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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续) (99-100)作者:赵家傻四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31 09:42 长篇小说 7530 ℃

【笑傲神雕(续)】(99-100)

作者:赵家傻四

更一下正文,省得你们以为阿四挂了,其次,咱们半年后再见~

另外,期待红大更新的江湖梦缘,已经好几周无了,么么哒~

烦请版主帮忙统计字数 感激不尽

第九十九章 正邪会际花魁忖

夏夜芦动风意冷,温江泊船舷覆霜。

值此大战将起,汉水两岸皆是一片灯火通明。襄阳城东闹市,先前请兵来救周阳的少妇,隐在围观的人潮中,目送士卒护着醉成烂泥的青年,在吕知府的陪同下与白胖老者等人一起离去。

" 那年轻后生是谁?真是好胆,吃醉了酒,竟敢在此持刀伤人……" " 他可是郭大侠的义子周小侠,曾在东门杀过叛将哩!想是那几个厮鸟无端招

惹到他!"

" 兄弟所言当真?既如此,吕知府来得恁快,应让军将们拾辍那几人一番。"

" 知府怎会理睬这等小事?那胖老头俺认得,正是临安来的天使,脸被划伤的

那人,今日进城亦穿官袍……"

" 啊!那周小侠如何是好?伤了朝廷使节,想来知府也难保他,唉……" 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有赶来不久的,连声问询;有认得周阳的,替他叫屈;

亦有今日见过宋廷使节的,止不住摇头。美貌少妇则魂不守舍,眸子直勾勾望向被人架着的青年,犹豫片刻,终移莲足跟了上去。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藏香阁的妍蓉,被庞达许配给乔二后,因清白被毁,只得听从。两人过在一起,猥琐虞侯倒未短她吃穿用度,却因妍蓉在床笫间总冷颜相对,拒不迎合,折腾这花魁几晚,就失了兴致,动则打骂羞辱,甚至吃醉了酒,曾提刀在她脸旁来回比划。

一来二去,淸倌儿倒也怕了,逼自己假作顺服,暗地里却对那厮更增厌恶,且每逢独处,便要以泪洗面。这也怨不得她不甘心,试想一个玲珑女子,如何肯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那等龌龊汉子。

琐事不提,只说妍蓉跟至府衙前,见一众人进了西侧的司监,挎着篮子望内几眼,含着泪转身而去。她一路幽幽愁愁,返回城中偏南的宅子,轻叹一声,推开院门而入。

" 贱人!早叫你备好酒肉,现今才他娘回家,莫非与野男人幽会去了!"

未至前堂,就听一声叫骂,她朝里一望,见乔二醉醺醺坐在桌旁,将一个空坛踹向自己。妍蓉怕再遭他拳脚,忙来到近前,将篮中菜肴铺到桌上,弯腰筛酒时颤声道:" 方才闹市生出事端,有人动了刀兵,因此耽搁了时辰……"

" 甚么鸟事,引你这贱人注目,害得老子苦等,空肚吃了一坛酒……" 乔二抓

起个蹄膀,一边啃食一边朝她襟领内瞄,隐约见两团白腻晃荡,更是黄牙发力。 " 据说……是郭大侠的义子与朝廷使节起了冲突,将一人嘴脸划伤,惊动了巡

视的军将……" 发觉他色眼灼灼,妍蓉红着脸直起身子,使箸布菜时又道:" 过了不久,奴家见吕知府也赶来,兴许是真的。"

" 周小王八伤了天使?哈哈哈!却是再没活路!不过换做老子是他,今晚见了

那等丑景,也会发作一番。"

乔二先惊后喜,狂笑时口无遮拦,可想起不久前未能功成,担忧黄蓉药效过后察觉蹊跷,又拧巴着丑脸喃喃道:" 唉,明日且去姓庞的府里打探一下,想我先前熄了蜡烛,那女诸葛应不会……"

妍蓉曾为花魁,自有城府,闻言美眸一亮,上前布菜倒酒。乔二早已饿极,来者不拒,吃了半晌听她道:" 先前见夫君甚喜,好似与那姓周的有仇,不若与蓉儿说说,等往后再见那人,妾身也暗自啐他一口。"

猥琐虞侯耳听"蓉儿"两字,直被搔到痒处,又见这淸倌儿与往日不同,极为恭

顺,便将啃净的骨头扔下,用油手扯她过来,掀袍褪裤时淫笑道:" 小贱人倒是心奇,想知晓此事?嘿嘿,且来给老子吹箫,听老子慢慢分说。" 说话间,已将插过女侠菊庭后,一直未软的肉器露了出来。

早前在小楼,因这厮熄灭烛火,瞧不真切,此刻一现,却见那屌物粗大硕壮,单论尺寸,堪比荒唐子的凶枪。只是前端包皮半长不短,将紫黑色的龟头裹住一半,看着极为恶心,如似被大石卡住喉咙的粗蟒,难以吞吐咽唾。

妍蓉似颇惧这丑物,犹豫片刻,怯生生钻入桌底,小嘴即将含住包皮的龟头时,

强颜欢笑道:" 服侍夫君本就是蓉儿之责,只是夫妻一体,凡事还望郎君明言,好让妾身略有分晓,往后不至于闹出笑话,徒惹夫君心烦。"

" 娘的,若你早有此心,老子也不会……撕!!" 乔二酒醉下毫无提防,正感

慨时,被她含住阳具吞吐,直爽得浑身打颤。

妍蓉先前虽是淸倌儿,可久在柳街花巷,自然习过房间媚术,口交比女侠娴熟许多。她将大屌吃过一半,便用香舌游走,朱唇抿勒,尽在男子的增乐提感处,一对眸子也从桌下朝上望去,透着乖巧与询问。

" 此事乃天底下第一丑闻,老子说出来,定会吓你一跳!" 乔二不是藏事的性

子,眼见妍蓉如此,一边嚼肉吃酒一边道:" 你可知那周小贼今夜为何如此?只因撞见自己的姘头与人私通,而那姘头正是他的义母,大名鼎鼎的女诸葛,郭大侠之妻黄女侠!"

淸倌儿久居襄阳,如何不知北侠夫妇,闻言心头一惊,险些咬断嘴里腥臭的大屌!等回过神来,顺势用贝齿自头到尾,逐圈研磨,香舌亦抵住马眼舔玩。同时螓首上下微动,示意自己信得,心中却道:" 原来周公子总不肯说,只因他心上人竟是……不过……将我弄晕……与他在凤仪轩欢爱的女子,莫非也是……她?" 念及自己当日无故晕倒,失身给这腌臜汉子,或许与此事有关,淸倌儿一时委屈至极,眸中一片湿润。猥琐虞侯忙于吃喝,并未察觉,接着道:" 嘿嘿,与女诸葛私通之人亦不简单,便是这些时日出尽风头,且提携老子的庞主薄,仔细算来,他与老子也算一伙,毕竟都为江北……罢了,这些不能与你个妇道人家说,省得传到外人耳中……"

" 那姓周的小王八以为撞破了奸情,便去喝酒泄愤……却未曾想到,正是他与

义母乱伦之事,被庞主薄当做把柄,而骚夫人对这小贼多有维护,宁愿失身给姓庞的,也不愿牵扯到他……他娘的!只是不知姓庞的使了何计,能将女诸葛逼得束手无策,直勾得老子心痒……"

乔二倒不傻,提及攸关性命之事时,连忙含糊带过,还托出自己的臆断加以掩饰,话到最后,不解庞达降服黄蓉的手段,脸上尽透羡嫉。

这厮当日被庞达晾在外面,不知凤仪轩发生何事,可妍蓉如何不晓?稍一比照,

更是印证先前所想。不过此刻她已缓平情绪,心中盘算时,不忘与趴在乔二跨间舔笛吹箫,更装作跪立不稳,不经意间伏下身子,露出胸襟中的深沟腻渠。

" 你这贱人今日倒转性了,也罢,这两物便予你了……" 猥琐虞侯瞧见后,不

禁瞪大淫眼,撂下酒碗探手过去,捏了把淸倌儿饱满的双峰。见她扭腰羞躲,笑嘻嘻从怀中掏出红兜金镯,扔在地上道:" 这两物正是那小王八留下的,想来是要献给那骚夫人,却便宜了小贱人你,嘿嘿……"

妍蓉面露喜色,忙不迭吐出屌棒,将兜镯拾起细看,后又揣入怀中。随即缓解外裙,轻咬贝齿,起身跨坐在他腿间,一边持着屌棒对准湿透的嫩穴,一边娇声问询道:" 那……夫君与他何怨何仇?近日来,总见你不着家,却让奴家担忧……" " 娘的,老子原在谷城吃香喝辣,莫名被调到襄阳,半月前与姓韩的厮鸟吃酒,

据他说是得罪了那小王八,才让老子来前线担惊受怕!不过你且宽心,老子已寻到个机缘,只要你总如今夜这般,嘿嘿,往后勿论鞑子胜还是大宋胜,老子都能护你得活……"

闻听此言,乔二咒骂不止,又见妍蓉要往下沉,记起方才与绝色女侠短暂的菊屌相连,不禁淫怒交杂。这厮将她抛向小榻,从一旁的柜中取出些古怪物件,淫笑道:" 小贱人,且让老子试试这些新花样,好等明日……嘿嘿……"

却见他手持一捆红绳,一片绸质眼罩,以及一颗四面开口、穿着皮条的黑色珠子。妍蓉看清后心颤不已,虽连连摇头,双手却已被他绑在一起,眼睛也蒙上绸罩;目不能视物,更令她惶恐,可还未叫出声来,突觉嘴中多出个圆物,紧接着后颈一紧,便只能咿呀作响。

" 明日便这般弄她,看那骚夫人如何能逃……"

猥琐虞侯摆弄好后,看着因惊惧而颤抖的胴体,脑中意淫不断,随即把淸倌儿翻过去按在榻上,淫欲爆棚时,硕大的肉鞭抵在后庭处,将胯下之人视作先前逃走的女侠,挺腰狠插过去……

襄阳城西数里外,一处水丰草茂的牧场,当中数百匹战马成列奔腾,个个膘肥体壮,雄姿勃勃。最前的两匹红马更是神俊异常,肩高五尺有余,肌腱硕壮,绺毛光滑,驰骋时好似天驹降世。

" 靖儿,先前既说要战,今夜偷过江北便是,还来此看马作甚?我等虽老,可

论起腿脚耐力,却不输这些牲口。"

牧场旁,数十人借月色静观马群,年纪大多五六旬,不乏僧道丐农。其中一个目光炯炯的老道忍耐不住,出言询问,正是长春子丘处机。

领众人至此的郭靖闻言,转过脸去,恭敬解释道:" 丘师傅,诸位前辈、朋友

中亦有不精轻功的,此行若去或转战千里,总不能奔至半途,落下他们。再者有马儿代步,也能养精蓄锐,以待恶战。我知您急于杀敌,可总要筹备万全。"

" 丘道长,郭师弟所言不错,如今两国交兵,我等既要深入敌境,多做筹备绝

无坏处。" 一旁,书生打扮的朱子柳也出言相劝,又转头问郭靖道:" 不过郭师弟,

所谓兵贵神速,不知何时率我等前往江北?"

