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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风雨录 (7-10)作者:沉心

[db:作者] 2025-06-15 10:37 长篇小说 1500 ℃

【江山风雨录】(7-10)

作者:沉心

2024/7/14发表于:sis001

字数:22420

第七章

“李少爷,该交的租子我们一斤一两都不会少。可野牛坡那几块地,是我们陈家和杨家去年开的荒地,还有官府给的凭证,现如今,为何连那几亩薄地也要收租。”

桃花沟,坐落于毗邻麓溪县的崇义县境内,山清水秀,草木丰盛,周围山林多出没野兽。

二十多户人家,沿着一条河沟,三三两两分散于山坳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些庄稼为生。

一户破旧的石屋前,院子里停着顶红漆轿子,四名家仆打扮的青衣小厮围着一名穿着简朴的妇人,面色中纷纷露出淫欲。无他,盖因农妇虽年越三十,且以农事为活,却受了这桃花沟河水的滋养,生的风韵有致,肤色犹白。

“哈哈,陈家嫂子可是说笑了,不管桃花沟,还是野牛坡,这山上一草一木都是我们李家,让你们种田砍树,已经足够恩惠。如今新开了荒地,藏着不说,竟然还不想交租。”

农妇身前,立着一个穿着丝绸衣料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其人名叫李禹,是当地地主的大儿子,这日被他老爹催着去各村熟悉租户,准备收租事宜。 李禹娇生惯养,身高体胖,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身前的农妇。本不想辛辛苦苦跑到山沟里和这些泥腿子打交道,没想到还碰上了个风韵有致的妇人。虽是穿的寒酸,风姿却比府中那些丫鬟姨娘漂亮多了。

妇人秀眉低垂,道:“还请李公子稍等,我这就将官府的土地凭证拿来。” 妇人转身走进石屋,不多时便取出一张凭证,上面盖着崇义县官府的大印。 “这……”

李禹看着凭证上的白字黑字,疑惑地看向身旁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端详片刻,凑在李禹耳边掩声道,“大少爷,这的确是县府的凭证,上面的印可不假。”

妇人以为李禹会知难而退,却不想他一把攥着凭证,塞进了怀里。

“李少爷,你这是为何?”妇人欲上前拿回凭证,见那李禹一脸淫笑,心中顿感不妙,便往后稍退了几步。

“陈家嫂子,这凭证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不如你与我到县衙去,让县老爷亲自决断。”

说着,便朝妇人伸手。

妇人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混徒竟敢动手,转身欲逃,确被四个家仆拦住。

“阿娘。”一道稚嫩的女声从木门后传来,便听哐当一声,那木门被推开,从里跑出个豆蔻之年的少女。杏眼桃腮,生得十分漂亮。

李禹眼都看花了,这破屋子内竟然还藏着个小美人。

“阿娘。”少女推开一个家仆,将自个娘亲护在身后。

“芸儿,快回屋去。”妇人万分焦急,自家女儿生的漂亮,若是被李禹看中,这可如何是好。芸儿早已许配给长子,可此刻他远在麓灵派,解不了家中难事。

“滚开,等我大哥回来,被他知晓你们欺负我阿娘,定会将你们打成狗。” 陈芸仰着清丽的笑脸,一双杏眼怒视着一干人等。

李禹收起扇子,问道:“她还有个大哥?陈家不就四口人吗?”

一旁的账房先生回道:“大少爷,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过陈家十多年前收养过一个男孩,后来拜陈阿生与陈周氏作义父义母。之后不晓得是被亲生父母领回原籍,还是如何,总之从未在桃花沟见过此人。”

李禹扇子拍在手心,咧嘴笑道:“我道如何,原来一个义子而已。在我李家的地界,谁敢撒野。”

看向陈氏母女,李禹心花怒放,身为李家大少爷,想要把这对美人纳入府中,却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陈家男人早就没了。

李禹一抬手,四个小厮放开陈氏母女。

“想要回凭证,明日与我到县府,让县老爷作断。不过嘛”李禹摇着扇子转过身,“只是明日开始,我李家的那几块水田和旱地,陈家就别想种了。” 妇人欲哭无泪,怒道:“李少爷,我们陈家种了多少年的地,交租从未欠过一斤一斗,如今说不租就不租,是何道理?”

“哼,李家的地想租给谁就租给谁,想不租给谁就不租给谁。陈家嫂子想继续种我们李家的地,嘿嘿,除非将你女儿嫁入我府中作一偏房,否则......”

“呸,你这肥头大耳的混徒,我早已许配给大哥,若是被他知晓你惦记他的未婚妻,你就等着被打成狗,哦不,是打成猪。”

“你......”李禹被骂的面红耳赤,他最忌别人说他是肥猪,还以为自己穿着绫罗绸缎,会叫这小姑娘想攀附,谁想人家压根没看上他不说,还骂他是肥猪。

“哼,跟我走,把野牛坡那几亩地的庄稼都烧了。竟然敢在我李家的山上开荒,岂有此理。”

李禹带着几个狗腿子就要朝野牛坡新垦的庄稼地赶去,妇人心急,便冲上去拦住,被李禹的家仆一把推倒在地。

“阿娘。”穿着罗裙,踩着绣鞋的陈芸扶住跌倒在地的娘亲。

李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阿娘,小妹。”

“嗯?”李禹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土坡上奔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清俊,背着箱笼,正朝院子冲来。

“呜呜,二哥,三哥。”陈芸扶起母亲,委屈地朝两个兄长喊道,“这群无赖抢了家里的地契,还对阿娘无礼。”

两个少年奔至李禹等人面前,放下肩上的箱笼,高子稍高一些的问道:“就是你们欺负我阿娘和小妹。”

李禹上下打量一眼两个少年,抬起下巴,不以为意地回道:“是又怎样,我不但......”

“啪。”

李禹话未说完,直觉右脸瞬时火辣辣地痛,左脸则挨了地。

原来高个少年猛地一巴掌,直接把近两百斤重的李禹扇到在地。李禹被扇得晕头转向,许久没缓过来。

四个平时跟着大少爷作威作福惯了的小厮见自家主子被打,围住两个少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没想到碰倒了硬茬子,这俩小子竟然有些拳脚功夫,以二敌四,不落下风,三两下被打趴在地,痛得哭爹喊娘。

账房先生明哲保身,扶起自家大少爷就跑。

“地契交出来。”高个少年冲到李禹面前,吓得他浑身哆嗦。

“唔......”

被高个少年扇了一巴掌的有脸又红又种,话也说不清,还是账房先生从他怀里摸出地契,才被扶着躺入轿子内。

四个小厮龇牙咧嘴爬起来,在账房先生的吆喝下,扛起轿子,歪歪斜斜地晃荡着溜了。

“大虎,二虎,你们没事吧。”妇人心急上前,拉着儿子三子的手,检查二人是否受伤。

妇人陈周氏,原是无名,后其养子陈湛非于麓灵派学有所成,感陈周氏养育之恩,便请求师父陆亭秋做主,为养母取了个名,唤作周慧。

“娘,我与二虎都无大碍,只是不晓得李家欺人,您和小妹还好吧?” 二子陈大虎道。

“无事,你快进屋里,换身新衣服,明日结亲,今日须知会村中各位叔伯,可别让人说陈家缺了礼数。”

“儿子这就去。”

一家人进了石屋。周慧打开寝屋内一个掉了漆的红木箱子,翻出一件新裁的红色棉料氅衣。交与儿子大虎穿上,又让他换上一双黑色云履靴子。打扮一番后,一家人便按照当地习俗,沿着桃花溪,分别拜请村子各户人家,邀他们明日至陈家吃喜酒。

陈大虎年满十六,已到娶妻生子的年份。上月初八,周慧询问次子可有心仪姑娘,若有便托人上门说亲,若没有,便央人留意其他村子,可有适龄待嫁的姑娘。

未曾想陈大虎还真有了喜欢的姑娘。

原来他与三弟二虎虽生在农家,但受远在麓灵派习武的大哥教育,心中仰慕能识文断字,写文章的读书人,便在大哥授意下,拜邻村一位秀才为老师,与二虎每隔三日到秀才办的私塾里学上两个时辰。

