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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禹yuyu
第七章:花魂阁
我们的闯入,显然打断了他们的“雅兴”。
那被称为“师傅”的老男子,缓缓地停止了动作。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如同两条蛰伏的毒蛇,阴冷地,向我们这边望来。
而那妖女,则从床上缓缓地坐起身。她身上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被长鞭抽打出的、触目惊心的红痕。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赤裸而感到羞耻,反而伸出猩红的舌尖,妖媚地舔了舔嘴角,那双眼中,充满了被打扰后的不悦与怨毒。
“师傅,您且安坐。”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带着一丝沙哑,“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苍蝇,便让徒儿来为您清扫干净吧。”
她从玉床上一跃而下,身形妖娆,赤裸的身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一种病态的诱惑。她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柄如同蛇信般分叉的软剑,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离恨烟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正凝固着流动。
我心知肚明,此刻,坊内坊外,除了我们,便只剩下这对狗男女。
“妖女,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便要你为我父亲,为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之人,血债血偿!”我厉声喝道,虽然我无法拔剑,但我的气势,却丝毫不输。
“咯咯咯……”妖女发出一阵尖锐的娇笑,“就凭你们?”
她话音未落,身形便如同鬼魅般,猛地向离恨烟冲来!她手中的软剑,如同毒蛇吐信,角度刁钻,直刺离恨烟的咽喉。
然而,她面对的,早已不是那个会因轻敌而被她暗算的离恨烟了。
离恨烟的眼神,冰冷如渊。她手中的离恨伞“唰”地一声张开,泼墨般的伞面高速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轻易地便将妖女那阴险的一剑,卷入其中,然后,猛地一震!
“锵!”
妖女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剑身传来,她虎口一麻,手中的软剑险些脱手飞出!她的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了数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不明白,为何短短数日,这个女人的功力,竟然精进了如此之多!
离恨烟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她欺身而上,手中的离恨伞,此刻化作了最无情的死亡使者。伞势大开大合,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磅礴浩瀚的真气,卷起阵阵罡风,将妖女逼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短短三五个回合,妖女便已香汗淋漓,呼吸急促。她知道,自己绝非离恨烟的对手。
在又一次被伞劲震退之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怨毒的光芒!她故技重施,在倒退的瞬间,猛地从袖中,再次射出数枚淬有剧毒的钢针!
“同样的把戏!”离恨烟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你以为,还能奏效第二次吗?!”
她手中的离恨伞,如同拥有生命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在身前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叮叮叮”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所有的毒针,都被伞面尽数格挡,无一遗漏!
妖女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了绝望。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刹那,离恨烟的离恨伞,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她的胸前。伞尖冰冷,直指她的心脉。
“噗嗤!”
伞尖轻易地便刺穿了她的护体真气,没入了她的身体。
“啊……”妖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她师傅的脚边。她口中鲜血狂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虽然未死,却也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玉床之上,那老男子缓缓地站起了身。
他那枯瘦如柴的身体,此刻却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他浑浊的眼中,那份病态的欲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深渊般的冰冷与残酷。
“废物。”
他低头,轻蔑地看了一眼脚下那奄奄一息的妖女徒弟,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和离恨烟的身上。
“看来,是老夫小看你们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不过,你们这些‘侠侣’所谓的‘情爱’,不过是比我这主仆采补,更虚伪的一种能量汲取方式罢了。小姑娘,来吧,杀了那累赘,与我一起,同登大道!”
离恨烟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没做。她没有废话,调整内息,手中的离恨伞再次散发出幽蓝的光芒,与那老男子遥遥相对。离恨烟率先发动了攻击。她的身影飘逸灵动,手中的离恨伞化作万千幻影,从四面八方,攻向那老男子。每一道伞影,都蕴含着她那纯粹而强大的真气。
然而,那老男子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他那只枯瘦得如同鸡爪般的手。
“砰!砰!砰!”
所有的伞影,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便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溃散。他甚至没有移动分毫,便轻易地化解了离恨烟那雷霆万钧的攻势。
离恨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这老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
她娇喝一声,将全身真气灌注于离恨伞中,整个人与伞合一,化作一道黛紫色的流光,以开天辟地之势,直刺老男子的胸口!这是她最强的一击!
老男子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他不再托大,枯瘦的身体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向旁边一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离恨烟的攻势虽然落空,却也逼得他离开了那张暖玉床。
战斗,正式进入白热化。离恨烟将她的武功发挥到了极致,离恨伞在她手中,时而如山,厚重沉凝;时而如水,连绵不绝。
在她的狂攻之下,那老男子虽然实力高深,竟也一时间被压制住了!他那枯瘦的身体,在离恨烟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不断地后退,脸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优势,在我们这边!
我没有闲着,指尖的银针不断弹出,从旁骚扰,虽然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能让他分心,为离恨烟创造更多的机会。
“可恶!”
老男子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黄毛丫头逼到如此境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残忍。
“是你逼我的!”他嘶吼着,猛地转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妖女徒弟!
他猛地伸出枯瘦的手爪,隔空一吸!
“啊——!”那妖女发出一声无比凄厉、无比绝望的惨叫。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老男子飞去。
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杂着精元与魔气的血红色气流,从妖女的天灵盖中被强行抽出,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了老男子的口中!
妖女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干瘪下去。她那丰腴的身体,在短短数息之间,便化作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如同木乃伊般的干尸!她眼中的生机,彻底消散。
而那老男子,在吸干了自己徒弟的精元之后,他那枯瘦的身体,却开始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迅速地膨胀起来!他的肌肉虬结,皮肤变得赤红,周身散发出的邪恶气息,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他竟然,用自己徒弟的生命,来强行提升自己的功力!这等丧心病狂的邪术,简直闻所未闻!