" 这……还需今夜回去与内子商量,方能定下。" 北侠听罢稍显犹豫,寻了个

缘由推脱,又对众人道:" 大伙可入牧场,先替门人弟子挑选战马,稍后郭某再请他们来此。"

自下午军议结束,郭靖便赶往驿站,征询群雄之意,顺便探查他们恢复的究竟如何。那数十位武林名宿及门人弟子,自中了仙人散后,憋在此间足足两月有余,若非仙子与女侠各得解药,恐还要继续躺着动弹不得。

众人本就是为对抗魔教、抵御鞑军而来,如今伤势痊愈,怎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得悉即将能上阵杀敌,自然欣喜若狂,更求战心切,恨不得催北侠即刻动身,就连修身养性两年的长春子,亦是如此。

可军议之时,因爱妻意有所指,郭靖不免催生顾虑,虽极为赞同庞达的突袭之策,仍欲回府与黄蓉商量一番,再作定夺。只是群雄急不可待,北侠实在拗不过,只得领他们来此选马,暂作拖延。

数十位武林名宿走南闯北,却未曾见过这等良驹,待北侠说完,各自去挑选中意的马儿。郭靖则喊住丘处机,待众人走远,才道:" 邱师傅,早在大会时便想问你,结果拖到如今,此番怎未见王师傅前来?"

" 靖儿,我本还要问你们夫妇,未曾想你却问起我了……" 长春子闻言一愣,

回话后见北侠也一脸愕然,奇道:" 一年多前,你夫人曾寻过王师弟一趟,不知所谈何事,事后他便动身北上,再无音讯。"

" 原来如此,等晚间回府,弟子问问蓉儿,再告知您。" 郭靖听罢放下心来,

暗觉应是妻子有事相托。两人又聊几句,丘处机便进入牧场,挑选马匹去了,留他一人在外。

过得一阵,郭靖忽听阵阵脚步声响,片刻间,从对面林中钻出无数兵卒,头前是个额有金印的雄壮军候。却见他们行动迅疾,纵然未着甲胄,可稍一列队便有惊天煞气袭来,仿佛才从地狱中搏战而返。

只是尽显彪悍后,三百余人却不敢妄动,皆眼巴巴望向牧场,让人心生胆寒之余,又觉这些劲卒有些腼腆可爱。北侠瞧见时,不禁面露难色,稍加思索,招呼那军候过来。

这一营兵马,正是那夜守在驿站的劲卒,亦乃郭靖的侍卫亲军。遥想当年,他在襄阳举起义旗,抗击鞑虏,不少血性未泯的汉子自愿投入麾下,甘为部曲。而营盘虽自发而结,亦无营号,可十余载间与鞑子交锋无数,追随北侠陷阵先登,多次力挽狂澜。

最扬名的一战,则是在樊城陷落前以步制骑,硬捍千余薛怯军,更杀得鞑子大溃。鞑军胆寒之余,却送了个名号,以此营士卒多着厚甲重斧,喜鏖战而不退,曰之铁林军,褒其身心似铁,聚阵如林之势。

直至今日,最初结营的儿郎们有大半葬身沙场,建制却编入宋军,当下既有各厢各部选拔的精锐,亦含前来投奔的绿林好汉,皆是百战余生的老卒,就连韩如虎、樊天正等人也曾服役营中。

且说那额有金印的军候小跑至近前,冲北侠锤胸一礼,双眼却瞄向他身后的牧场,挤出笑脸道:" 郭大侠,吕知府不是将这些战马拨给了俺们?这几日,众儿郎才与它们厮混熟了,您今夜带这些前辈高人来……莫不是要?"

" 不错,今日军议已定下北上焚粮,这些战马……先借某一用……" 面对亲随

部曲,郭靖倒没隐瞒,亦知他们心思,解释时脸露歉意。

那军候听罢颇为失落,眼看群雄挑马,亦透着不舍与自责,嘴上道:" 郭大侠

莫怪,今日府上轮值的兄弟回来,已将此事告知……好马虽难得,俺们却只恨骑术不精,身为部曲,无法随您出战江北……"

北侠见状,原想安慰这亲军统领一番,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甚么。正为难之时,有数骑从东面飞驰而来,他眼力如炬,见最前那人正是耶律齐,只觉应是女婿将史孟捷接回襄阳,便拍拍那军候的肩膀,迈步迎了过去。

" 岳父,岳父!出事了!"

怎料离得越近,郭靖越感不对,望见女婿脸带蹙迫,喊声颇急,不禁脚下连点,

霎时间奔出数十丈。待他勒停马儿,耶律齐跳下也顾不得行礼,喘气道:" 岳父,不好了……阳弟他……出事了!"

" 齐儿,出了甚事?如此慌乱。" 北侠知女婿向来稳重,料想定是出了大变故,

又听与爱子有关,一股不详感油然而生。

耶律齐略整思绪,简短诉说来龙去脉,只听道:" 岳父,孩儿刚刚接史前辈回

到府中,原要安排筵席款待,不料吕知府派人来告,说阳弟闯了大祸,据闻他因醉酒,在城东闹市与朝廷使节起了冲突,持刀划伤一人脸鼻。"

" 甚么!后来呢??可告知你娘亲了?" 郭靖大惊失色,连发数问,耶律齐不

敢隐瞒,答道:" 因前些时日,阳弟在东门立功,军中有不少人识得他,巡逻间正撞见此事,为了护他,险些与来使一行……幸得吕知府去得快,化解了僵持,现如今阳弟被收入府衙司监看管。"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又道:

" 起先……孩儿便是去寻岳母,怎料府上人说,岳母自军议后就未曾回来,孩

儿又去丐帮分舵,也没见着人,后去大营询问,才知她与庞军师结伴走了……因此才来寻岳父您……"

" 想你岳母……应是与先生谋划布置去了,且随我来。" 郭靖倒不惊讶,与几

个亲随交代一声,便拉上女婿,发足朝襄阳奔去。

有他相托相携,耶律齐勉强跟随,只觉沿途景物疾退,竟比方才驾马飞驰还快上数倍。心中又敬又羡,直感岳父恐已入化境,也不知自己修炼多久,方能到如此地步。

未过半盏茶,两人就奔至府衙,却因郭靖心急,进城之后,破天荒携着女婿飞檐走壁。司监附近聚着不少军卒,被公差挡在外面,瞧见北侠皆上前行礼,诉说城东之事。

" 郭某谢过各位护助我儿,只是城中自有法纪,往后万不能以私废公。" 郭靖

抱拳回礼,先道了一声谢,便命众人各回值守,旋即与耶律齐拍开大门,步入司监,在衙役的引领下,往牢狱而去。

穿过班厅,绕行几条甬道,未到监房前,岳婿俩就听里面一阵噼啪作响,俨然有人正用鞭刑,其中还夹杂着阻拦、劝解之声,以及阵阵痛苦的闷哼。

" 啪!啪!啪……"

" 哈哈哈!小狗贼!怎不见方才那般嚣张?"

" 放肆!汝等尔敢!快将那些士卒唤回来,老夫跟他拼了!!

两人急往内闯,到得两排监房前,就见头一间刑室中,周阳上身赤裸,双脚缚绳,被两个御前班直按在地上,正遭汪御史甩鞭抽击;而在外面,吕文德喝骂不断,与小吏想冲进去救,亦被几个汉子阻拦;至于范都知则眯着细眼,安稳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身后两个御带面露不虞,看着牢中的情景。

" 住手!"

发觉爱子正遭鞭挞,郭靖怒喝一声,一时间梁震瓦抖,将众人的注意吸引。范都知起身正要言语,他却不管不顾,径自朝周阳而去,浑不将其放在眼中。那宦官老脸一愠,朝左右示意,两个御带颇为无奈,却挡在北侠前路,认真拉开架势。 郭靖毫无知觉,只盯着周阳前行,眼中透着关切与担忧,好似周遭人皆不存在,

仅有他与爱子一般。耶律齐跟随在后,见他即将撞上两个御带,不禁出言提醒,而傅远二人出手前,亦照会了一声。

" 岳父,小心!"

" 郭大侠,得罪了!"