一来二去,就看上了秀才邻居家的一位姑娘。

与陈家相隔不远,是村中另一户人家,姓杨。家中男人双脚残疾,全靠妻子孙氏操劳。有一女杨绣,年方十三,生的水灵动人。与陈芸年纪相仿,二女时常共同玩耍,尤为亲密。

拜过杨家之后,一家人又向往别处。

杨绣听陈家二哥明日便要结亲,心中不免酸苦,与好闺蜜陈芸攀谈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时不时瞟向一旁的陈二虎。只巴不得自己年满十四,好叫他来提亲。

望着陈家人远去。瘦弱的小姑娘摸着自己满是补丁的衣裳,担忧二虎哥会不会嫌弃她家里穷,不愿娶她。

原先陈杨两家皆是贫苦的农户。尤其陈家,男人被强征入伍,战死沙场,周慧一弱女子便要辛苦养活三个子女。所幸养子陈湛飞学有所成,年满十四后,每年都会往家中带些银两。周慧才没有先前的劳累。家里还盖了间宽敞的石屋。 翻山越岭,披星戴月。算起来,从麓灵山到桃花沟,陈湛飞整整走了两日。还好有从鞑子手里抢来的这匹大红马,载着他一路慢走,倒也悠闲自得。 行至午夜,月上中天。骑着红马立在山口,便远远看见山下的桃花沟。 夜色静谧,微风浮动,流水潺潺不息。虫鸣微弱,时闻村中犬吠之声。 饮马河边,陈湛非捧着清甜的河水灌入口中,又扑在脸上,洗去风尘后,迎着微微凉风,披着皎洁月色,朝家中慢慢行去。

周慧起夜小解,方从茅厕走出,隐约听见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马蹄声,循声望去,凭着月色,可见一人一马缓缓朝自家方向走来,也不知是村中哪户人家。天色已晚,不便招呼,周慧没有多想,便转身回屋中。一只手将将扶着门框,却听到一声叹息。未及分辨,只觉得心头一紧,又扭头匆忙朝小路上的人影看去。虽难看清面貌,但只觉其人身姿挺拔,仪态不凡,绝非这乡野之人。

陈湛非远远便看见院中的养母,心中思念之切,又怕惊扰了她。行至院外,他驻下脚步,推开篱笆,牵马而入。

却听得脚步声逼近。

“阿娘,湛飞回家了。”

陈湛非握着养母双手,就要下跪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周慧半夜见着长子归家,心中激动万分,一双眸子里更是渗出泪花,“湛飞饿了吧,阿娘热饭给你吃。”

“不用劳烦阿娘,我一路走来,背着干粮,不曾挨饿。”陈湛非一手握着养母手腕不放,一手牵着缰绳朝石屋一侧的柴房走去。

见长子将马关入拆房,周慧道:“湛飞,阿娘叫大虎二虎他们起床,你们兄弟三人许久不见。还有芸儿,她如今已是你未婚妻,应当服侍你才好。” 陈湛非摇头道:“阿娘不必如此,大虎他们既已入睡,天亮再说。” “只是......”陈湛飞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欲望,一手揽住养母的腰肢,一手围住她的肩背,将这熟妇拥入怀中,“半年未见,湛飞思念阿娘甚苦,还求阿娘与湛飞细细说上几句话才是。”

“哎呀,你这孩子,快放开阿娘。”周慧并非身娇体弱之人,只怪长子实在用力,她半点推开不得。

陈湛飞将养母搂得更紧,低头嗅着她发颈间成熟诱人的体香,故作委屈道:“莫非阿娘讨厌我,如若这般,我就连夜回麓灵山,不打搅阿娘就是。” 周慧只觉得养子越发无赖,自个虽不是他的亲生娘亲,却也有养育之恩,他竟会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

虽是如此,周慧依然疼爱养子。不用说他貌俊朗,学识聪颖,便是回到桃花沟,从未嫌弃过家中养母和弟妹是乡野农户。除了教育两个弟弟和妹妹读书识字,还耕田种地,操持家务。且每次回家,都要留下不少银两。已然成了这个家的男人。

“唉,阿娘想你都来不及,又怎会讨厌你?”妇人撇开羞红的面容,躲避养子满是欲望的眼睛。

“那阿娘为何不愿与与湛飞亲呢?”

“你这孩子,我既是你的阿娘,就与你以母子之礼相处,怎能与你做出越轨之事?若是被你那两个弟弟和芸儿知道,叫阿娘如何有颜面活下去?”

这一番话,柴房里忽然安静了片刻,只听到见马儿嚼草的动静。慢慢地,搂住周慧的手臂松开。正想叫长子快些上床休息,却见他那一双眸子在月光下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是不是没有大虎二虎,还有芸儿,阿娘就愿意做我的女人。”

“湛飞你说什么胡话,怎么会没有大虎他们......”妇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心生惧怕,她缓缓抬头看向长子忽然变得冰冷的双目,“湛飞......”

陈湛飞见着养母那害怕的模样,便知晓她心中所想。她竟然以为自己会为了得到她要除掉三个弟弟妹妹。

“阿娘放宽心就是,大虎二虎我视同亲生手足,芸儿更视为妻子。他日我若成大事,还需他兄弟二人相助。”

周慧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湛飞这番话,阿娘便不用担心,大虎二虎愚笨贪玩,日后有你相助,最好不过。”

“阿娘快些歇息吧。不必为我操心。”陈湛飞已是忍耐至极限,眼前妇人虽不如师母那般美若仙子,也不如沈媚娘那样仪态万千。却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母性。一路赶来,无一可不思之。

方才一抱,便叫胯下肉棒硬得生疼。

妇人立在柴房门栏处,沐浴在皎洁月色之下。上身披着一件白色交领右衽单衣,饱满的双乳在裹胸的衬托下将单衣顶出高高的幅度。

“湛飞,你也快些歇息。明日大虎娶亲,家中还要你帮衬呢。”周慧道。 原来二弟明日就要成婚,陈湛飞心头一喜,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若是错过了,就是一件憾事。

“湛飞知晓,明日定会帮大虎办好婚礼,还请阿娘放心。”陈湛飞回道。 “唉。”周慧返身走出柴房,行至石屋前,抬手推开门,一只脚才踏进屋内,回首见柴房没有动静,心中放不下,又合上木门,又折返回去。

行至木栏外,只见长子仍在柴房里,躺在割来喂牛的草堆边,瞧着二郎腿,一边看着天穹上的明月,一边握着酒囊灌酒。

“阿娘,你怎的又来了?”陈湛飞擦了擦嘴角,“我见朗空月色,雅兴难得,就忍不住饮酒赏月。”

妇人推开木栏,走到长子身边,屈腿跪坐在他身旁。

一手搂着他的脑袋,一手温柔地抚摸着那张俊朗的脸庞。

“湛飞长大了,是该成亲的年纪,不如明日就与芸儿一道将婚礼办了。” “娘亲,不急,明年湛飞方及冠,按师门之礼,方可成婚。”

“也是,结算湛飞成婚,也该先迎娶陆掌门的女儿才是,芸儿还是先等等。”

陈湛飞放下酒囊,淡笑道:“阿娘不必忧心,小师妹和芸儿在我心中并无贵贱之分,既然她们都嫁与我,那便是我的结发妻子。师娘和师父已经允予,明年及冠之后,我和小师妹以及芸儿一同成婚。”

“那就好。”周慧道。

“不过。”

“何事?”妇人看着长子微红的脸庞,一只手腕被他握住。

“我还是要阿娘做我的女人,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和芸儿一同在床上伺候我,一齐摆开双腿让我操你们的美穴。”

“啪。”周慧面色霎时羞红一片,这家伙怎的灌了点酒,啥荤话都往外说。 左脸被养母不轻不重扇了一巴掌,陈湛飞不怒反喜。

“呀,你快松开。”周慧被长子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不已,小手确被他握紧,挣脱不开。掌心紧紧贴着他胯部,隔着布料与那根火热的粗大肉棒摩擦着。 陈湛飞一手搂住养母的腰肢,一手握住她的左手贴在自己硬的发痛的肉棒上。

“都怪阿娘,惹得我如此难受,如今鸡巴硬成这样,你就想留下我一个人?况且,是阿娘又折回的,这次可不怪湛飞。”

“你快松开呀,怎能对阿娘这般无礼?”