离恨烟看着那妖女脸上那最后的、混杂着解脱与恐惧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悲哀。这便是魔道,以同门为食,以生命为柴,最终,只剩下最纯粹的、吞噬一切的恶意。
那是一条生命的流逝。不管那生命生前的罪恶,我只看到那鲜活的精元,那跳动的气血,就这么被强行抽出,化作了另一个生命的、短暂的燃料。这已不是武功,这是对生命本身最彻底的亵渎。
“死吧!你们都给我死吧!”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那双赤红的眼眸,死死地锁定住离恨烟。他化作一道血色的残影,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再次向离恨烟攻来。
这一次,他的力量、速度,都已远非方才可比。
然而,离恨烟的眼神,却依旧冰冷如渊,甚至,在那冰冷之下,还多了一丝对这种靠吞噬同门换取力量的行径的、极致的鄙夷。
面对那狂暴的攻势,她不退反进!
她娇媚的身影,如同在风暴中穿行的海燕,灵动而又充满了惊人的韧性。她手中的离恨伞,此刻在她手中舞动得更快,更急!伞面上的水墨山河图仿佛活了过来,那狂暴的血色魔气一旦卷入,便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写意的山水意境层层消解,最终化作无害的轻烟,从伞面的边缘逸散而出。
“轰!轰!轰!”
强大的魔气与离恨伞的伞劲不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花魂阁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剧烈地颤抖着,墙壁龟裂,碎石飞溅。
教主越打越是心惊。他本以为,在吸收了自己徒弟毕生的功力之后,击杀眼前这个黄毛丫头,不过是易如反掌。可他没想到,对方的功力,竟也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无论他掀起多大的风浪,都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不可能!这不可能!”教主发出不甘的怒吼。他无法接受,自己用如此残忍的邪术换来的力量,竟然还是无法战胜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
离恨烟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在又一次卸开他的猛攻之后,她捕捉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
她手中的离恨伞,瞬间由守转攻!
整把伞,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的气势,猛地向前刺出!伞尖之上,所有的真气都凝聚成了一点,散发出耀眼的、如同星辰般的光芒!
教主只觉得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全身。他想躲,但离恨烟的这一击,早已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点星芒,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离恨伞的伞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教主的护体魔气,深深地,没入了他的左肩!
“呃啊——!”
教主发出了痛苦至极的惨叫。他的身体,被那股浩瀚的真气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他那刚刚还气焰滔天的魔气,此刻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地萎靡了下去。
他败了。
即使吸干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他也依然,败在了离恨烟的手下。
他挣扎着,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撑起身体。他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离恨烟,那双赤红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不甘,以及……一丝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然而,就在离恨烟举起离恨伞,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了结他这罪恶的一生时,那老家伙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抹更为阴狠、更为狡诈的冷笑。
他猛地发力,将体内残存的所有魔气,都凝聚在右掌之上,看似是孤注一掷地,全力拍向离恨烟。那掌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声势骇人,仿佛要与离恨烟同归于尽。
但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中,那只受伤的、被鲜血染红的左手,却悄无声息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闪烁着诡异紫光的、细如牛毛的毒针!
他的最终目标,根本不是离恨烟!
他用那惊天动地的一掌作为掩护,而那枚真正致命的毒针,却以一个无比刁钻、无比隐蔽的角度,如同鬼魅般,射向了站在离恨烟身后,那个一直被他视作“累赘”的我!
“不好!”
离恨烟察觉到了危险。她能挡住那看似致命的一掌,却无法同时,顾及到那枚射向我的、阴险至极的毒针!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猛地收回了所有攻向教主的真气,放弃了给予他最后一击的绝佳机会。她甚至放弃了抵挡那足以将她重创的魔气巨掌。
她的身体,如同瞬移一般,瞬间挡在了我的身前!
“轰!”
教主那狂暴的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她的后背上。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但她那娇小的身躯,却如同一座最坚固的城墙,为我挡住了所有的冲击。
然而……
“噗嗤!”
那枚闪烁着诡异紫光的毒针,悄无声息地,深深地,没入了她的后心。
销魂蛊!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霸道的毒性,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山,瞬间在她的体内,彻底爆发!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那双因击败强敌而亮起的、如同星辰般的眼眸,瞬间被极致的痛苦与欲望所吞噬。她那张清丽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妖艳的潮红。
她缓缓地,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我。
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一丝即将失去理智的疯狂,以及……对我最深沉的、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担忧。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声音沙哑而急促地,对我吐出了几个字:
“是……销魂蛊……!”
说完这几个字,她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便彻底被那汹涌而来的欲望狂潮所吞噬。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向我倒来。
我的大脑,一阵空白。
第八章:销魂蛊
销魂蛊!