两人又如先前对付荒唐子,一个长拳远攻,一个贴身擒拿,不过此番却用尽全力,极为认真。怎料招式刚使一半,被郭靖随意左右一拨,他俩顿觉一股磅礴之力袭来,立时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而北侠步伐未停,仅稍稍一挫,继续不快不慢,朝刑室行去。

几个拉拽吕文德的御前班直,眼见此景,哪敢上前,皆胆战心惊退到一旁。老吕头怕北侠暴怒伤人,到时再无转圜的余地,吭哧吭哧跑来道:" 郭大侠,今夜都怨老夫,没能安护令郎,不过凡事都有解决之道,你可莫要……"

" 吕公宽心,郭某省得。" 郭靖虽不停步,闻听此言,却冲他微微点头,继续

朝牢门步去。而在刑室内,眼见他越走越近,按着周阳的两个汉子也松手退开,汪御史倒无惧色,叫嚣道:" 莫怕,任他甚么北侠南侠,也破不开这铁栏铁门!" 说罢,他又隔着牢栏,手指北侠骂道:" 姓郭的,你气不过某仗义执言,便指

使义子袭击朝廷使节,果然贼鼠一窝,我……"

不想骂到一半,郭靖已至近前,抬手抓着近寸粗的监栏一扯,在他惊恐的注视下,将两根铜铁扯出个圆弧,随后钻入刑室。眼见神力如斯,汪御史险些吓得屎尿齐出,双腿发软,一屁股摔在地上,口中连声讨饶。

" 这位朋友,犬子持刀伤了你,乃郭某不教之罪,具体如何偿罚,明日再计较

如何?郭某愿一力承担。" 眼见此人脸上包着溢血的白布,郭靖略一停步,平静的冲他躬身告罪。而后行至爱子身旁,去解他脚上的缚绳,温声道:" 阳儿,可否无碍?且随为父回家。"

自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周阳即知郭靖到来,加之身受鞭刑之痛,酒也醒了七分。他并不悔先前所作所为,可见自己闯了大祸后,一向严厉的便宜父亲既不斥骂,更将罪责尽揽,感动之际,禁不住潸然泪下。

想他自小流落街头,何曾感受如此关爱,只觉身旁相貌朴实的中年男子,此刻竟如遮风避雨的高山一般。可美妇说与儒生的言语犹在耳旁,青年心结难解,认定自己无父无母,天生孤苦伶仃,虽听北侠相唤,却别过脸不去看他。

郭靖没发觉异常,只以为爱子受伤颇重,解完绳索,俯身便要把他扛在肩头,一旁耶律齐见状,亦上前帮手。怎料还未抱起周阳,不知何时逃到外面的汪御史,躲在范都知身后,又叫骂道:" 慢着,仅凭你几句言语,便想带这小贼走?谁知你们父子是否使诈,打算趁夜畏罪潜逃!"

翁婿两人听罢,冲他怒目而视,郭靖转头对吕文德道:" 好!吕公,以郭某往

年的微功,能否抵我儿今日之过?" 想他向来对子女极严,犯错从不包庇,只因周阳自小失散,心怀愧疚,这才破例维护。日后待爱子伤愈,自也少不了责罚。 " 郭大侠何出此言?范大监,待老夫写个条陈,禀明……" 吕文德听他说得决

绝,似有离开襄阳之意,不禁万分紧张。而在一旁,范都知缓缓起身,冲着郭靖笑道:" 呵呵,郭壮士说的严重了,如今国势衰颓,正需你这等豪杰出力。" 言至此处,他话锋一转,又为难道:" 只是袭击朝廷使节,视同谋反,咱家虽

然知晓是误会一场,只恐此事传到临安,圣上不信……"

" 那依你说,该当如何?" 郭靖浑不知已入套中,听他绕来绕去,不顾吕文德

连使眼色,直接发问。范都知闻言一喜,心知计成,拍手道:" 好!咱家也无意为难你们父子,只消你即刻带人赶去江北,于明夜丑时前烧了鞑子的粮草,令郎之罪便……"

他本要说令郎之罪便可免除,谁想汪御史贴过来,耳语道:" 中贵人,这厮在

襄阳势大,不能不防,此番良机难得,可将其子带回临安羁押,以作制约,令其有所收敛,专心为国效力。"

老宦官不知这人已投靠鞑子,再次献计,是想将荒唐子带离襄阳,寻机处死,以泄毁容之恨,并离间北侠与宋庭。他听罢颇为心动,可现下正是用郭靖之时,恐将其逼急了,便改口道:" 令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他在此狱中服刑一年,以作惩戒,郭壮士意下如何?"

郭靖虽觉范都知要求太过,可今夜勿论对错,周阳持刀伤人却为不争的事实,而他本就有近日出兵之意,亦打算惩治爱子一番,以作教训,因此稍一犹豫,便要出言应下。

" 不可!爹爹,这老头没安好心!" 一直未曾言语的荒唐子见状,不禁撑起上身

大叫出口,他倒不怕被监禁一年,只感老太监几人意图不正,情急下道:" 今夜所有过错,孩……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

" 傻孩子,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郭靖未听出他语气变化,拍了拍红着脸的爱

子,转头对老宦官道:" 郭某应下了,容我稍后整顿人马,备齐械物,凌晨便启程江北。"

" 好,郭壮士应是信人,咱家便回去静候佳音,此处留与你们父子叙话。" 范

都知大喜过望,微一拱手,便在两位御带及几个班值陪同下,朝外行去。汪御史阴算未成,恨瞪郭靖父子一眼,跟随在后,耶律齐目送这人离去,眉结拧成一团。 至于吕文德则颇显无奈,可事已成定局,只得呼喝一众小吏、衙役下去筹备,又通会北侠自己在外相等,便摇头而出。

待众人离开,刑室中,父子俩一个立着,一个又趴回地上,皆不言语,场面颇为尴尬。耶律齐眼见此景,心知自己多余,识趣的转出监牢,打算备些水食与妻弟送来。

" 阳儿,自你到襄阳,便遇烽火再启,为父平日繁忙,从未与你叙过话,趁尚

有闲时,你我父子谈谈如何?" 沉默许久,郭靖缓缓开口,语调温厚,尽透着亲近和蔼。可惜周阳抑郁难消,过得半晌也没回答,只别过脸继续趴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 孩儿,你自小离散,为父亏欠你良多,因此平日尽量不来管你,只怕与你生

分。" 北侠不以为意,甩开前袍,就地坐在他身旁,又笑道:" 看你这般模样,倒像极了你杨过兄长年少之时。" 荒唐子听罢颇感兴趣,忍不住微微一动,不过仍不接话。

" 你业已成年,为父也不愿对你说些大道理,可你真想如你杨过兄长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当要辨明是非好恶。" 郭靖发觉后,替他整了整乱发,又沉声道:

" 你本就年轻气盛,又学了一身武艺,为父只怕你自持胜过常人,从而肆意妄

为。恰如今日,你将这人伤了,明日又将那人伤了,可曾想过对方家人因你争强斗狠,会怎样难过伤心?又或者碰上比你厉害的,将你伤了,那为父与你娘亲又该如何?"

" 今夜事已至此,为父再不怪你,却望你以此为戒,往后遇事三思而行。" 郭

靖想到甚么便说甚么,语重心长一番,便起身欲走,留爱子在此自悟。刚行几步,却从身后传来周阳幽幽之声,只听道:

" 爹……孩儿……据闻我并非是你与娘的亲生骨肉……"

" 阳儿,你说甚么疯话!" 北侠先楞后惊,转身凝视着爱子,微怒道:" 是谁胡

言乱语?速速告知为父!"

" 爹爹休问是谁,只求你与孩儿讲述实情!" 荒唐子梗着脖子,不惧与他对视,

泪儿从眼眶滴落时,透着希冀与哀求。经先前北侠掏心置腹,他的怨气消散大半,可还是忍不住,想亲耳听父亲吐露真相。

郭靖一时无言,想起晌午在书房撕信一事,心觉妻子定不会外传,而田伯光作为爱子恩师,也应会对自己徒儿保密。然见周阳这般模样,势必有所获悉,只得肃然道:

" 你自然是我与你娘亲的骨血,为父初次见你,便心有悸动,只是当时不敢相

认。孩儿,你方才所言,为父听罢胜过刀绞,往后……万万不能再提……"

周阳听罢深受触动,可黄蓉那番言语萦绕耳畔,本想再问,终究心头一软,不愿涉及到她,将脸又藏在地上。

" 为父也不瞒你,今日晌午,你师父确实送来一信,可其中表述不详,被为父

给撕了。" 郭靖以为他不信,又上前来解释一番,随后动情道:" 阳儿,为父心拙嘴笨,不知该怎样向你表述,可咱们一家只要相亲相爱,又何须纠结血缘?" 话毕,北侠静候爱子回话,不过苦等半晌,也未能如愿。眼见已至深夜,再耽搁下去,只怕物械备置不齐,他无奈道:

" 为父此行江北,要带破虏与你姐夫同去,家中只剩你一个男丁,倘若事有万

一……其他有你娘亲操持,为父自不担心,只有一件需托付给你。此物,乃我替一位朋友保管的遗嘱,现下暂存你手,切记莫要轻启……"

郭靖放下一个小匣,转身就走,快至甬道时,从身后传来哭声道:" 爹!孩儿

不孝……无法鞍马相随,谨祝爹爹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 你好生在此待着……" 郭靖也回了一句,脸带笑意,再不停留,快步出去寻

吕文德,筹备北上所需之物。

待他走后,监中衙役一一进来,打算收拾出个宽敞牢房,供周阳长住。此处乃临时羁押之所,白日开时,才从城外监营提人,即审即判,夜间不留囚徒。不过虽然清净,因久未住人,牢中陈设破旧,落满灰尘,倒废了他们好大一番功夫。 这帮人已得吕文德吩咐,也有心讨好北侠,虽缴了荒唐子的腰刀,却并未锁住牢门,只要不出班房,任他在里面闲逛。

过得片刻,耶律齐搬来一床干净被褥及水食,安顿好周阳,却架不住他催问,将北上焚粮一事告知。荒唐子这才清楚,父亲因为自己今夜的过失,即将仓促赴险,直恨不得偷跑出去追随。

耶律齐相劝几句,趁他吃喝,聊起遇见汪御史时的情形,得到详尽后,也没多说甚么,便告辞去寻郭靖。周阳将姐夫送出牢外,回来时满身疲倦,随意将被褥铺展,脱鞋躺在上面。

" 才知爹爹竟如此爱我……可娘亲……唉,若你明日晌午之前,能来此探望,

我……我也原谅你就是了……" 顺着铁窗仰望星空,青年慕然一叹,心中怨气终究被痴情冲散,念起美妇的一颦一笑,渐渐闭上双眼。

待荒唐子入梦近半时辰,忽然间,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瓦碰,就见两个蒙面人落在牢前。他们还未从袖中取出吹箭,远处即响起一阵悠扬的箫声,紧接着不知被何物贯脑,瘫在地上没了生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郭靖与吕文德略作商议,汇合破虏及耶律齐赶往驿站,请其余人前去城西牧场试马。武林群雄大多精于骑术,少部分没碰过马的,也因习武之故,灵活协调,上手极快。虽不能说御马冲阵,可骑行赶路,疾奔驰骋,却不在话下。

期间,吕文德大开库房,送来一批上好的兵甲弓矢,还有成袋的粮秣与引火之物,以及不少布匹棉绸。他为免动静过大,撇开公差衙役,改遣巡视的士卒小心搬运,分批抬出城外。

群雄知战场上刀剑无眼,虽嫌铁甲笨重,却不拒熟牛皮铠,几乎人手一件。而宋

军的制式刀枪,哪比得上他们精心打造的兵刃,倒是弓矢取走不少,似有与鞑子比拼骑射之意。

再等装好粮秣水袋,将引火之物分发,二百余人又用布绸裹好马儿四蹄,等全部

就绪后,已近凌晨。

" 诸位前辈、朋友,我知大伙恨透了魔教与鞑子,可此行非比寻常,以烧粮为

主,切莫恋战,倘若事有不对,还请大伙听郭某号令,咱们齐进齐退!"

