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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同过窗-林洛雪】(1)
作者:没下巴的猫
2025/7/23发表于:sis001
字数:25411
高考结束那晚,蝉鸣撕扯着闷热的夏夜。时辰刚冲完凉,带着一身廉价的薄荷味香皂气息,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坐在书桌前,对着摊开的思政教案发呆。窗外的喧嚣似乎被这间老旧的教师宿舍隔绝了,只有头顶那盏昏黄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在斑驳的墙上投下他略胖的身影。他摘下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揉了揉发涩的眼窝,镜片瞬间蒙上一层薄雾,如同他此刻有些茫然的心绪。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没有敲门声。林洛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睡裙,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带进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混合著汗水和淡淡香皂的气息。她像一道轻盈的影子,径直走到时辰的木板床边,动作熟练地掀开那床半旧的蓝色格子薄被,把自己纤细的身体塞了进去,蜷缩在靠墙的里侧。
时辰的心猛地一跳,手下意识抓紧了膝盖上发皱的薄棉睡裤。他动作有些僵硬地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床上那微微隆起的一小团。少女浓密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像一匹柔滑的绸缎,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背对着他,单薄的睡裙勾勒出刚刚发育成熟的、青涩又柔韧的腰臀曲线,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诱惑。
“洛雪?”时辰的声音有点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考完了,怎么还不去好好睡?明天……明天就轻松了。”
床上的人影没动,只有一句闷闷的、带着点鼻音的话从被子里传出来,像羽毛扫过心尖:“睡不着。时老师,你这里……踏实。”
时辰喉咙滚动了一下。这句话,这个场景,都太熟悉了。从她小学三年级第一次做噩梦哭着跑来敲他的门,到后来几乎把这间小屋当成了半个家,多少个夜晚,她也是这样蜷在他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而他,则在冰凉的地板上打着地铺,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直到天亮。只是那时她还是个小小的、干瘦的孩子,像只营养不良的小猫,远不是现在这般……亭亭玉立。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时辰沉默地站起身,走到床边,习惯性地想从墙角拖出那张卷起来的草席和薄褥子——他打地铺的家当。动作进行到一半,他顿住了。一股巨大的、带着甜腥味的冲动猛地攫住了他,血液轰地一下冲上头顶。今晚不同。某种东西,在高考结束这个巨大的闸门落下之后,悄然溃堤了。 他没有去碰那张草席。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冰凉的席面贴上他的后背,他躺了下去,刻意在两人之间留下了一拳宽的距离。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少女身体散发出的、不同于自己的温热气息,那气息带着某种隐秘的甜香,无声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钻入他的鼻腔,缠绕着他的神经。他僵直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那片被油烟熏黄的、形状奇特的污渍,像在凝视一个无解的谜题。
“时老师,”林洛雪的声音很近,很轻,呼吸几乎拂过他的耳廓,“你还记得……我小学第一次在你这里留宿吗?”
时辰的呼吸骤然一窒。怎么可能忘记?
记忆的碎片带着陈旧的光晕汹涌而来。
* * *
那是林洛雪小学四年级的暑假,一个闷热得令人窒息的午后。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窗户玻璃上水流如注,模糊了外面灰暗的世界。时辰批改完一摞作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去厨房弄点简单的午饭。刚站起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带着哭腔的敲门声,像受惊的小鸟在扑打翅膀。
他拉开门,风雨的气息裹挟着一个湿透的小小身影撞了进来。是林洛雪。雨水把她枯黄的头发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和细瘦的脖子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旧裙子湿漉漉地裹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架。她浑身都在剧烈地发抖,嘴唇冻得乌青,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惶和无助的泪水,像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幼兽。 “时……时老师……”她牙齿打着颤,小小的手死死攥着湿透的裙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他们把门锁了……弟弟在里面看电视……他们不要我了……”
时辰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他立刻蹲下身,用自己干燥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冷的小手,试图传递一点热量。她的指尖冰凉得刺骨。 “别怕,洛雪,别怕。”他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淋湿了要生病的。快进来,时老师给你找干衣服换上,再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他把她冰凉的小身体半抱半扶地弄进屋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他翻箱倒柜,找出自己一件最小号的旧T恤。那件衣服对她来说依然像个巨大的口袋。他背过身,听着身后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心头沉甸甸的。等她换好,他用一条干燥柔软的大毛巾,笨拙却极其小心地包裹住她,把她整个抱到那张唯一的木板床上坐下。她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拿来另一条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手指偶尔拂过她冰凉的耳廓和脖颈细嫩的皮肤。他起身去厨房,很快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水。
“来,把这个喝了,驱驱寒。”他把碗凑到她嘴边。
林洛雪小小的手捧住碗,贪婪地汲取着碗壁的温暖。她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驱散了一些体内的寒意,身体也终于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喝完姜汤,时辰又用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或许是暖意上涌,或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她缩在被子里,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很快就沉沉睡去,发出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
时辰坐在床边一张吱呀作响的旧藤椅上,静静地看着她。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变成了淅淅沥沥的背景音。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少女沉睡的呼吸和他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昏黄的光线透过蒙尘的玻璃窗,柔和地洒在女孩熟睡的脸上,勾勒出她稚嫩的轮廓,鼻尖上还带着一点哭过的微红。
一种混杂着强烈怜惜的异样躁动,毫无预兆地在他心底滋生。像阴暗角落里悄然蔓延的藤蔓,无声地缠绕上来。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在那条旧毛巾包裹的边缘。毛巾因为她蜷缩的姿势滑落开了一点,露出一只小小的脚丫。那只脚丫瘦得可怜,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却意外地白皙细腻,像上好的羊脂玉。脚趾圆润小巧,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安静地蜷着,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诱惑。
时辰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浑浊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他像被魇住了一般,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只裸露的脚趾。冰凉的触感,细腻的皮肤纹理,瞬间点燃了他血液里某种压抑已久的、肮脏的火焰。他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肋骨。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孩,她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安然的睡梦中。
一种巨大的罪恶感和一种更巨大的、无法抗拒的诱惑在他脑中激烈交战。最终,那诱惑的毒藤缠住了理智。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贪婪,将那只冰凉的小脚丫整个握在了手心。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微凉的脚掌,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浑身过电般一颤。他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一个饥饿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甘泉。他低下头,鼻尖贪婪地嗅闻着女孩脚丫上残留的雨水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少女的微酸体味。然后,他张开了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亵渎,将那小巧圆润的大脚趾含进了口中。