当这三个字从离恨烟那因痛苦而颤抖的唇中吐出时,我的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父亲的医书中,曾用最触目惊心的笔墨,记载过这种邪物。它并非通过腐蚀血肉来杀人,而是用最残忍的方式,点燃宿主心底最原始、最疯狂的欲望之火,让其在极致的欢愉与痛苦的交织中,理智尽焚,最终,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通过男欢女爱,达到真正的极乐高潮,便会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这是一种,只能用性爱来解的绝命之毒。
我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我看着怀中软倒的离恨烟,一股冰冷的、深入骨髓的绝望,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起了剧烈的反应。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此刻被一层妖艳的潮红所覆盖,如同燃烧的晚霞。她的肌肤滚烫得吓人,隔着衣物,我都能感受到那股仿佛要将人灼伤的热度。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鼻尖不断渗出,很快便打湿了她鬓边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带着一种凄艳而淫靡的美。
她那双黛绿如远山的眼眸,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那里面,不再有冰冷,不再有倔强,只剩下被毒火焚烧的痛苦,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本能的、对交合的渴望。她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急促的呼吸,带着一股甜腻的、属于情花的异香,每一次吐息,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身体的渴求。
“热……好热……”她发出细弱的、如同梦呓般的呻吟,那声音,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瞬间疯狂的沙哑与媚态。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自己的身上撕扯着。那袭在战斗中早已破损的淡紫色长裙,在她无意识的拉扯下,变得更加凌乱不堪。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之中,那完美的曲线,那惊心动魄的丰盈,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诱惑。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如刀绞,却又感到一阵阵的口干舌燥。
而那合欢教主,那个将我们逼入绝境的老魔头,此刻正拄着墙壁,缓缓地站起身。他虽然也受了重伤,但脸上,却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病态的狂笑。
他看着我,看着我抱着离恨烟,那副浑身发抖、手足无措的窝囊模样,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嘲讽。
“咯咯咯……小子,你是不是在想,该如何救你的小情人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尖锐,充满了恶毒的快意,“瞧瞧她,多美啊……那潮红的脸蛋,那迷离的眼神,那渴望被男人狠狠蹂躏的身体……这可是‘销魂蛊’最极致的模样啊!十二个时辰,只要十二个时辰,她便会成为一具最香艳的、爆裂的尸体!除非……”
他拖长了语调,那双浑浊的眼睛,如同毒蛇般,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除非,你现在就扒光她的衣服,用你那根东西,狠狠地进入她,让她在你身下,一次又一次地攀上极乐的巅峰……不过,看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吧?你的鸡巴怕是比你手里那几个细得像牙签一样的银针还细小吧?哈哈哈!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尤物啊!”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地捅在我的心上。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那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无助。我抱着怀中越来越滚烫的离恨烟,感受着她身体里那股越来越狂暴的欲望,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那教主的身形,骤然从原地消失!
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一掌狠狠地甩开!我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他,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离恨烟的身旁。他一把将离恨烟从地上提起,那双枯瘦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地抓着她纤细的肩膀。
他看着离恨烟那张因毒性而愈发娇媚的脸庞,眼中充满了贪婪与占有欲。他伸出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扒弄着她身上那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
“以后,就让你在那无能废物的注视下,做我最心爱的徒儿,每天都享受这极乐吧……”他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那声音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淫邪。
他一边撕扯着离恨烟的衣衫,一边转过头,用那双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无力反抗的我。
“小子,看清楚了。这就是弱者的下场!”他狞笑着,“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玩物!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只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离恨烟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我看着离恨烟那双迷离的眼眸中,流下的、那屈辱而又绝望的泪水。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极度的痛苦,极度的无助,极度的愤怒,极度的仇恨,以及……那份深入骨髓的、想要守护她的、唯一的爱。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向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腰间那柄冰冷的、名为“临渊”的剑。
我要杀了你!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要用你的血,来洗刷她所承受的屈辱!
我将我全身的爱,全身的恨,都凝聚在了握着剑柄的右手上。我用尽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执念,试图将这柄沉睡的古剑,从那如同宿命般的剑鞘中,拔出!
嗡——
一声悠远而又古老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在我的脑海深处,猛然响起!
那声音,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带着无尽的沧桑与锋芒。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冲入了我那片空白的脑海!
一瞬间,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叠。那老魔头狰狞的脸,与另一张我记不清的、同样充满威严的面孔融为一体。这花魂阁的血腥味,与另一片我曾踏足的、开满了梨花的雪白山谷的清香混杂在一起。
“剑者,心之刃也。”一个陌生的、冰冷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我的灵魂深处响起。
“所谓人剑合一,意在剑先。”
“临渊之剑,其意在‘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出则已,一出,则如深渊降临,吞噬一切。”
“剑招三千,不过是形。真正的剑,只有一招,那便是……斩断你眼前所有邪恶!”
无数关于剑法、剑意、剑招的感悟,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入了我的灵魂。
那是一段段关于诗的记忆。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无数豪迈的、洒脱的、充满了侠者意气的诗句,在我的胸腔中激荡。
我的诗才,我的剑艺!
那些我早已遗忘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在这一刻,尽数回归!
我猛然睁开双眼!我的眼中,不再有丝毫的懦弱与无助,只剩下如同深渊般,冰冷而又锐利的剑意!
“铿——!”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龙吟般的声响!
那柄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临渊”古剑,在我的手中,终于,被我缓缓地,拔出鞘来!
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昏黄的烛光下,流转着清冷而又致命的寒芒。
随着“临渊”的出鞘,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浩瀚的真气,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山,猛地从我的丹田深处,喷薄而出!那股真气,纯粹、浩瀚、凌厉,瞬间充斥了我的四肢百骸!
整个世界,在我眼中都变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烛火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一切都被放慢了无数倍。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我的身体,不再颤抖。我的眼神,不再迷茫。
那合欢教主,此刻正背对着我,他那只肮脏的手,正要彻底撕下离恨烟最后的衣物。他似乎感受到了身后那股冲天的剑意,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来。
当他看到此刻的我,看到我手中那柄散发着无尽寒芒的“临渊”古剑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
我用剑,指着他。
“今日,
你,只有死!”
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那股自丹田深处喷薄而出的浩瀚真气,与手中“临渊”古剑那幽深如渊的剑意,完美地融为一体,形成了一股足以让天地都为之色变的强大气场。
合欢教主那张因吸食精元而显得异常赤红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披着人皮的怪物。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方才还被他视作窝囊废、随意一掌便能甩飞的少年,为何会在瞬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能将他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杀意。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沙哑地嘶吼着,枯瘦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我没有回答。
我的脑海中,此刻依然是一片混乱。那些突然涌入的、关于剑法与诗词的记忆,如同奔腾的洪流,在我脑中冲刷、激荡。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我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却无比地清晰。
那股极致的爱意——对那个此刻正躺在我身后,被毒火焚身,承受着无尽痛苦的少女的爱意。
那股极致的恨意——对眼前这个将她推入地狱,将我父亲残忍杀害的老魔头的恨意。
这爱与恨,如同两股最本源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我此刻唯一的、也是最纯粹的意志。
我必须,杀了这老头。
杀了这敢于玷污我那份纯洁憧憬的,老头!