陈湛飞撑起身子,捧着养母的脸庞,朝着小嘴就下去。

“呜呜...湛飞,放过阿娘吧。”

“好,只要阿娘想法子让鸡巴软下去,便让你回屋歇息。如若一直硬着,那就到天明好了。”

陈湛飞不知何时解开腰带,从裤中放出一根又粗又长,浑身撒发著热气的大肉茎,此刻直挺挺竖立着,顶端大如鸡卵的龟头光滑圆亮,在月光下反射着一摸弧光。

虽不是第一次见着养子的阳具,可妇人哪能想到,如今能长到这般规模,简直形如一根烧红的大铁棍。

周慧被吓得浑身瘫软,要是长子强行逼奸,只怕她人要被这根骇人的鸡巴活活操死。

陈湛飞见着妇人眼中惊恐,宽慰道:“阿娘只须让它软下来便可,若不答应,湛飞绝不会强操阿娘的美屄。”

说着,抓起养母发抖的两只小手,一前一后地握着粗胀的棒身,缓缓撸动起来。

“嘶.....”

陈湛飞不禁仰头呻吟。虽然不能操干养母的熟屄,但能被她的小手服侍,也是极为刺激的享受。

周慧闭上双手,麻木地握着儿子的鸡巴撸动着。却不觉腿心处越来越痒。黑暗中,两条腿轻微摩擦着。

“呼哧呼哧.....”

静谧的深夜,月亮偏西。劳累的马儿都躺下睡着,只有草堆处不断响起浑厚的喘息声。

“嗯哼...湛飞轻些。”

妇人躺在养子怀中,单衣衣襟被他解开,裹胸布也被解下。一对浑圆饱满的大奶子完全暴露,任他揉捏舔弄。同时两只小手交替撸动着他胯间的鸡巴。 陈湛飞一边伸着舌头舔弄养母右乳乳尖,一边用右手捏着她的左乳乳尖,双管齐下,直弄得养母也不禁呻吟出声。

“阿娘快些,我快射了。”陈湛飞催促道。

“嗯。”

周慧只得再次双手齐上,握着肉茎加速撸动。

片刻之后,陈湛飞才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

“啪嗒,啪嗒......”

一发又一发精液接连射出,落在草堆上。

“呀......”

陈湛飞故意使坏,握着肉茎对着养母的秀脸狠狠喷射了两发,见她惊慌失色,这才心满意足地穿上裤子。

第八章

竖日午时一刻,陈大虎一番梳洗打扮,穿着大红色喜服,系着一朵红花,坐骑从原本的水牛变成了大哥带来的大红马,在同村一行人的陪同下前往隔壁村。 七斤重的大公鸡,五斤重的老母鸡,一斗粳米,一斗糯米,五尺长的棉布,再加上一坛黄酒,便是陈家准备的彩礼。虽不比乡绅土豪家娶亲时的排场,可在这贫瘠的山中,已经是相当有脸面了。

路程未过一半,陈湛飞掏出二两银子置于礼盘上。

马上的陈大虎见状,问道:“大哥,这是做何?”

陈湛飞微微一笑,道:“今日大虎娶亲,我这个大哥的自然要表示一番。你与二虎同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这十几年来,早就胜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常言道,长兄为父,阿爹不在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得有大哥的样子。可不能叫他人把我们陈家看扁。”

“大哥说的是,大虎谨记在心。”

“嗯,你记得就好。”

桃花村与邻村相隔不远,约摸六七里路,只是山路崎岖,蜿蜒盼折,略费些时辰。

行到新娘家,陈大虎先敬岳父岳母,又拜了教书的秀才。将盖着红帕子的新娘子扶上马背,一行人带着嫁妆又折回桃花沟。

新娘子年芳十五,生得俏丽温婉。只不过也生在贫苦的农户家。相比一身新装的陈大虎,新娘子的穿着可就寒酸许多。除了盖着的红帕子是新裁的,简单绣了几只喜鹊之外,身上穿的衣裳和罗裙皆用粗糙的麻布制成,缝着不少补丁,到也洗得干净。

娘家给的嫁妆也不过几副碗筷,小罐蜜糖。

不过新娘子穿着虽是旧物,那身子可是真真正正的新。

行到山路,多有颠簸,新娘子初次骑马,害怕得不行。

“二嫂莫慌,只须抓紧马鬃便可。”陈二虎牵着缰绳,朝马背上的新娘喊道。

“我...我怕。”

新娘子显然害怕极了,小口嘤嘤啜泣,几欲哭出声来。

陈湛飞抬手拍打二弟肩膀,道:“大虎,上马抱着弟妹,可别叫人摔下来了。”

“就是,新郎官快上马。”媒人附和着。

陈大虎心疼地看着马背上的媳妇,却有些难为情,道:“只怕不合礼法,我与娘子还未拜过堂,若是搂搂抱抱......”

这一说逗得一行人哈哈大笑。

媒人道:“如今她出了娘家门,便是你一辈子的媳妇,日后言行举止,都看你脸色。你一个少年郎,害羞些什么,自己媳妇有何不可抱的?”

“呜呜...大虎,不如让我下马走吧。”

新娘子害羞,也不敢当着大家伙的面被新郎抱着。

“我...我...”

“你什么你?”陈湛飞一脚踢在二弟屁股上,“还不上马,真叫自己媳妇摔着了才乐意。你这般害羞,往日里叫我与你讲金瓶梅里西门庆大战潘金莲,给你看画本的时候,怎不见你害羞了。”

“哈哈哈.....”

一行人笑得合不拢嘴,这新郎官竟被自己大哥揭了老底。

陈大虎红着脸上了马,将新娘子娇滴滴的身子搂在怀里,一时间美的心儿都快飞出来了。

“娘子,你好香阿,身子还这般软和。”陈大虎原形必露,下巴抵在新娘子薄薄的香肩上,贴着她干净的小耳朵悄声说道。

“哎呀,大虎你...莫再说了。”新娘子娇羞地扭来扭身子,不想惹得新郎身子愈发躁动。那坐在马背上的小臀后,一根火热的肉棍子顶得十分用力。 陈大虎正值十七岁的少年郎,平日看了不少大哥带来的香艳画本和艳词小说,早晓得男女之事,且已不是处子之身。当下抱着媳妇,恨不得将她压在马背上狠狠奸上一次。

“实不相瞒,在你家隔壁念书,初次见你时,我心里就按耐不住,只想每日夜里把你狠狠操个遍,将你的小屄干湿干软方才过瘾。今日有幸娶得你做娘子,待洞房时,一定复刻往日心中苦思所想。好娘子,你就等着吧。”

“哎呀,你莫说了,叫大伯哥与小叔子听见,我还有什么脸面在陈家?” “不慌,不慌。”

其余人倒是听不着,只有陈湛飞听闻小两口的私话,嘴角不时上翘。二弟的性格他清楚得很。就同他一般,表面知书达理,私下却相当淫秽。还记得去年在家时,两人悄悄溜到隔壁看杨家大嫂洗澡。竖日一晚,这小子竟然又悄悄摸摸偷去。险些被人家拿住。

众人爬上一处山口,稍作歇息,却见村子方向跑来一个瘦巴巴的少年。走近一看,原来是村西的钱小五。

“小五,不在村中等着吃席,慌慌忙忙跑来作何事?”陈湛飞拎着水壶,几步踏到钱小五身子前。

钱小五跑得太急,一屁股坐到泥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咕咚咕咚。”

连灌了半壶水,这厮才扭身指着桃花沟方向,道:“陈大哥,快...快,你家出事了。”

众人闻言,立刻聚到钱小五跟前。

“快说,发生什么了?”