温热潮湿的口腔包裹住冰凉细腻的脚趾皮肤,一种混合著巨大罪恶感和极致快慰的颤栗瞬间席卷了他。他忘情地吮吸着,用舌尖笨拙又贪婪地舔舐着脚趾的轮廓、趾缝间柔嫩的皮肤,像品尝一颗珍贵的糖果。牙齿无意识地轻轻啃咬着那柔软的皮肉,留下浅浅的湿痕。睡梦中的林洛雪似乎感受到了异样,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小脚丫无意识地轻轻踢蹬了一下,正好蹭在时辰的嘴唇和下巴上。 那一下细微的触碰,带着少女睡梦中无知的娇憨,像电流击中了他。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受到鼓励般,猛地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脚,将它更紧地攥在手里,贪婪地将更多的脚趾塞入口中,急切地吮吸啃噬起来,动作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疯狂。唇齿间满是少女肌肤微咸又清冽的味道,他沉迷其中,昏黄的灯光下,他伏在床沿的身影微微晃动,专注而贪婪,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太久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发出满足而压抑的、几不可闻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睡梦中的林洛雪不舒服地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发出更清晰的梦呓,时辰才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惊醒。他仓惶地松开那只被吮吸啃咬得泛红发亮的小脚,狼狈地直起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看着女孩依旧沉睡的脸庞,看着她那只可怜兮兮、沾满了他唾液的脚丫,巨大的羞耻感和罪恶感瞬间将他淹没。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床边,冲到墙角那张准备打地铺的草席上躺下,用被子紧紧蒙住头,身体因为后怕和残留的兴奋而剧烈地颤抖着。窗外的雨声似乎又清晰了起来,敲打着他混乱不堪的心。
* * *
回忆的潮水带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羞耻感退去,时辰躺在林洛雪身边,身体依旧僵硬,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黑暗中烧得滚烫。那段隐秘的、被他深埋心底的污秽记忆,此刻被林洛雪轻描淡写地提起,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缓慢地切割着他此刻的神经。
“记得。”他哑着嗓子回答,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那天……雨很大。”他不敢转头看她,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片形状怪异的黄渍,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锚点。
身旁的少女忽然动了动。时辰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像一张拉满的弓。然而,林洛雪只是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着他的姿势。黑暗中,时辰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自己的颈侧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麻痒。她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和温热,轻轻地、试探性地搭在了他放在身侧的手臂上。
那触碰很轻,却像带着电流,瞬间穿透了时辰薄薄的睡衣布料,直击他紧绷的神经末梢。他浑身的肌肉猛地一缩,几乎要弹跳起来。
“时老师,”林洛雪的声音在咫尺之遥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有种洞悉一切的疲惫,“我都知道的。”
时辰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发出擂鼓般的巨响。他猛地扭过头,在昏暗中对上了林洛雪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浸在寒潭里的星子,清晰地映着他此刻仓惶失措、狼狈不堪的倒影。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恐惧或者厌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让他心头发冷。 “我知道你趁我睡着,偷偷亲我的脚趾头,”她的声音很轻,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砸在时辰的心上,“知道你给我补习功课,故意坐得很近,手”不小心“碰到我的腿,还有……拍我屁股。”
时辰的呼吸彻底停滞了,血液似乎瞬间冻僵,又在下一秒疯狂燃烧起来。他想否认,想辩解,想用任何借口来掩盖这赤赤裸裸的、被剥开的羞耻,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在黑暗中看着那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眸子,承受着那目光无声的凌迟。
“后来我长大点了,你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林洛雪的语气依旧平淡,那只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却微微收紧了,指尖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嵌进他的皮肉里,“但我知道你躲在门缝后面看我洗澡。给我收拾房间的时候,你拿着我换下来的小背心和小裤衩,会盯着看好久……手指在上面摸来摸去,对不对?”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时辰的良知上。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羞愧和无处遁形的恐惧几乎将他撕裂。他想缩回手臂,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想立刻从这个空间消失。然而林洛雪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住了他,她的身体也微微前倾,更近地靠向他,那股带着少女体香的热气更加浓郁地将他包裹。
“时老师,”她凑得更近了,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道,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温柔,“你知不知道,我初潮那次……你帮我换下那条弄脏的内裤时,手抖得有多厉害?你的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你笨手笨脚地给我垫卫生巾,手指……是不是碰到我了?”
轰——!
时辰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冷的麻木。那个他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带着慌乱和隐秘悸动的下午,那个沾着少女初血的、被他偷偷藏起来洗了又洗、最后才悄悄放回去的白色棉质内裤……原来都被她看在眼里!他的伪装,他的道貌岸然,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透明的!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试图拉开距离。黑暗中,他急促地喘息着,像一条搁浅的鱼,眼神涣散,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恐惧。
然而,预想中的控诉和逃离并没有发生。林洛雪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昏暗中看着他濒临崩溃的样子。过了几秒钟,她轻轻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又朝他挪近了一点。这一次,她伸出双臂,不再是试探,而是坚定地、带着一种安抚意味地,环住了时辰僵硬紧绷的腰身。她的脸颊贴在他穿着廉价棉质睡衣的胸口,隔着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疯狂擂动的节奏。
“别怕,”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包容,像在安抚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从来没怪过你,时老师。”
时辰的身体猛地一震,彻底僵住,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知道的,”林洛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苍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你给我交学费,买新衣服,带我吃好吃的,给我讲题,接我放学,在我爸妈骂我打我、把我关在门外淋雨的时候收留我……这些好,都是有代价的。”
她停顿了一下,环抱着他腰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某种力量,又像是在确认某种存在。
“你对我有那种想法……我懂。”她的语气平淡得令人心碎,“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她抬起头,在黑暗中努力寻找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认命般的平静,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孤注一掷的决绝。“总好过……那个连门都不让我进的家。”
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地刺穿了时辰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几乎窒息的剧痛。他所有的恐惧、羞耻、挣扎,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庞大、更沉重的、混合著无边怜惜和绝望的洪流瞬间冲垮、淹没。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纤细的、用平静包裹着破碎灵魂的少女。黑暗中,她仰着脸,眼神像受伤的小鹿,却又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坦然。一种混杂着兽性掠夺欲和毁灭性怜惜的狂暴冲动,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在他体内轰然爆发,瞬间吞噬了所有残存的理智和顾忌。
他猛地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却又无比绝望的力道,狠狠地攫住了林洛雪微张的、带着凉意的唇瓣。
“唔……”
林洛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就被他滚烫的气息彻底淹没。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更像是一场宣告占领的撕咬。他的舌头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撬开她生涩的牙关,长驱直入,疯狂地汲取着她口中清甜的气息,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柔软舌尖。唇齿间是粗暴的碾磨,带着一种压抑了太久的、近乎自毁的疯狂。他沉重的身体也完全覆压了上去,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急剧升高的体温和猛烈的心跳。
林洛雪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同于他平日温文尔雅的狂暴吓住了。但很快,那僵硬便如冰雪般融化。她非但没有挣扎,反而伸出纤细的手臂,紧紧地、紧紧地环住了他粗壮的脖颈,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她笨拙地、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开始生涩地回应他狂野的掠夺,小小的舌尖怯怯地触碰着他,带着一种献祭般的顺从和全然的交付。
