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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之鞭 :黄金岛(3完)作者:淋浴堂/ENEG/埃里克·斯坦顿

[db:作者] 2025-07-04 10:12 长篇小说 7920 ℃

【众神之鞭】:黄金岛(3)

作者:淋浴堂/ENEG/埃里克·斯坦顿

2025/6/12发表于:sis001

字数:18864

  故事中开头插入的故事根据埃里克·斯坦顿的《奶牛战争》改写。

  (3)

  烈日当空,泰西正赶着她的一小群牛前往另一边的牧场。牧场里有一处用栅栏围起来的地方之前在修养,现在草格外茂盛。领头的是瓦卡,一头正值壮年的小母牛,它那硕大的、挤满奶水的乳头几乎要拖到地上。泰西和瓦卡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对于一个20岁的女孩来说,泰西的乳房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它们远低于肚脐,但仍然非常丰满光滑。她的乳头高高耸立在最末端,有拇指那么大。正因为如此,这名归顺了的亚马逊人在整个庄园成为了谈资,猴子们说她油润又丰满。这对沉重的乳房下垂着,

  当泰西赶着牛群翻过通往新的牧场的最后一小块高地时,她看到了艾丽卡的牛群。那个傲慢的大胸荡妇!早上她才因为争着送牛奶打架的事情和她一起被猴子们抓起来惩罚。她恨她!看艾丽卡的领头牛——莱切,它高傲地甩着黑色的鬃毛。而牛主人的乳房也像母牛那充满牛奶的乳房一样在肚脐以下摆动,真是不知廉耻。这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女子加快脚步,赶着牛群前进,试图抢先到达新的牧场。

  牛群几乎是被赶着飞奔而去。两头领头的牛在大门前的泥水坑里头对头滑倒了下去。剩下的牛群和挤奶女工走在队伍的后面。两个姑娘,跑在牛群后面,短裙下露出双腿,偶尔露出裸露的臀部和浓密的阴毛,十分漂亮。没戴胸罩的乳房在薄薄的短袖衬衫下沉重地上下跳动。每个高挑丰满的美女都迈着坚定的步伐,趟过泥水,来到栅栏前。她们把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挑衅的眼神看着另一边。  “莱切先到的。这是我的牧场了,”艾里卡断言道。

  “瓦卡领先她两步。这是我的牧场才对,”泰西平静地说道。

  艾丽卡愤怒地跺着性感的赤脚。一股泥浆溅到了泰西的小腿上。

  “你溅了我一身泥,你这个蠢货!受死吧,”泰西把一团泥巴踢到了艾丽卡纤细的小腿上

  “你这个大屁股婊子!这是给你的!”艾丽卡把泥巴踢到了泰西弯曲的腿上。

  “如果你想用那种方法解决,”泰西弯下腰喊道,“用泥巴敷脸会让你看起来更漂亮!”然后她把两把泥巴泼到艾丽卡脸上。

  “噢,你这头牛!”艾丽卡尖叫着冲上前去,吓了泰西一跳,把姑娘绊倒了,她整个人都倒在了黏糊糊的液体里。泰西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艾丽卡则发出一阵恶狠狠的笑声。

  “婊子!”泰西咆哮道。她猛地伸出手,勾住艾丽卡的衬衫,撕破了衬衫的前襟。艾丽卡那丰满的乳房白皙圆润,凸显出来。泰西扑上前,紧紧地抱住艾丽卡,用沾满泥巴的衬衫摩擦着艾丽卡白皙的裸体。

  艾丽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撕,撕,撕。她剥去泰西的躯干,让自己那对丰满的乳房自由地、赤裸地摆动着。然后,艾丽卡用自己沾满泥巴的乳房和腹部,摩擦着泰西那淡黄色的乳房和腹部。乳房互相挤压扭动。乳头彼此狠狠地摩擦着。

  现在,战斗开始了。泰西的膝盖朝着艾丽卡的阴部顶去,艾丽卡的膝盖也回敬了她。砰!噢!砰!噢!巨大的乳房在泥浆润滑剂中挤压在一起,滑动着。厚实的乳头奇怪地挺立着,鼓了起来。女孩们紧紧抓住对方肿胀的屁股,努力想把对方抬起来扔进泥里。她们打得汗流浃背,双手深深地抠进对方胖乎乎的臀部,头向后仰,肩膀因用力而高高耸立,乳房向前突出,挤压在一起。她们用力拉扯对方的屁股,肚子和胯部粘在一起。她们的裙子滑到了屁股上面,露出了毛茸茸的阴部,拉扯的动作加上用力的上下后仰姿势,让她们的阴唇贴着嘴唇。两个女孩都因这新感觉的刺激而颤抖。啊啊啊!嗯!阴户用力摩擦,柔软火热的肉体压着柔软火热的肉体。

  黑发和棕发的姑娘一起脸红了,尴尬不已,气喘吁吁,互相放开,往后退了一步。她们沾满泥巴的胸部和小腹随着喘息起伏着。她们依然白皙的大腿,在浓密的阴毛根部闪着光。裙子被撩起,在腰间扭曲着。她们一动不动地站着,泥巴没过脚踝。

  “够了吗?”艾里卡咆哮道。

  “不,贱人,你给我的还不够,”泰西气喘吁吁地说。

  “你这个贱人!”

  “你这个混蛋!”

  “混蛋,是吗?你就是混蛋。”

  “吃我一奶吗?”

  “不!吃我。”

  砰。她们又撞在一起了。她们站起身,手摸到头发,胸前贴着胸,泥泞中展开一场撕扯头发的决斗。呜呜!啊哈!拉。猛拉。拽。她们踉踉跄跄,来回晃动,扯着对方的长发,打得……天雷滚滚。

  泰西突然松手,一把扯下艾丽卡的裙子。猛地一拽,撕碎。裙子不见了,艾丽卡被得意洋洋的浅发女郎扔进了泥里。深发女郎丰满的身躯此刻已赤裸。艾丽卡却没有放开泰西的头发,她迈开结实的双腿,将泰西整个人摔倒在泥里。艾丽卡扑通一声冲到她面前,俯身扯下泰西的裙子,一只沾满泥巴的脚踩在泰西的裆部,以此作为支撑。泰西抓住深发女郎的脚踝,扭动着身体,将艾丽卡重重地摔倒在她身旁的泥里。

  泥泞中,女孩们扭动着身体,激烈地扭动着。她们像熊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来回翻滚,一遍又一遍。双腿扭动着,勾住,大腿时而缠结,时而松开,互相拍打。她们浑身沾满泥巴,从头到脚都滑溜溜的。浅发碧眼的不再,深棕发的也不再,只有两只浑身沾满泥巴的黑人在打架。她们就这样扭打着,呻吟着,持续了将近十分钟。谁也干不倒对方。身体在拥抱中滑行。她们一致同意放开彼此,浑身沾满泥巴,站起身来,大口喘着气。