“大喜日子,你这还在可不许瞎说。”

钱小五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水,又道:“李财主家大少爷带着十来人,拎着棍子和刀冲到陈大哥家,又打又砸,还把小芸妹妹抢走了。说什么还要把野牛坡那几块地里的庄稼都烧了。”

“什么?”陈大虎一听,哪里还顾得上调戏自家小媳妇,当下就跳下马来。 “大哥。”

陈湛飞摆手,“你们且护着新娘子,我先赶回去。”

“是。”陈大虎晓得大哥性子,也不多言,转身便叫新娘子下马。

陈湛飞骑着大红马,朝村中疾驰而去。

“都滚开,我们李家大少爷办事,谁敢多言。”一个络腮胡的黑脸汉子提着棍子,指向陈家院子里的村民,“昨日里,我家少爷来查租子,发现陈杨两家竟然敢在野牛坡私自开荒地,还不上报。我家少爷一向讲理,只要两家补上新地的租子便可,可这妇人竟然纵子行凶,把我们家少爷牙都打掉了几颗。哼,真是岂有此理。”

石屋前,周慧昏倒在地,被杨绣之母孙氏抱在怀中,额上渗处一滩鲜血,尤为骇人。孙氏丈夫杨三小腿残疾,此刻却不怯懦,依着屋墙,手里抓着柴刀与李家的狗腿子对峙。

人群中,一个白须老头道:“小老儿活了六十有余,这开垦荒地本就是官府所许。一旦勘验亩数,便下发地契。地属垦者,何时说过要向李家上报。” “哼。”只见一头戴黑色方巾的中年男人背手大喝,“桃花沟,还有附近十里八村,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乃是大宁朝开国初始,李家先祖因公获封,得侯爵所属之地。尔等敢口出狂言。一群泥腿子,天生贱命,不学圣人之道,出手便伤人。今日不给些教训,怕是不晓得这崇礼县姓什么。”

坐在轿子里的李禹喝了口茶,笑道:“管家,给他们讲讲规矩。”

方巾男子立刻点头哈腰道:“是,少爷。”

将将抬起头看着村民,便换了一副脸色,“都听好了,从今年秋收始,所有田地租子,包括林木砍伐,打渔猎获,采药摘果,统统上涨两成。既然有力气开荒,说明你们粮食绰绰有余嘛。”

“啊!”

“这也太多了。”

“就是就是,可怎么活下去啊。”

......

众村民惊愕不已。

方才的白须老头道:“前两年官府的税就涨了两成,如今李家又要涨租,却不是要我等饿死?”

“哼,小老儿你懂什么?”管家瞪眼道,“如今战事吃紧,朝廷加税征兵,莫说只有你这等庄稼人要交税,我们李家这般豪门富户也得交不上税。莫非只有你们才有难处?”

“这...唉。”白皙老头长叹一声,只恨年老体弱,不然也学那西王,造反算了。

如今这朝堂,只恨不得把百姓油水榨干,只剩下渣才止。

“李...李少爷,求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女儿吧,野牛坡的地,我们不要了。”

初醒过来的周慧见着被李家仆人绑起来的女儿,心忧不已,又不知三子何时赶来。

“放了,说得轻巧。”李禹哼了声,起身钻出桥子,“你那两个儿子不能很难打吗?正巧朝庭缺兵,我已向县老爷禀报,正好将他们征去,也算保家卫国嘛,哈哈哈哈。”

李禹得意仰头大笑。

“你.....何必欺人太甚。”周慧撑起身子。孙氏捏着块麻布替她茶区额头的血迹。

“欺人太甚,哼。”李禹面露狠色,“只怪你们不过是些乡野山民,无论盛世还是乱世,从古至今,都是贱命一条。如同草芥,再过百年,千年也是如此。”

李禹看着一众村民,便如同看待一颗颗卑贱野草般。

或有怒者,亦不敢言。

“带走,今晚我可要好好尝一尝水灵灵的小丫头是什么滋味,看她下面那穴是不是如她上面的的小嘴一般硬。哈哈哈。”

“呜呜...”

陈芸被绳子缚着,口中还塞入布团,实在哭喊不得。

“芸儿。”周慧追上前,被黑脸汉子一棍敲来。一旁的孙氏眼尖,急忙将她拉开。

那手臂粗的棍子挥出风声,若是打在人身,轻则筋骨尽断,重则毙命当场。 “放人。”杨三颠脚上前,被一个家仆一棍子打在持着柴刀的手臂上,当即吃痛,扑到在地。

“哼,不自量力。”家仆朝他身上吐了口痰。

“哎呀,简直和土匪一样。”

“伤人就算了,还要抢人。”

......

村民群情激愤,几个庄稼汉抓起棍棒锄头想要拦住李禹一行,还没三五下,便被打倒在地。

“吁”。

马蹄狂奔,踏出一路烟尘。

距村口不过一里路,一座石桥前,陈湛非勒住缰绳。

马儿猛然止住蹄子,前半生高高跃起,吓得石桥一头的李府管家李福一屁股瘫坐在地。

“哎呦,我的娘唉。”

轿子一顿,里面的李禹差点滚出来。

“他娘的,又是那个不长眼的。”

掀开帘子,李禹探头望去,只见不长的石桥中间立着一匹通体血红的高头骏马。马儿鼻孔打颤,喘着粗气,一双大眼在烈日下黑亮有神。

李禹不禁脱口而出:“真是一匹好马。”

再看那宽阔的马背之上,赫然骑着一个身材高挺的男人。

此时太阳便西,日光西斜,李禹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那坐在马背之上的人是何模样。

剑眉星目,面容冷峻,又有几分潇洒之态。虽穿得粗衣麻布,却难掩一身贵气。

再看其手中,还握着一柄黑色长剑。

“呃……啊,这位少侠。”李禹由着家仆扶起身,上前两步,拱手道,“鄙人赶着回府,还请稍让一让。”

陈湛非目光如炬,于人群中一扫,迅速锁定被人用绳子梆子双手的陈芸。 正想开口,又见村口涌出一群扛着锄头,举着连枷的村民。

李禹等人也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纷纷回头望去。

“他娘的,一群刁民。”李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小子,别手里拿着把剑就装什么大侠,这是县里李府的大公子,识相点就感觉让出来路来。”

黑脸大汉见有人挡了自己大少爷的路,当即执着长棍上前呵斥。

“呜呜……”

被人拉着的陈芸见到心上人,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陈湛飞并未回话,揪着马缰趋势马儿踏至黑脸汉面前。

“喂,你还不……”

“哐当。”

黑脸汉话未说完,忽见寒光一闪,刺得他双目紧闭,眨眼间又听到宝剑入鞘之声。

“??。”

长棍落在石板之上,周围散着五根长短不一的手指头和一滴滴鲜血。 管家李福被吓得大惊失色,哆哆嗦嗦指着黑脸汉的右手道:“蒋四,你……你的手。”

黑脸汉蒋四低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五根手指竟然在瞬间被马上的少年齐刷刷斩断。

“啊……手,我的手啊。”蒋四左手死死握着右手掌,一屁股栽倒在地,痛呼不已。

“听着,凡是你们李府的人,想要活命的,立马给我跪下。”

“啊这这这,少侠……”李禹差点吓尿裤子,看着少年骑马走近,浑身寒毛竖起。

李禹带来的家仆和打手面面相觑,既骇于陈湛飞的手段,又不敢直接下跪,纷纷望着站在轿子前的大少爷。

倒是管家李福有些见识,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哎哟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我等具是良人,恰巧路过而已。”

李禹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跪,又见寒光一闪,自己右耳忽地一热,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到脖子上。

再看脚边的青石板上,落着一只新鲜的耳朵。

“啊……”李禹瞬间叫出杀猪般的惨叫,“耳朵,我的耳朵啊。我操……唔唔……”

“少爷,别骂了,性命要紧。”李福倒也忠主,忙捂着大少爷的嘴。 其余人再次见识陈湛飞的手段,哪里还敢站着,一个个纷纷跪下俯首。 “呜呜……”

小丫头急忙扑倒情郎怀中,被他扯出口中布团后,放声大哭。

“不哭,大哥在,说说,他们都做了何事?”

