与这些喽啰纠缠，抬头见到许强一伙人已经逃到了走廊尽头，拔腿又追。

“雁婷阿姨，这里！”许厚民跟在许强身后已经有些时日了，对地下室里的布局了如指掌。他用力地拉了一把陈雁婷，拍下了墙上的一个机关。

机关刚被按下，那面结实的墙体，突然轰隆一声，从中间分了开来，裂出一条大缝。陈雁婷和许厚民赶紧扶着许强往那墙缝里一钻。

等到成雪芮追到近前的时候，刚刚裂开的的墙体，又重新闭合起来。严丝合缝，挡在她面前的，就像一道完整的墙体，哪里能看得出这是一道活动的暗门。成雪芮不甘心，拼命地拍打着刚才许厚民按过的机关，但那墙体却始终无动于衷。 “呀！”成雪芮大吼一声，一掌打在了坚实的墙体上。可是纵使她武艺再怎么高超，却无法推倒眼前的这堵大墙。

“雪芮阿姨，你不要这样……”柳子澈见到成雪芮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

成雪芮却没有理睬柳子澈，转身气纠纠地走到那躺了一地的保镖中间，挑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壮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喝问道：“快去把门打开！”

那头目好像已经被成雪芮打得怕了，不敢隐瞒，连连求饶：“这，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虹膜锁，只有许强和许厚民的虹膜才可以打开！我，我们也” 原来，刚才许厚民拍下的机关，不是开启墙体的钥匙，而是开始扫描模式的程序。藏在墙体上的隐蔽摄像头被激活之后，迅速地扫描了许厚民的虹膜，经过远程计算机确认之后，这才开的门。成雪芮的虹膜没有经过主机的识别，就算她激活再多次的扫描模式，也是无济于事。

“可恶！”成雪芮怎么会甘心让许强就如此轻易地从自己手里逃脱，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拿那保安头目出气，一拳将他打晕，狠狠地扔在地上。

“雪芮，住手！许强已经跑了，你那别人出气，也是无济于事！”江淑影忽然出现在成雪芮和柳子澈的身后，大声喝止了成雪芮的暴行。

成雪芮回头一看，不由地愣住了。刚才还是屈辱得像一条母狗的江淑影，现在已经衣冠楚楚，除了脸色依旧苍白疲惫以外，根本看出来她是那个刚刚还在受许强父子调教的女人，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她优雅地将刚才成雪芮披在她身上的皮衣还给她，说：“算了，我们再另想办法！”

“妈！”柳子澈已经多日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更不知道那天他被蒙住了眼睛，摸到的那具性感女体，正是自己的日思夜想的母亲江淑影。

“子澈……”江淑影抱着柳子澈，身体忽然有些僵硬起来。柳子澈虽然不知道乱伦那回事，可是她却是眼睁睁的亲历者。她和儿子之间，早已不知不觉地多了一层隔阂。

成雪芮接过衣服，往身上一套，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说：“那我们先回去再做商议吧！”

虹膜锁的隔墙背后，是一条暗道，暗道一直通向地面上。只不过出口不是成雪芮刚刚进去的那个，而是在废弃工厂后面大约四五百米之外的一个茅草堆里。茅草地里，已经停了一辆越野车，两个黑衣人早已发动了引擎，在车里等着他们。 “婷姐，强哥！”黑衣人看到血流满面的许强，不由地大吃一惊。但惊讶之余，他们依然就陈雁婷很是恭敬。在许强用陈雁婷的计谋搞定了江淑影之后，便对陈雁婷十分信任，甚至把自己手头上的黑道事务全部交给陈雁婷处理，自己只负责幕后统筹。如今的陈雁婷，早已今非昔比，俨然已是华海市黑帮的一姐。 “少废话，赶紧开车！”陈雁婷把许强扶上越野车的后座后，就对着那两个黑衣人下令道。这里距离工厂不过几百米，依照成雪芮的侦查能力，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此地不宜久留，所以陈雁婷别的什么也不想，只想尽快离开此处。 许强依旧疼得脸上失去了血色，但多少已有些缓和下来，对陈雁婷说：“快，快送我去医院！”

“不行！”陈雁婷说，“成雪芮一定预料到我们会去医院看你的眼睛，说不定早已等在那里。如果我们贸然去医院，一定会被她逮个正着！”

“那怎么办？”许厚民完全乱了方寸，惊慌地问道。

“不要回华海市，沿着国道，开到下一个城市里去！”陈雁婷当机立断。没错，如果许强在另一个城市就医，成雪芮是万万想不到的。更何况，华海市一面临海，三面还陆，北西南三面都是一个大城市。就算成雪芮可以想到，也算不准他们会去哪个城市。