眼看夜色稍淡,北侠翻身上马,冲着众人一抱拳,出言嘱咐一番。却见他身披玄甲,手捻一根点钢枪,腰别雕弓,背挎箭囊,虎目一瞪威风凛凛,全不似往常中年农夫的模样,临战之际尽显英雄本色!

" 兄弟放心,咱们都听你的,就是回来时,这小驹儿能否赠与哥哥玩耍。" 武林群雄轰然应诺,只有周伯通嘻嘻哈哈,骑着另一匹红马东跑西溜,高兴得不亦乐乎。因有人尚未痊愈,东邪与南僧仍需坐镇驿站,是以三位绝顶高手中,只他一个随行。

郭靖闻言一笑,也不答话,招呼众人上马,准备前往西面的小渡口乘船。那处亦有南宋战舰驻泊,而现如今,鞑子水军全聚在大寨内,正可趁着夜色未退,偷渡江北。

忙碌一夜,武林群雄因即将能报仇雪耻,反而精神抖擞,二百余人,四百多匹马,随着北侠一声令下,扬鞭启程直冲西北。怎料大队刚奔驰出半里,东面疾速赶来一个女子,身穿打着补丁的农装,离近看,正是黄蓉。

" 靖哥哥,且慢!!!"

昨晚灶房内,女侠用萝卜塞满阴菊两洞,终揽极乐,才缓解了龙凤油催生的欲念。身心满足后,疲惫不堪,竟忘了身处别人家中,倚着菜缸进入梦乡。所幸她内力精纯,恢复得极快,安睡不到两个时辰,便养好了精神。

只是打算回府时,黄蓉却羞于走出灶房,不比之前为逃脱儒生的淫爪,不敢再一丝不挂奔走街巷,更怕到了家中撞见丈夫。左右为难之际,她见院内绳上搭着几件农妇衣裤,窗边也晾着一双草鞋,便一一穿了,悄无声息翻墙而去。

这身农家衣裤宽大,得亏女侠前凸后翘,穿起来倒撑得住,只是腰肢太细,为免奔跑时荡出春光,她寻了个麻绳为带,扎住下摆。

往回赶时,黄蓉总觉心头不宁,当下加快脚步,快速到了府前。侍卫诧异女主人的装扮,却粗略通报了夜间之事,又递予耶律齐留下的书信,她看完如坠冰窟,顾不得换身行头,争分夺秒奔向城西牧场。

她运尽内力呼喊,倒真传入郭靖耳中,可大队人马驰骋在乡野小路,难以转向掉头,北侠只得告了声罪,请群雄少待片刻,便挎枪跃马冲妻子而来。破虏瞧见母亲,亦要同往,却被身旁的耶律齐唤住,冲他摇头示意。

" 蓉儿,这一整晚你去了何处?怎么这般打扮?" 郭靖驰到近前,也不下马便

开口发问,又见妻子着装怪异,不禁微微皱眉。黄蓉脸色一红,不敢解释,只柔声劝道:" 靖哥哥,你也知仓促出兵之患,不如暂缓两日,待水战一起,吸引鞑子的注意后再行突袭,岂不更加稳妥?"

" 阳儿伤了朝廷使节,为夫如若不去,只怕他被依法治罪。" 北侠闻言,以为

妻子尚不知情,苦笑一番又道:" 况且庞主薄之计甚妙,当要趁鞑子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解襄阳之危。"

美妇闻言还想再劝,却见丈夫调转马头,看着天色道:" 蓉儿,已过寅时,为

夫要走了,等你回城后别忘了去探望阳儿,他近日心绪不稳,正需你开导。" " 唉,傻木头,我何尝不担心那混小子,只是你出征在即,或入险境,只能先

替你考虑……" 黄蓉暗中叫苦,有心透漏庞达与江北勾结,可并无证据,说出来恐适得其反。

眼见丈夫去意已决,她只得作罢,挤出些笑意嘱咐道:" 算了,靖哥哥,或许

蓉儿杞人忧天,不过如若事有不对,你也切莫逞强,别忘了那些前辈、朋友皆因你我而来。"

黄蓉话到最后,郭靖已扬鞭而去,在马上冲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美妇看着丈夫的背影,虽万分担忧,却强自打起精神道:" 我且速速回城,好作补救,那些手段也该用上了……"

" 那混小子,关键之时总能惹出事来……未到收网之际,那些人又肆无忌惮的

紧,他在牢中着实危险,倒要想个法子将他弄出来……" 美妇暗定心思,往回走时,又转念想到荒唐子,不禁心有念念。

" 哼,不过那当爹的也够狠心,竟要关你一年,莫非不想让我们母子相见?为

娘却不答应……"

半个时辰后,郭府书房内爆发出一阵大笑,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哈哈哈

哈哈!还是夫人知俺老韩的心思,正想去厮杀一遭,况且能再指挥那些骄兵悍将,也算一件美差!"

顺声朝内看去,有四人围桌而坐,主位是换过衣裙的黄蓉,左右两边为韩如虎与邢杀才,对座则是那姓张的水军指挥使。等络腮悍将笑罢,女侠瞪他一眼,又转头道:" 邢家老大,你可愿违令而行?"

" 如何不敢,只需郭大侠与夫人一句话,末将便赴汤蹈火。" 邢杀才虽黑着一张

脸,闻言却立即答话,黄蓉满意的点点头,又吩咐道:" 好,切记只虚张声势,擂鼓扬尘,鞑军若来就乘船离去,再另选他处。"

交代完,她饮了一口凉茶,又冲姓张的指挥使道:" 如今天气热,正适合放把

火,张兄弟,我叫你所制之物,现有多少?"

" 回禀夫人,其他配药都好寻,就是那石脂甚难提炼,现下不足八百颗。" 那

人姓张名渝,亦与郭黄夫妇并肩而战近十年,回过话后又道:" 此物虽威力无穷,可也只够打上一场,夫人既然要用,末将这就去调拨。"

" 好……等午后议事完毕,烦你率水军出战,既然鞑军舰船不出,正好连水寨

一齐烧了,想来也能毁其大半。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 黄蓉解释一番,便叫他们散了,又满带愁容,计较起另一件棘手的事。

先前回府得侍卫来报,说天亮后,司监外无端倒着两具横尸,皆颅破而亡,闹得府衙上下鸡飞狗跳。女诸葛猜到是何人所为,揪心无比,只是碍于当时三将齐至,现下才有闲暇去想。

" 那些贼子倒快……所幸爹爹心系阳儿,不然今夜……可驿站亦为重地,爹爹不

能久守……须早些接那混小子回来……"

思忖到此,黄蓉无声叹气,心中又道:" 只是那死太监势必不许,而阳儿也是

犟种,昨夜惹事,想来就是因我冷淡待他,除非我亲去,他又怎肯回府?可司监已成瞩目之处,若被那阴险儒生得知……"

" 靖哥哥又带走不少帮中兄弟,其余皆在盯梢,亦无人手能暗中护他,这该如

何是好……唉,心急的傻木头,好事的小混蛋,我这边已有眉目,若能迟上两天,便能一网打尽……"

她正烦闷时,却见韩如虎又溜回书房,问道:" 夫人,可是为周小子被羁押一

年之事发愁?"

" 不错,你这憨货有办法救他出来?" 黄蓉撇他一眼,答话时没带好气,韩如

虎难得正经,点头道:" 夫人可去求庞参军,俺见他甚得那老太监器重……" 美妇听他说罢,俏脸先红后白,忍了半晌,才没骂将出口……

与此同时,庞府大堂内,中年儒生静坐案前,似心有犹豫,提笔许久未落。不知想到何事,他莫名一笑,自嘲道:" 未曾想铭节兄如此心急……不过受君恩惠颇多,末了也助你一回……" 话毕,奋笔疾书,写好后揣入怀间。

就在这时,却见乔二闯进门来,察颜观色一番,对他行礼道:" 参军,何时回

得府上?小人正说要去迎你。"

" 不久前才回来,呵呵,昨夜倒是精彩……" 庞达神情平静,缓缓将笔墨收好,

乔二拿不准他话中之意,心虚道:" 哦……不知参军唤我来,有何吩咐?小人即刻去办!"