教主见我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求饶无用,今日之局,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或者说……一线逃离的生机。
他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将体内残存的所有魔气都催动到了极致。他那本已有些萎靡的身体,再次膨胀起来。他放下了怀中早已失去意识的离恨烟,枯瘦的手爪化作血色,带着一股腥臭的狂风,向我猛地扑来!
他很清楚,自己绝无胜算。他这一击,看似是拼尽全力的搏命,实则,只是为了逼退我,为他自己创造一个逃跑的空隙!
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刚刚觉醒的、携带着无尽怒火的剑神。
我甚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学会这么多东西,为何我的身体会如此自然地做出反应。但是,那股极致的爱意与恨意,告诉我,我必须杀了他。
面对他那雷霆万钧的攻势,我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我的身体,比我的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我手中的“临渊”古剑,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龙吟。
我手腕轻轻一抖,一道清冷如月光的剑芒,便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地,迎上了他那血色的手爪。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噗嗤”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教主的身体,僵在了半空中。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在那里,我的“临渊”古剑,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斩下了他的狗爪。
即使是他想逃跑,他那所谓的拼死一搏,在我眼中,也如同三岁孩童的把戏,充满了破绽。我甚至不需要思考,身体的本能,便已经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将他所有的退路,无情阻断。
教主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他没有死去,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我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他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之上,然后,用力地,一边扭动,一边向下按压。
“呃啊——!”
教主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如同野兽般的哀嚎。他那张赤红的脸,因为剧痛而彻底扭曲,变得狰狞无比。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最卑微的、对死亡的恐惧。他开始求饶,用最可怜、最凄惨的话语,试图唤起我心中哪怕万分之一的怜悯。
“少侠……少侠饶命啊……!老夫……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啊……!”他声音沙哑地哭喊着,“老夫……老夫也曾是正道中人……是……是魔教……是魔教逼我修炼邪功……逼我为非作歹啊……!我也是个可怜人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胡扯,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继续审视手中的临渊。
剑身倒影,我的眼里都是爱,都是恨。
我是谁?
他见我无动于衷,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躺在一旁,那个正被销魂蛊折磨得浑身燥热、衣衫不整的离恨烟。
“少侠……你看……你看那个小美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了诱惑与淫邪,“她中了‘销魂蛊’……她现在……她现在需要男人……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来狠狠地‘疼爱’她……来让她享受极乐……否则……她就会死……”
他看着我,那双浑常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光芒。
“少侠……你……你快去吧……快去‘享用’她那色情的肉体吧……那滋味……一定美妙无比……哈哈哈……只要……只要你饶老夫一命……老夫……老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甚至……甚至可以帮你把风……”
如果说刚才,我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因为他那可悲的故事,而给他一个痛快。
那么,在他对离恨烟说出这番充满了极致亵渎的话语之后,他便陷入了必死之局。
一股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杀意,从我的眼底深处,猛然爆发。
我未再多说一句话。
我只是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临渊”。
剑光一闪。
一颗带着惊恐与不甘的头颅,冲天而起。
然而,就在教主的头颅落地的瞬间,花魂阁那扇早已破碎的大门之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又混乱的脚步声!
“教主!教主出事了!”
“有刺客!快!保护教主!”
门外,那些留守在红袖坊外围的合欢教徒们,在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鱼贯而入,手持各种兵刃,如同潮水般,向着花魂阁内涌来。
他们都想来一探究竟,都想来为他们的教主“护驾”。
可惜,他们来晚了。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些即将冲进来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杀意的邪教徒们。
我只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剑身如水,映照着我那双冰冷如渊的眼眸。
我第一次犯杀孽。
我不知道以前“临渊”杀没杀过人。
我只知道,
“临渊“,现在正在杀人,
以后还会杀很多人。
第九章:河神
尸体,早已堆积如山。
那些方才还气势汹汹、冲进来要为教主护驾的合欢教徒们,此刻都已化作“临渊”剑下冰冷的亡魂。他们的脖颈上,都只有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线。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死亡前最后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我站在尸体中央,手中的“临渊”,剑身如秋水般明亮,不沾一丝血迹。然而,那从剑尖缓缓滴落的、温热的鲜血,却在无声地诉说着我方才所做下的一切。
整个花魂阁,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我那因为力竭而产生的、粗重的喘息声,和从阁楼深处传来的、离恨烟那愈发高亢、愈发急切的、欲求不满的娇喘。
“嗯……啊……好热……我好难受……给我……”
那声音,如同最魅惑的魔咒,一声声地,敲打着我那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向那张巨大的暖玉床。她就躺在那里。
或许,我也在犯罪。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了血污的手。这双手,本是用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我曾是那个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心怀不忍的乡野郎中。可如今,我的剑上,却滴着点点鲜血。我亲手,终结了十几条生命。
烛火摇曳,将我手中‘临渊’剑的影子,与我颤抖的银针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狰狞的怪物。
侠,是杀人剑。
但我没有时间去迷茫,也没有资格去悔恨。
我需要救她!
我扔下手中的“临渊”,那柄神兵“铿”的一声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我大步流星地冲到床边,将那个早已意乱情迷的少女,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滚烫得像一团火,几乎要将我的理智都彻底焚烧。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被欲望的潮水所淹没,只剩下迷离与渴求。她像一只发情的、最妩媚的妖精,在我怀里剧烈地扭动着,用她那柔软的身体,不断地摩擦着我,口中,更是不断地吐出与她那清冷气质极为不符的、最直白、最淫荡的浪语。
“哥哥……我想要……我想要你的……你的大鸡巴……快……快进来……快操我……我快要……被烧死了……”
她的声音,娇媚入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钩子,勾引着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我还有最后的一丝念想,最后的一丝挣扎。
我不愿……我不愿在她彻底失去神智的情况下,以这种近乎于“侵犯”的方式,与她交合。
“你忍一下!”