就在许强和许厚民暗暗地佩服陈雁婷的老谋深算时，陈雁婷又接着说：“只可惜，我们的据点被成雪芮那个贱人毁了！”

许强又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比起眼睛上的疼，更令他心痛的是，失去了柳子澈的这个人质。没有了人质，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要挟江淑影。这还不止，他们仓促逃离的时候，许强根本来不及把自己的电脑带走。电脑上，几乎存储了所有江淑影的性爱视频。他虽然在电脑上设置了密码，但那根本阻挡不了任何黑客，只要稍微花点时间，他的密码就形同虚设。依照沈家的势力，随便招募一个黑客，易如反掌。

“强哥，不要灰心！”陈雁婷在一旁安慰道，“我们现在只不过折了一阵，并没有完全输彻底！”

“怎么没输？”许强忽然大喊，“没了，什么都没了！”不仅失去了他要挟江淑影的人质和视频，存储在地下室里的秘密文件，想必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成雪芮找到。

“强哥，我们还有这个……”陈雁婷说着话，就从车后座拿出一台手持ＤＶ，啪的打开，屏幕上映出了江淑影正在自慰的图像，正是今天上午，他们强迫江淑影自慰的那一段。由于ＤＶ用的是记忆卡，许强还来不及转存到电脑上，依然留在卡里，成了他们手头上的唯一筹码。

３１、博弈

成雪芮带着江淑影和柳子澈出了地下防空洞，在那座废弃工厂的四周，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痕迹。却发现距离工厂几百步开外的地方，有一大片茅草被压平的痕迹。随着痕迹的伸展，显然是两道车轮印记。这个时候，许强和陈雁婷早已逃之夭夭，成雪芮只能捶胸顿足。

在回到沈家别墅后，江淑影早早地支走了柳子澈，让他先去睡觉。自己和成雪芮留在卧室里，商议今后的举措。

成雪芮说：“我在许强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勾结黑帮的证据，用这些证据，足以将他置于死地！”说着，就掏出手机，将拍下来的照片一一翻给江淑影看。 江淑影看了这些账本和交割记录，依然愁眉不展，只是叹息，没有说话。 成雪芮知道她在叹息什么，说：“淑影，你别急！在我们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把许强办公室里那台电脑主机一齐搬了回来！”说着，就下楼把主机搬进了江淑影的卧室里，接在显示屏上。许强的电脑设置了密码，刚才在地下室里的时候，成雪芮害怕被人发现行踪，所以没有急着破解。现在主机到了他们的手中，自然有的是时间来破解。成雪芮虽然不是特警队技术科的，但对于破解电脑密码这种简单的黑客操作，也是难不倒她的。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已经打开了电脑。

果然，电脑里存储着许多江淑影的性爱录像，有在许强的秘密基地里的，有在云瑶会所的，有在夜色荡漾酒店里的。成雪芮带着满脸怒容，将这些存储在云端的视频一一查找出来，让江淑影确认。

现在拍摄自己的性爱录像，对江淑影来说，打击很大。因此每一次录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一边看，一边删。末了，道：“奇怪，好像还缺一段……” “什么？”成雪芮以为主机拿到手里，就已经把江淑影的所有不雅视频全都掌握了，不料竟然还有遗漏，不禁花容失色，“淑影，缺了那一段？”

“就是……就是今天上午刚刚录的那一段……”江淑影一想起上午被许强和陈雁婷强迫着用电动棒滋味，脸上顿时羞得泛起了红晕，低下头轻声道。 “可恶！”成雪芮气得一拍桌子，“一定是许强还来不及拷贝这一段到电脑上，竟然成了漏网之鱼！不过淑影你别担心，有了我手上的这些证据，许强一定落网的！到时候，就再也不怕她威胁你了！”

江淑影踌躇着说：“雪芮，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我现在心里好乱。这些事情都你拿主意好了！”

“嗯！”成雪芮点点头，忽然又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江淑影抬起头望着自己的闺蜜。

“现在还有一段视频在他的手中。如果我现在把许强勾结黑帮的证据交到警督那里去，许强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来个玉石俱焚，将那段视频公布出去！”成雪芮的头脑里思路还是清晰的，“那时……虽然许强绳之于法了，但淑影你的声誉，必将受到损害！”

“那……”江淑影有些犹豫，“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成雪芮说：“许强在地下的基地已经被我们捣毁，他料想藏在地下室里的那些文件，也会随之曝光。这段时间，他恐怕不会再来骚扰你了！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将剩下的那段视频找出来。到时候，就不怕他疯狗咬人了！”

“只是……”江淑影本以为成雪芮会趁胜追击，将许强狠狠击倒，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声誉，选择了保守策略，心里既有些焦急，又有些感动，“这样一来，会不会让许强有了可乘之机？”