" 你予我那丹丸甚好,唯独药性太烈……可有更好一些的?" 儒生闻言脸色一

红,从袖中取过一锭银子,抛给他时,小声发问。

猥琐虞侯心中一喜,收过银两,将仅剩的小半瓶淫油奉上,谄谀道:" 有,有,

小人早就替您备好了,此油只需涂抹在下体,就能保您金枪不倒,而且其中挥散的香气,亦能对女子生效,使之春情勃发,若是能再舔上一口……嘿嘿,想来参军应懂小人之意……"

" 哦?竟有如此奇效?" 庞达又惊又喜,忙抓小瓶来看,乔二见状凑到近前,

压低声音道:" 小人还准备几件助兴的东西,不知是否需要?" 说罢,掏出昨夜用过的红绳、眼罩、口珠等等。

" 这……这几件物什,又该如何用?" 中年儒生一看这些东西,眼睛便移不开

了,又听猥琐虞侯耳语几句,更是射出一股淫光……

转眼间,时至晌午,按照昨夜与郭靖约定,吕文德在府衙召集众将议事,以求协作策应。黄蓉临行前亲自下厨,备好几样菜肴,用食盒装了,吩咐郭襄送到司监去。小东邪得知兄长被羁押,早就想去探望,拉着独行侠与八臂仙猿,一同出门而去。

且说十数位将领齐聚府衙,得知北侠潜至对岸,无不摩拳擦掌,争相要领兵去与鞑子厮杀。黄蓉借势谋划,调派部署,众将无有不服,得令后一一去了。庞达却似变了个人,不光一言不发,更偶尔走神,不知在想何事。

军议还未结束,便闻战鼓四起,应是水军整编而出,去往鞑子大寨搦战。吕文德

邀黄蓉前去观战,却被她以另有要事婉拒,只得领着余下之人,前往北面城头。儒生亦未随行,待所有人离去,仍旧安坐在椅,好似专等女侠一般。

黄蓉昨夜也算失身给他,发觉后又乱又烦,但也清楚正如络腮悍将所言,相求此人,或能让老太监改口放出周阳。只是怕自己提及爱子,又引得他嫉恨,一时月眉紧蹙,不知该怎生开口。

" 蓉儿,据闻那姓周的小子,如今被羁押在司监?" 未曾想庞达见四下无人,

来到她身边,轻声道:" 我可帮你去求范大监,使那小子在家受戒。"

待儒生说罢,美妇知他必有下文,果不其然又听道:" 不过今日卯时,你需再

来小楼一聚,续弦昨夜之事。若你同意,明日他便可归家……"

" 反正把柄握在他手,不如试试,若真能行,阳儿也不用在牢中受苦……" 踌

躇片刻,她将心一横,终是装作娇羞,垂点鸾首……

夏日午时,阳光正烈,而某座岗上的小亭中,温度却颇为凉爽。却见四角各立大桶,里面盛满窖冰,也不知何处富家子出游,竟如此奢豪。

朝中间竹席看去,一位妆容艳媚的女子仅着丝裙,小手撩拨着琴弦,丹唇微张时,妖娆高歌,一举一动尽透风骚诱惑。待一曲唱罢,她歪转螓首,冲外道:" 影二,怎地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 教主仙音袅袅,实让属下陶醉,入迷时却忘了此节,还请教主恕罪。" 亭外

的黑袍男子闻言,不顾几个婢女在侧,立时跪下,口中奉承不断。

" 呵呵,你倒说得好听。" 那女子娇笑出声,扭过身子侧躺,青丝泄洒间不顾春

光乍现,又问道:" 你这回再往营中,可曾问得郭靖要袭何处?"

" 教主莫怪,那姓孔的说战事多变,难以确认,让我们自行决断……" 黑袍男

子颤声作答,说到最后,已是满头大汗。风骚女子轻哼一声,却没怪罪,起身来到亭边,望着下面道:" 也罢,两边各分一半人驻守,奴家嘛,嘻嘻,便在中间恭候北侠的大驾…"

顺着她目光望去,山岗前的谷中,整整齐齐立着千余人,皆是红袍黑裤,头绑带有魔教印记的发带…

第一百章 解铃勿须系铃人

酷暑蒙荫森气伏,烈日难融人心凉。

自凌晨时,司监前惊现无名尸首,府衙内外就调来兵卒守卫,以防鞑子细作铤而走险,刺杀文武官员。周遭几条街巷,更是静得能闻针落,只是明里暗里,总觉在窗后、墙头、门缝里,正有无数目光在窥视此方。

司监之内,周阳叼着根杂草,蹲在牢房外把玩短刀,一对俊眼不时望向甬道口,

浑未察觉外面的紧张氛围。碍于凶案突生,且本就是走个过场,衙役又将短刀相还,让他有自保之力。

" 娘亲怎地还不来?按理早应知晓……莫非真如她昨夜所说……往后再不理睬

我了……"

眼见日上三竿,时至晌午,荒唐子心中气馁万分,便欲回牢睡去。怎料刚刚起身,外面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娇唤,就见郭襄手提食盒,蹦跳出甬道,身后还跟着自家师傅,以及八手神猿史孟捷。

" 兄长,襄儿来给你送饭啦!"

" 襄儿,师傅!你们来啦!咦!五哥竟也到了襄阳!怎地……" 周阳一喜,连

忙去迎,待打了招呼,发觉只有郭襄三人,探头又往甬道内望。

" 兄长莫看了,如今已经开战,娘亲参加军议去了。" 郭襄见状解释一番,扬

了扬手中食盒,娇声道:" 不过你可有口福了,这是她亲手做的,我原想偷尝一口,她都不肯呢……兄长睡在这间?且去里面趁热吃了。" 言罢,左顾右盼,见一间牢房敞着门,便要拉着周阳进去。

荒唐子未等到美妇,本又生怨气,可听自家妹妹之言,倒知正事为主,遂陪三人进入牢内。小东邪打开食盒,将菜肴一一铺在窄桌时,见里面宽敞干净,被褥、洗漱等物齐全,笑道:" 呀呵儿,兄长,你还挺自在的嘛。"

她笑言之际,手上未停,取出一小碟醋腌萝卜、一盘酱爆蹄筋、一盘清豉虾仁熏白菜、一大碗萝卜煨羊肉,还有一桶饭及一壶冰镇酸梅汁。嗅着扑鼻的香味,周阳拇指大动,等瞧清菜色,又嘀咕道:" 怎地恁多萝卜,我又不是兔子……" 他嘴上如此说,却眨眼间把过饭碗,只是要下箸时,发觉三人都望向自己,尴尬道:" 师傅,你们可用过饭了?不然一起吃吧?"

" 我们先前用过了,兄弟多吃些,此包里乃换洗的衣物。" 郭襄与田伯光闻言

摇头,史孟捷则将背着的包裹置放好,好笑道:" 兄弟,你倒不焦急,莫非真打算在此待上一年?我见那些衙役既不来管你,不如偷偷溜回家便是。"

因南下时携手御敌,意气相投,八手神猿年纪虽大过荒唐子许多,却以平辈论交。小东邪与独行侠也不在意,毕竟此例在武林中比比皆是,如老顽童与北侠、东邪与西狂等等。

三人对面,周阳早开始大快朵颐,听他说完,含糊不清道:" 我累爹爹仓促出

征,自当在此受罚,何时得他老人家应允,何时我再出来。"

" 阳儿,你能否记起,昨夜如何与那御史起了冲突?可是在城东?" 史孟捷闻

言叹气时,田伯光皱眉发问,郭襄也是心奇,凑上去替兄长倒了碗酸梅汁。周阳见是师傅开口,赶忙咽下食物,答道:

" 正是城东,昨夜徒儿因……喝得烂醉,倒忘了如何起的冲突……只记得那鸟

御史嘴贱,辱骂徒儿,我这才……"

他出言解释时,记起昨夜耶律齐也曾相询,不免诧异,可心念一转,暗觉应是师傅与姐夫打算获悉详尽,待郭靖归来后替自己说情。

独行侠再不多问,打量牢房内外一番,又观望天井片刻,眉结愈紧。而荒唐子尽意吃喝,下米如同挖沙,小东邪与八手神猿则陪在一旁,一个替他布菜添饭,一人帮他斟汤舀汁。

接下来,四人再不提昨夜之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只说些知心话。不过半炷香,周阳吃尽一桶米,菜肴也一扫而光,郭襄见状调侃几句,又道晚些还来送饭,三人便与他告别。

荒唐子送他们到甬道口,待望不见身影,才蔫蔫回到原先所蹲处,对相隔几道墙的美妇翘首以盼。

" 郭二小姐,你先回府休息吧,左右无事,我与史兄弟在城中逛逛。" 且说郭襄三人行至街边,要回郭府时,田伯光冲她笑笑,拉着史孟捷停步。小丫头本要相陪,可远行疲劳未解,便想赠些自己攒得银钱,却被独行侠所拒,只好道:" 好罢,田大师,你们回来时若忘了郭府的方向,可寻人指路。" 说罢,也未多想,强撑着困意离去。

等小丫头走远,两人对视一眼,皆脸色微沉,不快不慢朝反方向而去。远离府衙,进入西边闹市,史孟捷方才驻足,低骂道:" 娘的,牢外点子真多!" 随即又转过头,不解道:" 田大侠,你说郭夫人既知那厮暗通鞑子,直接将其拿下就是,何苦让周兄弟受此牢狱之灾?"

" 唉,此事非同小可,那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无证据便行抓捕,既会遭他反

咬一口,又恶了那传旨太监,当要人赃并获才行……" 田伯光神情也不好看,小声解释一番,边走边揣测道:" 今晨听黄帮主吩咐,似有将城内细作连根拔除之意,此刻倘若胡乱行事,只怕会打草惊蛇,想女诸葛神机妙算,你我按她所说而行,必无差错。"

" 唉,也罢……只是牢外点子甚多,如像昨夜一般,周兄弟他……" 史孟捷脚

下不停,听后低叹一声,虽知他所言不错,仍不免记挂着周阳。田伯光也摇摇头,担忧着徒儿的安危,嘴上却道:" 勿需管他,那小子得他外公传授新刀法,料想能应付的来……"

" 你我从司监而出,恐已被人盯上,且寻个隐秘处换身行头,再去城东。" 他俩边说边行,穿过闹市,折入小巷内不见,而几条街外,黄蓉与庞达也漫步走出府衙大门。

不知在内里应下何事,此刻女诸葛俏脸酡红,亦步亦趋跟在儒生身旁,不时与他附耳轻语,好似即将进入洞房的新妇一般,带着无边的娇羞与顺服。所幸战事已启,府里衙役皆在忙碌,不然有相熟的人窥得此景,恐怕要惊掉大牙。

因外面有侍从及门卫相候,美妇稍作收敛,依从之色却未减分毫,而此情此景与先前一幕,皆落在一旁的猥琐虞侯眼底。他初觉一股香风伴着紫色倩影而出,正陶醉时,瞄见那张旷世容颜上满带柔媚,立即来了精神。

这厮像只嗅着蜜香的猴贼,急急跟了上去,混在郭府侍从与庞达亲卫中,胡乱打量几步开外的婀娜女侠。眼见她行走时柳腰扭摆,紫裙随臀荡而飘,直恨不得钻入其内,将头脸埋入正撕磨的长腿间。

" 骚夫人如此娇羞顺服,想必答应了私会之事,却不知姓庞的将绳衣交予她了

没,她若能穿上赴约……嘿嘿,今夜好事必成……"

猥琐虞候猛吞着涎水,回忆起这位千娇百媚的人妻女侠,昨夜被自己按在窗间亵玩淫弄,只差些许便能得手;极为惋惜的同时,又对今晚无比期盼,臆想着将他对付妍蓉的手段,尽数使在那具丰满火热的女体上。

" 勿论姓庞的使得什么阴招,今夜当要先除了他,再与女诸葛翻云覆雨……即

便事有不对,亦可拿缓解春毒为由,遮掩过去……况且骚夫人到时定饥渴至极,而老子又非那羸弱书生可比,只需将她肏得欲仙欲死,过后她如何舍得杀老子?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他扫过前方正说笑的一男一女,暗道两位声名远扬的智者,竟被自己这无名小卒玩弄于股掌,不禁得意忘形。这厮本就是个没耐性的,既想不通庞达如何要挟黄蓉,今晚便打算压上全部家身,待春油生效,先做掉儒生,再痛快淫辱女侠一番,事后更要以杀贼救人、舍身解药为名邀功,摆脱自己为鞑子行间之罪。

" 至于鞑子那儿,老子却得想个法子遮掩,如今战况不明,当要留条后路。" 又

思辰一番,乔二使手探向怀中,摸到一根拼装着蓬松狐尾的粗物,不禁欲火爆棚,裆下早撑起帐篷的模样,心中狂笑道:" 今夜定要用用老子新打造的淫器,来个双龙搅海,定能使骚夫人爽得尿了!"

