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九声

第一章　大楼里的美人妻

“快点、快点……”

古沨站在电梯外，急得直跳脚，抬头看面板数字始终停在“10”、动也不动，似乎完全没有要往下的意思。

“……算了算了！”又等了几秒，古沨索性直接提起两大袋垃圾、沿逃生梯冲下楼，薄衫之下的两团硕大乳房也跟着甩来甩去、气势汹汹。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真是的，明明早就在日历上用红笔划了三圈，怎么还是忘了呢！要是不快一点，错过今天，垃圾就要放到下周才能丢了！

“呼、呼……”

就算古沨体力不差，提两袋垃圾跑下1楼仍气喘吁吁。洗到一半的头发还不时滴着水珠，很是狼狈。

垃圾堆放区只剩清洁员，没看到其他住户。看来压线丢垃圾的冒失鬼就她一人而已。

“…呼、呼……对、对不起！请问还能丢吗？”

古沨喘着气问。

“你们这些住户……”年轻的男清洁员不耐烦地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可一看到古沨，双眼立刻发出精光，把话吞了回去。

“……当、当然没问题！小姐您慢慢来……”

“谢谢、谢谢！”

匆忙之间，古沨也没发现清洁员态度180度大转变，赶紧蹲下做垃圾分类，生怕耽误别人宝贵的工作时间。

但那个清洁员好像不急、也没打算出手帮忙的样子，只是默默站在古沨身后。狭小的空间内，一时只剩塑料袋的摩擦声跟瓶罐碰撞的声响。

“框啷！”“啊……”

最后一个铁罐不小心滚到古沨脚边，她跟着低头一看。

“……啊！？”

眼前除了铁罐，还有自己几乎赤裸的乳房！

迟钝的古沨这才想起自己澡洗到一半，赶着出门倒垃圾，匆忙间不只内衣、连内裤都没穿，只披了一件长T恤。

T恤领口宽松，垃圾堆放区的日光灯又强，自己一弯腰，衣服里面明晃晃一片、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这，古沨立刻回头，眼睛正好对上站在她身后的清洁员。

“……小姐、怎么了吗？”

清洁员表面关心，色眯眯的眼神却藏不住。

（他一定看到了！）

古沨满脸通红，左手瞬间抓紧衣领、右手把铁罐扔进回收桶。

“没、没事，我丢完了，谢谢……”

古沨说着，逃难似的离开现场，留下那清洁员一边感慨今天因祸得福，加班还有大奶子看，一边目送古沨衣䙓下隐约晃荡的臀波逐渐远去。

“……唉～”

（真是的……）自己这粗心的性格看来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古沨走在楼梯间，不时低头查看，长T恤被身上未干的水分濡湿，紧贴肌肤，领口的一滩水渍更是慢慢扩散开来，胸型越来越明显……

（……快点回家吧……）

下一秒。

“……哎呀、这不是郭太太吗！”

（！？）

古沨被吓得浑身一震、奶子一抖，转头一看，正好跟那身形矮小、精神矍铄的老人对上眼。

“啊…主委……您好啊……”

古沨不自在地伸手遮胸。

刚搬家过来的时候，她和丈夫有跟主委碰过几次面。

换作平常，她当然是会热情打招呼的，但今天时机真的不凑巧。

“哎呀～刚想说要去找您呢～真巧、真巧！”

主委的身高比古沨矮了小半截，抬头对她咧嘴一笑，不晓得是在看古沨的脸还是胸部，古沨只知道胸前激凸八成又被看见了。

“郭太太您是去倒垃圾？”

“是、是啊……不是说从明天起，垃圾堆放区要整建，暂时不收垃圾吗？”

“嗯？”主委愣了一下：“……啊！那个啊！那个突然延期啦～今早电梯跟大门都有贴公告、不是么？”

“哎！？我、我没看见……”古沨无言。她白天几乎不出门的，三不五时就会错过大楼的重要消息。

（……那刚刚……不就等于是被那个男人白看胸部了吗……？）

后悔、羞耻等情绪涌上心头，古沨双颊一红，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不、不好意思，假如没事的话，我就先离……”

“啊！郭太太等等！”

才刚转身要走，主委又忽然叫住她。

“哎呀、是这样滴……”