我低吼一声,用尽我最后的意志力,将她那不断扭动的身体,强行按在床上。我从怀中,再次取出了我的银针。
我试图用我最精妙的针法,用我那能固本培元的真气,去封住她体内的穴脉,去压制那股正在她体内疯狂流窜的、霸道无比的“销魂蛊”毒力,让她……让她能暂时冷静下来。
我出手如电,银针如同飞舞的流光,精准地刺入她周身的一处处大穴。“百会”、“神庭”、“印堂”……我试图用针法,去镇住她的心神,去浇灭她体内的欲火。
可是,不仅没用!
我的真气,如同泥牛入海,在接触到那股霸道的毒力之后,便被瞬间吞噬、同化!
我的银针,不仅没能压制住她体内的欲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刺激了她的经脉,加剧了她心中的情欲!
“啊——!”
离恨烟发出一声更加高亢、更加痛苦、也更加淫荡的尖叫。她的身体,在我身下剧烈地弓起,那双迷离的眼眸中,流下了两行屈辱而又充满了渴望的泪水。她那娇媚的身体,此刻散发出更为惊人的热量,小穴之中,淫水如同泉涌般,瞬间便打湿了身下的玉床。
“没用的……没用的……”她哭泣着,声音破碎而充满了绝望,“给我……求求你……给我……否则……我们都会死……”
我,别无他法了。
我看着她那痛苦而又充满了极致诱惑的模样,我心中那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为了救她……也为了……我自己。
我颤抖着手,缓缓地,褪去了她身上那最后的一丝遮掩。
她的裸体,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被我看光。
那是一具,我用尽世间所有最华美的诗句,都无法形容其万一的、完美的胴体。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瓷,在昏黄的烛光和窗外清冷的月光交织映照下,散发着一层圣洁而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光晕。那光晕,仿佛是神明最完美的杰作,却又带着一丝属于妖精的、勾魂摄魄的媚态。
她那对雪白饱满,如同两座最圣洁的雪山,高高地耸立着。山巅之上,两点嫣红的樱桃,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变得红肿、挺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我的品尝。那完美的弧度,那惊心动魄的起伏,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为之沉沦。
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越过她那平坦而又带着一丝少女独有柔软的小腹,我看到了她那不盈一握的、如同水蛇般的纤腰。那腰肢,此刻正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扭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最原始、最纯粹的诱惑。而在那纤腰之下,在那片神秘的、被稀疏青草所覆盖的芳草地深处,一道神秘而又充满了致命吸引力的幽谷,正若隐若现。
那幽谷的入口,那朵世间最娇嫩、最美丽的花蕾,此刻正因为毒火的焚烧和欲望的催化,而变得红肿、湿润。那粉嫩的颜色,如同雨后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晶莹的、透明的爱液,正不受控制地,从那花蕾的深处,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流淌而出,将身下的暖玉床,都打湿了一小片。那股独属于少女的、混杂着情花异香的、甜腻而又带着一丝腥膻的独特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便将我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摧毁。
我看着她那片在双腿之间、神秘而又圣洁的幽谷。那里不见一丝杂草,平坦、干净,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在那玉地之上,一道粉嫩的、微微隆起的“馒头”,正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微微颤动。那“馒头”的顶端,一道细微的、湿润的缝隙,正不受控制地,一张一翕,仿佛在无声地,对我发出最原始、最致命的邀请。
我看得微微怔了。
真美!
那一刻,我脑海中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道德束缚,都彻底崩塌了。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那如同野兽般咆哮的欲望。
我没能忍住,开始把头埋入那片散发着奇异芬芳的幽谷之间,用我的舌头,笨拙而又急切地,开始舔弄。
“啊——!”
当我的舌尖,第一次触碰到她那敏感而又脆弱的核心时,离恨烟的身体,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发出一声高亢到几乎要刺破我耳膜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快感的尖叫!她那清冷的身体,此刻却发出无比淫糜的反馈!她的腰肢,如同无骨的灵蛇,在我面前剧烈地扭动、挺送,主动地,将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送到我的口中。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次战栗,能听到她那愈发高亢、愈发失控的呻吟。我的舌尖,在她那湿润而又滚烫的花径之中,疯狂地探索、搅动。
最终,随着她一声长长的、带着哭腔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尖叫,一股滚烫的、晶莹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身体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将我的脸庞,瞬间打湿。那温热而又带着一丝腥甜的液体,让我那早已被欲望烧得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我看着身下那具因为达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而剧烈痉挛、浑身颤抖的、完美的玉体,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罪恶感与羞耻感,瞬间将我吞噬。
我不是野兽!不是淫贼!
我不断地告诫自己,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救她……只是为了救她!
我从地上爬起,粗重地喘息着。我脱下自己的裤子,将那根早就胀痛得如钢铁一般,又长又粗的火热巨物,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它狰狞而又充满了生命力,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我重新爬上床,分开她那因高潮而无力并拢的双腿,将我的火热,对准了她那片依旧泥泞不堪的幽谷。
可是,我却始终对不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我的手,在紧张和激动中,剧烈地颤抖着,几次三番,都只是在那湿滑的谷口,徒劳地摩擦。
就在我急得满头大汗之际,离恨烟那双意乱情迷的手,却主动地,伸了过来。她的手,柔软而又滚烫,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属于本能的力量,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火热,然后,坚定地,向着她自己身体的最深处,送去。
“呃……啊……!”