小姑娘搂着兄长精瘦紧实的腰身,抬起白净的小脸,红润的小嘴眨巴眨巴,将方才李禹一干人等所作所为尽数道出。

……

半晌之后,桃花村的人终于赶到,将李禹一众家仆用草绳缚住,便是棍棒交加,直打的其众呼爹喊娘,屎尿齐出。

“此人可曾动手伤过村中人?”陈湛非指着跪在地上的李福。

“并未伤过人。”

“可损毁过财务。”

小姑娘仍是摇头。

“你,站起来。”

“哎。”

李福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子。

“啊……”

一声痛呼,脸上被利剑划了两道交叉的血痕。

“去与你家老爷说,他的儿子强占地产,强抢民女,还纵容家仆行凶。叫他准备好三千两银子来赔偿,否则这桃花沟四周山野豺狼虎豹出没,说不准你家大少爷明日就成了一堆骨头。”

“唉,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李福捂着脸,抽腿就要跑,看着痛晕在地上的大少爷,又朝陈湛飞拱手作揖,“还求少侠暂且饶我家大少爷一条性命。” “这就难说了。”陈湛非将剑身在李禹身上的丝绸布料上蹭了蹭,擦干净血迹后放入剑鞘内。

吓得李福还以为自家大少爷又要被刺两道口子。

“还不快滚。”

“这就滚,这就滚。”

李福领着一干被打得半死的家仆落荒而逃,只剩下李禹被村民们如同杠死猪一样用草绳绑在竹竿上,扛回村里。

本想骑马回去接新郎新娘,但见养母也受了伤,陈湛飞,便将红马交由村中一位后生,嘱咐他去接人。

自个则二话不说,不顾养母婉拒,将她抱起。

周慧羞涩不已,还好村民们只当长子孝顺,哪里猜得到他心内那不轨的心思。

回到家中,替养母清理伤口,抹了些从麓灵山带来的药膏,又安慰受惊的小妹,陈湛非致谢众位乡邻,与他们重新布置婚宴。

虽有一番波折,陈大虎的婚礼在大哥的操持下,总算如期举行。

众乡邻亲朋,齐坐席间,杀鸡宰羊,饮酒为乐。

第九章

陈家原本只有两间破土屋,和一间养牛放柴草的柴房。三年前陈湛非带来十多两银子交予养母,说土屋破败,二位弟弟年岁渐长,若不建新屋恐难成家。周慧明白长子心意,便用那十多两银子请匠人盖了座石屋。

石屋分作两间,一间堂屋,一间厢房。平日里大虎二虎兄弟俩睡在左边的土屋,周慧与幼女陈芸睡在石屋厢房。陈湛非则独有一间土屋。若他不在家中,屋子除了该打扫时,都是用锁锁着。

如今陈大虎已娶妻,为了让新人好洞房,自然是将石屋厢房安排作新房。于是周慧母女搬到原先兄弟俩睡的土屋内,三子二虎则搬到长子陈湛非的屋子。 新人送入洞房,宴席散去,余人归其家。

陈二虎和妹妹,还有青梅竹马的邻家少女杨绣悄悄摸摸趴在窗下偷听二哥二嫂洞房。陈湛非在土屋帮着养母整理被褥。

“阿娘。”

陈湛非瞥了眼窗外,便大胆地将养母一把抱入怀中,一手搂着腰肢,一手毫不客气地按住那丰满的臀部。

“呀。”周慧急忙捂住小嘴,听屋外没动静,小手拼命推搡养子的胸膛,“你快些放开,叫孩子们瞅见,阿娘还怎么活?”

“是湛非无礼了。”陈湛非松开养母的软腰,低头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唉,你这小冤家。”周慧摊开棉布被子,又将枕头放在床头。

回身朝身边低头擦拭红木箱子的长子道:“阿娘晓得你今日做了不少事,带人迎亲,又教训了李家大少爷,还给阿娘治伤,又招呼前来祝贺的亲朋邻里。有湛飞这般孝顺能干的儿子,阿娘心中一万个高兴。可我毕竟是你阿娘,我们是母子呀。”

陈湛非也不抬头,“老话说长兄如父,如今我所做的,也尽了父兄职责。既然我代替阿爹尽了陈家男人的责任,阿娘就该像妻子那般伺候我,让我操你的小穴才是。”

“这孩子。”周慧被长子直白的话语惹得脸色躁红,欲宽慰教导,又怕他口出不逊。

“我是你阿娘,你不该说这些话。想必在麓灵派,陆掌门和陆夫人也不会如此教导你。”

“家中之事,何必提师父师娘。”陈湛非将帕子扔进木盆中洗了洗,“阿爹不在多年,阿娘夜里想必寂寞,我替阿爹为阿娘排解寂寞,乃是孝道,有何不可说的。只不过阿娘怕他人发现而已。湛飞说过,总有一日要光明正大迎娶阿娘,让你心甘情愿被我干穴,操大肚子。”

“哎呀,你别说了,算阿娘求你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周慧敢怒不敢言,只好低声哀求。

“如今大虎成婚,正在洞房,享受人生乐事。我身为大哥却为娶妻,想必为村里人笑话。阿娘却不愿与我温存偏科。莫非因我不是亲子,才……”

“呜呜……你在孩子……”

“阿娘。”陈湛非一扭头,却见养母已哭成泪人。

“阿娘何曾不将你当作亲子?白天夜里,念你远在麓灵山,怕你饿着,又怕你遭他人欺负。所幸你学有所成,被那德高望重的陆掌门收为亲传弟子,方才有所宽心。但思念不减,日日剧增。若非家中重担,阿娘就是讨饭也要去麓灵山看望你一次。又恐乡野农妇的身份,会丢了你在山门里的脸面。”

周慧掩面而泣,终是说出心里话。

陈湛非心头懊悔,当即跪在周慧跟前,“是儿不孝,阿娘可别哭了。” 周慧见着长子心急的模样,便止了泪水,摸着他那张俊郎高贵的脸,“莫说我是你阿娘,就算你以外人身份娶我,我这卑贱的身子又如何配得上你。阿娘虽无学识,却也知道你绝非一般人家出生。”

“阿娘养育之恩重于天,我就是那高堂上的皇帝,也永远是您儿子。” “是呀。”周慧无奈苦笑,“那有母子能做夫妻的,更别说阿娘与你……与你生儿育女。”

“阿娘这般,想必只是怕他人发觉罢了。你可放心,湛非不是那鲁莽之人,绝不会叫人发现你我之事。”

“不可。”周慧见长子死性不改,摇头道,“你不可强逼阿娘。” 

“湛非发誓,若阿娘不愿,绝不用强。”

“好好好,这就够了。”大喜的日子,周慧不愿气氛太过压抑,又作起笑脸来。

陈湛非看着养母慈爱温婉的容颜,忍不住双手捧着小脸,朝那唇上亲了一口。

“呀,你休要胡来。”周慧捂着小嘴,紧张地朝窗外望去,随即一把推开长子。

陈湛非却笑呵呵挺直身子,指着顶成帐篷的裆部,“阿娘,湛非一亲近你,鸡巴就硬的难受,可否劳烦你再为儿子纾解一番。”

长子高耸的裆部几乎凑到自己脸上,周慧气恼,绣眉一皱,抬手扇区。 “啪。”

“呀。”

哪里想到长子阳具硬如铁锤,倒把周慧自个的手拍痛了。

“阿娘,儿子可没撒谎,您也摸到了。”陈湛非道,“医术上说了,男子阳具久涨不泄,精道淤积,久之则有阳痿死精之症。我想阿娘不愿坐视湛非将来变成杨三叔那般吧。”

“这......”周慧又羞又急,片刻厚才红着小脸道,“那不如,我去找你三娘商量商量,看她.....”

陈湛非不解道:“找三娘做何事?”

“唉。”周慧一声叹气,压着声音向长子吐出一桩迷事。

原来邻居杨三在妻子孙氏生下女儿杨绣不久,于山中采药时不慎被毒虫咬伤。那毒汁虽不要命,却毒瘸了杨三的小腿。多日之后才发觉,胯下的那玩意再也不能勃起。

杨三和孙氏只有一个女儿,在这乡野,寻常人家若无儿子,将来老无所依,必遭他人所欺。可怜杨三与孙氏一个儿子都没有,夫妻两终日以泪洗面。 想着寻个男孩过继,却无人家愿意。毕竟杨三腿瘸,家中全靠孙氏操劳,谁有放心将亲生骨肉送来受苦。

多年过去,杨三和孙氏都盼著有个儿子。

周慧心软,两家又是和睦村邻。几次后,便同意孙氏的哀求,从大虎二虎兄弟中选一人,与孙氏交合生子。

初问大虎,未料他一口答应。并保证对外人绝口不提借精生子之事。于是在周慧的安排下,自端午后,孙氏与陈大虎在野外交合了两次。只是三月过去,不见她肚子有显怀的迹象,大概没能怀上。

如今大虎已婚,若再借精,又觉着对不住新媳妇。本想和三次陈二虎商量,又未来得及。

今日长子纠缠,周慧索性将这桩羞事倒出。

陈湛非饶有兴致地听完,见着养母的神色,笑出了声。

“唉,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你三叔,三娘也不容易。”周慧哀求道。 陈湛非点头:“我自会保密,只是借精一事,恕湛非不能从命。”

“此事全凭自愿,阿娘自然不会多言。”周慧道。

陈湛非握着养母的手腕,道:“毕竟,相比三娘,湛非更想操干阿娘的小屄,把浓精都灌进阿娘屄穴深处,让阿娘怀上我的儿子。”

“小冤家,不许说了。”周慧甩开长子的手,转过身去。

红烛摇曳,暗示生香。

“娘子,大虎的鸡巴才得你小屄如何,嘿嘿,留了这么多水,肯定爽快了。”

“啪啪啪...”