  “如果你的乳房不是那么滑的话,我早就用自己的乳房压扁它们了,”艾丽卡怒道。

  “哈哈,”泰西反驳道,“你那悬垂的乳房根本经不起我的挤压。”

  “你的乳房就是牛乳房,”艾丽卡回答道,“我应该给它们挤奶。”

  “好主意,你这贱人!”泰西回答道。“我一直想知道,你的奶子在用手、牙齿和指甲挤奶的情况下能撑多久。”

  “好吧,”艾丽卡终于说道,“我们是挤奶女工。我们来一场挤奶比赛吧。”

  两名战士一言不发地从路边抓起树叶和草,擦去手上和胸前的泥土,尽可能地擦干身体。

  “还是舒服点吧,”泰西坐在草地上说道。“我的胸部简直无可匹敌。”  艾丽卡盘腿坐在她的对手面前。“不如再靠近点,”艾丽卡说。“来吧!腿缠在一起。我不想让你跑掉。”

  泰西和艾丽卡互相缠绕着身体,用腿将她们巨大的、毛茸茸的阴户拉近。双腿锁在对方丰满的屁股后面。她们挤压着。阴户湿润地压在一起。双手放在乳房上。双手柔软而女性化,但手指却因为日复一日挤牛奶而变得强壮。她们的手指放在肿胀细长的乳头上,牢牢地包住肉感的乳头。她们开始以坚定的节奏轻轻地拉扯,拉伸肉体,拉长敏感而柔软的乳头区域。她们的抓握越来越有力,节奏也越来越快。两张沾满泥巴的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们不舒服地扭动着裸露的屁股。阴户热烈地接触着。女孩们现在开始合作。有痛苦,但也有快乐。触摸。揉搓。再触摸。又揉搓。突然间,阴蒂变得火热并伸展。阴蒂接触。拉扯。挤压。痛苦和快乐相互交织。她们喜欢这样。更用力地抓住乳房。更用力地撞击阴户。喜悦。痛苦。疼痛。欢愉。阴户砰砰地碰在一起。砰砰。砰砰。砰砰。湿润的阴唇互相接触。嘴唇接触和湿润分开时发出吸吮的声音。继续以挤奶的动作扭动乳房。拉。拉。拉。手指包裹住柔软的肌肤。哎哟!哎哟!现在,新的刺激感觉袭来。它在腰部、臀部回荡。它在湿漉漉的大腿间燃烧。它在充血的乳头中悸动。它在颤抖的阴户中剧烈涌动。它在胯部中冒泡和呻吟。它爆炸了。高潮!一次又一次地高潮。

  ===

  远处,露易丝蹲在那里,欣赏了这一场从打斗开始的诡异乳房性交。那些奶牛们早就各自走向自己的领地吃草,领头的两头挤在一起,似乎是在表达一些暧昧的情绪。

  “呸!好恶心的女同性恋”露易丝狼骂道。从这里可以看到,两个巨大女人的淤青的乳房凌乱地垂着,随着张开的双腿,阴毛遮盖的阴部和大腿内侧都红得发紫。

  她没兴趣关心女人的身体,她在仔细算,这片地上有十多头奶牛,有一半都是成年的了。这说明每天能挤出250升的牛奶,其中一半做成奶酪,是15公斤,100克就可以养活一个人了,25公斤的奶制品可以养150个人——这个城堡控制的人口在100个左右。也可以这么算,每个人平均每天消耗奶制品是1升半到2升,养活100-150人左右。

  这些数据,都是当记者的时候在埃塞俄比亚和印度了解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看着两个亚马逊女人的大乳房,露易丝仿佛看到了一只小型军队。

  那一片山林的咖啡园,就是靠这100个人种植的么?她回头望着,风中之传来几声奶牛的哞哞,忽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一路走过来,她听到野兽的嚎叫、也听到奶牛的鸣叫,但是……没有听到鸟的叫声。

  这个岛,从她下了飞机之后,就很诡异的,一声鸟叫都没有。

  还记得,在曼彻斯特见海王的时候,海上有海番鸭在冲浪,空中有海鸥在啼哭——鸟是无处不在的,它们是最自由的,可以展开翅膀到达任何地方。那为什么,在这个岛上,似乎没有鸟呢?

  有一种可能,这里的虫子太少了?

  然后露易丝再仔细想,似乎,她也没有听到任何虫子的叫声。

  皱起眉,露易丝觉得自己不要去急着洗澡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弄清楚。

  现在是什么季节?

  咖啡豆在成熟,但多数还在黄色的阶段,她还看到了古铜色的新叶——这是三到五月之间,算是春天?

  她从曼彻斯特起飞的时候,路边还有积雪,新英格兰的时间表,最后的降雪大概也是四月和五月。

  春天……

  听不到鸟和虫子鸣叫的《寂静的春天》?

  ***

  城堡里,卫队长又戴上高高的帽子,她大步流星走入花园,拉娜已经在等她了。

  “我们一起去?”蜜蜜对这个安排很不开心。拉娜却有自己的理由,“你想过没有,奥奇拉那些人从飞机上还捉走了一个女人,她会告诉她们什么呢?”  蜜蜜皱眉,“丑吒说那个女人逃跑了呢。”她光顾着收拾赫拉了,都把还存在另一个人忘记了。话说,会和赫拉一起的女人,会是谁?她不记得天后喜欢带小跟班。

  拉娜说,“她逃不了,要不然她就被奥奇拉的人抓住了,要不然她会主动出现在我们这里。而在此之前,我们得一起去找到她的失事飞机,看看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如果运气好,我们可以骗她,把她骗到手里。”

  蜜蜜想了想,“那如果奥奇拉的人抓住了她呢?”

  拉娜笑了,“那就更简单了。我们可以说抓住了丑吒呀,我们写信给奥奇拉,让她拿我们的朋友来交换,红鸟和黑鸟是朋友,不是很合理么。我们手里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你审出来了什么?”

  蜜蜜一本正经咬牙:“那就是个骗子,她是骗另一个女人带着她的,目的是偷渡。”

  拉娜问,“另一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你问出来了没有?”

  这是,唯一问出来的有用信息,蜜蜜听到赫拉喊了很多次那个名字,露易丝,救我,露易丝,救我,露易丝狼我错了。

  “好像叫,露易丝·狼?名字是编的吧,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姓——狼?哈。”

  听到这个名字,拉娜愣了半天,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如果真的是她的话,我们得抓紧速度行动!”