一声痛苦而又快乐的娇吟,从我们二人紧密结合的唇齿之间,同时发出!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紧致与温热。她那未经人事的、最纯洁的秘境,此刻正紧紧地,包裹着我,吸吮着我。
而她,也同样感受到了那份被强行闯入的、撕裂般的剧痛,以及,那份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的、被填满的满足。
我们,居然在这罪恶的、堆满了尸体的淫窟之中,丧失了各自的处子之身。
然而,销魂蛊的毒性,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霸道。仅仅一次高潮,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根除。
离恨烟的身体,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再次开始剧烈地颤抖。那股焚心的欲火,再次从她的身体深处,熊熊燃起。她的口中,再次发出痛苦而又充满了渴望的呻吟。
我知道,我必须继续。
我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送上极乐的巅峰,直到她体内所有的毒素,都随着那一次次的高潮,被彻底排出体外。
这是一场,以我的身体为解药,以她的身体为战场的,漫长而又残酷的,驱毒之战。
我开始在她体内,缓缓地,律动起来,仿佛我生来就该如此。
我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丝生涩,一丝笨拙,但更多的是一种为了拯救她的、不顾一切的决心。而她的身体,则在毒性的驱使下,以最本能、最淫荡的方式,回应着我,迎合着我。
她的腰肢,如同水蛇般,剧烈地扭动着。她的小穴,如同最贪婪的嘴巴,疯狂地吸吮着我,每一次收缩,都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后背,那修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我的皮肉之中,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们在这张巨大的玉床上,不断地变换着姿态。时而她上我下,时而我后她前。我们的身体,如同两块被烧红的烙铁,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汗水与爱液,混杂在一起,将整张暖玉床,都打得湿滑不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我的意识,在一次次地抽送与律动中,渐渐变得模糊。我的眼中,只剩下她那张因极致的快感而扭曲的、娇媚的脸庞。我的耳中,只剩下她那高亢的、如同魔咒般的、淫荡的娇吟。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她多少次。
我只知道,每一次,当我将自己所有的精华,都倾泻在她身体的最深处时,她体内的那股燥热,便会消退一分。
而每一次,在她短暂的平静之后,那股更为猛烈的欲火,便会再次将她吞噬。
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轮回。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在东方的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在我的身体,也几乎要被榨干的最后一刻。
随着我最后一次,也是最猛烈的一次冲刺,离恨烟的身体,猛地收缩,发出了最后一声长长的、带着解脱和满足的尖叫。
一股纯粹的、不带丝毫杂质的清流,从她的身体深处,猛地涌出。
那不是淫液。
那是被彻底排出的,销魂蛊的余毒。
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那股惊人的热量,也终于,从她的体内,完全消退。
她那双迷离的眼眸,缓缓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然后,她便在我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我怕吵醒她,没敢把她从我怀中放开,也不敢把她身上那些欢爱的痕迹擦去。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在她那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中,在她那温热的体温包裹下,睡着了。
这一次,我睡得无比安稳,也无比香甜。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声充满了震惊、恐惧与难以置信的尖叫,彻底撕碎。
“啊——!”
那声音,尖锐而又凄厉,如同利刃般,瞬间刺入我的耳膜,也将我从沉睡中,狠狠地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怀中的那份温软,已经消失不见。
我看到,离恨烟正蜷缩在玉床的角落里,她用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黛紫色长裙,死死地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床单上那一片早已干涸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那是……她自己的处子之血。
她把我吵醒了。
我的大脑,随着她的尖叫,传来一阵阵宿醉般的、撕裂般的剧痛。昨夜那疯狂的一幕幕,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她中毒后的痛苦与淫靡,我为了救她而做出的疯狂举动,我们之间那充满了痛苦与快感的、第一次的灵肉交合……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涨得通红。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与罪恶感,将我彻底淹没。
我赶紧把她从怀中放下,或者说,我是狼狈地,从她的身边滚开,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将自己那同样赤裸的身体,用散落在地上的、破烂的衣物,胡乱地遮掩住。
“我……我……”我张开嘴,想要解释,想要道歉,但我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离恨烟没有看我。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象征着她十八年纯洁与贞操彻底终结的血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无声地滑落。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是一种混杂着哀愤、屈辱、羞耻,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身体深处那高潮余韵所带来的、奇异的爽感的颤抖。
她的脑海中,此刻一片混乱。昨夜那被毒火焚身的痛苦,那失去理智后的疯狂索求,那被强行闯入的撕裂剧痛,以及……那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向云端,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最混乱的梦魇,在她脑中反复交织、回放。
她恨我。恨我趁人之危,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夺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但她的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是这个男人,用他自己的身体,将她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而她的身体,更是背叛了她的意志。那被“销魂蛊”彻底改造过的、变得异常敏感的身体,此刻虽然不再有毒火的焚烧,但昨夜那场极致的交欢所带来的余韵,却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令人回味无穷的、酸爽的印记。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穴深处,此刻还残留着被那根火热巨物狠狠贯穿、填满的、那种又胀又麻的、奇异的满足感。
这种身心的撕裂,这种理智与本能的对抗,让她几乎要彻底崩溃。
我看着她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我的心,像被刀割一般。我知道,任何的解释,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还在回味着昨夜那销魂蚀骨的舒爽,回味着她那紧致而又温热的包裹,回味着她在我身下那高亢而又淫荡的娇吟。但我的理智,却在不断地告诫我,我必须,立刻,回归那个正人君子的姿态。
我强行压下心中所有的旖旎念头,也压下那份不争气的、再次有些抬头的欲望。我踉跄着站起身,从一旁的水盆里,盛了些清水,又找来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
我端着水,走到床边,不敢去看她那赤裸的、诱人的身体,只能将头偏向一边,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你身上……还有些污秽……我……我帮你擦擦吧……”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心虚,而剧烈地颤抖着。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还带着泪痕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或许没想到,我在做出了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竟然还会……还会如此“体贴”。
她看着我那副因为尴尬和害羞,而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的、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看着我那双始终不敢直视她身体的、躲闪的眼睛。她心中那股滔天的哀愤与屈辱,竟在这一刻,鬼使神差地,消散了些许。
她没有说话,只是猛地,从我手中,抢过了那块布条。