“嗯哼...大虎你轻些,痛。”

“好好好,大虎听娘子的。娘子小屄又粉又嫩,还这般紧凑,嘶.....真要吧大虎的魂都吸出来了。”

“啊哈......你别说了,慢些。”

“是是是,大虎轻些,要是把娘子这么美的小屄操坏了,那多可惜。不像三娘的.....啊。”

“什么?”

陈大虎急得额头冒汗,看着身下被自己干得浑身香汗,气喘吁吁的媳妇,吞了口水才回过神来。好险,差点露馅了。

“啊,无事,无事。娘子只管享受便是。”陈大虎打着哈哈,挺腰抬臀,一根棒槌似的鸡巴就着骚水,一下一下捣进媳妇的嫩屄里。干的小娘子咬着下唇,咿咿呀呀哼个不停。

陈芸靠在窗下竖着小耳朵,听得全神贯注。确被二哥口中那声三娘惊了一跳。扭头一看,杨绣不见了,三哥也不见了。

还好,幸亏杨绣没听着。

小姑娘定了定神,垫着脚尖,继续趴着窗边偷听。谁料身后身处一只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小嘴。

“唔唔...”

“嘘,芸儿莫慌,是大哥。”

原来是情郎,陈芸也不挣扎出声,任由他抱着。

陈湛非抱着小妹娇软的身子,穿过后院菜园,又下到一块田埂。沿着稻田偏坡向下走到一处地势低矮的草地。一屁股坐下。

夜风习习,夜空明朗。时值中秋,月色分外明亮。轻风拂过,稻香扑鼻。 “唔...咕叽咕叽。”

陈湛非枕着稻草,一边欣赏月色,一边享受陈芸的口舌服务。不能品尝阿娘的熟穴,自然用小妹泻火。

陈芸趴在大哥腹上,两只白嫩小手握住粗壮的肉茎,小粉舌头抵着那硕大的龟头,或吸或舔。

“哇......”小姑娘张大小嘴,努力将龟头含入口腔,接着一寸一寸继续吞入棒身。

“嘶...”陈湛非爽到呻吟,小妹这张小嘴便如此销魂,若换成养母那张嘴,也不知道这跟鸡巴能经受多久。

“啪。”

拍了下小妹的屁股,陈湛非道:“芸儿别只顾着吞鸡巴,那两颗精丸也摸一摸。”

“唔。”

陈芸缓慢吞吐著大哥三分之一的肉茎,一只小手离开棒身,摸向下方两颗鼓鼓囊囊的睾丸。

“嗯,对,轻轻揉一揉。”陈湛非一手在小妹臀上揉捏,一手伸入她衣襟内,抚摸那对颇具规模的娇乳。软弹嫩滑,手感上佳,再大些,如养母那般,就更佳了。

“咕叽咕叽.....”小姑娘初初适应肉棒的规模,便加快了吞吐的速度,她知道这样会令大哥更加舒服。

“嗯哼,唔唔.....”

小姑娘含着龟头,身子突然一抖,原来是兄长探在胸脯上的大手突然揪住那娇嫩乳尖,用力一捏。

“呵呵,小骚货,奶头硬成这样,嫩屄肯定也痒得流水了吧。”陈湛非说着,摸在臀肉上的大手切进臀瓣之间,中指与食指探入腿间的花心。

“唔唔......大哥。”

粗粒的手指按住湿软的花瓣,痒得陈芸身子酥麻,花瓣一张,吐出小股温热的蜜汁。

“湿成这样,是不是像被大哥的鸡巴操了。”

“唔唔...”

“呵呵,大哥的小骚货,把腿分开些。”

“咕叽咕叽.....”陈湛非三根手指贴在花穴肉唇上,或按或磨,不时撩拨穴口的阴蒂。

没多时,小姑娘就被他摸得身子一颤,湿软的花穴中喷出一大股蜜汁。身子更是随着喉间的呻吟而无力趴在他的小腹上。

“呜呜...”小姑娘舒服得流出眼泪来,身子一抽一抽。

遍布潮红的小脸贴着沾满口水的紫红肉茎,一张小嘴微微张口,娇喘吁吁。 “芸儿,你舒服了,大哥可还憋着呢,快,继续。”陈湛非站起身,一根鸡巴如匕首般斜插在半空。亮晶晶的口水沿着精囊留下,拉出一条细丝。

陈芸恢复些力气,被大哥捞起,跪在他面前,两手握着鸡巴,快速撸动。 “小嘴继续舔,等下大哥射出了,芸儿可得全部吞下,一滴不许浪费。” “嗯。”小姑娘乖巧地张口小口,重新含入龟头吞吐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手撸的发麻,大哥才捧着她的小脸,龟头塞在口中,射出一股股浓精。

“咕咚。”

果然一滴不剩。

陈湛非很是满意小妹的表现,握着鸡巴在她小脸蛋上蹭了蹭,方才收入裤中。

“大哥。”

“嗯?”陈湛非将小妹身子搂入怀中,温存着。

“你要小妹身子吧。”陈芸小脸贴着兄长的胸膛,“下次回家,还不知道要几时才见。芸儿既然许配给你,便是你的妻子。芸儿想怀上大哥的孩子。” 陈湛非摸着小妹光滑的脸蛋,又想起远在麓灵山的小师妹。

“芸儿勿急,再等一年,我便正式取你为妻,到时与你红芍姐姐一齐与我拜堂成亲。倘若现在要了你身子,你若是怀孕,我不在身旁,心怎会安下?” “无妨。”小姑娘摇头,“有阿娘和二哥三哥他们照顾着,大哥不必忧心。”

“唉,不是大哥忧心,只是世道越来越乱,也不知何日,兵灾就会到来。今日你也见着,若不是大哥在,只怕你早已被掳到李家受辱。”

陈芸抬头见兄长的神色,思虑片刻后道:“芸儿听大哥的,只求大哥别忘记芸儿。”

“小丫头说什么胡话?”陈湛非笑了笑,“你是我的女人,我就算有再多女人,也不会忘了你。”

“芸儿不管大哥日后有多少女人,只求能陪在大哥身旁,洗衣做饭,生儿育女就好。”

尤其如此,夫复何求啊。可惜,他陈湛非天生是一个多情的男子。

看着小妹那甜美幸福的小脸,一番苦思后,陈湛非开口道:“芸儿,大哥问你,无论大哥日后有多少女人,也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可否愿意接受她们?”

小姑娘眼睛眨巴,点头道:“愿意,自然愿意。既然是大哥看上的女人,肯定是好女人,芸儿定会......”

“若是其中包括阿娘,芸儿也会愿意?”

“娘......阿娘?”陈芸念叨着,停顿片刻,倏地看向大哥的眼睛,她不可思议地开口,“阿娘她...大哥?”

小姑娘的身子不禁发抖。

陈湛非将她抱得更紧,“你没听错,大哥也要阿娘做大哥的女人。芸儿,我早就想过,他日一定会让你们母女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一同在床上被我操穴吃奶。”

小姑娘显然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到,抽噎着哭出声来。

“呜呜,阿娘怎能做大哥的女人,她可是我们兄妹四人的阿娘。”

“但芸儿也晓得,大哥并非阿娘的亲生子。唉,若是芸儿不愿,我不会强求。”

陈湛非说着,拥着小妹的手臂松了不少力道,又道:“时值乱世,生死难测,不知下次又如愿平安归家,再见到阿娘和你们。”

“呜呜...愿意,芸儿愿意。”小姑娘当即吓哭,趴在兄长身上,搂着他的脖颈,“芸儿愿与阿娘做大哥的女人,呜呜,愿与阿娘一起伺候大哥。只求大哥不离不弃才好”

“好好好,芸儿同意便可。”陈湛非轻轻拍着她薄薄的脊背。

这丫头自小迷恋他。每次出门,就要缠着他哭诉许久。也最听他的话。果然不出所料,三言两语就说服她同意与阿娘做自己的女人。

“呵呵。”陈湛非尤为得意。

谁料芸儿接下来一句话惊得他连连说否。

“只要大哥不丢下芸儿,莫说是阿娘,就算是二哥三哥,我也愿与他们共同伺候大哥,给......”