老人好像没察觉古沨的窘迫，自顾自的说：“咱们大楼管委会明天本来有个例会啊～但是老陈跟郑姐他们有事儿、要请假。啊、老陈你认识不？老陈就是那个啊、以前在巷口摆地摊修皮鞋的……”

主委彷佛很久没跟人聊天一样，话题东拉西扯、又臭又长。

与此同时，古沨胸前的冰凉触感仍持续扩散，不用看也知道，整件薄T恤几乎变成半透明的了……

胸前水渍越渗越开，湿湿凉凉的，彷佛某种生物在她乳房上游走，让她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古沨内心尴尬，但也不敢打断主委，好不容易才听出个端倪：

出席人数要够多，管委会的会议才开的成，但有些委员临时请假，主委想找人凑数。

“……可、可是，我出席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不是古沨谦虚，她知道自己反应迟钝、脑袋也不灵光。从小到大无论是班长、副班长、风纪、老师的小帮手……古沨全都没当过。勉强算得上的只有个“卫生股长”，是老师看她扫地认真、破例让她当的。

但毕竟“会扫地”跟“能管理大家扫地”根本是两回事，后来还不到一个月就被同学投诉、直接撤换了。

“我、我真的不行啦！我不聪明，给不出什么意见的……”

“没关系、没关系！郭太太您要是真没想法，只要坐在旁边、充人数就好！好不？”老人死死握住古沨的手。

别看主委身材矮小，力气倒是挺大的。古沨遮在胸前的手慢慢被拉开，低头都能看见自己胸前透出一大片雪白，两点淡淡的粉红也依稀可见。

“哎…呃……那个……”

古沨羞得面红耳赤，主委却像是根本没发现，两只粗糙的手掌裹住古沨柔嫩的小手、放到自己额前，一个劲儿的低头。

“郭太太！拜托、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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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摆脱主委回到家，刚开门就看到一个相貌平凡、戴着细框眼镜的男人坐在餐桌前，左手捧饭碗、右手忙着滑手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回来啦？去哪了？”

“呃……”古沨心虚的低头。

平常在家无所谓，就算光着屁股，老公也不会说什么；而今天虽说是冒失加上一些小意外，但毕竟是连内衣裤都没穿、只套一件薄衣服就出门，古沨这时面对老公阿正，不免有些心虚。

“没、没有啊…就丢垃圾……”

“……喔……”

阿正视线从头到尾都集中在那支旗舰机的大萤幕上，完全没听出古沨语气里的胆怯。

“……小天九点半下课对吧？我吃完饭再开车去接他。”

“嗯……”古沨走到浴室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老公、那个、我刚才碰到大楼主委，他要我明天去会议上凑人数……”

“……嗯、嗯……好啊、就去啊……”

（……真是的……）看老公的样子，根本连她说什么都没在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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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3点。

“打扰了……”古沨慢慢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大楼公用会议室。两面雪白墙壁、两片落地玻璃，正中央一张大U型桌、约20多个座位，台前是黑木讲桌跟电子白板，摆设简洁而洗练，不说还以为是哪间高级公司的会议厅，莫名严肃而正式的氛围也让古沨有点退缩。

“……啊、郭太太！欢迎欢迎！”

主委笑着迎上来。看见熟悉的面孔，古沨顿时放松不少。但主委只是跟古沨握握手，之后又走回台前忙他自己的事了。

“……别老站着，来、坐坐坐！”

看古沨呆站在门边，一位头发稀疏的热心男委员拉开自己身旁座椅、朝她招招手。

“谢、谢谢……呀！？”

下一秒，古沨就后悔了——才刚坐下，那个热心男委员立刻握住她的手、不停摩挲，彷佛摸上什么珍贵的瓷器，大大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

“哎呀、哎呀～咱们大楼居然住了像你这种大美人儿！？俺怎么从来不知道？叫啥名字？住哪层？结婚了没？俺也算是英俊潇洒，不考虑一下么……”

“哎、呃、那个……”

古沨转头想跟主委求救，但主委正低头整理资料，压根没看向他们；而那“英俊潇洒”委员的手非常不安份，贴着古沨的小手慢慢往上摸……

（……不、不要……好恶心！）

正当古沨忍不住要放声尖叫时……

“……喂、这是我的位子。”

“啊、对、对不……”

古沨的惨叫声卡在喉咙，转头一看，眼前居然站着一只蓝色的癞虾蟆！

“咿！？”