这个回应,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时辰体内所有的引线。他仅存的最后一丝名为“克制”的弦,彻底崩断。
他的吻变得更加灼热、更加贪婪,带着燎原之势,从她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烙下滚烫湿濡的印记。牙齿啃噬着那柔嫩的皮肤,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他的手,那双曾经在讲台上握着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着“道德”与“法治”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急切,粗暴地探入了她单薄的旧睡裙下摆。
掌心毫无阻隔地贴上了少女腰际那一片滑腻温热的肌肤。那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带着青春的弹性和暖意,像最上等的丝绸,瞬间点燃了他掌心的火焰,也彻底焚毁了他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清明。他发出一声低沉喑哑的、如同野兽般的喘息,手指带着贪婪的颤抖,在那片温软滑腻的腰线上反复摩挲流连,感受着掌下肌肤细微的颤栗。
睡裙的布料被急切地向上推卷,堆叠在胸口。黑暗中,时辰滚烫的吻一路向下,带着燎原的火势,越过纤细的锁骨,最终停留在那刚刚开始发育、微微隆起的、青涩而柔软的弧度之上。隔着薄薄一层粗糙的棉布背心,他张开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贪婪和亵渎的疯狂,含住了那一点脆弱的凸起,用滚烫的舌尖隔着布料用力地舔舐、吮吸、啃咬。
“啊……”林洛雪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惊喘。那声音细弱,带着痛楚的颤音,却又奇异地混合著一丝陌生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欢愉。她的手指深深陷入时辰后背的睡衣布料,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这声痛呼像一盆冷水,短暂地浇醒了时辰被欲望烧灼的神经。他猛地抬起头,动作僵住,黑暗中,他急促地喘息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林洛雪裸露的颈窝里。他看到了她蹙起的眉头,看到了她微微发白的唇色。一种尖锐的刺痛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比刚才的羞耻感更加汹涌,几乎让他窒息。
“疼……疼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喘息和巨大的恐慌,那只覆在她胸前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力道,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洛雪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黑暗中,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里面没有责怪,只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像蒙着雾的湖面。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摸索着,覆上了时辰那只僵在她腰间的大手上。
“没……没关系……”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喘息,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时辰耳中,“时老师……你……你来……”她拉着他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献祭般的决绝,引导着它,重新、更加坚定地覆上那片温软滑腻的肌肤,甚至主动地、带着微微的颤抖,将他滚烫的掌心按向那刚刚承受过他粗暴吮吸的、隔着棉布依旧能感受到挺翘弧度的所在。
“你……你来……”她重复着,声音微弱却无比清晰,像一道无声的赦令,也像一把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那瞬间的引导和许可,彻底摧毁了时辰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堤防。愧疚、怜惜、巨大的罪恶感……所有的一切,都在少女主动的、带着献祭意味的迎合面前,被更汹涌、更原始的欲望洪流冲得粉碎。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咆哮,像被困已久的野兽终于挣断了锁链。
他不再犹豫,不再思考。那只被她牵引回来的大手,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力量,猛地撕扯开那层碍事的棉布背心!劣质棉布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是他自己身上那件廉价的睡衣,被粗暴地从头顶扯下,甩在床下,发出一声轻响。
两具身体,终于毫无保留地、赤裸地贴合在一起。
滚烫与微凉,坚硬与柔软,粗粝与细腻,一种极致的、带着毁灭性的反差和致命的吸引力瞬间点燃了空气。时辰沉重的身躯完全覆压着林洛雪纤细的骨架,像一座山压着一株柔弱的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那两团刚刚开始发育、鸽乳般小巧而柔软的隆起,毫无阻隔地挤压着自己汗湿滚烫的胸膛,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销魂蚀骨的触感。
他低下头,这一次,不再是隔着布料。滚烫的唇舌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疯狂,直接攫取住那雪白胸脯上一点脆弱而敏感的蓓蕾。舌尖粗暴地舔舐、卷裹,牙齿带着惩罚般的力道啃咬吮吸,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和点点红痕。另一只手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她光滑细腻的背脊上急切地、毫无章法地抚摸揉捏,留下滚烫的指痕,一路向下,滑过凹陷的腰窝,覆上那骤然挺翘、充满弹性的圆润弧度。
“嗯啊……”林洛雪的身体在他身下剧烈地颤抖起来,像风中的落叶。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她微张的唇瓣间溢出,带着痛楚,更带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陌生而强烈的电流感,瞬间席卷了她四肢百骸。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抠进时辰后背紧绷的肌肉里,指甲深陷,留下道道红痕。
时辰的吻带着燎原的火,一路向下,在她平坦紧致的小腹上烙下滚烫的印记。粗糙的胡茬刮擦着娇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麻痒。林洛雪的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小腹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细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
当那滚烫的唇舌终于抵达那片隐秘、柔软、散发著少女独特气息的三角地带时,林洛雪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别……那里……脏!” 声音里充满了羞耻和恐慌。
时辰的动作顿住了,抬起头。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和那几乎要溢出灵魂的羞耻感。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在黑暗中燃烧着欲火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洛雪瞬间大脑空白的动作——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虔诚和疯狂的占有欲,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 林洛雪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剧烈地痉挛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到灭顶的奇异感觉,像汹涌的浪潮般瞬间将她吞没、击碎。她纤细的腰肢无助地向上挺起,双腿本能地想要并拢,却被时辰有力的肩膀死死抵住、分开。她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手指胡乱地抓挠着身下发硬的草席,发出细碎而破碎的、如同幼猫哭泣般的呜咽。那呜咽声里,最初的痛楚和羞耻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汹涌的、将她推向悬崖边缘的极致快感所取代。 时辰贪婪地品尝着那从未有人涉足的、带着淡淡咸腥和清冽花蜜气息的源头。少女生涩而剧烈的反应,那无助的扭动和破碎的呻吟,都像最猛烈的春药,彻底点燃了他血液里所有的暴虐和占有。他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兽,用唇舌在那片柔嫩的花园里反复探索、掠夺、吮吸,制造出一波又一波让她濒临崩溃的浪潮。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洛雪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这陌生而汹涌的浪潮中,意识都开始模糊时,时辰终于抬起了头。他的下巴湿漉漉的,在黑暗中闪着微光。他粗重地喘息着,像跑了很久很久。他沉重的身体重新覆压上来,滚烫的皮肤紧贴着她汗湿微凉的身体。
一只滚烫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分开了她依旧在微微颤抖的双腿。林洛雪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她本能地感到一种巨大的、未知的恐惧,身体想要退缩,想要逃离。然而,时辰的身体像铜墙铁壁般禁锢着她,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却又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志。
“别怕……”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洛雪……看着我……”
林洛雪在极度的恐慌和一种奇异的期待中,强迫自己睁开迷蒙的双眼。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带着巨大压迫感的轮廓。然后,她清晰地感觉到一个滚烫、坚硬、带着惊人侵略性的物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缓慢而坚定的力量,抵在了她身体最隐秘、最柔弱的入口处。
那陌生的、带着灼热威胁的触感,让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拒。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去,却被牢牢禁锢。
“时……时老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的恐惧。
时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低下头,滚烫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额头上,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安抚和承诺。
“忍一下……洛雪……就一下……”他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和同样巨大的渴望。
话音未落,他腰身猛地一沉!
“啊——!!!”