不想他意淫之际,黄、庞两人行至分别处,停在街角,正站定叙话。这厮浑然未觉,直撞上几步前的女诸葛,而他撑起裤裆的大帐篷,不偏不倚戳在曲线夸张的裙摆上。

霎时间,硕长的丑物好似重剑归鞘,连根没入软弹的臀肉中,随布绸与肌肤间的

滑擦,竟隔着薄裙磨进人妻的深邃幽堑,被两条玉腿紧夹。

" 嘶!!~~"

恰逢他淫忖到紧要际,已对黄蓉使尽数般性具,正掰过丰臀举屌欲插,突感下体

不知被吸被咬,顶进一紧俏销魂之地,不禁贱唤一声,狂喜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梦。

可未过一秒,乔二便觉脖间一疼,随即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等清醒时,却见周遭众人皆面色不善,望着自己,庞达更是横眉怒眼,几要骂将出口;而方才他肆念妄忖的女侠,此刻柳眉倒竖,抬着纤手道:" 你,你!可是故意……咦?竟然是你?"

因身后皆是侍从、军卒,黄蓉并无提防之心,被撞之后,护体真气虽自行运转,

未使她摇晃半分,却拦不住某个坚物侵袭翘臀,并磨着私处挤入她腿间。女侠如何不知那是阳具,不禁羞愤至极,使手推开身后的男人时,更在他脖间连点两下。 等看清楚是乔二,女侠的怒意倒消了三分,一是知其虽贪财好色,却没这么大胆,敢来猥亵自己,料想是心不在焉;二来记起近些时日,这腌臜汉子调至庞达处作贴身差遣,往后或可以小利诱之,探报儒生一举一动。

" 你是谷城的乔虞候?倒听老虎说过你为人毛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既

乔二有利用的价值,黄蓉也不打算为难他,亦不愿太过屈尊,收起怒容后似笑不笑道:" 此番倒也罢了,可你如今在庞参军手下行走,当要沉稳些,不然小心本夫人私下寻你麻烦。"

" 是是是,谢过夫人宽宏,小人往后定会留心……" 乔二回过神后懵在地上,

以为今次不死也要褪层皮,怎料见黄蓉不光记得自己,还不打算追究,不禁一喜,连忙跪着作揖,嘴上连声答应。

可这厮方拜一下,竟觉头颈动弹不得,只得僵直着身子继续赔罪,暗中则叫骂道:" 莫非方才她那小手刺这一下,便是甚么点穴不成?他娘的,你这女诸葛,且看老子今晚如何点你的骚穴……"

且不管乔二如何,只说黄、庞两人就此分别,女侠自回府上,也不知去忙碌何事。儒生则赶往城北门楼,陪吕文德观战,以备咨询,免得战事出了差错。

待庞达行至门楼下,已是半柱香之后,耳听北面战鼓隆隆,连忙上了石阶。他到得城墙,见十数位武将拥着吕文德、范都知两个,正向江面眺望,而那位好事的汪御史却不在此处;再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隐约能瞧清大宋舰队旌旗林立,列阵严整,正在鞑子水寨外搦战。

" 这已过了许久……怎地鞑子还闭寨不出?" 范都知不通战事,见鞑子寨前并

无舟船驶出,忍不住问向左右,不想无人应答。吕文德不愿他落了面子,回到京中生事,捋着胡须接道:" 天使不知,自开战以来,我荆襄水军连败鞑子数阵,现下对岸哪有胆量出来。" 正说时,眼见庞达快步走近,冲他笑着点点头。

" 哦?既如此,遣水军过去,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老宦官亦朝庞达拱了拱手,

又好奇发问,这次连老吕头都不愿理他,儒生见状接道:" 大监此言差矣,此番水军出战本就是佯攻,吸引鞑子注意,以保郭大侠能顺利焚粮;况且对岸不出来,咱们便借石炮射程之利,轰击营盘,纵不能毁其大寨,也要使鞑子手忙脚乱。" 话毕,又朝吕文德叉手一礼,略带自信道:" 知府,差不多是时候了,可让士

卒登船压向北岸,看能否以假乱真,诱鞑子舰队出寨接战。"

怎料儒生话音未落,竟从东面传来阵阵号角,他眉头一皱,与众人齐齐转过头望去,可目光却被城墙所阻。不多时,从东墙急匆匆奔来一个军头,行礼后喘着气道:" 报!邢……邢将军不知怎地,率东营兵马尽出,赶往码头而去……" " 甚么!尽出!?参军,邢统制这是要……?" 吕文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询

问庞达,可未等他言语,便听老宦官奇道:" 咱记得这人就是昨日被关押的那位吧,可是他不尊将令?经略使与参军速速命人将这厮绑来,以免误了战事。"

吕文德不知邢杀才为何擅动,却猜到应是黄蓉安排,一时呐呐不答;庞达自得军头相报后便神情微冷,此刻硬挤出些笑,对老宦官道:" ……大监勿急,想是青阳县君觉得声势不足,命邢将军所部也一展旗鼓。"

" 如此也好,声东击西,保教鞑子摸不准我军登陆之处,疲于应对……" 他解

释时,已恢复往常的风度,只是脸色白的吓人,似身心皆疲。

老宦官一听对战事有益,哪还在意,刚要笑上几声,却见西墙又奔来一个小校,

急至近前道:" 报!韩将军率铁林军前往西面渡口,准备过江埋伏,以接应郭大侠,特命小人前来报之。"

" 这……这这,怎么全乱了……" 吕文德又被吓了一跳,好险没拽下一把胡子,

老宦官与众将也尽皆懵然,唯独儒生神情淡漠,望向江面时,吐出一口浊气。两位御带闻报,则一脸兴奋,与范都知低语几句,得他首肯后,快步下了城墙…… 就在襄阳文武略显忙乱时,对岸也是一片惊慌失措的景象,鞑子大营的中军帐前,每过片刻,便有传令兵来报江中战况,迎来的却是达鲁花赤的诧异问询,以及下令时焦急的声音。

原来宋军战船已开始炮击,冲大寨投射点燃的瓦罐,鞑子初始不当回事,反笑南人在江边引火,愚蠢至极。怎料千百个火罐入寨后,如无数条窜起的炎龙,不光迅速将木墙、木楼,以及停泊的舟船引燃,竟还遇水不灭,势头更旺!

所幸宋军似携带的怪异火罐不多,只让水寨中段起火,可依旧烧死不少鞑兵,更毁了百十条战船,而熊熊烈火借着江风,亦在向左右蔓延!

" 难道是传说中的红莲业火?!竟遇水不灭,这该如何是好……" 得飞骑来报,

查干在帐外望着火势,急得来回渡步,又看左右皆满脸惶恐,更是烦闷非常。无计可施时,发觉孔章神色平静,立在人堆后面,连忙求教道:" 孔先生可知这妖火的来历?有无方法救我水寨?"

" 回军主,某并不知晓……" 中年文士摇摇头,见他满脸失望,又续道:" 不

过孔某原先游历时,倒听人提及过一奇物,名为石脂,一旦引燃则遇水不灭,且烧之恒久,想来宋军应运用了此物。

"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那……先生可有法子灭火?" 查干颇为心奇,可想到当

下最紧要之事,连忙又开口发问。孔章也有些束手无策,思量片刻,犹豫道:" 某倒不知如何熄灭此物,或可用沙石盖之,看看能否减小火势……"

查干也不管有用没用,立即令人去备沙石,随即想起石脂之事,本欲相询,却见急驰来一骑,高声道:" 启禀达鲁花赤,水寨中来报,南人的北营动了,现下已汇聚码头,正分批乘船!"

此事似在鞑子主帅意料中,他正欲笑言,不想从东又飞驰来一骑,报道:" 启

禀达鲁花赤,据哨骑眺望,南人东营的万余兵马尽出,正赶往东面渡口,似有乘船登北之意!"