……不对。仔细一看，不是癞虾蟆、是一个老女人。

一头凌乱大波浪长发灰黑而干燥、纠结成团，彷佛劣质米粉；混浊的双眼似乎生下来就眯成一条缝，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睁眼；老态龙钟，肥肥胖胖，从脸上到小腿都满是赘肉、松垮垮的。

似乎想掩盖臃肿的身材，老女人刻意套了一件宝蓝色水钻连身裙，从脖子到小腿都藏在宽松裙下，却遮不住凸起的大肚腩。

“……这里、”老女人伸出肥短手指敲敲古沨的椅背，连声音都像个隐居于密林沼泽的老女巫：

“是我的位子。”

“啊、对、对不起……”古沨慌忙起身，这时才发现那张扶手椅跟其他的略有不同，座位比较宽敞，椅垫看起来也比较柔软，彷佛真是为老女人量身订制的一样。

（……刚才那个男的不是说这里可以坐吗……）

古沨哀怨地转头，只见前一秒还很热心的“英俊潇洒”男委员，不知何时早就默默松开她的手，撇头跟其他人聊天，一副没他事的样子。

“哎呦？新来的？”

“连蓝姐的位子都敢坐，真没家教……”

被叫做“蓝姐”的肥胖老女人身边跟着另外两三个中年妇女，彷佛小跟班，盯着古沨的视线里充满嫉妒与厌恶，入座前还偷偷酸了她几句。

（……呜……）

三个女人的态度让古沨回忆起学生时代，班上也有这种“大小姐”型的女学生，旁边总是绕着几个跟屁虫。

如果把当时那些同学抓进时光机器、快转40年，大概就是眼前蓝姐她们的样子了吧？古沨心想。

此时其他委员也纷纷入场，没有空位，看起来也没人想帮古沨找张椅子。古沨自觉不受款待，就默默缩到会议室角落，尽量跟背景融为一体。

这时主委总算从成堆的资料中抬头：“哎～都到了吗？那就开始今天的会议……”

还好，例会只花了半小时，也真的没有需要古沨开口的部分。

闲着没事的古沨数了数，现场加上她共20人，4女16男，算上请假的委员，大概也凑不满30人吧？

（只算这栋楼的话，大概住100人……管委会有20几个人……这样算多？还是少？）古沨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只是随便想想、打发时间而已。

说是会议，其实也没谈什么重要事情，反倒是古沨闭月羞花般的容貌，令全场男人心不在焉，开会时有一半时间都在偷瞄她；女委员则多半当她空气，偶尔瞥向她的眼神则充满不屑。

（……呼…总算结束了……）

回家途中，古沨默默松了一口气。

可惜古沨太天真，还以为今天平安无事，却不知道以蓝姐为首，她早已成为所有女委员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面对人际关系，古沨一向都很小心，从不做什么会招来怨恨的举动。但她不知道：不是每个人的心胸都很宽大。有的时候，被讨厌、被记恨，起因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比对方先一步进电梯、看到别人家小孩的照片没有按赞、不小心坐到某人喜欢的座位、对群组里的早安图已读不回……更多是一些毫无端倪，恐怕连本人都没察觉的原因。譬如说由“比较心理”而衍生的自卑。

不幸跟幸福一样，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而成。

道理听来荒唐，就算跟古沨挑明了说，以她毕业即结婚、转职家庭主妇、从没上过一天班、宛如白纸的社会阅历，肯定也完全无法理解吧？

就这样，美人妻平稳的生活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恶意蚀出一道细小的裂缝，一点一滴、慢慢渗入恶意与不幸……

第二章　阳台上的裸人妻

隔天下午，古沨跟平常一样，练完瑜伽，躺在沙发上发呆、昏昏欲睡时。

“叮咚！”门铃响起。

（……这种时间，会是谁啊？）

古沨迷迷糊糊走近监视萤幕，看也没看就要按钮开门，一低头却先瞄到自己光溜溜、白嫩嫩的乳房，吓得她立刻清醒。

（哇！好险、好险……）练完瑜伽浑身发热，一不注意又脱光了，差点全裸开门。看来之后要在旁边也挂件衣服才行……

“……主委，您怎么来了？”

就算已经穿好衣服，古沨脸上的红潮仍在。一开门就看到主委，古沨内心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不会又要我去充人数吧……）昨天在会议室后面当壁花、站了快一小时，她早知道自己不是当委员的料，也没那种心情。