一声凄厉的、如同被利刃贯穿的惨叫声,瞬间刺破了狭小房间的寂静。林洛雪的身体像被电击般猛地向上弹起,随即又重重地跌落回去。一股剧烈的、撕裂般的痛楚,从身体最深处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她的每一寸神经。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抠进时辰后背的皮肉里,指甲深深陷了进去,留下深刻的血痕。
时辰也发出一声低沉的、混合著极致快慰和巨大痛楚的闷哼。那层薄薄的、象征着她纯洁童年的阻碍被彻底贯穿,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极致温暖紧窒包裹的销魂蚀骨感,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他伏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息着,感受着那娇小身体因剧痛而无法抑制的痉挛和颤抖,感受着那紧窒的甬道内壁如同无数张小嘴般本能地、绝望地收缩绞紧,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极致快感。 巨大的罪恶感和同样巨大的、生理上的极致满足感,如同冰与火,在他体内疯狂地交织、撕扯。他低下头,疯狂地吻去她脸上滚烫的泪水,那泪水咸涩无比,灼烧着他的嘴唇,也灼烧着他的灵魂。
“好了……好了……过去了……”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嘶哑地重复着,声音里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安抚和忏悔,“乖……洛雪……我的洛雪……” 剧痛如同退潮的海水,缓慢地、带着余威地消退。最初的撕裂感渐渐被一种奇异的、饱胀的酸麻感所取代。林洛雪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只剩下细微的抽噎。身体深处那被强行撑开、填满的异样感觉,依旧清晰得让她心慌,却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深埋在她体内的、属于时辰的灼热存在,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而微微搏动。
时辰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动了一下腰身。
“唔……”林洛雪立刻蹙紧了眉头,发出一声吃痛的呜咽。那一下细微的摩擦,再次牵扯到了那敏感的伤口。
时辰立刻僵住,不敢再动,只是更紧地抱着她,用滚烫的唇一遍遍吻着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吮去她不断渗出的泪水。
“疼……还疼……”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地控诉着,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我知道……我知道……”时辰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带着浓重的喘息,“忍忍……乖……忍忍就好了……”他一边安抚着,一边用滚烫的大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在她光滑细腻的背脊上、汗湿的腰肢间、微微颤抖的臀瓣上,缓慢而有力地抚摸着。掌心滚烫的温度和适度的揉按,似乎真的带来了一些缓解,那深入骨髓的酸胀感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带着些微麻痒的暖流所取代。
林洛雪紧绷的身体,在他耐心的安抚和那带着魔力的抚触下,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她不再抗拒那深埋体内的存在,甚至无意识地微微抬起腰肢,仿佛在寻求某种更紧密的贴合。
感受到身下少女细微的变化,时辰眼中压抑的欲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他再次试探性地、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腰身。这一次,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嗯……”林洛雪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眉头依旧微蹙,但已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更像是一种不适的闷哼。
这细微的回应,像投入滚油的火星。时辰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浑浊。他不再犹豫,开始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节奏,在她温软紧窒的身体里,轻轻地、试探性地抽送起来。每一次进入,都带着一种开拓的、占有的力道;每一次退出,又被那温软的内壁不舍地绞紧挽留。初次的痛楚尚未完全褪去,每一次摩擦都带着清晰的酸胀感,但在这酸胀之中,一种陌生的、带着轻微电流般的酥麻感,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滋生、汇聚。
“啊……”林洛雪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细碎的呻吟不再仅仅是痛苦的呜咽,开始染上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如同小猫挠心般的颤音。她的身体不再僵硬,反而开始随着他缓慢的节奏,生涩地、笨拙地微微扭动迎合。纤细的腰肢无意识地向上挺送,仿佛在追逐着那带来奇异感觉的源头。
这生涩的迎合,无异于最猛烈的催化剂。时辰眼中最后一丝名为克制的清明彻底消失。他低吼一声,猛地加快了动作!缓慢的试探瞬间变成了狂风骤雨般的侵袭!沉重的撞击声、肉体拍打的黏腻声响、粗重的喘息和少女骤然拔高的、带着哭腔却又混合著奇异欢愉的呻吟,瞬间充斥了这间狭小、闷热、充满了情欲气息的房间。
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濒临散架的吱嘎呻吟,随着他们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剧烈地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时辰沉重的身躯像不知疲倦的攻城锤,每一次凶狠的撞击都仿佛要将林洛雪纤细的身体彻底贯穿、钉死在床板上。他滚烫的大手死死掐握住她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腰肢,留下深红的指印,固定着她,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掠夺。
林洛雪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一艘随时会被撕裂的小船。意识在剧痛和灭顶的陌生快感之间反复沉浮、拉扯。最初的撕裂感早已被一种汹涌的、席卷一切的浪潮所取代。那浪潮冲刷着她,将她抛上令人眩晕的云端,又在她即将坠落时,用更猛烈的力道将她再次托起。她纤细的手臂死死攀着时辰汗湿滑腻的脖颈,指甲在他厚实的肩背上留下一道道凌乱的血痕。双腿本能地紧紧缠绕在他粗壮的腰上,像藤蔓缠绕着大树,随着他每一次凶狠的顶撞而收紧、颤抖。
“时老师……时老师……”她破碎地、带着哭腔地呼唤着,声音断断续续,被猛烈的撞击撞得支离破碎。这呼唤不再是求救,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确认,确认此刻这带给她极致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存在。
这呼唤彻底点燃了时辰。他猛地俯下身,滚烫的唇舌再次攫住她微张的唇瓣,将她所有的呻吟和呼唤都堵了回去。唇舌交缠间,他冲撞的力道更加凶猛狂暴,每一次都仿佛要顶穿她的灵魂。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上流淌下来,浸湿了身下发硬的草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情欲的味道和一丝淡淡的、属于少女初夜的血腥气。
时辰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浑浊,像拉动的破风箱,每一次都带着灼人的热度喷在林洛雪的脸上、颈间。他冲撞的动作开始变得急促而毫无章法,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疯狂,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欲望、所有的压抑、所有的黑暗,都狠狠地、毫无保留地贯注进身下这具柔软的身体里。
“洛雪……我的……”他在她耳边嘶吼着,声音破碎而充满占有欲。
林洛雪只感觉自己被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令人窒息的漩涡中心。身体深处某个点被一次比一次更凶狠地撞击、碾磨,带来一阵阵灭顶的、如同灵魂出窍般的强烈痉挛。那痉挛从最隐秘的核心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眼前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她的身体猛地向上反弓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如同濒死天鹅般的悲鸣,随即又重重地跌落回去,剧烈地抽搐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释放着极致的高潮余韵。
就在她身体剧烈抽搐、内壁如同无数张小嘴般疯狂痉挛绞紧的瞬间,时辰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低吼!他死死地抱住她,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滚烫的身体更紧、更深地嵌入她的柔软之中,然后猛地一颤,一股滚烫的洪流,带着灼烧般的温度,如同火山爆发般,毫无保留地、深深地注入她身体的最深处。
滚烫的液体冲刷着敏感的内壁,带来一阵阵强烈的、余韵般的抽搐。林洛雪无力地瘫软在湿漉漉的草席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只剩下急促而虚弱的喘息。时辰沉重的身体依旧覆压着她,汗水如同雨点般滴落在她同样汗湿的肌肤上,滚烫的。他粗重的喘息声就在她的耳边,像风箱在拉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尚未平息的粗重喘息声,还有木板床最后几下轻微的、不甘心的吱呀声。浓烈的情欲气息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混合著汗味、体液的味道和那丝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窗外,不知哪里的野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划破了沉沉的夜色。
时辰伏在林洛雪汗湿的身上,沉重的喘息渐渐平复。高潮的余韵像退潮的海水,缓缓从他紧绷的肌肉里抽离,留下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空茫。那巨大的、焚毁一切的欲望暂时得到了餍足,如同暂时蛰伏的火山。随之汹涌而来的,是比之前更猛烈百倍、千倍的罪恶感和自我厌恶。它们像冰冷粘稠的沥青,瞬间灌满了他的胸腔,几乎要将他溺毙。
他做了什么?