她的动作,带着一丝羞恼,一丝决绝,指尖却在与我交错的瞬间,不经意地划过我的掌心,那触感冰凉而又柔软,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她恨的不是我,而是这该死的命运。
然后,她便当着我的面,拉开了那件裹在身上的、早已破烂不堪的长裙。
她那具完美的、不着寸缕的、还带着我们二人欢爱痕迹的玉体,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再次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的呼吸,再次,为之一滞。
她没有再看我,只是红着脸,咬着下唇,用那块布条,沾着清水,开始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她擦拭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擦拭着自己的小腹,擦拭着那些早已干涸的、属于我们二人的、爱的印记。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带着一种近乎于自虐的、想要将昨夜所有痕迹都彻底抹去的决绝。
而我,则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不敢看她,却又无法将目光,从她那具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胴体上,彻底移开。
整个花魂阁,再次陷入了一片充满了奇妙与尴尬的死寂之中。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那淫靡的气息。
而我们之间,那根名为“纯洁”的弦,已经彻底断裂。
今年,河神决定寻两名童男童女献祭。
而门外,马车压过化了一半的雪,留下黑色的车辙,与蹄印。
第十章:少年与少女
花魂阁内,死寂无声。我和离恨烟,两个刚刚失却了童贞的少男少女,在这充满了血腥与罪恶的巢穴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充满了极致尴尬的对峙。
她红着脸,咬着下唇,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而我,则像一尊石像,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怎么可能移得开视线……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要将昨夜留下的每一丝痕迹,都从她那完美无瑕的玉体上,彻底抹去。清水顺着她雪白的肌肤缓缓滑落,流过她平坦的小腹,流过她修长的大腿,最后,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不可察的水花。
这本该是一副极具美感的“美人出浴图”,但我的心中,却只有无尽的煎熬。
很快,她便擦拭到了自己的胸前。她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拿着湿布,轻轻地,在那对因为昨夜的疯狂而显得格外红肿、饱满的雪峰上,缓缓擦拭。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那颗早已挺立如红梅的乳尖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嗯……”
一声极其轻微的、充满了异样情愫的闷哼,从她的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
我心中一凛。我知道,那是“销魂蛊”的余威。那霸道的蛊毒,虽然已被尽数排出,但它对她身体的改造,却是永久的。她的身体,从此便会变得异常敏感,特别是……这些曾被我用最原始的方式,探索过、品尝过的禁地。
离恨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那张清丽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火烧一般。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试图用疼痛,来压制住身体里那股不合时宜的、如同电流般的酥麻快感。
她加快了擦拭的速度,想要尽快结束这场对她而言,充满了羞耻的“自我清洁”。
然而,当她的手,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地,探向自己腿心那片最神秘、最私密的幽谷时,她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不可避免地,要擦自己的双乳和幽谷。
可是,或许是受蛊的影响,这两个地方极度敏感。她咬着牙,强忍着那股从身体最深处涌出的、陌生的、却又带着一丝致命吸引力的快感,但那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充满了淫靡意味的轻哼,却依然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唇齿之间,泄露出来。
“嗯……啊……不……”
那声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我的心脏,也再次,点燃了我体内那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欲望之火。
终于,当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又一次,在无意中,重重地划过那颗早已被快感折磨得红肿不堪的、最敏感的花蕾时——
“啊——!”
她再也无法忍受。一声高亢到几乎要将整个花魂阁都震塌的、充满了极致欢愉的尖叫,猛地从她的口中,爆发而出!
她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猛地绷直!那纤细的腰肢,以一个惊人的弧度,高高地向上弓起。一股晶莹的、滚烫的爱液,如同山洪暴发般,从她那不断痉挛、收缩的小穴深处,猛地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淫靡而又凄美的弧线,最后,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她竟然在我面前,仅仅只是因为擦拭自己的身体,就……就忍不住尖叫着高潮了!
高潮的余韵,如同潮水般,一遍遍地,冲刷着她那敏感而又脆弱的身体。她软绵绵地瘫倒在玉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被欲望的潮水所淹没,只剩下迷离与空洞。
许久,她才从那极致的快感中,缓缓地回过神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方才,当着我的面,做出了何等羞耻、何等淫荡的事情之后,一股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羞赧,瞬间将她吞噬。
“李邵……别看!别看!!”
她发出一声充满了绝望与羞愤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哀鸣。她用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长裙,死死地蒙住自己的头,像一只受了伤的鸵鸟,再也不敢看我一眼。
我……我现在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那间让我快要窒息的内堂。我站在门外,看着地上那些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合欢教徒的死尸,我决定找点事干。
我开始清理血水。
我用破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地板上的血污。我用尽全力,想要将这满屋的,自己的罪恶,连同我心中那份无处安放的欲望与尴尬,都一同擦去。
不知过了多久,离恨烟终于将自己擦拭干净。她从那早已死去的妖女身上,扒下了一套还算完整的、火红色的劲装,自己穿上了。那火红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与她那清冷的气质,形成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充满了矛盾与诱惑的美。
她默默地,从一旁的水盆里,又打了一盆清水,然后,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也……擦擦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我“嗯”了一声,从她手中接过水盆,也开始默默地擦拭自己身上的血污。
她的目光,却在此时,不自觉地,向我的下半身看去。
从我那身同样破烂的粗布长裤的缝隙中,她清晰地,看到了我胯下那根因为方才那香艳一幕,而又不争气地,再次高高翘起的阳具。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我清晰地看到,她那双刚刚才恢复了一丝清澈的眼眸,瞬间,又被一层迷离的水汽所覆盖。而她那火红色的裙摆之下,似乎……似乎又有某种晶莹的液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渗出。
她的穴,竟又开始微微濡湿。
她那双纤长却又带着一丝肉感的美腿,下意识地微微并拢,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抑制那从腿心深处传来的、不受控制的悸动与空虚。
我强迫自己不去那样想她。那是一种亵渎。
我一点点擦拭自己。
不管怎么说,在经历了这场充满了极致尴尬的“清洁”之后,我们现在,都已经干干净净了。
我们决定,再在此地,歇息一个时辰,待体力稍稍恢复,便立刻离开这个充满了罪恶与不堪回忆的地方。
我们再次,回到了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复杂气息的内堂。
她有些有气无力,默默地,靠在了我的肩头。
气氛,有些尴尬。
“对不起。”终究,还是我先开了口。我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真诚的歉意,“我……我别无他法。我……不是想趁人之危。”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在我肩上,轻轻地蹭了蹭。
许久,她那如同蚊蚋般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我明白……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那……”我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就……忘掉这一切,可以吗?”