“哎呀、郭太太、抱歉打扰啦！俺是来跟您道歉滴！”

主委说的话却出乎意料。

“哎？道歉？”

……主委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哎呀、是这样子啦，昨天会议后，俺听其他人说，刘委员、蓝委员他们呀～对您有失礼的地方……”主委拚命鞠躬哈腰，头上稀疏的毛发一览无遗。

“……啊、”

古沨愣了几秒才想通：

“蓝委员”指的八成是肥肥胖胖、长得像癞虾蟆的“蓝姐”……

至于“刘委员”嘛、大概就是那个自称“英俊潇洒”的恶心初老男……

“您、您不用特地道歉啦，没什么的……”就算要道歉，也应该要由那些人亲自过来啊！怎么会是主委代替他们上门道歉呢！？

“哎呀、不行不行、一定要道歉！”

主委却很坚持，头低得不能再低：

“郭太太、我们这一辈没读过几年书，在您们知识份子眼里怕是很粗俗……蓝委员她们人不坏，就是心直口快、讲话直了些、动作粗鲁了点，但真的没恶意！他们这样，也算是我督导不周……”

说着，主委递出一个纸袋，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个方形铁盒。

“这是一点心意……”

“不、不用啦、真的没关系……”纸袋沉甸甸的，赔礼似乎非常贵重，让古沨更惶恐了，但主委坚持不肯退让，她也只好收下。

正当她捧着提袋、不知所措，主委又说：

“……哎呀、除了道歉以外，还有件事情想再麻烦郭太太……”

“……哎？”

几分钟前那不详的预感，终究还是成真了。

“哎呀、其实啊，下一场会议，俺们管委会想找些一般住户，提供一些不同的意见，从不同角度，肯定能看得更清……”

“呃……可、可是我真的给不出意见的……”古沨顿时波浪鼓似地拚命摇头。

“没事、没事！俺们打算邀很多住户，郭太太您就算没意见，其他住户也会有滴！郭太太您只要在最后表决的时候，赞成还是反对，投一票就行！”

“呃……可、可是……”

两人僵持了十多分钟，古沨还是没点头，主委只好黯然离开。

那天晚上，想起最后主委驼着背、一步一步、默默走下楼的背影，古沨内心满满的都是愧疚。

“……老公啊、”

古沨盯着主委送的进口奶油饼礼盒，犹豫良久，终于开口问饭桌对面的老公阿正：“你还记得那个主委吗？管委会的。”

“嗯、嗯……？”

阿正跟平常一样，九成心力放在自己的手机画面上。

“主委……？喔……小学老师退休的那个对吧……？”

“嗯……”

老公这么一讲，古沨才想起来，主委以前是教书的。

……一个当过老师的人，今天居然不惜贬低自己说“没读过几年书”、“粗俗”，还拚命低头跟她道歉……

古沨的内疚多到几乎快溢出喉头。

“……那个啊、他昨天跑来，说要我再参加一次会……”

“……嗯、嗯……好啊、就去啊……”阿正的回答跟上次如出一辙。

隔日。

“哎呀！？古小姐您真滴肯参加！？太好啦！”

看到主委的脸上扬起笑容，古沨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管委会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最近还有另一件事情让古沨很在意。

“……我说阿正……你会不会觉得，最近小天好像怪怪的……？”

又过了几天，同样在饭桌上，同样咬着筷尖，古沨问阿正。

“……嗯？有吗？”

坐对面的阿正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滑手机，头也不抬的反问：

“哪里怪？”

“就是啊～他最近一直在玩这个哎，说是跟朋友借的……”

古沨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银色长方体、摆到桌上。

为了身教，古沨连进小天的房间都会先敲门，更不用说擅自碰小天的东西了。但今天小天出门补习后，古沨发现他的“新玩具”掉在沙发上，左思右想，还是带着一丝罪恶感，拿到饭桌上跟老公讨论。

“这是相机？”阿正的视线终于离开手机萤幕，拿起那个长方体：

“有点轻哎……没看到充电孔…材质倒是蛮逼真的，但是没电源、萤幕不会亮、快门按了也没声音……只是玩具吧。”