“淑影，不要怕！从现在开始，有我保护你呢！”成雪芮拍拍胸脯说。 “嗯！”江淑影见她态度坚决，料想十拿九稳，只好点了点头。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铃声是成雪芮的手机响起来的，她急忙接起电话。

“成雪芮，你违反军纪，擅离职守！你可知道，我完全可以将你当做逃兵处理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愤怒，扯大了嗓子在喊。 “教官……我，我这边有点私事，办完了事，我就立马回队里报道，绝不延误！”成雪芮的态度也很坚决地说。

“不可以！”对面依然在大喊，像拿着个喇叭在听筒上讲话一般，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可辩驳，“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马上到特警学院报道！要不然，国防部下文追究，我也保不了你！”

挂了电话，江淑影担忧地问：“雪芮，你一直在我身边，不会有事吧？” 成雪芮却说：“不要紧的，你别担心。我自己的事，自己可以处理好！” 与此同时，如惊弓之鸟的许强和陈雁婷在隔壁城市里的医院紧急包扎了一下伤口。医生说，许强的眼球是贯穿伤，一个眼球几乎被割成了两半，已经无法再重新按回去了。这个时候，许强倒是不担忧自己的眼睛，更让他坐卧不安的，是自己的处境。只要一合上眼，他就能看到看到成雪芮靓丽的身姿在他的眼前不停晃动，只是他完全无法将她的身影和性感画上等号。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关二爷在世，三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

“想不到啊……”许强躺在病床上，欲哭无泪，“我花重金聘请的那些保镖，竟然全都不是成雪芮那贱人的对手！”一想起成雪芮在地下室里，打得那些所谓的黑拳高手，退伍特种兵满地找牙，他的心直到现在还是颤的。

“雁婷……”许强拉过陈雁婷的手说，“我藏在地下室里的那些文件资料，想必已经落进了成雪芮的手里。如果她一旦将这些资料公开，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你赶紧帮我订两张机票，我要和厚民逃到越国去避避风头！”

陈雁婷有些诧异，道：“强哥，你不要慌！江淑影不是还有一段视频在我们的手上吗？她要是敢将你的证据公开，我们也绝不手软，马上把她自慰的视频在网上公开！”

“唉！”许强叹一口气，“公开江淑影的视频，大不了让她名节受损。可是一旦我的证据呈交到警督那里，我的身家性命可就没了！”

陈雁婷安慰道：“强哥，我和江淑影也装了好几年的朋友了，她的那些脾性，我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是一个十分看重名节的女人，这会儿她肯定也在担忧，你会将她的视频公开。而且，就算她不顾自己的名节，也会顾着她丈夫沈家的名节！”

“……”许强默默地望着陈雁婷，是她帮助自己彻底打败了江淑影，现在要想起死回生，反败为胜，似乎也只能依靠她。

陈雁婷接着往下说：“我对成雪芮那个人，也是略知一二。她那个人自视甚高，极其自负，今天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她一定心有不甘。如果……”她一边说着，一边瞧瞧许强，“如果她不能够亲手将你抓到，想必对她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嗯……接着说！”许强似乎听得有些入迷，也忘记了眼睛上的痛。 “有两点可以肯定！”陈雁婷振振有词地说，“第一，在拿到我手里的这段视频之前，她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第二，在成雪芮亲手抓住你之前，你的处境还是相对安全的！”

相对安全，并非绝对。陈雁婷口中的相对，是就刚才地下室生死攸关而言。他们现在虽然从成雪芮的手里逃了出来，但难保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在路上碰到成雪芮，被她当场抓包。

陈雁婷继续说：“只要你不被成雪芮抓住，她们就会投鼠忌器。而这段时间，我们正好重整旗鼓，反败为胜！”

许强简直太敬佩陈雁婷了，居然把江淑影和成雪芮的一举一动，都摸得透彻。 接下来的几天，陈雁婷一直在病房里陪着许强，他们两个人和许厚民，每天战战兢兢地关注着华海市的新闻。果然，几天过去，华海市依然风平浪静，根本没有许强的通缉令发出。

没有等到许强的通缉令，却等来了谭静的电话。谭静一开口，就问许强现在躲在哪里。许强也不隐瞒，就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谭静。谭静说，躲在周边城市里，也不是绝对安全，依照成雪芮的侦查能力和她在特警队的人脉，很快就可以查到许强的入院记录。她已经为许强安排好了一个秘密住处，让他赶紧回到华海市，那里还有许多烂摊子在等着他处理。

陈雁婷听完谭静的电话，吓出一身冷汗来。确实，他们躲藏在周边城市里，自以为安全，却不料成雪芮早已有可能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她赶紧替许强办理了出院手续，驾车往华海市赶去。