  如果是露易丝,她有一千个理由不会放过她,而对方也将有一万个理由要掐死自己。

  曾经的闺蜜,早就在她嫁给莱克斯·卢瑟,对方嫁给克拉克·肯特的时候,走上了不再相交的陌路。

  ***

  傍晚时分,一队人马出了古堡的大门,那是一队有武装的士兵,她们戴着头盔,背后枪杆管口的准星闪着光,趴在草丛里的露易丝打消了往前,甚至混入队伍的不切实际想法。有两个大人物一起离开的,从士兵簇拥在她们身边这一点就可以判断这两个人的价值。露易丝捏了捏拳头,可惜她不是克拉克。她注意到即使是大人物,也没有使用现代交通工具。最后她们是赶了两个大个子亚马逊女人,拉着一辆车,让两个大人物坐在车上。她们会去哪儿呢?露易丝仔细想了想,信息不够。她放弃了追赶,继续趴着,太阳现在要落山了,她还是没看到那个原始部落的女巫师出来。露易丝拧眉,不对!

  女巫师是带上赫拉来的,两个人都没有出来,而城堡里反而出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急急忙忙走了。这一切的因果关系,拼起来就是:女巫师带上赫拉,作为证人来这里找这里的统治者。女巫师没有向原始部落发出露易丝逃跑的消息,说明她是偷偷来的,她是来告密的。所以那队人马很明显是去抓自己的。谢天谢地,自己下午推理的时候果断避开了送命选项——回到失事的飞机那里。要知道,举着长矛的矮小野人部落是一回事,背着现代步枪的整队士兵是另一回事。  露易丝有两个理由必须要进去救赫拉甚至女巫师。第一,原始森林里的女巫师好像会说英语,她感到这是解开所有谜团最重要的一点。第二,赫拉一定知道自己不知道的!

  对于天后,露易丝客观评价就八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两人还在空中开着飞机,她居然就对自己开启了洗脑催眠,然后天后她自己吧,不会开飞机。搞笑吧!你的蠢你的自大你的自私,简直是可以打三顿屁股了。落到这个岛上,她干了什么?一上来又试图再次洗脑,然后就是被抓了。赫拉和亚马逊人有仇,大家都知道,但我招你惹你了呢?小命差点因为你丢了三回。露易丝叹口气,最恨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猪对手,最后你还不得不拉拢她做队友的这种。  潜入这座古堡看来势在必行了。切入点呢?露易丝的眼光瞟向远处牧场上吃草的奶牛群——那两个恶心的女同性恋!她刚刚听见了,她们大家时候骂的也是英语。

  全身胶皮衣服包裹的露易丝慢慢站起来,手里抓了一把草,学着那两个女人的样子,擦了擦胶皮上的灰痕。因为晒了不少太阳,泥巴都干硬了,一抹一擦抖掉了不少。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最后演练了一遍,然后慢慢地昂起胸,朝着那两个还搂在一起的女人走过去。哎,这到那儿还得走挺远的,这一天运动量严重超标了。

  奶牛在哞哞叫,催促挤奶娘们回家。露易丝终于走到了,她站在牛的旁边,突然高声喝道:“你们该吃鞭子!”

  这就是这位堪比足球教练的战术大师的毕生功力展现了。她站在那里,距离那两个大个子女人十几米,中间隔着一头牛。如果对方爬起来要攻击她,她可以及时退逃。如果对方表现出来害怕,她就可以就坡下驴,套她们的话。而如果对方不害怕,她就装作是在骂这头牛——最后这种情况,她还是可以将计就计套话,然后,逃跑。

  实践出真知,刚刚还在以淫荡姿势搂着的大个子女人,听到她的断喝,抬头看,当她们看清楚面前的人的身高后,立刻翻滚着,差点做出跪地的姿势。“大人饶命~”“撇等~”

  “赌赢了,她们怕我!”不对,她们怕的不是露易丝,是她的某个特征。穿着雨衣的她,唯一能有的特征只有——身高。

  露易丝猜出来了!这个岛上三种人,阶级地位不同!身高不高也不矮的,可以拥有古堡,可以拥有枪支——她们才是统治阶级。自己靠身高在这里可以横着走!

  现在,这位战术大师,要上演一场空手套白狼了。这场表演的重点是:话别太密,不主动露出破绽。很多骗子栽就栽在,自己太兴奋,说多了,不自然。  切记,不知道的话,不能说得太明白。

  两个女人扑在地上,用手捂着胸。一个开始嘟噜嘟噜地解释。

  “伊斯特吗阿配拿斯布林肯多囧多斯……”

  听不懂!

  完蛋了。语言不通。露易丝黑着脸。刚刚她偷窥这两个人,她们明明说的是英文吧。

  努力站直,不露出破绽,露易丝“嗯???”了一声,语气很严厉。

  她站在这里就不能退,装高冷也要装到底。

  “大人,她不会说英语。”另一个大个子女人急忙解释。“她是今年才来的,只会葡萄牙语。”

  嗯???

  露易丝的大脑飞快运转起来。很多很多信息像拼图游戏一样,她依稀看到了轮廓。

  于是她剁了剁脚,“你们缺男人吗!”

  “大人,我们,我们钱没挣够,娶不起男人……”捂着胸的大个子女人都快被吓哭了。

  露易丝赌对了!

  事后,她和赛琳娜躺在一起,给老猫讲这一次事件,她很得意,自夸宝刀未老。

  从一开始,露易丝只看到女人,有三种女人,矮小的野人,高大的亚马逊,和正常身高的女人。

  “种族,”她解释道。“统治阶级是正常身高的,是后来殖民者,所以她们应该没有来得及繁衍后代,需要其他人种做劳动力。而这个岛上的矮人和巨人至少有一种绝对是原始居民,是一直繁衍的。现在的问题是哪一种。”

  会说英语的亚马逊是重要的信息,她们的英语是后天学习的,包括养牛的亚马逊,不符合原始人的生产模式。所以我的推理是:亚马逊是外来者,要不然已经拥有现代文明,要不然她们是殖民者在另一个地区驯化了的奴隶。这样,最后的一种矮小野人,就是原住民了。这也符合达尔文进化论的岛屿理论:这里的动物和人都会因为资源少,渐渐变得矮小。

  “野人有男有女?”猫女眨眨眼,“不是说抓你们的都是女野人吗?男人呢?”