阿正把玩了几秒就失去兴趣，把那相机扔回桌上。

“是喔……”连很懂3C的老公都这么说了，古沨也彻底放心。

“我还以为是真的哎……”

“假的啦，只是做得很像。就算是真的，也总比偷拿手机玩好啊？像我们那个副总的大儿子，听说跟朋友借手机半夜偷玩。才11岁而已，玩到眼睛都坏了，还要搞什么激光治疗的……”阿正难得抬头，说人长短的语气却莫名愉快。

“嗯、你不用担心啦，小天那么懂事，才不会变成那样！”

平素畏畏缩缩、游移不定的古沨，只有聊到自己孩子的时候很有自信。

举个例子来说吧，前几天古沨洗澡洗到一半，发现沐浴露用完，“小天、小天～帮妈咪拿一罐新的过来～”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

（奇怪……？没听见吗……？）古沨纳闷着走出浴室。

老公加班、当然还没回来，但连小天都不知去向。

（……这么晚了，他还自己跑到外面去吗！？）

古沨吓得连浴巾都忘了披、浑身光溜溜的就要冲出门找小孩。

没想到门一开就跟小天撞个满怀，两粒硕大乳房直接甩在儿子的脸上！

“咕噗！”

假如换成有填过的假奶，这一下肯定会把小天撞晕。

好险古沨的是100％纯天然鲜乳，撞上去不但没事、而且还香香的。

“小天！！！你跑去哪？急死我了，刚想冲出去找人哎……”

古沨弯下腰，拚命抚摸他的头发跟脸颊，彷佛在确认珍贵的瓷器有没有破损一样。

“没……没有啦……就突然想去散步……”

小天扯了个别脚的谎，但古沨根本没在听，只是又摸又抱的。

“以后出门一定要先讲喔！晚上外面很危险！要散步的话，妈咪也可以陪你去啊……”

古沨没生气。她从来都不对小天生气的。

但小天的情绪似乎还是有些低落，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不用啦……外面蚊子好多，我待在家里就好……”

“真的不用吗？”

“不用啦……”

那天古沨又想了很久，这才明白：小天是察觉自己让妈妈担心，所以后来才坚持说“不用”的。

（这孩子也懂得反省、懂得替别人着想了……！）

想通的瞬间，古沨很开心。隔天早餐做的比平常更丰盛。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也是那天之后，小天才开始玩“新玩具”的样子……？

（……随便啦！就像老公说的、总比玩手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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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好像很喜欢那台假的数码相机，连迟钝的古沨都好几次发现他躲在旁边“喀嚓喀嚓”偷拍自己——正确来说，是假装偷拍。毕竟那台假相机连快门的“喀嚓”都没有嘛。

（……搞不好他以后可以去当摄影师……？）脑中幻想小天长大后手持单眼相机、严肃盯着取景窗的画面，古沨脸上就跟着泛起笑容。为了小天的“潜能发展”，古沨不但不在意偷拍，偶尔心血来潮，她自己也会叫小天帮她“拍”个几张。

某天晚上，古沨跟小天一起泡在按摩浴缸里。

“75…76…77…嗯？小天？怎么不一起数啦？”

“…噢、噢……77…78…79……”

泡澡要一起数到“100”才能出去，这是古沨的外婆教她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反正就传承了下来。

““98…99…100！””数到100的瞬间，小天唰地站起、拉着古沨就往外走：

“好！妈咪快点快点！”

“哎？怎、怎么啦？身体要先擦干啦……”

古沨急忙拿毛巾胡乱在两人身上抹了抹，小天一手拉着她、一手拖着洗衣篮就往阳台走。

直到儿子拉开往阳台的落地窗，古沨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

“等、等一下嘛！妈妈还光溜溜的哎……”小天像是没听见，紧紧抓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古沨匆忙在沙发上抓了一件T恤，还来不及套上，就被儿子拖到阳台。

“小天，你今天到底是在急什么？”古沨双手插腰、用手上的T恤挡住胸口，盯着小天的脸上写满了纳闷。

相较于满头问号的古沨，小天显得很不自在：“呃、那、那个……啊、我、我是想赶快晾完衣服，妈妈就可以早点休息看电视……”