“不可不可。”陈湛非连连摇头,“大虎二虎就算了。我与他二人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以兄弟之礼相处便可。”

“听大哥的。只是不晓得,阿娘又是否愿意做大哥的女人?”

陈湛非嘴角一翘,在小妹臀上拍了一下,“芸儿不必操心,大哥自然会叫阿娘心甘情愿与你伺候我,只是此事急不来,还须小妹相助才是,哈哈哈。” “哼,坏大哥,坏大哥。”

第十章

“哎呀呀,彦明兄可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我叫他去前桃花沟,乃是为了今年秋收之事。谁料那桃花沟的山民蛮不讲理,竟两次合伙殴打我儿,还割了我儿一只耳朵,实在是罪大恶极啊。”

“鉴山兄忽虑,我自会为你做主。这群刁民胆敢聚众抗租,伤人闹事。明日一早,我即领衙役前往,捉拿刁民,为李大公子做主。”

“那就先谢过彦明兄。只是听我那管家说,闹事山民中有一粗野少年身手了得,怕是习武之人。且山民人多势众,在下恐县府衙役不足,不如在下出资,由团练陪同如何。”

“呃……啊,哈哈哈,鉴山兄所言极是。如今朝廷加税,裁撤各府县衙门有司人员,我这崇礼县县衙,着实人手少了些。”

崇礼县县衙,县令起居后堂内,一个乡绅模样的中年男子正与县令赵彦明交谈着。

乡绅便是那李禹亲爹,也是李府主事的老爷。听管家李福回来报信,说自己大儿子竟然被割掉一只耳朵,还被绑在村中,当即气得要领着家仆冲往桃花沟救人。

可听李福讲那割掉儿子耳朵之人极为厉害,想是习武之人,思虑一番,还是上报县令为好。

因县城距桃花沟有二十来里路程,且多为山路。一大早,穿戴好官服,在典史陪同下,领着一干衙役便出了城?。

行路不过二里,又与李府所派的团丁汇合。

县衙有司人员不过二十五人,可那李家的团丁却有百来号人。个个扛着长矛,提着钢刀,着实把县令赵彦明吓了一跳。

李家不愧是世受皇恩的贵胄后裔,如今虽已式微,却还是这崇礼县的土皇帝。就连他这个县令也要看人家脸色。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翻山越岭,终于在午时赶到桃花沟。却是还未进村,便被一黑衣少年挡住。

陈湛飞执剑立马,横在石桥之上。身后除了看押李禹的大虎二虎,不见其余村民。

“呃……”

坐在抬轿上的赵彦明本想斥责,却见那马上的黑衣少年容颜俊郎,气态非凡。面对石桥一头的一百多人,毫无惧色。所穿黑衣,所骑红马,皆非凡物,想来也不是这桃花沟的山民。

赵彦明还未开口,就见一旁随行的李鉴山从抬轿上蹦起,指着黑衣少年破口大骂。

“你这凶徒,胆敢伤我儿子,若不速速将他放来,必饶不了你兄弟三人的性命。”

石桥另一头,被大虎二虎押着的李禹见自己亲爹,终于来救他,当即痛苦哀嚎。

“爹,快救救我,呜呜……我快死了。这帮刁民割我耳朵不说,还将我绑在猪圈,饿了一夜。爹,快叫人把他们都杀了。哦不,先别杀,我要当着他们的面上……”

“啪,啪”

“哎呦。”

“你他娘的老实点,再乱叫将你舌头也割了。”陈大虎啪啪扇了李禹两巴掌,直扇得他晕头转向。

“你……呀,来人,给我将他们三人擒住。”李鉴山见对方不过黄毛小儿,竟当着自个面扇晕自己儿子,顿时怒不可遏。

几个团丁举着长矛,叫嚷着朝陈湛飞刺去。

“哼。”陈湛飞拔出长剑,瞬息之间,一个侧身横劈,便将几根长矛齐刷刷斩断。接着剑身一挑,那断掉的矛头空中一转,换了个方向,眨眼之间击中来犯的团丁。

“啊。”

“啊”

几个团丁被矛头击中,立时扑倒在地。

不过陈湛非到底减了些力道,留住了他们的性命。

长剑直指李鉴山,陈湛非道:“你教子无方,如今是想来寻死吗?” “我……”李鉴山面露惧色,“我儿何错之有,分明是你桃花沟山民抗租闹事,出手伤人。”

“先不言李府涨租之事。就说李禹昨日带人闯入我家中闹事,伤我母亲,损我财物,还妄图掳走我妹,又该当何罪。我割掉他一只耳朵,已是宽恕。莫非你这做父亲的,还想受子之过?”

陈湛非又看向穿着官袍的赵彦明,“想必这位就是县衙的赵老爷吧。正好你来,我还免了报官。还请大老爷明断,李禹该当何罪?”

“呃,阁下所说之事,本官尚未查清,故无从定断。”赵彦明起身道,“只是你那两个弟弟用绳子将他捆住,还动手打人,本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你既见朝廷命官,为何不下跪。”

“在下功名在身,自然不必下跪。”陈湛非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色牌子,示在众人眼前。

赵彦明示意之下,典史上前接过令牌,呈现在他面前。

“大宁荆州府昭平二年乡试第三名,陈湛飞。”

赵彦明念完牌子上的字,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虽然自己是进士出身,功名要高于他。可按照大宁朝的规矩,莫说是举人,就算是一般秀才也不用向县令下跪。更何况这少年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日后前途必是无可限量。

赵彦明再次端详少年,只觉此人绝非俗子,有人中龙凤之姿。

“我见少侠身手不凡,想来一定有名师教导。还不知阁下出自何门何派。?”赵彦明问。

“在下不才,麓灵派掌门,紫阳真人座下六弟子,陈湛飞。”

“啊……哈哈,原来是陆掌门的亲传弟子,下官久仰。”

“这,赵老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李鉴山急了,自己儿子还在对面生死不明。商量好的捉拿刁民,这赵彦明竟然还对那凶徒颇有恭敬之辞。

举人功名又如何,他李家就有三个。况且这大宁朝都快完了,举人又有何用。还不是落不得一官半职。至于那麓灵派,虽是荆南第一名门正派,可远在西军所踞之境,与崇礼县还隔着,又有何惧。

“啊,鉴山兄,我自会为你做主。”赵彦明道,只不过目前情况,须从长计议。

在县令的建议下,陈湛飞将李禹交还给李家。又叫上几个村民作证人,前往县衙,以审理此案。

待双方赶到县衙,已至黄昏时分。赵彦眀将桃花沟村民安排在馆驿,择明日再审。

“湛非,唉。”随同而来的周慧得知自家长子竟有举人功名,心头万分欣喜,一时不知所言,“阿娘只当你在麓灵派习武,未想还考取了功名,你回家几次却也不说。这......唉,列祖列宗在上,陈家终于出了贵人。”

崇礼县馆驿,一间上等客房内,母子二人正商讨明日公堂审案之事。 “只不过一举人而已,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陈湛非淡然一笑,倒了杯温茶,推到养母面前,“只不过去年在山中,趁空暇之余,禀报师父后,约我二师兄与五师兄前往襄阳游玩,顺手参加会试罢了。”

周慧一口清茶泯入口中,问道:“你那二师兄与五师兄可也榜上有名?” 陈湛非点头:“第一名头甲是我二师兄,第二名则是我五师兄,湛非不才,落得第三,还望阿娘见谅。”

“哎呀,你考中举人,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阿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责怪你?”

“阿娘说的是。”陈湛非谦虚道,眼中只有养母那温柔贤淑的模样。 勿论什么举人,就是高中状元,也不及眼前阿娘的身子一分。

周慧见天色已晚,月上东山,便道:“湛非,时辰不早,你且先去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好上堂对证。”

“无妨。”陈湛非摇头,道:“我且陪着阿娘,免得奸人所害。这县城不是桃花沟,人多手杂。湛非寸步不敢离开。”

“可是,若叫他人知晓,必会私论。”

“阿娘尽可宽心,二楼屋子是馆驿的上等房,除了你我,并无他人。”陈湛非笑了笑,眼中丝毫不掩饰对养母浓烈的欲望,“湛非将来可是要取阿娘做妻子,又何惧他人非议。”

“你这孩子。”周慧面色羞红,哪敢多看长子一眼。

也不怎地,入夜个吧时辰,还月明星稀。不多时,便风势大作,乌云盖集。城中之人无不紧闭门窗,唯恐大雨倾盆。

亥时三刻,城西一处破庙。

狂风大作,沙尘飞卷。腐朽的木门被吹得嘎吱作响。

“啪嗒。”

“这是一百两银子,只需你今夜将馆驿天字二号房内的人杀掉,事成之后,再补你一百两。”

说话之人是一矮个男子,穿着褐色粗衣,却用黑布裹着脸。

残缺的塑像之下,干草堆中,一道黑影翻了下身子,坐起身背靠塑台。 “啊.....”