  “被抓去种田了吧,妥妥的奴隶制。”

  任何岛屿大量出现女性的原因都会跟男性大量死亡或者大量被囚禁有关,所以,矮小的野人部落失去了性别平衡。亚马逊的女人成为她们的巫师,或许是因为这些大个子女人对小个女子有力量和知识的碾压吧。尤其是当一上来矮小女人就在攻击她和赫拉后翻找飞机,找出雨衣被她们包裹起来用河流运输——这说明有人教给她们现代知识。——只可能是亚马逊人教她们的。

  赛琳娜听得津津有味。她的身体和精神已经不允许她再出这种极度危险的任务了,她羡慕露易丝可以有这样的体验。

  “所以你总结出来的大图景是什么?”猫女问她,一面说一面往露易丝怀里钻了钻。

  露易丝有些心疼她,搂住她的肩,不知道越来越年迈的赛琳娜还能这样撒娇多少次了。

  “殖民的故事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从原住民那里抢土地夺资源,原住民驯化艰难,所以运一批更好控制的驯化了的移民来。这个故事里被驯化了的就是亚马逊女人了,身材高大有力气,像古堡那样的大建筑都是她们搬石头盖的,大片高海拔的山林也是她们动手砍掉的,成了咖啡种植园。”

  “亚马逊没有男人变得好控制,而且可以绕开国际法出入境,只是作为海外劳工而非实际奴隶登记。她们努力挣钱,被许诺日后有钱可以回老家娶老公。而当地的侏儒部落,为数不多的男人都被弄到城堡里当劳工了,只剩下妇孺。”  “剩下的事我就只能猜测了,是不是在历史上某个时候这个岛发生了变故,亚马逊人翻身了?她们占据了山林,和原始居民一起,对抗种植园,而且因为她们有智慧,也有宗教,形成了社会,原始岛民成了这些大个子女人保护的对象?”

  “好吧,”赛琳娜说。她为朋友开心。

  后一半故事,露易丝就不想说了。那些事太恶心。

  谁能想到拉娜会出现呢?还带着昆虫女王这个外星人。她们直接接管了破败的种植园,——说不准是拉娜拿着和卢瑟离婚分的钱买了种植园的房地产……为了有效控制这个岛屿,而又不犯殖民者干的事——屠杀原住民,拉娜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撒杀虫剂和除草剂!大量杀虫剂破坏了生态底层的平衡,虫子消失,鸟类被驱赶,失衡的生态无法维持基本的生态链,占领山区的亚马逊和原住民无法猎捕到足够数目的食物,最后只能投降,接受土地换和平。

  很可能,拉娜她们定期往那半个岛屿送活猪,粮食。而亚马逊人管理的野人部落也就可以有效维稳,随时都可以与种植园沟通,甚至是谈判。——女巫师就是她们安插的内线。

  种植园里没有杂草,也没有虫子来授粉,但没有关系,他们种的是自花可以授粉的咖啡树。除了咖啡园就是牧场——还真的是……

  赛琳娜愣了半天,最后评价说:“拉娜挺聪明的。”

  能不聪明吗?在另外的平行世界当上了美国第一夫人的大聪明人,希拉里童年的偶像。

  善于站在道德高地,干一些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又很难说犯了什么天条。  反正她直接杀的只是虫子,不是人命。

  “但是让我不舒服啊。”猫女闭上眼,什么傻逼!

  把大片的森林推平了,修成高尔夫球场,不就是等于干了这种事情吗。  不对……赛琳娜想起来了,这是毛利人进入新西兰后干的事!——当时新西兰有两种大型的鸟类,体型巨大但温顺的恐鸟,和依靠捕食恐鸟为食的大型哈斯特鹰。这种翅展有三米的巨鹰对人类造成了威胁,至少是心理威胁,于是毛利人大肆滥杀恐鸟这样的大型地面鸟类,让世界上最大的鸟类灭绝了,然后活活把巨鹰饿死,也灭绝了。——从原始部落到资本主义,三十万年尘与土都是其他灭绝物种甚至人种的血泪与骨灰。

  “哎,”露易丝叹口气,双手握住了赛琳娜的手,希望她心情好一点,“那你肯定猜不到昆虫女王起的是什么角色作用。”

  “她可以召唤蝴蝶飞过沧海!”猫女摇摇头。让外国昆虫也到岛上打工传粉吗?太魔幻了。

  “噗嗤~她……有无数的机器昆虫,微型无人机——直接可以完成授粉和摘咖啡豆子。”

  啊?猫女差点坐起来。什么!

  “就是模拟苍蝇蚊子飞行的无人机,采摘用的是模拟蜻蜓的可以悬停的……”

  这是赛博朋克?还是真的现实?

  哦对,其实美国军方也有了,侦查蚊子这种东西……也是拉娜·狼当初搞的,昆虫女王原来早就蹦跶过了。

  其实,你不能苛求蜜蜜什么的,她是个什么性格呢?知恩图报。当初狄俄涅和宙斯救了她,她就感恩一辈子,甚至恨死了背后捅刀的赫拉。拉娜狼也救了她,所以她会无条件地被引导,甚至被摆布。这种简单思维真的很昆虫,她甚至没想过喷杀虫剂杀死的蜜蜂是自己一党,——机器蜜蜂相比于人类,不是应该更接近蜜蜂的吗?

  “可是,瓢虫和蚜虫是宿敌,反而不会觉得狮子和鬣狗和自己有仇……”露易丝讲了一句寓言。美国的拉丁裔,明明身上都带有黑人祖先的基因,北美原住民的基因,却更加认同自己为什么卡斯特里亚西班牙贵族征服者的后人。因为其实黑人、拉丁裔、外来无证移民这些人才是真正横向竞争关系,蜜蜂真正的天敌是另一种蜜蜂,她不会觉得拉娜在操控自己,她甚至会以为自己和拉娜是共生关系。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露易丝轻轻地玩着猫女的手,她在想:我和拉娜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其实她给猫女讲的推理虽然精彩,却只是整件事转折的起点。——她是公开身份后动之以情说服了挤奶女工第二天一早躲在牛奶车里混进的城堡,防水胶皮雨衣再一次起了作用;然后换上了卫兵的衣服四处寻找赫拉,却没想到被那个女巫师丑吒发现了。逃跑的过程中两名亚马逊人帮了她,她们搬动巨石堵住了排洪管,海水涨潮时倒灌淹了城堡,最后赫拉在她眼前化身章鱼,从细小的下水管道逃跑了,留下她自己,冲上城堡楼顶的停机坪后,和拉娜对峙……

  赛琳娜扭了一下,睡着了。这样的同性恋关系让露易丝觉得安心、舒服,这是一种陪伴,是对彼此人生的认可。回想自己,和拉娜相处中,两个人呢都果断地认为自己是异性恋,当克拉克成为了共同的目标后,就成了两只蜜蜂的战斗,为了争夺一朵花,恨不得喷杀虫剂毒死对方,然后反而毒死了鸟儿,鸟儿消失后,河流也渐渐失去生机,最终只剩下青苔,和戴着防毒面具的自己……当然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现实发生的情况是这样的:因为她和拉娜是闺蜜,所以她们很体面地各退了一步,让克拉克做了选择。至于输的人,可以嫁给卢瑟。

  咦?什么?

  所以在另一个世界,那个光头男首富,会是我的老公吗?