" 这!这!先生,莫非你那同窗反水,打算借机夺回樊城?" 这一次查干当真

失了方寸,转过头厉声喝问,孔章则镇定自若,安抚他道:" 军主勿忧,如今我军汇聚数万,宋人哪敢登北撩捋虎须,无非为截我粮道而虚张声势,且分出一万精骑在沿岸盯着就是。"

鞑子主帅心觉有理,点点头后,又听他道:" 某观宋军中那种火罐应不多,不

然早将我水寨尽毁,还请军主下令,命左右两寨舰船假作迎战,中部大寨余下战船驶往两边,暂避火势。宋军既已分批登船,我水军一出,其战舰必会后撤,护卫运兵轻舟,如此我水军纵有损失,亦能保得一半。

查干大喜,忙命亲卫下去传令,等安排妥当回到帐中,又对孔章亲切道:" 往

常一旦事有不对,先生必先提醒,现下若非本帅相询,你便不开口,莫非近些天来身体不适?或是……本帅有何怠慢之处?还请告知。"

" 军主待某关怀备至,何谈怠慢?只因所筹大事未成,难免担忧……" 孔章躬

身一礼,歉声作答,又正色道:" 军主,魔教皆为乌合之众,我恐东方教主亲自出马,也留不住那位金刀驸马,为保万无一失,还请军主拨某五千精骑,以隔绝过江之路……"

" 唉……先生,竟还在想一石二鸟……罢了,本帅要去水寨督战,或忙到明日,

期间先生所做所为……本帅毫不知情……"

鞑子主帅闻言烦躁,起身时却落下一物在案,中年文士恭送他出账,将那枚兵符揣入袖中……

战事既启,时间飞逝,在震天的金鼓声中,转眼便临近黄昏。而司监内,周阳早不在牢房外蹲守,改为扒在甬道处,探着脑袋向内望去。

正所谓:鎏金云似火,薄暮笼危城,孑立杀机内,顾盼倩无踪。

" 纵使娘亲忙于战事,分身乏术,可见我一面,说上句话,又有何难的。" 眼

瞅日头西陲,仍不见美妇到来,荒唐子不禁心灰意冷,俊脸上似哭似笑。他越想越委屈,赌气般跨进牢内,可未过片刻,又忍不住返回甬道前。

来回数次后,天色渐沉,他一颗心也由热转凉,干脆躺展在地,无神道:" 莫

非……她昨夜乃真心之言?" 此念一出,双眼酝泪,周遭变得一片模糊。

就在此时,隐约从外传来几句柔语,不过一阵,又响起轻轻的脚步。他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狂喜下弹起身躯,胡乱抹干眼泪,紧盯着甬道口。

片刻后,果然从中走出一人,可惜裹着斗篷,遮颜盖面,倒瞧不出是谁。不过这人个头娇小,与黄蓉相仿,且两只绣鞋露在裙外,一看便知是女子。

" ……娘亲!!" 荒唐子对美妇思之若狂,却早早打定主意,等她来时要淡漠

相对,以报早前的冷遇。只是看到这人后,哪里压抑得住,神魂激荡下,一声呼唤脱口而出。

这两字饱含思念、委屈、愤懑,来者听罢娇躯一震,驻足不前,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情意相通。可等她掀开罩帽,虽也露出一张极美的容颜,却并非周阳牵肠挂肚之人,让他失望之余,又有些慌乱忸怩。

" ……公子,是我。" 来者正是妍蓉,微微一福后,俏眸含涩,便来替他拍打身上

的尘土。直到此刻,周阳还以为藏香阁当夜,自己是与她欢爱,因此见这位花魁寻来,有些不知所措。

" 你……怎知我被羁押在此处……" 荒唐子由她拍打,尴尬不已,便寻个由头

呐呐发问。淸倌儿颇为麻利,三两下拍个干净,又显出另一手提的食盒,略带歉意道:" 昨夜外出,撞见公子与人冲突,可惜奴家体弱无力,无法相助,便一路跟随至此……今日来晚,祈请公子莫怪。"

" 不妨事,不妨事……那,那咱们进去再谈……" 周阳听罢,暗觉这相交甚短

的女子都能记挂自己,共历生死的美妇却不闻不问,一时委屈复涌心头。不过毕竟对黄蓉爱深念切,不愿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便请她进牢,再行叙话。

两人入内后,淸倌儿眼见铺榻凌乱,先整理一番,才将饭食摆在案上。荒唐子见她乖巧恭顺,又念起藏香阁之事,歉声解释道:" 那天我吃得烂醉,以至于坏了你的身子……过后又远行北地,最近才返回襄阳,因此未能去寻你……且等这两日,我……我便托人为你赎身。"

" 若真是与公子你……那该多好……" 妍蓉悲上心来,螓首低垂,含着泪无声

呢喃。随后稍整情绪,勉强变作笑颜,柔声道:" 公子勿须如此,小女子已嫁作人妇……"

" ……既如此,你来探望我所为何事?" 周阳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她

痴盯着自己,过了一阵才道:" 此番奴家来,是想再证公子心迹……事到如今,您还爱恋那位……心上人么?"

" ……爱!如何不爱!我对她之情亘古不变!" 荒唐子莫名奇妙,稍一犹豫,

亦像藏香阁当日那般,对着不同的人说起同样的话。淸倌儿听罢,眼中虽存失落亦含敬服,又道:" 昨夜已知公子身世,请恕奴家再冒昧一问,公子的心上人……可是黄女侠?"

" 你!如何得知,速速说来!" 见隐秘外泄,周阳惊慌下腾身而起,扣牢她手

腕,更欲拔刀而出。妍蓉却无惧色,只盯着他,坦然道:" ……倘若奴家告知公子,那天与你缠绵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你那心上人……公子该当如何?"

" 不可能!!当日我看的清楚,明明是你,怎会……是她?" 荒唐子闻言一怒,心

觉此女用心不良,可看她满脸真诚,又暗自疑惑。淸倌儿则忍着手腕的疼痛,眸中含泪,诉说道:" 当日我取酒途中,不知被何人点晕,等醒来时已是傍晚,且身在他处,正……唉……"

" 那人剥了我衣裙,虽不知用何等方法,却扮作我与公子交欢……过后,我问

过看门小厮,说有一位遮掩甚严,身段极好的妇人曾至,专寻公子……" 淸倌儿隐过自己的经历,只吐露关乎他的事,最后又道:" 奴家思来想去,城内与公子有所瓜葛的女子中,身怀如此本领的,除黄女侠外,实无第二个人……"

" 奴家特地来告知公子,应知我并无恶意,可否松开奴家,好疼……" 周阳听

时,大手仍在使力,妍蓉说罢疼得秀美微蹙,不禁开口相求。他心中信了三分,便松开淸倌儿,又回忆起当日的情形,越觉得取酒归来的"妍蓉",虽与眼前的女子相貌无二,身材与性子却非同一人。

" 就说一个柔弱的花魁,为何能承欢许久而不溃,滋味更销魂至极,原来竟是

娘亲……不好!莫非就因此事,她才不告而别……现下仍不愿理我?"

尤其想到黄蓉善用人皮面具,他更是暗暗笃定,不禁先喜后愁,俊脸拧巴成一团。喜得是夙愿得圆,终与心爱之人偷尝禁果,且是数个时辰的盘肠大战,更多次让她授精;愁得是自己虽无视纲常伦理,可美妇身为妻母,定然难以接受,往后势必要与他断绝关系。

" 公子脸现烦闷,可是因有违伦常,怕她心转意变?" 妍蓉乃聪慧体贴之人,

见他神情变化,立懂其意,便出言相询。此话正问到周阳心坎上,点点头后,听她轻叹道:" 公子错了……在奴家看来,她亦对你情深似海……"

" 你怎知她心思?既然如此,我被押解在这,她……她为何不来探我……" 荒

唐子不欲再隐瞒,听罢怨声发问,不想淸倌儿接下来的话语,直让他魂飞魄散,只听道:" 只因藏香阁之事外泄,为保你不受牵连,她独自背负恶果,遭人胁迫淫辱,无法来探你。"

" 甚么!可是那姓庞的?我……我这便寻她去……" 周阳奋而起身,一把扯过

她来,又猛然松手,便要闯将出去。妍蓉摔在地上,不顾疼痛,唤道:" 公子稍安勿躁,请听奴家把话说完,自会引你前去……对黄女侠心怀不轨的非止一人,除恶当要除尽!"

" ……还有?是谁?!" 荒唐子惊怒下刹住脚,立在门口急问,淸倌儿终落下

泪来,哽咽道:" 正是我那夫君,此人公子也认得,姓乔名二,因公子才从谷城调来此间。"

" 是那腌臜人?也配觊觎我娘亲!" 周阳闻言又是一惊,怒骂出口,妍蓉则抹了

抹泪,随后一五一十,先讲出自己醒来后惨遭奸淫,被儒生许配给猥琐虞候一事,再将昨晚假作逢迎,打探到的消息尽吐。

怕他不信,还取出肚兜、金镯摆在案上,言道:" 公子,我因黄女侠才遭此劫

难,本不应助她,可昨夜想通后,亦知同为女子,究竟有多爱一个人,才能让她付出一切,所以今日犹豫许久,方来相告……"

得知这花魁因黄蓉疏忽,惨被乔二奸淫,又经庞达许配给施虐者,周阳颇为过意不去;又听得那两人一个明里胁迫,一个暗中下药,皆欲对黄蓉图谋不轨,他更是怒火中烧!再到最后,淸倌儿稍露香肩大腿,其上的青紫伤痕,更使得青年恨不得飞至美妇身边,以斩邪佞!

" 还请姑娘引路,待宰了那两只淫虫,必将卖身契与你,往后若无去处,便跟

在我左右……"

周阳将兜镯收入怀中,恳请她带路,妍蓉惨淡一笑,起身微福道:" 多谢公子,

奴家已成残花败柳,只想寻个安身处,往后事往后再说……" 说罢,请他先用饭食再去,可荒唐子哪有心思,半命半求她在前领路,引自己前往小楼。

两人走过甬道,途中撞见三两个值守衙役,虽有出言劝阻的,却不敢来管。而衙外守卫的兵卒,许也认得周阳,亦不闻不问,任由他俩闯出。

时至此刻,太阳已落山,周阳本欲背负妍蓉,攀墙屋而行,也好走得快些。可刚转过三五条街口,就跳出数人来,挡住去路。为首的男子脸缠白布,笑的得意,看其骄横阴鸷之态,不是汪御史还能是谁。而他身边跟随的,并非昨夜那些御前班直,换成几个孔武陌生的大汉,个个手持刀兵。

" 哈哈哈,郭家子,你竟敢畏罪潜逃,且速速与某擒下!" 汪御史一挥手,几

个汉子便围住两人,又听他喊道:" 尽量抓活的,至于这位小娘子,交予你们随意处置……"

周阳心焦于黄蓉安危,不欲与他们纠缠,抱起花容失色的淸倌儿,便要退回府衙。不曾想还未迈脚,从身后又钻出三五人来,彻底封死归路,而身前的大汉更举刀袭来。被逼无奈,他将妍蓉护住,随即抽出腰刀,与他们战在一处……

青年被围困之时,樊城西北三十余里外,一处傍山的溪谷边,有数百人马在此小憩。人声静默,可马儿响鼻不绝于耳,再看一众武林名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闭目养神,或食用干粮,亦有取出豆、盐来喂马的。