黑影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接着雷电之光,方见其容貌。

胡须拉碴,肤色黄黑,面容偏瘦,一双眸子却是无意中露着杀气。看着约摸二十三四年岁,穿着十分邋遢。

“我从不杀无名之辈。”邋遢男子挠了挠袒露的胸膛。

“呃.....”

“不说就快滚,别打扰我睡觉。”

矮个男人犹豫片刻,说道:“要杀之人名叫陈湛非,桃花沟人。”

“谁?”邋遢男子眉头一皱,挠在胸膛上的爪子一顿,一双目子放出精光,吓得矮个蒙面男子身子一颤。

“陈...陈湛非,年约十九。穿一身黑衣,陪配一柄黑色长剑...” “嘭。”邋遢男子稍稍用力,瞬间跳至矮个男子面前,“你...或说你的主人,知道那陈湛非与我之间的关系,远胜亲朋挚爱,手足兄弟吗?”

“啊?”矮个男子吓出冷汗,哆嗦道,“在下不知,若阁下不愿意,我...”

“加钱。”

“嗯?”

“我说价钱,出双倍,我便去杀了他。”邋遢男子转过身道。

“哎,好好好,在下一定据实禀报我家主子,事成之后,再补阁下三百两纹银。”

“好,回去等着罢,明日一早带着银子来庙里领他的人头。若少了一分一毫,我可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准备银子。”

矮个男子说完,便转身提脚就跑。

却是才跑入荒草丛生的破院,黑黝黝的庙门中飞处一柄泛着寒光的绣春刀,从后直插矮个男子的心窝。

“噗呲。”矮个男子双面圆睁,吐出一口鲜血。

“轰隆。”天际划出一道雷电,恰巧照亮他不甘的面孔。

矮个男子扑倒在地,再无半点生气。

邋遢男子缓步走到尸体边,穿着黑色长靴的脚踩在尸体背上,握着刀柄,拔出沾着鲜血的刀身。

“都说了陈湛非与我之间堪比亲朋挚爱,手足兄弟,你却非要我杀他。”邋遢男子撕下尸体上的衣料擦去绣春刀上的血迹,自言自语道,“四百两怎么够,起码得一千两。”

转入庙门,戴上一顶斗笠,邋遢男子提着绣春刀朝馆驿走去。

“好久没与那小子见过面,既然来了,便去叙叙旧。”

雷声再起,只见邋遢男子腰间挂着块明晃晃的铜牌。

“大宁锦衣卫北镇抚司——荆修。”

是夜,雷电轰鸣,风雨大作。雨水汇流成小河,沿城中街道流淌。城南地势最矮,一处低矮密集的草棚早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雨水冲刷,更不见一处完好。

“呜呜,娘亲,饿。”

“老天爷啊,我等背井离乡,流落此地,为何赶尽杀绝,连这栖身之所也不留。”

“呜呜,这该如何好。”

“大家块往城北走,免得被淹。”

“哇...阿爹,快起来,你醒醒呀,呜呜...”

......

两百多逃难的流民为免水淹,连夜冒着被官府驱赶的风险朝城北迁去。 城中一片黑暗,却唯独那最豪华的李府内,一间客厅灯火通明。

李鉴山坐在主位,朝一众穿着华丽的乡绅拱手道:“今夜将诸位聚集于寒舍,想必不用多言。各位已知在下是何用意。”

“李员外,县衙的赵老爷何为没来。”座中一个乡绅问道。

“啊,赵老爷身体有佯,还要连夜查看案子文书,故今夜未至。”李鉴山回道,又扫了众人一眼,故作摇头叹气,“不满各位,我李鉴山亦于三日前收到大金征南大军监军,纳兰明若的密函。密函说大金征南大军不日既攻克襄阳城,届时一路南下,敢有违逆天命者,必诛如草木。要我等只可备好钱粮,安顺民心,待大军而至,剃发易服。荣华富贵,一如往常。”

“这...闻言金兵南下,但有不从者,既焚城屠民,片甲不留。如今便要南下,这如何是好?”

“是啊,就凭崇礼县这几百号团练,不过是螳臂挡车。我等家产俱于此地,若是不归顺,只怕落得城南那群流民的境况。”

“哎,就是南逃,又能当几时。如今大宁朝岌岌可危,各州藩王却争皇位,互相攻伐。民心以失。大金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

“言之有理。”

......

“好了各位。”李鉴山罢手道,“是做大金的顺民,还是为风雨飘摇的大宁朝尽忠,还请尽快定夺。监军大人的使者还在城内,若明日拿不出个意见,使者便要回军复命了。”

见众乡绅仍犹豫不决,李鉴山抬手拍了下桌子,屏风外走进两个家仆,各端着个红木盘子。

李鉴山掀开红布,只见左边盘中放着一卷密卷,十来把锋利的剃刀。右边盘中则放着一只毛笔和一方盛着墨水的砚台。

“诸位随便,愿归顺大金者,取一剃刀,作日后剃头之用。并在这密卷上署下姓名,按上手印。若心思大宁,亦不强求。”

李鉴山话必,起身提笔,在密卷上署下姓名,按上手印,最后取了把剃刀。 众乡绅面面相觑,不多时,一个个起身,先后效仿李鉴山之举。

“好好好。”片刻后,李鉴山看着密卷上满满的名字手印,满意地点头。 “老爷.....啊...”

“噗。”

李鉴山皱眉不悦,“何事慌张。”

将将转身,便见屏风对面喷出一道血影,洒在屏风上。

“不好,有贼人。”有乡绅大喊道。

李鉴山慌忙后退,正想呼唤府中职业的家仆,才一张嘴,便见屏风被人踢飞,于空中爆裂四散,接着一柄利剑朝他刺来,直插咽喉。

“喝喝...咳...”

长剑刺穿咽喉,从后劲穿出,李鉴山再不能语。瞬息之间又被来人拔出利剑,一剑横劈,斩下其头颅。

“咕噜咕噜.....”

人头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来人虽黑衣蒙面,李鉴山却晓得他就是那桃花沟的陈湛非。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有乡绅无路可逃,只得跪下求饶。眨眼之间,却被另一黑衣人手握绣春刀从左肩斜劈至腋下,断作两截血糊糊的肉块,肚中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陈湛非皱眉撇了一眼,这荆修杀人就杀人,怎还弄得如此恶心。

二人并不多言,从客厅一路追杀到外廊,不多时就将这群乡绅杀了个干净。 一番动静,自然惊扰了李府值夜的家仆。

荆修握着血淋淋的绣春刀,看着接连赶来的家仆和李家人,问道:“如何,是走还是一个不留?”

“轰隆。”又是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声。

陈湛非拎着长剑,道:“一个活口都不留。”

二人各执刀剑,趁着夜色和狂乱交织的雷雨声,将李府中人不论男女老幼,皆屠戮殆尽。

唯荆修掠走一年轻少妇和一中年美妇,预备到庙中享受一番后再杀。 竖日,云散风吹。

崇礼县北门城头,不知何时,赫然挂上十来颗人头。血色凝固,随风飘荡。 又见城门上贴着一张写满名字和手印的纸。围观众人细看,才发现竟都是崇礼县有头有脸的乡绅财主。

“今我大金天兵将至,荆南各府县官员,乡绅只管......”

有识文断字者念出纸卷上所书之意,顿时一片哗然。原来这群乡绅暗中已向金军请降。

“该杀。”

“呸,奸人。”

......

县衙后堂,典史与师爷慌忙跑入后堂,县令寝屋。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嘎吱。”

门被推开,只见县令赵彦眀一大早便穿好了官服,却是面色沉重,步伐缓慢。

“老爷,李员外满门被杀,他的和各乡绅的人头被悬于北门城头。” “走。”赵彦眀开口,竟不见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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