明显是急中生智、瞎掰出的借口，却差点让古沨喜极而泣：

“小天你也长大了呢～妈咪好开心～～～”古沨连手上T恤都不要了，双手一张就把小天紧紧搂在怀中。

“咕噗！”脸被埋进那对香喷喷的巨乳，古沨的宝贝儿子差点窒息。

接下来只要是小天没补习的日子，他们母子俩都会一起洗澡、一起晾衣服。

偶尔老公没加班的话，就是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时光了。

“……哇、老婆你怎么光溜溜跑到阳台！？”记得老公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有点惊讶，但很快就露出色眯眯的表情、贴到她背后。

“不怕被楼下看光光吗？”阿正嘴上这么说，却也不管小天就在旁边，两手不安份地在古沨光滑的屁股上游走。

“…唔、唔嗯……不会啦……”古沨一半是心虚，一半是被老公摸得有感觉了。

就算迟钝如她，也在第三次晾衣服时就想到这事儿，但又转念一想：自家楼下是花园，晚上没灯、蚊子又多，根本不会有人！而且刚洗完澡，穿着衣服很热嘛……

（……但如果真被谁看到的话……）

“呜嗯！”刚想到这，老公的左手已掐上她的乳房，食指拨弄她敏感的乳头，古沨不禁发出娇喘：“别、别…小天还在……”

“小天早回房啦～要不咱们就在这儿……”

熟悉的粗硬感顶着自己的屁股，古沨心神一荡，但又想到自己还在阳台上。

“不……不行……至少回房里……”

“…………好吧、”老公的沉默比平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鸡巴，但还是色眯眯的嘴脸：“一想到沨沨在阳台上扭着光溜溜的骚屁股，我肯定每天都准时下班啦……”

阿正嘴上说的甜，结果隔天还是只有古沨一人在阳台晾衣服。

“哼、真是的……”

小天补习去了。而交往多年，古沨早知道阿正说一套做一套，他要真抛下工作，太阳就要打西边出来啦。

“真是的……”古沨长叹一口气，但一想到昨天久违的翻云覆雨，内心跟两腿之间还是美滋滋的。

第三章　美人妻羊入虎口

到了约定的日子，古沨来到大楼的公用设施层，和上次一样的会议室。

从门外隐约看见委员的人数似乎比前次多，不禁又心生胆怯。

（……希望别再碰到上次那种事……）

“打扰了……”古沨战战兢兢地推开门。

“哎呀！咱们唯一的‘住户代表’也来啦！人到齐了、咱们可以开始啦～”主委立刻对她报以热烈的欢迎。

“呃、那个……”

“唯一”的住户代表？主委不是说会找很多人吗……？

古沨的纳闷一闪而逝，因为有另一件事情让她更在意……

“那、那个……”

“嗯……？”

一时之间，古沨跟主委你看我、我看你。

过了几秒，主委才一拍脑袋：

“哎呀！对啦！郭太太您的位子……哎呀！难得这会议室有坐满人的一天啊！张叔、邓叔！快去帮郭太太找椅子来！”

不知怎搞的，几个男人居然翻出一张会出现在酒吧的那种高脚椅。

“哎呀、杂物间乱糟糟滴、没空整理，最靠外边椅子的就这张了！郭太太、委屈您，先坐、先坐……”

“喔、喔……”

以会议室前的电子白板为中心，右边是主委所在的讲桌，高脚椅则被张叔搬到白板的另一侧，请古沨入座。

坐上高脚椅后，古沨发现她面向讲桌，左边是白板、右边是一众委员们。可能是角度的关系吧，古沨总觉得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

有点尴尬，但古沨什么也没说。

毕竟打从一进会议室，“英俊潇洒”刘委员就用下流的眼神盯着自己；以蓝姐为首的女委员则是斜眼偷瞄她，时不时还互相咬耳朵。

（……坐在这里，也能离那些人远一点……尴尬一点也没什么……）

“咳哼～那俺宣布，今天的会议正式开始。”

主委话声一落，全场灯光一暗，只剩下台前几盏浅黄聚光灯。

其中一盏灯光罩子似的，不巧也把古沨罩了进去。

（呜……）灯光强烈，古沨看不见台下一众委员，但主委跟白板还是勉强看得清。

（好亮……但是已经在开会了，还是别拿这种小事烦大家吧……）面对刺眼的灯光，古沨默默忍受着。

“今天咱们按照原订……唔嗯？”

主委话说到一半，包含刚才那个“热心”男委员在内，几个男人忽然上前，几个人低声交头接耳了一番。古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其中几个委员时不时用奇怪的视线偷瞄她。