" 众位兄弟修为不俗,只是战阵上容不得花哨,讲究一击毙敌。" 队伍中间,

围着十几个门人弟子,正向北侠求教。却见他随意提起点钢枪,仅凭单手,便持那铁制之物抖出几个枪花,后又直刺直收,解释道:" 两军对垒时,胜负非片刻能分,越省力,越可持久厮杀。"

" 且住,今夜或有恶战,大伙都去休息片刻,等此次功成,返回襄阳,你们再

问不迟。" 那些弟子门人皆有所悟,且越聚越多,要请郭靖再指点一二,却被丘处机喝止,只得不舍而散。

自登陆江北,众人小心而行,途中撞见几股鞑兵,也被杀尽了。武林名宿们憋了许久,现今小胜数场,鼓噪着要加急赶路,尽早焚粮。而北侠知鞑子最重粮道,且数百人马行军太过显眼,劝诫众人白日安歇,晚间再突袭,这才停在距邓县不远的山中。

" 郭师弟,我等回来了!" 郭靖盘腿而坐,刚打算养精蓄锐,却听东面一声高

呼,有三五人牵着马,正转过盘岗小路。他连忙起身,与大伙一起去迎,等接到打探归来的朱子柳等人,听他兴奋道:" 郭师弟所料不差,鞑子存粮处就在县城旁边,且守卫稀少。"

群雄闻言连连欢呼,北侠也脸带喜色,可朱子柳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我等

亦听从你吩咐,在附近仔细侦辨,果真有一座林子静得诡异,飞鸟不入,想必藏有伏兵,却不知是鞑子还是魔教。"

" 管他娘是谁,咱们闯将过去,先厮杀一场再说!"

" 不错!正可出一口恶气!"

" 郭大侠,赶紧出发吧!"

众人皆激奋非常,望着郭靖,只待一声令下,却见他皱眉片刻,问道:" 朱师

兄,那林子有多大?依你看能藏多少兵马?"

" 林子不大,至多藏上四五百人。" 朱子柳如实回答,郭靖闻言一喜,对众人

道:" 诸位前辈、朋友,此战事关重大,当要谨慎一些,容郭某稍作安排。" 说罢,

冲丘处机抱拳一礼,恭敬道:" 邱师父,烦请你领五十人假作烧粮,引那伙伏兵出来,我则带其余人绕后埋伏,到时两面夹击!"

群雄齐声应命,分头去准备,丘处机又听郭靖详解一番,才去挑同行之人。期间,周伯通因憋得无聊,欲抢师侄的任务,吓得长春子率人逃离般而去。余众则在北侠带领下,又以绸布包好马儿四蹄,趁着夜色,绕路赶往邓县。

与此同时,襄阳城东,黄蓉身披斗篷,行走在深街小巷中。不知怎地,每有行人迎面来时,她便似羞极了一般躲去角落,等避让过后,才敢重新上路。

" 那阴险书生,原先只知他沉迷经书典籍,也不知跟谁学得,竟好起这种荒淫

调调……" 女侠小手紧拽蓬边,生怕露出内里的衣着,快步走时心中羞愤道:" 甚么绳衣……不过是一根绳索,竟还要我留出绳头,不许扎系……" 恰好一阵晚风刮过,斗篷飘起,露出大片雪嫩肌肤,竟好似一缕未着,只在香肩勒着几根红绳。 " 罢了,且速速打发了他,赶去守护阳儿……今夜收尾之时,恐鞑子细作以死

相拼。" 念及周阳,黄蓉满心思念,连步伐都轻快许多,心道:" 我先前冷淡待他,又未曾探望,想来他正生闷气……过后倒要好好弥补一番……到时便也穿着这身绳衣……"

" ……不行,这一身太过风骚,那混小子见了,定会得寸进尺……" 女侠胡乱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亮着烛光的小楼前,临进门时,俏脸上已换做妩媚之色。小手一推,正见儒生痴守在门后,还未言语,就被他扯进楼中。

" 蓉儿,我等你多时了!" 庞达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二层,嘴中道:" 某与范

都知午间用饭时,已将事情办妥,那小子明日即可返家受戒……"

" 谢过庞郎,待我夫君回来,我便赶那小子离开襄阳。" 黄蓉心中一喜,却未

表露在外,庞达神情亦无变化,看向她被斗篷包裹的娇躯,问到:" 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我交代你穿的……你已穿在身上?"

" 庞郎好坏……就在奴家身上,呀!" 两人言语时,已至二层,美妇刚娇嗔一

声,就被他扯下斗篷抛向榻上。

霎那间,曼妙的女体没了遮掩,落在被褥上时,先见雪腻一片,后现峰岭跌宕起伏。最为销魂的是,凹凸有致处皆被红绳勒捆,赤白相衬下,显得异常饱满;而幽堑肉缝上方,又有一小撮黑丛点缀,如锦上添花,勾画出贤惠人妻难得一见的淫荡气质!

" 蓉儿今日竟骚浪至此!且看某如何征伐!" 儒生惊得眼都直了,本要扑将上

去,又似想到何事,来到榻边抓住她双臂,去系余下的绳头,结结巴巴道:" 蓉,蓉儿莫怪,你已答应任我所为,可不许反抗……"

" 就知此贼要捆我,哼!等到关键时,我以真气护体为由,震断绳索,料想你

也无话可说……" 黄蓉早做筹谋,也不慌乱,反而配合起他来,娇笑道:" 既然庞郎有此兴致,奴家如何不从?"

" 对了,还有两物……" 等庞达捆牢,又从怀中掏出眼罩、口珠,便要替她戴

上。黄蓉见大手伸到脸前,看清那几物的模样,大概猜到用处,一时间又羞又恼。心觉勾栏里的下等娼妓,也未必愿被人这般对待,何况她这样闻名江湖的女侠,亏这儒生还口口声声称迷恋自己,私下却如此作贱。

" 庞郎……奴家好怕,还是算了吧……" 可美妇哪敢拒绝,只得装出惧怕,微

微扭动娇躯,以示抗拒。可等儒生强行替她戴上,不知为何,又暗自生出期待来,尤其当双眼一片黑暗,以及咬住带孔的珠子微溢出口水时,那种莫名的感觉伴随着紧张,愈发强烈。

" 莫非遭受淫辱,还能上瘾?前几次……也有此感……" 美妇心惊不已,为自

己在苗疆遭受性虐后,身心剧变而羞耻,可此刻目不能视物,亦作不得声,她哪能顾及许多,唯恐儒生趁此时机进犯,紧张的绷着身子相待。

看着眼前被束缚的丰满肉体,庞达裆中硬的发疼,几欲扑将上去,做那狠插猛肏的勾当,只是期待龙凤油之效,才堪堪忍耐下来。他一边急脱衣裤,胡乱将淫油抹在下体,一边道:" 蓉儿久等,先替某添含片刻,你我再行云雨。"

闻听此言,黄蓉稍稍宽心,又想起此刻嘴里塞着珠子,如何能替他吹箫?正感心奇,口中物就被庞达扯出,换成一根硬邦邦的男根,而那珠带颇有弹性,竟连她鸾首同时提起。

女侠无奈咽下大屌后,舌间泛起一股怪味,却因视线受阻,且急于榨出男精而脱身,因此无暇细想。儒生则蹲在她脸前,一手扯着口珠,一手托起鸾首,瘦胯发力,尽情享受着小嘴中的温润湿滑。

黄蓉卖力口交,却不知庞达在男根上涂抹淫油,待吞吐几次,周身便发热发烫起来。在她芳心内,先前的期待与紧张更增一层外,一股莫名渴望亦飞速而生,就连粉嫩的花巢也不断涌出蜜液,散发着任君采撷的幽香。

原来不比吸入香气来的迟缓,今次女侠疏忽下口服淫油,使得药效发作之速,迅于昨夜数倍。而她本就敏感异常,近几次侍奉儒生又皆未被满足,因而只在刹那,清醒与理智就已十不存一,皆被情欲所充填。

不消片刻,丰满的女体便香汗淋漓,进而开始妖娆扭动,雪一般的肌肤也呈现嫣色。淫油发作的美妇娇喘着,颤动着,两条美腿绞向儒生,将从未见过的放浪媚态,一一展示在男人的面前。

庞达眼见此景,心知时机已到,当先抽回阳具,将口珠重新塞入留着香涎的小嘴里。黄蓉吐出硬屌后,如同失去救命的灵药,扭动着纤腰肉臀,小脚踩榻将玉胯顶起,冲男人献上水光淋漓的凤穴,急于承欢之意无以言表!

" 蓉儿莫急,最后一夜,当要做到让你满足为止……" 如此淫艳之景,使得庞

达痴痴而言,而得到的回应,却是阵阵撩魂的娇喘与呢喃。他按住乱扭的绝色美妇,凶恶的龟头抵在花瓣上,腰胯狠狠一挺,将粗大的硬屌肏入嫩屄之中!

" 唔!!嗯……哈啊……"

霎时间,小榻间响起一声满足的亢啼,却见鼓奶颠簸,蛇腰震颤,被男人压着的丰满肉体先绷后软,如同迎来春潮泄身了一般。而当性器结合后,女侠两条美腿不由自住,盘住儒生的瘦胯,连连摩挲时,塞着口珠的小嘴发出撩魂的祈盼之音。 庞达更感极度舒爽,所插处不光湿滑紧俏,更稠胜浆酪,烫比熔岩,几将男根融化在内。可惜他欲拔屌而出,再直捣幽宫时,突觉后脑一阵剧痛,立时两眼一黑,从榻间栽倒于地。

硬邦邦的男根随主人滚落,抽离凤穴时,从中带出一连串水花,在等浪液落榻后,美艳绝伦的女体先颤抖不断,随即妖娆扭摆的幅度更胜先前,显现出极端饥渴之态。

" 也罢,没有数个时辰,这姓庞的也醒不过来,老子先与骚夫人销魂几度,再

来结果你……" 那偷袭之人本要再下杀手,可瞄见榻上的艳景,一对贼眼便移不开了,忙取出仅剩的淫油,倒在手心往裤裆中抹。

" 不过这厮在此,倒碍眼的紧……" 作完后,他背起昏迷的儒生,来到梯前随

意搡将下去,转身奔回房内时,一边跑一边脱去衣裤,再猴急的爬上小榻,压向那具绽放如花的女体……

赵家一加一加一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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