  露易丝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但她们好像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哦,看似女性独立,其实不过是男人们安排的相亲凑CP舞会。——她们都是简·奥斯丁笔下等着男人来挑选的名媛罢了。  哎,卢瑟……就算不是嫁给他,也会是……退而求其次,选只潜力股吧,——当年所谓每个成功女人约定俗成的理念,连撒切尔夫人都要先找个能生育又长得体面的老公。我想,在另一个世界,我没准会当一名女作家;而同样拿笔杆子的拉娜呢?她那么强的事业心,会成为报业的老板吧。好吧,然后没准,一个光头小伙子会在西雅图的咖啡厅爱上我,和我结婚,然后为了卖掉我那些发在色情网站都没人看的破书,他不得不创业,开书店,到处推销,在网上做邮购生意,做新时代的欧文·克劳。最后一不小心随着电商蹿红,卖电动按摩棒、做电动按摩棒、为按摩棒一样的色情电动游戏做大数据云计算,最后成为了世界首富。——然后,我当然会和他离婚呢,独自一个人拿着他的钱去缅因州大西洋里的小岛,修一个供迁徙的鸟儿歇脚的海上花园。

  然后我就可以包养克拉克·肯特这个小白脸了。

  拉娜会做什么呢?哦,我猜她会提着一手提箱的钞票,来找我,要劝说我把这个岛改成咖啡种植园,要种就种世界上最贵的——金叶瑰夏咖啡豆。或者葡萄园酿最好的葡萄酒?不对,缅因太冷了,不像巴拿马,也不如玛莎葡萄园岛——所以,拉娜会来干什么呢?当她看到我和克拉克在那里同居的时候,这个注定要如希拉里、赖斯一样的资本主义女性标杆,她会做什么?

  她会放弃一手提箱的钱吗?她会选择不是爱上克拉克,而是爱上我吗?她会不会给我讲鸟的故事,告诉我这个世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连在一起的,即使瓢虫不爱蜜蜂,它们也一起守护了同一颗果实?或者海鸟的眼里,看到孤岛附近出现冬游的海龟,也会有一种无关食欲与性欲的欢悦?我们会不会一起坐下,拿着鳐鱼空了的的卵壳,赞叹生命的奇迹与美好。

  是的,世界很美好,多萝茜·弗里曼让蕾切尔·卡尔森体会到了的,我和拉娜也应该可以一起体会到。我们可以和别的男人结婚做爱,甚至生下后代,但我们还是可以相爱。因为爱不应该是被限定成阴性阳性,爱甚至不需要性。当海岛上出现久违的专属棕夜鸫鸟那veery,veery的优美鸣唱,多萝茜情不自禁吻上蕾切尔,世界上就有了《寂静的春天》——她们的孩子没有性别,也不需要性别,更不会被当权的男人们嘲笑为“只是一本书”。因为就是她们两的孩子——《寂静的春天》让人类作为种群的意识真正觉醒,无数的人开始试着了解自然,和自然更和睦的相处;也才有少数人愿意更近一步,她们或者他们抛开了五千年所谓文明限制的条条框框,走入自然,去寻找更多可能形式的爱。世上本没有异性恋和同性恋,只有困在家庭这个牢笼里的直男直女和其他所有可能的——泛爱。

  就像大海爱上烟花,将它拥抱;就像绿叶爱上阳光,把收获的养分与土壤一起分享;就像蝴蝶爱上远方,为了他生下自己孩子,教自己的女儿们继续——向着他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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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易丝笑了,她陷入了一场可以和拉娜相爱的梦。

  【后记】

  《黄金岛》是一次实验文艺创作,集中了很多前人的遗产。如果你想看女人和女人暴力互虐,开膛破肚,那ENEG画的《奴隶岛》里有的是;如果你想看大胸女人一言不合就互搏最后互相抚摸,那埃里克·斯坦顿画的多的是。如果你想看男人和女人性交,那淋浴堂写一场超人和露易丝做爱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我想说的是,情色就真的只有这些形式吗?

  《黄金岛》写的其实一个女人的渴望,露易丝与拉娜注定不能相爱,就像多萝茜和蕾切尔注定会相爱一样,正反两种结局都是因为情欲的指引,——多萝茜和蕾切尔是无处安放的情欲扩散后相交融,而露易丝拉娜两位女狼是反向的情欲抑制。就算在露易丝对黄金岛事件的讲述中,到了最后,猫女都听睡着了,两狼都没有真正碰面。但她们真的没有见面吗?那架飞机最后在玛莎葡萄园的机场着陆的时候,拉娜和蜜蜜不就戴着手铐坐在后排——当然你可以说是海王亚瑟及时出现,二罪女被暮年英雄的夕阳下独舞所征服。

  露易丝从头就在抗拒,赫拉的催眠一直失效,是露易丝抵抗的结果;其实她完全可以放弃抵抗,就会让陷入和拉娜相爱的梦中。这也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尾。  淋浴堂的故事以前基本都是分四段,起承转合。这是为了照顾大家阅读习惯的中国传统写法。但在写《黄金岛》的时候,想要尝试另一种结构:古典音乐协奏曲。所以不再用中文的上中下,而是第一乐章第二乐章第三乐章。对应的节奏分别是快板、柔板、行板。

  坦白说,以致敬经典的态度尝试实验文学,顺带抨击社会历史的《众神之鞭》到了这一篇还能有读者,已经是奇迹。谢谢大家阅读!

  【番外故事】:《白天不懂夜的黑》

  她懒洋洋地行走在晨光中,不必计较裸露着乳房——那两只硕大的山丘,早已不再是青春期的细嫩光滑了,乳晕膨胀,一颗一颗一颗小小的珍珠包裹着,乳头晃荡,在阳光里洒下一抹阴影。她停了一下,作诗不是她的性格,她更喜欢不假思索地享受生命,就像享受自己这一具健美迷人的身体。黑色的长发带一点卷,被她挠过来挠过去,在自己的胸前掠过,轻轻拂擦,有一点痒痒的,刺激……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小肚子,“真好!”恰到好处的脂肪,随着手指轻轻按压出了马甲线的影子。赤脚在地板上摩擦,是因为自摸下意识地膝跳反应——她不敢细看自己的脚趾,怕着迷,只是偷偷看了一眼,珍珠色彩的脚趾甲,圆圆的泛着光晕,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深紫色的内裤——不需要太性感的式样,毕竟不再是二十岁想要主动讨好男人喜欢的小姑娘了。内裤颜色深、质地厚,更好地呵护着她的身体,暖意,母性,乳头传来的一丝颤抖令她感动得想哭。生命真好,身为女人,随时随地都可以这么亲手触摸到隽永的美丽——不是凝滞的雕像,不是纪念的勋章,是手指触摸下流动的时光,青葱的尾巴、韵味的余波、沧桑酿的酒、重生的纯真。

  这是神赐的身体,也是神享用的身体,这身体宛如一颗星球的历史,百亿年逐渐滋润,然后才是数千年的文明凝聚于指尖,手指划过乳沟,就像人类走出摇篮,朝着缤纷世界慢慢迁移,起伏的小腹,阳光中呈现出奶油色,懒懒的散淡,倦倦的梦河。赤脚走着,仿佛踏着一片绵延的水波,她来了,她来过。

  她打了个哈欠,手扶着桌子,咖啡在这边,茶包在那边,饮用水还有大半瓶。可是,这东西怎么用?用咖啡机直接烧开水泡茶吗?