他玷污了这个他亲手从泥泞里捡回来、小心翼翼养大的女孩。
他撕碎了她最后的、象征着纯洁童年的屏障。
他利用了她的孤苦无依和那份畸形的、带着献祭意味的依赖。
滚烫的汗水和不知何时流下的、冰凉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林洛雪微微起伏的、汗湿的胸口。时辰猛地撑起身体,像被烫到一样,慌乱地从她身上滚落下来,沉重地跌坐在床边冰凉的水泥地上。粗糙的地面硌着他的皮肉,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
黑暗中,他不敢去看她。他颤抖着手,摸索着找到自己那件被胡乱甩在地上的廉价睡衣,胡乱地套在身上,布料摩擦着汗湿的皮肤,带来一阵不适的粘腻感。他蜷缩着,背对着床,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在寂静中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一只微凉的小手,带着试探的、怯生生的意味,轻轻地搭在了他蜷缩起来的、微微颤抖的肩头。 时辰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电流击中。
“时老师……”林洛雪的声音很轻,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没有他预想中的怨恨或恐惧。她撑起身体,薄薄的旧被单滑落,露出布满了暧昧红痕和汗水的肩颈。她摸索着,挪到床边,然后,带着一种奇异的温顺和依赖,将自己依旧带着汗意和情欲气息的身体,轻轻地、轻轻地靠在了时辰僵硬冰冷的后背上。
那温热的、柔软的触感贴上来的瞬间,时辰浑身剧烈地一颤,几乎要弹跳起来逃离。但林洛雪的手臂,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微弱力道,从后面环住了他粗壮的腰。
“别……”她的脸颊贴着他汗湿的后背,声音闷闷的,“别躲开……” 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又像是在汲取某种微弱的温暖。 时辰所有的挣扎和逃离的念头,在这句带着微弱祈求的低语面前,彻底溃散。一股巨大的、混合著无边怜惜和沉痛绝望的酸楚猛地冲上他的鼻尖,眼眶瞬间灼热。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情欲的浊气,沉重地压在肺腑里。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动作迟滞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昏暗中,他模糊地看到林洛雪仰起的脸。那张清秀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情潮的晕红,眼神却像暴风雨后的湖面,平静得让人心惊,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尘埃落定般的安然。
时辰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带着巨大的犹豫和几乎要将人灼伤的愧疚,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拂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他的指尖冰凉。
林洛雪没有躲闪,反而微微偏头,将自己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粗糙的掌心,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她甚至极其细微地蹭了蹭,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一蹭,如同点燃了引线的火星。时辰心底那刚刚被罪恶感强行压下的、肮脏的火焰,竟又死灰复燃般“腾”地窜了起来!那火焰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瞬间烧断了他所有名为“理智”的神经。
他猛地俯身,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凶狠,再次吻住了林洛雪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掠夺,而是带着一种更加粘稠、更加深入骨髓的占有欲。唇舌交缠间,他的大手急切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探入被单之下,再次覆上那依旧带着汗意、滑腻而柔软的腰肢,一路向下,覆上那挺翘的、充满弹性的弧度,狠狠地揉捏起来。另一只手则急切地探向她胸前那微微红肿的蓓蕾。
林洛雪的身体在他怀里瞬间绷紧,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带着痛楚和刚刚平复的酸胀被重新唤醒的不适。但她依旧没有挣扎。她只是顺从地张开唇齿,承受着他粗暴的亲吻,任由他的手在她敏感的身体上点燃新的火焰。甚至,在他滚烫的唇舌离开她的唇,一路向下,再次停留在她胸前那脆弱的蓓蕾上,用牙齿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啃咬吮吸时,她纤细的手臂再次环住了他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陷入他后颈的皮肉里。
“嗯……”压抑的、带着痛楚和奇异欢愉的呻吟,从她微张的唇瓣间逸出。 这声呻吟彻底点燃了时辰。他猛地将她放倒在那张依旧散发著情欲气息的草席上,沉重的身躯再次覆压上去。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迟疑。那刚刚才释放过的、却依旧带着惊人热度和硬度的欲望,带着一种近乎暴虐的急切,再次挤开那依旧红肿、带着撕裂痛楚的入口,狠狠地、长驱直入地贯入她温软紧窒的身体深处!
“啊——!”林洛雪痛得弓起了身体,眼泪再次涌出。那被粗暴撑开的痛楚比第一次更加清晰、更加难以忍受。
时辰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挣扎,但很快就被更汹涌的欲望淹没。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和残忍,舔去她眼角的泪水。
“忍忍……洛雪……忍忍……”他嘶哑地哄着,动作却没有丝毫放缓,反而开始了一种缓慢而深重的、仿佛要将她灵魂都顶穿的抽送。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占有感;每一次退出,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空虚。
痛楚如同跗骨之蛆,但随着那缓慢而深重的节奏,一种奇异的、带着饱胀感的、混合著酸麻的暖流,再次从身体最深处被摩擦出来。林洛雪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破碎的呻吟开始染上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羞耻的、细微的颤音。她纤细的腰肢开始生涩地、笨拙地随着他的节奏微微摆动,双腿本能地缠上他粗壮的腰身。
欲望的火焰再次被点燃,这一次燃烧得更加缓慢,却更加深入骨髓。汗水重新浸湿了刚刚干涸的草席,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重新交织在一起。时辰的动作不再狂暴,却带着一种更加磨人的、仿佛要将彼此都融入骨血的力道。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抱着唯一的救赎,又像抱着即将毁灭的珍宝,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带着绝望的占有欲低语:
“我的……洛雪……你是我的……”
林洛雪在他身下颤抖着,承受着。身体深处那陌生的、汹涌的浪潮再次开始积聚。在又一次被他深深撞入最敏感的所在时,她仰起纤细的脖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如同天鹅泣血般的悲鸣,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内壁疯狂地绞紧、痉挛。
时辰低吼一声,死死地抵住她,将自己滚烫的种子,再一次深深地、毫无保留地注入她身体的最深处。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离开。他沉重地伏在她身上,像一座耗尽所有气力的山。汗水浸透了两人紧贴的皮肤。黑暗中,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和尚未平息的喘息在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时辰才缓缓地撑起身体。他沉默地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屋子角落那个简陋的洗手池。他拧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哗流下。他掬起冷水,一遍遍地、用力地泼在自己滚烫的脸上、脖子上,试图浇熄那依旧在血液里奔流的火焰和那噬骨的罪恶感。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打在水泥地上,溅开小小的水花。
他扯下挂在旁边的一条发硬的旧毛巾,浸湿了冷水,拧得半干。然后,他走回床边,在昏暗中,动作异常轻柔地掀开那粘在林洛雪汗湿身体上的薄被单。他拿着冰冷的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赎罪的虔诚,避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和齿印,一点一点地,为她擦拭身上粘腻的汗水、残留的体液和那抹已经干涸的、暗红的血迹。
冰凉的毛巾触碰到灼热的皮肤,林洛雪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凉……”她小声嘟囔着,声音带着事后的绵软和沙哑。
时辰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沙哑:“忍一下,擦干净舒服些。”他放轻了力道,避开那些敏感脆弱的所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湿冷的毛巾擦过她平坦的小腹,擦过那依旧残留着剧烈情事痕迹的、红肿的入口边缘时,他的指尖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那里,是他亲手造成的破坏。
擦完后,他沉默地站起身,从墙角那个掉了漆的五斗柜里,翻出一条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的旧床单。他动作有些笨拙地换下那张被汗水、体液和血迹浸染得一片狼藉的草席上的旧床单。林洛雪蜷缩在床铺内侧,抱着膝盖,安静地看着他在昏暗中忙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笨拙地收拾残局。
换好床单,时辰重新躺回床上,在两人之间刻意留出了一段距离。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情欲的气息,但比之前淡了些。两人并排躺着,听着彼此并不平稳的呼吸,谁也没有说话。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
“时老师……”不知过了多久,林洛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很轻,带着一丝犹豫。
“嗯?”时辰应了一声,声音干涩。
“你记不记得……我初一那年……第一次来那个……”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遥远而平常的往事。
时辰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怎么可能忘记?