过了几秒，那些男人下台，主委清了清嗓子：

“咳哼……哎～原本是要来讨论咱们3栋大楼联合活动的事情滴，但刚才其他委员提醒，有一件事儿，有一定的严重性啊～所以啊～俺想用主委的权限啊、把这事儿提前了谈……”

“““哎？”””

不只古沨，台下一些委员也是满脸错愕。

“什么事比联合活动还重要？”

“主委啊、这还是您头一回动用到‘特别优先权’吧？”

“唔……看来事情非同小可、非同小可……”

“咳哼！”见台下议论纷纷，主委又清了清嗓子：

“这事儿不好说明……大家还是直接看比较快……”说着，主委按下电子讲桌的某个按键。

“哔——”电子白板立刻出现蓝色的开机画面。

大伙等了几秒，蓝画面消失，但接着出现的景象，立刻让现场陷入疯狂。

“哇啊！？”

“我操、牛逼！”

“噢吼吼、这可真是……”

男委员们大声鼓噪的同时，古沨则是僵在原地。

画面上出现的，是一张照片，场景明显是她们住宅区的某户阳台。

阳台上，有个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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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停机5秒后，古沨才看清照片上的主角不是自己，但她依然满脸通红。比起纷纷鼓噪、吹起口哨的男委员们，女委员那边则是发出“哎恶～”的唾弃。

照片拍摄时间看起来是晚上，由下往上、拍某户阳台，阳台上有个住户在晒衣服。

晒衣服没问题，问题在于那是一名年轻女住户，而且显然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照片没打码，女人小小的胸脯跟咖啡色的乳头清晰可见；敷着面膜，脸看不清楚，但显然姿色平平。至少比起古沨还差得远了。但对一帮男委员而言，那照片却足以令他们陷入疯狂。

“哎呀、最近咱们接到投诉，有些住户在家穿着清凉，甚至像这样子、不穿衣服就跑上阳台……”

主委说着，又按下某个按钮，画面切换。这次还是同一位住户，但拍摄角度变了，由上往下、感觉是从高层楼或是顶楼往下拍，而且还从照片进化成影片——那个年轻女住户光溜溜走上阳台、晒完衣服、伸个懒腰再走回屋内，全过程都拍得一清二楚，连胯下那丛浓密的黑阴毛都尽收眼底。

古沨红着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光是照片就足够刺激，更不用说是影片了，男委员们猛烈的鼓噪几乎把会议室掀翻，甚至还有人高喊：“主委、晚点拷一盘给俺！”

虽然看不清台下，但蓝姐应该从头到尾都没发言，反而是她身边那些跟屁虫女委员们纷纷痛批：“哪一户啊？这么不检点？”“婊子！”“荡妇！”

“哎呀、各位稍安勿躁……”主委试着安抚现场情绪：

“这些照片跟视频的来源嘛、基于保…保啥来着？……”

主委拚命搔着他没剩几根的头发。

“……啊、‘保密原则’！基于保密原则，这些东西的来源俺不能说，照片视频也不会传到管委会外边。当然，也不会透露是哪一户，而且有这种状况的，其实还不只一户啊……”

投影片一张张切换，男人们的欢呼声也此起彼落。古沨没仔细数，但光溜溜上阳台的女住户少说至少5个人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至少5对大小、形状各有不同，但同样赤裸裸的乳房，都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

而且不晓得为什么，照片上都是年轻女人，而且全都有被拍到影片，要说巧合嘛，好像也不太可能……

可惜，古沨脑袋不太灵光，只是直觉隐约感到奇怪，但没那个能力去细想。

红着脸、默默跟男人们一起看了好一阵子的裸女晒衣秀，慢半拍的古沨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该不会！？）

彷佛要印证她迟来的猜想，投影片再次切换。

“““……”””

这次，全场静默了5秒，这才爆出比刚才夸张数十倍的欢呼，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卧操！卧操！这真她妈……”

“看那大奶！那细腰！那屁股！俺的老天……”

“这辈子值了、值了……”