  得问问常旅行的人。于是她晃晃悠悠又往回走,晨光照在她赤裸的后背,有点痒,她挠了挠头发,用长发遮着太阳。转个身,推开了卧室门。大大的床上,红红的一大片——红头发的女子正以极其不雅的姿态趴着,好几个枕头,被她搂着一个,用大腿夹着一个……

  小淫娃愣了半天,从那躺在床上做出爬树姿态的身体的微弱起伏,判断对方其实已经醒了。“希希,”她开口说,“你懒成这个样子……你的女儿知道吗?”

  红头发的希希,大名叫希波利忒的,咯咯笑了两声。把枕头挪到脸颊下面压着,把脑袋侧撑着,对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真的喜欢听你用你的名字喊我……早啊,霍德王。”

  Call me by your name……你也是希希我也是希希,每天早上醒来都听到你喊我希希真好。

  听这句姬情满满的文艺调调,让女孩子忍不住对女孩子心动,多好……可为啥冒出突兀的后半句?

  王?王个der儿的王!

  煞风景。

  小淫娃慢慢伸手把内裤往下剥,脱到膝盖上,然后抬起一只脚,从裤腿里褪出来,小腹随着情绪一起一伏。希波利忒翻了一下,把腰撑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展示三角区——空气里慢慢弥漫起女人阴部有的那种特殊气味——你叫它麝香也好,腋臭也罢,总之是让你沉迷又想拥有的一道眉头紧皱。

  小淫娃慢慢用手指拨开阴户,分开阴毛,两根手指掀起阴唇,慢慢朝上剥,女人特有的阴蒂包皮被她提了起来,那一颗小小的豆子探出了头。

  “你在干什么?”希波利忒手托着头,不解地问。

  “确认一下,这玩意儿有没有一觉醒来变成阳具了!”小淫娃狠狠地咬牙道。

  听到对方的愤懑,说错话的希波利忒一头钻进枕头里,深深吐了一口气。  “既然小鸡鸡还没有长出来,你却现在就提醒我曾经是带真枪的男人,是不是很过分呢?”或许是半个小时前自摸的感觉太美好,想好好当一把女人的小淫娃,因为希希的无心之失很是生气。

  谁愿意当大恶魔霍德王?不男不女没生育能力,只能疯狂搞克隆的那个传说中的反派?

  床上的红发女子看着面前的黑发女子叉着腰大大咧咧地展示裸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或者怎么说明。

  晨光太美好,不适合争吵。

  她抬手找过床头柜上的一根皮绳,随意地把自己的头发用手指抓着梳了梳,随意地打成了一个马尾辫。“那么,我是谁?你知道的,对吗?”

  赤裸的小淫娃耸耸肩。不知道,你的身份太多,谁都是你,谁都不全是你。难怪你的女儿戴安娜会成为戏剧教授专长希腊悲剧——她妈是个随时入戏,可以表演各种角色的戏精。

  “你知道,但是你说不出来,对吧。”

  说这干嘛?小淫娃低头把内裤完全脱掉了,大大咧咧站着,仿佛是几十年前第一次认真研究自己身体部位那样。——其实,你有多久没有认真地面对自己的身体细节了呢?每个身体都是一副画,伦勃朗画的脸,高更画的躯干,梵高画的四肢。艺术家的真迹在博物馆展出时,人们排着长队,慢慢移动到那幅画的正前方,就像是一件一件剥掉衣服那么不慌不忙。然后呢?你有几秒钟真的凝视着这幅画?你是否惊讶于那双眼睛的清澈,诧异于那岁月留痕的肌肤色起伏,然后因为那无力支撑的腿,握不住执念的手指而叹息?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做什么?

  三十秒……这就是一个人在一副世界名作之前停留凝视的平均时间。或者因为看不懂,或者因为不敢细看,又或者,更普遍的,努力看了,然而突然产生了莫名的厌倦。

  所以更多的人会选择掏出手机,给那幅画拍一张明显失真的照片,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放弃凝视的错憾。可有什么遗憾的呢?你不能拥有,你也不配拥有。  三十秒,这就是希波利忒凝视面前这幅世界名画的时间,心跳停止。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一个晨光中的裸体女人更值得凝视的画作了。那无需支撑的随意外折的腿,那一手扶着另一手肘部,手指尖抚摸过的叹息,那岁月亲吻的起与伏,那从未失去的纯真眼神。

  维纳斯就站在这里,鲜活的,流淌着女人汁液的,散发著淡淡体味。

  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做什么?

  这些答案,都是不存在的。

  人生从来不是问题的答案,人生就是这个问题本身。

  现在格丽玛——对,就是希波利忒幼年的名字,外号“巨婴公主”——换了个姿势,坐了起来,腰靠在床头板上,抬起来一只膝盖,这样她就跟小淫娃一样,双腿也是完全打开,展示着赤裸的阴部的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逻辑。她是问题,而她是答案。如果她决定作为敬拜月亮神的希波利忒,那么她就是巨乳童颜小淫娃。而如果她作为巨婴明月公主格丽玛,那么对方站着的这个,就必须是黑暗大boss霍德王。——她和她其实是一种彼此相关的守恒关系。

  小淫娃又把两条腿张开了一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阴蒂,一下,一下……  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此刻应该是紧紧握住阴茎,拼命上下撸动,以射精来克服心里的慌乱。

  “哎……”格丽玛叹口气,“你的工具箱子呢?昨天你不是拿到了么?”——能让两人一起享受性福的跨越维度的工具箱。

  “哈!”小淫娃甩开手,不顾哈喇子流着,“别提了,你知道,我遇到啥情况?”

  “啥情况?”

  “我遇到……佛祖了!”

  ***

  “凄雨冷风中~”不由唱起《水中花》的她拿手指头摸了一下车窗,保姆车的窗外淅淅沥沥,雨滴洒满了玻璃,像是绵绵的愁绪慢慢往下滑。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心挺大的。”

  在略微摇晃的车里,我们的大明星轻轻吐出一口气。她侧回头,不再望车窗外,顺手拿起了一个小号水壶,做了做拧盖子的动作,然后又放弃了,干脆把水壶当作一个哑铃在手里掂着。

  “我记得有一次,哪一年的事情?挺久了,嗯,我们去中央广场拍MV……”

  她停下了思路。

  “到底是哪个MV?我怎么记得不是《旧日回忆的山丘》呢?但是偏偏每一个画面想起来,又觉得被音乐节奏带歪了。旧日回忆的时候,我明明是那么~那么~胖。”