我希望,我们能够回到最初。回到那个我还是一个单纯的郎中,她还是一个清冷的女侠的时候。
然而,她却没理会我。她只是,将头在我肩上,靠得更近了些,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又或许,是在拒绝着那份‘遗忘’。
我们各自从红袖坊那堆积如山的华服中,换上了一套干净而又合身的衣服。我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她则选了一套素雅的、不染尘俗的白色长裙。
我们手挽着手,走出了那扇沾满了血污与罪恶的大门。阳光刺眼,照在我们身上,仿佛要将我们身上那股源自地狱的、淫靡与血腥的气息,彻底驱散。
坊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没有人知道,就在方才,一墙之隔的红袖坊内,刚刚上演了一场何等惨烈、何等香艳的、正与邪的较量。
我们二人,面色平静,步履从容,就好像一对刚刚从绣庄里挑选完心爱之物的、再也正常不过的富家情侣。仿佛,这坊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人生,早已在这短短的一日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再也无法回头的改变。
离恨烟在城里的车马行,雇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送我们来到兰陵城外的山脚下。一路上,我们相顾无言,只有车轮滚动的“咕噜”声,和我们彼此之间,那沉重而又带着一丝微妙情愫的呼吸声。
我们回到了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山林。
我将那口漆黑的铁锅,仔细地清洗干净,然后,送还给了山那头的孙老汉。他看到我,很是惊讶,问我妹妹的病如何了。我只是告诉他,病已痊愈,我们即将远行,特来归还铁锅。
他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收下了锅。至于我们借走的衣服,则再也没办法还回去了。就当是我用父亲留下的银子,强买回来的吧。
我们一路沉默,顺着那条隐秘的地道,返回了我曾经的……家。
然而,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不再是那间充满了药草清香和父子温馨的、小小的草庐。
而是一片,被大火焚烧过后的、漆黑的废墟。
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以及……散落在灰烬之中的,五具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蜷缩在一起的焦黑尸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肉被烧焦后的味道。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那股一直被我强行压抑在心底的、排山倒海般的悲痛,在看到眼前这副景象的瞬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将我彻底淹没。
我能从那尸骨的高度和位置,清晰地,分辨出,哪一个是……我的父亲。
“爹——!”
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如同野兽般的哀嚎。我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那片冰冷的、混杂着骨灰的灰烬之中。
我又一次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仅仅是几天之前,我的人生,还在那平淡之中。我还是那个只知采药、制药、读几句歪诗的乡野少年李邵。我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只有那间小小的草庐,只有这片宁静的山林。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的脑海中,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诗忆和剑艺。我的手中,多了一柄名为“临渊”的、能轻易取人性命的绝世神兵。我的身边,也多了一位身姿窈窕、武功盖世、与我有了最亲密关系的绝色女子。
可我失去的,是我救我,养我,给我新的名字,给我新的人生的父亲啊!
那个会在我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我;那个会在我写出得意诗句时,拍着我的肩膀,欣慰地笑着;那个会在我迷茫时,用他那朴素的、充满了人生智慧的话语,为我指点迷津的……唯一的亲人啊!
“爹……孩儿不孝……孩儿没能保护好你……孩儿……回来了……”
我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入那片冰冷的灰烬之中,失声痛哭。我的哭声,沙哑、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离恨烟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来安慰我。她只是静静地,陪着我。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两行清泪,也顺着她雪白的脸颊,无声地,缓缓滑落。
她,也在这次独自下山的历练之中,失去了自己的、最宝贵的童贞。
她的身体,被那霸道的“销魂蛊”所支配,被那最原始的欲望所吞噬。她在最不堪、最失控的状态下,与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男人,完成了那禁忌的仪式。
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屈辱,充满了哀愤。
但她看着眼前这个正为了失去至亲而痛不欲生的少年,她那颗冰冷的心,却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庆幸。
是的,庆幸。
她庆幸,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夺走她守护了十八年处子之身的,是这样一个男人。
她抬起那双含着泪的、清澈的眼眸,仔细地,打量着我。
他叫李邵。他有着一头乌黑的、略带一丝不羁的头发,此刻正因为悲伤和雨水的浸染,而凌乱地贴在额前。他的眉宇很英气,带着一丝属于剑客的凌厉,但当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你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又透着一种属于诗人的、淡淡的忧郁。他的鼻梁很高挺,嘴唇的轮廓分明,此刻正因为死死地咬住,而显得有些苍白。
他并非那种让人一眼就感到惊艳的、俊美无俦的男子。但他身上,却有一种极为独特的、混合着潇洒、儒雅与善良的复杂气质,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被他所吸引。
特别是,当他为了守护自己,而拔出“临渊”的那一刻;当他为了救自己,而毫不犹豫地用嘴为自己吸出毒血的那一刻;当他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将自己那充满了生命力的火热,送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
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所展现出的那份决绝,那份担当,那份不顾一切的爱意,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她想,自己的处女,自己的第一次,若是给了这样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或许……或许也算不上是什么无法接受的“离恨”吧。
山间的风,吹着。
风,吹干了我们脸上的泪痕。
风,也吹走了这片废墟,吹走了那些曾经的温暖与回忆。
风,吹熄了她的幼稚。
风,更是吹走了一切,让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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