* * *
那个闷热的初夏午后,阳光白晃晃地炙烤着大地。时辰刚结束一节冗长的思政课,口干舌燥地回到他那间位于旧教学楼顶层的、如同蒸笼般的单身宿舍。推开门,一股混合著汗味和旧书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他一眼就看到林洛雪蜷缩在他那张唯一的、铺着凉席的木板床一角,小小的身体蜷成虾米状,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在哭。
“洛雪?”时辰心下一紧,立刻反手关上门,快步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又……”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女孩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裤子后面,靠近臀部的位置,赫然印着一小片暗红色的、已经半干涸的印记。那印记在浅色的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时辰的脑子“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个无意中撞破了某种神圣禁忌的闯入者,巨大的尴尬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瞬间攫住了他。他站在床边,手足无措,脸上火辣辣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林洛雪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那张清秀的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眶红肿,里面蓄满了惊恐、茫然和巨大的羞耻的泪水。她看到时辰的目光落在自己裤子后面那片污迹上,瞬间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用手捂住屁股,身体拼命地向后缩,仿佛要缩进墙壁里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我……我不知道……时老师……我是不是要死了……好多血……”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无助的恐惧。
时辰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住。所有的尴尬和慌乱都被巨大的心疼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可靠:“别怕,洛雪,别怕。没事的,这不是生病,是……是女孩子长大了都会有的正常事情。”他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词语解释着,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走到墙角那个简陋的储物柜前,翻找了好一会儿,才从最底层一个落满灰尘的旧纸盒里,找到几片他托学校卫生室那位年长的女老师帮忙买的、最普通的卫生巾。那是他犹豫了很久,才红着脸请女老师帮忙准备的,为了应对这迟早会到来的一天。他拿着那几片小小的、带着塑料包装的东西,像拿着什么烫手山芋。
“来,”他走回床边,尽量不去看林洛雪惊恐羞耻的眼睛,“把这个……换上。”他把卫生巾递过去,动作僵硬。
林洛雪看着那陌生的东西,眼神更加茫然无措,只是本能地摇头,身体缩得更紧。
时辰看着她苍白惊恐的小脸,看着她裤子后面那片刺目的污迹,看着她因为极度羞耻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一种混合著巨大责任感和某种隐秘悸动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腾。他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帮助,而不是退缩。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然。他蹲下身,动作尽量轻柔地握住林洛雪冰冷、微微颤抖的手腕。
“听话,洛雪,”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尽管他的指尖也在微微发颤,“把裤子脱下来,时老师……帮你弄干净。”
林洛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泪水流得更凶了,拼命地摇头,身体抗拒地向后缩。
“别怕,”时辰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尽管他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时老师不是坏人,只是想帮你。就像……就像你小时候生病,时老师帮你擦身子一样。没什么的,别怕。”他重复着“别怕”,像是在安抚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也许是那份长久以来建立的信赖,也许是巨大的恐惧和羞耻让她失去了判断力,林洛雪终于停止了剧烈的挣扎。她抽噎着,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紧捂着屁股的手,任由时辰颤抖的手指,解开了她校服裤子的松紧带,然后,将那沾着暗红血迹的裤子连同里面同样被弄脏的小内裤,一起小心翼翼地褪到了膝盖处。
当那片少女最隐秘的、带着血迹的三角地带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前时,时辰的呼吸猛地一窒,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光景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禁忌的冲击力。那柔嫩的肌肤,稀疏的毛发,淡淡的血腥气息……一股强烈的、混合著巨大罪恶感和某种阴暗渴望的热流瞬间冲向下腹。他几乎是立刻狼狈地侧过头,不敢再看,脸上烧得滚烫,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目光死死地盯住旁边地上一个模糊的污点。他摸索着,用最快的速度,拿起一片卫生巾,笨拙地撕开包装。他的手指因为紧张和巨大的心理冲击而颤抖得厉害,撕了好几次才撕开那层塑料薄膜。他拿着那片带着粘胶的、厚厚的东西,凭借着从女老师那里听来的极其有限的知识,凭着感觉,摸索着,试图贴到林洛雪干净的内裤上。
然而,他慌乱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好几次触碰到了少女大腿内侧那滑腻温热的肌肤。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像电流般窜过他的身体,带来一阵阵令他头皮发麻的颤栗和更深的罪恶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洛雪身体的僵硬和细微的颤抖。 “对……对不起……”他声音干涩地道歉,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凭着触觉,胡乱地将卫生巾粘在了干净内裤的裆部位置。然后,他颤抖着手,拿起那条干净的内裤,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动作僵硬而笨拙地,试图帮林洛雪穿上。
这个过程中,他的指尖再一次、无可避免地擦过了少女柔嫩的大腿内侧和那片隐秘的边缘。那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过电般一颤,一股强烈的冲动几乎让他失控。他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可怕的念头。
终于,他像完成了一场酷刑,手忙脚乱地帮她把干净的内裤提了上去,又把校服裤子拉好。整个过程,他的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全程不敢低头看她一眼。 “好了……”他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一口气,声音带着脱力的虚浮,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洗手池,再次用冷水狠狠地冲洗自己滚烫的脸和那双仿佛沾满了罪恶的手。
当他走回来时,林洛雪依旧蜷缩在床角,但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只是小脸依旧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时辰沉默地坐在床边,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微妙的沉默。窗外蝉鸣聒噪,更显得屋里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林洛雪细弱蚊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时老师……你……你刚才……手碰到了……”
时辰的身体猛地一僵,刚刚平复的心跳再次狂飙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想道歉,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他只能僵硬地点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林洛雪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把脸重新埋进了膝盖里。时辰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单薄的肩膀。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无力感和羞耻感,沉甸甸地笼罩了他。
* * *
“记得。”时辰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沙哑,仿佛那记忆的灰尘呛入了他的喉咙,“那天……很热。” 他侧过身,在昏暗中看向身旁的林洛雪。她的眼睛在夜色里像蒙着一层水雾,安静地回望着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他。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迟来了多年的、笨拙的安抚,和一种更深沉的、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愫,轻轻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少女温软的身体顺从地贴了上来,带着沐浴后清新的水汽和属于她自己的、淡淡的气息。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
时辰的手臂微微收紧,下巴抵着她散发著清香的发顶。沉默在黑暗中流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却又掺杂着更深的、无法驱散的阴霾。刚刚过去的疯狂,那些激烈的碰撞、破碎的呻吟、滚烫的体液……如同烙印般刻在彼此的身体和记忆里。罪恶感和一种扭曲的、被填满的满足感,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还疼吗?”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事后的沙哑,嘴唇几乎贴着她的额发。 林洛雪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动作细微,发丝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好多了。”她的声音也小小的,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