  你拍的是《新贵》的MV,但是呢,恶作剧的我把画面剪辑了,换成了《旧日回忆的山丘》的原声,那年送给你的恶搞礼物。——当我们掉入记忆的时候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觉的,这个是人之常情。别说你了,就连我都做过奇怪的梦,梦见我远远地望着,你和一大群粉丝在纽约繁忙的唐人街等大巴车,很可笑吧,明明是去你自己的演唱会,你却要和自己的粉丝一起等着发车,你还跟身边的胖妹妹开玩笑,说如果晚点了,恐怕就要和大家一起手拉手跑着入场了。

  她又把头扭回来,瞪大了眼,我急忙闪开。然后她深深吸口气,确认车窗外没有偷窥的眼睛,再次转回去。“啊,打岔了。今天,我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是从我努力说普通话的时候,我普通话不好的,再说遇到你,我更不应该说普通话吧……”

  她停了嘴,盯着面前黑黢黢的影子。心里想——确实很奇怪。我为什么开口说普通话,我怎么确定你听得懂?别说你了,就算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突然上了我的车,我怎么确定他不是香港人、日本人、加拿大人?——人生中和这几种人都谈过恋爱的明星嘟了嘟嘴。

  而且现在算什么?绑架不是绑架,谈判不是谈判的。

  坐在她面前的黑影也仔细想,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错?

  它本该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破绽的。人的大脑习惯了骗自己,总是下意识否定不合理,实在骗不了了才承认真相。因此当一个人进入了幻境之后,她会很自觉的去把周边的东西合理化,就是像做梦一样自己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然后补全。

  偏偏面前这位,干了一件从来没人干过的事,她的思想太合理了,一点脑补都没有,幻境中所有真正存在的东西她都看到了,但是每次碰到边界她的思维就停下……

  最后,这个幻境世界几乎一切都是正常的,唯独……多了一个黑色的剪影——就像是真实的世界被剪掉了一块——一个观察者的人形形状黑窟窿。

  而且是三维的黑窟窿,就像是全身都裹在黑色皮革的紧身衣里,就这么坐在对面。可是与那种热爱皮革包裹的恋物癖又不同,这身皮革衣服是完全不反光的,没有丝毫皮革的光泽,你望过去心里下意识觉得,这是一坨黑窟窿。最奇怪的是黑窟窿脑袋上还有渣女大波浪的发型——也是一蓬不反光的空洞。大明星看着这团东西,心想,好奇怪的吧,尤其是外面下着雨,如果这一身真的是那种皮衣的话,不是应该有水渍吗?——她也穿过全身漆皮的,好几次演唱会上都用过这种造型。

  “你……跟唐娜认识吗?”她对着黑窟窿,好奇地问。

  她的问题语气带着一点点慌张,露馅了呢,自以为心大的阿祖——你是在害怕,你怕相处了近一年的女朋友唐娜也和这种黑窟窿一样,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黑窟窿表示自己无法回答。但是心中却觉得好笑,两个女同性恋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反正你们不会生出孩子,是真实的是虚构的都是同一个结果,不是么?

  但是黑窟窿心里也在慌张,这样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或许传说中记录过某个上古之神可以同时观察到所有同时刻的平行宇宙……但那都是瞎掰的,不符合任何科学逻辑,不同的平行宇宙如果存在,那就是互相无法观测的——这才是平行的意思。

  黑窟窿很清楚,真实的世界并不是平行宇宙……而是所有的自洽过往历史解在同一个边条件下粘在一起的结果——其实这就是分叉宇宙。

  在这个幻境里,大明星阿祖看到了的是——分叉宇宙的边界:不多不少缺少了一个人的世界。

  真尴尬啊。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看着这块黑影,然后脑补出她的样子——嬉皮笑脸的日本前AV女优,小淫娃。

  可是,除了面前这个人呢。这个家伙,直接看穿了她——真正的小淫娃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分支宇宙了。这儿就是一个,人跑了以后,留下的大窟窿。

  “算了。”女明星想了想,唐娜带给她的一切身体感受,从稳度到湿度,都是那么逼真。

  “我其实是受她托付,把这个箱子给你的。”——至于箱子里是什么,没敢打开看,因为唐娜很严肃说,是给某个长辈的一份贵重礼物。

  这位长辈就是这么个大窟窿?

  唐娜呀唐娜,我的宝贝黑猪,难道你也是个黑窟窿不成?啊呸,大吉大利,别说那种奇怪话。

  黑影点点头,箱子收下了。明星抱着保温杯,又缩回去。“你是,女孩子吗?”

  再确认了一下大波浪头会随着动作晃动,是真的不是假发,香港男人一般不留这个,以前日本男人一度留这种,但其实留大波浪的日本男人也不算是男人了呢。

  黑影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啪”,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仿佛就如同真的一样。

  容小姐点点头,是女的就好。

  女的,她就一定打得过!

  哪怕是女神,敢害唐娜,照打!

  哪怕她被人控制了一般,开口说的话自动翻译成了普通话,还给她自动修正了语病。

  那倒不怕,不知为何,她非常确信,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神魔能扛得住她甩出手里这一保温杯的。

  ***

  “啊哈哈哈!!!”希波利忒笑得在船上打滚。小淫娃插着腰,“还笑!还笑!”

  能不笑吗,印度的三大主神,居然会怕佛祖手里的一只杯子?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毗湿奴(哈莉·奎茵的神格名)之前在拍电影的片场已经被保温杯吓成缩头乌龟了,现在轮到梵天吃瘪。

  不知道湿婆上阵会怎么样……

  看希波利忒的玩味眼神,小淫娃一跃,将她扑倒,死死按在床上,伸手去床下掏昨天玩过的东西。

  神和佛并不相似,佛不主张动手,神?就没哪天老实过。

  希波利忒,不,还是叫她格丽玛好了,她装作努力地挣扎,其实早已心潮涌动。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调笑,才惹小淫娃镇压自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不哭。

  佛是什么?

  佛,是佛教在印度渐渐消失后,婆罗门这个信仰从零零碎碎中渐渐聚合时,对遥远的过去的一种美好记忆。佛教并不是最早的,婆罗门才是,可是婆罗门一直都是松散的,而佛教曾经那么完整,就仿佛是一个集合了善意和美貌的年轻女子。婆罗门不一样,不论聚合还是松散,不论远古还是现今,从来不曾美,他们的世俗,他们的暴力,就像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一切,神和人一直都在共存,而佛,只能脱离于世界,飘在天上。

  在这万千世界里辗转了多久,谁说希波利忒心里没有保留着最初的美好记忆呢?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小淫娃手里提着有一寸宽的皮带,狠狠地扯了一下,“啪!”发出瘆人的声音。希波利忒眼睛眨了眨,这……这已经不只是SM的程度了吧。这带着不锈钢扣的黑色皮带,有一厘米厚了,抽在身上是会打得皮翻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别别别~”

  “你不是说我是霍德王么?怎么,这么点觉悟都没有?你不怀念我的恐怖手段了吗?”