谭静给许强安排的秘密居所，是一幢湖滨的小木屋。小木屋看上去已经被废弃多年，最近又重新收拾出来的。重新装修后的小木屋，看上去像是一个度假山庄，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只是打死成雪芮都想不到，许强会屈尊居住在如此僻静的地方。她现在到处追踪许强的下落，在偌大的华海市里，就像大海捞针。 谭静早已安排人手，把许强父子和陈雁婷接到了木屋里，自己却早已在屋子里等着他们。见到像海盗那般带着眼罩的许强，谭静的脸色铁青得连她自己都差点不认识了。

陈雁婷把这几天他们的遭遇和谭静说了一遍。谭静听完后道：“我早已猜到，一定是成雪芮那个丫头坏了你们的大事。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这几天，我通过在特警总队里的关系网，已经打听到总队已经向成雪芮下了最后通牒，让她尽快到特警学院报道就职，不准在过问沈家的事务！料想用不了几天，江淑影又会只剩下一个人。到时候，你们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

许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拍手叫好：“等成雪芮那贱人一走，看我不……” 还没等许强把话说完，陈雁婷就急着问谭静：“静姐，刚才你说，特警总队向成雪芮下最后通牒？”

“是的！没错！”谭静抬起眼皮，望着陈雁婷。甚至连谭静这样的老江湖，见到陈雁婷这个在华海市的后起之秀，也为她的心肠之歹毒，感到后脊背阵阵凉意。

“是否也就是说……”陈雁婷若有所思，“她这次从特警总队出来帮助江淑影，是违抗军令的？”

“也可以这么说！”谭静点点头。

“既然是违抗军令，那她是不是就无法在调动特警队里的一兵一马？”陈雁婷问。

“那是当然！”谭静说，“为了这件事，她差点是总队的教官闹翻！现在是教官保着她，才没有让她以逃兵处理，但是要即刻到特警学院报道！”

陈雁婷的脸上忽然浮起了神秘的笑意，她目视许强说：“强哥，这一次，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将成雪芮和江淑影，一起收到网里来！”

许强早已被成雪芮吓得魂飞魄散，一听到她的名字，自己的左眼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急忙用手捂住眼睛，说：“算了！算了！那婆娘着实太厉害了！跟她斗，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谭静却不赞同许强的观点，说：“雁婷，说说你的计划？”

陈雁婷又开始她的高谈阔论：“经过前几天在地下室里的那一场打斗，成雪芮一定以为华海市的黑帮已经全数覆灭。对此，她肯定会放松了戒备！” 许强插嘴道：“她就算再怎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不至于会忘了我公安局长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整个华海市的警员我都可以调动起来。她又怎么会掉以轻心呢？”

“那你现在敢去调动任何一个警员吗？”陈雁婷反问道。

“这……”许强顿时语塞。身为公安局长，现在他见到穿警服的人，比犯罪分子还要害怕。虽然没有接到任何通缉他的消息，但难保这消息是公安内部流传，并没有播放出来。毕竟是影响政府机构声誉的事情，电视新闻没有播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陈雁婷说：“第一，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能上班；第二，你已经被她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料想你不敢再动用任何警员。所以……”

“所以，我们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许强从来也没有感到自己像现在这样挫败过，垂头丧气地说。

“不！”陈雁婷说，“强哥，你的势力，可不止在华海市哦！”

“啊！”许强吃了一惊，“你是说……”

“没错！”陈雁婷说，“你赶紧通知大华国其他城市的帮会，还有缅国、越过、挝国等东南亚国家的帮会军阀，让他们赶紧调集最精英的帮会成员，齐聚华海市，给成雪芮来个十面埋伏！我料想，东南亚的那些毒贩子，一定很乐意前来相助的！”

陈雁婷说得没错，东南亚的那些帮会和军阀，见到成雪芮是又怕又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将其制服的机会，一定会全力以赴。

“好！”许强说，“那就都听你的！我马上发电报给他们！”见到陈雁婷说得如此胸有成竹，许强也不好意思再当一个缩头乌龟，当机立断。

“只不过，这件事，还要静姐从旁相助才是！”陈雁婷又把目光转向谭静。 “我？”谭静似乎有些吃惊，“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陈雁婷说：“我们都知道，静姐的人脉广泛。那些帮会成员想要通过正常途径来华海市，一定会在海关被拦截下来。我要静姐控制海关，将这些人全部放入华海市里来！”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谭静说。

几天后，四五十名东南亚最能打的帮会份子，全部汇聚在华海市，统一听从许强和陈雁婷的调遣。

然而，这个时候，成雪芮和江淑影对此依然一无所知。她们依然还在暗中刺探着许强的行踪，孰不料，一个更大的敌人，已经从背后悄悄地接近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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