时辰沉默了片刻,揽着她的手臂无意识地又收拢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低下头,在黑暗中寻找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掠夺,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小心翼翼的探索。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覆上那柔软微凉的唇瓣。舌尖温柔地描摹着她的唇形,然后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耐心,缓缓地探入她的口中,温柔地缠绕着她的舌尖,汲取着她清甜的气息。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带着一种事后特有的慵懒和温存,在她光滑细腻的背脊上缓慢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抚摸着,指尖划过脊椎的凹陷,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个吻缠绵而悠长,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温存。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时辰才恋恋不舍地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彼此交融。
“洛雪……”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混杂着情欲的怜惜,“我的洛雪……”他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落在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带着温热的湿意,轻轻地吮吸着那里的肌肤,留下一个浅浅的红痕。他的另一只手,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占有欲,缓缓地滑入她的睡裙之下,覆上她平坦温热的小腹,在那里流连摩挲片刻,然后带着一种熟稔的、不容拒绝的力道,一路向下,探向那刚刚承受过暴风雨洗礼的、依旧带着红肿和湿意的秘密花园。
林洛雪的身体在他触碰的瞬间微微绷紧,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身体却向他贴得更紧,仿佛在无声地邀请。时辰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探索欲,轻柔地拨开那柔嫩的花瓣,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敏感的核心。
“嗯……”林洛雪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细微颤抖的呻吟。她的双腿下意识地微微分开,腰肢无意识地向他的手掌挺送。
这细微的迎合彻底点燃了时辰。他低吼一声,一个翻身,再次将林洛雪压在了身下。沉重的身躯带着滚烫的温度覆压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他的吻变得更加灼热,带着燎原之势,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向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烙下滚烫的印记。他的身体急切地挤入她微分的双腿之间,那刚刚释放过、此刻却又迅速复苏、坚硬如铁的欲望,带着惊人的热度,再次抵在了那依旧红肿、湿滑的入口处。
这一次,没有了最初的阻碍。他腰身猛地一沉,带着一种熟稔的、充满占有欲的力道,顺畅而深入地再次占有了她温软紧窒的深处。
“啊……”林洛雪发出一声悠长的、带着满足和细微痛楚的叹息,身体像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他。
这一次的交合,不再有最初的狂暴和撕裂般的痛楚。它像一场缓慢燃烧的野火,带着一种沉溺的、绝望的缠绵。时辰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次深入都带着要将她灵魂都撞碎的力道,每一次退出又带着令人心慌的空虚。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带着浓重喘息地低语着占有的话语。
林洛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破碎的呻吟声如同最动听的乐章,刺激着他的感官。她的身体已经熟悉了他的节奏,甚至开始生涩地、笨拙地迎合着他的动作,每一次挺送都带来一阵灭顶般的快感浪潮。她的手指深深陷入他后背的皮肉里,留下道道血痕,像一种无声的烙印。
汗水再次浸湿了刚刚换上的干净床单。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交织成一片粘稠的情欲之网。时辰感觉自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兽,只想在这具温软的身体里不断地索取、沉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那巨大的、名为“失去”的空洞预感。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洛雪的身体在他身下再次绷紧,发出一声长长的、如同呜咽般的悲鸣,内壁疯狂地痉挛绞紧时,时辰也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他死死地抵住她身体的最深处,将自己滚烫的种子,再一次深深地、毫无保留地注入她的体内。
他沉重地伏在她身上,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彼此激烈的心跳渐渐归于平缓。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她同样汗湿的胸口。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脸颊埋在她散发著清香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一种巨大的、混合著餍足和更深沉绝望的疲惫,沉沉地笼罩了他。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光如同被投入了粘稠的蜜糖与熔岩混合的河流,在盛夏的酷热里缓慢而沉重地流淌。振华中学的教职工宿舍楼顶层那间小屋,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一个充斥着汗水、喘息、体液和绝望温存的秘密巢穴。
他们几乎足不出户。外卖的油腻饭盒在墙角堆积如山,散发出隔夜饭菜的馊味,与房间里浓得化不开的情欲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颓靡的氛围。窗户紧闭,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外面刺眼的光线和窥探的可能,只留下缝隙里透出的几缕微光,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游移。房间里一片狼藉,揉成一团的纸巾随处可见,散发著暧昧的气息。换下未洗的衣物胡乱地堆在椅子上、地上,甚至搭在落满灰尘的书架上,与那些沾着粉笔灰的思政课本、教案混在一起。那张硬木板床成了他们唯一的活动中心,床单总是带着湿痕,皱巴巴地卷成一团,仿佛从未被真正抚平过。
时光在这里失去了刻度。白日和黑夜的界限模糊不清。醒来,纠缠;累了,相拥睡去;饿了,胡乱塞几口冷掉的外卖;然后,再次点燃彼此的身体。像两只在末日来临前疯狂交媾的虫豸,用身体的热度驱赶着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慌和即将分离的冰冷预感。
情欲的间隙,身体交缠的喘息尚未平复,那些尘封的、带着暖色光晕的旧日碎片,便会在昏暗中被无声地打捞起来,成为下一场激烈欢爱的引信。
“时老师……”林洛雪慵懒地蜷缩在时辰汗湿的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微微起伏的、带着赘肉的小腹上画着圈,声音带着事后的绵软沙哑,“你还记得我小学三年级那次……把数学考卷藏起来那次吗?”
时辰粗糙的大手正缓缓地抚摸着林洛雪光滑细腻的背脊,感受着她肌肤的微凉和弹性。闻言,他低笑了一声,胸腔震动,带着一种被岁月柔化了的无奈:“怎么不记得?躲在操场后面那个废弃的沙坑里,哭得像个花猫,死活不肯出来,最后还是我去把你揪出来的。”他的手指惩罚性地在她挺翘的臀瓣上轻轻捏了一把。
林洛雪吃痛地轻哼一声,身体扭动了一下,反而更紧地贴向他:“谁让你那么凶……考了六十二分,我爸知道了,肯定又要用皮带抽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残留的、童年的恐惧阴影。
时辰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低下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傻丫头,”他叹息般低语,“后来不是给你买了个新铅笔盒吗?粉红色的,上面印着小兔子。”他的手滑向她纤细的腰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更紧地搂向自己,身体也随之贴得更紧。
“嗯……”林洛雪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身体在他怀里微微扭动,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那刚刚才释放过的欲望,在她腰臀间柔软的摩擦下,竟又有了苏醒的迹象。她抬起眼,在昏暗中对上时辰镜片后那双燃烧着暗火的眸子。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她主动地抬起一条腿,轻轻搭上了时辰粗壮的腰身。 时辰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浑浊。他猛地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沉重的撞击声和木板床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很快便取代了低语。在激烈的冲撞中,时辰俯身在她耳边,带着浓重的喘息,声音喑哑:“那铅笔盒……还在吗?”
林洛雪破碎地回应着,身体被撞得支离破碎:“在……在箱子里……啊……轻点……”她的声音被更猛烈的撞击撞碎。
又一场情事过后,两人汗淋淋地并排躺着,胸口剧烈起伏。林洛雪侧过身,枕着时辰的胳膊,手指轻轻描摹着他下巴上短短的、有些扎手的胡茬。
“时老师,”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后的慵懒,“那次……我发高烧,烧得说胡话,非说窗外有妖怪要吃我……”她的指尖划过他微微冒汗的脖颈。
时辰闭着眼,大手覆上她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轻轻握住:“记得。烧到快四十度,小脸通红,哭闹了一晚上,死活不肯闭眼,非要我抓着你的手。”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后来……你就抱着我的胳膊睡着了,像个……找到窝的小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了捏她柔软的手。
林洛雪没说话,只是更紧地依偎进他怀里。时辰翻过身,再次将她搂紧,滚烫的唇沿着她的额头、鼻尖一路吻下去,最后落在她微张的唇上。这个吻开始是温存的,带着怜惜,但很快便变得深入而急切。他的手也急切地探入她的睡裙,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带着贪婪的力道揉捏起来。
“那晚……”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唇齿间模糊地低语,“我也没敢睡……怕你烧坏了……”他的另一只手急切地向下探去。
“唔……”林洛雪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身体在他的揉捏和抚摸下迅速升温、发软。她含糊地应着,双腿本能地缠上他的腰。当时辰再次进入她温软湿润的身体时,她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一种被填满的安心。
最浓烈的情欲风暴,往往在提及她初潮的那个下午后爆发。
“……你手抖得那么厉害,”林洛雪的声音在又一次激烈的交合间隙响起,带着喘息和一种奇异的平静。她骑跨在时辰身上,乌黑的长发被汗水黏在潮红的脸颊和光洁的背上,随着身体的起伏而晃动。她低头看着他,眼神迷离又清醒,“脸……红得像……像猴屁股……”她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将他更深地纳入自己体内,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时辰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因那极致的包裹而绷紧。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赤裸裸剥开的刺激感混合著汹涌的快感,瞬间淹没了他。他低吼一声,双手死死掐住她纤细而充满韧性的腰肢,开始凶狠地向上顶撞!