  希波利忒眨眨眼。她在说什么?她得到以前的记忆了吗?

  霍德王本人并没有露出性虐方面的残暴。他的真身是个战争贩子,多年前每次他见格丽玛都一副高冷,客客气气,以气场展示他的绝对控制欲。想想也是,堂堂霍德王还优雅地吃着饭呢,拎起菜盘子打人?那就丢尽了贵族的脸了。但是他有一面——残暴的性欲完全不受拘束,令格里玛骨髓里都感到恐惧。那个身份,叫女男爵。——非凡的公主希瑞女神,曾经被女男爵当着格丽玛的面,用整整一只胳膊拳交,他面目狰狞地将胳膊捅进女神的阴道,让她大声哭喊,然后,猛地把胳膊举起来,连人带胳膊,然后重重往地上砸。狠狠地砸。

  ……

  格里玛,不,还是叫她希波利忒,她被小淫娃翻了个身,胳膊拧到身后,用绳子捆了起来。这一刻,她大脑一片恍惚,仿佛在雾里穿行。她又回忆起自己被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抱着的场景。有太多太多的记忆碎片,撕碎后一直飘在那里,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并没有。所有的遗憾,都将一辈子、几辈子萦绕着她。  霍德王你个渣渣!她在心里骂。

  然后又叹口气。这些神的关系,她永远都不懂,她永远只能学习,模仿,走在她们走过的路上。

  小淫娃开始偷偷掐起她的屁股了。希波利忒感到下身酸,使劲扭了扭。  她和小淫娃的真身现在都不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如果佛祖看到她,也会惊讶,怎么会是一个白色的大窟窿!

  黑洞和白洞,虽然是互为相生的一对,相互可以把对方具像化——就像现在这样,互掐,一起在加拿大的廉价旅馆里滚床单。

  但说实话,她们永远都不会懂彼此真正的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黑色的家伙却没有这么多糟心的纠结,她永远是行动派,希希的屁股真好——只要名字叫希希都有个勾人心魂的屁股。细细的十根爪子一抓,深深地陷进肉里,然后往两边一掰。凉飕飕的感觉迅速就钻了进去。

  好了好了,哎呀哎呀~被压在身下的女子放弃挣扎了,她在求饶。

  求饶有用的话,要恶霸做什么?

  “你你你!”被一根长长的手指头直接戳破,希波利忒不敢置信地圆睁双眼,那记忆中最恐怖的一幕再次浮现——非凡的公主希瑞被残暴的霍德王化身女男爵,拿拳头穿透了阴道,然后狠狠往地上砸,最终变成一滩肉泥——那只血淋淋的桶被她随手拎着,扔在她们面前,然后一身黑色漆皮衣服的家伙,就这么插着腰,“别这么看我,我没杀死她,而且我好像证明了,她是杀不死的。”——同样强大的红色的那女子,抱着她的那位了不起的雌性怪物,她说了什么呢?她冷冷地说:“把她关进笼子里,电晕了她,这条脏狗该宰了。”——但脏狗不是指的霍德王,而是她自己,当时一心想要当狗争宠的格丽玛!——她在尖叫,一直在尖叫,撕扯破了喉咙,血腥的气味,屎尿的骚臭,是她第一眼看见希瑞变成了一桶肉泥后,克制不住,全身都失禁了。

  此时——霍德王的手指仿佛一根长长的利剑,从下身捅进了,刺穿了她,割开了她的心脏。

  咚,阴道被刺穿的瞬间希波利忒仿佛变成了一具尸体——她的头重重磕下,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泪水一片片迅速打湿了床单,你会以为她真的没有了魂魄。她就这么屈辱地跪着,就像在虔诚忏悔。如果希瑞女神要化身为恶毒的霍德王来惩罚她,她只能承受了。因为这些都是她要赎的罪,一生一世赎不完的情,到地老天荒都还不清的债,就像犯过大错的赫拉困在无形的囚笼中一样。圣母女神并没有原谅她们这些人,她赐予她们的惩罚就是:永恒的生命。她让她们一直活,一直照顾女神的儿女们,也包括她们自己和女神生下的那些儿女。

  这种惩罚,真的是又苦涩又煎熬。你走了,但你散落四周,思念总是在不经意间发芽,破土而出;思绪如潮水,涨时汹涌,退时无影无踪。

  而且,这些不长心的儿女,真的是要了她的老命……

  就这样虔诚地跪了不知多久,希波利忒心中的恐惧才慢慢被阳光驱散,太阳晒着屁股,就像女神曾经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暖暖的。她捏过头,脸上还都是泪痕。然后她……皱眉!

  这些儿女中最不长心的这一个,正光着身子盘腿坐在地上,把道具箱打开了一样一样翻找。——你这是什么姿势!你是在拿屁股蹭痒痒吗?!你不怕大大张开的阴道里爬进老鼠蟑螂吗?

  小淫娃开心地扒拉出来金色皮胸罩,金色威灵顿皮靴,最后是一件大大的金色斗篷。“这是什么?孩子她妈妈?”

  我!希波利忒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称呼虽然骚,但辈分没错,她是唐娜的妈,唐娜是佛祖的女朋友。佛祖送来的这箱子礼物,就是孝敬她这个当妈妈的。

  她看着那件衣服,愣了一下。“黄金衣?”赫拉心心念的黄金衣?

  然后,这位屁股还撅着,阴道口被抠得外翻的戏精妈妈眼珠一转,又开启了坑王模式。

  “这身是雨衣,你需要从头到脚都包起来,会比世界上所有的胶皮紧身衣都贴合。而且这衣服是可以变形的,当短裙穿,当包臀裙穿都可以。我记得有几个地方是有拉锁的,你赶紧穿上,等会儿我教你怎么玩儿。”

  黄金衣的功能之一,是加倍技能。换句话说,如果骗面前的家伙穿上这玩意儿,把她按倒了,拿根树枝打屁股,疼痛都会放大到最大,就仿佛是被黄金鞭抽的那么疼。

  啊!黄金鞭被我放在哪儿了呢?希波利忒一愣,哎呀呀,那可是可怕的神器,以前是女神和她们洗澡时候用的,一鞭一鞭打在背上、大腿之间,留下可怕的痕迹——然后她们在热气中抱在一起,接吻,在鞭打后全身红彤彤地重生。  视野模糊,血脉加速,就仿佛回到了热气蒸腾的浴池。也许是希波利忒的神情太沉醉,面容也太无辜,小淫娃信了她的邪,乐呵呵地套上靴子又光溜溜地钻进胶皮衣服里,发出一阵悦耳的沙拉拉。听到这声音,希波利忒心里乐开了花。她已经在想该拿哪根鞭子狠狠地抽这个家伙了!裹成球抽,抱成团按在大腿上抽!当妈的打孩子怎么能叫打呢?对不对?那叫爱,——

  再畸形,也是爱 。

  》〉》《众神之鞭》全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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