与此同时，古沨的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不、不会吧……）

照片的主角，古沨再熟悉不过了。电子白板上映出的，正是古沨本人——

准确地说，是一丝不挂、在阳台晒衣服的古沨本人。

（为、为什么……）

古沨本就不灵光的小脑袋瓜瞬间停机。

仔细一看，照片的角度有点奇怪，彷佛拍摄者也站在阳台上、从右边拍她一样。但陷入混乱的古沨根本没察觉这个细节。

（……还、还好，没拍到脸……）

心底才勉强松一口气，主委对着按键又是一按，这次居然是她哼着小调、晾着内裤的短片！

“哼～哼哼～♪”影片里的女人前凸后翘，随着动作扭动纤腰、一对硕大的乳房也跟着轻轻晃动，粉红乳尖硬硬翘起，轻松随意的拾起一件蕾丝内裤、甩了几下，再慢慢夹上衣架。十足的居家感，同时也无比性感。

可惜，女人的脸没全部入镜。掌镜人偶尔晃动镜头，稍微带到女人纤瘦的下巴与樱桃小嘴，隐约暗示她不只有倾国倾城的肉体，连相貌恐怕也是沉鱼落雁，引人遐想。

就在古沨本人惶恐，多数男人喧闹的同时，一些精明的委员却若有所思：

“……你说、这像不像……”

“……唔……你这么一讲，还真有点……”

“不……俺觉得八成就是了……”

等鼓噪稍微和缓，古沨也慢慢回神的同时……

“哎～那个、不好意思吼……”

一个男委员按下自己面前的发话钮。透过麦克风，声音响彻整间会议室：“大家啊～有没有觉得吼～这个人吼～很像咱们的‘住户代表’蛤？”

此话一出，全场视线立刻集中到古沨身上。

其实，古沨打从刚坐上高脚椅，被前台灯光一照，今天穿着的无袖连身裙就变得有点透明，不只紫色罩杯的花纹依稀可见，一边的内衣肩带还自然地滑出衣服外、挂在肩膀上摇摇欲坠；而那高脚椅不只特别高、座位的形状更让古沨的腿无法完全并拢，裙下时不时透出跟胸罩同色系的紫色春光……

正所谓丈八灯台、照远不照近，古沨打从一开始就是全场的焦点，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男委员们纷纷来个“闷声发大财”，女委员则是不怀好意、故意让她春光外泄。

这时明眼人一提点，其他人也立刻想到：影片里这极品美人，怎么越看越像高脚椅上的郭太太？

“哎、不、不……”

古沨吓得脸色苍白，心眼都提到嗓子了。

“……郭太太，您说这视频里的不是您吗？”连主委都半信半疑。其他人更是七嘴八舌：“甭瞎说！绝对是！”、“赌上俺爷爷的名声，这绝对是郭太太！”“对啊！越看越像……”

“……不、不是啦……”

就在古沨快哭出来的同时……

“咳哼……”低沉、沙哑的嗓音，彷佛沼泽女巫。

蓝姐一句话都没讲、光是清个嗓子而已，就令全场鸦雀无声。

“……郭太太……请问照片上的人是您吗？”蓝姐窝在她的宝座上，慢条斯理的说。

“……呃、不、请、请不要看……”羞耻、慌张、恐惧等情绪交杂，古沨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您说‘不’，意思是照片上不是您？”

“……啊、呃、那、那个、……”

要是被发现萤幕上的女人就是自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古沨就算被蓝姐跟主委逼到语无伦次，依旧矢口否认，现场顿时陷入僵局。

“……这样吧，我看也不用争论了。既然郭太太您人在现场，直接看看就行了不是？”

蓝姐的提案出乎意料，委员们先是一愣，下一秒立刻兴奋地附和：“好啊好啊！”“不愧是蓝姐，说的真有道理！”“我看就直接脱了吧！裸体比一比，自见分晓！”

有一两位女委员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瞄到蓝姐一脸淡然，便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哎！？”

另一方面，听委员们要她脱光，古沨本就惨白的脸更是犹如死灰。

“不、不行，怎么可以……”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蓝姐也摇摇头：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郭太太这么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她当场脱光呢？”

“……啊、是、是啊……您说的是！”还以为蓝姐反复无常、这回又站在自己这边，古沨又惊又喜，连老女人话中的讽刺都没听出来。

“我看这样吧，郭太太……”

蓝姐宛如王座上的女皇，慢悠悠的说：

“……虽然不会要您直接脱光，但身为管委会，还是有义务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委屈您一点，脱掉内衣裤，让我们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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