“闭嘴……洛雪……”他在她剧烈的颠簸中断续地嘶吼,汗水从他涨红的脸上滑落,“你……你那时候……懂什么……”每一次凶狠的顶入,都带着一种惩罚和占有的意味。
“我懂……”林洛雪在他猛烈的攻击下喘息着,身体被撞得前后摇晃,破碎的话语从她微张的唇间溢出,“我……我知道……你……你手指……碰到……碰到我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身体猛地绷紧,内壁疯狂地绞紧,将他死死地锁在身体深处。
时辰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死死地抵住她,在那疯狂痉挛的温暖包裹中,将自己滚烫的洪流,再一次深深地、绝望地注入她的身体最深处。
九月,带着初秋凉意的风终于吹散了持续两个月的酷暑。振华中学迎来了新的学期,沉寂的校园重新被喧闹的人声填满。教职工宿舍楼里也多了进进出出的身影。
时辰和林洛雪那间如同孤岛般的小屋,再也无法彻底隔绝外面的世界。邻居们有意无意的目光,楼道里偶遇时探究的、带着了然意味的点头,甚至宿管大爷那意味深长的咳嗽声,都像细密的针,刺穿着时辰日益紧绷的神经。
他变得沉默,烦躁。每一次外出回来,开门时都带着一种做贼般的警惕。他催促林洛雪收拾行李的动作也越来越急切,甚至带着一种粗暴的不耐。那两个月里如同蜜糖般的温存和绝望的放纵,在现实冰冷的空气里迅速凝结成沉重的负担和巨大的恐惧。他看着林洛雪的眼神,不再只有深沉的怜惜和扭曲的爱欲,更添了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和一种即将失去控制的恐慌。
他不能让她留下。绝不能。
开学的日子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了下来。
火车站巨大的穹顶下,人声鼎沸,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离别的喧嚣。时辰拖着林洛雪那个半旧的行李箱,混在汹涌的人潮里,像一叶随时会被吞没的小舟。林洛雪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穿着他前几天带她去商场买的新连衣裙——淡蓝色,小翻领,裙摆到膝盖,是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带着学生气的素净。那是他坚持买的,仿佛这件新衣服能让她看起来更“正常”一些,更像一个即将开始大学生活的新生,而不是他那个见不得光的、被养在巢穴里的小鸟。
时辰的脚步又急又快,刻意与她保持着半臂的距离,不再像在小屋里那样时时紧贴。他低着头,黑框眼镜后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身边经过的任何一个人,仿佛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目光都带着审判。他肥胖的身躯在人流中笨拙地穿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林洛雪抱着一个崭新的、印着大学校徽的帆布包,亦步亦趋地跟着。帆布包里装着他给她新买的智能手机、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崭新的教材。她的脚步有些拖沓,头微微低着,目光落在时辰那快速交替迈动的、穿着廉价皮鞋的脚后跟上。周围是喧闹的送别声、拥抱、叮嘱、哭泣……这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只有时辰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著汗味和淡淡烟味的气息,固执地钻入她的鼻腔,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酸楚。
终于挤到了对应的站台。绿皮火车像一条巨大的、沉默的钢铁长虫,匍匐在铁轨上,喷吐着白色的蒸汽。时辰把行李箱重重地顿在地上,动作有些粗鲁。他摘下眼镜,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镜片上的汗渍和雾气,又重新戴上。他始终没有看林洛雪的脸,目光在她肩头以上的空气里游移。
“票拿好。”他声音干涩,把一张硬质的火车票塞进她手里,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座位号……在上面。看好自己的东西,别跟陌生人说话。”他语速很快,像在背诵某种刻板的程序指令。
林洛雪握紧了那张小小的车票,硬硬的棱角硌着她的手心。她抬起头,目光终于追上了时辰躲闪的眼神。她看到了他镜片后那双眼睛里极力压抑的恐慌、不舍,还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
“时老师……”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时辰像是被她的声音烫到,猛地别开脸,望向远处站台尽头模糊的信号灯。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站台上煤灰和铁锈的味道,沉重地压进他的肺里。他下定了决心,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斩断一切的语气,清晰而低沉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向林洛雪:
“林洛雪,听好了。”
林洛雪的身体猛地一僵,抱着帆布包的手指瞬间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从未听他如此连名带姓地、冰冷地叫过她。
时辰的目光依旧没有看她,死死地盯着远处,下颌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后面的话:
“到了那边……好好念书。”
“永远——”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剧烈地滚动着,仿佛咽下了一块烧红的炭。
“永远都别回来。”
“听见没有?!”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残忍。 空气仿佛凝固了。站台上嘈杂的人声、广播里模糊的播报、火车头喷气的嘶鸣……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林洛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巨响,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抱着帆布包,看着时辰那张因为激动和痛苦而微微扭曲的、汗津津的侧脸。那张脸,在昏黄的站台灯光下,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永远……别回来?
这几个字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搅动。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汹涌地冲出眼眶,瞬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视线里,时辰那略显肥胖的、穿着不合身廉价西装的背影,在泪水的折射下,扭曲、晃动,最后变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呜——!”
火车汽笛发出尖锐而悠长的嘶鸣,像一声凄厉的告别。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开往……”站台广播开始催促。
时辰像是被那汽笛声惊醒,又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女孩汹涌的泪水。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有些踉跄,肥胖的身体像一堵移动的墙,粗暴地挤开身后几个等着上车的旅客,头也不回地、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朝着出站口的方向,逆着汹涌的人流,落荒而逃。他一次也没有回头,那件灰色的西装外套在混乱的人流中晃动了几下,迅速被吞没,消失不见。
林洛雪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周围是匆忙涌向车厢门的人潮。她被推搡着,像个无助的漂流瓶。滚烫的泪水汹涌地冲刷着脸颊,滴落在崭新的、淡蓝色的连衣裙前襟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她死死地抱着怀里那个崭新的帆布包,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火车再次发出沉闷而悠长的汽笛声,车身开始缓缓移动,金属摩擦铁轨发出巨大而单调的哐当声。
透过模糊的泪眼,林洛雪看到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越来越远的站台景象。恍惚间,站台昏黄的灯光扭曲着,变成了多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傍晚,老旧宿舍楼门口那盏在风雨中飘摇的、光线微弱的路灯。那个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的小女孩,绝望地拍打着冰冷的铁门,脸上流淌的,是雨水,也是冰冷的泪水。
“时老师……他们……他们把门锁了……弟弟在里面看电视……他们不要我了……”
稚嫩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此刻,站台上冰冷的灯光,和记忆中那盏飘摇在风雨中的路灯,在她模糊的泪眼里,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车门关闭的沉闷声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她靠着冰冷的车厢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崭新的帆布包掉落在脚边,无人理会。肩膀无声地、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在嘈杂的车厢里,微弱得如同濒死的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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